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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温僖贵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尤妮丝
对于这个女儿,温皙素来多有宠溺,故而玉录玳的性子的确骄纵了些。温皙压着怒火,问道:“你跑哪儿去了?!”南巡在即,决不能出什么幺蛾子,康熙好不容易答允了玉录玳也随行,温皙年来也十分严格约束着她,没想到竟然偷穿侍卫的衣服,还不知道从哪儿回来的样子。
玉录玳换了一身公主该有的服饰,垂着脑袋,也不敢对温皙撒谎,声如蚊蝇道:“出宫去了。”
温皙沉下脸色,“马上就要南巡了,你就不会沉住性子吗?!”
玉录玳不敢对视温皙冒火的眼睛,揉着自己的绢子,道:“额娘不是之前说...该去给他道个歉吧,女儿去了佟佳氏承恩公府。”
“你去看望舜安颜了?!”温皙不禁略皱了眉头,也是这个舜安颜倒霉,原不过是脱臼,将养半个月也就是了。也是冬日路滑,好不容易养好了胳膊,大过年前后一出门竟然不小心摔了一跤,有给摔得脱臼了,伤在同一个地方,故而特别严重,所以到现在还没好,未曾回到御前做侍卫,无怪乎玉录玳只能出宫去了。
温皙长长叹了口气,“他的伤总会好,等到他伤势痊愈,自然会回答御前听差,何必急于一时?”
玉录玳偷偷瞄了温皙的脸色,似有所松缓,便道:“过两日便要启程南下了,女儿怕一去又要好几个月。到底是女儿做得不对,总要道个歉,心里才能安稳。”
温皙也在仔细打量玉录玳的神色,瞧着她对舜安颜如此上心的模样,又想起齐不琛对舜安颜情窦初开....温皙急忙问道:“碧儿,你老师回答,你可是喜欢舜安颜了?”
玉录玳忽的瞪大了眼睛,气得跺脚:“额娘说什么呢!”
温皙抓着女儿的手,“在额娘跟前,不必害臊,若是喜欢便说喜欢!不许有半分隐瞒。”
玉录玳嘟了嘟嘴巴,“没有啦!”然后撅了撅鼻子,“女儿只不过是去瞧瞧他伤好了没有,若是好利索了,还要跟他再打过,上回没能分出输赢,女儿不甘心!”
温皙狐疑地瞧着玉录玳,倒不像是害羞,便沉声道:“这么说,你不喜欢他?”
玉录玳想了想,才到:“也不是不喜欢...当然不是喜欢!只是不讨厌而已!”
温皙直直地凝视着玉录玳,无比郑重地道:“你若没有喜欢他,就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了。”
玉录玳不禁疑惑,“为什么?”
“因为——”温皙顿了顿,“额娘瞧着,齐不琛有些动心,你若不喜欢,就把她让给齐不琛。当然了,若是你喜欢,就走得近一些也没关系,额娘也会为你去跟你皇阿玛求指婚。”
“我才没有喜欢他呢!”玉录玳不屑地撇撇嘴,“只是看他身手还有点样子吧了!我将来的额附工夫要一等一的好,他还差了点!”然后看向温皙:“齐不琛姐姐真的喜欢他吗?”
温皙点点头。
玉录玳嗯了一声,耸了耸肩,道:“好吧,那女儿会远着他点,舜安颜就让给五姐好了!”
瞧着玉录玳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让出的不是额附,而只不过是一朵珠花或一只步摇,半点没有不舍得,温皙便放心了。
康熙三十八年二月,康熙第三次南巡启程。此次南巡,目的依旧在于巡视河工,自从勒辅故去,康熙换了好几个河道总督,可惜都远远不及勒辅,尤其是黄、淮连年溃堤,前几年因葛尔丹之事,无暇顾及,如今总算腾出时间来了。
行至山东地接,康熙就忙活起来了,几乎披星戴月,后来更是只乘一舟,减少扈从,将随行人员撂在后头,先行一步去了黄河以南各处提防。温皙则身在龙船上,小石榴被康熙带走了,就剩下玉录玳和小蜜桃,日子也无聊得紧。
日前山东巡抚进献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可惜被康熙训斥并罚俸一年,便无人敢进献了,故而日子愈发无聊。
晚上听小蜜桃弹奏一曲,便哈欠连连,小蜜桃却很是郁闷的样子,“皇阿玛为什么不带儿子出去?”
