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猫
作者:慕吱
文案一
苏花朝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了霍绥。
她乖巧的叫他哥哥。
二十岁那年,苏花朝爬上了霍绥的床。
事后,霍绥搂着她,低声诱哄“再叫一句哥哥给我听听。”
哥你妹!苏花朝咬牙“祖宗……”
文案二
霍绥和苏花朝在一起的这么多年,从未想过放弃她。
她红着脸,妖媚哭泣喊他的时候,
霍绥甚至想把命给她。
最是蚀骨美人香。
霍绥以为自己养的是只小白兔,可后来才知道,
她是只小野猫,每晚撩人情难自抑。
1V1,双处,he,谢绝扒榜。
本文将于2017/11/10入v,届时三更~
小野猫 1.第一只猫
暮秋清晨,窗外传来咿咿呀呀的开嗓声,和着悠扬绵延的丝竹管弦乐声,打碎地平线上的日光,流光倾泻照人间。
苏花朝翻了个身,扯过胸前的蚕丝被蒙住耳朵。
窗外的声音仍在继续,
开嗓声,男的女的,老的幼的。
器乐声,丝竹管弦,琴瑟萧笛。
白色蚕丝被包裹下的身形姣好纤细,被子下的人翻了个身。
雕花木窗尚未合拢,将室外的寒气带了进来,顺着清晨冷风,歌唱者唱的词飘入房间,传进苏花朝的耳里。
她囫囵的睁开眼,双眼放空。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却又加了一些其他的声音,稀稀疏疏,混乱,却又有序。
昨晚半夜她开车回到苏园,一路上畅通无阻,马路两旁的路灯依次亮着暖色灯光,倾泻一地。
那是最有序的南城。
而白天,车鸣声嘶吼,交警的口哨声此起彼伏,驾驶位上传来的谩骂声与指责声。
那是最混乱的南城。
这样的一座城市,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那刻开始,便陷入混沌,而一旦黑夜降临,便又恢复宁静。
苏园与南城一般无二。
苏花朝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进洗手间洗漱好,刚走出来,便听到桌子上的手机嗡嗡作响。
她接起,并未先开口。
电话那端,霍绥的声音裹挟着风声传入她耳里,“起了?”
苏花朝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桌上,“起了。”双手拿起桌子上的瓶罐,往脸上涂抹水乳。
她问:“你现在在哪儿?”
“你床上。”
“说什么浑话?你睡醒了吗——”她转头往身后的床看了一眼,嫌弃般说出这句话,却又突然戛然而止,“你跑到我房间去了?”
霍绥起身,赤着脚,站在窗台前,“嗯。”
苏花朝:“你没事跑到我房里干什么?”
“最近睡得不太好。”
“这不是理由。”
“我以为这样会好一些。”
“……”
霍绥:“结果,失眠了。”这一晚,就没合过眼。
苏花朝语气淡淡:“是吗?”
“嗯。”
“那你还睡吗?”
霍绥语气肯定:“睡啊,”他顿了顿,说出后半句话,声音里带着清晨的凉意,也带了他低沉嗓音里的笑意,“你今天不是回来了吗?”
苏花朝先是滞了一秒,旋即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味。
感情不是睡床,是睡她。
她翻了个白眼:“你脑子里,就不能总是想着那事吗?”
“现在大概不行。”他转身面对着房间,目光所及之处,白色与粉色构成的房间,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难以言说具体的味道,只不过霍绥清晰的知道,那是苏花朝身上的味道。
从二十岁她爬上他床的那晚,直到今天,那味道从未消散,哪怕她离开这间房间已有一周,窗户敞开,冷瑟秋风卷席了这房间几遍,也只是令他鼻间味道的气味褪减了一点。
只是一点,而已。
剩下的无数气息包裹着他,霍绥在躺下的第一秒便明白,这一晚,仍旧无法安然入睡。
苏花朝翻了个白眼,“你大早上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些吗?”
