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珠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曲沅
沈则言对沈嘉和的喜欢,还被郑氏笑话是孝父,一天之中总要跑个几趟过来,即便只是看上一眼,仿佛也心满意足了。
郑氏站了起来,小跑着到了门口,院子安安静静的,落叶可闻,有小丫鬟躲在角落里打瞌睡,又被冻醒。
在看到郑氏后,吓得立刻跑了过来。
郑氏拧眉,问:“其他人呢?”
小丫鬟白着脸,拼命摇头。
那藏在心里的不安滴入心头,郑氏的脸白了起来。她想到这几日,在婆母那边听到的话,她原本不在意,左耳进右耳出的,却没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实是听进去了,只是被刻意忽略掩盖住。
郑氏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知道在问这院子里其他人也没有用,这些日子的蛛丝马迹,不都是个证明嘛。
郑氏不经意间捡起了她从踏进沈家就失去的想做就做的性格,她直接安排了金玉照看沈嘉和,自己一个人是谁也没有带地出去了。
除了金玉,这内院里的人,除了谁,她都是不信的。
还不如一个人。
走出院子,异样感越来越明显,郑氏发现之前被她故意忽略的地方,她就像是有了方向,一往直前。
在这西园里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那个小园子。
沈则言陪着她去了几回。
她去的少。
有因为被故意立规矩磋磨的原因,更多的是突然因为不放心,想要在儿子身边守候的心情。
站在那个小门那里,郑氏似乎听到了沈则言的声音。
她忐忑不安,一只脚迟迟不敢迈出去。
她还是怕了。
人一旦有了软肋,身陷虎穴,就是大草原上的头狼,也会被束手束脚。
……
她的踏进了小门内,里面的声音更清晰了,还有似乎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就这么比不上一个村妇?你可知本宫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厚着脸皮出现在这里,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她因为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站立原地。
郑氏赶到的时候,犹豫着终究还是不忍心,想要把那个人叫住。
她的身影很快就转入墙内。
郑氏看不见,心里一急,抬脚就要跟上去。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又换了一身,没了之前的装束。
她有些着急,追过去的时候,只看到远去的沈嘉和以及那个她不敢去望的人。
郑氏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脚下断裂的枝条让她骇然大惊,抬头发现早已没有沈嘉和的影子,只是她呢?
明明看见她穿着自己的衣服进去,但是人呢?
从小门进去,到这里就一条路。
除非她去了别的地方?
但是为什么?
郑氏茫然地环顾四周,园子里静悄悄的,许是为了方便做隐人耳目的事情,下人都被清空走了。
那就是她自己离开。
而她想象的陷阱也没有?
不对!
郑氏心神不宁,苍白着脸,拼命告诉自己冷静下来。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拔腿往沈则言消失的地方跑去。
另一边,金玉抱着沈嘉和一脸的惶恐,院子里突然出现了好多人,进了屋子就要往郑氏的屋子闯。
金玉想要去拦,怀里一空,沈嘉和被人抱走,落入胡氏的手中。
胡氏神情淡漠,低头看向瞪着双圆溜溜的眼睛笑得无邪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夫人,三少奶奶不在里面。”金玉知道少爷是主子的命,她不敢妄动,哀声喊道:“奶奶出去了。”
侯夫人冷笑,她岂会信一个奴仆的话。
郑氏有多看重她,她有多忠心,这可是满府里都知道的。
侯夫人手一挥,年轻一些的余妈妈就带着人要往屋里去。
金玉瞪大了眼睛,脸上突然出现惊恐、不信、害怕的情绪。
余妈妈身后的人?
那明明是个男子?