温皙斜睨了他一眼,“你以为那是好差事呀?黄河堤坝众多,皇上要去一一巡视,就你那小身板子,受得了吗?”
玉录玳捂嘴窃笑,小蜜桃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可是又不禁泄了一口气,他到底还是身量小,而小石榴却是大了他整整三岁,人长得也高出一个头多。
温皙挥了挥手,道:“时辰不早了,都去睡吧。”康熙今儿是回不来了,温皙自然懒得等他。
只是刚躺下,就听见外头风刮得呼呼,吹得人没了睡意,温皙便起身批了件斗篷,由守夜的小宫女扶着出去瞧瞧,今晚眼皮乱跳,总觉得好似要出什么事儿似的。行宫是当地士绅的园子,不算太大,却十分雅致,颇有江南山水的韵味,温皙也听说园子的主人祖籍苏州。
出了来,风却不是很大的样子,冷冷的刮在脸上,倒是没了睡意,忽的,温皙瞧见天上有一白色东西横滑过,温皙顿时深深皱了眉头。又见那东西似乎从西面天空坠落而下,温皙便悄然回了屋内。
朱帐之中,温皙心中百转千回,她不知道该不该冒这个险,想到自己有空间这个最大的利器,还是咬咬牙,穿上衣裳,弹出一缕青烟,叫室内守夜的宫女如数睡昏过去,便以隐身符贴在身上,离开了行宫。
西行十里,温皙才远远瞧见,月色之下一个硕大的坑,坑里有个灰头土脸的人咳嗽了两声,才从坑里爬了出来。此人看上去还算年轻,一脸灰尘看不清长相,但是一身银白色道袍,头上以白玉冠挽发,一头发如乌墨,却是道士的装束,清朝男子需要剃头,却也有“儒从释道不从”一条,故而道士可以留头发。
“你是谁?!!”没等温皙说话,那人倒是大大惊呼一声,仿佛看见了鬼。
温皙着一身丁香紫的旗装,脚下特意穿了平底儿绣鞋,头发也未来得及梳起来,故而只用月白色丝缎缚起青丝,温皙的头发很长,一直可垂到膝盖弯,在徐徐夜风之下,吹得丝带与青丝一同飞舞。夜风有些凉,云锦堆花的斗篷被吹起一角,蹁跹飞舞。
温皙略有玩味地打量着这个有趣的人,就是方才那个从行宫上空御剑飞过的人吗?...不错,他手里还有一柄青锋剑呢,只是剑鞘给落在那坑里了,温皙笑语嫣然道:“阁下在问旁人名字的时候,不该自报姓名吗?”
道士顿觉不好意思,立刻正了身,在月光的背光之下,原本看不清温皙的脸,如今站起来,他身高足有八尺,这才瞧清晰了温皙的面庞,方知是以为眉目如画的女子,立刻理了理自己杂乱的衣襟,双手抱拳,行到家礼数:“在下石静一,道号便是静一真人,师承药山真人门下!”
药山真人?听着他颇为自豪的语气,温皙却着实不曾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他亦瞧得出温皙的脸色,不禁疑惑道:“道友未曾听闻家师名讳吗?”
“道友??”温皙眼睛瞪得老大,不由发笑,“我可不是女道士。”她着一身装扮,也非道士。
石静一打量了温皙一通,点头道:“道友是有修为的人,且...看道友的样子应该是已经进入金丹大道了!同道之人,自然该称呼道友。”然后一礼道:“请教道友如何称呼?”
