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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周姨娘怒道:“我呸!你才偷.汉子呢!我告诉你孙三儿,你自己下不出蛋来,别指着女儿巴结我儿子得好处,做梦!”
孙姨娘被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叉腰骂道:“怪道老太太要禁你的足,好端端的挑唆他们姊妹不合,我看四姑娘与大.爷生分了,也全是你挑唆的。他们姊妹一样大,合该在一处玩,只你龌龊便见什么都龌龊了!”
“你不巴结,有种一世不同大.爷说话,将来嫁出门子去,也别叫大.爷背你上轿,更别叫大.爷出头!”周姨娘道,“你不服气,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啊?太太坐月子,我还被关着,老爷宁愿睡书房也不看你一眼,我要是同你一般被夫君嫌弃到这般,早抹脖子上吊了,还有脸活到今日。你且仔细教导女儿,可别像你!当一辈子活寡妇,舔.着别人家的儿子过活!”
孙姨娘不招大老爷待见人尽皆知,骂人揭短便罢了,还咒庭兰的将来,做人亲娘的如何忍得?孙姨娘胸中冒火,尖叫一声冲到窗户跟前,伸手揪住周姨娘的头发,硬生生的把周姨娘从窗中拽出来跌在地上。周姨娘被跌的生疼,心中大怒,翻身把孙姨娘的小.腿死死咬住!
“啊!!!”孙姨娘痛的惨叫,忙用另一只脚死命踹周姨娘的头。周姨娘吃痛,把头偏了偏,伸手狠推孙姨娘的下盘。孙姨娘个内宅妇人,下盘不稳,直接被推的一屁.股跌坐在地。还不曾反应过来,周姨娘已扑上来,啪啪两掌,在她脸上留下了鲜明的五指硬。
孙姨娘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想起方才周姨娘对庭兰的诅咒,撕心裂肺的喊:“我跟你拼了!拼了!”
不可开交间,庭芜抱着个大碗从屋中跑出来,往青石板上用力砸去,一声脆响,众人齐齐愣住。庭芜铁青着脸道:“谁再多一句嘴,我立刻回了老太太,统统撵回家。你们的贤良淑德,叶家消受不起!”





不计其庶 第81章 喵喵喵
众人齐齐变色,院里的仆妇皆心中纳罕,七姑娘竟敢如此说话。
庭树听到话不像,皱眉道:“七妹妹……”
“你给我闭嘴!”庭芜彻底愤怒了,“凭哪个妹子遭人欺的时候你都装死,就知道寻妹子的不是,欺软怕硬的东西,也配做个男人!”
庭树顿时羞的满脸通红,心中又有些委屈,姨娘是长辈,他如何说得。七妹妹越发跟四妹妹学的泼辣了,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
庭芜是庭树的亲妹子,看到庭树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规矩礼仪都是狗屁,不过是为了他软弱找的借口。当日.她被陈恭指着鼻子骂弃妇,庭树次后还有脸说陈恭是客人,不好得罪;舅母太厉害,怕连累姨娘。好了,到现在庭兰被亲姨娘咒,又说姨娘是长辈。不出头的理由一万条,横竖就没一条是担当!还不如个娘们!
骂完庭树,庭芜又骂周姨娘:“你老糊涂了,二姐姐不好了,与我有什么好处?你肚子里爬出来的没卵.子的废物,我将来还能指着他出头?只好姐妹里互相帮衬吧!我看姨娘消停些,太太是出门了,还有老太太在家呢!打的天翻地覆,生怕叶家规矩小了,没人作筏子立规矩!”
周姨娘被亲女儿揭了短,厉声喝骂:“好个七姑娘,翅膀硬了,连亲娘都骂将起来!没有我,也有你的今日!我生的一个两个都是缺心眼,大的被庭兰哄了去,小的信庭芳那贱蹄子的挑唆,别人还没说话,你们自己就杀起来,还骂到了我头上!我叫关了几个月不防头,你们都傻了啊?那些隔着肚皮的人的话能信呐?啊?”
