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元长安
是平日里从没对辰薇院丫头们所用过的严厉。
吉祥一僵,继而立即反应过来,急急行了个礼,告罪道:“奴婢这就带她下去好好教训!”然后飞快走到冬雪身边去拖她。此时是长平王发了话,她自然可以无顾忌地动手了。
“王爷!王爷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冬雪听了长平王的话更是浑身一震,脸色雪白,声音发抖,觑着长平王的脸色哀哀哭求。吉祥去拽她,她仍是挣扎,不过却不敢像之前那样拼命,三两下,就被吉祥拖了老远。
“王爷……主子……”冬雪一直哀叫。这个针线好,那个厨艺好,这个力气大,那个腿脚快,说得很详细,另外还说明了年龄、家人、祖籍、婚配情况等。如瑾认识那做介绍的男子,有次似乎听长平王叫他唐允来着,是常来锦绣阁的人之一。
听了介绍,将女子们看过一遍,如瑾挑了一个少女和一个年轻妇人,“就她们吧。”
两人立时出列磕头,道谢认主。
长平王问:“你都不问话,就这么定了?”
如瑾笑道:“王爷选的人,性情品格必定妥当。所谓挑,也不过是看谁更合眼缘罢了。”这些女子的确都是看起来不错的,高矮形貌不同,但都有一双安静沉稳的眼睛,让人一看就放心。有时候如瑾非常相信第一眼的直觉。
长平王嘴角微翘。朝唐允示意,唐允点点头,到屏风后将暗门打开了,让女子们都走了进去。如瑾意外,这些人难道都是暗道里进来的?那真是亲信中的亲信。她先前还以为她们就是府里寻常的婢女呢,怪不得瞧着都面生。
那边长平王解释:“开春府里会买一批下人进来,到时她们都会合理进府,那两个再去你院子伺候。”
如瑾明白了,现在大家忙着过年,宫里动向还不明朗,王府添人虽是常事,不过还是等开春之后再添比较不扎眼。
长平王又召了留下的三个男子到跟前,对如瑾说:“贺兰你认识,这两个,关亭是你那里关亥的哥哥,管着我的侍卫,唐允是打理私产的,我有些私下里的生意都是他统领。”
三个人就都躬身行了礼,连时常见面的贺兰都不例外。
如瑾颇意外。仔细打量了关亭一眼,的确是和守着自己院子的内侍领头关亥面向肖似,只是,听他说话倒没有阴柔感,关亥是内侍,哥哥关亭不是?更意外的是,长平王突然把他们正式介绍给她做什么。祝氏那群人已经让她吃惊了,不过都是女眷,整日内宅相处,跟她说明白也好。但这几个可是锦绣阁的常客,经常密议一些事情的,她又参与不到那些事里头。
感受到她的疑惑,长平王笑道:“没别的意思,只是认识一下。不然,他们连女主人都未正式拜见过,什么道理。本来还有毛旺,但他最近不在京里,下次吧。”
如瑾听到女主人三个字,不由动容。
这可都是他的机密。他竟让心腹僚属认她为主?这些人和祝氏那群可不同啊。
“王爷……”她想说什么,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静了一会,稳定一下情绪,才含笑和贺兰三人说了几句话,全了认主的礼。
长平王就摆手让他们下去了。暗道的门一关上,他便说:“本来及笄礼之后就该让他们来,一直在等毛旺凑齐人,可这老小子年底也不见回返,不想等明年了,索性便先让你见了他们三个。”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如瑾却是百感交集。
“阿宙,谢谢你这样对我。”
只可惜,她现在却不能帮他什么,被这些人称一声“女主人”,也不过是个空架子。如果能切实给他一些助力,才不负这个名分吧?
