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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怀愫
还没正式开学,但几个年级的课就没停过,一中校门口的小店全都开着,项云黩挑了一个最近的,给阿娇买了奶茶炸鸡。
两人坐在店里,等姜宸和老韩的女儿出来。
姜宸很快办好了手续,赶紧出来盯着,他万一项哥真跟人起了冲突出事,他姐得活剥他的皮。
暑期班下午两点才放学,三个人在奶茶店里等,项云黩问她:“还想吃点什么吗?”
阿娇摇摇头,她坐姿十分乖巧,嘬着奶茶,啃着鸡骨头,盯着一中校园,原来学校就长得这个样子,倒有些气派,柳万青还真没哄她。
从她这里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一中最高的那幢楼,阿娇虽有吃的,可是实在无聊,一边吐鸡骨头一边轻轻报数:“一个,两个。”
姜宸看她报一个数就吐一根鸡骨头,笑了:“不要紧,你不胖,还能再多吃点,要不要吃炸花枝丸子?”
阿娇终于正眼瞧他了,她又露出那种倨傲的神色,好像姜宸是在讨她欢心那样,点了点头,允许了他的这种行为。
姜宸跟个女孩也不计较,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肯定从小到大都有男生献殷勤,何况又是项哥的亲戚,买了炸花枝丸又给她再买了一杯奶茶。
回来的时候已经听见她数到:“九个。”
姜宸没注意,项云黩却没有一刻不在观察阿娇,她看的地方是一中标志性的建筑——红楼,那栋楼建校之初就有了,已经有百年历史。
关于红楼的新闻,每个江城人都耳熟能详,一中虽然升学率最高,但每年高考的前夕总有学生受不了压力,从红楼的楼顶上一跃而下。
项云黩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一中红楼跳楼至死的学生人数,十一个。
阿娇粉唇吐出最后一根鸡骨头,她数道:“十个。”
姜宸还傻呵呵的问:“十个什么?”
阿娇很烦姜宸叽叽喳喳,她瞪起眼睛,吓唬姜宸:“十个鬼,你怕了吧。”
她本来就生得好看,瞪圆了杏眼,恶狠狠的样子也不一点都不吓人,姜宸“扑噗”一声,哈哈大笑。
项云黩却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卷起眉头,外面青天白日,世界一如寻常,可她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下课铃一响,一中校门乌泱泱涌出了一群学生,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麻木,走出了校门才眉目生动起来,纷纷冲向学校门口的冷饮店,给大脑补充糖份。
姜宸盯着这些人看:“这么多人,哪一个是老韩的女儿啊。”
老韩皮夹子里有一张女儿的照片,但那是他女儿五岁生日时拍的,那个皮夹跟老韩一起失踪了,他女儿究竟长什么样子,只有一张证件照可以参考。
阿娇吃掉最后一个炸花枝丸子,把竹签往纸袋里一插,嘬了一口奶茶,指着一个神情阴郁的校服少女:“是她。”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158.干妈娇和同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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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愫/文
“我想要个生日礼物。”她说。
项云黩大感意外:“就要个生日礼物?”这么简单的愿望?
“对, ”阿娇把头一偏,“在你生日前一天,明年的那个时候,你要送我一份生日礼物。”那是她还阳满一年的日子,还阳符效力消退,她得回到黄泉去。
阿娇仔细计算日子,她还要积功德, 还要替楚服想办法当鬼修, 还要继续享受当人的滋味儿, 一天都不能少。
“我今年就补给你。”项云黩看她的眼神更软了, 她认认真真的讨要礼物的样子,好像受到过多许多次的亏欠。
想一想也对, 陈家把这个么个娇滴滴的女孩一人扔了出了国,还是在她生日的那一天, 让她在万米高空上,独自一个人过十七岁生日。
阿娇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不行!生日那一天收的才是生日礼物,别的日子都不是。”
她这么认真计较, 项云黩就郑重答应:“好, 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阿娇笑了,腮边梨涡一现, 连项云黩都跟着挑起了眉角。
阿娇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从此之后就认认真真的享受这一年还阳的日子, 她伸出手指,勾住项云黩的指尖:“拉勾!”
