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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怀愫
阿娇狠狠跺了一下脚,负气要上楼去,门铃这时候响起来,项云黩打开门,拎进来一个冰淇淋蛋糕礼盒。
阿娇顿住脚步,她看着那个盒子,咽了一口唾沫。
项云黩把蛋糕放到桌上,想跟阿娇道歉,手机弹出新闻消息,金谷御墅保安小伙勇斗歹徒负伤,他点开手机新闻,新闻图片里是一张熟悉的脸。
姜宸刚刚才到家,一口气都没歇,他正捧着杯子喝出了吃山灌海的气势,好半天才喝够了:“项哥,这又是干什么呀?今天可累死我了。”
关晓回家跟关秀梅大吵一架,又去了韩刚住的筒子楼,她小时候就住在那儿,竟然还拿出了一把串着红绳子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原来老韩这么多年都没有换锁,是因为女儿那里还留着一把旧钥匙。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160.发请柬和找爸爸
本章为防盗章节,请耐心等待防盗时间过去 楚服的脑袋缝牢了, 整个鬼都清醒了, 她眼看着阿娇收拾墓穴里的东西, 跟在阿娇身边飘来飘去, 欲言又止。
飘得阿娇厌烦, 反身把腰一叉,圆溜溜的杏眼儿瞪着她道:“你不赶紧帮我收拾, 瞎打什么转?”
楚服讷讷:“娘娘既要投胎,我又追随谁去?”楚服本是巫女,极擅巫祝之术,要不然也不会被刘彻处以极刑。
如今在阴曹中就是个受管束的厉鬼, 由怨气滋养, 鬼身不败,比枉死鬼还要惨些,枉死鬼尚有投胎日, 她是投不了胎的,六道轮回, 哪一道都不沾边,不说人道, 就连畜生道也没她的份。
阿娇抱着她的玉枕头,坐到床沿,玉白小脸满是踌躇:“我也不知圆梦司究竟是个什么衙门, 到底如何圆我金屋, 当然是要带你一同去的。”
楚服两轮死黑的眼睛一转, 煞白面上露出些笑意:“娘娘可不能不要我。”
阿娇拍拍她的头,这头缝得好了,就是比寻常拍着顺手,也不怕它掉下来:“你放心吧,我绝计不会不要你的,要不然我收拾这些东西做什么?”
从她入了幽冥,就只有楚服来寻她,阿娇花了大笔葬品,才替楚服弄到一张鬼引,从此能留在丰都与她作伴,她要走了,又怎么能留下楚服一个孤鬼呢?
这才收拾舅舅给她遗下的墓藏,无数金饼和各样玉器,俱都收进袖中,预备去圆梦司探一探路。
圆梦司是地府新衙门,地处旧城与新城之间。
门开两扇,南门是两扇朱漆大门,门口两个接引鬼差,门上悬着一块匾额,上书“圆梦司”三个大字。
北门是玻璃门,门口没有鬼差,有个吐号机,还拉了一个人形立幅,是在丰都新城住多年的老牌天王巨星,他一边唱跳,一边闪现五个大字“圆梦事务所”。
这是圆梦司的司长想的办法,旧城新城业绩两把抓,两边的生意都要做,一个鬼都不能放过。
阿娇是旧城鬼,从南门入,接引她的是个圆脸的鬼差,阿娇把孟婆给的信递过去,那鬼差本就眉开眼笑,这下笑得更高兴了:“既是孟婆引荐,一切好说好说。”
将阿娇引进屋去,里头堪堪坐着几个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正各自在诉怨情。
接引的“差人”也各有模样,五花八门穿什么都有,有个生得千娇百媚的女子接待了阿娇,她腰上系着一根白绒绒的腰带,拈着孟婆写的那张薄笺看了一回,立时眼放精光,一把拉住了阿娇的手。
像阿娇这样的鬼,不知积了多少年的愿力,圆了她的愿,那可是笔大业绩!
想想自己的业绩本上多添一笔,积攒的福报说不准能扛过一道天雷,紧攥着阿娇的手不放:“我必替你想个万全的法门!”
阿娇知道投胎有望,双目闪亮,问她:“什么法门?”
