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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李初晖道:“我没吓唬你,人心易变,我也不知我会不会变。小时候儿便是太傅掌权,我也没想过自己做皇帝。实话同你说,我现在看着你好,自是不想旁人。将来看见更好的,或就把你丢在脑后头了。”
叶晗郁闷的道:“那更要您管着了。”
“嗯?”
“您管着,臣就不会变成您讨厌的样子。”
李初晖心软了,笑问:“怕我讨厌你?”
“我喜欢你。”
李初晖:“……”熊孩子天生克她的!单纯至此,想坑都下不去手。十几年了,只长个子不长心眼的吗?就这么爽快的把肚皮翻给她看,真的好吗?她是皇帝好不好!你这样很危险呐!
重重叹了口气,罢了,天下苍生都扛了,不差这么一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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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二,是庭芳的生日。叶晗挺想去给母亲祝寿的,他小时候就特别黏母亲,可如今却是不能出去。李初晖自是记得此事,使太监去拿库房的账本,待到忙完手头的事,令人捧着账本回坤宁宫。她才出乾清宫,那头坤宁宫的小太监就轻拍着巴掌,一点点传入正殿。能让小太监提示叶晗迎接的,基本上只有李初晖。叶晗放下,走到正厅见礼。
李初晖站在门口脱斗篷,对厅中的叶晗道:“晗哥儿,你替太傅备的礼拿来我瞧瞧,咱们一道儿送。”
叶晗梗了一下:“圣上,能别唤臣晗哥儿么?听着似小孩子一般。”
李初晖走近携了叶晗的手:“我不唤你晗哥儿,唤你什么?娘娘?”
叶晗:“……”
李初晖忽想起一事:“你有字没有?”
叶晗摇头,他的大名是昭宁帝赐的,字却没有。平辈论交都是彼此称字,只有长辈才能连名带姓的叫,不然就是失了礼数。但他情况特殊,昭宁帝亲吩咐了,令工部上下都直接叫他大名,此乃民间偏方,写了名字贴在外头万人叫唤,以节制他的噩运。原是二十岁生日时,请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起,哪里知道一封圣旨,他做了皇后,兵荒马乱的谁还记得此事。竟是到现在都无字。
李初晖道:“我也记得你无字,还当记错了。你哥哥的字儿起的早,偏你的又落下了。”
叶晗笑道:“哥哥的名字似女孩儿,没有个字注解,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姐儿。他现在更乐意人叫他徐新成。”
李初晖笑盈盈的道:“你不肯让我叫你晗哥儿,我便送一字与你,如何?”
叶晗道:“凭圣上做主,横竖也只有圣上叫臣的字。”地位太高的人,字就是个摆设,旁人要么称号,要么称官职封号。他父母就是少年得志,至今都无字,横竖没人叫,索性懒的起了。
皇帝有时候为表示亲近,也会叫臣子的字。只昭宁朝奇葩,太傅原是无定员的荣誉职位,似徐景昌那般于国有功的,亦可封赏。但昭宁帝要抬着庭芳,就不让旁人做太傅。满朝只有她一个正一品,连姓都省了,说起太傅就是她。庭芳与徐景昌夫妻之间,还是儿时称呼不愿改,更没必要有字了。于是昭宁朝的君臣三人,皆是无字的。
李初晖略想了想,道:“你的晗字,取日光欲出天欲明之意。若取字,近则启明,反之长庚,你觉得哪个好?”
叶晗却岔开话道:“同圣上的名字倒是一对儿。”
李初晖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见是缘分。”
叶晗在李初晖耳边道:“圣上字清辉,可臣觉着,圣上的名讳更好听。”
“叫一声儿我听听?”
叶晗笑着摇头:“大不敬。”
李初晖道:“此刻又装鹌鹑了。你且挑你自己的字。”
叶晗道:“哪有自己挑的。”
李初晖道:“那我便做主了,就叫长庚。”
长庚是金星,亦称启明星。东曰启明,西曰长庚。叶晗想了想道:“亦有长生的意思,多谢圣上。”
李初晖道:“我才不单取长生之意。”
“嗯?”