项云黩既然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那她陈阿娇就是个言而有信的鬼。
阿娇觉得项云黩这个人很不错,他既然这样不错,那就把事儿办得更好一些,等人的事情都办完了,就去办鬼的事儿。
物证齐全,没用多少功夫就撬开了苏盈的嘴,她把所有事都推到了丈夫徐伟头上。
苏盈是徐伟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说是在打工的时候认识的,结了婚就回到家乡,盖房子生儿子,她在陈家浜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乡人。
女儿玲玲也是她带过来的,但她对女儿并不好,徐家的邻居说经常能看见苏盈打骂玲玲,稍微有些不顺心,就拎起扫帚打她一顿。
村里别的女人都觉得苏盈不大正派,用她们的话来说,就是眼睛里下勾子,一有男人,骨头都是轻的,根本就不正着眼睛瞧人。
所以村里女人也不怎么跟苏盈来往,看见她打女儿,顶多说上一句女孩儿可怜,可谁家不打孩子,这种事,大家也不好管,也不想管。
相反,是徐伟对这个继女很不错,经常给她买零食,买新衣服,村里人反而说徐伟对女儿很厚道,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对她很好。
倒是这个女孩有些认生,人又孤僻,看上去性格很不好,村里人偶尔逗逗她,她从不理会,嘴巴也不甜,见人不会叫,犟头倔脑的样子,久而久之,她挨打就更没人帮忙了。
徐伟在外面打工赚了些钱,娶了老婆盖了新屋,苏盈也不用下地干活,还一直让女儿玲玲跑到镇上给她买吃的喝的。
本来她的日子就宽松,等怀了孕,又偷偷检查出来是个男孩儿,她就一根手指都不动了,做饭洗衣服的都是才刚十岁的玲玲。
苏盈没怀孕的时候,徐伟对女儿玲玲就很亲热,等苏盈怀了孕,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徐伟对玲玲就更“亲热”了。
苏盈不仅没有制止,反而冷眼旁观,总比徐伟去外面找女人要强。
做笔录的女警察气得发抖,苏盈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神情,还反问女警:“难道让她吃干饭?”
玲玲一直没有正经上过学,到了陈家浜,才终于安定下来,上了陈家村小学。
那一天是玲玲第一次听安全知识的讲座。
老韩是用心准备了讲座的,留守儿童中的性侵害比例较高,老韩自己就是父亲,他还在基本的日常安全教育中加入一些生理健康知识和安全防范知识。
小学校长听着一脸尴尬,还上前打断他一次:“韩警官,说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了。”
韩刚说:“这是正常的教育,学校里的老师也应该多多强调。”不管校长反对,他讲完了全程,还告诉这些孩子们,有问题可以问他。
老韩长着一张老好人的脸,跟说话都笑眯眯的,项云黩还开过玩笑,说他当警察可惜了,应该去当居委会大爷。
他出了学校之后,发现有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一路跟着他,等他转身想问那女孩有什么事的时候,她又调头跑了。
老韩想想觉得不对,跟了上去,正撞上徐伟喝了点儿酒,搂起玲玲就把舌头塞进她嘴里,玲玲激烈挣扎,老韩听见了,冲了进去。
徐伟把人打死了才知道老韩是警察,他第二天就又跑回广东去了,连苏盈生了儿子,都没回来。
要不是项云黩他们来的巧,等这个孩子一足月,苏盈就要去广东跟他汇合了。
玲玲挨了一顿毒打,被关在家里,苏盈替她请了假,不让她再去上学,她身上新伤加上旧伤,被女警送到了医院里,她年纪虽然小,但有很严重的妇科病。
苏盈的证词前后颠倒,不断的撇清她自己,玲玲目睹了惨案的发生,很久都不能正常开口说话,案情基本清晰,但还要抓到徐伟,才能结案。
徐伟跑到广东,一路都有形迹可循,很快就被广东的警方抓捕,押回江城。
抓到他的时候,他正要二次犯案,猥亵工友家放暑假的小女儿,被抓了个现行,工地上一群工友把他按在地上打得头破血流。
他的证词又不一样,说是苏盈先拿的扳手砸了老韩的脑袋,老韩没有防备孕妇,一下就被砸昏过去了,他们还以为人死了,徐伟这下酒醒了,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正商量着要怎么办,老韩又醒了过来……
苏盈抱着肚子:“一不做二不休,他活了,我们俩就完了!”夫妻两人合谋杀人。
姜宸不能拿案卷给项云黩看,只能复述,这就是一起突发性的杀人事件,排查社会关系,从打击报复这个思路入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徐伟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听说人死了,是能记得仇人的,到了阎王面前也要告状,要是用一根钉子打进脑袋里,死了就不能告状了。
楚服告诉阿娇,就是这一根钉子打散了老韩的魂魄:“若是用桃木做钉,他早就魂飞魄散,根本就找不回来。”
但老韩找回来了,还遇上了阿娇。
项云黩听后默然不语,很久才问:“那边,替他办事吗?”