“不是。”霍绥问她,“晚上回来?”
“啊,五点下班,到时候你来接我?”
霍绥:“嗯。”
苏花朝想了想,叮嘱:“车别停在公司楼下。”
那边没回,她解释:“你那车太显眼,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嗯。”他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苏花朝的声音也清淡极了,“我们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我有个车位,你停那里去。”
霍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便把电话直接撂下。苏花朝看了眼被挂断的通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起身往门外走。
大概二十平左右的庭院里,最中央摆了个水缸,除此之外,空空荡荡。七八个人穿着练功服立在庭院各个角落。
人气儿呢!
苏花朝坐在门槛上,双手撑着下巴,仔细听着他们唱。
苏花朝其实不太爱听这些,但她的生母陈清月是一位越剧艺术家,从小在母亲的熏陶下,使她对此多了一分喜欢。
一分喜欢,便是闲来无事,可当欣赏。
她眯着眼,乘着歌声又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苏花朝:“哎。”
“陈老师说,你要是醒了,就去餐厅吃饭。”
“好。”她向传话的人道谢。
她起身回房收拾东西。
苏花朝每年只在苏园住一周的时间,除此之外的所有时间,都住在霍宅。她与生母的关系并不算融洽,年幼时便不在身旁,等陈清月接她回南城的时候,便被告知她与苏启正已经离婚,苏花朝的抚养权给了她。
苏花朝那时年幼懵懂,以为父母离异之后,自己便是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却没想到一个月之后,陈清月嫁给了霍孟勉。
那年,十岁的苏花朝遇到了十三岁的霍绥。
后来陈清月与霍孟勉离婚,又再改嫁。
可苏花朝却在霍宅,一待便是十五年。
她放在这里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行李箱便装下了所有。收拾好了之后,便往餐厅走。
吃早餐的时候,陈清月突然问她:“这周末有时间吗?”
苏花朝:“怎么了?”
“啊,你傅叔叔那儿有几个学生,我瞅着还不错,想让你去看看。”
“没学过看面相。”
她伸手把面前的盘子一推,陶瓷盘与大理石桌面发出尖锐的一声刺响,她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眼神平静的看着陈清月。
陈清月与她对视,“你年纪也不小了,花朝。”
“所以呢?”
“所以谈个恋爱,是个很正常的事啊。”
听到这句话,苏花朝笑了一下,她的眼神落在陈清月的后方,突然开口说道,“您是给我介绍朋友呢,还是相亲?”
“唔,都有吧。”陈清月见是有戏,忙说,“也不一定是说真的要谈恋爱,但好歹得交个朋友,我看你身边来来回回的,也没几个男性朋友。”
苏花朝却突然叫了一声,“霍绥。”
陈清月噤声,顺着苏花朝的视线往后看去,那人站在大门处,逆着光看不清神情,但西装革履,身姿挺括,他缓缓走来,陈清月眯眼,那不正是霍绥嘛。
她连忙同他打招呼,“这么早就来接花朝啊。”
霍绥说,“是啊,怕她忘了今天回去,所以早点来接。”
苏花朝白了他一眼,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听到身后陈清月和霍绥说:“我知道她不听我的话,你俩关系那么好,霍绥,你帮我劝劝她,她这个年纪,不小了,该谈个朋友了。”
苏花朝竖着耳朵,想听霍绥的回答,转眼便是洗手间,她打开洗手间的门,合上门之前,看了他一眼。
嘴唇一张一合的,是在说话。
可到底说了什么,苏花朝不知道。
她打开水龙头,低头洗手。洗的差不多了,准备关上水的时候,突然从右边伸了一只手出来,“啪——”地一下,动作利索的把水关上。
紧接着,是清脆的关门声。
她心里知道来人是谁,慢条斯理的扯了张纸巾擦手,一边擦手,一边抬头看他。
洗手间的镜子里倒映出两张面孔,男的眉眼俊逸,轮廓深邃,女的眉目如画,一双桃花眼弯着的时候,迷惑千万人。
她转身,腰抵在洗手台上,落落的望着他,“你和我妈说了什么?”
