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峦
咕咕——赵香侬即使是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在抗议她还是紧紧的闭着眼睛,他的笑声很近,好像会随时随地的渗透进她的耳膜,在她的心上挠着痒痒。
“赵香侬,快起床,太阳照屁股了。”宋玉泽放大了声音。
赵香侬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就像宋玉泽说的那样,上午十点半时间的日光透过了树木的缝隙折射到了车厢里,宋玉泽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
几分钟过去了,赵香侬依然捂着遮挡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瞪着宋玉泽,她在向宋玉泽传达着“禽兽,还不走开,我要换衣服。”这样的讯息。
现在赵香侬身上除了一双长袜基本上什么都没有穿。
见宋玉泽还没有把脸别开的意思,赵香侬娇嗔:“宋玉泽!”
“赵香侬,你是我妻子。”
“所以呢?”
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变黯:“丈夫看妻子穿衣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赵香侬,我想看。”
宋玉泽想看赵香侬穿衣服,那就让他看,只要他想她都可以为他做。
只是,她还没有像她朋友那般的豪放。
身体离开倾斜的车椅,坐着,遮挡住胸部所在的长外套缓缓滑落到了腰间,本来想起拿长裙的手因为他落在她胸部的目光而改成了去拿胸衣。
“赵香侬。”他唤她。
于是拿着胸衣的手再次改成了去拿长裙。
最终,败退的人是宋玉泽,在她的衬衫还剩下最后三颗纽扣没有扣的时候,宋玉泽打开了车门,然后……
“啪”的一声在湖面上响彻开来,打破了森林的宁静。
从天空狂泻而下的日光落在湖面上,湖面上波光粼粼,赵香侬坐在延伸到湖面的木板桥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宋玉泽在湖里游泳。
赵香侬很开心,因为她觉得这完全是宋玉泽在自作自受。
“宋玉泽,为什么你会忽然想在这个时候游泳?”很傻很天真的问,这个无所事事的上午,她得找点乐子。
宋玉泽用更快的扑水声来回应他,这人该得有多生气,她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不节制不行,她都几乎要在他身下晕死过去了。
赵香侬问了第二遍依然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她拿着小石子朝着宋玉泽扔去,宋玉泽有点倒霉,第一颗小石子就扔到他的头上。
显然,他是恼了,于是……
“赵香侬,以后我再也不看你换衣服了。”他在湖中央抓狂的喊,声音一遍遍的回响在这片森林里。
真可爱,宋玉泽真可爱,一边在心里夸奖宋玉泽可爱一边的眼眶已然充斥满了泪水,亲爱的,你可知道?你再不看以后就没得看了。
以后,你真的不用再看赵香侬换衣服了。
抬头,四月初的天空颜色是很淡很淡的蓝。
水声朝着她垂落在桥上的脚靠近,他游到了她的身边,语气还带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愤愤不平:“赵香侬,你现在很得意对吧?”
是的,她很得意。
车子就沿着森林深处继续行驶,在日落之前他们找到了那家在他们计划里要住上一个晚上的树屋旅馆。
树屋旅馆是一位印第安人开的,印第安人沿着他们的祖辈留下来的经营模式,这里没有电源,没有网络,数百年年轮的树上架构着木质房间,极为简朴的房间布置让人仿佛一下子之间回到了五十年前。
是夜,赵香侬头趴在窗台上,目光从垂落在窗前的老藤荡来荡去,附近的树上都点着煤油灯,幽幽的灯光把这里衬托更为的原始,让她发懒,发呆!
