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今夜你将谁遗忘

我一把将她手里的钱和钱包都拿了过来，把那些钱塞进她的钱包里面，还给她说道：“小伤，不用放在心上，把钱都给我了，天亮了你都没钱买早餐了，去休息吧。”
苏羽冰默默的低下头，转身捂着肚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点可怜她，在她推开自己卧室门之前叫住了她，说道：“你身体不舒服吧？我帮你煮碗汤吧，喝了再睡。”
这一次，苏羽冰没拒绝，说了一声“谢谢。”
我在厨房里面找到了红枣、枸杞、红糖……这些材料，用奶锅煮了点汤，端出来的时候苏羽冰正坐在客厅的沙发边等着，我把乘好的汤端到苏羽冰面前，提醒她说道：“小心烫。”
“谢谢。”苏羽冰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问道：“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看你可怜。”说着，靠在沙发背上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烟雾在面前涣散。
身边，传来苏羽冰低声的抗议，“用不着你可怜，渣男。”
“你有病吧？”我十分不满的看着苏羽冰，“一口一个渣男的有意思么？我是把你操了还是把你强奸了？你就这么痛恨我？”
苏羽冰这次没说话，只是用眼睛狠狠的瞪了我，端着汤碗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估计心里又把我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了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祖宗十八代也不认识她。
苏羽冰回房之后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间，盯着电脑的word文档，再次陷入了沉思。我已经在网文圈里面混迹了好多年，从来都是为了赚钱而写作，因为我穷、我家庭条件很差，我只能靠写稿子来补足我的生活费，为了能多赚一点稿费，我已经写了好几本都市yy作品，就是那种主角牛逼的一塌糊涂，身边都是美女环绕的那种，美女不是富家小姐就是名模、明星……反正一切都在意.淫。
但这些真的是我想要写出来的文字么？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幻想着如果我能有两千块钱，让我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我一定要把这一段生活谱写出一本书，哪怕没有读者、没有稿费的收入，我也要一直写下去，用来祭奠我离开学校步入社会的那一年……
两天后，我的钱终于花完了，第三天我睡醒，身上只有最后四块钱，我站在小区门口，四块钱能干什么？买四个包子或者是一盒红梅，一个是可以满足我的身体需求，缓解饥饿。另一个是可以满足我灵魂上的满足，经过片刻犹豫，我还是买了一包红梅烟。
掏出手机给巴掌打了个电话，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有空么？过来请我吃顿饭。”
电话那边，巴掌问道：“吃啥？撸串啊？”
“随便。”我叼着烟说道：“能让我填饱肚子就行，我已经身无分文了，兜里比脸还干净。”
“等着……”
一个小时之后，巴掌从公交车上下来，而我已经早就在浅水湾附近的公交车站等着了，见面之后，我掏出自己的红梅烟给巴掌，巴掌愣了一下，还是从我手里接过去，问道：“你怎么又抽这烟了？我记得你最受不了红梅的劲儿大了？”
我也不隐瞒，对巴掌说道：“买不起红塔山了，网站倒闭了，拖欠了两个月的稿费也找不到人要了，新书投稿两次都被退回来，理由是不符合都市小说的节奏，没有快感，我去找工作面试，人家看出来我就是那个把冉静肚子搞大又不愿意出钱复查的人，直接就把我pass掉了，身上最后四块钱买了一包红梅。”
“走吧……”巴掌拉着我走向路边的一个小面馆，进去之后要了两碗炸酱面。
昨天熬夜迷茫思考人生，一直到今天上午八点才睡，这一觉醒来饿的肚子难受，摆在我面前的炸酱面被我两分钟搞定，而巴掌面前那碗面还没吃两口呢，他用筷子把自己碗里的面挑给我一半，说道：“我中午吃的多，你多吃点。”
