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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怀愫
胡瑶听她这么才安下心来,高举犀角,引阿娇往汉宫去。
夜游神是上了封神榜的正神,胡瑶这样的小妖在他跟前可不敢无礼,恭恭敬敬呈上批条路引:“多谢上神通融。”
夜游神为帝君司夜,凛然不可犯,他看了阿娇一眼,神目微动,阿娇只觉周身威压,压得她喘息都困难,夜游神这才侧身让她进入光圈。
阿娇有鬼引批条,在光圈之中尚能存身,若是寻常鬼怪,这金光映在身上如同火炙,立时便会魂飞魄散。
一进光圈便能看见刘彻,他盘坐在几案前,桌上地上高烧巨蜡,案上摊开一册竹简,他年纪虽大,腰背却直,依旧如年轻时一般秉烛夜读到三更。
这一夜却觉得十分困倦,竹简摊在身前,眼皮渐渐睁不开,向左右道:“茶来。”
立时便有茶盏递上前,白玉手托着白玉盏,一时竟分不清哪一个更白腻些。
刘彻目光微移,就见那皓腕上套着一只金玉镯,又闻见一缕似兰似麝的香味,他今夜并未召哪个夫人过来侍寝,抬目一看,红衣少女,笑靥如花。
刘彻手握竹简,凝目看了许久,只觉得她万分熟悉,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阿娇巧笑了半日,也没见刘彻认出她来,气得心中咬牙,噘起嘴来娇声道:“我手都酸了,你究竟喝不喝。”
这口吻立刻让刘彻想起一个人来,他喃喃出声:“阿娇?”
人老多忘事,近前的事越来越模糊,可年轻时的事却越来越清楚,他一认出阿娇,年少时的事便涌上心头。
阿娇把玉盏一放,手撑着下巴,眼睛去看案上的书,念叨了两句竹简上的字,作势打个哈欠:“阿彻,别读这书了,陪我玩吧。”
这话是阿娇初嫁时,两人常常说的话,可原来的刘彻没有一次答应过她。
此时的刘彻却放下了竹简,缓缓伸出手去,指掌托住阿娇的面颊,指腹摩挲她娇嫩肌肤,哑声问道:“你来了,你来作什么?”
阿娇瞬瞬眼睛,下巴一抬,鼻尖一翘:“来同你算账,你说的话不算数。”
“我说了什么话不算数?”刘彻脸上是阿娇从未见过的神气,过去他高不高兴,阿娇一眼就能知道,可这会儿她却分辨不清刘彻目光中的意味。
一柱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阿娇不能放弃,她扯着刘彻的袖子,撒娇说道:“你许我金屋,为何不给我?”
刘彻的手还抚在她脸上,指尖上一片温软,她还像少女时那样,娇滴滴的,半点不通世故,年轻时他无比厌恶这份天真,乍然梦见,竟尔怀念起来。
阿娇凭他抚摸,他的手粗糙了,人也老了,可若是光看他的一双眼睛,却半点也不显老态。
片刻温存过后,刘彻轻笑:“稚子玩笑如何当真?”话音未落,掌烛小监手上一抖,剪得灯光“噼啪”爆响一声,将刘彻从梦中惊醒。
一柱香时辰未到,但一夜只能入梦一次,阿娇刹时就被拖出了光圈外。
刘彻骤然醒转,就见掌烛小监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他脸上阴晴不定,左右便将那小太监拖了出去,那小太监连呼嚎都不敢。
胡瑶急急问她:“怎么样?成了吗?”
阿娇跺了两下脚:“我还没来得及说呢!”刘彻竟半点也不怕她,不光不怕,连心虚都没有!简直能把死鬼生生气活!
胡瑶料到第一夜是不成的,宽慰她道:“他是帝王,心志本就比寻常人要坚毅,这一回不成,还有二回,咱们好好想想法子。”
柳万青就在幽冥入口等着她们,不必看就知道不成,他“哧”笑一声,冲胡瑶伸出两根指头,示意她只有两次机会了。
胡瑶被激起了斗志,她绞尽脑汁,偷偷参看汉武生平,想出一条计策,对阿娇道:“他一心求仙,咱们就造个梦境,告诉他只要造了金屋,死后便能蓬莱登仙。
阿娇听了,并不开怀,肚里把刘彻骂上百来回,她求个恩爱永久就是妇人媚道,厌胜之术,刘彻自己倒能明目张胆的祭神求仙?