和她的懒惰不同的是宋玉泽则是亢奋的,这个笨蛋刚刚把她带到了那位岁数已经超过一百岁的印第安老人房间去,那是树屋老板的祖父,据说有预测未来命运的本事,很多人都为了他的那个本领远道而来,宋玉泽在付了一大堆美金之后老先生开始念念有词,当赵香侬从那位老先生口中说出她和宋玉泽会白头偕老时她差不多在心里猜测这人是神棍。
嗯,在听闻他和她会白头偕老时宋玉泽又塞给了那个老人一大笔钞票。
白头偕老?!赵香侬心里苦涩,她好像明白这个词的定义太晚了,真的是太晚了。
夜再深一点时,她还是一动也不动的坐在窗前,宋玉泽在一边低声细语的:“在车上还嚷嚷着要洗澡来着。”
“唔……”
“乖,水放好了。”
“嗯……”
“赵香侬,我要去睡觉了,我开了一天的车很累了,呆会要是水变凉了我可不再理会你。”
“宋玉泽,”赵香侬拉着长长的尾音:“我脚酸,我懒,我不想动。”
他皱眉,叹气,最终,她成功的躺在他的臂弯里。
浴室很小,四四方方的,全部都是用木板建造的,浴缸的水蒸汽在周遭蔓延着,宋玉泽把她放下来,转头,赵香侬拉住他的手,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可以了。”
眼前的宋玉泽脸上还有柴火留下的痕迹,这里要用热水需要客人自己烧,宋玉着为了让她洗到热水澡可是忙乎了不少时间呢。
“一起洗。”她垂下了眼睛,手指在他的手掌心画着圈圈。
落在她头上的手移到她的脸上,摸了摸她的脸:“水快凉了,洗完澡,今晚就好好休息。”
说完后,他逃难般的离开浴室。
身体被温暖的水流包围着,赵香侬慢慢数,数着她属于和宋玉泽还剩下的时间。
暗夜。
房间四个角落里的灯火熄灭了两盏,小小的一点火光因为气流一闪一闪的,那个紧紧贴在他身上的身体让宋玉泽越来越无法来和她一段类似于纯聊天式的相处模式了,现在他所要对抗的是他想要摸她,撞她的那股势力。
“赵香侬你不睡吗?”他第n次发出提醒:“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不困。”
咬牙,宋玉泽想骂街,这个女人用她胸前两团挤他做什么?知不知道他今天早上一早醒来看到她那般苍白的脸色他有多愧疚。
他索要无度,他毫不节制!他还记得最后在她身体里冲刺的时候她的头好几次撞到了车顶棚了。
“赵香侬,我明天还要开车。”
“嗯。”
暗夜。
宋玉泽紧紧闭着眼睛,他不能睁开眼睛去看已经趴在他身上的她,他知道自己一睁开眼睛的话肯定会把她身上的那件睡衣撕得稀巴烂,因为那件薄薄的睡衣从她一离开浴室就让他有随时随地想撕烂的冲动。
“宋玉泽,你睡了吗?”
宋玉泽让自己发出了类似于熟睡期间极为均匀的呼吸声。
“真睡了啊。”她的声音有点闷闷不乐:“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呢?”
宋玉泽受不了赵香侬的声音带着任何的一丝丝不悦,从鼻腔里哼出:“什么问题?”
“我想问的是,几年后的宋玉泽除了让赵香侬为他打过飞机,和她一起睡之外。”轻柔的声线曼妙撩人:“还有没有别的特别想的,嗯?比如……”
那一刻,宋玉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于是,他睁开了眼睛,然后再也离不开她的那张脸了,不,应该是她红艳艳的嘴唇,她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当她的舌尖缠上他的手指时,一切一切已然昭然若揭。
最后,舌尖轻轻的从他的指尖擦过,宋玉泽心里苦笑,她那么轻轻的一点,他就功亏一篑。
“想吗?”她问他。
目光胶在她红艳艳的嘴唇上:“想,疯狂的想过梦过,在大大的伤害了一把赵香侬的心之后宋玉泽回到了新奥尔良,你也知道新奥尔良的晚上有多安静,一安静下来你就跑到了他的脑子里了,他偷偷的打开你以前住的房间,一切一切就开始了。”
暗夜。
房间里用木头拼接的床紧紧的挨着墙,床上放着两瓶被喝掉了一半的啤酒,啤酒的醇香还在周遭散发着,深色的蚊帐让他和她多了一个保护层,他们都需要这个保护层,因为……宋玉泽背靠在了墙上低头,手去触她的发顶,手指跟随着她的节奏深深的渗透进了她的头发里,再也没有比此时此刻来得更为惊心动魄的了,她一一还原了他梦里的光景:她的唇瓣柔软,她的气息撩人,她主导着他在天堂和地狱间游走,她让他……
那股由着她主导的气流从她的唇瓣擦过他最为僵硬的所在直接窜到他的腹腔、口腔,然后变成断断续续的:赵香侬,赵香侬——
事后,她软软的依靠在他的怀里:宋玉泽,你把我累坏了。
他的唇轻触她太阳穴:“宋玉泽二十八岁这年,终于得偿所愿,过程比他所想象中的还要美千倍万倍。”
“然后呢?”