面对巴掌，我不需要去那么虚伪的客气……吃完面我们两个人坐在饭馆抽烟，巴掌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有什么急事，挂断电话，巴掌把自己的半盒烟掏了出来，又把钱包里面一百多块钱全都拿出来，丢在桌面上说道：“我就这点钱，今晚咱俩要是去撸串就剩不下多少了，这些钱你先拿着，过两天我就发薪水了，有什么事你打电话。”说完，巴掌起身向外走去，走了没两步又折回来，从桌面拿起一根烟，又拿了两块钱，笑呵呵的对我说道：“得坐公交回去。”
“拿着。”我从桌面把一百元的钞票递给巴掌，“你还没发薪水，钱都给我你吃什么？”
巴掌并没有接那钱，直接转身说道：“你知道的，我没钱了能找家里救济，你就不一样了，你要是和我客气，咱俩这关系就没意思了，走啦……你跪安吧。”
巴掌离开后，我把桌面上的钱收了起来，还有那半盒七块钱的红塔山，我不愿多想明天会怎么样，事实上，是我不敢去想明天会怎样。
走出小餐馆，看到小区旁边新开了一家母婴用品专卖店，贴着招聘兼职发传单的临时工，工资日结，看到这个，我果断走过去咨询。





昆明，今夜你将谁遗忘 第11章 广场偶遇
店长很好说话，告诉我每天中午11点到下午2点是人流高峰期，周围几个写字楼有上千白领呢。下午5点到7点，这两个小时也是下班高峰期，只要站在附近的小广场上发传单就可以，看到路人上前递一张。全天工作五个小时，薪水六十元。
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一份工作了，我爽快的答应，回家先把闹钟设定明天上午十点，但愿我别睡过头。夜已深，我坐在电脑前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盯着自己写下的几章稿子，内心隐隐的作痛。
我承认，这本书可能太过于文艺，很多人看着可能会枯燥，因为第一人称的作品主角不牛逼，不是富家子弟、没有异能、又没有那么多美女环绕，的确和其他都市作品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对手让主角去虐，主角也不会突然买个彩票中了几个亿，更没有混进什么微信群抢夺神仙、魔鬼的红包，真实的生活，哪来的那么多bug？
我只想用最淳朴的文字记录一段属于我们的青春，祭奠那些逝去的岁月。
第二天，闹钟吵醒我，强忍着身体的疲惫，起床洗漱下楼去母婴用品店，店长拿给我一摞传单，指定我到附近的一个广场去发传单，为了防止别人认出来，我特意带着一顶帽子外加口罩，11点到12点人流量有点少，刚过12点，周围写字楼内的白领下班，我的工作也忙碌了起来。
转眼间，几百张传单已经被我发完了一半，我还挺有成就感，左手抱着的传单重量越来越轻，而周围地面上被人丢弃的传单也是越来越多，一辆综合执法的车突然就停在了我身边，从上面下来四个城管，直接把我怀里还没发出去的传单全都给没收了，当街给我开了处罚，要罚我两百块钱。
我他妈的要是有两百块钱还至于跑广场来发传单？心里一肚子气，但是我也深知，这些“临时工”都是比较生猛的角色，我惹不起他们，真把我打了我也得吃哑巴亏。
“临时工”见我半天也不掏钱，其中一个失去了耐心，推了我一把问道：“你到底认不认罚？不认罚你就跟我们走一趟。”
“我没钱。”我低声说道：“跟你们走我也没钱。”
“哎呀我操。”一个城管上前就打了我一巴掌，我的口罩和帽子顿时全都被他打飞了，“小兔崽子，你以为一句没钱就没事了？哥几个把他给我带走。”
“等一下。”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女孩，她挡在了我面前，“要罚多少钱？”
“两百块。”一个年长的“临时工”对面前的女孩说道：“小姑娘你认识他？”
“我男朋友。”说着，夕颜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百块钱交给了“临时工”，他们收了钱，给我开了一个所谓的收据，这才驱车离开。我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以这样的方式和夕颜见面。
那几个综合执法的人员离开后，夕颜站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问道：“秋寒，你没事吧？”
“没事。”我不想让夕颜看到我的落魄，从牛仔裤里面掏出一把钱，里面最大的就是一张红牛，剩下的一堆零钱还是昨天巴掌留给我的，也就几十块钱，“这些钱给你，剩下的我有了再还给你。”
夕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你先把钱收起来，还没吃饭吧？一起吃个饭，陈冲过来了。”