他问的是关秀梅,要是关秀梅不肯办,他来替老韩办丧事。
姜宸说:“局长说了,局里给办,项哥,你就不穿着警服,最后送他一程吗?”队长的位置还空着,项云黩再不回来,总局就要派人下来了。
人人都以为破了老韩案子的是项云黩,但他自己明白,功劳不是他的,他原来想过破了老韩的案子就回去,但现在案子破了,他却提不起精神来。
“再说吧,到时候我一定去,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说话。”
局里办事效率很高,找场地,买花圈,写悼词,还写了一篇老韩的生平,登在了报纸上,项云黩翻了翻,官样文章其实写的都差不多,要是老韩自己看了,肯定又要说夸大其辞。
姜宸最后问了一个问题:“项哥,真的是老韩托梦给你的吗?”
项云黩看向了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阿娇,她翘着脚,雪白的脚丫子一摇一摇的,正在看大热宫斗剧,一边看一边气得哼哼唧唧的,嘴里也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你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吗?”项云黩反问姜宸。
姜宸没有回答,他要是信,那托梦自然是真的,要是不信,问了也是白问。
阿娇翻了个身,斜躺着看电视,茶几上摆满了吃的,薯条炸鸡可乐,吃得只剩下空盒,她这两天沉迷宫斗剧,看到夜里都舍不得放下。
这一部的大结局看完,手指一滑,滑到了拍汉朝的宫廷剧,扮演刘彻的看上去这么单薄,眉眼间还少一份风流,她嘟嘟囔囔:“这人一点都不像。”
项云黩挂了电话,走到她身边:“什么一点也不像?”
阿娇睃他一眼,他长得倒有些像刘彻,一样挺鼻深目,好像怎么也看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翻了个身,竟没从沙发上翻下去,斜躺着。
等到演陈阿娇的女人出场,阿娇气得踢了一下沙发,一脚踢在了项云黩的腿上,她“哎哟”一声,就要往下滑,被项云黩一把捉住了脚,把身体扳正。
阿娇生气演她的那个女人太老太丑,而演卫子夫的女人要好看得多,真是气死鬼了!
项云黩一抓就放,阿娇又正生气,两人贴得很近,等她抬起眼仁,就见项云黩发怔,他问:“有句话叫听天命,这世上真有天命吗?”
“这是自然的。”若没天命,怎么光她一个鬼这样惨,这么可怜巴巴的要金屋。
“天命就是让韩刚这样的老好人死得这么……这么冤?”
阿娇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项云黩,她答不出来,人并不到是都能活到寿数才死的,要不然就不会有枉死城了。
“我知道你相信这个,但我不是,我还要尽人事,天命之外,一定有些什么是我能做的。”项云黩凝视着少女乌沉沉的双睛,说着竟尔笑了起来,不管这个世界如何颠覆,他坚持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这个,道理说深说浅都说不明白,只有凭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项云黩说的这些阿娇不懂,她只懂得人生在世,欢喜二字,她想了想,伸手拍拍项云黩的肩,说出她这个老鬼的一点感想:“怎么高兴怎么活,活着就该挺高兴的。”
死了一切都是空,地府里可没这么多有意思的东西。
项云黩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要个小小少女开解他,话还说得这么老气横秋的,知道她眼通阴阳,也许说得不错:“好,咱们都怎么高兴怎么活。”
阿娇瞅他一眼,那是他,她可还死着呢。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159.同学会和鬼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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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韩没有遗嘱, 筒子楼那块短期内也没有市政规划,等到他女儿成年,再决定如何处置,但丧事不能再拖了。
是保姆开的门,老韩刚出事的时候,项云黩恨不得一天来一趟,来的时候还都开着警车, 小区里别家的保姆都跟她打听, 这一家是不是经济犯罪了。
项云黩问:“关秀梅在不在?”