庭芜到底年纪小,道理都懂,然逻辑却还有些乱。听到周姨娘说到庭芳,更加生气:“没有四姐姐,我早叫人当着亲.哥哥的面儿扇死了!隔着肚皮的不能信,难道我信这玩意儿?”
周姨娘还不知道庭树有见死不救的黑历史,庭芜觉得场子已经找回来了,没必要去给关禁闭的姨娘添堵;庭树嘴上说着借口,心里还是知道不对的,也没敢说。以至于周姨娘看看庭树,低头不说话儿,又看看庭芜,满脸厌恶之色,便知是庭树理亏。话峰立刻转了:“你别信人家的哄,想是有误会也未可知。”
庭芜冷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再说误会我才缺心眼!”
庭树急的团团转,忙道:“七妹妹你少说两句。”
孙姨娘乐不可支,万没想到周姨娘占了上风时亲闺女拆台。笑道:“还是我们七姑娘懂事儿。”
庭芜没好气的道:“你也给我闭嘴!上回我姨娘欺负了四姐姐是什么下场,我今儿往老太太那里滚两遭你也是什么下场!先撩者贱,打死无怨。然你们两个都在院子里打滚了,还想把自己摘脱出去,做梦呢!”又指着庭树与庭兰骂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曲意奉承二不孝也,见到长辈作妖不寻思着劝说,一个个跟都是有气的死人,养你们何用?”姨娘惹事,兄姐无用,亲爹翻脸,嫡母面前连句好话都捞不着,通一个庭芳愿意带着她,她还是后来的,人家同庭瑶更亲,诺大个叶府,没有一个全心替她想的。
周姨娘是她亲娘,千般不好万般不是,总归是真心疼她的。虽比起哥哥来靠后些,多少有个自在的地方。她没办法跟庭芳一样拿着陈氏当亲娘,陈氏待她更是面子情。好多次借着庭芳与陈氏说上两句话,也是为了姨娘能尽早出来。可姨娘呢?忙不迭的作死,生怕日子太好过,不由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周姨娘原还想骂,见庭芜哭的撕心裂肺,竟不知骂什么。到底是她亲生的,那脏话儿骂不出口,又没法子驳庭芜说的道理,竟愣在当场。
孙姨娘撇嘴:“什么阿物儿,打爹床前过一路就是个娘,老娘还轮不到你教训!我说七姑娘,你个姑娘家还是端庄贤淑些,别叫人看了笑话,丢的是叶家的人。”方才周姨娘咒庭兰时她就就憋着恶气,只是口舌不如周姨娘伶俐,打还打不过,正抓狂,庭芜竟送上门来,不补两刀她就不信孙!
庭兰唬的半死,仆妇们早溜的不见人影,想都知道去老太太处报信了。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太太在家挨骂的还是太太,如今太太出门,难道老太太还有心情去分辨谁对谁错?必定是各打五十大板,几十年的老脸都丢尽了。忙死死拽住孙姨娘,急道:“姨娘别说了,让他们一家子闹去,趁老太太没来,咱们躲了开。不然连你也落不着好。”
旁的大道理孙姨娘通不懂,论螺蛳壳里的掐尖要强她门儿清,觉得庭兰的话很有道理,忽的生出一丝骄傲来——看我养的女儿,就比别个的强,多懂事儿。高高兴兴的被庭兰架着回房了。
周姨娘看孙姨娘进屋了,登时跳起:“你有种别跑,我今日非收拾了你不可!”
孙姨娘扭头大笑:“我是娘们哪来的种?”
周姨娘怒极反笑:“我现就去同老太太自首,把咱们俩的话都一五一十的学上一学,如何?”
不曾跟着出门的谭妈妈在屋里重重翻了个白眼,俩蠢货真当老太太是她们养的狗,指哪打哪呢?
