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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峦
在模糊的意识里,赵香侬知道这是她留在纽约的最后一夜,明天她就要回到芝加哥去,接下去她会很忙,忙她和柏原绣的婚礼,当三月来临的时候,她就会嫁给他,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会叫她“柏太太”。
这样的意识让她开始变得有点主动,比如她不再控制她胸腔里的那股气流,她让它们来到了她的舌尖,溢出。
那件披在她身上的大衣掉落在车顶盖上,轻轻的声响让两个人同时定住,她的手还搁在他的腰间,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后边的胸衣暗扣上,他的唇停留在她的颈部上。
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他头搁在她的肩窝上,喘气,在喘气中说出一句话,很是含糊的一句话。
好像是说:“赵香侬,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我会想要得更多。”
在赵香侬极力思索这句话她有没有听对还是听错间他轻轻放开了她。
掉落下去的衣服被重新披回到她身上,披好外套他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头发从外套中解脱出来,拢好,手指停在她的鬓角上。
万千星辉落于他们的头顶。
“赵香侬,明天我不回芝加哥,明天,我要到新奥尔良去。”
晚会散场,那些为晚会奔波了一个礼拜的工作人员早早坠入了梦乡,周遭十分的安静,赵香侬和柏原绣一前一后的走着,和这片安静的场地一样他们一路上谁就没有说话。
小段路之后赵香侬停在她的房间前,手握住房间门把,她回过头来和宋玉泽说一路顺风。
她想她是没有办法和他说再见,因为他们都知道以后彼此不会再有见面机会,世界这么大只要彼此能注意点老死不相见这样的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宋玉泽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她,他的手放在他牛仔裤的兜里,姿态很是潇洒的模样,真好,那个人很美好,就像是他头顶的那片熠熠星光一样。
转过头,赵香侬微微一发力,房间拉出了小道缝隙。
“赵香侬和我到新奥尔良去。”宋玉泽在她背后开口。
房间门小道缝隙在拉大。
“听说过极限飞车挑战赛吗?就是骑手开着他们的机车从排列在一起的大卡车上飞过,这项赛事每年在二月下旬举行,因为有极佳的观赏效果,很多人都会观看比赛,我希望你能去看看,我是那些骑着机车从卡车上穿越的一员,去年,我得到了亚军,我想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去的话,那么我有把握拿到赛事的冠军。”
赵香侬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由房间透露出来的灯光落在她鞋子上,这双鞋,宋玉泽偷偷的用这双鞋换走了让她总是会脚底长泡的鞋。
“赵香侬,和我到新奥尔良去,哪里有我妈妈留给我的房子我保证你会住得很舒服。”宋玉泽的声音加大一点:“我们只需要在那里呆上几天,赵香侬,我可以带你到一个地方去,你去了那个地方之后就会知道自己是倒霉蛋还是幸运儿,如果你是倒霉蛋的话有可能在几个小时之后连裤子也被扒走,如果你是一个幸运儿的话没准几个小时之后你可以带回一大票性感姑娘。”
赵香侬在心里如是对着自己说着:她不需要知道自己是幸运儿还是倒霉蛋。
背后那个人说得更加快活了,声音越拉越大,声线愉悦。
“新奥尔良最发达的是快餐业,为了让更多人认识到新奥尔良美食,当地政府在1970年发布这样的一则广告,那则广告一直被口口相传着,我很喜欢,广告是这样说的:到新奥尔良来吧带上你眼里最为可爱的姑娘,这里有啤酒,米饭和大豆,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新奥尔良还有老掉牙的乡村音乐。”
在宋玉泽说完这些话时,那扇门被完完全全的打开,赵香侬整个身体越过了那道门槛线,她回头,面对着宋玉泽,她和他站在同一挑平衡线上。
“赵香侬,明天不要回芝加哥,明天和我到新奥尔良去,就几天时间而已,我不会破坏你的婚礼也不会给你惹麻烦,我们就只是去玩,就像是那些在旅途中结伴同行的伙伴一样。”
对着宋玉泽赵香侬莞尔。
“宋玉泽,你回去吧,我想没有我你也会得到那个冠军。”
赵香侬和宋玉泽挥手。
关上了门,快速拉灭房间的灯,赵香侬背部贴在门板上,宋玉泽说的那句广告语她也知道,而且,她也和他一样喜欢,可是,她不能去,死也要咬紧牙关不去想,那冒着热气的米饭和放在米饭上面被蒸得金黄金黄的大豆。