霍绥的双手放在她的身侧,他倾身上前,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她,“你希望我和她说什么?”
苏花朝说:“我希望你说什么,你就会说什么?”
“不会。”
“那不就好了。”
霍绥闻言,笑了一下,伸手掐着她的下颌,“苏花朝。”
苏花朝笑着看他。
“你猜,我和你妈说了什么?”霍绥的唇角微往上勾,带了几分轻佻与匪气。
洗手间里没有开灯,微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打在他的脸上阴影深厚,苏花朝看着他,一半陷于幽暗,一半处于光明。
苏花朝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轻轻一勾,将他拉向自己。
她往他的耳蜗处吹气,亲昵而又暧昧道,“总不可能说,你要娶我吧?”
“嗬。”一声轻笑落在她的耳边,下一秒,耳边那声音带了些许的讥诮与轻蔑,说:“苏花朝,差不多得了。”
他说完,伸手便把她的手拉走,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她。
光从窗户外射入,正好将他们二人所站的地方劈分成为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他站在光晕里,伸手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
她立足黑暗圈,抬眸云淡风轻的直望着他。
他们二人的关系,如同此般光影。
势均力敌,谁也不肯往后退半步。
半晌,苏花朝笑了一下,伸手推开他,打开门先他一步走了出去。
“哦,”走了几步之后,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盈盈的看着霍绥,“霍绥,我说那句话,不过是为了提醒你。”
“你可千万别喜欢上我。”
“我可是很难缠的。”
她眨了眨眼:“像我这种坏女人啊,要是发现你喜欢上了我,之后可是无论如何都甩不掉的。”
霍绥看着她转身走出餐厅,等她的身影都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他拔腿往外走去,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
嘴角上扬,隐有笑意。
甩不掉,就甩不掉吧。
一世纠缠,如他所愿。
小野猫 2.第二只猫
苏园大门正对着巷子,小巷深又长,两侧是经过时间洗涤的青墙,墙内树木枝繁叶茂,从墙边探出枝头。
郁葱树叶遮挡住大片的光影,恰好又是周末早晨,这儿安静的只听到树头树叶摇曳的声音,以及轻微的车轮轧过地面碎金的声音。
大门外,停着辆黑色轿车。
霍绥坐在车内后座,黑漆漆的双眼,直勾勾的看向从房子里走出来的苏花朝。
她穿着件米色风衣,高腰的牛仔裤裹着她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脚下踩着白色的板鞋,头发随意的松在脑后,整个人惬意又放松。
坐在副驾驶的助理小张松了安全带,下车帮苏花朝拿东西。
霍绥坐在车里,望着她,突然想起那年第一次见到她。
——
苏花朝从被接回到陈清月身边,到见到霍绥,这之间不过隔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在她还没有完全消化好自己的亲生父母已经离婚,而生母已选好下一任丈夫这件事实的时候,她便匆忙的来到了霍宅。
霍家是大户人家,别墅外佣人并排而立,见到她与陈清月之后齐声问好,苏花朝双手抱着一只布偶,双眼环视着四周。
从前院走到客厅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她跟在陈清月身后,踩着青石板往前走,眼前是有两米左右高的假山,耳边有汨汨的流水声,还有桂花香。
她新奇的看向这一切,走了几步之后似乎察觉到哪里不对,她倏地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二楼窗台处的霍绥。
霍家大少爷斜倚在墙边,眼神黑漆漆的看着苏花朝,倏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笑意,他满脸不屑的望着苏花朝,那眼神里,字字都是瞧不起她。
却没想到那小姑娘只是看着他,不发一言。
最后,她云淡风轻的收回视线,同陈清月说道:“我就来。”
霍绥看到她小跑离开,白色裙摆处的金色勾线在空中飞舞。
他收回目光,转身下楼。
楼下客厅里,他的父亲霍孟勉满脸笑意的看着陈清月母女。
霍绥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左右望了一眼,最终坐在了苏花朝的对面。
苏花朝双腿并膝而坐,脚上踩着双黑色的布洛克小皮鞋,往上看去,白色的连衣裙掐出她纤细腰身,再往上看,是她的唇,鼻,与双眼。放松、惬意,丝毫不见紧张之感。
苏花朝说:“你叫什么名字?”