听到“陈冲”这两个字，我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样，顺着夕颜的目光看过去，果然陈冲已经夹着他的包从远处走过来，我不想让夕颜看到我落魄，我更不想让陈冲看出来，迅速把钱收了起来，此时陈冲也走过来，特别意外的问道：“秋寒？你怎么在这呢？这么巧？”
“嗯。”我若无其事的笑道，“在附近一家公司上班，中午出来找吃的，和夕颜在这就遇见了。”说完这些，我本能的用祈求的目光看了一眼夕颜。
“一起吃呗。”陈冲指着广场边的一家西餐店，说道：“夕颜今天想吃披萨，我们就过来了。”
“不了。”我对陈冲说道：“你们俩去吃吧，我同事还在那边等我。”
“哦，好吧。”陈冲也没多想，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说道：“那我们先去了，有空电话联系。”
“好，有空电话联系。”
陈冲搂着夕颜往广场边的西餐厅走去，走出去几步，夕颜把挂在肩上的包取下来，趁机把陈冲的胳膊从自己的肩上甩开，夕颜站在陈冲的左边，她却用右手拎着包，因为她和陈冲之间有个包，两个人自然就拉开了一点距离。到了西餐厅门口，陈冲走在夕颜前面，先进了餐厅，夕颜在进去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
回到母婴用品店，店长问我传单发的怎么样？我说城管没收了，他倒是也没说什么，拿了五十块钱给我，告诉我晚上不用来了，在我往出走的时候，店长和店里其他售货员抱怨：这么大个人了，发个传单还能被城管抓到，也是够笨的。
每个字都像刺一样深深的扎进我的心窝，拿到了钱，我第一时间给夕颜发了一条短信，是短信而不是微信，因为在分手之后我就把夕颜从我微信里面删除了，但是她的手机号，却早已倒背如流，想忘都忘不掉。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希望她一会儿有空了给我回个电话。
短信才发出去，夕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我有什么事？
我对着电话说道：“我在那个广场的肯德基里面等你，你方便过来一趟么？一个人。”
“好。”说完，夕颜就把电话给挂了，几分钟之后，她气喘吁吁的出现肯德基里面，坐在了我对面问道：“你怎么没点东西吃呢？就这么傻坐着等我？”
我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叠钱拿给了夕颜，“谢谢你刚刚帮我，现在把钱还给你。”
夕颜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你为什么这样？”
“大半年前，你从陈冲的车上下来那一刻，我们就彻底结束了，既然已经结束了，我也不想欠你太多，今天你帮了我，我真心的谢谢你，这些钱你拿着，正好是两百。”说到这，我整个人也松了一口气，起身向外走去。
站在肯德基门口，从兜里掏出红梅点燃，一个新的问题困扰了我，明天怎么办？正在我犯愁的时候，巴掌的电话打了过来，我还以为他担心我今天吃不饱呢，接通电话我就告诉他我钱没花完，不用惦记我。
电话那边，巴掌破口大骂：“废话，老子昨天才把钱都给你，你今天中午要是告诉我没钱，我就锤死你，我今天都是和同事蹭饭吃呢，先别贫了，我有个事想找你帮忙，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说。”我觉得能帮朋友做点事自己也会很快乐。
“是这样的，我接了一个广告，给一款越野车拍宣传片，类似于微电影一样的，时间五分钟，这个品牌在云南省一共有五个4s店，分别在昆明、大理、西双版纳、玉溪、和普洱。需要一个创意把这五家店串联在一起，还要涉及不同的人群，简单的说，就是五个城市的五个不同身份的人选择了同一款车，然后他们又因一个理由走到了一起，就是这么一个小故事，有思路么？这个事挺急的，最迟明天早上要把小剧本发给我，明天下午商务处就要公开竞选了，这是一个大广告，如果被我们广告公司搞下来，我的提成可能接近五位数，到时候提成全归你，我混个口碑业绩就行。”
我知道巴掌嘴上说混个业绩就行，其实他也是为了帮我，何况，巴掌只是一个跑市场的，关于广告内容已经是创意部的事了，但是我并没有揭穿巴掌善意的谎言，低声说道：“明天早上我一定把创意剧本发到你的邮箱，等着查收。”
“ok，关于这款车的资料我已经通过qq离线文件发给你了，回头你看一下，结合价格以及市场定位，我相信你可以的。”
