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大佬又疯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裸奔的馒头
这样一个嗜血残暴的人,怎么配当阿姐的阿清?
怎么配……
阿姐若是知道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定会对他失望透顶!
裴子清越想越怕,他不想从阿姐眼里看到这些情绪。
所以,他宁愿阿姐以为阿清死了。
阿姐的阿清必须是干干净净的。
如今站在她面前,也只能是噬血魔君!
裴子清看着眼前这张精致而冷艳的脸,在一阵担心受怕之后,浮现出一丝丝诡异的甜蜜。
虽然不能跟阿姐相认,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想当阿姐的男人,不想当她眼里的孩子了。
一切思绪不过须臾之间,裴子清想通之后,看向女人的眼神愈发温柔。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他赤裸直接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方才是我无理,只是,我情难自禁。”
南鸢从他口中听到“情难自禁”几个字,目光有些怪异。
她哦了声,忽问:“你那个等了许久的心上人呢?不找了?”
裴子清表情一僵,突然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魔君弧形漂亮的唇瓣颤了颤,正要解释,便听对方又问了句:“魔君本名真叫阿清?”
裴子清:还不止一个坑。
南鸢继续问:“你寝宫名字为何叫鸢清宫,可有什么寓意?”
裴子清:……
这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噬血魔君问愣了。
一阵死寂过后,艳丽无双的魔君大人面不改色地道:“当年那女人狠心抛下本座,本座又何必再挂念她。至于本座的名字,本座生于魔渊,于清晨醒来,所以自称阿清。而这魔宫——”
南鸢看着他,目光无波无澜。
裴子清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一日,一只食蝠鸢从本座的寝宫上空飞过,身姿矫健,一副睥睨天下之姿,本座甚喜之,是以有了鸢清宫。”
南鸢看他片刻,点点头,也不知信没信这话。
“魔君先前所言当真?”
裴子清不知道哪一句,但之前的话都是些掏心掏肝的心底话,他脸一热,支吾道:“句句属实。”
南鸢环视一周,道:“这寝宫深得我意,以后我住这里。”
鸠占鹊巢,理直气壮。
裴子清发怔地看她。
“怎么?不是说,我当魔后之后,这些一切都是我的了?”
裴子清反应过来后,立马道:“都给你,这些都给你!”
整座魔宫都是按阿姐喜好修建的,阿姐喜欢,他求之不得。
“本座这就去安排封后大典,就定在三日后可好?”裴子清问,虽是询问的口气,但却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口吻。
南鸢瞥他一眼,“由你。”
裴子清虽然极力克制,但眉梢间还是荡漾着喜色,“本座这就去安排,你在寝宫好好休息。”
想到什么,他眉眼柔和,似含了春水,对南鸢道:“这三日,你安心在寝宫休养生息,等我们大婚后,我就能搬进来陪魔后了。”
南鸢:……
她的意思是,她想把这寝宫变成她的,而不是说两人一起住。
可是小魔君没听她解释就跑了。
人走后,南鸢沉静下来,神色有些复杂难辨。
虚小糖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虽说鸢鸢常年没表情,但没表情和没表情也是有区别的。
“鸢鸢,这噬血魔君好像是个颜狗,他若真爱上你了怎么办?以后你下得去手杀他吗?”虚小糖一脸忧虑地问。
南鸢走到殿中软榻旁,脱了鞋袜,懒洋洋地卧在上面。
这软榻比她积雪城的更奢华更舒服,躺上去的一瞬,骨头都变软了,一动不想动。
南鸢沉默许久后,突然问它:“这嗜血魔蛛一族可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这话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盼。
虚小糖想了想,摇头,“有的话我爹爹就在手札上记载了,而且,噬血魔君如果能起死回生,最后魔灵大战之中,他也不会就那么死在气运子手上。
鸢鸢,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南鸢得到确切答案之后,周身气压变低,目光渐沉,眼里的期待和复杂一瞬间化为冰天雪地的刺寒。
“果真如此的话,那他的确不是阿清了。”
“他应当是吞了阿清的尸身。”所以才拥有了阿清残存的记忆和执念。
南鸢的声音极冷,眼中杀意一瞬而过。
快穿之大佬又疯了 第054章 大婚,洞房
第054章 大婚,洞房
虚小糖一惊,“啊?鸢鸢你说什么?”
