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今夜你将谁遗忘

巴掌：操他妈的，老子就不走，我看他还有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一起用吧。
这时，苏羽冰给我发了一条私信：下班别走，等我一下，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我回复苏羽冰：不吃，烦着呢。
苏羽冰：不行，我是你上司，现在是工作时间，你要听我的。
发完这个消息，苏羽冰的头像就黯了下去，一分钟之后，她出现在我办公桌旁边的过道，面无表情的当着所有同事的面用命令的语气说道：“秋寒跟我来一趟。”说完，她转身就往出走。这种气势……不当领导真是浪费了。
我不想去，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不去，好像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毕竟苏羽冰是部门副总监，我的顶头上司，该照顾她面子的时候还是要照顾一下。
我来到走廊的时候，苏羽冰已经按了电梯，她叫我快走两步，我们俩一起钻进电梯。因为还没到十二点，写字楼内的电梯使用率还不够高，到了十二点几乎所有公司都到下班时间，那时候才真正能体会到什么叫挤电梯。也正是因为电梯内没有人，苏羽冰才肆无忌惮的问道：“秋寒你和我说，是不是王勇故意克扣的你奖金？要是这样，我去找他谈，他要是耍赖，我就去找齐总。”
“不是。”我失口否认道：“我自愿的。”
“你骗谁啊？”苏羽冰特别生气，嘟囔道：“王勇有点太过分了，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个说法，你先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自愿的，你别管了。”
“秋寒——”苏羽冰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质问道：“你到底怕王勇什么？把你欺负了你都不敢指责他么？”





昆明，今夜你将谁遗忘 第20章 这次忍了
我正想反驳苏羽冰呢，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外面有几个人等着进来。我看了一眼苏羽冰，两个人默默的走出了写字楼，她直接带着我进了一家吃黄焖鸡米饭的小店，她去吧台点餐，让我找个地方占位。一分钟之后，她点完餐来到我对面坐下逼问道：“说吧，你到底怕王勇什么？为什么不敢实话实说？”
“说什么实话啊？”我有点郁闷，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根。
苏羽冰直接把我叼在嘴上的烟抢过去丢在地上，“我在认真的和你说事呢，麻烦你也认真点好么？奖金是你的，你拿到了奖金都是你的，我一分钱都没有，你能不能上点心？我怎么有一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呢？”
这比喻用的……我也是无语了，郁闷的说道：“你那么聪明，我不说你也知道，王勇故意给我穿小鞋，找了一个广告制作费用太高的借口，把我和巴掌的奖金就这么给扣掉了，事后他还召开部门会议，说是我们主动体谅公司放弃的，刚刚群里的消息你也看到了，我怀疑第一个匿名发消息的就是王勇。他的目的那么简单，不就是想让我滚蛋么。”
苏羽冰听了这些比我还生气，“下午我就去找齐总，这件事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去。”
“别去了。”我低声说道：“你找齐总能解决什么问题呢？重新给我和巴掌每个人八千块钱的奖金？然后我和巴掌给齐总留下一个‘贪财’的印象？齐总又怎么看我和巴掌？这件事认栽了吧。”
苏羽冰语气特别强硬，说道：“找齐总让她知道王勇是怎么对你和巴掌的。”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齐总因为这事去骂王勇一顿？可能么？我和巴掌都是新人，王勇是公司的开国元老，齐总可能因为我们两个新人把王勇臭骂一顿么？再说了，王勇打的是给公司牟利，而且是说我和巴掌得知广告制作经费紧张主动提出放弃的，现在又去找齐总，那不就意味着我和巴掌出尔反尔么？”
苏羽冰反驳道：“齐总又不傻……”