有了巴掌的委托，我也不纠结自己今天被罚款的事了，快步从广场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电脑接收巴掌传给我的文件。是一款售价在20万左右的日系suv，这个售价定位肯定是在工薪阶层，首先，我列出了哪些人会买这款车，三四十岁的国企员工，这类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收入稳定，二十万不算负担。自己白手起家的小老板，比如开饭或者是便利店……另外结合车型，我大胆的设定了一个敢于追求梦想的年轻人……
搞定了五类人，接下来就要把这五个人安排在五个不同的城市，然后因为某条线走到了一起，从下午三点一直写剧本、改基本，一直到晚上九点才把最终的剧本敲定，发给巴掌之后终于有了饥饿感。
下楼买了两包泡面，回来的时候看到电脑上有巴掌的留言：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关于他所谓的提成，我真的不在意，即使给我我也不会要，他也是刚刚工作不久，真的有个接近五位数的提成，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动力，我怎么可能要他的钱呢？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做我的春秋大梦呢，手机响了，我迷迷糊糊的接起来问道：“哪位？”
“我啊！”巴掌激动的说道：“秋寒快点醒醒，我需要你，这边出大事了，你要救我。”




昆明，今夜你将谁遗忘 第12章 追梦旅途
“怎么了？”听到巴掌撕心裂肺的求救，我也顾不上犯困了，问道：“你被狗咬了？”
“这事不关狗的事，和你有关系。”巴掌急着说道：“今天早上我把你那五分钟微电影的剧本交到了创意部，创意部的代理总监看后非常满意，把原来的几个创意剧本全都给否决了，今天上午把你写的这个提交到了汽车西南大区的商务处，很快就接到商务处的邀请，今天下午两点，在昆明的4s店公开竞选，需要你到现场来一趟。”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简单的说，就是厂家的人把看好的几个广告公司创意部的人都邀请到4s店，现场讲解一下关于微电影的创意、亮点，最后他们会在众多广告公司中选出一家签合同，能否把这单生意谈下来，就看你下午在现场如何用语言打动商务处的人。花钱投广告的是他们，懂了吧？今天你一定要到现场来一趟，因为这是你写的本子，顺便我和你说一句，我们公司创意部的代理总监是一个超级美女，美到你怀疑人生的那种，怎么样？你千万别错过啊，就这样，下午两点我准时在4s店门口等你。”
挂断电话我发现时间还早，连闹钟都没设定，倒头继续睡，再次接到电话是下午一点半，巴掌问我到哪了？我说还在被窝里面呢，这就起床。
巴掌让我快点，两点钟那边就准时开始了，我根本没时间认真洗漱，下身穿着沙滩短裤，上身随便套了一件t恤就这么跑出了小区，好在路上并没有怎么堵车，纵使这样，到4s店的时候已经是14：03分了，巴掌早就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看到我穿这身他愣了一下，问道：“哥啊，你就穿成这样么？头发你也不梳理一下？”
“没时间。”我对巴掌说道：“你知道我都是天亮才睡觉的，理解一下吧，你要是觉得我这身不合适，那我回去再换一套。”
“算了，就这样吧，里面已经开始了。我都告诉你了，我们创意部的代理总监是大美女，前凸后翘的那种，你怎么好意思给美女留下一个这么邋遢的形象呢？”
“前凸后翘关我屁事？不过我这样好像真的挺给你们公司丢脸的。”
“先别说丢脸不丢脸的事了，能把这个单子搞定就行了。”
我俩从会议室的后门溜进来，巴掌把我带到了他们公司所在的片区，台上有人在介绍自己公司的创意剧本，第一排是汽车厂家驻西南大区商务处的领导，巴掌坐在了一个美女身边，我从侧面看有点眼熟，直到那个女的转过头我才看到，这他妈的是苏羽冰……怎么走到哪都能遇见她呢？
巴掌还不知道咋回事，小声说道：“秋寒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创意部苏总监，苏总监这位是我大学同学，这次的剧本就是他昨天熬夜帮我搞定的。”
苏羽冰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似乎是不太相信那个剧本是我创作的。巴掌见我都没主动伸手，推了我一下说道：“这么不懂事呢？遇见美女你应该主动伸手的，难道让我们美女总监先向你示好？”
“算了吧。”我对巴掌说道：“我们认识。”
“啊？”巴掌有点意外，“你们真的认识么？那更好了，秋寒你一定要帮我们把这个单子拿下，一会儿就看你的了。”
这时，苏羽冰冷冷的说道：“我不反对你代表我们公司上台去介绍这个剧本，但你就穿成这个样子上台么？这也太儿戏了吧？”