“这人在激发上古血脉之后,吞了阿清,阿清意识太强,执念不散,与这魔蛛原本的记忆混在了一起。”
一开始南鸢怀疑过这魔蛛就是阿清,但当初阿清确实死了,除非他能死而复生,但小糖既然说不可能,那这便只剩这一种可能。
想来也是,阿清素来敬重她,事事以她为先,又怎么会产生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定是这魔蛛自己蠢笨,会错了阿清的意思,将阿清对长辈的思念,当成了男人对女人的求而不得。
那强烈的执念跟他原本的记忆杂糅在一起,便有了现在的噬血魔君。
于是,有了鸢清宫,以及这鸢清宫里的一切布局。
那孩子向来喜欢搜集宝石和灵兽毛皮讨她欢心。
虚小糖消化完这其中的信息之后,从南鸢怀里一窜而起,大怒道:“臭小孩儿就是被这噬血魔君吃了?”
南鸢沉声道:“他最好只是吞了阿清死后的尸体,若是生吞,我就将他嚼碎吃了。”
人刚死不久,尸体上的执念和记忆还没来得及散去,吞死尸的可能性也不小。
而南鸢也倾向于这种可能,毕竟她留在阿清身上的神识,足以庇佑他方圆几里之内无危险活物。
阿清或许是不小心中了魔毒,死后被那只妖化的魔珠给吃了。
虚小糖顶着低气压打了个寒颤。
鸢鸢生气的时候好可怕。
幸而这种气场全开的模式没有持续很久,南鸢周身气压慢慢收敛起来。
她盯着那铺了满地的皮毛,淡淡道:“极有可能,这魔蛛的意识已被阿清的取而代之……”
可即便如此,这魔蛛也不是完整的阿清,不过一副被阿清执念侵占的躯壳罢了。
不过,面对这么一副保存着阿清意识和执念的躯壳,她也是下不去手的。
毕竟,阿清是她亲手养大的小崽子。
南鸢有一丢丢发愁。
“鸢鸢,那我们怎么办?”
南鸢微顿后,冷酷无情地道:“自然是按原计划行事。”
鸢鸢一心只为事业的干劲儿让虚小糖重燃斗志,激动应道:“好!”
接下来的三日,噬血魔君忙于大婚事宜,很少在鸢清宫露面,只有冬雪每日在跟前侍奉。
南鸢揉着怀里的虚小糖,扫了眼一旁端端正正立着的侍女。
虽然小糖扎了两个小揪揪,但冬雪肯定认得出,这就是城主身边的那只。
然而从头至尾,这侍女都目不斜视,一副丝毫不认识小糖的模样。
南鸢看向她,淡淡道:“外界传言,噬血魔君为了替你续命和驻颜,曾数次以身犯险。”
冬雪闻言,神色微变,朝她福了福身,解释道:“禀魔后,确有此事,奴婢今年已经二百余岁,若非君上,奴婢早已是化成一堆白骨。
但并非如外界所言,君上倾心于我,这其中另有隐情,魔后万万不要听信传言。”
她抬头看了南鸢一眼,继续道:“这两百年来,君上不曾临幸任何女人,魔后是第一个。”
“君上这些年虽然手上沾了不少血,但他极少滥杀无辜,只是早年的时候受了刺激,所以控制不住脾气,用一些残忍的手段杀了几个冒犯他的下人。”
“君上心悦魔后,日后定会对魔后千般万般地好,只希望魔后也能宽恕君上以前犯下的过错,以同等真心待他。”
冬雪还是如两百年前那般年轻,但说起此话时,她眼底却有一些沉重的东西。
——那是与年轻不相匹配的沧桑和怜悯。
南鸢有些意外,不禁提醒她一句:“噬血魔君灭了积雪城,手上染血无数。”
冬雪目光一颤,多了一丝看透世事的木然,“可魔后又焉知,不是积雪城先毁了他?