“然后,他们觉得时机成熟了,宋玉泽决定和赵香侬再次举行一次婚礼,他们举行婚礼的这一天风和日丽,举行婚礼之后宋先生把一切主导权都交给宋太太来处理,当然包括蜜月地,宋太太,你说我们的蜜月地选哪里?”
“我们的蜜月地当然要选伊斯坦布尔,我以前和原绣就计划好了……”
“赵香侬!”
“什么?”
“你说原绣!赵香侬,你这样的坏习惯要改,原绣原绣,恶心死了。”
“宋玉泽,你该不会是在对我生气吧,宋玉泽你敢对我生气,你不要忘了我刚刚给你做了那样的事情。”
“……”
在赵香侬沉沉睡去之前,宋玉泽口中的宋先生宋太太来到了三十岁,三十岁的赵香侬依然貌美如花,三十岁的宋玉泽也玉树临风,她想重新要一个孩子,而他因为考虑到她身体原因把她的想法驳回,于是,他们有了婚后的第一次吵架,当然,最后是宋先生先服软,因为他没有她不行。
赵香侬趴在宋玉泽身上笑,笑得心里一抽一抽的。
天还没有亮透的时候,宋玉泽把赵香侬从床上捞起来的时候她拿脚去踢他,她被他弄到了背上去。
“宋玉泽,我要睡觉,我困。”在他的背上她用脚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乖,没有人不让你睡觉,嘿,嘿嘿!赵香侬你再踢的话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他威胁她。
于是她乖乖把手牢牢圈住他的脖子。
他的脚步声踩在树屋的木质地板上“嘎吱,嘎吱”的,“嘎吱,嘎吱”的下了楼梯,下完楼梯,在宋玉泽的背上赵香侬迷迷糊糊的听到宋玉泽和那位会预测命运的印第安老人用印第安语交谈。
交谈大约维持在五分钟左右,宋玉泽把她背到了车上去,她被放在了副驾驶座位上,赵香侬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继续睡觉,她问宋玉泽刚刚和那位印第安人说了些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宋先生会讲印第安语而且还讲得像模像样的,宋太太觉得很骄傲。”介于印第安语是最难学的语种之一,赵香侬觉得应该夸奖他一下。
她的夸奖让宋玉泽很受用,他一把捧着她的脸蛋狠狠“趴”的亲上一口。
宋先生和宋太太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他们在高原上看日出,他们面向西,车子停在高原上,铺天盖地的金色光芒耀眼到让赵香侬只能眯起眼睛去看,有生以来最壮观日出场面。
她在看日出宋玉泽在看她。
赵香侬目光向前,看也没有看宋玉泽手就往他的脸挡,用恶狠狠的声音来驱散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盛的悲伤:“宋玉泽,不要看我!”
他的唇轻触她手掌心,温柔的声音从她手掌心透露出来:“这一年,宋先生和宋太太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有一位印第安人告诉他只要心里虔诚太阳神会许他美梦成真,宋先生但愿和宋太太朝朝暮暮。”
“这一年,宋太太三十二岁,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第一道细细的纹路,但毫不妨碍她的迷人,她一眯起眼睛宋先生就想吻她。”
大片的阴影朝着她的脸上罩过来,她闭上了眼睛。
回程路上,车厢上响着这样的对话:
“六周年结婚纪念日过去了,七周年结婚纪念日过去了,然后他们来到了第八个结婚年,这一年,他们三十五岁……”
“等等,赵香侬,为什么要让时间过得这么快。”
“我喜欢不行吗?你不是说结婚之后的事情都由我来主导吗?还有,宋玉泽,你为什么一直不让我生孩子?”说到这里赵香侬一顿,之后大叫了起来:“宋玉泽,谁让你让我喝那么多水来着。”
介于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语气宋玉泽很紧张:“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宋玉泽,你马上去给我找洗手间,要找干净的,独立的,有镜子的。”
宋先生和宋太太三十五岁时做了一件大糗事,大糗事的发生点就在他们回家的路上,大致上是在一对成年男女间发生的*事件。