金玉猛地转过头去看侯夫人。
胡氏早就带着孩子背过身去,就听得身后的门哐的一声被撞开了。
余妈妈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人低着头进了屋就是一反锁。
金玉清晰地从缝隙里看到他脱衣的动作。
“姑娘,姑娘。”金玉疯狂地想要上前,被人用力往后拉,她不死心,朝屋里大声喊起郑氏嫁人前的称呼。
“夫人,我们姑娘是三爷的妻子。夫人,您不能这样啊。”
沈嘉和听到金玉撕心裂肺的声音,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胡氏赶忙要把他抱出去。
侯夫人因为金玉的话,恨声骂道:“掌嘴,给我掌嘴。”做了是一回事,可她不愿意听人说起。
妻子,总会有的,是能选择的。
她的脸色狰狞,她不过是为了选错人生的幺子一个改过的机会。
只要毁了她就行。
纵然事发,不过是几句闲言罢了。
等日后再娶,还有谁敢说幺子的闲话。
门突然被打开,里面的人跑了出来,衣服已经脱了一半,袒胸露乳的,他却顾不上这些,出来就喊道:“没有,没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
才走到门边的胡氏也是如此,她抬了抬头,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人,表情瞬间凝固起来。
郑氏双目喷火,她忍耐着从胡氏手里抱过儿子,脸贴脸呢喃道:“娘的嘉和,你莫怕。”话落,人已经从胡氏身边走过。
胡氏呆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三弟,还有神情莫测的荣珍郡主从她的身边走过,往屋子里面进去。
里面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出现的三个人。
侯夫人更是不信,她突然用看死人的目光回头瞪着金玉。
金玉笑了,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唇角。
“姑娘,奴婢没有保住好小少爷。”
郑氏缓缓摇头,她侧头看向沈则言:“你是信了吧。我让你去请了南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并不是没用是吧?”
“的确要出人命了。”
郑氏说着说着眼神变厉:“那条人命,本应该是我。”
沈则言张了张嘴,艰难地说不出话来。
他不敢去看侯夫人,也不敢去看郑氏。
快二十多年建立的人生信条,在这一刻全然崩塌了。
他木然地说不出话来。
他多希望这是假的。
可若是假的,那个没穿着上衣,裤腰带还掉了一截下来的男人又是谁?
被自己的母亲设计往头上戴绿帽子,沈则言觉得这大概是全世界最可悲的笑话。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明明应该……”回过神来的胡氏跑了进来,可笑地质问起郑氏。
郑氏扯了扯唇角。
“我很庆幸,在这里生活了一年,我仍是保留着善良的心,而不是被你们同化。”她原本的确该是在这里。
就在这屋里,在与那人换了衣服后不小心又被洒了茶水的自己,应该在屋里沐浴。
郑氏突然发现脖子上的异样感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了,与眼前荒唐又恶毒的事情比起来,所有的小缺点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只是……她还是看走了眼。
她终究不愿意那个烧火丫鬟为她赴难,心软地不顾金玉的劝阻,随意换了衣服就冲了出去,想着总能帮上她一把。
郑氏的表情逐渐变得森冷。
她十分庆幸,刚才说服了沈则言,而荣珍郡主……
郑氏扭过头去看她。
她不明白为何她当时没有阻拦。
但至少……没过多久,会有官兵上门。
才在皇权更迭中失败的沈家,是万不会把把柄送入别人的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还要一章才能写全当年的事情。
沈则言就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不会处理内宅的事情。以后……哼哼,秘密。
不要太讨厌他哦,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
娇珠记 第89章
官兵来得比想象中的要快。
定远侯和沈则雍、沈则正兄弟在书房里等待, 没曾想侯夫人那边还未有消息,反而是官兵先来了。
沈则正难掩惊愕:“父亲,这……”
“二弟你误会了。”沈则雍表情也是有些慌张, 没有解释,而是同样看向定远侯:“父亲, 官兵这个时候上门,怕是不妥吧。”
郑氏的事情, 原本就是桩丑事。
遮掩都来不及了,哪敢让外人知道, 何况还是官兵。
沈家这阵子可是夹着尾巴过日子,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地,就怕头顶上的人, 眼睛一扫,看到了他们。
雷霆之下,想要覆灭一个世家不那么容易, 但只有他们一支的话,想来多得是人拍手称赞。
“不应该啊,郡主可是在这里。”定远侯有些想不通, 他觉得自己在皇权斗争中选择错误的站位后,做其他任何事情,都有些束手束脚起来。明明觉得有把握,但仿佛给他开玩笑似地起了反转。
只是今个儿可是沈家自个儿内部的事情。
定远侯略一沉吟,想着自家夫人还没有那么蠢,这个时候应该也接到官兵到来的消息, 或许已经粉饰太平了。
“我们出去看看。”
刚走出去几步,就又停下来,不确定地问道:“不会是我们的安排出了差错吧。”
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沈则正只是略知一二,甚至为了以防万一,就是卓氏那边都是先瞒着的。
沈则雍斩钉截铁地说道:“父亲放心,儿子可是亲自确认了消息的。”
想到大儿子的确刚回来,定远侯神色一缓,这才走去待客厅。
“你说什么?没拦住,直接往西园去了?”