老太太当然不是姨娘养的狗,大房姨娘闹事,早有人报与她知道。她老人家压根就懒的来大房跟姨娘们撕,只使人把大老爷叫进家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太太出门了,你连小老婆都弹压不住,朝廷上不靠着老子,叫人生吞活剥了还嫌你骨头软!既压不住她们,索性全打发了,省的我将来闭不了眼!我往日还当是你太太软弱,今日看来全是你纵的!怪道儿还得外人来管着你家小老婆,说出去叶家的脸都被你垫在地上叫人踩了!”
“镇日里在家做什么?姨娘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还有心思在外吃酒!凡是顾着家里一些,何至于闹成今天的模样。”老太太气的半死,抬手一巴掌甩在儿子脸上,“废物!”
大老爷哪里敢答言,忙跪下道:“母亲息怒,都是儿子的不是,万不可气坏了身子。”
不提还好,一提老太太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大老爷吓的魂飞魄散,杜妈妈已是前来扶住老太太软倒的身子,冷静的吩咐:“人参,去请太医;首乌,去请老太爷;八角丁香你们分头去告诉二老爷三老爷,叫来侍疾。□□你到大房去看着七姑娘。”说着冷笑,“大房的明白人儿今日不在家,通剩下个七姑娘,别也叫唬破了胆子,越长越不中用!”
大老爷讪讪的,起身帮着杜妈妈把老太太扶到炕上,也道:“我叫人请太太回来。”
哪知老太太只一时气短,折腾到炕上又幽幽醒来,头一句话便是:“太太好容易去散个心,你就别给人家添堵了!把她气死了,再换个媳妇儿,谁能受得了你这般内帷不修纵容妾侍的男人!”
大老爷无奈的道:“母亲,不过是两个奴才淘气,何苦动怒?我也没有不敬太太,母亲别误会我。”
“正屋门前都快长草了,你敬太太全敬在嘴上!你当我傻还是全天下人都傻?”老太太更加怒不可遏,挥手往大老爷身上死命的敲,“敬太太!我叫你敬太太!你一个两个女儿都被小老婆欺负,那是你的种!你连你的种都护不住,我信你敬了哪一个!你就敬了你小老婆的屄!我前世杀人没抽刀这世才生了你个讨债鬼!我告诉你,从今往后谁再敢欺了我的孙男弟女,凭他哪个,我要了他们的命!”
二老爷和三老爷两家子都在门外,顾忌着大老爷的面子,都没进门。三老爷跟三太太咬耳朵:“又怎么了?”
秦氏言简意赅:“周姨娘欺负二姑娘,七姑娘出的头。”
三老爷目瞪口呆:“又来?”上回不是周姨娘欺负四姑娘,谁出的头来着?哦,对,大嫂。望向屋里的眼神都不对了。他是叶家公认的浑人,也没叫小老婆三番五次的欺负他的崽子啊!那是他的崽儿,随便阿猫阿狗都能惹,脸往哪搁?心里隐隐有些泛酸,多好的大嫂啊,家世好才情好人还漂亮,难得是贤良淑德,偏配了大哥那等没良心的,可惜了了的。老太太真个偏心眼,宁可肉烂在锅里,也不顾忌旁人。
二老爷乃端方君子,人虽不知变通,却也难抓他把柄,皆因他凡事都守规矩。此时没进门去与大哥没脸,心里却恼怒非常。家和万事兴,如何能和?自然是上下有度。他照样有妾,还不是安安分分的。大哥都什么眼光!破落户儿都只管往屋里拉,不嫌恶心!
越氏深深叹了口气,就凭大老爷的糊涂劲儿,待公婆百年后,哪怕学一回泼妇也要分家,最好断了宗,不然日子真没法过了!