“是不是很感动?”长平王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似的,立时就上前抱了她。
如瑾额头贴这他的胸膛,心里暖暖的,嘴上却没吭声。
外头传来至明的禀报声:“王爷,主子,王妃派人传了话,说除夕宫宴她会出席,还叮嘱王爷和主子也早些准备,莫忘了进宫的时辰。”
长平王听了,说:“知道了。”
重生之深宫嫡女 319 除夕宫宴
到了年三十这晚,动身去宫里的时候,张六娘早穿戴得一丝不苟,带了侍女在舜华院门口等。通向外头的主路经过这里,等了没多久,长平王和如瑾就从里头出来了。远远看着两人并肩前行的样子,一路有说有笑的,张六娘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候。
待两人来到跟前,她迎上去朝长平王行了一个礼,并且主动解释说:“妾身此时还是正妃,除夕宫宴是要紧场合,所以虽一心要闭门养性,妾身也知道必定要随着王爷走着一遭,才不会给王爷添麻烦。等宴毕回来,妾身自回院子就是。”
如瑾早在看见张六娘的时候,就落后了长平王半步,免得被人有心挑了礼去。张六娘给长平王行礼,她就在后头朝张六娘福了一福,如常问好。张六娘微微点头,请她起来。如果不是有之前禁足和闭门谢客的事,此时大家相处倒是一团和气,看不出什么异常。
长平王说:“宫宴虽要紧,不过若是你不想去,也不必勉强。”
张六娘顿了顿,肃然敛眉道:“年夜饭儿媳不在公婆跟前尽孝,又非重病不能离榻,这种事莫说发生在天家皇族,就是在小门小户也是大过错。妾身不敢因己之过,使人非议王爷。”
长平王似笑非笑盯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举步继续往外走了。
张六娘在原地只静默一瞬,便很快跟在了他的身后,端庄肃穆,步履从容,一派大家气度。如瑾随在张六娘身后,倒也并不在意她突然主动出门。除夕宫宴这种场合,她方才说的正是正经道理,若长平王府没有正妃在席,又没病没灾的给不出合适理由,在帝后与合宫众人跟前的确说不过去。何况,还会重重给皇后一个没脸。
庆贵妃警告性地看着儿媳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斥骂,“这个时候,你惹他们干什么!太子才有复起的迹象,您要是不想日后母仪天下,就只管给他捣乱。”
太子妃有点委屈,“儿臣……不过消遣那蓝氏两句,又不是惹七弟。”
“住口!不过是你当年及笄熙和长公主拒绝出席,你就怀恨到这个份上,故意去找蓝氏的麻烦?这和直接找长公主麻烦有什么两样?”
庆贵妃对这个儿媳妇感到无奈。如果一切顺利,年后太子就可以重获皇上认可了,或许会有长平王一起,然而这节骨眼上她跑去找长平王府的麻烦,是想让旁人产生怎样的误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长平王一家那边,长平王也笑对如瑾解释此事,“太子妃大概是嫉妒你受了长公主插簪礼,她一贯喜欢给人找不自在,莫与她一般见识。”
“没关系的,放心。”如瑾还他微笑。
太子妃向来有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骄傲感,如瑾在前世就知道,刚才虽然生气,但长平王替她挡了一下,她反而宽慰了,事后更不会去为不相干的人生气伤身。她如常跟在长平王身侧,感受到太子妃扔来的眼刀,也不理会。
张六娘整个过程中没有参与一句话,路人似的旁观着。
帝后到场,参拜过后,筵席开始。除夕夜,不管朝中宫中动向如何,团圆宴总要吃得开心一些,到场的妃嫔们位份都不低,却都愿意放下身段奉承赔笑,又有几位皇子带着家眷凑趣,一时席上倒也还算热闹。
如瑾一边保持得体的微笑,举杯举箸,随众人恭贺,一边暗暗观察永安王府一家的情况。
永安王带着宋王妃、穆氏在帝后驾临的前一瞬才进场,席间也不主动说笑,很规矩,默默无闻的。听长平王说,他们的禁足并没有解除,只不过除夕宫宴为了团圆才叫上他们,宴会之后一家子还要回去关禁闭。
“琼灵县主伤势好了吗?”如瑾悄悄问长平王。相比较永安王府的大人,她更在意无辜受累的小孩子。
长平王微笑:“听说是好了。不过罪魁祸首张侧妃情况越发严重,自中毒之后就和废人差不多。”
怪不得今天没来。
一旁张六娘将两人耳语的姿态看在眼里,又听得只言片语,听他们提起张侧妃,脸上便是一红,感到窘迫的羞恼。娘家那个堂妹,处境竟比她还要惨。在袖子里捏了捏拳头,她将心头的起伏忍了,面上依旧平静。
宫宴上自然是少不了歌舞的,自从开席三次祝酒之后,不断便有舞姬入场献舞,一曲接着一曲,看得人眼花缭乱。听说,自从出了一个获封的萧绫,舞姬们当起差事来越发卖力了,有不少期待着一步登天之人。
只不过,似乎都没有萧绫的好运气。
这时候一曲终了,另一曲却迟迟没起,出现了短暂的空当。这倒没什么,本来大家对看歌舞也没太大兴趣,只有皇后随口问了一句,“歌舞便罢,怎么乐都不奏了?”