中午时分,赵香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民宅解决一些必须解决的事情,这家人的浴室小的就像豆腐干,赵香侬顺便洗了一个澡,洗完澡之后就发现了一只四只脚的小爬行动物,她大叫了起来:“宋玉泽,快来救我。”
在外面等她的宋玉泽第一时间冲了进来,小爬行动物被一脚踢飞,确信那只小家伙已经剩下半条命赵香侬这才大大送了一口气,回看宋玉泽,宋玉泽的目光直勾勾,顺着宋玉泽的目光赵香侬看到了自己露出大半截的腰肢,刚刚她光顾害怕从而忘了拉上长裙的拉链,现在那件长裙松松的挂在了她的腰间露出了深紫色的蕾丝边,更要命的是深紫色的蕾丝边达到了若隐若现的效果。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赵香侬被宋玉泽逼得身体就只能紧紧的贴着小块淋浴室着墙,赵香侬手按在宋玉泽的胸膛上,做着徒劳的抵抗嘴里发出警告:“宋玉泽,你不要乱来,宋玉泽,你发疯也要看时间点,这是别人的家。”
“是别人的家。”他轻而易举的就拿下她的手:“宋太太,你也看到了这家的大人都不在。”
“宋……宋玉泽,小孩也是算人啊。”
他含住她的耳垂:“就摸,嗯,我什么都不会干,我发誓什么都不会干。”
眼神交流:“宋玉泽,就只摸吗?”“是的,就只摸,我要是骗你的话就是小狗。”
正好,她的背后有很小的搁放洗浴用品的流理台,她的身体被放在了流理台上,赵香侬想拉下外套的拉链时被宋玉泽的手压住,还没有等赵香侬理会到宋玉泽的意思时,他另外一只手已经把她的长裙沿着她的腿卷了下来,掉落在了地上。
“不摸那里。”他的声音极低,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他手已经在尝试着挑开深紫色的蕾丝边。
外面还有孩子这个念头让赵香侬手去阻挡他,不过也就是几下挣扎而已,宋玉泽太过于热烈的目光导致她红着脸默许了宋玉泽把薄薄的那一层往下卷,然后连同皮靴一起掉了在了长裙上。
其实,不用脱也可以达到的,赵香侬模糊中还在想,赵香侬还在想为什么宋玉泽要把她的腿架在他的肩膀上。
当明白宋玉泽想要做什么时赵香侬被吓得魂飞魄散,只是她的腿已经被架在了他的身上,她也不能乱动,一乱动的话她肯定会从流理台上掉落下来,这样一来那些外面的那些孩子就会知道了。
“宋……宋玉泽,别……”魂飞魄散中赵香侬都快哭出来了。
下一秒,有如电击。
所有所有的语言被那种感官所带来的冲击遏制在了口腔里,死也不能出声,死也不能让口腔中的那种生不得死不能的情感变成一串发音,就这样死死的咬着嘴唇,颤抖的手深深的,深深的渗透进他的头发里。
一声门响,一串稚嫩的童声,拉帘被迅速扯上,淡绿色的拉帘把他们和外面的孩子隔开,宋玉泽迅速从地上捡起了长裙遮挡住了她,然后走了出去。
确信宋玉泽离开淋浴间时赵香侬这才敢把眼睛睁开,她在对面镜子中瞧见了自己的模样,她的头发全部湿透,就这样紧紧的贴在她的脖子上脸颊上,镜子中的女人脸颊都红得快滴出血来了。
而外面一大一小的对话更是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先生,您和您太太刚刚在干什么?”
“我太太被一只小动物吓晕过去了,我在给她做人工呼吸。”
“先生,我觉得您不像在做人工呼吸,人工呼吸不是应该亲嘴的吗?”
“我刚刚是在亲嘴没错。”
“不对,我刚刚看到时您不是在亲嘴,而是亲她的……”
“嘿嘿嘿!亲爱的,你看这是什么?如果,你不和我谈关于人工呼吸的事情的话这些都属于你,还有外面你的哥哥和妹妹们,如果,你们能到外面去给我看住我的车的话你们会得到更多的报酬。”
然后孩子发出一声欢呼。
宋玉泽再次走进来的时候,赵香侬赶紧垂下了眼睛。宋玉泽走到她面前,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的呼吸就急促了起来,他手指轻轻把贴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往后整理,他的额头轻轻去触碰她的额头:“宋太太,你现在真美。”
赵香侬抬起眼睛,触到了宋玉泽痴痴的眼眸。
她的双腿被架在了他的腰间,他指引着她的手让她手指轻触他的皮带,他呵着她:阿侬,刚刚那样喜欢吗?阿侬,想吗?阿侬,想要我吗?想让我进去把你填得满满的吗?嗯?