“是。”我打断苏羽冰的话说道：“齐总是不傻，但是你傻。这件事闹大了之后会怎么样？你想过么？王勇是跟了齐总四年的人，又是部门经理，我和王勇闹到那个地步，齐总肯定是弃卒保车，最后滚蛋的还是我和巴掌，因为他要维护自己部门经理的形象，我不是说齐总这个人不懂事，事实上，齐总要是‘不懂事’也不可能开起来一家公司，在关乎到公司发展前景的时候，她会头脑清醒的做出正确的判断，而这个正确的判断就是把我和巴掌干掉。如果齐总选择了当众责备王勇……呵呵……这个公司也就没什么发展前景了。”
听我说完这些，苏羽冰终于蔫了，委屈的说道：“我哪想这么多了，我就是替你感觉不公平，王勇他也太能欺负人了，都是我给你惹的麻烦。”
“别说这些了，麻烦不麻烦的都无所谓，王勇不就是想把我从公司里面踢出去么，我偏偏不走。”
“秋寒对不起……”苏羽冰说这些的时候特别认真，“都是因为我，王勇才这么整你，我知道你一直都挺穷的，八千块钱对于你来说应该能解决不少问题吧？现在只剩下一千了，不过你放心，接下来一个月我养你，只要我有口饭吃，就不会丢下你的。”
怎么在她嘴里说出来，我就那么惨呢？周围的气氛都有点凝重了，我真不适应女妖精一样的苏羽冰竟然会主动给我道歉，为了缓和伤感而严肃的气氛，我开玩笑说道：“妞，给爷笑一个，七千块钱就当买你一笑，我高兴。”
苏羽冰幽怨的瞪了我一眼，拿起筷子就要敲我的头，正巧这时王勇和另外几个同事也来这里吃午饭，看到我和苏羽冰在这里打情骂俏的当时脸就黑了。当着其他同事的面，苏羽冰也不在那么放肆的和我嬉笑打闹，毕竟她是部门总监，要给别人一种高冷的感觉……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俩快速解决掉面前的黄焖鸡米饭，一起离开小饭店，苏羽冰要去隔壁的星巴克买一杯咖啡，我是肯定不会去的，那种消费根本不是我能承受起的。率先回到了公司，孙胖正在盯着电脑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以至于我走到他身后他都没发现，直到我拉开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才惊动了他，他动作迅速的切换画面。
本来我都没注意他在干什么，看到这么慌张我就有点好奇，结果……他妈的，大白天在办公室下载日本爱情动作片，还尼玛一边下载一边浏览，我也是服气了。
孙胖红着脸苦求道：“哥……保密……我愿意送你五百个g的大片。”
“你小子存货不少啊，我电脑硬盘都没有五百个g。”
“啥电脑啊？硬盘都没五百个g？你开玩笑吧。”
“用了六年的笔记本，六年前五百个g的配置很高了，但是除去一些系统文件和一些下载过的东西，能用的也就三百个g左右。”
“我服了。”孙胖竖起大拇指说道：“八千块钱提成说不要就不要，还用六年前的笔记本，现在三千块钱可以买个不错的本本了，你到底咋想的？”
我苦笑，并没有回应孙胖，孙胖是个标准的九零后，人挺好的，憨厚老实就是做事胆子有点小。苏羽冰从外面回来给我带了一杯咖啡，放在我桌面上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这个细节又被孙胖看到了，他追问我和苏羽冰是什么关系。我说你和苏羽冰啥关系，我就和苏羽冰啥关系。”
孙胖死活不信。
我不想让孙胖在这个问题上和我纠缠，转移话题问道：“孙胖你作为一个标准的九零后，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像我二大爷一样的生活。”
“啥？”我还没听明白，“像你二大爷一样的生活？那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二大爷上半辈子没啥意思，苦逼城中村的村民一个，去年拆迁，自己家的三层小楼被拆了，赔了十一套房子，最小的都有七十多平米，给我就爽了，我卖两套买一辆豪车，剩下的出租，我这辈子当个包租公就够了，多好的日子，可是我二大爷想不开，天天愁眉苦脸的。”
“为啥？”我也有点想不明白，这种日子多爽。
“以前城中村的土地是自己的，现在虽然给了十一套房子，产权都是70年的，我二大爷担心七十年后，房子咋办。你说他是不是杞人忧天？七十年后他早就嗝屁了，还担心自己的房子，瞎操心。”
这就是人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烦恼，别人的烦恼在你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因为你没有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孙胖他二大爷考虑的是子孙后代没有徒弟怎么办，孙胖一个标准的90后，没结婚没孩子，他和他二大爷考虑事情角度肯定不同。这也许就是很多时候我们都不了解别人苦衷的真正原因。