杀一人很容易被世人遗忘,灭一城却势必被世人诟病。
可凭什么这些人觉得,死掉的这一人不如那满城人金贵?
仅仅因为他们数量多么?
真是可笑,一群忘恩负义之辈,如何跟一个心怀大义的英雄相提并论。
他们配么?”
南鸢:……
呃,这英雄莫非……是在说她?
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这个词安在自己身上,南鸢觉得怪稀奇的。
不过,能说出这一番视人命如草芥的言论,足以说明,冬雪她,已经歪掉了。
南鸢的心情有些微妙。
虽说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但在积雪城的时候,她很确定自己给冬雪和阿清灌输的都是非常正直的三观。
这么轻易就歪掉,看来还是她灌输的不够多?
见南鸢许久不说话,冬雪也沉默下来。
但她总是欲言又止,可见是想跟南鸢说很多话的,但又碍于什么,硬生生的憋着不说。
南鸢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大概以为那小魔蛛就是阿清,是当初的裴小公子。
她为人护短,她的婢女跟了她多年,自然跟她一样护短。
思及此处,南鸢卧榻小憩,表面一副清冷模样,心里却不知在盘算什么。
封后大典前夕,噬血魔君送来了一套奢华至极的衣裳。
黑色长裙和外袍的质地跟魔君身上的十分相似,却更为精细贵气一些,裙摆上有繁复美观的暗纹,乍看似几朵硕大的花,细看便能看出那是几只……八条腿的大蜘蛛。
南鸢看到时沉默了。
裴子清的眼睛布满红血丝,眼下青黑,但一双眼极亮,宛若泼入两捧星辉一般,全是亮晶晶的光点。
南鸢摸了摸那镶嵌在衣服上的细碎晶石,比他身上的还碎还小,还都是精心打磨过的。
这作为倒像是阿清,他做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
“魔君亲手缝制的?”南鸢问。
谁料眼前这人却扭头否认,“本座只是盯着下人缝制而已。”
南鸢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裴子清看她神色平淡的模样,心里有些失望。
但很快,他又高兴起来。
他和阿姐马上就要大婚了,阿姐即将成为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
裴子清嘴角轻勾,笑得愈发艳丽勾人。
噬血魔君大婚,魔域普天同庆。
据闻这日,噬血魔君让座下魔将乘着双翼魔狼在空中游行,并抛出魔晶无数,无比的财大气粗。
据闻这日,其他四魔君亦全部到场,奉上厚礼。
据闻这日,噬血魔君亲自挑中的这位魔后惊艳四座,生得那叫一个美艳逼人,丝毫不逊噬血魔君。
~
挂满红缎摆满红烛的鸢清宫里,正是洞房花烛夜。
裴子清盯着眼前身着华服的女子,目光灼灼,喉结滚动。
寂静的寝宫里,响起一道清晰的咽口水声音。
南鸢瞥他一眼:没出息的小魔蛛,跟她的阿清比差远了。
快穿之大佬又疯了 第055章 阿姐,阿清好想你
第055章 阿姐,阿清好想你
自打从云鹜口中得知阿姐还活着之后,裴子清就经常做一个梦。
这个梦在两百多前,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时,也做过。
梦里,他或饿死或冷死,或被人打死,十分凄惨。
但性命垂危之际,总会从天而降一个容貌被圣光遮挡的神女。
神女救他,还说他是可以助她度情劫的有缘人。
梦中的他有时候相貌丑陋,有时候却英俊无匹,但不管是哪种模样,神女都不在乎。
在神女眼里,皮囊是丑是美无关紧要。
虽得神女眷顾,梦里的那个他有时畏畏缩缩,丝毫不敢冒犯神女,有时却胆大包天,将神女扑倒,做尽缠绵快活之事。
后来当了噬血魔君,两百年间在魔域里乌七八糟的事情见多了,梦里的他变得一次比一次放肆。
他不仅玷污了神女,还一次比一次凶狠,一次比一次浪荡。
梦里的场景时而是铺满皮毛的魔宫,时而是开满鲜花的野外,或是那遮天蔽日的大树上伸出的一根枝桠,晃晃悠悠的却怎么也不会断……
可不管梦境如何改变,他都没有看清过神女的容貌。
他明白为何。
因为他一直不知道真正的阿姐是什么模样。
他问过云鹜,云鹜只道阿姐长得如何如何绝色倾城,是个可以轻易撕裂空间的厉害人物。
破碎虚空,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巅峰法术,便是如今的噬血魔君也做不到,可云鹜说的时候,他信了。
他总觉得,阿姐就是天上的神女,她是专门下凡来拯救他的。
而他……
他经常做那个梦,是不是老天在预示什么,他极有可能真是阿姐的情劫?