要保姆骗警察, 她不大敢, 可比起丢工作来,她还是先保饭碗, 她摇摇头:“太太不在。”
门口就停着关秀梅的车,项云黩还跟踪过一阵, 确实没有发现什么疑点,等领导骂他是走火入魔了,他才停止。
项云黩来的时候每一次都火气很足, 关秀梅说话又不中听, 跟关秀梅和关秀梅后来的丈夫都发生过口角。
关秀梅对前夫是生是死一点都不不关心,警察找上门说明来意,她还一脸奇怪:“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的丈夫对警察频率登门投诉了又投诉, 最后当着项云黩的面说说:“找到活人就不用通知我们了。”意思就是看到尸体再说。
那天项云黩违规了, 他狠狠打了那个男人一拳, 姜宸死命拉住他,领导原本是想让他停职的,其实也是对他爱护,散散心,从这件事里走出来。
连他的同事觉得他过分坚持,项云黩干脆不干了。
“那我们能借个电话用吗?我的手机没电了。”项云黩这一次很客气,保姆为难了半天,让他们进门,用客厅里的座机打电话。
项云黩播了关秀梅的电话,铃声在楼梯上响了一声,不肯露面的关秀梅急匆匆跑上楼,假装在外面接起了电话:“喂?小陈阿姨啊?有什么事吗?”
这个女人反应倒是快,项云黩垂着眼睛:“我是项云黩,韩刚的事,如果你不肯办,那我来办,不能就这么拖着。”
关秀梅松一口气:“这件事啊,如果项警官肯办当然好了,我是真的忙。”
“那我们见一面商量商量细节。”项云黩在跟关秀梅打电话的时候,阿娇也没闲着,她放出魂识探查了一圈。
这房子的主人显然是风水,处处流通,是座利财的好阳宅,书房里还摆了一只八卦镜,阿娇没有防备,被八卦镜晃了一下眼睛。
这东西的威力还不足以挡住她,但就像人拿镜子反射阳光,不断照你的脸,阿娇闭上眼睛,一阵头晕,细长双眉微微拧住。
项云黩马上注意到了,他按住听筒,问她:“怎么了?”
“我不舒服。”阿娇噘起嘴。
项云黩把半边肩膀给她:“能忍耐吗?等回去给你买蛋糕冰淇淋吃。”她昨天一个人把半个蛋糕都给吃了,项云黩看她喜欢甜的,才这么安抚她。
阿娇眼睛一亮,蛋糕她吃过了,可是冰淇淋没吃过,听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
她点点下巴,把头靠在项云黩肩上,绸缎似的乌发散在项云黩的脖子里,凉沁沁的。
项云黩还在跟关秀梅通话,关秀梅连见一面商量老韩的身后事都不愿意,他怒意渐起,被颈间发丝的凉意给安抚住,压制着火气:“这样的大事,见面商谈。”
关秀梅看他态度强硬,只好先答应了,让保姆把这尊瘟神给送走。
项云黩办完了该办的事,开车离开小区,车上问她:“你……看见什么了吗?”
阿娇摇摇头:“什么也没有。”她捂着头,还有些晕,那八卦镜还真亮,连血玉里的楚服都被镜子的光芒晃了一下。
项云黩停在小区门口,等保安把栏杆升起来,那个小伙又跟项云黩敬礼,项云黩的车都已经开了出去,又停下来,往后倒了一点。
打开车窗,伸出头去:“最近罪案高发,特别是这种高档小区,你工作的时候注意安全。”
小伙子咧开嘴,笑得阳光灿烂,高声答应:“是,谢谢警官,我们已经接到通知啦!”
阿娇撑住头,瞪着项云黩,她还没决定要不要说呢,他就抢了自己的功德?她气鼓鼓的坐在车后座,抱着背包,一言不发。
项云黩没察觉出她生气了,他接了个电话,他找的人弄到了犀角香。
阿娇还等着吃蛋糕冰淇淋,结果项云黩一路上都没有停车给她买,反车开到了一个仿古建筑的古董城。
“你说过点犀角就能看见韩刚对吗?”项云黩最后向她确认,如果这一场恶作剧,那么她应该在这个时候停止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带着阿娇上了三楼,七绕八拐进了一间小店铺,里面坐着个穿唐装,留了一把花白山羊胡的中年男人。
“项警官,东西我搞来了。”他刚说完,就看见了阿娇,直愣愣的盯着阿娇看,从脸看到胸,目光在胸口拔不出来。
阿娇正盯着满架子的东西看得津津有味,项云黩上前一步,牢牢把她挡在身后,目色生愠:“你看什么?”