下首媛贵嫔就低头抿酒。如瑾偶然抬眼,正好看到她微微翘起的唇角,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之意,放下酒杯时还朝皇后淡淡扫了一眼。
听长平王说过,媛贵嫔和皇后许久不来往了,如瑾就猜度,难道媛贵嫔与皇后终于彻底闹翻了吗?看此时媛贵嫔的神色,似乎是有些深意。
正想着,殿门外突然想起呛呛几声,似铁器碰撞。
重生之深宫嫡女 320 再次连升
如瑾心中微惊,下意识转目看向殿外。这种声音她听过,刀兵碰撞,正是如此。深宫大内合家团圆的宫宴上,禁卫重重,怎么会出现铁器之声?
“什么声音!”庆贵妃那边已经厉喝发问。她是将门出身,对这样的响动自然比如瑾更要熟悉。原本未曾在意的嫔妃女眷们,也被她这一声吸引了注意,惊疑地朝殿外看。却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宴会内殿的前头还有一个小小的厅室,隔了落地大屏风,是为着防风保暖用的,大家只能看见屏风上流光溢彩的金丝绣罢了。
长平王没抬眼皮,自顾自地喝酒吃菜。主位上皇帝听到声音的第一刻是将目光投向永安王,猜度和戒备之意十分明显,但是帝威不减,显然是不在意的。永安王随着众人往外看,并没有什么异常。
呛呛声之后,有短暂的宁静,然后就是鼓声。咚咚的闷响,敲得人心里打突。
“搞的什么名堂?”庆贵妃见殿上诸人都没惊慌,显得自己那声喝问非常尴尬,不满地嘀咕一句,目视身后侍女,想让其去外面查看。
但是已经不必看了。鼓声渐促,落地大屏风之后鱼贯转出两列粉裙宫娥,云髻高耸,竟然每个人都是持剑的。只是身后飘荡的长长披帛,让她们手中的剑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鼓声中起了琴声,奇特的搭配,听起来略有古怪,却也可入耳,而且听了一会之后反而生出一种美感。就像剑和披帛,初看古怪,可是宫娥们柔软的腰肢与婀娜的身段团团旋入殿内,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原来是剑舞。所以才会有铁器碰撞声。
宫宴上歌舞虽多,各式各样都有,但是还没出现过剑舞,未免让人眼前一亮。只不过……御前舞剑,的确是不大妥当,也不知是谁的主意。
如瑾认真去看宫娥们手中的三尺青锋,她们舞得太快,她一时难以分辨那些长剑的真伪。注意到她目光的长平王朝舞场上扫了一眼,低声笑道:“没事,都是未开锋的。”
如瑾松了口气。不过,立刻听到长平王用更低的声音说,“但用来杀人也足够。”
她愕然转头,看到他眼睛里的戏谑,才知道他又在开玩笑。
这种事很适合玩笑吗?她别开脸不搭理他了,认真去看宫娥们舞剑,发现真是挺好看的。长平王眯眼笑笑,借着长袖遮掩,在桌下捏她的手。
张六娘近在咫尺,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低头抿了一口酒。
殿上诸人都被别开生面的剑舞吸引,停了觥筹。不过,舞蹈再好,后妃们更在意的还是皇帝的反应,见他也被剑舞吸引了注意,便更是留神舞姬们的身段容貌,提心忖度思量着,怕再出一个萧绫。只不过,一边看一边也在提心吊胆,兵刃无情,刀剑无眼,宫宴上出现这个有些不大妥当。舞坊那边的教习也该叫过来学学规矩了,宫里的舞蹈,可不是单凭好看就能行的。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皇后含笑,赞许地看了宁贵嫔一眼:“说得也有一些道理。下不为例,萧宝林,以后行事万不可如此造次了。你既然封了宫嫔,脱离了舞坊,要时时刻刻记得自己身份。”
“是。”萧绫恭敬听命,并解释说,“方才的剑都是圆头且未曾开锋的,和木棍竹杖相差无几,嫔妾细细检查过了,万无一失。不过,娘娘的教导嫔妾定当记在心上,以后会注意分寸的。”看向皇帝,眼波如水,“以后若是皇上想看新鲜的舞蹈了,嫔妾想别的法子就是。”
这是她以前从不会表现出来的柔顺,倒让皇后微微抬了抬眉头,感到意外。
宁贵嫔道:“舞也献了,还敬了酒,萧宝林该退下了吧,让我们好好吃团圆饭。”她故意将“宝林”咬得重了一些,以提醒低等宫嫔不能出席宫宴的规矩。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媛贵嫔含笑接口:“这是憾事了,若非萧宝林位份不够,本宫倒是很想留她在此一起说笑闲聊,会热闹许多。”