温皙瞧他样子真诚,便道:“我没有道号,你叫我温皙就好了。”这算是他的本名了,如今还是第一次告诉人呢,就连康熙都不知道。
他哦了一声,笑朗朗道:“想必温道友便是住在东面那个园子里了,我闭关多年出来,竟然察觉道金丹修士的气息,吓了好一跳,结果就从天上摔下来了。”
温皙忍不住发笑,原来还是因为她,才从天上掉下来的,不过这个石静一倒是皮糙肉厚,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摔出这么一个大坑,人却没事儿。rs





穿越之温僖贵妃 344、同道中人(下)
温皙这一笑,风情万种寄予眉梢眼角,倩然生了妩媚之色,于月色朦胧之下,却有个嫌少入世俗的呆瓜看傻了眼。
石静一回过神来,已经是半晌之后了,急忙掩饰了自己的失态,问道:“敢问温道友,现在是哪个皇帝在位了?我闭关时候,是天启六年,现在天启皇帝必然早已寿终正寝了。”
“天启?!”温皙瞪圆了眼睛,“朱由校?!”
直呼皇帝名讳,着实不敬,只是石静一是方外之人,也不曾太在意,只点了点头,“现在是大明哪个皇帝在位?”
温皙急忙巴拉着自己手指头算了算,天启六年,中间隔了个崇祯帝,还有清朝好几个皇帝,现在是康熙三十八年...温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你闭关了整整八十年?!!”
石静一掐指一算,道:“不错,正好八十年了。”他面上却颇有沮丧之色,“可惜依旧不能丹破成婴,反而冲击失败...若非有师尊留下来的丹药,只怕我连金丹大道都保不住了。”
温皙深深地呼吸几口气,眼前此人看上去颇为年轻,不过二十许的样子,说话也不像是苍苍老人,想来是修仙之人,不宜衰老,更因长久闭关,少沾染俗世,故而心性也是年轻人。
“现在已经不是明朝了,明朝早已亡了,如今是清康熙三十八年。”温皙缓缓道。
石静一顿生唏嘘,“竟然改朝换代了?”口中虽说着“竟然”二字,只是语气了却没有太多的惊讶,或许对于金丹大道的修士来说,朝代的更迭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月光之下,石静一面上土灰斑驳,伴着油然感叹的的表情,有说不出的滑稽,温皙忍不住抿嘴,略一回首道:“那边有一条小溪,阁下还是去洗洗吧。”
石静一一愣,急忙摸了下自己的脸,顿时两腮涨得通红,立刻右手掐一个法决,顿时微风自其脚下卷起,旋转至面上,少卿灰尘尽数去了,露出原本的脸庞。
石静一剑眉星目,很是英姿,许是闭关多年的关系,肌肤颇为雪白,恍若玉质,盈盈亮泽,叫温皙看了都有些嫉妒。原本污浊之下,容颜不甚清晰,如今去尽尘垢,便是冰雪为肌玉为骨,只是原本形容女子词儿,放在他身上却也贴切,贴切之余却并不叫人觉得他女相,反而身躯凛凛,眉眼似有凌云之势。
温皙年前年后,见两大美男子,却是后者胜于前者,这位静一真人一身如月色般的银白道袍,浑无半点花纹装饰,却生生衬得身材颀长,有玉树临风之态。他面上略带窘迫,手一挥,原本落在坑中的剑如被磁铁吸引一般而来,径自插回剑鞘中,发出金属的铿锵声。
只见他腰间剑再度出鞘,“铿”一声,横斩断温皙对面小山一般高的花岗岩巨石,刷刷几下,仿佛如在切割豆腐一般,便切割出了两个三尺高的石墩,和一个石桌。温皙暗暗吃惊,她亦看得出静一真人的修为,并不超出她许多,却能轻松驾驭飞剑,挥使如臂,温皙心中吃惊,却是面色不动分毫,未露出半点异色。想到他能御剑在行宫上空如流星般飞过,能做到这般也不足为奇。只是温皙做不到,飞剑耗费精神力太大,纵然能御剑飞行,亦不过盏茶工夫便耗尽了,故而温皙是以土遁符过来的。
静一手一抬,道一个“请”。温皙微笑颔首,莲步轻移,看了一眼那削得光滑无比的石墩上,平日里绣墩坐多了,花岗岩削成的石墩还是头一次坐呢,便从袖中取了玉堂富贵绣样的云锦帕子覆在石墩上,才侧身坐下。
静一亦对面对坐下,道:“可惜未有美酒佳肴招待道友。”
温皙含笑道:“清风明月亦可。”头上星空朗朗,月虽不是满月,却也月光清澈如许,月华氤氲,一番良辰美景。
静一道:“还未请教道友师承何处?”