“操。”我低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代表你们公司去么？要不是看在我同学的份上，你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带来的。”
苏羽冰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巴掌打圆场说道：“你确定你俩认识么？怎么火气这么大？”
“那个视频就是她录的。”
“哪个视频？”
“我陪冉静去做人流的那个。”
“她……你……”巴掌都无语了，小声说道：“那我们美女总监一定是误会你了，苏总这事我可以作证，秋寒是被那心机婊给玩了，秋寒你自己解释清楚就行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低声说道：“她又不是我什么人，现在满大街都是误会我的，我解释的过来么？”
“不认识的人当然没必要去解释了，你们这不是认识了嘛，苏总这事我得替我哥们澄清一下，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先别解释了。”苏羽冰示意我和巴掌看台上，因为刚刚做介绍的那广告公司的人已经介绍完自己公司的剧本，离开了台上。
主持人又邀请下一家广告公司的人上去介绍，基本上每个上台的人都是穿着正装，再看看自己这身行头，的确有点儿戏了，我小声对巴掌说道：“我穿成这样的确不适合上台去做介绍，要不你上去吧。今天这事实在办砸了，不过你也知道，咱俩一个宿舍睡了三年，我条件水平啥样你也了解，我哪舍得花几百块钱去买一身正装啊。”
巴掌也挺为难的，看了看苏羽冰。苏羽冰似乎也有点纠结，不过最后她还是松口了，对巴掌说道：“让他上台吧，真正有才华又何必在乎外表呢？公司的形象固然重要，但是比形象更重要的是内在，既然你对你同学有信心，我给你们这次机会。”
“谢谢。”巴掌有点激动，转过头对我说道：“秋寒一会儿就看你的了。”
这时一边的苏羽冰低声问道：“你对前面其他几个广告公司的剧本有什么看法么？”
“太笼统，没有创意，五个地区的五个点结合的有些生硬，另外，他们不像是在给台前的领导讲述一个微电影，更像是在讲故事、读小说。”
苏羽冰情不自禁的点头，很认可我说的话，“那一会儿就看你上台表演了，希望你能给我耳目一新的感觉。”
看看！看看！真有领导的架势，好像我是她下属一样……
主持人在台上邀请纯净广告公司的人上台介绍剧本，巴掌在一边推了推我，示意我要登场了。
当我双手插在沙滩裤衩的口袋里，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走上台……台下哗然了，和前面上台的演讲者相比，我……好吧，没有什么可比性，人家都是西装革履的，手里拿着文件，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我就是个屌丝。当我站在台上，就连商务处的领导都开始窃窃私语了。
我把麦克风拿在手里，竟然一点都不紧张，轻声说道：“大家好，接下来请允许我来为你们讲述微电影《追梦旅途》的剧情，女主角是昆明4s店的销售顾问，年轻貌美的女孩，却得了绝症，她想要一场旅行，去到传说中最接近天堂的西藏，看看布达拉宫。但是刚刚毕业工作一年的她没有钱买一辆车，于是，她选择了‘偷’，在一个夜晚，她开着这款suv冲出了展厅的落地窗，踏上了人生中最孤独的一段旅程，在她开车马上冲出外面大门的时候……”我的手指着展厅外面的岗亭，指引在场的人透过窗子往外看，“在车子经过岗亭的时候，4s店的总经理出现在门外，女孩绝望的趴在方向盘上痛哭，4s店的经理却走到了车边，轻轻的敲了敲窗子，女孩绝望的按下车窗。经理温柔的说了一句这辆车在昨天就已经过户到了你的名下，路上小心，我们店全体同事祝福你。”
“经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地面上有一封信，是女孩留给她的，其实她早就看出来女孩想要去旅行的想法，经理在某论坛帮女孩发表了一个帖子，内容就是《追梦旅途》，希望有人能陪同女孩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同时晒出了女孩留给他的那封信，那是一封绝笔，讲述了自己‘偷’车的目的，还有一张存单，存单上的钱并不多，不够买下这辆车，额外还有一份保险单，女孩将保险单的最后受益人改成了4s店，希望自己死后所得的补偿可以抵了这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