纽约有三大机场,讲究旅途质量的人一般会选择皇后区的肯尼迪国际机场,而讲究经济实惠的人在时间允许之下的人会选择哈得孙河对岸的纽瓦克机场,周日一早,为了筹集晚会来到这里的人分成三批人,一批开车回家,一批前往肯尼迪国际机场,另外一批前往纽瓦克机场,赵香侬是前往肯尼迪国际机场的那批人,宋玉泽是前往纽瓦克机场的那批人,由于相聚时间太短的关系,一些人也就只是寒暄几句就各奔前程,赵香侬坐在纽约政府特派的私家车里看着宋玉泽和十几个工人坐在大卡车上,她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他们的距离被越拉越远,赵香侬转过头去漠然看着车前方。
肯尼迪国际机场,赵香侬在看着表,现在穿在她身上的是她从芝加哥带来的衣服,蛋黄色修剪得体的小洋装,当班机降落在芝加哥机场时,她需要参加一个小型新闻发布会,以赵家继承人的身份谈论她对于这场她有份参与的晚会的总体总结。
还有半个钟头的时间,赵香侬抱着胳膊咬着手指,米白色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来来回回行走着,赵香侬发现自己越是集中精神去温习在芝加哥新闻发布会上的发言稿,她的思想就越为涣散,最后,她在拼命的想着一个问题,一个需要宋玉泽来解答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小宝贝们~~~~~~下一章就是星火燎原了!(写得那是连我也脸红耳赤啊





罪之花 第34章 (星火燎)
纽瓦克机场,整十点,距离从纽约飞往新奥尔良的班机还有三十分钟,赵香侬气喘吁吁的站在背着双肩包,戴着黑色帽子的宋玉泽面前。
面对着宋玉泽,赵香侬好几次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出来,一来刚刚在机场上的长途奔跑让她几乎岔不过气来,二来此时此刻她觉得让从肯尼迪机场跑到纽瓦克机场的那个问题小儿科得更像是一个借口,一个蹩脚的借口。
其实,那个问题的答案她知道。
机场广播在播报着各班航班起飞时间,其中也有飞新奥尔良的班机。
“宋玉泽,我……”赵香侬呐呐的。
宋玉泽摸了摸她的头发目光沿着她的脸落到她脚上,卸下了双肩包他在她的面前蹲下。
在赵香侬的疑惑中宋玉泽打开双肩包从包里拿出一双鞋,那是一双洗得发白的男式球鞋,捏着她的脚腕拿下了穿在她脚上的那双八寸高细跟高跟鞋。
“赵香侬,你脚的气泡刚刚好,你再穿上这样的鞋子会造成二次受伤,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宋玉泽一边为她换鞋一边说。
赵香侬垂着头看宋玉泽,不知道为什么闹哄哄的机场她就只听进去了宋玉泽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那刻宋玉泽的声音就像是她所挚爱的那声“吱”,让她听得心不由自主的发皱着。
数分钟后,洗得发表的男式球鞋取代了她的高跟鞋,好像,宋玉泽还是不大满意的样子,他看了看她,眉头微微的敛起。
一会,宋玉泽再次从他双肩包里拿出大号黑框眼镜,他把黑框眼镜戴在她脸上,手沿着她的脸颊来到她的耳垂,下意识的赵香侬告诉自己应该躲避这种亲密的接触,她来到这里是来问宋玉泽一个问题的,可她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幸好,宋玉泽只是帮她把耳环取下来,确实名牌耳环配洗得发白的球鞋怎么都不搭,只是呵……
赵香侬垂下了眼睛不敢去看宋玉泽,刚刚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耳垂时她分明又听见了那声“吱”。
“这样好多了,四眼妹阿侬。”宋玉泽的声音透露出了满意和愉悦。
“四眼妹阿侬”这个称号不知道为什么让赵香侬心里有了小小的欢畅,好像肩膀上承载的变轻了,不由自主她勾起了嘴角。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宋玉泽拉了拉一直呆呆站着的她。
“什么?”赵香侬抬头。
宋玉泽指着滚动的电子屏提醒着她飞新奥尔良的航班要开始了。
手不自然去推了推架在鼻梁的眼镜,赵香侬端着架子:“宋玉泽,谁说要和你到新奥尔良去了,我只是来问你一个问题,那测试自己是倒霉蛋还是幸运儿的地方是什么?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答案。”
宋玉泽站停,回头看她,一直跟在宋玉泽后面的赵香侬也站停,瞪他。
宋玉泽笑了起来,是那种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美好得让赵香侬发愣。
“是赌场,在新奥尔良有三大产业,快餐,爵士,还有特色赌场,赵香侬,你去过赌场吗?”他带着调侃的口气问她。
“当然!”赵香侬很不高兴:“我每年都会和我的朋友到拉斯维加斯去小赌一把。”
“那你在拉斯维加斯有看过以扒衣服为筹码的赌博吗?”