下午没什么事，打开电脑继续设计自己的复古咖啡屋，结果两个多小时过去，一点思路都没有，看来做这件事还是要去艾米的酒吧，至少在那里，我真的是有好多好多的灵感。下班我和苏羽冰一起挤公交回家，在小区后门那有几个流动摊位卖菜的，基本上都是城中村的一些老人，把自家的蔬菜拿出来摆摊售卖，基本上两块钱可以买一份青菜，足够一家人吃一顿，物美价廉。
我往小区里面走的时候，苏羽冰拉住我，问我晚上炒个青菜吃吧。
我说你愿意吃什么你就买什么，我晚上不在家吃。
苏羽冰顿时就没了兴致，嘟囔道：你都不在家吃了，我自己做饭也没意思，回去随便对付一口算了。
至于她怎么吃，我并不是太关心。
上楼之后我换掉了身上的正装，相对于正装，我更喜欢牛仔裤、t恤，这身着装没有那种被束缚的感觉。背着笔记本准备出门，经过客厅的时候苏羽冰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呢，我也没和她打招呼，一个人出了门。六点一刻来到艾米的酒吧，此时酒吧刚刚准备营业，艾米和几个店员正在吃晚饭，我也顺便蹭了一口饭，然后继续窝在属于我的角落开始搞创作。
艾米给我送咖啡的时候我又给了她八百块钱，说道：“剩下五百过几天再给你。”
她并没有很快把那些钱收起来，轻声问道：“你赚钱啦？发薪水了？”
“奖金。”我自豪的对艾米说道：“米姐，你别担心我会被而死，快点把钱收起来，今晚多给我准备两杯咖啡。”
“好吧。”艾米把钱收起来，“有困难了记得说，别自己死撑着，死要面子活受罪。”
“知道啦，快点给我上咖啡。”
九点多，卓岚又来艾米这里消磨时间，看到我在做复古咖啡屋的设计，她在我身边也给我提了一些很好的建议，使3dmax里面的构图越来越完整，在细节部分还需要不断的完善,卓岚有一种独特的艺术眼光，提醒我桌面上最好放一些咖啡杯，给受众更真实的感觉，我随便找了几个常见款式的咖啡杯放在里面。卓岚摇头觉得不好，她用手机给我搜了一款咖啡杯，造型像鸟蛋一样，别具一格，放在我老旧木桌上……那种感觉太完美了。
卓岚陪我聊了一个多小时，今天是她先离开了，我晚上十一点回到家，苏羽冰还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你去哪了？”这语气更像是质问我！




昆明，今夜你将谁遗忘 第21章 我的处境
我背着电脑在门口鞋架处换鞋，随口说了一句，“我去哪了关你屁事？”
窝在沙发上的苏羽冰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回房间经过她面前，看到她身边放着一本书，里面一个汉字都没有，全都是英文。
“看什么看？苏羽冰的语气仿佛是要和我打一架，“你看得懂么？”
“看不懂。”我说的是实话，因为我上学时候学习成绩超级差，别说一本英文书了，街上常见的英文单词我除了知道wc是啥意思之外，其他都不懂，对了……还有个m，是麦当劳。不过面对苏羽冰的嘲讽，我也不甘示弱，问道：“你能看懂？”
“废话。”苏羽冰傲慢的说道：“至少我能看懂80%，遇见不认识的单词就去查。”
“看书就是为了休闲么？你看书都看的这么累，至于么？”
“学习啊。”苏羽冰拿起书说道：“不学习怎么提高自己？这些世界名著汉语版的我早就看过好几遍了，现在看英文版的就是重温，顺带着自学一下。”
我真没有她这么高的境界，说白了我就是没什么追求，回到卧室把电脑放好，拎着浴巾走进洗手间冲澡，出来的时候苏羽冰还窝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是她的手里还拿着书，看的很认真的样子。有时候我就在想，究竟什么才是我现在应该追求的？我像所有应届毕业生一样无病呻吟，感叹着时光的流逝，又不愿意去着手去抓牢，我除了会叹息、会抱怨，我还会干什么？
我发现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开开心心的笑过一次了，我不记得上一次开怀大笑是在什么时候……我的生活如此的颓废，暗淡无光，我甚至连生活的重点都找不到……这一刻，我又想起了那个瘸子歌手……
坐在苏羽冰身边拿起电视遥控器，换成了音乐频道，靠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烟，正准备点燃呢，苏羽冰动作麻利的把我唇上的烟夺走，重新放到烟盒里面。
“对不起。”我起身说道：“我去阳台抽。”
“不要去了。”苏羽冰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我，轻声说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坐下来我陪你聊聊天吧。”
她很少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表情又是带着一种关切，我要是不理她显得有点不近人情，重新坐在沙发上，却不知道要和她聊什么，还是苏羽冰先开口说道：“你抽烟不就是一种习惯么？习惯是可以改掉的。”