李初晖挑眉:“言长庚星终始不改其光,神永以此明赐君也。”
叶晗道:“圣上,您这是调戏么?”
李初晖笑道:“这便是调戏?那我唤你长‘根’儿……”李初晖在“根”字上加了重音,“又算什么?”
旁的事叶晗十个也不是李初晖的对手,唯有此事,实乃家学渊源,缓缓把李初晖压在炕上,低声问:“那,圣上喜欢否?”
长长的睫毛近在咫尺,李初晖想起叶晗在床笫之间的万般手段,登时动了欲念。她怀孕已过了头三个月,不太激烈倒是不妨。女皇便是此点不好,空守着绝色,却因生育,生生憋了好几个月。抚上叶晗的脖子,拇指按住了他的喉结,稍微用力:“想要么?”
叶晗一日精力有限,精神最好的时候,不是早起,便是午睡起床。早起李初晖要理事,故夫妻多在下半晌亲近。被李初晖稍微挑逗,叶晗的也跟着兴奋起来。炕上暖洋洋的,便是只穿着薄衣也不觉得很冷。
====大螃蟹路过=====
高.潮的余韵还在荡漾,李初晖舒服的靠在叶晗怀里,良久才略带沙哑的道:“起来穿衣裳,仔细着凉。”
叶晗咬住李初晖的耳朵,好半晌才道:“臣伺候圣上穿衣?”
李初晖笑骂:“我伺候你还差不多,你再病了,我可寻旁人去了。”话虽如此说,却是猜着此时的男人,多半只顾自己,大约极少有叶晗这般顾及妻子的。侍奉与体贴,是不同的。以叶晗之脾性,哪怕她不是皇上,大概也是如此。突然想起那句有名的潘驴邓小闲来,斜眼看着叶晗,不由轻笑。改日再拿此事逗他。
叶晗起身钱,先拉过一床薄被替李初晖盖上,自己也裹了一床,等宫人打水进来。更衣毕,叶晗又腻着李初晖,手不住的去摸她肚子。
李初晖任由他抱着,自顾自的点起了送往定国公府的礼。叶晗就是个黏人精,小时候见了她就伸手要抱,搂着脖子死活不肯下地,非要人抱着。李初晖当年真是练出了好一番臂力。此刻叫他黏上了,是再甩不脱的。
庭芳退入国防部,就一定会有不长眼的东西要试探。就如当时兵科给事中的调动一样,是讨好她,但难免伤了庭芳的颜面。此回她依旧要办宴,叶晗不得见风,她又怀着孩子不便,只得加重赏赐。女官们多半因事物繁杂,不甚爱往精致里打扮。凌晨五点点卯,哪有空描眉簪花。李初晖也不好给首饰,省的叫人猜忌。捡了半日,才捡了一份上好的文房四宝,庭芳一手好字,自要好墨才能配她。正欲回头问叶晗,叶晗却是无聊的打哈欠了。
李初晖哭笑不得,也不知叶晗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多瞌睡。直着身体不动弹,果然叶晗就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彻底睡着了。李初晖放平叶晗,宫女替他盖好被子。天还未黑,炕沿着玻璃窗,采光极好。李初晖揉着叶晗软软的头发,觉得无比享受。摸着肚子,轻轻道:你可要长的像爹爹才不浪费啊!