那倒没有,赵香侬摇头,只是……宋玉泽的目光往哪里放了,赵香侬慌忙捂住自己的衣服,结结巴巴的说出:“宋玉泽,我不脱衣服来着。”
宋玉泽的笑容加大,他声音透露出了一种瞧不起:“赵香侬,赌场的男人们不会对你这样的姑娘有兴趣的,你这样的在那些男人眼里就像是还没有发育的青果子,尝到嘴里不会有任何的甜头,说不定还会把牙齿崩坏的风险。”
说完之后宋玉泽拉来拉她的手扯着她往前走,赵香侬就这样跟在宋玉泽的身后,小段时间过后赵香侬才心里在为自己刚刚行为默哀。
什么,我不脱衣服来着!
见鬼,她总是觉得自己在宋玉泽面前的智商为零。
一万米高空上,赵香侬还在为自己刚刚愚蠢的行为在纠结着。
“赵香侬,既来之则安之。”宋玉泽在她耳边说。
说完之后他手强行让她的头搁在他肩膀上,头搁在宋玉泽肩膀上赵香侬看着他们所在环境:经济舱,还是那种可以打到四点五折的座位,她那些热爱旅行的朋友们在说起经济舱时表情就像见鬼一样。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的意见就让出座位。”宋玉泽低声说,不久前,宋玉泽用八点五折的座位换走那对前往新奥尔良旅行的老太太老爷爷的四点五折座位。
“宋玉泽,我想你在那对老爷爷和老太太的心里一定是天使的存在。”赵香侬说。
宋玉泽没有说话,之后很长时间里宋玉泽都在沉默着。
芝加哥机场,柏原绣没有等来赵香侬,代替赵香侬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的是一位德国女人,德国女人告诉柏原绣赵香侬需要留在纽约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这句话让柏原绣当场不顾仪态揪住德国女人的衣领,说:“谁不留在纽约为什么偏偏是赵香侬,你们不知道她即将要和我结婚吗?你们不知道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吗?比如试穿婚纱,比如……”
在那些比如中柏原绣颓然放开了德国女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导致他的神经来到一触即发的程度。
赵香侬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之后,柏原绣把电话打到赵香侬顶头上司手机上,宋莲素用十分抱歉的口气说对不起,并且告诉他赵香侬留在纽约是听从了她的安排。
“就几天而已,柏先生,我保证不会弄丢你的新娘。”隔着电话宋莲素和他说。
挂断电话,柏原绣发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手心一片湿意,就几天而已,柏原绣牢牢的记住这样一句话。
赵香侬和她那些朋友不一样她很少会乱发脾气,但是那并不代表她不会发脾气,站在那辆连座位都没有只有一节车厢,车厢上甚至与还放着几框小鸡的小货车前,终于,赵香侬忍不住的发脾气了,她拉高声音朝着宋玉泽吼:宋玉泽——
这真是倒霉又悲惨的一天,先是四点五折的机舱里居然冒出来一直小小的白色老鼠,老鼠还钻进她的毛毯里头呼呼睡大觉,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他们又是巴士又是地铁等等乱七八糟的兜圈子,因为宋玉泽妈妈住的地方是那种典型的美国西部乡村,好不容易,剩下最后一段路,宋玉泽一再的和赵香侬保证:他朋友正在来接他们的路上,并且开的是那种坐着舒服得可以让人打瞌睡的车子。
好了,他们傻乎乎的站在路标牌边,一等就是近一个小时,天色逐渐暗沉下去时才等来了接他们的车。
从车里下来一位长得傻乎乎的印第安人,印第安人告诉他们来接他们的朋友因为临时有事不能来接他们,而他是往农场运小鸡顺便接受了宋玉泽朋友的委托。