可一共就只有三次机会,第一次没成,余下两次必要紧紧抓住机会。
第二夜胡瑶催动法术,用尽狐生所学,造出一片幻境。
阿娇换下红衣,穿得就似九重天上的仙娥,她的陶俑侍女也变幻模样,抱着琴瑟琵琶,仙乐风飘之中驾着仙舟而来,在未央宫外请刘彻登舟,引他去看“蓬莱仙境”。
胡瑶怕小太监再坏事,要来一只“瞌睡虫”放进宫室内,一屋的宫人太监都沉沉睡去。
刘彻似迷似惘,还真为幻术所迷,跟着阿娇登上仙舟,阿娇叹息一声:“天机本不可泄漏,可你我旧恩未断,你苦苦寻仙却不得法,我才告诉你登仙的法门。”
说着伸手一指:“你看那仙境之中还缺什么?”
胡瑶法力有限,只能造出一片幻境来,并不能引刘彻真的登上仙山,只能远望那藏在海色霞光中的琼楼玉宇。
刘彻往前两步,只见仙雾飘渺,宝光莹莹,眯眼问道:“是什么?”
阿娇娇笑一声,挥挥衣袖,仙雾消散,金光投射到海面,铸成一栋金屋,随着霞光若隐若现。
阿娇伏在刘彻耳边,哄骗他道:“仙境之中还欠金屋一座,陛下稚子之语,乃是登仙秘法。”
这几句话也是胡瑶教她说的,她自己扯不出这样的胡话,当鬼这么多年,能成地仙的鬼都没见过,帝王成大业便有大孽,刘彻死了也一样要入阴司,登什么仙呢?
“阿彻,此语不可为外人道。”
一柱香的时间还未过去,可胡瑶的法术支撑不住了,仙舟来而复返,送刘彻回到未央宫。
刘彻梦中脚下踉跄,阿娇一把扶住他,眉目楚楚,明眸渐起雾意,泫然欲涕:“我的阿彻英雄盖世,如今竟连脚步都不稳了。”
刘彻养了这许多方士,指山封禅,入海求仙,修道炼丹,所求的就是长生,他自知老迈,恐有一日千秋霸业随肉身消散,听阿娇如此感叹,心中陡觉英雄暮年。
阿娇看他露出孤寂神色,用袖子掩住脸,呜呜哭了两声,泪花沾在羽睫上,躺在刘彻怀中,扬起脸来:“我想早在仙境中日日伴你左右,到时你我就如仙松灵柏,万载长春。”
“有了金屋,就能登仙?”
阿娇抬头望他,杏眼含笑:“那是当然!你献上金屋,我们便在蓬莱相伴。”
刘彻悠然醒转,未央宫中烛火通明,内监随侍也一一醒转,他问:“我睡了多久?”
内监躬身回话:“陛下歇了一柱香。”
刘彻宁信其有,他开始构想要在云台之中添一栋金屋。
此念一动,阿娇身畔闪现点点金光,就似凡间萤火那般围绕,沾着她的衣角,竟有承托之意。
阿娇一把拉住胡瑶的手:“是不是成了!”
她方才又哭又笑又奉承,把她在阴司学来的鬼话都用上了,反正她此刻是鬼,说鬼话半点不觉欺心。
胡瑶满身大汗,她只有百年道行,还不能完全幻化人形,刚刚那个幻境已经到了她的极限,也亏得刘彻老眼昏花,若是他还年轻,一眼便能看出幻境中的破绽来。
胡瑶连狐狸耳朵都藏不住了,一笑便露出尖牙,狐狸眼儿笑弯弯的,算一算这一笔业绩,只要入帐,她就是圆梦司里第一把交椅了,狠狠压那个柳树精一头,想想都乐:“我就说了,能让你梦圆金屋。”
阿娇身畔金光萦绕不去,眼看就要梦圆金屋,第三夜夜幕中照明汉宫的那道金芒却微弱下来,虽有批条,夜游神也不许阿娇再入光圈。
阿娇还自茫然,胡瑶却连连跺脚:“完了完了完了,他寿数到了!”
阿娇身畔的光点渐渐消影无踪,若不能在刘彻寿终之前补偿金屋,她们就都白费了力气。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33.阿娇今天找朋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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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这般爱重她, 怎不给她一个难圆的金屋诺?!