不计其庶 第82章 喵喵喵
二房和三房还在门外站着,庭芜已叫丫头领了来。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抽抽噎噎的,甚是可怜。弟弟们要与大哥留面子,老太太却无需给儿子留面子。听到丫头回报七姑娘到了,直接唤了进去,二房和三房也只得跟着进了门。
老太太方才气晕了,脸色不大好,精神也有些萎靡。二老爷的眼神如刀,把大老爷片的血肉横飞。越氏和秦氏纷纷走上前搀着老太太,并不敢说话。
老太太伸手摸了摸庭芜的脑袋:“你.娘出门去了,家里乱糟糟的,且跟着我住几日吧。”
庭芜呆了呆。
“你是个明白孩子,别哭了,为了旁人不值当。今日受的委屈,过几日只管告诉你.娘去。做父母的么,总该给孩子出头,否则何必生你们下来?”老太太意有所指,“你六姐姐在家歇着,你们俩差不多大,寻她玩去吧。大人的事很不用你管。”
庭芜点点头:“嗯。”
秦氏忙喊丫头:“送七姑娘去六姑娘处,再叫五姑娘照看着她们。”
越氏也道:“喊上三丫头,叫她们姐四个赶围棋玩。”又同老太太笑道,“大嫂和三弟妹都是有女儿福的,只我只得一个。趁着大嫂出门儿,把七姑娘与我带两日过过瘾吧。”
老太太今日才对庭芜另眼相看,并不怎么在意她。庭芜与庭芳还不同,不得老太爷的喜爱,老太太又重孙子,难免忽略些。听得越氏愿意接了去,便对庭芜道:“那你晚间跟你三姐姐睡,姐妹两个不许混闹,不许踢被子。”
秦氏十分不满,就照顾个小姑娘,越氏还要跟她争脸,天下的好处让她占尽了也不知足,只怕她没那么大的福分去消受!
着人给庭芜洗了脸,送去了三房,老太太才道:“我并无大碍,你们都散了吧。”
越氏忙道:“媳妇儿正闲着,寻老太太说话哩,可别赶我走。”
老太太微微笑道:“罢了,你和三太太留下陪我打牌吧。几位老爷都去办正事儿。”
大老爷哪里敢走,舔.着脸道:“母亲只疼媳妇儿,不疼我们了。”
老太太见他就来气,冷笑道:“叫你去办正事,你院里还有两个姨娘等着处置呢。”
大老爷摸.摸鼻子,讪讪的退了。姨娘有什么好处置的?打架惊着了老太太,各打五十大板呗。一时间大房的院子里,两位姨娘排排趴,四个健壮仆妇各执毛竹板子,打的噼里啪啦作响,周孙两位哭的眼泪鼻涕乱飞。打完扔回屋里,关门落锁,禁足三个月先!
庭树再次眼睁睁的看着姨娘挨打无能为力,来往的人群不搭理他,仿佛他是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只管绕过去,权当他不存在。又来了!那种讨厌的感觉。庭树说不清仆妇的改变到底是什么,就是那种难以描述的冷漠,并非不与他说话,只是那些人脸上的笑如同蒙的一层皮,到不了心里。
庭兰也在院子里看着姨娘,平心而论,被打的不冤。便是太太,把婆婆气晕了,打上一顿娘家都不好说什么,何况是姨娘。微微抬了抬眼,看向庭树,庭树也正好看过来,兄妹两个四目相望,又都低下了头。庭兰很纠结,她是有些巴着庭树。不单因为日后出头不出头的问题,更多是羡慕庭芳的左右逢源。庭芳跟庭树闹掰了,她也学着跟庭树交好,可就在刚才,她明白了庭芳与庭树闹掰的理由。合着庭树就是周姨娘的尚方宝剑,谁碰都不行。兄妹两个到底玩了许久,庭兰盼着庭树先说话,可庭树确实没再搭理她。
庭兰心中有些酸意,她与兄弟姐妹们似乎都合不来,好容易多了个说话的人,他又缩回去了。一天到晚除了跟姨娘做针线,竟连个讨论功课的人都没有。看着庭芳带着弟妹闹着哥哥姐姐们,心里羡慕的不要不要的,偏她好多次主动说话都冷场,久而久之也不愿主动了。以前独来独往惯了还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又回到孑然一身,竟觉得有无穷无尽的寂寞笼罩着她,喘不过气来。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泪水砸落在地,渐起微不足道的小花。她不知道在哭什么,就是忍不住的难过。