男人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钱二您还不知道嘛,我就只对古董感兴趣,我是看那小妹妹胸前的玉是个好东西啊,汉代的吧?”
最后一句,是对着阿娇说的,阿娇“嗯”了一声点点头,夸他:“你倒很有眼力。”
钱二一下笑了,绕开了项云黩,凑近阿娇细看,眼睛里闪着精光:“这玉您盘得这么好,想必是不肯出手的,我就问问,这物件儿打哪儿来?”
阿娇一只手握住玉蝉:“我从小就带着。”是她还没进汉宫之前的玩物,外祖母赏赐给她的,有玉马玉兔玉蟾,只有这只她留下来了。
钱二颇觉遗憾,从小就有那更不肯出手了,这玉料这沁色,他还显摆了一句:“这东西,下过地吧。”
项云黩清清喉咙。
“得,您不说,我不问。”钱二笑嘻嘻的,手里还不断盘那两个核桃,说不问,还多嘴又加了一句:“您说了也不打紧,我口紧。”
钱二绕回桌,拿出一只丝绒口袋:“项警官,这东西真是不好找,要是别人管我要,我立马说没有!可您是谁呀?您是我这个,”说着比了个大拇指,“您要的东西,我敢不赴汤蹈火嘛。”
“多少钱?”项云黩直接跳过他这些话,干脆问道。
“您埋汰我,还给什么钱呀,这是我从我一玩香料的朋友那儿要过来的,都是朋友,怎么能提钱呢。”钱二满脸是笑,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嘴里说着不要钱,可拿香袋的手就没松开过。
“到底多少钱,你说个实数。”
“痛快!”钱二肚里一把算盘,眼睛珠子转得都能听见算盘珠子的声音,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数:“这数,这可已经是友情价了,别人真没人。”
项云黩不管有没有,他伸出手:“拿出来我看看,是真是假。”
他不会看真假,但阿娇会,绒口袋里倒的三角香料只有指甲大小,阿娇一闻便知,她露出满意神色:“你这一屋子假东西,原来还有真货啊。”
丰都哪个鬼没些随葬品,阿娇见得多了。
钱二刚刚是盯着玉蝉看,这会儿上上下下打量阿娇:“小妹妹年纪轻轻,原来是方家呀,这些东西都是给慕古爱好者的,跟朋友可不乱来,冲这个,我吃点亏,这个数吧。”
重新比了个手势,满面堆笑:“都是同行,咱们以后多联系。”
“不用,就刚刚那个数。”项云黩直接转帐给钱二,他收了钱,从话唠变成锯嘴葫芦,笑眯眯把两人送出门,一句也不多问项云黩要这香料,到底是干什么用。
项云黩带着阿娇离开古玩城,那个绒布口袋就放在他裤子口袋里,他自己都说不清,点了这个香,究竟是想见到老韩呢,还是不想见到老韩。
阿娇还在等着项云黩给她买冰淇淋,可他一路都没要停的意思,直接开到了家,关上门就问:“现在能点吗?”
阿娇这下明白了,他不相信她。
她气得转身想走,可两人都已经订下盟约了,她不履行承诺,他也不用给她金屋,她气得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伸手把黑子招出来。
黑猫一直躲着项云黩,但它十分喜欢阿娇,阿娇一叫,它就竖着尾巴过来,蹭她的腿,阿娇揉揉它的毛,把猫身上挂的那块牌子解了下来,放到桌上。
板着脸对项云黩说:“你点吧。”
项云黩把犀角香掐成两半,他知道阿娇生气了,但这件事他是一定要确认的:“不是不相信你,这事对我很重要。”
阿娇把头一扭“哼”了一声。
项云黩顾不得她生气,点燃了一半的犀角香,先是看见一缕细烟袅袅而起,接着他就看见屋里浮着一团影子,犀角香烟环绕着这团影子,将它照亮。
犀角香只有一点,很快燃尽,烟雾一消,那团黑影便不见了,项云黩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难言的望着阿娇,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鬼魂,真有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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