霍绥不答。
她复又说:“我叫苏花朝。”
霍绥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仍旧沉默未语。
苏花朝:“我知道你叫霍绥。”
陈清月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立马纠正:“花朝,你应该叫他哥哥。”
霍绥嘴角扯了个笑。
苏花朝听了之后,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霍绥。
突然,她双手在椅子上用力一撑,从椅子上跳下来。她走到霍绥面前,逼着霍绥将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身上。
她莞尔一笑:“哥哥?”
霍绥掀了下眼皮,嗤笑一声。
苏花朝歪了下头,“霍绥哥哥?”
霍绥终于把视线完完整整的落在她的身上,但那眼神,充满讥诮与嘲讽,甚至带了几分的嫌弃。
末几,他转身,头也不回的扬长离去。
身后,霍孟勉说,“霍绥的性格就那样,不爱说话,你们别往心里去。”
陈清月说:“不会。”
苏花朝:“不会的,我会和哥哥好好相处的,霍叔叔。”
好好相处?
大概只要她待在霍家一天,那他便无视她一天,遑论好好相处一说?那时的霍绥这么以为。
——
霍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从口腔中吐出一口浊气。
怕是谁也没有想到,哪怕笃定如霍绥,都未曾预料到。到后来,宠的苏花朝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人,竟是他自己。
车门被人拉开,打开的一瞬间,带来一股凉意。
座椅微动,霍绥转眸看她,“东西都拿好了?”
“嗯。”
“那开车吧。”他嘱咐道。
小张:“好的,老板。”
因为早上的事情,二人一路无话。
衣角私下摩擦,发出窸窣的声音。
苏花朝偏头看向窗外,低声哼着歌。
霍绥半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地方,苏花朝打开车门,那眼神都没落在霍绥身上半分,却是热乎乎的和小张说:“小张,我五点下班,到时候你在停车场等我。”
小张:“好的,大小姐。”
霍绥偏头看她,直到她进了公司,都没看自己一眼。
他收回目光,吩咐:“去银行。”
——
苏花朝在苏园待了七天,便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七天,当真是没有离开过苏园一步。她与陈清月的关系不算亲近,记事之时母亲就不在身边,因此对母亲这个概念,也没太大的印象。
等后来同住,陈清月对苏花朝却也没有分外的关心。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苏花朝清晰的明白,她是陈清月的累赘,是她,拖累了陈清月。
所以后来她从陈清月的第三任丈夫家里离开,在人山人海的街头,她漫无边际的走,最后却走到了霍宅。
霍孟勉收留了她,没有任何芥蒂的把她抱在怀里,疼她宠她仿佛她还是他的继女,或者说是,亲生女儿。
自那之后,苏花朝便一直待在霍宅。
而至于一年与陈清月见一次,这也是霍孟勉提议的,“花朝,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身上,流着她的血。”
苏花朝乖巧道:“霍爸,那我每年陪她一次好了。”
苏花朝说了陪陈清月,便是心无旁骛的陪着她。
不为血肉亲情,不为抚养恩情,只为她答应过霍孟勉,她便会做到。
在霍孟勉在她无家可归之时将她揽入怀中的时候,她便暗自下定决心,将他视为亲生父亲,顺从他、倚仗他。
苏花朝在苏园这七天,把工作的所有事宜一并交给助理小左和小右处理。
她推开门,听着小左说:“老大,前几天有一家戏院想找我们合作,让我们给他们戏院做一个视频,推广。”顿了顿,补充:“开价,五万。”
苏花朝:“不做。”
小左疑惑:“为什么呀?这价格不低了。”
苏花朝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小左:“做过了的东西,不会再做第二次。”
小左:“我们有做过吗?”