打完板子,各自送姨娘回房,兄妹两个终是再没说过一句话,仿佛前阵子的友好似幻觉一般,甚至好似他们从来就不曾相识。
庭芜呆坐在庭苗的房中,一声不吭。庭苗跟她不对付,庭琇亦无可奈何。庭珊懒的管闲事,她看不上庭苗的小家子气,来者是客,前日的些许小事,做姐姐的还同妹妹置气,到今日妹妹受了委屈,还先别扭上了。又看庭琇,什么都好,就是太淡薄了。平静是平静,却没趣儿。四个人凑在一处,两个不对付,连叶子牌都没法打。若庭芳在场,凭着她的厚脸皮,怎么样也能先运作起来。可庭珊比庭芳傲气的多,大家和气她自然也和气,大家扭着,她大小姐才懒的操心。你发呆,咱们就一块儿呆着好了。
屋里的气氛很沉闷,庭芜没心情观察姐姐们,只一味想着现下的处境。姨娘含沙射影时就该阻止的。女人家争风吃醋说几句闲话并不算事,她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可打起来就大大的坏了规矩。她不知道孙姨娘如何,但周姨娘罪上加罪,定然处罚更重。皱了皱眉,暗恨周姨娘手长嘴贱!总想着自己是大房独一份儿,养了个宝贝儿子就天下无敌。且不管将来小八如何,光看庭树的怂样就知道指着这个儿子出息,还不如指着女人能做官替亲娘挣诰命还来的实在些。
又想方才老太太待她的态度……说不上不好,更加说不上亲热。从来老太太就不大看的上庶出,尤其是庶出的女孩儿。庭芜仔细回忆着庭芳在老太太跟前的行.事,怎么都理解不了她怎么就那么能耍赖,大家还都喜欢。有时候她稍微跨过雷池一点点,陈氏厌恶的表情就挂在脸上。可庭芳就能在陈氏屋里的炕上滚来滚去,大呼小叫毫无规矩。若说庭芳是没了娘,所以陈氏不防备她,那老太太为何又待庭芳不同呢?是默默的想,还是要问问庭芳?庭芳愿不愿意告诉她真.相?僧多粥少,家里的东西都是有限的,给了她便给不了旁人,给了旁人便给不了她,换成自己,愿意说么?
庭芜的想法,已涉及到哲学,凭她的年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其中关窍的。只能翻来覆去的思考,想的脑子打结都没法明白。
庭珊坐了大半个时辰,见其余三个人还没有开口的意思,没兴趣奉陪了。起身胡乱道了别,直接晃去了老太太处。
老太太喝了碗热汤,脸色缓和了许多。正跟儿媳们道:“老了,不中用了。往日什么大风大浪的没经历过,如今些许小事还能晕了。唉……”
儿子犯蠢比外人来犯严重多了,敌人总是有的,只要家里团结对外,多半无事。但儿子蠢了,这个家即便不完蛋,也差不多了。只是这话越氏和秦氏皆不好说,只拿别的打混。正好庭珊进了门,便都问她庭芜如何了。
庭珊回道:“恐是吓着了,有些呆,五妹妹和六妹妹陪着。”说毕,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老太太道:“有什么话直说。”
庭珊嘟着嘴道:“依我说老太太赏大伯母个婆子吧,她那处统共有个胡妈妈,跟着出了门,家里的姊妹都无人照看。”最好把周姨娘撵走,大房的事都是她惹的。好在庭珊不是傻大姐,这样的话还是留着只有母女在场时说私房比较好。
老太太显然也想到了,苦笑道:“赏一百个都不中用。”根子在大老爷身上。忽又想起大老爷的新宠,便问,“那个夏姑娘呢?”
秦氏笑道:“她是个老实人,从不曾听说她惹事的。”
“她才不老实,乖的很。两个姨娘才对嘴,她就抱着个花瓶子躲到园子里去了。”越氏叹道,“她是个好的,一味老实也不行。”所谓的老实,实际上是笨。笨人就如孙姨娘,她并不爱撩事,撑死了嘴碎一点儿,于女人家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尤其是个不管事的妾,没地位,众人对她也没指望。然而别人惹她,她就先炸了。多少事都坏在老实人头上。所以不得已要挑小老婆,别看老实,还得看是否乖巧。乖巧乖巧,当然有股子灵巧在其中,知道什么忌讳不能犯,主母才省心。她们家大伯子,总算挑了个不错的小老婆,眼光还是有的嘛!