“好多年了，从高二就开始了。”
“你爸不管你么？”
“他坐牢了。”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赌博，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输光了，后来借了高利贷赌，就想着翻本，终于有一天他意识到自己不可能靠翻本去还几十万的债，于是他在一个夜里抢了一家便利店。没过三天就被抓了，在我爸被抓以后，放高利贷的人找到了我家，逼着我妈把房子卖了，还是没能凑够那些钱，我妈又去求娘家亲戚借钱，我姨妈、舅舅都对我父亲恨之入骨，也觉得我妈能有今天都是她自找的，借钱的时候我妈差点跪地上求他们，最后是我外公发话，他说‘现在建国（我父亲的名字）都进去了，用钱也是还高利贷应急，以后她（指我妈妈）要是不还你们钱，我天天吃糠咽菜拿退休金给你们。’就这样，娘家亲戚们才把剩余的钱给凑出来，没了房子，我妈重新搬回娘家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她在国企单位办理了内退……”
苏羽冰打断我的电话问道：“什么是内退？”
“内退就是没到退休年龄，提前找个理由办理退休，比如什么伤残之类的，花点钱找点关系就搞定了，办理内退也是没办法的事。”
“内退不好么？”苏羽冰好像不理解这些。
“到了正常退休年龄，我妈的退休金一个月应该有两千左右，但是因为提前办理内退，现在退休金只有九百多。”
苏羽冰坐在我旁边继续问道：“那她为什么还要办理内退啊？”
“因为上班是早九晚五的，一个月只有两千多收入，还要扣除五险什么的，到手的只有一千多还不到两千，却要耗一整天的时间，她办理内退就是想把这些时间空出来做点别的，她办理内退成功后她租了一个小铺面做餐饮，在我高二下学期开始，早上四点就和我妈起来卖早餐，豆浆油条、包子、茶叶蛋这些都有。七点我去学校上学，我妈就收拾，中午卖盖饭、炒菜……那些日子，想起来都很灰暗，所以我上大学之后就一直自力更生，努力的赚钱……可是上个月开始，签约的网站老板跑路了，拖欠了两个月的稿费也没有了，新书投稿几次都被退回，她们看不起我的新书，觉得没有市场，有个网站的编辑还骂我是个扑街仔，追求个毛文艺……”说起这些，我又陷入了深深的自卑中，本能的拿起烟。
这一次，苏羽冰没有阻止我抽烟，在我身边小声嘟囔了一句，“你爸可真不是东西。”
“不许说我爸。”我十分不高兴的对她说道：“不管我爸做了什么，他终究是我爸，我爸抢了便利店第二天去琴行给我买了一把吉他，就是我卧室的那个，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爸哭了，他把吉他给我的时候哭着对我说‘爸这辈子就这样了，可能也没机会弥补你和你妈了，从小到大，我也没给你买过什么值钱的礼物，这把吉他虽然是抢来的……’后面的话，我爸都说不下去了，但是我不怪他，反而非常感动，这些年，这把吉他就是我的至宝，是我爸用生命帮我抢来的，在别人眼里他是贼，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英雄。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帮你买卫生巾那天，我身上只有最后几十块钱，那天坐在小区外面人行道边的花坛上唱歌，我兜里已经没钱吃饭，我的确很需要钱，家里还欠着外债……当我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写作的时候，却发现我已经丧失了为钱而写作的能力。”
“什么意思？”苏羽冰十分不理解，“什么叫‘丧失了为钱而写作的能力？’”
怎么解释呢？我盯着苏羽冰问道：“你看网络小说么？”
“看。”苏羽冰认真的说道：“看宫斗。”
“都市小说呢？看么？”
苏羽冰撇嘴摇头，说道：“我觉得都市小说都太扯蛋了，主角的光环有很多，身边总是有各种美女环绕，杀人放火更是随便写，根本就不符合现代都市，感觉更像是一个屌丝把自己幻想成书中的主角在意淫。”
“对，就是这样。我以前就写这样的书，主角牛逼的一塌糊涂，再不就是混进个什么微信群里面抢神仙、魔鬼发的红包，人生中一路bug，再不就是黑道教父什么的，这种书我写了好多本，因为网站都喜欢签约这个类型的书，主角先是被虐，然后一下成长起来开始虐别人，挥金如土尽情泡妞的。或者是主角有金手指，永远牛逼……因为这类书满足读者的幻想，受众能接受。就这种类型的作品，我以前一天可以写两万字，完全就是胡编乱造，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就能乱写，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钱，甚至在一些片段有凑字数的嫌疑，但是现在累了，我甚至反感这种作品。”