定远侯脸色铁青,都有想要掐死面前人的冲动了。
管事颤颤发抖。
“你怎么没有来禀报?”沈则雍怒极,脖子上青筋暴起。
“带过去的,带过去的是三爷的人啊。”管事是真的后悔了,可三爷的人带去西园,他怎么拦?
定远侯已经确定事情不对了。
等他到了西园,里面的人还在对峙,三波人泾渭分明。
定远侯先去看沈则言,见他神色愤懑,眼睛喷火,心中哼了一声,真是不知道轻重。他已明了,或许郑氏那边发现端倪做了准备,可今日真正失败,问题还是出在幺子的身上。
来的人是南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姓刘。
看到是他,定远侯先是松了一口气,随之肉痛不已。
说来这个人还是侯夫人的远方的亲戚,是同宗,但关系非常远,为人有些小聪明,办事能力不错,据说极为审时度势。
定远侯心中哀叹,看来沈家今日要出一笔血了。
他不知道的是,沈家不只要出血,还要被割肉。
郑氏是断然不会留在这个地方。
但她知道,除非要毁了儿子的前程,否则沈家不能出事。只不过,她也要为自己筹谋好未来。
事情进展得不是非常顺利。
没多久,沈则雍和珍娘的事情被胡氏发现了。
侯夫人头疼不已,只是这珍娘,竟也是动不得,郑氏的事情必须遮掩,堵不住她的嘴,只能先哄骗。
大房一时之间闹得不可开交。
三房那边,从事发之后,郑氏直接闭院,沈则言被赶了出去,而金玉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时候消失在府里。
派出去找的人,就好像海中捞鱼,一点消息也没有。
沈家不敢大张旗鼓地,倒是让郑氏安安稳稳地没人敢去打扰。
“荣珍郡主那边怎么说?”定远侯问道。
侯夫人表情为难:“派出去的人,被打了出来。”顿了顿说道:“怕是事情不成,这一回彻底恼了。”
定远侯长叹一口气,顿了顿说道:“则言呢?还没能进去?他是怎么做人丈夫的?连个女人都摆不平。”
“他……他怕也是气上了。”侯夫人虽气他但更多的是心疼,生怕定远侯真恼了这个儿子。
“再拖拖吧,实在不行,也只能如此了。”
侯夫人脸一放:“就如她的意思?要真那样了,往后我怎么去管教儿媳妇?”
定远侯撇过头。
原本他也是不赞同那日的事情,只是……罢了,说再多了也没有用。
若非如今沈家不敢引得上头注意,找到由头发作,哪里会便宜郑氏。只是眼下也只能把事情化小,尽可能地只是“家事。”
析产别居,倒也可以。
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休书一份,倒好过如今和离也不成。只是小儿子总是拖后腿,定远侯对他越发冷了心,沈家不能放在他手里。
郑氏一早知道,想要安然离开没那么容易。
只是留下儿子,自己离开吗?
郑氏犹豫不决。
沈家却像是要早日把事情解决一般,很快就分出一部分产业交到郑氏手里。
郑氏拿着匣子,表情是又哭又笑。
回到院子,沈嘉和不见了。
被侯夫人抱走了。
郑氏冲了过去,看到嚎啕不止的儿子。侯夫人厌恶地看了孙子一眼,还给她。
仿佛并不在意。
郑氏抱着孩子,沈嘉和在哭泣中睡着了。
她轻一脚重一脚地走着。
郑氏不想回院子。
金玉离开了,就是回去了,也不过是母子相对。
下意识地人又走回那个小花园里。
里面已经有了人。
是那个烧火丫鬟和……沈则雍。
郑氏惶恐地往后退,听着对方说的话,就好像又回到那一日,若是她当日没有躲过去呢?