阿娇倒没疑惑为何还能碰上她,人之因果实难言说,仔细论起来她才是寿终的那一个, 而卫子夫虽是自戕, 可杀她的人是刘彻。
一报总要还一报, 累世的因果并不在一夕间偿还,但怨结得深,总会碰见那么一两个“熟人”。
阿娇嫉妒卫子夫又当人了。
生前是人, 再投胎也不一定能成人,还有在阳世作恶, 被十殿阎君投进了畜生道的, 卫子夫投胎了,投生的竟还是人,阿娇心里很不好受。
阿娇一嫉妒,眼睛便透出别样的情绪来,在场的人都有十分丰富的案件侦办经验,阿娇目光一变, 他们就都感觉到了。
今天是项云黩的生日,又是现在这个不尴不尬的时间点,说早呢不算太早, 说晚又确实天黑了, 阿娇还是这个打扮, 人人都拿她当项云黩的女朋友看待了。
本来阿娇年纪小, 但她湿着黑发,又穿着这么成熟性感的丝绸睡袍,看上去大了几岁,谁也没怀疑项云黩“残害”未成年,都以为是他们打扰了好事。
眼看项云黩用衣服把人遮起来,纷纷移开目光,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告辞。
“不知道项哥这儿有事,姜宸这小子,也不说清楚,咱们要不走吧。”小胖笑呵呵的,谁也不敢去看姜宓的脸色。
隐身的胡瑶扯一扯柳万青的袖子:“我去,修罗场啊!这事儿你知不知道?”她说的是转世卫子夫的事。
柳万青扫了胡瑶一眼,抽出袖子,伸手掸了一下:“我说过,这一世是最合适的。”
胡瑶对他这种故作高深的行为嗤之以鼻,转头继续看戏,恨不得备上瓜子汽水花生米,这可比沙雕宫斗剧有意思多了。
姜宓也在观察阿娇,这个女孩实在是过分美艳了,她和项云黩的互动让姜宓很难受,她和项云黩虽然没开始,但已经有过许多次的接触了。
虽然这份接触在韩刚生死不知之后,就中断了,但她没想到项云黩不声不响开始了一段新感情。
姜宸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项哥都已经把人带回家来了,他刚刚打电话问项云黩到家没有的时候,他一点异常也没有啊。
瘦脸带眼镜的小周也跟着打起圆场:“大家伙就是想给项哥一个惊喜的,既然项哥有事儿,那咱们就先走了。”
姜宓强撑笑容,她手里还捧着盒子:“这是大家给你的生日蛋糕。”一句都不再提这是自己亲手做了,花了她整整一上午的时间。
项云黩伸手接过:“谢了。”
阿娇闻到一股香甜味,她刚刚“吃”过,对食物异常敏感,透过项云黩,对盒子里东西露出渴望的神情。
项云黩沉黩了一会,这个场景不是他心中见旧友同事的场景,可他还是说:“算了,大家进来吧”
转身想叮嘱阿娇去换身衣服下来吃蛋糕的,看见她眼巴巴的盯着蛋糕盒子,没忍住嘴角一扯,笑了一下:“去换衣服再下来。”
项云黩的家,大家都不陌生,平常一起喝酒看球什么的,都到他这儿来,他这儿地方大,没人管,喝多了还能就地睡下,但自从韩刚出了事儿,项云黩辞职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家里刚刚打扫过,项云黩从冰箱里取出唯一能吃的东西——啤酒,拿了一打堆在桌面上,大家打开手机点外卖,叫了一堆垃圾食品。
姜宓张不开嘴问刚刚那个女孩跟项云黩是什么关系,队里有人替她问了:“项哥,女朋友啊?没听你提过。”
这都同居了,肯定关系匪浅啊,按项云黩原来的脾气,应该告诉他们的。
项云黩扔了一听酒给他:“别胡说,犯法。”
大家一听犯法马上明白刚刚那个女孩还没满十八,项云黩干脆叫了姜宸:“你明天有空吗?带陈娇去学校报到。”
姜宸还以为项云黩当姐夫无望了,原来是个未成年,估计是家里的亲戚,爽快点头:“行,哪个学校?明天我开车带她去。”
姜宓脸上终于又有了血色,她到厨房找干净的盘子切蛋糕,打开盒子把蛋糕取出来,把蜡烛插在蛋糕上,今天是项云黩二十八岁的生日。
姜宓觉得自己刚刚十分失态,又很疑惑怎么一个小女孩,就把她紧张成这样,正要拍拍脸颊清醒一下,阿娇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姜宓吓了一跳。
阿娇眼睛全程都没看她,目光灼灼看着蛋糕问:“这是什么?”
姜宓知道她是项云黩亲戚家的孩子,对她卸下心防:“是红丝绒蛋糕,鲜奶油的。”上面铺了满满一层的水果,奶油也是自己打的,姜宓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
阿娇听不懂,但每个字里都透着“好吃”的意味,她直接问道:“你做的吗?”