自知道罪孽深重的宋玉泽拉了拉他的帽子,呐呐解释:公路是新修的,路面状况还可以。
赵香侬狠狠盯了宋玉泽一眼。
是的,路面状况是还可以,可是!车厢那些一直在吵着的小鸡以及从小鸡身上发出来了的大便味道让赵香侬每时每刻都想把宋玉泽那张漂亮脸蛋抓了个稀巴烂。
要命的是宋玉泽在在卖弄着他的嘴皮子功夫,一小段一小段的冷笑话听着是很有趣,可赵香侬现在没有听任何冷笑话的心情。
“闭嘴!”这是自上车以来赵香侬第一次开口。
宋玉泽乖乖闭上了嘴,车厢有小小的灯泡,灯泡的光亮落在宋玉泽的眼眸底下,一簇一簇的,黑白分明的眼眸让赵香侬又忍不住想起了森林里的麋鹿。
“赵,我第一眼看到宋的时候就想当这个男人和我上床时,属于他眼睛里会不会有情.欲这样的东西存在,这样的想法让我为他发疯。”克拉拉曾经如是告诉赵香侬。
克拉拉告诉赵香侬这番话是在赵香侬和宋玉泽上床的一个多礼拜之后,赵香侬听完这句话手一软,手机当即掉落在地上去。
看着宋玉泽的眼睛,赵香侬想在他要她时他眼底里会不会有克拉拉说的类似东西,下一个念头间赵香侬迅速把目光从宋玉泽的脸上移开。
赵香侬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警告着自己:她只是在即将步入婚姻殿堂前有小小的恐婚症的年轻姑娘,她需要小段的旅程作为调整,而坐在对面的人只是这小段旅程的一个旅伴,就这样而已。
一遍一遍的心理建设之后赵香侬恢复了一些底气,小鸡身上的大便味让她又狠狠的盯了宋玉泽一眼。
盯完宋玉泽之后赵香侬透过他头顶去看被初上的暮色所笼罩的夜空,新奥尔良的夜空,这座位于密西西比河西岸尽头的城市有着灿亮的星空,让人有整颗心都安静下来的力量,赵香侬发呆的看着,车子经过了隧道,灿亮的星空没有了,赵香侬惆怅的把目光从透露出少许灯光的隧道墙上往下移,然后,她看到了宋玉泽,宋玉泽正在看着她。
赵香侬敛眉,宋玉泽垂下眼帘,他的手搁在曲着的膝盖上,手指修长洁白,一会,两边的手指结合在一起,他自顾自的说着:“听说过卡特里娜飓风吗?”
由卡特里娜飓风赵香侬迅速联想到了新奥尔良,新奥尔良有宋玉泽妈妈留给他的房子。
“嗯!”赵香侬应了一句。
“我妈妈死于卡特里娜飓风,那年我十六岁,她的尸体因为无人认领被搁置在体育场四天,后来有人找到了我。”
说完这个之后宋玉泽不再说话,只是搁在膝盖的手手指更紧的绞在一起,凸起的手骨节在说明着手的主人此时此刻所承受的煎熬。
“宋玉泽……”赵香侬下意识开口。
宋玉泽抬起头来目光注视着她。
“我在体育场见到了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之前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甚至于我连叫她一句妈妈的机会也没有。”
迎着宋玉泽的目光,赵香侬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只知道这是她自从认识宋玉泽以来第一次在他明亮纯粹的眼眸里读出了寂寥。
那寂寥就像彼时间她身体重重摔倒她冰场上时的那声“嘭”,很疼,一种比身体还要疼的疼痛。
隧道狭长,隧道两边的灯一小盏一小盏有微微的光亮,那些光亮落于宋玉泽的脸庞上,他长长的睫毛和她的眼神一样,写满了寂寥。
就这样,她身体向前倾,吻他。
曾经,他说过这样的话:我该如何讨得她的欢心,好让我,可以含住她的唇瓣。
星火燎原(02)
赵香侬主动的用自己的唇去贴住宋玉泽的唇时,他们彼此都有片刻的呆怔,在她的想象里这应该是性属于安慰性质的吻,是宛如蜻蜓点水一样的,可她就是没有移开她的唇,赵香侬也不知道属于宋玉泽的呆怔是属于什么,或许,突然被吓到了?
