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今夜你将谁遗忘

这份收入在根河市绝对算得上是高新，比那些在林业局早九晚五上班的舒服多了，整个根河市工薪阶层普遍的均收入也就是三千左右。
回家第一个周五，那天下起了毛毛雨，烧烤架支起来把食物都摆在一边，我坐在红色的棚子下百无聊赖的看着门前经过的行人，心情落寞到极点，我妈搬个塑料方凳坐到我旁边，她知道我心里比较苦闷，就找一些开心的话题和我聊起来，对我说道：“你回来帮妈，咱们很快就可以把欠的钱都还上，趁着我的身体还不错，再积攒几年就能在市中心给你买套房。”她的眼神带着幸福的憧憬。
我苦涩的笑道：“好啊，买了房咱们就可以一起搬进去住，等爸出来咱们一家人又能像以前一样。”
我妈小心翼翼的问道：“儿子，你是不是特别不喜欢家里？你回来半个月都没见你怎么笑过。”
“挺好的。”我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根，说道：“从小就在这个小城长大，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熟悉这里的四季分明，比昆明好多了，常年都一个温度，都看不到雪，没啥意思。”
我妈怎么能不清楚我说这些违心的话呢？她轻叹一口气，转身正要回店里面，有两个出租车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了六七个人，其中有个家伙一眼就认出我来了，开始他还不太确定，揉着眼睛对身边的人说道：“我操，我没看错吧？这不是秋寒么？”
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也抬起头仔细看了一眼，“秦伟？”我也很惊讶，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他。秦伟是我高中同学，高二时因为打架被学校劝退了，那一年都没见过他，后来我上大学，这几年也没什么联系，跟着秦伟一起下车的几个人中有两个女的我也认识，都是高中同学。
秦伟显然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我，超级意外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卖烧烤呢？你鸡巴不是去昆明上大学了么？”
我挤出微笑说道：“这不是毕业了嘛。”
“毕业了回家卖烧烤啊？”秦伟的语气充满了不屑，说道：“那今晚必须得捧老同学的场子啊，哥儿几个今天就在这吃了，我请客，都他妈的别和我客气，随便点。”说着，他把外套脱下来丢进夏利车里面，露出两条满是廉价纹身的花臂，指着烧烤摊旁边说道：“肉串先来一百个，牛肉、羊肉一样五十，鸡胗十个，茄子、土豆……你看着上吧。”
“里面坐。”我妈招呼秦伟他们去店里面，他们人比较多，两张桌拼在一起才坐的下。
我站在烧烤架前准备给他们烤肉，秦伟还拿着手机拍了一张我围着围裙，站在烧烤架前面烤肉的照片，兴奋的说道：“来加个微信，我发给你，你妈的！太有型了。”
和秦伟互相加了微信好友，他真的把我的照片发了过来，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好好烤，有啥好吃的别藏着，哥今天碰你的场，你也别和哥客气，看你这他妈的大学上的，上完了还不是回家卖个烧烤？你和我说说你一天能赚多少钱？”
我苦笑道：“能赚啥钱啊，不就是混口饭吃。”
秦伟更加得意了，指着自己的夏利出租车说道：“那你还干个鸡巴毛啊，你看哥，搞个出租车，一天随便跑几个小时就有两三百的收入，月入过万和玩一样，你他妈的这大学是白上了，不是我说你，上学有他妈的啥用？现在你还不是就只能卖个烧烤？是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混不下去了和哥说，哥带人来照顾你生意。”
“嗯。”我也不否认，低声说道：“外面压力挺大的，混几年连个房子都买不起，随便一套房就是一百多万。”
“哈哈哈……”秦伟大咧咧的笑道：“就凭你啊，这辈子都别想在外面买套房了，老老实实的回来啃老就对了。你以后就打算靠这个烧烤摊混一辈子啊？总得给自己想点出路对不对？要不我劝你也整个出租车算了，总比你在这卖烧烤强得多，现在营运证十来万就搞定了，别整这没出息的烧烤摊了。”
秦伟正说着话呢，从烧烤店里面出来一个女生，也是我们曾经的高中同学，脸上画着浓妆，她走到秦伟身边推了他一把，说道：“你在这逼逼什么玩意呢？等着你进去喝酒呢，秋寒把肉串多放点辣椒。”
“好。”我低声说道：“一会儿给你送进去，保证满意。”