不计其庶 第448章 番外
第17章福元本纪14-宴请
庭芳的寿宴,依旧宾客云集。即便退居二线,求办事的少了,但三节两寿的人情是不能少的。尤其是叶皇后竟能在那般惹怒李初晖时还能轻易重获宠爱,如今李初晖怀着孩子,生下来便是叶家的外孙。这女皇生的还不一样,哪怕叶皇后失宠,那孩子也是李初晖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女皇亲自生,孩子数量更是有限。少便显的精贵,有个铁板钉钉的皇子外孙,便不交好,亦不可得罪。
似定国公府这般门第,过生日想一家人凑在一起吃饭是不可能的。叶晗也只是想去给母亲拜个寿,既不能去,只得打点礼物,再写一封祝寿的小笺,聊表心意。至当日,定国公府门前车水马龙。庭芳的寿宴惯例摆三天,她是郡主,第一日来的便都是宗室皇亲并各个公侯府邸。宴饮也早改了风俗,女官渗入中枢,无法像以往那般男女分界,男女大防也因女子举业与务工被冲击的不剩多少。只要有人陪着,见外男还是容易的。也算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原定头三届单独招考的女科,因女子争气的人数实在有些磕碜,绝大多数女人还是认可相夫教子,所以女科单独招考一直延续至今,只录取人数比较少。勉强诱的大户人家去撞大运。然而文理兼备的科举,依然需要头悬梁锥刺股。庭芳的前世,儿子穷养女儿富养的言论还深入人心,何况如今?中枢官员能到男女八比二的比例,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李初晖登基,会是女科的一记强心针。毕竟上有所好,下必盛焉。前次有人想送李初晖男人,立刻就有跟风朝女官送小鲜肉的。夏波光最讨厌男人,偏偏她是工部尚书,妥妥的高官,且极招昭宁帝待见,被塞了一群花样美男。看到那一群被当宠物养大的小男孩,又想起自己的幼年。不收下又能如何?退回去再次被送上某高官的床吗?至少她能做到不凌虐于人。夏波光一直住在秦.王府,索性在秦.王府开了个家学,待那群男宠有了一技之长,再统统撵出去,叫他们自谋生路。
还有更坏心眼的,给女官们送男人,等于给庭芳添堵。她儿子现在宫里,一生荣辱皆系于李初晖的喜好。叶晗出身再好,他被送入宫廷,就与自家断了泰半关系。从古至今还没有为了孩子在宫里受委屈而造反的。就如官场姻亲的来往一样,有利可图时,那份亲香跟小两口是否处的来一点关系都没有。因此明目张胆的掀起一股送男人风,无非是暗示李初晖可以广纳后宫。庭芳执政多年,得罪的人真是太多了。
同时,叶徐两家,有不许纳妾的铁律。镇国公府次子杨怡科,与庭兰多年未育,也只得过继。叶氏本家,庭杨也没有孩子,照例是过继。两家确实家风肃然,子弟成材率极高。仗着科举改制,基本上做到了人人都有官职,不过得势的不多。这样的人家才是最稳当的,没有哪个家族能一直嚣张下去,权利逐渐缩小,但已奠定了书香门第的基础,后代不太废的话,基本衣食无忧了。因此眼红的人都暗戳戳的看着笑话儿,看叶太傅强势的家规与李初晖谁胜谁负。
对于官员们的暗潮涌动,庭芳不以为意。从她小时候与昭宁帝传谣言开始,不怀好意的人从来就没少过。昭宁帝很给面子的亲至,紧接着李初晖与叶晗的礼物也到了。看笑话的人立刻就变成了羡慕嫉妒恨。庭芳嘲讽的看着几个绷不住神情的人,正儿八经功成名就的皇亲国戚,够你们嫉妒到下辈子了!呵呵。
第二日是正日子,来的人便正常的多。历经科举厮杀的,走到今日都不容易。不是说他们心地就比王公们好,而是大家根本就懒的在后院上较劲。何况大部分是江西籍的官员,待庭芳那真是当祖师爷般的供着。也就是在这日,众人惊奇的发现,庭芳身边立着个娇俏的少女,正是中军左都督刘达之幼女。刘达一生只得两个女儿,长女已招赘,次女倒没提婚事。此刻站在庭芳身后,这是要许给徐清?