半垂下眼帘,她的舌尖轻轻在他的唇瓣上碰了一下,就那一下之后搁在他膝盖上的手松开了,一只手来到了她的腰间,另外一只手来到了她的后脑勺上,轻轻一发力,她半蹲着踮起的脚尖一下子收不稳跌落在他怀里。
下一秒,他半个身体侧过来,眨眼的功夫她的背部就贴在车厢沿上,而他的身体轻轻的往着她身体压过来,托住她后脑勺的手变成了托起她的下巴,好让她的唇还有她的脸呈迎上的姿态,然后他的唇压在她的唇上,轻轻试探之后又凶又狠。
幽闭的隧道助长了某些情绪的发酵,她开始回应他,比如在他舌尖捉住她时她轻轻回应了一下逃开,几次之后,托住她下巴的手移动到了她后脑勺使得她的头部大弧度往上仰,然后……
这样一来,他的舌尖就可以深入到她的口腔野蛮卷住她的舌尖,卷住舌尖还不够还用他的唇瓣含住她舌尖末端,那么轻轻的一吮,一吸,属于赵香侬脚底下的气流在他的吮吸间电流一般在她身体流窜着,让她的身体发麻,瘫软。
之后,缓缓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车子穿过幽暗的隧道,漫天繁星重临她和他的头顶,她和他肩并肩坐在了车厢上,一样曲卷着膝盖,一样把手搁在膝盖上,一样静默不语着。
赵香侬脚有点抖,那是由心虚所导致的,刚刚,她让宋玉泽碰了她的胸了,即使是隔着衣服,可也是实实在在的,他手掌隔着胸衣微微的摩擦着,微微一用力整团就落入于他的手掌里头。
如果不是因为隧道尽头灌进来的风,想必她会忘了挣扎,这是不好的事情,赵香侬知道,十几天过去之后她就要嫁给柏原绣,而宋玉泽终有一天也会和别的女人结婚。
夜风从她耳边刮过吹起她垂落于肩膀上的头发,宋玉泽的手很唐突的拦住她的肩,她侧过头去看他,宋玉泽目光依然盯着前面,嘴里在说着“你头发碰到我的脸,会痒。”
还没有等赵香侬想明白宋玉泽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她的头就被强行按在他的肩膀上。
“这样就不会痒了。”宋玉泽口气有点不自然的说着。
头搁在宋玉泽的肩膀上,没有来由赵香侬想笑,因为她迷迷糊糊中又想起了类似于“鲜肉”们所呈现出来的特征,在某些时候,白衬衫总是有阳光味道的男孩们在面对着热情的姑娘时总是表现出某些腼腆和木讷的特征。
嗯,赵香侬感觉到自己刚刚是有点热情了。
曲卷的膝盖伸直,赵香侬头安静搁在宋玉泽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被一直关在框里的小鸡小小的爪子伸出框的缝隙,眼看就要朝着她的脚挠过去,下意识赵香侬手紧紧的抓住了宋玉泽的衣服。
“它们只是肚子饿了。”宋玉泽手横过她的身体把小鸡的小爪子放回去。
“它们这是要被带回去养大吗?”赵香侬看着那些小鸡,那都是清一色比拳头大一点的小鸡。
“不是。”宋玉泽摇了摇头,他告诉她这些小家伙会被带回农场放几天然后送到快餐店去,0.25公斤烤得金黄金黄的烤鸡是最受孩子们欢迎的食物。
九点整,印第安人乐滋滋拿着他买小鸡的钱离开,赵香侬背着宋玉泽的大背包,宋玉泽拖着几框小鸡站在大片的平原上。
他们面前是被大片星光包围着的房子。
九点半,赵香侬坐在椅子上,她的脚边放着几框小鸡,她又一次狠狠盯着宋玉泽,宋玉泽手再一次去拉他戴在头上的帽子,在他恶狠狠的目光下把帽子拉低一点,再拉低一点。
没有啤酒,没有米饭和大豆,而她和小鸡们都饿了。
十点,赵香侬鬼鬼祟祟跟在宋玉泽后面,他们刚刚去偷邻居家的土豆和面包,而且,他们得逞了。
十点半,小鸡们在吃着面包屑,赵香侬和宋玉泽都在拼命看着正在冒烟的锅,让赵香侬意想不到的是宋玉泽还顺手牵羊偷来了沙丁鱼罐头,看清楚那几个沙丁鱼罐头之后赵香侬笑得头搁倒在宋玉泽的肩膀上,偷红酒的小贼和偷沙丁鱼罐头的小贼可不是一个档次,她的笑让宋玉泽恼羞成怒。
“赵香侬,还都不是因为你。”
是的,应该都是因为她,由于来得太匆忙赵香侬没有带钱,而宋玉泽准备买啤酒,大米和大豆的钱都在赵香侬的威逼利诱下买了小鸡。
十一点,土豆和着沙丁鱼罐头终于把赵香侬喂饱了,填饱肚子的她瘫倒在沙发上打瞌睡,今天她太累了,宋玉泽把衣服和毛巾扔在她的脸上:赵香侬去洗澡。
十一点半,赵香侬洗完澡穿着宋玉泽的衣服跟在他身后进入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床和一张沙发,按照宋玉泽说的那样赵香侬躺在了床上。
陌生的环境,以及窗外风敲打着窗的声音导致赵香侬的手溜出被单,悄悄拉住想要离开房间的宋玉泽衣服的衣摆。
他回归头,瞧她:“害怕了?”
赵香侬点了点头。
他拉下她的手再把她的手放回被单里。
“我洗完澡就回来。”他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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