宁贵嫔凉凉地说:“这阵子媛姐姐和萧宝林走动很近啊。媛姐姐书香门第,一向最喜琴棋书画,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歌舞感兴趣了。”
媛贵嫔道:“并非歌舞,是最近都迷上了佛经。初初涉猎,才知道佛家经典的好处不久,倒是不及陈嫔多矣。”
“佛经?佛家可是叫人放下屠刀的。萧宝林涉猎半天倒是拿上剑了。”宁贵嫔半开玩笑。
萧绫也不恼,微微低头,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娘娘见笑。”
不动声色关注着御座动静的长平王眼睛微眯。萧绫方才这一笑,与她之前的甜美张扬俱都不同,竟有几分骨子里透出的清冷,颇像如瑾不经意时流露的神态。而且,表面客气实则疏离的态度,也是极像。
看出这点的人不只长平王一个,几道目光先后落在如瑾身上。只是如瑾自从萧绫露面后就一直低头吃菜,没有抬过头,别人一时不能找出明确的对比,只得又将目光收了回去。
此时,皇帝注视着萧绫突然露出的不合性子的清冷,面带微笑接过了媛贵嫔的话头,“位份不够可以晋。”
大多人立即支了耳朵细听。萧绫自己直接问了:“皇上要晋嫔妾的位份么?您想赏什么位份呢?”微微偏头,她用乌溜溜黑宝石一样的眼睛看住皇帝。
媛贵嫔笑道:“要是想让她留在这里,自然要晋到够资格的位份了,只不过,跨度大了些。”
宁贵嫔拧了眉头,刚要开口,那边皇后正色说道:“媛贵嫔,莫要拿规矩开玩笑。”
“臣妾失言。”媛贵嫔欠身告罪,再没说什么。
皇帝却迟迟不开口,似乎在思索。一直忍着的庆贵妃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在极力压制不满。不过她倒是将嘴管住了,到底没搭话反驳。
最后就听皇帝说:“宝林,从六品,就晋为才人吧。”
又是连升三级,和上次一样!
照着这样下去,再来一个连升三级成为从三品嫔,萧绫还真能来参加除夕宫宴了。
萧绫跪倒谢恩,连连叩首。
后妃们脸色阴晴不定,几个欲言又止的,到底在皇帝目光扫视一圈之后,谁也没敢驳斥。
重生之深宫嫡女 321 宫廷烟火
萧绫谢恩退下去了,临走时留给皇帝一个意蕴悠长的微笑。
接下来的时间里,皇帝似乎变得心情很好,别人敬酒他接受的次数多了,谁和他说话,还能得个笑脸。皇后看在眼里恼在心里,不住往底下静妃那里瞟。这场宫宴大半是静妃筹备的,殿上歌舞虽然源于宫廷舞坊,但也少不了静妃的许可安排,定是她捣鬼在先,否则萧氏怎么可能闹这么一出!
静妃倒是一切如常,对皇后的眼风视而不见,她话最多,最热情,且带着儿子在身边。稚龄的十皇子明微偶尔说一两句童言童语,颇为可爱。今天皇后的唯一嫡出泽福公主也来了,十二岁的小姑娘,因长年病弱看起来像是未满十岁的幼童,她不常在人前露面,跟其他几个嫔妃宫人所出的姐妹也不亲近,唯有十皇子明微隔着老远总和她搭话,十分热络的样子。
大概是明微太热情,静妃太玲珑,皇后一直没找到跟静妃挑刺的机会,陪在皇帝身边,脸上笑着,眼里却是闷闷的恼恨。
且不说后妃们如何,几家皇子和内眷们都比较收敛,除了客套的敬酒陪酒之外,多余的话说得很少。长平王这边没什么,他本来就长年不得待见,这种场合开言极少,张六娘和如瑾又都是沉静示人,所以这一家的沉默并不明显。太子那边,太子身为长兄偶尔说一两句兄友弟恭的和气话,比平日少些,也还过得去,他妻子高傲惯了,除了奉承婆婆之外不喜和别人说话,这时候寡言少语一些也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倒是永安王一家,明显与往日不同了。永安王素来温和,人缘极好,和谁都能搭得上话并让对方如沐春风,因此一直是宫宴上言语最多的皇子。这次却是沉默得太多了,再加上他瘦了许多的身子和微陷的眼眶,显见近来过得很糟。而他那位八面玲珑的侧妃穆氏,也从活跃人物变成了守礼静女,不多说一句,笑容亦是有限,看起来比宋王妃还安静,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永安王府周围一直没断了禁卫的“保护”,皇帝并没有明确下旨将他怎样,但显见是半囚半困起来了,宫里上下全都心知肚明,因此今晚的宴席也没有人主动和他们一家搭讪,都恐惹了皇帝不快。永安王一家所坐的桌子,就成了被热闹包围的冷僻之地。