温皙摇摇头,“并无师承。”
静一顿时讶然,仿佛比已然改朝换代都叫他惊讶,“道友竟然是散修?!我从未听闻散修竟然也能修成金丹大道!”
“能不能别叫我道友?”——好似她也是出家人似的,“若可,请直接叫我名讳吧。”
静一点头,道:“那在下冒昧就称呼道友一生温姑娘吧!”
“还是叫我温夫人吧,”温皙如今可都是三个孩子的额娘了,如何还能再被称为“姑娘”?“我早已嫁人了。”
“嫁人?!”静一顿时眼睛瞪得乌溜圆,仿佛听到了极为惊讶的事情,“你竟然嫁与俗世之人了吗?!”
温皙点头,虽不知他如何知是“俗世之人”...又补充道:“我和我的丈夫已经有三个儿女了。”
静一脸上颇有几分懊恼,却还有些不肯置信,“修仙之人,甚少有与俗世之人结合的,一则于修为无益,二则寿数相差甚大,恐来日阴阳两隔而伤怀,温姑娘...不,温夫人竟然...”喃喃之下,便也没再说什么。
“我一个疑惑,可否请教真人?”温皙目光凝滞在他腰间的飞剑上,月光映照之下,隐隐有微澜的光泽,温皙感触之下,也感觉得到,那剑竟然也在吸收天地间的灵气。虽然这片世界灵气已经很稀薄,但是在子时交隔的时候,是一天中灵气最多的时候,是以温皙察觉到了。
静一连忙从走神中苏醒过来,道:“温夫人客气了,唤在下静一即可。”
“好,静一真人,”温皙依旧保持着敬称,“尊驾的的剑似乎和俗世的剑并不同。”
静一微微有讶异之色,但是想到温皙是散修,便解释道:“想来温夫人年轻,不曾与其他修士打过交道吧?”
温皙一惊,“还有其他修士?这天下有很多修士吗?”
静一微微黯然,叹了口气道:“曾经不少,只是自从先秦时期,灵脉枯竭,便越来越少了,如今你我怕是最后两个金丹修士了。其他修士有是有,只是不入金丹大道,便也只不过比寻常人体健长寿一些罢了。”
温皙略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个世界上有的是飞来飞去的厉害人物,可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静一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飞剑,道:“这是家师在世的时候,以数万斤铜铁提炼出铁精、铜精铸炼而成”
“令师已经...”温皙顿了顿,是了,他说只剩下两个金丹大道的修士,而他的师父必然在他修为之上。
静一复又叹息,“家师在一百二十年前故去了。”
温皙闻之,便放心下来。
细细聊了下去,基本上是温皙去套他的话,静一有个师父叫石药无,道号药山真人,擅长炼丹,是当时最后一位元婴修士,活了一千年,无望进阶,寿元耗尽而死。而静一,是药山真人收养的弃婴,颇有几分资质,在师父在世的时候便修成金丹,药山真人临死前将一生炼制的丹药都给了他,希望他能够丹破成婴,可惜他还是失败了,石静一如今也一百八十余岁了,因此次闭关冲关失败,也耗尽了丹药,以后怕是成婴渺茫了,故而静一颇有感慨。
“如今绝大多数的修真玉简都已失传,我懂得也不多,但比温夫人痴长了许多岁,还能为夫人解答一二的。铸炼飞剑也有几分心得,若夫人不嫌弃,我倒可为夫人铸炼一柄趁手的。”
静一如此说,温皙亦惊讶,说来温皙与他不过萍水相逢,而铸炼飞剑十分繁琐,非数年之功不可成,虽然静一真人不像有恶意,但是无功不受禄,温皙还是万言拒绝,道:“此物对我,也并无多大用处,我只想和夫君、和孩子安宁生活罢了。”说罢,见东方既白,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若不回去,怕是要有人找了。”
静一顿时生了急色,一个拱手道:“温夫人!请恕石某唐突!”他咬了咬牙,“夫人是散修,成为金丹想必有不少运气在里头,若要丹破成婴风险极大!”