庭芳爽快的替大家解了惑,的确是徐清之未婚妻。两家来往极密切,徐清自是不愿娶个生人,刘达的闺女,至少弓马娴熟。旁的不论,起码身体好,比较能抗生育大关。庭芳执政期间,以益生育为由,鼓励女子运动,并强行推行科学的产育与日常护理知识,是非常重要的功绩。据统计,至少京城女眷的死亡率的确有所降低。再远的地方,就看李初晖的了。
庭芳想起李初晖,依然有些郁闷。李初晖是她的学生,能养出个女皇弟子,也算不枉此生。被迫放下权力也没什么,过了几个月,她适应良好。唯一觉得李初晖欠抽的就是抢她儿子。她那傻白甜的儿子,三言两语就被李初晖哄回去了,现还在宫里傻乐呢。庭芳简直阵阵儿肝疼,希望李初晖真能看点师徒情谊,别对叶晗下手太狠。在中枢混,当真是明枪暗箭无数。权臣的孩子自然不能个个都有出息,不大出息的放在不打眼的地界儿混着,一生衣食无忧也就是了。叶晗那样子做了皇后,也确实只能看李初晖的良心了。就如当初叶阁老看着三个儿子一样,庭芳如今也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宴饮的第三日,才是亲朋故旧。越氏早带着孩子搬回了叶家旧宅,与陈氏一起,两边都住住,也是寻个伴儿的意思。前几年叶俊德病故,这位骂了叶太傅与人心不古一辈子的老翰林,倒也争得几分敬重。幸而死的早,不然看到李初晖篡位,还不得吐血。前定国公夫妻也早没了,徐景林娶的是个商户的女儿,依附着岳家,彻底退出了权贵的圈子。倒是徐寄秋嫁的是邱蔚然,虽然邱蔚然早丧,但顶着成国公夫人的名头,从族中抱来个孩子,继续走走亲戚。各大公府的土地被收归国有,折合了国企的分红与他们。介于国企近些年来的威势,倒比原先过的还清闲些。再则昭宁帝在位时,大力打击宗法,族长丧失了太多的权力,便不肯再似原先那般接济亲戚。剧烈变革的二十年,很多东西都会改变。但庭芳知道,改变还远远不够。个人的力量如此渺小,时代还是留给年轻人吧。虽然搁在后世,她还能被称一声杰出青年,可在古代,她真的算老了。
热闹的宴请,丰厚的赏赐,都向官场昭示着庭芳的圣宠。但庭芳已一头扎进数学的深渊,不再回头。她找到了前世读书时的激情,眼前跳动的数字,前世因经济条件无法考研的遗憾,都催促着她努力。再没有比她更幸福的科学家了,跟太上皇一个屋里办公,都无需自己找赞助找供养,解决了一个个的问题后,庭芳开始乐不思蜀起来。
庭芳一进入忘我的境界,叶晗就郁闷了。往日在家中住着,庭芳再忙,总是能见着的。至少日日要问一声功课与习武的情况。如今住在宫里,就极不方便。庭芳工作的时候不便打搅,工作结束后她同徐景昌手拉着手甜甜蜜蜜的回家了!叶晗动辄半个月见不着爹妈,二十年没离过家的孩子,无比想念。
李初晖为哄他开心,便下了个帖子,邀徐景昌夫妻冬至日来宫中吃宴。冬至亦是大节,多半人家都团圆,李初晖懒的跟一群太妃过节,就剩夫妻两个又显的冷清,请了徐景昌夫妇进宫正好。
哪知到了冬至那日,昭宁帝偏要来凑热闹,撇下一群太妃与皇子公主,蹦到了坤宁宫。他来了,哪个好赶他走?他大大咧咧的往炕上一坐,指挥道:“既是家宴,就别摆那么许多,弄个炕桌,咱们都吃酒。吃醉了也不打紧,我带徐景昌两口子去我那头睡去。横竖上书房原先就是太傅的地盘,她比我还熟呢。”
李初晖:“……”
被亲爹一搅和,李初晖索性回屋换裙子上脂粉,翻出她早先的凤簪预备戴上。叶晗看的极新鲜,李初晖登基后,全是穿龙袍,除了多年前的记忆,叶晗还头一回见她穿裙子。见叶晗扑过来,李初晖忙喝止:“不许靠近,我这头发盘的精致,上再多的头油都经不起你扑腾。”
叶晗遗憾的放下爪子,无聊的趴在旁边,看着李初晖一点点的打扮:“圣上,往后您休沐日便这般穿着好不好?”