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没想到往日看着和善忠正的大伯能说出这样的话?
郑氏再待不下去了。
她怕控制不住自己,也怕被对方发现。
她拼了命地压抑声音去逃走,沈嘉和一直沉睡着。
跑着跑着……
郑氏睁开眼睛,看到那张面容,喃喃笑道:“天亮了!”
“娘,娘你怎么样?”刚转身去打算倒水的沈妙珠听到声音,立刻冲了过来,旁边的沈嘉和让出了位置。
“珠珠儿,娘没事。我醒了。”这么多年,哪怕逃开沈家,她还是沦陷在当年的噩梦里,郑氏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清醒。她说着话,眼睛却贪婪地看向沈嘉和,仿佛要把十年的亏欠给弥补回来。
母亲醒了,沈妙珠心中只有欢喜,见兄长表情囧然,顿时笑得更欢了。
“娘,哥哥可担心坏了,直接就跟着流水回来了。”
郑氏这才想起,他的儿子如今不同了,早已不是那个只能在她怀里的幼孩,他长得这么大了,是个男子汉了。
外面的天色黝黑,屋子里点着灯烛。
郑氏舔了舔嘴巴:“不会耽误了你的差事吧,娘没事,如今好着呢。”
沈嘉和却是转过身。
他走到桌边,把沈妙珠忘了的茶杯拿了过来。
“娘,您喝口水。其他的别担心,你儿子能耐着。”沈嘉和的表情柔软,一较之前的态度,单手就扶着郑氏坐起喂了她水喝下。
郑氏有些倦。
这一场梦太久了。
她很快又沉沉睡去。
沈嘉和笑容一顿,看了沈妙珠一眼,兄妹走了出去。
“金妈妈,您跟我们来。”
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听到动静早想进屋的金妈妈先是一愣,随即叹了一口气,她转身嘱咐翡翠和珍珠:“你们就守在夫人身边。”
她走去了西次间。
兄妹二人齐齐望来,眼里闪着坚定的目光。
金妈妈扬起笑容:“当年的事情,就是奴婢不说,夫人也应该会说了。”郑氏昏迷的时候,双唇间溢出的话语,已经泄露了太多。
金妈妈再无隐瞒。
她当年侥幸逃出沈府,却发现京都之大,但没有能容身的地方。郑家在京都的地方,她是绝对不敢去的。
她只能带着春草躲躲藏藏,沈家很快有人出来找她们。
金妈妈苦笑:“一墙之隔,眼看着就要被被找到抓走的时候,幸运地遇见了贵人。”
沈嘉和已经知道大概是谁。
在贵人的安排下,金妈妈躲了起来,也是他的帮忙,郑氏在大半个月后也逃出了沈家,随后是一场长达数月的逃亡之路。
这些年,郑氏不只一次和金妈妈说过,沈家之所以不敢到塘栖镇来抓她,或许也是觉得她们主仆二人在当时绝无脱身能力,背后定是有人相助。
而这点,是沈家忌惮的。
可以说,郑氏和沈妙珠十年的平静,也是这个人的帮助。
金妈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等她离开后,兄妹皆是一阵沉默。
即便从母亲昏睡中的呓语听出当年的苦痛,却不曾想到她竟会是这般艰难。沈妙珠没法想象,疼爱珍惜兄长的母亲是如何狠下心来做出母子分离的选择。
“哥。”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鼻音,脑袋埋在胸前,眼泪润湿了他的心间。
沈嘉和再不会有怨了。
他年幼的记忆在金妈妈的陈述中,一点点复苏。
那些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被他刻意遗忘的时光,就如一道极光照亮他的灵魂。
“我恨他们。”小姑娘一字一句地说道。
沈嘉和也恨,恨他的能力还是太渺小了。
娇珠记 第90章
沈嘉和等妹妹的情绪平静下来了, 低声嘱咐道:“母亲先前既然瞒着你我,肯定也是想着我们到底是沈家的血脉,在外面, 你断不能漏出仇恨的情绪。”沈家的人会不会破罐子破摔且不去说,外头的人知道了或许会有理解他们的人, 但更多的是对他们兄妹二人名声的影响。
他倒是无碍,既然没有走科举的路子, 对那些名声也没有那么在乎。只是妹妹总归要嫁人,而名声是女子的双刃剑。
沈妙珠很想告诉哥哥, 她不在乎。
只是不经意抬头看到他脸上未掩去的疲倦,她告诉自己,兄长的话要听的, 她如今这般弱小,不能帮忙也就罢了,再不能拖后腿了。
她问沈嘉和:“哥哥, 有件事我一直很奇怪,那荣珍郡主既然当年有意,为何不拦住娘或父亲?只因为她不想给父亲留下不好的印象吗?可若那事事发之后, 以父亲的聪慧岂能想不到?”