垂下眼帘,她的手指打开了他的皮带扣,皮带扣之后是牛仔裤拉链。
赵香侬是低着头手跟在被宋玉泽身后被他拉着离开那间民宅的,离开前宋玉泽又给了那些帮忙看住他的车的孩子一大叠钞票,那些钞票中还包括修好浴室流理台的钱。
车子往着回程的路上开,他们的年岁跟着他们车子的行驶旅程在改变着,他们又度过了不少的结婚纪念日,或温馨或空幻或搞笑。
夕阳西下,车子到达了他们的度假屋,度假屋距离芝加哥郊区有三百多英里的路程,距离他们分开的时间还有七个小时的时间。
这个时候,宋先生和宋太太已经结婚了二十年,二十年之后他们依然深爱着彼此,他们也有了孩子,孩子健康聪明,宋太太在他们结婚二十周年时间决定给宋先生亲手做晚餐,值得一提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做晚餐,宋先生太宠她了,他把她宠得什么都不会做,他把她宠得越来越笨,笨到连一只鸡蛋也搞不定。
一个洋葱汤,一个培根芦笋卷,一个烤面包布丁就用去了赵香侬一个半左右时间,这一个半左右时间里宋玉泽都在看电视。
三样菜放在餐桌上,赵香侬眼巴巴的看着宋玉泽风卷残云般的把她做的东西吃完,而且一点渣也不剩下,根据宋玉泽刚刚吃的样子、以及脸部表情特征赵香侬推断出她做的东西肯定很好吃,不,应该是超好吃。
这让赵香侬心花怒放:“宋玉泽,我今晚的晚餐做得肯定很好吃,对吧?”
宋玉泽摇头,一副你不要太得意,一点都不好吃的样子。
切!
“宋玉泽,你骗鬼去吧,不好吃还一下子吃光。”赵香侬这下深信她的的确确做的晚餐很好吃。
“那是你只做了一份。”宋玉泽说。
这个时候赵香侬才发现她当真做了一份,赵香侬心满意足的回到厨房里,厨房里还有她刚刚弄的剩余的面包布丁,赵香侬美滋滋的把那个面包布丁塞进了嘴里。
数分钟之后,赵香侬蹲在地上,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手捂着嘴让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只能从鼻腔里出来。
她真笨,她太笨了,连一顿饭弄不好,她弄的面包布丁甜得让人作呕,她的洋葱汤味道奇怪,想必培根芦笋卷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真的是太笨了。
宋玉泽进来的时候赵香侬想收住哭声已经来不及了。
“赵香侬,你怎么了?”他在她面前她蹲了下来,手去托她的脸,他的目光充满着质疑:“赵香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天你有点奇怪,告诉我,赵香侬你是不是……”
迅速的赵香侬拿起一边从超市买来的东西朝着宋玉泽的脸扔去,一边扔他一边嚎啕大哭:“宋玉泽,你死性不改,你又骗我,我做的东西难吃得要死,为什么你非得要装得很好吃的样子,不好吃就说不好吃,你知不知道我多讨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你总是让我感觉得自己笨得就像一头猪。”
他手一伸紧紧的把她捞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你骂得对,我刚刚就只想着逗你开心了,而没有去想我在你面前已经是前科累累了,对不起,我以后会牢牢的记住这一点。”
赵香侬也想顺着宋玉泽的话做出原谅他的样子,可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就只剩下五小时了,五个小时了!她趴在宋玉泽的肩膀哭,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宋玉泽,我们已经结婚二十年了,你居然在我们结婚二十周年的时候还撒谎骗我。”
“不对,赵香侬,我没有骗你,宋玉泽在他四十八岁这年失去了味觉,所以,他对食物没有感知,他就知道赵香侬做的东西肯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所以,他才吃得那么的津津有味。”宋玉泽忽发奇想。
宋玉泽四十八岁失去味觉?赵香侬心里狠狠的一抽,紧紧抱住宋玉泽:“宋玉泽,我不要你说出这样的话,宋玉泽你胡说八道,宋玉泽你快说是你在胡说八道。”
“傻瓜,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
赵香侬拼命摇头。
“好,好,宋玉泽是在胡说八道,宋玉泽他在胡说八道。”
夜幕降临,车子正在往着芝加哥市区开,渐渐的霓虹的光辉越来越盛,车流越来越为密集,车子经过了芝加哥很多地标建筑,宋先生和宋太太的结婚周年也随着那些建筑飞快翻阅,当来到了千年广场时他们的已经垂垂老矣。
车子重新停留在四十五个小时之前的那个红灯口,赵香侬出神的看着和他们车子并行在另外一个车道的双层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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