李初晖道:“麻烦的很,若非过节,我才懒的花个把时辰折腾这个,有那功夫干点什么不好?”说着又笑,“不若你也上了妆,我们俩装一回姐妹?”
叶晗道:“才不要!”
李初晖调侃道:“哎呀,晗姐儿可比姐姐生的好看多了!”
叶晗坚决不从:“小时候儿臣的三姨就打过坏主意,伙同小奶奶将臣打扮成姑娘,带出去吃酒,被笑了好些年。圣上再折腾我一回,要被笑一世了。”
李初晖疑惑的问:“你三姨是房阁老的夫人吧?小奶奶是哪个?”
叶晗道:“夏尚书。”
李初晖不由笑道:“啊,对,你姓叶的,可不是管她叫小奶奶么?她同你大姨母一般大,你把她叫老了,她自然要收拾你。”
叶晗道:“辈分摆在那儿,有什么法子。”
李初晖道:“咱们这辈分确实乱,我大嫂子是你姨母,竟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叶晗笑笑:“论理,臣该跟着圣上称呼的。”
李初晖道:“不单这个,父皇有时管太傅叫四妹妹呢,更乱。家族大了就是这般,原先我那驸马家里,一世也弄不明白他们的亲属关系。”
叶晗道:“圣上能别提么?”
李初晖喷笑:“你连死人的醋都吃?”
叶晗咬牙切齿的道:“他是兵科给事中岳钊的亲表哥!生的一模一样!”
李初晖:“……”姑表兄弟有几分相似也是有的,哪里一模一样了!默默决定把那两个开后门硬塞进来的人调个岗,不然叶晗非得记一辈子不可。这熊孩子实在太能记仇了……
第18章福元本纪15-家宴
参加坤宁宫的家宴,庭芳穿的亦是女装。正红的郡主服饰,戴着华丽的珠冠。上了脂粉,看着年轻了几岁。很漂亮,但已不是年轻时的风华,而是另一种成熟的风韵。到坤宁宫门口,太监入内禀报。昭宁帝与李初晖都在里间,叶晗走到厅中迎接,引庭芳夫妻进到屋内见礼。
李初晖受礼毕,起身亲自扶起庭芳,笑道:“今日家宴,且不用讲那多规矩。妈妈只拿我当寻常儿媳便好。”
实在太给面子!从来儿媳随夫君称呼,但夫君几乎不会随妻子称呼。岳父死了,女婿才服偲麻,地位跟表兄弟是一个级别,已只是亲戚,而非正经亲族长辈。叶晗的情况,就是入赘,似女儿嫁去了别人家。李初晖还是皇帝,她做公主的时候且没叫过婆婆一声娘呢,更难得。叶晗果然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昭宁帝也跟着笑起来:“一家子私底下就别那么生分了,快上来一齐坐着说话。徐景昌与你媳妇儿做一边。”
即便在炕上,只要是方桌,就有尊卑。昭宁帝自坐了上首,落座后,李初晖道:“长庚你过来同我坐,爹爹妈妈坐外头还得让上菜的,不方便。”
叶晗利落挪到李初晖边上,挨着坐了。庭芳一看就知道叶晗黏人的老毛病已放弃治疗,不过看李初晖愿意唤她一声妈妈,可见与叶晗的感情也是不错的。许多事情她都无法控制,也只好想开点了。
叶晗想的更开,年年被严正以待,他难免生出些今宵有酒今宵醉的心态。他知道喜欢皇帝是很危险的事,可是在宫中生活,本来就很无聊了,若每天琢磨观察皇帝的喜好,再想方设法的去讨好,没准死的更早。他父母从不教外头的糟心事儿,不就是因为他不能劳神么?能坚持到比父母活的长就是胜利。再说父母都已经不再掌权,与李初晖的冲突大概不会太激烈。他最惨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被李初晖看烦了嘛!真到了那一日,或许会伤心的直接病逝,或许能安安静静的做些自己喜欢的事。至少宫里的地龙挺舒服的。