老太太对姨娘要求不高,不惹事已经很好,能躲麻烦更是惊喜。忙吩咐杜妈妈:“她做的好,可怜见儿的,被人千里迢迢的送来,也不知父母在哪。赏她些银钱并首饰傍身吧。”言外之意,姨娘们都学着点,什么样的处事才讨人喜欢。
夏波光接了赏,当着丫头的面儿朝西边磕了个头,郑重的把首饰并银钱收到箱子里盖好。她们这样的人,就是专养来做人小老婆的。小老婆该有什么规矩,该如何处事,早就刻进了骨子里。不单要取.悦老爷,还不能碍了太太的眼,不然原主家叫坏了名声,养女们就不好卖了。她的原主家乃秦淮河有名的瘦马人家,口碑甚好,专做达官贵人的生意。是以她的姐姐妹妹们只要不碰上歹妇,都活的不错。夏波光想: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做妾,也要做第一人。尤其是对手蠢如猪时,不争简直对不起自己,呵呵。




不计其庶 第83章 喵喵喵
清晨出发,申时才到天竺寺山下,陈氏一行人都觉得腰酸背痛。庭芳下了马车,踩在地上还觉得摇晃,苦笑道:“怪道说人少,原来这么远。”他们出城时还看到马车首尾相接,越走越荒凉,到了天竺寺的地界,人流锐减成后世春节时期的北京城,非常清静安闲。
寺庙多建于山顶,天竺寺也不例外。马车不得上山,望着高耸入云的石阶,庭瑶差点晕过去:“好高!”
庭芳拍拍庭瑶的胳膊,悄声道:“知道练神仙操的好处了吧?拜菩萨都能比人更诚心些。”
庭瑶疑惑的看着庭芳,庭芳抿嘴笑指不远处抬着空滑竿飞奔而至的人。果然停在她们跟前,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先行大礼,再问:“夫人小姐们可是要坐滑竿?这山可不好爬。我们都是抬惯了的人,保管稳稳当当,再不晃一下的。”
若论平日,陈氏与杨安琴为了表示诚心必要自己上山的,然坐了大半日的马车早没了体力,纷纷表示要坐滑竿。庭芳却道:“我自己走。”开玩笑,难得有光明正大的运动机会,死也要死上去!顺便测试下自己体能的极限。
陈氏但笑不语,喊了五个滑竿,对其中一个道:“且让她自己走,待她爬不动了再抬她。我一样算钱与你们。”
抬滑竿的高兴的应了,先放下滑竿,把陈氏与杨安琴抬起,又抬了庭瑶。庭芳嫌陈恭体力全用在淘气上,一把抓.住他的领子道:“恭哥儿你就跟着我走吧,叫菩萨保佑你开开窍,少挨些板子。”
陈恭只得垂头丧脑的应了,庭芳要坑他时,从来没有人出手相救,连亲妈都是一副庭芳说的全是对的的态度。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儿,没有庭芳领着,他八成出不了屋子。既然老大发话,再不想走也得走。却还想找些场子,道:“行!看我们谁先支撑不住做滑竿。输了的要请东道!”
庭芳无可无不可,她就是想把熊孩子的体力消耗掉,让他上山早早吃了饭睡觉,省的累了一天了还要淘气,飞快的点头答应了。
陈恭几乎是睡过来的,精力好的很。爬了几步觉得不难,兴头的直往上窜,还往下做鬼脸儿:“四姐姐你好~慢~猪队友!猪队友!”
庭芳笑嘻嘻的,并不答话,只调整着呼吸,配合步伐,慢悠悠的往上爬。据她估计,寺庙跟当地旅游业直接相关,修建那么高,妥妥的创造就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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