温皙微微疑惑,却只好点头道:“多谢真人提醒。”
静一记得跺了跺脚,见温皙欲走,却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扬声道:“在下愿意等夫人的夫君寿终正寝!介时,夫人可否考虑与静一结为道侣?”
温皙听了这样的话,顿时面皮紫红难堪,却强自镇定道:“我没有想过要改嫁。”虽然静一怎么看都比康熙英俊,温皙也愿意饱这个眼福,但是也只是会饱饱眼福罢了,并无丝毫委身之意!
静一连忙躬身,歉然道:“是静一唐突了,但请夫人不要急着拒绝!静一有的是时间等待,请夫人好生考虑!你我若能结为道侣,对将来的修为都是大有裨益!夫人切不可顾念世俗一女不侍二夫的迂腐观念!修仙之人,素来洒脱,不拘于世俗的规则。”
“多谢真人好意,我并无此意!”温皙语气客气中带着梳理,从袖中取出了土遁符,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rs




穿越之温僖贵妃 345、江宁
一路走走停停,康熙总是忙碌的,终于在到达江宁御驾停了下来,负责接驾的依旧是江宁曹家,康熙上一次南巡亦是下榻于此。
温皙瞧着织造府似乎较上一次更奢华了许多,温皙依旧住在第一次南巡时候住的地方,只是此次不比当初,正是春夏之交的好时候。且康熙有意在江南多家逗留,能够等到荔枝成熟的时候,可一饱口福了。
“玉录玳这丫头是闲不住的!”康熙语气虽是怪责,却多含了宠溺,“朕叫曹寅派人暗中保护,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来一次江南不容易,玉录玳自然早早就拉着齐不琛一起出去玩了,江宁富庶繁华,又正是烟柳满城的好时节,小丫头片子总是爱新鲜的。温皙也不拘着她,康熙自然明里暗里拍了不少人保护,也还有胡语跟随,总不至于出了岔子。值得一提的是,负责在明处保护的却是舜安颜为首的御前侍卫。康熙的意思,温皙自然明白,只是温皙想着的是若是玉录玳不喜欢舜安颜,齐不琛倒是可以趁机亲近,这么好的美男子总不能便宜了外人。
伺候着康熙脱下外袍,近几日康熙也得闲些,中午也能小憩一会儿。温皙谴退了在寝殿服侍的宫女太监,径自去点上安睡的香,却忽的察觉有一股气息靠近了,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里是行宫,不是真人该来的地方。”温皙语气缓缓道。
一如那日银白的衣袍,静一出现在温皙面前,他侧脸看了一眼躺在团龙罗帐内的康熙,道:“静一特意查了,原来温夫人的丈夫就是如今的皇帝。”
温皙恩了一声,又以银勺添了半勺安息香,顺手合上珐琅彩九龙薰炉的炉盖子,轻轻地嗅了一口,耳畔能够捕捉到康熙均匀的呼吸声,修士果然不是一般人,出入行宫如若无人之地,这类人甚少涉足俗世,否则必然与俗世的皇权发生冲突。
静一见温皙不语,便上前半步,道:“我晓得夫人这样做的缘由,委身帝王,凭借双修之法,的确可以获得裨益,只是夫人已经凝聚金丹,皇帝对夫人已经不会有多少助益了,夫人大可离去,不必受俗世的束缚。”