在热闹与冷清的交织中,这一年的除夕宫宴如常进行着,吃喝,敬酒,恭维,攀谈……如果不往深了想,其实与往年没什么明显的不同。到了将近三更的时候,按惯例放了烟火。帝后为首,所有人都走到殿外去看。
茫茫雪地上是巍峨层叠的宫墙,再往上,星光满天,一个又一个寓意吉祥的烟花炸开在高天,绚丽而清冷。”
静妃被点到名字,笑吟吟接口说:“是呢,乍接手的确是有些手忙脚乱的,不过娘娘教得好,底下各处也是娘娘以往用惯的,都知道要按着娘娘的章法做事,所以臣妾省心了许多。譬如刚才放烟花的这队人,领头那个是凤音宫里秋葵姑娘的同乡,最是办事老道,秋葵姑娘还跟我夸奖过他。唉,谁承想他手底下人倒不稳重了,闹了个差错出来,真真是让人不放心。”
皇后眸中闪过雪光,温慈一笑:“静妃还年轻,慢慢历练,总有放心的一天。”
“承皇后吉言了,还请您多多指导才是。”静妃欠身一福。
如瑾和长平王对视,俱都微微一笑。皇后和静妃两个人,恐怕以后且得打擂台呢。如瑾很庆幸自己再也不用卷入到这些事情里去了,宫廷里的女人们,再也不是她生活的同行者。
她转目去看陈嫔,整个宫宴上陈嫔都没说什么话,安静得像花木,也未曾和儿子媳妇示好过。是怕和儿子太亲近引起正宫猜忌吗?就像寻常人家的妾室要顾忌嫡母。想到自己的身份,如瑾想,以后若是有了子女,也要顾忌张六娘吗?
她瞥一眼身旁的正妃。张六娘那端肃中带着温柔的神态,和皇后相差无几,比以前更像了。以前只是形貌有些肖似,现在那气度足比以往多了四五分,如瑾暗暗起了警醒。张六娘真会心如止水不问世事吗?她抱着怀疑态度。如果……如果日后真有了孩子,一定也要带在身边好好教养,才不能顾着正室委屈了孩子。
皇帝是不会给陈嫔撑腰的,长平王定会给自己撑腰的吧?她悄悄看他。
不由脸色一红。真是的,竟胡思乱想到这些事上去了……
“你怎么了?”长平王似有所觉,侧过脸来。
“没什么……”如瑾低了头。
看完烟花再回到大殿上去,宴席已经撤了,换了暖身的热汤并几碟点心瓜果。再随便凑合一会就要散场了吧?如瑾乍从外头回来,被殿里热气一冲,原本就有些累了,这下眼皮更是打架,勉强支撑着。
长平王低声说:“再过片刻便可以回去了,且忍忍。”
“嗯。”如瑾朝他一笑。
张六娘脸色微黯。
坐在斜对面不远处的庆贵妃将这场景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翘,朝主位的皇后白了一眼,悠然朝着长平王开口:“老七,听说熙和长公主前些日子去你家,给蓝氏赐了字,是吗?”
长平王转头往庆贵妃看去,眼角余光却瞄着主位,笑道:“家常琐事,让庆母妃见笑。”
庆贵妃就问:“是什么字?这是雅趣,本宫从小到大,这把年纪了还没字呢。”
如瑾应声答了,庆贵妃非常惊讶地挑眉,张眼往泽福公主那边看,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什么也没说,结束了话题。
可是她这番作态,却实际让人产生了相应联想。昭华和泽福,相比起来哪个更有分量一些,显而易见。如瑾暗暗生恼。
太子妃跟着婆婆起哄,往张六娘那里看,笑道:“七弟妹有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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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322 碎嘴妇人
张六娘微笑回答:“没有。”
太子妃就说:“熙和姑母去你府上的时候,该让她顺便也赐你一个。反正赐一个也是赐,两个也是赐,举手之劳。你要是面皮薄不好意思求,等下次见了姑母的面本宫帮你开口。说起来明日就可以呢,熙和姑母肯定要进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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