那女生拉扯着秦伟的手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和秦伟抱怨道：“都等着你喝酒呢，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走啦。”
我妈站在我身边却偷偷抹眼泪，这个细小的动作被我捕捉到眼里，我苦笑着安慰我妈说道：“妈你别在意，秦伟上学那会儿就不好好学习，打架被学校开除了，成天像个小痞子一样，说话口无遮拦，他说什么听过就算了。”
我妈捂着嘴转过身，背对着我说道：“连一个开出租车的混子同学都看不起现在的你……”
“哎呀……”我郁闷的打断我妈的话说道：“他们看得起我或者看不起我又能怎么样？我需要别人看得起么？过好自己的日子得了，开个出租车每天还得提醒吊胆的担心车祸，哪有卖烧烤好？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你这是在安慰妈……”
我把一把烤好的肉串递给我妈，说道：“送上去吧，烤好了。”
我妈接过肉串放在盘子里转身走向店里面，我是真不愿意和她讨论这些事，不想看到她伤心的一幕。
那天秦伟他们在我这里喝高了，走的时候她搂着一个女同学上车，拉开车门的时候还在大声嚷嚷道：“老子现在这样怎么了？老子没他妈的上完高中，也他妈的没上过大学，不照样混的挺好么？你看秋寒那个逼样的，上了大学还不是回来卖烧烤？老子出钱他就得像孙子一样好好的烤，让他多放点辣椒他就不敢少放……”直到两个夏利出租车远去，那些刺耳的声音才消失不见。
我摸出一根红塔山经典1956叼在嘴里，搞不懂我的人生为什么这么悲哀，把秦伟发给我的那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配上一句话：生活总是要继续，希望今晚来个超过三百元的大单子！
消息才发出去一分钟，夕颜就在下面回复：即使只是烤一个肉串，我也认为你能烤出全世界最美味的肉串，能否给我打包三百串？
微信收到一条苏羽冰发来的消息：秋寒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么？为什么我看你这样特别心痛？
我回复一个微笑的表情，问道：对啊，为什么你看到我这样会特别的心痛呢？





昆明，今夜你将谁遗忘 第40章 意外惊喜
苏羽冰毫不客气的回复了一句：你这是在自甘堕落！
我正想继续和苏羽冰斗嘴找乐趣呢，手机响了，是艾米打过来的，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秋寒你是恶搞还是真的在卖烧烤？我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呢？”
“有什么不真实么？”我故作平静的说道：“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挺真实的，每天过的那么充实。”
“你真能胡闹。”这是艾米给我的评价，“在昆明放着好好的工作你不做，跑回家去卖烧烤，你告诉我你一个月赚多少钱？”
“五千吧。”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我和我妈两个人能剩下一万多。”
“我给你八千你给我回昆明帮我打理这个酒吧，包吃包住底薪八千，晚上唱唱歌就行。”
“米姐你别闹了。”我笑着说道：“没办法走的，我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其实从昆明回来的时候真的很不舍，觉得是我妈把我逼回来的，但是回家之后才知道，家里不能没有我，我妈她一个人过的太苦了，我想留在家里帮帮她，虽然我能做的并不多，无非就是早上蒸包子，下午串肉串，晚上烧烤。这些事挺简单的，但是却能帮我妈分担挺多，我很满足。”
艾米特别无奈，“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你做的这些别人就不能做么？你们那里雇用一个小工多少钱？三千块钱够不够？你把自己摆在这个位置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过段时间再说吧，家里欠着不少外债，等缓过这一阵的，最近在网上看电烤箱呢，我也在琢磨买两个电烤箱，搞点奥尔良烤翅的调料，这样可以开辟个新口味，又能节约不少时间，一点点尝试着来吧，另外也在琢磨把送外卖这个做起来，这些都只是设想，能不能成功还不清楚。”
“有想法就挺好的，就怕你每天傻乎乎的就知道烤串，日复一日，逐渐把你对生活的激情都磨灭了。有什么难处记得和米姐说，米姐帮你，实在缺钱不够用的时候你就打个电话，别什么事都自己忍着……”