这话把女子问住了,她美目一滞,沉吟片刻,有生最灵,莫过乎人,寻常人精神壮些,鬼魅都难近,何况刘彻还是帝王。
再说她们狐狸一族自从祸害了成汤江山之后,就不敢再近帝王身,恐有灭族之祸。
刘彻乃是人间帝王,寻常不入流的手段根本不行,狐族最擅长的变化之术与媚道都不能近他的身。
圆梦司中最常用,也最有效果的业务手段便是托梦,一天不行就梦两天,两天不行就连梦一个月。
人只要心中有恐惧,就能似梦中所言,满足这些死鬼们的愿望。
可刘彻自有夜游神庇护,他所在处,夜幕之中光芒冲天,别说阿娇是个没成器的鬼了,就是她这百来年的道行,也是绝不敢靠近的。
阿娇看她蹙眉,问她:“可是有什么难办的?”
女子捋着她的腰间那根白绒绒的腰带,嗞着一口白牙,对阿娇实话实说:“确是有些难办,你且等等。”
她招来几个同事,大家一起商量。
阿娇瞧见她们三五个人凑在一处,吱吱喳喳个不休,说到激动处,那女子的腰带自腰间松开,摇摇摆摆,原来不是腰带,而是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
这些“鬼差”正烦恼,墙上突现一扇透明门,有个白衣白裤,十分清俊的年轻人从透明门里出来。
“鬼差”一见他,脸上纷纷变色,都赶紧回到自己的客人跟前,狐狸精更是“嗖”的一下揽住阿娇。
他环顾一圈,还偏偏就朝着阿娇走了过来,柳眉秀目,眼底隐隐生光:“敢问姑娘可是陈阿娇。”
阿娇上上下下打量他,觉得他打扮得甚是古怪,柳万青恍然,弹指一动,裹身的白衣白裤便化作汉朝服饰,冲着阿娇一笑:“娘娘可是为成金屋而来?”
狐狸精发怒了,她一只手揽住阿娇 ,一只手指着那年轻人的鼻子:“你今儿要是再敢抢我的客户,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柳万青半点不怕,闲闲说道:“你是狐狸,本来就不吃素。”
他真身是一棵千年柳树,算起来还真是素的,狐狸被他气得不轻,连狐狸耳朵都冒出来,眼看就要现形,被他一句话堵住:“业绩咱们俩一人一半。”
狐狸“哧”笑一声:“这是我的客户,凭什么跟你分业绩?”
柳万青摊手问她:“你有法子?”狐狸动动毛茸茸的耳朵,十分不甘愿,可她确实没想出办法,柳万青是整个圆梦司业绩第一,他的业绩本上金光闪闪,说不定他还真有办法。
她倒是想独吞这笔业绩,可一来她想不出法子,二来又不能放走阿娇,平分这笔业绩,总比放走了大鱼要强。
胡瑶臭着一张脸:“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柳万青冲着阿娇微微一笑:“娘娘可是诚心想圆梦?”
“屁话。”胡瑶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斜睨着柳万青,磨牙嚯嚯,要是这柳树精拿不出法子来,今儿她就啃这一口素了。
柳万青白眼翻得婉转,依旧笑嘻嘻看着阿娇,阿娇昂着巴掌小脸,露出腮边小小梨涡:“自然是诚心的。”
她当鬼已经当烦了,本来想着老老实实等到投胎便罢,可没想到因刘彻之故,她竟不能投胎,越是如此,她还越要转世。
柳万青将阿娇带到他的桌前,请阿娇坐下,罗列许多果脯点心,俱是阿娇没吃过没看过的,柳万青伸手剥了只糖,递到阿娇手里:“这是现世的糖果,阴司之中没有的。”
柳万青是千年老树成精,阿娇又是这么一付娇滴滴的样子,哄她就跟哄事务所里想投胎的小女孩一样。
阿娇伸手接过糖,无人供奉的鬼们平日只能吃香烛烟火为食,好在她吃的不多,用金银去孟婆那儿买来三角香便是,这糖果还从没尝过。
阿娇把糖含在嘴里,甜津津的,舌头嘬上两下,更想投胎去了。
柳万青笑了笑,说出他的办法,他的法子是从刘彻百来个转世之中,找出一个生辰八字和他最接近的,汉武的金屋是讨不着了,但只要是刘彻的转世,都能消散这千年执愿。
只要金屋一到手,阿娇就能转世投胎。
阿娇听他说完,点一点头:“成,那就这么办吧。”
胡瑶还当他柳万青有什么好法子,竟是这么个办法,看生死轮回就不是件容易事,他们俩都没这个权限。
“你就这主意?还不如想想法子要个批条,请夜游神通融通融,托上十七八天梦呢。”皇帝的敬畏只有比寻常人更多的,说不准能成。
柳万青指甲敲敲桌面,挑眉笑了:“那咱们双管齐下,你用你的法子,我用我的法子,谁的灵验,业绩就算谁的!”