阿姐拯救了他,他什么都愿意给她,命都可以,何况那等好事。
洞房花烛夜,魔君望着自己的魔后,一想到梦里的场面即将成真,他激动兴奋,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躁动。
如今,梦里的那张脸终于变得清晰,阿姐比他想象中还要美艳动人。
若是那双眼里能多些求饶的雾气,就更美了。
可同时,他也很紧张。
明明恨不得马上将眼前这人吃干抹净,却又踌躇着不敢上前。
这可是阿姐,他真的要得到她了?
“我……”男人出口的声音过于低沉喑哑。
他稳了稳情绪,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时辰不早了,我们歇息?”
南鸢看他片刻,点点头,“床榻我已备好,你在外殿,我在内殿。”
裴子清眼里或荡漾或激动或忐忑的情绪,在一瞬间凝固了。
“……什、么?”他觉得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南鸢悠悠看他一眼,“你幼时便是如此,你睡外间,我睡里间。怎么,阿清莫非想与阿姐同床共枕?”
裴子清脑中嗡的一声,空白一片。
一声阿清,一声阿姐,直接在他脑中投下一道雷,炸开了。
什么良辰美景,什么颠鸾倒凤翻云覆雨,统统在一瞬间化为灰烬。
他维持着震惊的模样,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阿姐?”
南鸢兀自在软榻上坐下,目光凉凉地扫他一眼,“阿清,你还想瞒我到何时?”
裴子清浑身神经骤然绷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阿姐知道了,阿姐都知道了!
她会不会厌恶自己,后悔曾经收养了他,结果就养出这么一个不是人的东西?
他毁了她的故土,手上沾了那么多血,是不折不扣的大魔头,以后甚至会带领很多魔修去与正道为敌。
可是他别无选择,他发疯之下毁了积雪城,只凭这一桩恶事,就注定与阿姐背道而驰。
裴子清不敢看眼前的女人。
明明前一刻他还做着同阿姐欢好的美梦,这一刻却什么念头都不敢有了。
阿姐心怀大义,心系百姓,肯定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透顶,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放阿姐走,从此与她正邪不两立?
想到这个结果,裴子清都快疯了。
不,绝不!
他绝不要放阿姐走!
就算阿姐厌他憎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他也要把阿姐绑在身边!
他再不能失去阿姐了。
裴子清的脑子里一瞬间闪现过很多疯狂黑暗的念头。
——给阿姐偷服秘药,抹去阿姐所有记忆,自此后当个一无所知的魔后,他一定会小心爱护阿姐,不让她手上沾血。
——或趁阿姐不注意,毁去她毕生修为,将她困在这鸢清宫哪里都不许去。
反正他会用丹药帮阿姐延长寿命维持容貌,就像冬雪一样。
各种阴鸷可怕的想法想臭水沟里的水泡一样往上冒,却不料,他等了许久,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
裴子清在僵硬地站了片刻后,缓缓抬头,看向眼前的女人。
阿姐面上依旧无悲无喜,眼中亦平淡无波,情绪寡淡,她只平静地问了句:“把我诓骗到你的地盘,不为着跟我相认,反倒把我变成你的魔后,阿清,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女人歪坐在软榻上,姿态慵懒,模样清冷。
裴子清愣住了。
阿姐居然没有找他清算这些年犯下的过错?
阿姐没有因为他成为噬血魔君就厌弃他?
也没有后悔曾经收养过他这个魔头?