沈嘉和微一沉吟,问:“你还记得上次在许明玉旁边的那个姑娘吗?”
沈妙珠垂下眼睑:“记得,她叫许明珠。”当时听到这个名字,她还觉得这荣珍郡主竟然执着到给女儿娶一个和情敌女儿相似的名字。
可听到金妈妈所讲的,得知母亲的遭遇后,她就觉得这郡主用心险恶, 这样的做法也够让人恶心的。
似乎她也没那么爱父亲?
难不成因爱生恨的原因?
若这爱能强烈到转化为恨意,又与她当年的做法不符。其实只要她够狠心,母亲也就没有碰到贵人的机会。
即便事情暴露出去,可因为忌惮她的母亲汾阳大长公主,沈家必然会让沈则言忍气吞声地接受他。
即便沈则言反抗,沈家也会如此。
但她没有,似乎很快就定下婚事,没多久就下嫁给许明珠的父亲。
“日后你见了许明玉,要小心她。”沈嘉和郑重说道。
听了这话,沈妙珠顿时傻了眼,不确定地问道:“难道不应该是许明珠吗?”虽说那日只是打了个照面,觉得这人不难对付,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比如沈家那道貌岸然的大伯父以及似乎和表露出来的性格不同的沈嘉春。
说其他,沈妙珠难免想到那个烧火丫鬟,据说在大房受罚碰巧被母亲救了一命的珍娘,显然大伯母是恨这个人以至于非常讨厌沈嘉春的存在。
只是贞姐的小名?
沈妙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若真如她所猜测的,李氏和贞姐都是可怜的人。
沈妙珠想,她都能怀疑的事情,哥哥是否知道,一抬眼,就对上兄长了然的目光,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沈嘉和笑容温暖,原本他就是极好看的人,心中多年的郁结被打开,整个人变得更加光彩夺目。
“哥哥的珠珠儿,从没有让我失望过。”
沈妙珠瞬时脸色爆红,皮肤火辣辣地,心道哥哥这样的极品,随口一句话就能撩得人心醉,幸好她是妹妹,只是也不知道往后谁能做了她的嫂子。
她想若非沈家的因故,出类拔萃如兄长又怎会这么多年只让京都传出一句“一遇蒋郎误终身的说法。”
那是她们没眼福,没有见过兄长。
沈妙珠心中是骄傲的。
翡翠从外面进来,她带了金妈妈的话:“冯姨娘带了三姑娘偶来,说是来请罪的。”金妈妈的原话是这样的事情也该让姑娘经手了。在沈家不锻炼锻炼,往后无论去到谁家可都比不了自个儿娘家。
毕竟沈家再无耻,可总归现在有夫人、少爷还有三老爷在。
沈嘉和也是这个意思的。
见兄长只是看着她,沈妙珠勾起漂亮的唇角:“她说请罪就来请罪?你去问问她,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
郑氏晕倒,是被三姑娘气的传言是已经传遍了整个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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