和艾米结束通话，发现苏羽冰给我发了三条微信，第一条：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第二条：我说你自甘堕落你不高兴了么？第三条：秋寒你有没有这么小气？我就是觉得你是在自甘堕落，我说错了么？不高兴我还是要说，你就是自甘堕落。
我赶紧给她回微信：刚刚接了艾米的电话，没来得及回你的信息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难道你喜欢我？
苏羽冰给我回复了一个微信表情，那个胖乎乎的野萌君手指着一边说了一个字：滚。
趁着这会儿没什么客人，我又打开朋友圈，看到秦伟发了一条特别过分的朋友圈，一共有三张照片，第一张是几个人举着酒杯在ktv里面喝酒，第二张是十几瓶雪花啤酒外加一个果盘，第三张是我的照片。配的文字是：老子没上大学也照样玩得好、吃得好，有些人上了大学还不是回来卖烧烤？这他妈的就是差距，今晚命令他烤串多放点辣椒他就不敢少放……哈哈。
我盯着秦伟发的这条朋友圈，不管他是不是无心的，都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伤害，我是个普通人，是个拥有喜怒哀乐的普通人，妈了个逼的，一个高中打架就被劝退的渣渣也他妈的来嘲笑我了？默默的把手机截屏保存图片，又发了一条朋友圈，只有这一张图，没有任何文字。
坐在烧烤架边烤火，顺便打开手机淘宝搜了一下电烤箱，有一款看起来还不错，价钱六千多。把腌制好的肉串、羊小腿这些直接放在里面设定时间就可以自动烧烤，而且是用电的，比这种木炭烧烤架方便的多，而且一次可以烤很多。我背着我妈用蚂蚁花呗付款买了一个，发货地点是哈尔滨，走物流三天也能到我这里了。又在淘宝上买了一大堆奥尔良烤翅、红酒烤翅的腌料。
晚上收摊临睡觉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朋友圈，替我叫不平的人很多，也有人劝我振作，告诉我这只是人生的一个过渡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艾米回复了一句话：傻弟弟，希望你早日走出困境。
三天之后，电烤炉到货，我妈看我弄这么一个大玩意回来明显吃了一惊，问我这是干啥的？咋用？其实我也不太会，研究了一会儿说明书，拿起钢签串了几个鸡翅挂在里面，设定好时间之后就是等待。
我妈问我这玩意多少钱？
我说算运费一共接近七千块钱了，立即就被她骂了一顿，她说我乱花钱，好好的买这么个东西干啥？烧烤注重的是火候和撒调料的时间，这东西烤出来的绝对不好吃。
我说那是传统的烧烤，撸串的确是要注重火候和撒料的时间，但是奥尔良烤翅这种都是用电烤箱，提前腌制入味就可以了。
她还是觉得我乱花钱，她们这代人眼里，有些东西就是先入为主根深蒂固了，这次没有提前准备，烤出来的鸡翅的确不怎么好吃，主要是腌料不同。第二天上午我就用奥尔良调料研制了一盆鸡翅，晚上摆烧烤摊的时候把一个纸壳上写了几个字：本店特色奥尔良烤翅，欢迎品尝。
在这我不得不提一下，整个根河市都没有一家肯德基或者是麦当劳，主要是很多人会认为吃这玩意比较贵，一份肯德基的早餐要十块钱左右，在我们这，吃俩个包子一碗粥才两块钱。这就是消费观念的差距。当我推出奥尔良烤翅后，当天就有人来尝试，结果是对电烤炉烤出来的奥尔良烤翅赞不绝口，临走时候还要几个打包的。还有一桌客人吃完第一次点的几个，想要追加再要几个，我十分歉意的告诉他们，今天准备不足，只能明天来吃了。
得到了客人的认可，我妈对这个电烤箱也有了好感，晚上算账的时候发现营业额比前两天多了六百多块钱，而这六百块钱全都是卖奥尔良烤翅换取的收入，第二天我做了更大胆的尝试，腌制的烤翅量是前一天的三倍，反正没有客人要就放在冰柜冷藏也不会坏，有客人要放在里面烤一会儿就能吃了。
为了更好的推广我家的这个烧烤店，我把微信二维码贴在了墙上，只要来消费的客人拍照食物，带着二维码分享到朋友圈，消费超过一百元就可以获得五元优惠。我妈又觉得我这样是在浪费钱，她完全不懂分享这些有什么用，我向我妈解释道：“现在是一个信息时代，尤其是朋友圈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信息传播平台，我们没有多余的钱去做广告宣传，那只能从每单客人这少收一点钱，看着他们把咱家的烧烤、鸡翅分享到朋友圈，这就是一种宣传，呈几何倍的扩散。”
晚上收摊算账的时候，我妈指着账单给我看，说道：“今天的六桌，一个人少收五块钱，一共少收了85块钱呢，有这85块钱干点啥不好？为啥人家分享个图片你就少收人家的钱？啥时候能把这85块钱赚回来？”
我解释道：“这需要一个过程，广告行业并不是你今天发个广告明天就会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潜移默化的东西，就拿昨天微信分享的人来说，他们的朋友第一次看到可能不觉得怎么样，第二次、第三次呢？可能某天就会忍不住问一句，这是哪一家，人家和朋友聊天的时候就把咱们店宣传出去了。”