姜宓笑了:“是啊,等会儿我给你切一块最大的。”
阿娇看她一眼,翘翘嘴角,她满意了,觉得这个转世卫子夫顺眼多了。
“你是项家的亲戚吗?”姜宓一边准备餐具,一边问她,这些盘子放着都没用过,要好好洗一洗。
“我姓陈。”阿娇不动手,她从来都是看着另人动手的。
姜宓明白了,是陈家的亲戚,项云黩的妈妈再嫁,嫁的就是陈家,她跟项云黩说不准还是兄妹。
她对阿娇更友善了,把蛋糕交给阿娇:“你拿这个好吗?我来拿盘子。”
当然好,这么多年她只能闻出香火纸烛味,终于能闻到甜香味了,抱着蛋糕就不撒手。
阿娇捧着蛋糕送到了客厅,客厅里又是一静,她换了一条白裙子,头发束起来,露出天生白腻的脖子和秾艳的五官。
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比刚才在门边看见要更惊艳了。
阿娇完全没注意到,她捧着蛋糕,走得小心翼翼,终于走到桌边放下,马上转身云看姜宓,姜宓放下盘子,很自然的对她说:“等吹了蜡烛就给你切。”
阿娇轻点下巴,她神情中是带着几分倨傲和骄气的,但她人生得美,年纪又小,竟不让人反感。
她笔直走到项云黩身前,要坐在他的身边,一句话也不用说,姜宸自觉让开,阿娇坐下来,等着吃蛋糕。
大家起哄要点蜡烛唱生日歌,项云黩拒绝:“这么大的人了,还唱什么歌。”
但蜡烛已经插上了,寿星吹个蜡烛总是应该的,项云黩一口气,把二十八根蜡烛都吹灭了。
阿娇先是看着,然后便皱起了眉头,她没见过千年后的人过生辰,可蜡烛让她觉得古怪,人死如灯灭,点灯燃烛就是告诉四方野鬼,这东西可以给它们吃了。
寻常的日子不要紧,今儿却是七月半,只有今天,孤鬼能受人间烟火。
黄泉风起,不光是有家的鬼回来了,没家的鬼也趁着今日出来,好吃上一口“热饭菜”,比在奈何里捞灯不知强多少。
本来分一点给鬼友们也是应当的,但阿娇尝了一口就决定独吞,她含着勺子,眼睛望向窗外,已经飘着好些鬼友,张着嘴想吃桌上的东西。
阿娇大怒,她刚要把这些野鬼赶一赶,就见项云黩身体四周隐隐散发出一层金光,那些聚集在窗前的鬼呜咽一声,纷纷飘走,往别家打食去了。
胡瑶看见,张大她的狐狸嘴巴:“这……这还是个贵人命格?”
柳万青的胆子也太大了,似这种命格,寻常鬼差都不敢近,何况是野鬼,要不是今天七月半,鬼满为患,这一栋楼里应该连个鬼渣渣都是看不见的。
柳万青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乍乍乎乎大惊小怪,对她说:“你留着吧,我先走了,趁着今天日子好,我再接几个客户去。”
鬼门开,是托梦的好时候,人间分部一定多了很多客户,苍蝇再小也是肉,只要是业绩,就都不能放过。
“那咱们就不管她了?”胡瑶想一想,也舍不得新客户,阿娇她已经没戏了,总得为了这个季度的指标拼一拼。
“她要圆梦没那么快,你难道以为这是笔容易的业务?”收益有多大,难度就有多大,这天底下没有白来的业绩。
柳万青说完隐身而去,这里暂时是不用担心了,阿娇到底是只老鬼,血玉里还藏着一个楚服,实在不行他还留下了一根柳条,出了什么事,他立时就能知道。
胡瑶想想也隐身走了,走时还给阿娇留了个口信,让她有事就去人间分部找她。
阿娇吃了蛋糕,又吃了炸鸡批萨饼,还喝了两瓶果汁,本来她还想喝点啤酒,手刚刚伸出去,一桌子人都盯住了她。
项云黩看了她一眼:“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阿娇又把手默默收了回去,果汁都已经这么好喝了,这千年后的酒该是个什么滋味儿?阿娇伸着舌尖舔了舔嘴唇。
她啃着最后一块批萨的边,一边吃一边学习了怎么看电视,怎么玩手机,当人好玩的东西这么多,可太有意思了。
姜宸知道她没国内的号说:“明天带你一起办一个去。”
几个人都知道项云黩辞职之后,一直都没有找新工作,小周喝多了点儿,对项云黩说:“项队,你要不还是回来吧,你不在,大家都没主心骨了。”
韩刚生没见人,死没见尸,在一次日常活动中凭空消失了,项云黩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把老韩找出来,因为这个,才辞职不干了。
“那跟你没关系,你就回来吧。”小周激动起来有点大舌头,脸涨得通红,小胖几个扶住了他。
几个人都看着项云黩,期待他能点头答应,项云黩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喝光了手里最后一点酒,晃晃空啤酒罐头,长腿跨过沙发:“我给大家再拿点酒来。”
姜宓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项云黩,知道他心结难解,不知要怎么劝他才好。
项云黩一进厨房,就看见正在偷开冰箱的阿娇,他一进来,她就背过身,手里藏了什么东西,项云黩顿了一下:“你……是不是偷酒喝了?”