“为什么呢？”苏羽冰双手抱着那本英文名著在胸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为什么你反感了么？”
“因为这种类型的书一直都不是我想要写的，我只是为了赚钱而写作，我更喜欢写一些贴近现实的作品，我想要追求内心的宁静，我想要写可以打动读者的内容，主角没有异能、没有bug，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说不定某一天你就出现在我的书中了。”
苏羽冰眼睛翻了翻，说道：“那你一定要把我描写成一个美女，毕竟我长的天生丽质。”
我：“……”
“怎么？”苏羽冰骄傲的仰起头挺起胸，“我不漂亮么？你敢说我不漂亮么？这种谎话你说的出口么？”
“你赢了。”我起身说道：“睡觉去，晚安。”
“等一下。”苏羽冰眼巴巴的看着我说道：“我还没吃饭，我饿。”
“饿了你和我说有啥用？我能替你吃东西？”
“自从吃了你做的食物，我对自己的厨艺就没信心了，你能不能帮我……煮面！煮面就行……”见我无动于衷，苏羽冰又拿出自己的身份说话，“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顶头上司，虽然现在是下班时间，那你也得把我当成是一个美女上司来对待，对不对？你要是还不想给我煮面，那……那……中午我都请你吃黄焖鸡米饭了，做人要懂得感恩，要知恩图报。”
我特无语，为了一碗面，她怎么能想出来这么多理由呢？走进厨房帮她煮了一碗面，还加了一个荷包蛋进去，我把一碗面端到客厅，放在茶几上说道：“吃完记得洗碗。”
苏羽冰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知道了，么么哒，晚安。”
受不了，为了一碗面都会主动“么么哒”了……
躺在床上，再一次想起了我的妈妈，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个家，努力的去还爸爸欠下的赌债，而我在他乡异地，什么时候才能闯出一片天为她分担一些呢？当下最重要的是我的大学毕业证，我妈认死理，觉得有毕业证才算读完了大学，有了文凭，要是拿不到毕业证，我都不知道怎么和我妈交代。
忽然意识到，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了，都这个时间了，不知道她睡了没有。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我妈接起来，她还没等说话呢，我就听到有人在喊：老板娘，再烤十个板筋。那一瞬间，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昆明，今夜你将谁遗忘 第22章 轻刻年轮
我很难想象她每天早上4点起床卖早点的她又做起了烧烤？起早贪黑……她身体受的了么？她租那个铺面并不大，只是一个二十几平米的小吃店，想到这些我都感觉辛酸。我妈回应了客人，然后对电话问道：“儿子，怎么这个时间给妈打电话呢？”
我低声问道：“你怎么又干起烧烤了？不是说好我可以自理生活费你就不这么辛苦了么？为什么现在连烧烤都做起来了？”
“没事的。”我妈安慰我说道：“每天早上卖完早餐就收摊了，小吃店白天的经营权转让出去了，卖完早点收拾一下就回去休息了，九点多一直休息到下午，然后串肉串，晚上摆摊卖点烧烤，收入还不错。”
“你的身体呢？”我略带责备的说道：“你要一直想着赚钱把自己身体都累垮了。”
我妈轻声叹息，“你外公病了，这两个月一直在住院，用钱的地方挺多的，你舅舅她们都说外公的钱给咱家用了，现在你外公看病他们也不拿钱，妈只能多辛苦一点了。”
“妈——”我强忍着内心的悲痛问道：“咱俩过成这个样子，你恨我爸么？”
“老夫老妻的了，有什么恨不恨的……”说到这，她狐疑转移话题问道：“对了秋寒，你没几个月就要毕业了吧？什么时候回来？”
我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妈，我不太想回去。根河市就是一个小城，整个市也就那么三四万人口，一家大型的公司都没有，你们这一辈人都是靠着林业局为生，我回去能干什么呢？整个市的收入普遍都很低，月薪超过三千都算不错的了。回去很难找到自己的发挥空间，设想一下都感觉没有前途，我想在外面闯荡几年，在昆明的就业机会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