千年的愿力,这一笔一定要成。
胡瑶一拍桌子,红罗裹着雪白胸脯抖上两抖:“姑奶奶就跟你赌了!你要输了,就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就算她的法子不行,柳万青也是痴妖说梦。
柳万青刮她一眼,温言说道:“口气倒大,你待我好些,到时分你一杯羹。”
狐狸最擅眼儿媚,柳万青这一眼看得她浑身直打哆嗦,拍着胸脯对阿娇保证:“你放心,我立时去要批条,咱们今儿晚上就托梦!”
阿娇听不懂业绩是什么,猜测大约是官员考评,阴司的官和阳间的官想要升迁一样要看官声,经过考功司的考评,有两个鬼差替她想法设法,比一个总要强些。
她欣然点头,只觉金屋有望,十分称意,自圆梦司出来,楚服才从阿娇袖中钻出,她问:“娘娘,这个圆梦司究竟成不成?”
“成不成的的总要试试。”
阿娇也是死鬼当成活鬼医,放眼阴曹,除了圆梦司还有哪里能偿她金屋,试一试,总好过在这丰都住上千年万年。
阿娇托着腮翘起唇角,刘彻要是在梦中看见她,会是个什么脸色?
两个女人目光相对。
投胎转世就是新生,阿娇连刘彻的转世都不记恨了,何况是卫子夫的转世,她们俩当鬼的时候就算是把旧帐给销了。
可看见卫子夫已经投胎成人了,说不定都已经轮回了几世,而她为了偿金屋愿才刚到人间,心中怎么能不嫉妒。
这个女人运气怎么这样好!
刘彻这般爱重她,怎不给她一个难圆的金屋诺?!
阿娇倒没疑惑为何还能碰上她,人之因果实难言说,仔细论起来她才是寿终的那一个,而卫子夫虽是自戕,可杀她的人是刘彻。
一报总要还一报,累世的因果并不在一夕间偿还,但怨结得深,总会碰见那么一两个“熟人”。
阿娇嫉妒卫子夫又当人了。
生前是人,再投胎也不一定能成人,还有在阳世作恶,被十殿阎君投进了畜生道的,卫子夫投胎了,投生的竟还是人,阿娇心里很不好受。
阿娇一嫉妒,眼睛便透出别样的情绪来,在场的人都有十分丰富的案件侦办经验,阿娇目光一变,他们就都感觉到了。
今天是项云黩的生日,又是现在这个不尴不尬的时间点,说早呢不算太早,说晚又确实天黑了,阿娇还是这个打扮,人人都拿她当项云黩的女朋友看待了。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161.狐狸窝和珍珠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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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与刘据都是枉死, 含冤抱屈入了幽冥,非得等到冤屈大白于天下,构陷之人伏诛赎罪方能转世投胎, 要不然胸口一团怨气不散, 根本入不了轮回井。
怎么她才不过睡了一觉,卫子夫就投胎去了?
楚服恨意难平,阿娇沉沉睡去, 她却日夜不能闭眼,她与阿娇一同蒙难,又身为厉鬼, 靠幽冥之中鬼魂怨气为生,何处怨气最胜, 自然是枉死城。
往枉死城去滋养魂魄,还想问一问卫子夫,知不知道是谁害了她们。
谁知卫子夫与刘据在枉死城里没呆多久, 竟相继投胎去了!
原来刘彻死了儿子,又后悔了,在阳世大开杀界, 夷江充三族,又烧死了苏文, 杀了莽通, 还建了一座思子台, 卫子夫母子二人心迹即明, 自然就入轮回去了。
楚服叫不醒阿娇,在孟婆庄前拦住了卫子夫,她的头被整个砍了下来,堪堪接上,说起话来声音嚯嚯,好似怨鬼吹阴风:“究竟是何人构陷娘娘!”
卫子夫手里端着一碗孟婆汤,悠悠看了楚服一眼:“她到如今还不知道?那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说着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由牛头马面押着投入轮回井,楚服追赶不及,恨得咬牙,一咬牙,她的头就又掉下来了。
这会儿她便捧着这颗头,那张嘴呼呼嚯嚯向阿娇诉怨情。
“究竟,究竟是何人?”
还能是谁呢?楚服怎么也想不明白,大汉女子都会祈求与夫郎同心同德,怎么到了娘娘这儿就成了妇人媚道,厌胜之术?
必是有人意欲加害,蒙蔽了陛下。
阿娇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迷迷惘惘:“她真是这样说的?”