我妈又骂了我两句，撵我早点去睡觉，明早起来卖包子，其实她是关心我，怕我太累。
转眼间回家已经半个多月接近二十天了，平淡的日子过的很充实，每天就是包子和烧烤之间转来转去。五月四号，烧烤摊支起来后我自己坐在红色塑料凳子上玩手机。
一个美妙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老板，把你这里所有能烤的全都给我烤一份，”
我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面前站着一个大美女，穿着米黄色的长宽风衣，双手插在风衣的兜兜里，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身上还挎着一个gucci限量版的包包，
“干嘛？”卓岚站在烧烤架前面看着我问道：“不接单么？对客户招呼不周，我有没有权投诉你呢？”
“投诉我？”我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左手拿着火钳右手拿着剪刀（烤肉时候会有烤焦的地方，就用剪刀剪掉）厉声说道：“你一个云南的姑娘跑来我大内蒙古还要投诉我，难道你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么？穷山恶水多刁民，我就是刁民一个，姑娘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投诉我？”
“哈哈……”卓岚捂着嘴就大笑起来，威胁我说道：“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幅样子拍下来挂在‘轻刻年轮’的墙上，告诉所有的客人，这就是‘轻刻年轮’的塑造者。”
“额……”我顿时就蔫了，说道：“这件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我决定先给你烤串，姑娘里面请，小的会以最快的速度给您送上美食。”
“我不。”卓岚任性的说道：“我就要站在这里，你烤好一串我吃一串，提前说好，我今天没带钱，我是来吃霸王餐的……”
“好吧，你赢了，先是要投诉我，又告诉我来吃霸王餐的，我告诉你……自打小店开业以来，你是最牛叉的一个客人，今天我认栽了，等我一下，我先给你找个凳子，坐上风向来，一会儿你身上都是油烟味。”
这一次，卓岚没拒绝我，我把凳子摆在我身后的红棚子里面，卓岚并不嫌弃这里条件简陋，坐在我身后说道：“伺候好我，今晚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昆明，今夜你将谁遗忘 第41章 一份补偿
我给卓岚烤了几个肉串，用炭火烤的那种，肉是我下午去菜市场买的，回来自己腌好切块串在竹签上，我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有很多回头客都是对我家的肉串欲罢不能，我深信卓岚也会爱上这种味道。
我妈看到有个漂亮姑娘坐在红棚子里面陪着我烤肉，不禁有点奇怪，问道：“秋寒你怎么不让你朋友去里面坐呢？”
我还没等解释呢，卓岚就开口说道：“阿姨我在这坐一会儿就好啦，和秋寒聊聊天。”
我也对我妈说道：“你去忙吧，现在又没什么客人，一会儿我可能出去一趟，你忙不过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几分钟之后，我把一把肉串拿给卓岚，说道：“品尝一下吧，保证你离开我的摊再也吃不到这么好的肉串。”
卓岚小心翼翼的把肉串送到嘴边，眼看着就要咬下去了，我突然大叫一下？“小心……”吓的卓岚急忙把头抬起，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非常欠揍的说了一句：“没事……提醒你这肉串太好吃，回昆明吃不到了你会馋的半夜流水口。”
“讨厌啊。”卓岚瞪了我一眼，“你才半夜流口水呢。”说着，她把肉串送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接下来真的是好评不断，嚷嚷着让我多烤几串预备着，她吃完了就给我惊喜。
我说卓岚就是眼大肚子小，先把我烤好的都吃完就不错了，半个小时之后，卓岚满意的摸着自己的小腹，说道：“都怪你，用那么好吃的肉串诱惑我，你看肚子都圆了，今晚怎么睡啊？你能陪我散步么？我下午才到这里，哪都不熟悉呢。”
“哪都不熟悉你就找到我家的小店了？”
“根河市也不大啊，我找了出租车司机，问他们哪家店卖早餐又卖烧烤的，他们就把我带到这来了。”