宫女有序的上着菜,叶晗笑眯眯的问:“妈妈,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庭芳笑道:“问圣上。”
李初晖道:“且等过了春日,蒙古叫饿了一个冬天,难免就想着打个劫。夏日里他们须得放牧,反而好些。到那时我下个赐婚的旨意,看着热闹。”
徐景昌道:“谢圣上。”
昭宁帝道:“初晖,你两个妹妹的婚事很该操持了。”
李初晖不客气的道:“我却不好管,父皇自挑人去。或叫她自家去选,且看谁能入她眼。只一条儿,定了亲的不许打主意。”
昭宁帝知道姐妹两个不合,不好勉强,只得道:“她知道什么,你不管便不管,出什么馊主意!”
李初晖道:“横竖皇家公主吃不了亏,勋贵里有的是想尚主的。”
说起这个,昭宁帝肝疼的道:“如今你登基了,日后的公主可也能登基了。你可想好了,万一你生的是闺女,要立太子,太子妃怎么办?”
李初晖道:“到时候再说,礼部有的是招儿。”
昭宁帝又问:“那公主的儿子要不要袭王爵?”
李初晖笑的阴森森的:“袭啊,只要他能考的过!”
昭宁帝给酒呛了:“你不会让我孙子也参与考试吧?”
李初晖撇嘴:“将来我孙子还不是一样要考。那般好条件都考不过,关我什么事儿啊!”
昭宁帝没好气的道:“你有本事叫你儿子也考过再封爵!”
李初晖果断回击:“那我现在就改,保管除了你四儿子,其余连个郡王都捞不着。你那心尖子上的二公主三公主,考的上县主吗?”
昭宁帝:“……”
李初晖毫不留情的插刀:“父皇你真不会带孩子!”
昭宁帝气的炸毛:“所以我不想让你即位,女生外向!孩子还没生呢,说话就拐去了婆家了!”
徐景昌:“……”又关他家什么事儿了啊?
李初晖哼哼:“您老还是太傅教的呢。”
昭宁帝无言以对,用力踹了李初晖一脚:“闭嘴,吃饭!”不就是疼小女儿一点嘛!这么爱吃醋!好意思吓唬叶晗。啊,对,都是庭芳教出来的!这货就是公然吃醋的祖师爷!刚订婚就敢跟他说徐景昌若纳妾就打断腿的豪言。这么多年居然真做到了,不独做到了,她家还不许纳妾了!这占有欲真是一脉相传!
更让昭宁帝郁闷的是,五个人围了一桌。庭芳从不饮酒,连带徐景昌那老婆奴也跟着滴酒不沾。叶晗这辈子就喝过一回交杯酒,第二日还吐了。李初晖怀着孩子,更不能喝。他一个人举着杯子抿了半日,连个作陪的都没有!他到底是多么犯贱才撇下一堆能一起饮酒的妃子,跑来跟这四个奇葩一起吃饭的?你这家宴就真的是拉家常啊?
宫女慢慢的上菜,李初晖招呼着庭芳:“前日进上的秃黄油,我吃着还好,妈妈尝尝。”
庭芳笑道:“没螃蟹的日子,就靠它解馋了。”
李初晖木着脸道:“太医说性寒,不让吃。”
叶晗道:“可是您还是偷吃了。”
李初晖捏了叶晗一把:“竟是敢出卖我!吃一点子又没事。”
庭芳点头:“不多吃便不要紧。皇后是不能吃的,他沾都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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