裴子清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底却划过一抹怪异的情绪。
像是遗憾,又像是别的。
裴子清喉咙动了动,犹豫地喊了一声,“阿姐……”
尽管在心中叫了无数次阿姐,可这却是自重逢之后第一次喊出口。
总觉得,这一声阿姐叫出来,他们两人之间就横了一道坎儿。
南鸢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若不是我及时戳破你的身份,阿清今夜是不是想做些什么?”
眼前女子熟稔的口吻,让裴子清仿佛穿回到了两百年前。
阿姐还是那个阿姐,阿清也还是那个阿清。
他眼睛莫名一酸,颀长挺拔的身躯慢慢蹲下,那张美如玉艳如花的脸变得温顺又乖巧,眼里盛满依赖和信任,像极了当年的那个丑陋少年。
魔君俯身,偏头,将头枕在了女人的腿上,轻声道:“阿姐,你为何才来,阿清好想你……”
快穿之大佬又疯了 第056章 过去了,阿姐不怪你
第056章 过去了,阿姐不怪你
外人眼中冷血残暴的噬血魔君,此刻温顺得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南鸢垂眸,视线落在男人白皙光滑的侧颈之上。
这里很漂亮,也很脆弱。
只要她轻轻那么一捏,就会捏碎。
什么气运子,什么天道,她杀完大反派得到功德值就溜,能对这世界造成什么影响?
无非是气运子在没有激发出上古神兽血脉之前,便完成了拯救天下的任务。
这难道不是好事?
为何非要死板地把所有程序走上一遍?
但想归想,南鸢很清楚,天道无处不在。
一旦引起天道注意,再被它列为危险分子,即便她和小糖从这个世界跑到下个世界,也会被天道揪出来,然后灭杀。
她一个人倒是不要紧,可小糖还是个幼崽,她不能拿小糖的性命冒险。
南鸢抬手,指尖轻轻落在了男人的后颈上。
怀里的人没有因为她的举动有丝毫不适,仿佛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哪怕她捏着他最脆弱的脖子。
南鸢的目光微微闪烁一下。
他竟如此信任她这个阿姐……
那落在男人脖颈上的手突然上移,替怀中人摘下了头上的玉冠。
一头黑发散落,铺在南鸢的大腿上,又从大腿垂落到脚踝处,如黑瀑倾泻而下。
女人温柔地揉着那发丝,望着这奢华闪亮的魔宫,眼底也浮现出了一丝怀念。
“阿姐也很想阿清……”她低声道,清冷的声线在这一刻仿佛柔和了几度。
那小崽子是她花费很多精力养大的,被她养得根正苗红,知恩图报。
阿清虽然敬重她,却也喜欢黏着她撒娇,还总是屁颠颠地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跟前,只为了哄她高兴。
可惜,这么好的小崽子,她没能保护好。
说到底,还是她太自负了,以为在阿清身上放一抹神识,便足以庇护他……
女人安抚般的抚摸,还有她明显温和许多的话语,让裴子清心中开心又酸涩。
阿姐说,她也想他。
真好。
好到他以为自己在做另一个美梦。
他本以为,他此生再也见不到这样的阿姐了。
他声音一哽,“阿姐,这些年我做了很多很多错事。阿姐,你责罚我吧……”
阿姐不厌恶他,他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奢求太多。
南鸢的手顿住,裴子清察觉到,心跟着咯噔一跳。
“阿清做了哪些错事?”南鸢问,声音听不出喜怒。
裴子清一颗心高高吊起,悬在半空中晃啊晃的,那悬着的线细如蚕丝,阿姐随便一个沉眸一句狠话都能将这根线扯断,然后那颗饱经风霜的心会砸下来,四分五裂。
他的声音绷得有些紧,“我从魔渊离开之后,直奔积雪城去寻阿姐,可是我去了才知,我迟了一步,阿姐竟被老管家和那庄怀音逼得跳了城!
当初少年心性,易怒易躁,以为阿姐掉入兽潮之中被践踏得尸骨无存,还如何镇定得了,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了所有人给阿姐陪葬,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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