苏花朝瞥了她一眼,指了指小右:“你和她说。”
小右:“老大做的第一个视频就是戏院的,——苏园。”
苏花朝在一家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上班,手上有一个拥有五百多万粉丝的微博号——朝九视频。
朝九视频,每周周日晚上九点发一条微博视频,视频主要是介绍各地文化、风情。比如说第一期,也就是打开“朝九”的知名度的视频,便是介绍百年戏院——苏园的视频。
苏花朝从去年开始进入公司,一直到现在自己独立做一个微博号,现在所有都已从公司独立出来,包括微博的运营和合作。她手底下带着十二名组员,分别负责“朝九”的内容采集、拍摄采访、视频制作、后期宣传等各个内容。
朝九视频每天都会接到各种合作,金额大多在三万到十万之间,价格稍低一点的,如果调研简单,主题贴切,也会接。价格稍高一点的,没有太大的问题,便直接拍板订桌。
但“朝九”也并非全然是盈利性的。
当苏花朝对某种东西感兴趣的时候,她会耗费几万甚至是十几万,为那样东西做宣传,甚至是联合认识的微博大v,一起宣传。
当然,这一切都是看这位祖宗的心情。
不喜欢的东西,出价再高也不做,要真喜欢,倒贴钱,她也乐意的很。
小左恍然大悟,“那老大,我马上回绝他们。”
“嗯。”
小左小右又说了些合作的事,有几样苏花朝直接拍板了,有几样她兴致了了,让小左回绝。
公事汇报完毕,小左小右出门离开。
苏花朝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
等到黄昏来临,夕阳的余晖照映在电脑屏幕上,反射出一束金色的光芒的时候,她看了眼时间,快到下班时间了。
起身收拾东西,出门和组员说:“下班。”
组内一片欢呼,利索的收拾东西。
苏花朝率先乘电梯下楼,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在电梯显示“1”的时候,走了出来。她走了几步,看向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叹了口气,“祖宗!”
却还是拔腿往那儿走。
到了车子旁,伸手敲了敲副驾驶窗,在车窗缓缓降下的时候,她不耐的话脱口道:“我不是说了,在地下停车场等我吗?”
“我有答应过你?”
苏花朝一愣,她低头望向车内,副驾驶座上本应坐着的小张此刻不见踪迹,开车的司机被人替换,替换他的,正是霍绥。
苏花朝问:“怎么是你?小张呢?”
“不能是我吗?”
“不是,你怎么开车了?”
“想开就开了。”霍绥敲了下方向盘,示意:“上车。”
苏花朝利落上车,问他:“你在这儿等我多久了?”
“没多久。”
苏花朝见他心情一般,耸了耸肩,不再多话。
这个时间点恰好是下班高峰期,cbd附近堵得厉害,苏花朝收了手机,窝在座椅上昏昏欲睡,临了还交代了句:“到家了叫我。”
霍绥轻哼一声当做答复。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周边有轻微的咔擦声,她转过去,看他:“到家了?”
霍绥:“没有。”
苏花朝抬头,“这儿是哪?”
“超市,我买点东西。”
苏花朝“哦”了一声,等霍绥开门出去的时候,抬高了声音叫他:“帮我拿瓶水,我渴了。”
霍绥点了下头,随后合上了车门。
苏花朝坐在车内无所事事,从包里翻出手机查收邮件,刚准备回复小左的时候,右边的窗玻璃被人敲了几下,她抬头,正对上西装革履的霍绥。伸手降下车窗,降到一半的时候,从车外扔进两盒东西,落在她的大腿上。
她还来不及看,一瓶水就塞进了她的掌心。
苏花朝拿着水,边拧瓶盖边看落在自己大腿上的两盒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