“好吧。”我对卓岚说道：“你真有办法，估计整个根河市也就我和我妈这么卖命的开店赚钱了。”说着，我把围裙解下来挂在一边，我妈也从店里面出来，让我去陪卓岚随便走走，不用担心烧烤摊的生意，她能应付的了。
临走的时候，卓岚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我妈面前说道：“阿姨这次来没给您带什么礼物，这个还请您收下。”
我妈哪肯无缘无故要人家的东西？推辞说道：“姑娘你太客气了，来就来嘛，还买什么礼物。”
卓岚执意说道：“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您一定要收下。”说到这，卓岚还看了看我，“秋寒你倒是说话让阿姨收下啊。”
我不知道那个小盒子里面是什么，也不敢轻易的让我妈收啊，说道：“卓岚你真的是太客气了，你包装的那么精致，肯定价值不菲，我哪敢让我妈收啊。”
卓岚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拉着我妈的手说道：“阿姨里面是一对珍珠耳环，不是什么贵重的礼品。”
我妈又看着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珍珠这东西的确不贵，我对我妈说道：“既然是一副耳环你就收下吧，就当她拿耳环换咱家肉串吃了。”
我妈忍不住责备我说道：“这孩子……到底会不会说话。”
倒是卓岚特别会聊天，对我妈说道：“阿姨您戴上一定漂亮，我让秋寒随便带我走走，改天我再来看您。”
“去吧。”我妈嘱咐卓岚说道：“明天来家里吃午饭，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离开烧烤店，我和卓岚往市中心的方向走，在北方小城晚上还是有点凉的，卓岚的毛呢风衣紧紧的裹在身上，缓步走在我身边，我把她带到以纯店门外，说道：“在根河市买不到什么名牌的东西，看你里面就穿了一件小衫，别被冻感冒，进去买件毛衣穿吧，早晚还是挺凉的。”
卓岚有点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冷呢？”
“我又不是傻子，你都这动作了，我还看不出来么？”
卓岚撒娇说道：“那你帮我选一件好不好？”
“我要是选的特别难看你穿不穿？”
“穿。”卓岚说的特别果断，“今天你给我选什么我就穿什么。”
如果要是苏羽冰和我说这种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回应：那我给你选一套比基尼。但是卓岚……我还是规矩点吧，开太过分的玩笑不太好。在以纯店里面买了一件高领的毛衣，纯白色的，因为我觉得这个颜色和卓岚白皙的皮肤很配，卓岚去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我就暗自后悔，刚刚忘记看标签了，这他妈的要是现金不够咋办？
两分钟之后，卓岚穿着那件白色的毛衣从试衣间里面出来，站在我面前问道：“漂亮么？”
我还没等说话呢，售货员就献殷勤，说道：“小姐您自己看镜子，这件衣服穿在您身上简直太完美了，好像就是给您量身定做的一样，你男朋友的眼光真不错。”
“真的么？”卓岚并没有在意售货员的误称，还是看着追问：“秋寒你觉得怎么样？我穿着漂不漂亮？”
说实话，她穿这件毛衣特别显身材，尤其是胸，我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满意的说道：“很漂亮，就这件了怎么样？”
“好。”卓岚得意的说道：“反正一会儿我是跟你出去散步，在这我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穿的难看了丢的也是你的人。”
这是什么逻辑呢？我特心虚的去吧台买单，三百七十八！幸亏我身上的现金够，否则要丢人了。对于卓岚来说，这可能是衣柜里面最便宜的一件毛衣了吧？对于我来说，这是我买过最贵的一件衣服。
离开以纯店，我陪着卓岚往迎世纪广场走去，差不多80%的根河人晚上出来散步都是来世纪广场，这里有跳广场舞的，有溜旱冰的……广场周围还有卖小吃的，我给卓岚买了一串糖葫芦，她十分不满的抱怨都把小腹吃圆了干嘛还买吃的？
我说：你要是不吃我就自己都吃掉。
卓岚特没出息的从我手里拿走了一串，我安慰她说道：“山楂是助消化的，吃吧，晚上记得回去刷牙就行了。”
“讨厌。”卓岚又嘟囔道：“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干，就一直吃了。”
“能吃是福，在这个小城市没有什么玩的地方，连游乐场都没有，除了吃也没什么乐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