从前不懂,此时还有什么不懂的,给她定罪的不是张汤,而是刘彻,说她行厌胜之术的也不是张汤,而是刘彻。
除了刘彻,她的仇人又还有谁呢?
阿娇坐得片刻,忽尔一笑,看着楚服道:“走,咱们找孟婆去。”
楚服不明所以:“找孟婆作甚?”
阿娇扯扯衣带:“找她帮你把头钉钉牢。”
孟婆庄在奈河边,店中咕嘟嘟熬着一大锅汤头,孟婆就坐在大锅边,偶尔拿起细长勺子往锅里搅一搅,那锅汤炖得又稠又浓,香飘十里。
汤锅前鬼山鬼海,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喝了汤的鬼便去走奈何桥,善鬼过桥,桥面稳似磐石;恶鬼过桥,脚底似踩烂木,铜蛇铁狗便在奈河中等着吃这些恶鬼的魂灵。
孟婆唤作孟婆,并非老妪,而是一妙龄女子,身段凹凸,长发斜斜盘起飞髻,握着一把团扇,扇面上不知用什么红绒绒的东西刺出一片彼岸花海。
她手下也有七八个女鬼差遣,看阿娇来了,把汤勺交给侍女,问她:“许久不见你了。”
阿娇揉揉眼睛,她近日越来越困倦,常常一睡难醒,确是许久不来孟婆庄磕牙了。
她取了一双金簪给孟婆的待女兰蕊,请她替楚服缝头。
兰芽取下头上一只簪作针,又从囊袋里取出一根细发,穿在簪上,替楚服缝头,一边缝一边笑:“你这一觉又睡了多久?”
阿娇不知,幽冥之中无日月,谁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久得够卫子夫投胎了。
兰芽纤纤细指翘似兰花,把楚服的头缝得密密实实,连同鬼心鬼肠都塞回原位,看阿娇又掩着口打哈欠,轻笑一声:“你若无聊,怎不去望乡台看看亲人。”
兰芽尚有亲人在阳世,望乡台高耸入云,下宽上窄越行越狭,微一侧身就是刀锋火海,越是往上越是难行,她每到七月半都要登台去看一看阳世的亲人。
又要来七月半了,鬼门一开,这些鬼便能回阳间探望亲人了。
阿娇皱皱鼻子,她如今既没有惦记的人,也没有惦记的鬼了。
她把刘彻当成丈夫,才会跟他撒娇耍赖,他却觉得她娇横野蛮,欲除陈氏而后快,说到底还是她太痴心了,帝王又怎么能当丈夫?
要是她没嫁给刘彻,那真是随她怎么横行霸道,刘彻都只会包容,就像他包容平阳一样。
丰都里也有鬼魂结亲的,彼此未到投胎的时辰,便结个鬼伴度日,反是那痴缠之意不去的,都化作了相思鸟,夜夜啼叫。
阿娇不想当相思鸟,也不想作相思树,她想当人。
兰芽是甘愿替孟婆服役,换阳世亲人一点福报,她这话说完,孟婆便笑:“这是你,她如今可不这么想了。”
阿娇痴心许多年,一朝淡了心思,在这阴司更呆不住了,两只脚丫子晃来晃去:“当鬼真是没意思。”
孟婆弹弹指甲,闻言一笑:“既不想当鬼,那就当人去,十里人间,何处不好,一碗汤下肚,前尘旧事不记,何必非困在这一世的因果里。”
阿娇也想投胎,可她与别的鬼不同:“别人的符上有时辰,我的符上连时辰都没有,怎么投胎。”
说着自袖中取出名符,指寸长的一面小牌,写着她这一世的生卒,孟婆拿起来细看,瞧了许久才道:“你与别人确是不同。”
“怎么不同?”
孟婆启唇一笑:“你有一夙愿,未能得偿。”
阿娇浑然不解,她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她已经不想再见刘彻了。
孟婆看她巴掌小脸满是迷惘,提点她道:“不管自己记不记得,只要心愿未偿,便不能投胎。非是你所愿,许是别人欠了你的债,须得讨回来。”
看她依旧不记,伸手一挥,平空变幻出一盏酒来:“你饮下这酒,耳里听得什么,嘴中便念将出来,那便是你未偿的夙愿了。”
这酒浆闻起来甘香,尝起来甜美,乃是人之五蕴苦所酿成,一滴便使鬼醉,这一杯下去前世今生未能满足的遗憾都能浮现心中。
酒盏之中五色斑斓,微一摇动,细浪翻涌,叫人目晃神迷,阿娇从未见过此酒,捧着杯子问道:“这酒可有名字?”