阿娇摇头,项云黩不信,刚刚要不是他手快,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腕,她能吃第六块批萨饼,就算能吃,也没这个吃法。
“真没有。”阿娇对别人不买帐,但对项云黩不同,她摊开手给他看,手上真的没有啤酒,只有几根蜡烛,就是刚刚项云黩吹灭的那些。
项云黩不知道小女孩要蜡烛干什么,但这一打岔,他心里好过多了:“他们几个太闹了,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
阿娇点点头,她吃饱了,楚服还饿着呢,带着蜡烛回到房间,把血玉解下来放在桌上,用鬼火点燃了蜡烛。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34.阿娇今天绝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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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吃着鲜嫩鱼肉, 对这个刘彻的转世十分满意。
她一向是个讲道理的鬼, 心中决定,等她的金屋到手,就把自己的随葬品分给他一些,让他在阳间发一笔小财。
项云黩发现眼前这个少女除了沉默之外,还特别能吃, 一半鱼肉都她一个人吃掉的, 而且不论吃什么,她都会露出一种又感动又满足的神情。
项云黩仅仅是把鱼肉扔进汤锅再捞出,都感觉自己身后闪现“中华小当家”五个大字,禁不住问她:“你原来都吃些什么?就这么难吃啊?”
连餐前送的小菜她都吃光了, 一般没人动那些小碟子, 服务员看见盘子空了,还又送了一份。
阿娇嚼着个丸子,杏仁眼儿乌溜溜的, 还能吃什么, 当然是蜡烛香火啊, 她的舌头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了, 早已经忘了舌尖一点能尝百味。
她把丸子咽下去,想了想告诉项云黩:“你,嚼过蜡烛吗?”
项云黩以为她是在说国外的菜很难吃, 笑着又给她捞了一碗丸子, 看得出她教养良好, 吃得这么快这么多,也依旧保持着仪态,咀嚼起来没有声音,红唇微动,就像四月新红的樱桃。
“吃饱了吗?”项云黩问她,这一锅可都空了。
阿娇捏着筷子感受了一下,她鬼身不知多年不受烟火了,就是受烟火供奉,那饱足感也跟吃东西不同,脏腑之间升起一股融融暖意。
她眯起眼儿点了下头:“饱了。”
这两个字成功让项云黩笑了一下:“那去酒店吧。”
阿娇自己饱了,还不忘记楚服,用神识对她说“你别着急,等安顿下来,我去找香烛纸钱,让你好好吃个饱。”
楚服应了一声,又告诉阿娇,有个人在外面,一直盯着他们。
同样是鬼,楚服本就是巫女,又怨念缠身,比阿娇厉害得多,她虽被封在血玉内,但神识感知十分敏锐。
阿娇微一侧头露出迷茫神色,柳万青和胡瑶说会跟在她身边,确保她一切顺利,可这两人的道行都不该被楚服发现才是。
项云黩看见她目光往窗外一瞥,挑了挑眉毛,她刚刚吃得这么全神贯注,原来还能发现外面有人盯着。
“走吧,没事儿的。”
姜宸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项云黩发现了,低头在群里给兄弟们发消息,告诉大家为什么他晚到了,因为一楼大厅里坐着项队和疑似项队的女朋友。
姜宸一停留,项云黩就发现了,他带着阿娇出了火锅城,绕到姜宸的车边,曲指敲了敲窗玻璃。
姜宸不得不把窗打开,低着头:“项队。”一紧张就把旧称呼叫出来了,叫完了又想到项云黩辞职都三个多月了,喃喃说不出话来。
“上去吧,胖子小周他们几个肯定在等你。”说完就要走,姜宸还想再说什么,阿娇看了姜宸一眼,把姜宸看得呆住了。
他怕被发现,把车停得远远的,拍下的照片也很模糊,只知道是个红衣服的女孩,头发长到腰际,身段玲珑,离近了看上一眼,一口气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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