温皙随手拿起搁在一旁的象牙柄的合欢扇,轻轻摇着,江南总是比北京热得更快一些,团扇之物已经到了入手的时候了,温皙只轻轻道了一句:“他是我丈夫,更是我三个孩子的父亲。”
静一微微一凝滞,欠身道:“静一唐突了。”
见床榻之上,康熙似乎并没有被吵醒,只是...温皙记得,康熙睡眠通常比较浅,少许的声音便容易醒来。静一便解释道:“我已经下了隔音符咒,夫人尽管安心,他不会听到。”顿了顿,静一风姿玉立于薰炉之侧,继续道:“一如当初的话,静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与夫人皆为道侣。”
温皙抿着唇,带着几分疏离和怒意:“一如我当初的回答,我无意再委身旁人!以真人芝兰玉树,何愁找不到称心如意的道侣?何苦惦记着旁人的妻子?!”
静一被温皙的话说得有些难堪,拱了拱手,道:“是静一太心急了,只是修士本不羁,冒犯夫人之处,还请海涵。”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白如羊脂的玉佩,上头的纹饰不是龙凤呈祥,不是五福捧寿,不是温皙所见过的任何一种吉祥图样,而是一种玄而又玄的纹路,他将玉佩搁置在温皙身侧的紫檀木雕花小香几上,“只是请夫人再仔细考虑,若夫人想见静一,掰碎这玉佩即可。”
话音刚落,温皙正要拒绝,却发现他已然没了踪影。温皙怒得红了两颊,抓起那玉佩正要摔在地上,却见床榻上康熙似乎醒了过来,只好将玉佩揣进袖中,得赶紧去伺候着。康熙这厮,从来是衣来伸手,生活上的巨婴。
康熙狐疑地扫了一眼室内,道:“许是朕眼花了...”
温皙看了一眼身后,讪讪笑了,康熙要是知道跑来个超级美男,不知道要发飙成什么样呢?康熙的心眼忒小,当初为了乌尔衮那点子破事,就不依不饶,要是真瞧见静一在打算着要等他死了以后追求他老婆....呵呵,哪怕静一是修仙之人,康熙也非要掐死他不可。
“你换身汉人装束吧。”康熙接过温皙递过来的外袍,这是一件海水蓝暗绣五爪团龙的缂丝袍,是康熙素日里穿的,今儿却不打算穿上了,道:“也给朕找身常服。”
温皙顿时大喜,急忙应了,去给康熙寻了一件暗竹青刻丝绣福字的褂子,料子是寻常的彭缎,虽然亦是进贡的料子,但是民间富贵人家也有,不会漏了身份,平日里穿的明黄色绣龙的靴子是不能穿了,便换了黑底儿竹叶缠枝履鞋,有给他配上百福纹墨玉佩和双鱼香囊。
温皙自己也带着汉服,不过是多年未曾上身了,记得上一会穿着还是没回宫的时候呢。知道这次南巡,兴许有机会出去,故而都备着呢。温皙则穿一身湘妃色绣荔枝纹的高腰襦裙,用暗红色银绣桂枝纹的带子在胸上细好,扎一个蝴蝶结,垂下的带子直膝前。故而高腰襦裙,又称之为齐胸襦裙。襦裙,为上“襦”下“裙”,明清时期民风不像汉唐那么开放,故而这“褥”用的是交领襦,温皙选了秋香色海水纹的窄袖交领襦衣,外面在加一个藕荷色的莲纹缠枝半臂。
温皙不会梳汉人的发髻,便唤了竹儿进来梳头,因不想耽误太多时间,只叫竹儿梳了个简单的随云髻,簪了几只玉簪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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