“自然有名。”孟婆摇摇团扇,她不光熬汤,她还酿酒,只是寻常鬼喝不到她的酒罢了,团扇轻点:“这酒名唤求不得。”
阿娇伸伸舌尖,方才尝了一滴,耳中便似有惊雷炸响。
“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男声女声,童声老声,声声入耳,把阿娇的鬼心鬼肠振得发颤,不自觉口中便喃喃出声,跟着念道:“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言毕身子一晃,半杯酒泼在身上。
楚服赶紧扶住她:“娘娘!”她痴心护主,急问孟婆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酒醉?”
孟婆“哧”笑一声,团扇子轻摇:“她原来确是憨醉一场,如今才是醒了。”
阿娇醉中神识无比清明,听见孟婆这话,心里竟觉得颇有些道理,可不就是一场好醉,连卫子夫都醒了,她还不醒如何像样?
只是刘彻这厮还欠她金屋一栋!
可……可他薄情至极,连死都让她以庶人身份下地府,又怎么肯偿她金屋,让她消了这段夙孽,好好的去投胎转世呢?
难道还要等这朽木一样的老头子也进了阴司,才能讨要金屋吗?
阿娇阖着双目,楚服守在她身边,兰芽奉上茶汤给孟婆,问道:“她不能投胎,当真是金屋之故么?”
孟婆嘴角笑意未散,眉头便挑了起来:“金屋未成,非她一人憾事,乃是千古慨叹,千百年来愿力加持,她自然不能投胎。”
“难道便生生困住她不成?”兰芽替阿娇不平。
孟婆抬头望那一轮红月,和天上一日更比一日浓重的黑雾,轻声道:“她的机缘就要到了。”
丰都这许多年,早就鬼满为患,丰都大帝又辟了一处建丰都新城,可依旧容纳不下这许多幽魂,像阿娇这样徘徊不去的鬼越积越多,就连丰都新城,也有许多地府钉子户。
鬼魂一多,障雾弥漫,上头早就有意要把这些鬼清一清,好教它们投胎去。
地藏王菩萨慈悲为怀,许这些鬼一偿夙愿,七十五司再多添一司,名曰圆梦司,似阿娇这样的,正可去圆梦司报道。
“只要她一心投胎,总有法子。”
孟婆看阿娇睡得够了,团扇往她面上一掀,轻风拂面,阿娇悠悠然醒转。
一口浊气自胸中吐出,起身向孟婆施礼,笑靥如花,从此就是一只明白好鬼,一心投胎当人去。
阿娇仔细计算日子,她还要积功德,还要替楚服想办法当鬼修,还要继续享受当人的滋味儿,一天都不能少。
“我今年就补给你。”项云黩看她的眼神更软了,她认认真真的讨要礼物的样子,好像受到过多许多次的亏欠。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162.喜宴与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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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根贵人烛, 楚服一口气“吃”了八支, 余下的阿娇收了起来, 预备每天给楚服点一根。
楚服在幽冥时常受饥火折磨,难得有吃得这么饱的时候,懒洋洋躺在血玉里,连声音都不再嘶哑了:“娘娘可想到法子了?”
阿娇虽是柳万青的客户,但她签契约的时候就已经说明白了,柳万青是提供机会,圆梦一事还得是阿娇自己来,要不然柳万青大可以施展法术, 让项云黩送一个金屋给阿娇。
得是刘彻的转世甘心情愿的送“金屋”给阿娇。
阿娇还真想了一个办法,这办法是从项云黩那几个队友身上琢磨出来的,她看见他们送生日礼物给项云黩了。
虽然都包在盒子里, 但阿娇能够看见,姜宓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一块圆溜溜有系带的东西,从盒子来看,比别人送的都要贵重。
收了礼就要还礼, 这是千年来不换的规矩。
阿娇的主意是趁明天出门,也给项云黩买一样生辰礼, 等到她生辰的时候,项云黩就该回礼, 到时她就暗示自己想要金屋。
阿娇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十分聪明。
她想出了办法, 又觉得当人的滋味很不错, 再投胎也不知道是投成什么,而且一投胎就要跟楚服分离了,不如抓紧这一年的机会,好好享受当人的滋味。
除了自个儿,也不忘记楚服:“我圆了金屋就能投胎,你却不同,不如趁这机会当个鬼修,等我投胎,你也好来寻我不是。”
也确实该替楚服想一条出路,要不然她投胎去,楚服没有着落,两人相伴了这么多年了,阿娇不忍心看她永生永世都呆在幽冥中当一个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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