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辽英雄野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倒手一次
元真一句话差点让冉难渊吐血。
“过去杀了就杀了,将来要杀也便杀,只可惜上好的狗肉,不沾蒜泥怎么行”
第十章 江湖人
看着元真递过来的蒜泥,冉难渊哭笑不得,这个和尚也真是,不为生者烦恼,不为亡者悲悯,对狗肉是否吃的可口倒很上心。口中道谢,接过蒜泥蘸着吃了两口,只觉美味无比,难怪小和尚不跟师傅跟师兄,想来真的是被美食拐走的。
一众人正在镇外溪边大快朵颐,远处路口走来一队镖师,口中大喊“龙门镖局,镖走天下”!再走近一点,果然队伍中间几辆镖车,车上插着“龙门镖局”镖旗,众镖师虽未刀剑出鞘,一股萧杀之气扑面而来。
冉难渊看向洪长兴,这铁血汉子竟看呆了。他知道洪长兴幼年便是在龙门镖局学武,稍长并未在镖局走镖,而是被师傅送去少林寺当了俗家弟子,学得一身横练功夫。待学成下山,却见心仪的师妹嫁为人妻,伤心之下,拜别师傅浪迹天涯,最后在冉家驻留,直至今日。现在看到龙门镖局中人,心中触景生情,不知是否想起师傅和师妹
洪长兴呆坐片刻,手中狗肉一扔,连手都不顾得擦,飞奔龙门镖局众人。在座的众人见他飞奔出去,心中一紧,以为遇到贼匪,纷纷刀剑出鞘,冉难渊知道内情,连忙制止这些惊弓之鸟。
那边镖师见到这情形,不知缘故,顿时刀剑出鞘,几个弓手藏身车队,箭矢对准了洪长兴。幸好镖师走南闯北,什么阵仗都见过,自然不会轻易动手与人结仇,先稳住阵势并不发威。
这厢镖师高声叫喊:
“哪条道上的朋友龙门镖局搅扰贵宝地,并非存心故意,请朋友见谅了。”
洪长兴从未走过镖,回想镖局见闻,于三丈外站定,高声答话:
“在下洪长兴!曾于龙门镖局学艺,今日得见,可否打听故人消息”
镖师们见远处冉难渊众人又刀剑入鞘,坐定观望,一时倒也没有松懈,从中走出一个中年镖师,疑惑道:
“可是洪长兴师兄”
洪长兴仔细辨认,不确定道:
“薛德胜”
这镖师大喜,却不让镖局众人撤去刀剑,低声叮嘱几句,离群而出,对洪长兴抱拳施礼,口称“洪师兄”、“久仰久仰”,仍站在一丈之外。
冉难渊心中叹服,龙门镖局威震关中,果然不是虚名。今日看他们法度森严犹如军阵,小心谨慎不敢行差踏错,这便少了许多被人暗算的风险。想到自己诸人要不是有王镇关提醒贼匪来袭,多半死无葬身之地,不禁又想起妻子女儿和诸位兄弟,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早早将他们找回。
洪长兴和薛德胜原来并非好友,不过是儿时旧识,他乡遇故知分外高兴,闲话几句镖局旧事,便谈起师傅和师妹,十年不见,不知现在如何了。
只是冉难渊在远处看着,洪长兴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神思不属的一步一步走回来,不禁让冉难渊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此时三十里外,山青水秀。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牵着十四、五岁大的小道士,悠然朝朱仙镇行来。
小道士好奇的问:“师傅,这个勾三股四弦五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无奈的说:“九九啊,咱们是道士,先跟为师学学超度亡魂可好那个什么奇门遁甲之类的稍后再学可好”
低头见小道士王九九仍然执着的看着自己,更加无奈的说:
“早知道不给你随口起个不管九九八十一的道号了。勾三股四弦五乃是西周先贤商高著《周髀算经》所言,意为以三段木棍摆为三角形,其中一角为直角,角两边一边为三寸,一边为四寸,最后一边定为五寸。若直角两边一边为六寸,一边为八寸,最后一边定为十寸。正所谓‘勾股各自乘,并而开方除之’。周公曰:大哉言数!请问用矩之道。商高曰:平矩以正绳,偃矩以望高,覆矩以测深,卧矩以知远,环矩以为圆,合矩以为方。就是说周公问商高:古时作天文测量和订立历法,天没有台阶可以攀登上去,地又不能用尺寸去测量,请问数是怎样得来的商高回答说:数是根据圆和方的道理得来的,圆从方来,方又从矩来。矩是根据乘、除计算出来的。”
小道士王九九认真的喔了一声,又低头看书。
突然又问了一句:
“不靠谱师傅,咱们为什么来这里”
老道士这下来了精神,哈哈大笑着说:
“这是因为为师我昨夜夜观星象,突感此地有血光冲天冒起,定是要有人去世,我们去超度一下,赚点香火钱!然后买酒喝买肉吃!”
接着幡然醒悟,大怒:
“为师乃是卜易子,不是不靠谱!罚你回去抄写三十遍《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不抄完不准出道德殿!真是气死为师了!”
小道士心中长叹就知道是这样,唉声叹气的,接着看书去也。
“啊!”
上官青惨嚎一声,骇的王镇关一屁股坐倒在地,平时看上官青一副名士风范,宠辱不惊,没想到这么怕痛,刚才不过是用草药涂抹一处擦伤,就叫的如同狼嚎。众人急忙关切的询问是否被毒箭所伤,上官青尴尬的连声否认,耳朵都红了,心想幸好老子武艺高强,只是躲闪时被乱箭擦伤,要是身上插了七八支箭岂不是更丢人。
众人刚刚逃脱高家追杀,稍稍休整,治疗伤势。突围时有独孤家人和冉家家将死于追杀,文若虚差点被高家人捉了,剩下的只有高玉柔、上官青和王镇关几个。
王镇关拍拍屁股爬起来,再不理会上官青,自己刚才拔下两枚铁蒺藜都没吆喝,实在看不惯上官青的惨嚎。要不是高玉柔是少夫人,受了伤,女儿又走丢了,正失魂落魄,说什么也轮不到自己给上官青上药。
还倒霉的被上官青吓着了,这两天枪林剑雨里自己都没这么惊恐。
上官青终于回过劲来,恢复平时的从容,劝慰高玉柔两句,好不容易让少夫人回过神来。大家简单一商议,冉难渊有洪长兴等在身边,等闲不会有危险,小雪等人势单力薄,最是危险。便由王镇关寻找踪迹,打探消息,上官青护卫高玉柔在后面慢行,一起先去找小雪再说。
朱仙镇小溪出镇子不远,直接汇入一条十丈宽的河流,当地人称为清水河。此时正值雨季,水位暴涨,河流湍急。远处逆流而上六艘快船,行船却是迅若跑马。六艘船皆是船长两丈,船身短小精悍,便于转弯操竿,江湖上明眼人一见便知是黄河帮的大鲤鱼船。
领头船上为首站着两人,打扮却是迥异。一人身上麻衣斗笠,溅了一身的泥点子。手握一杆一丈长的铁竹竿,身材又高又壮,裤腿高高挽起,满脸的络腮胡子,正在指挥船队靠岸。这人乃是黄河帮帮主,“一丈黑”丁三虎。
另一人又矮又瘦,面黑齿白,更难得是牙齿不是平的,而是全部如獠牙一样,兼且参差不齐,人人见了心寒。此时戴着帷帽,放下黑帘,旁人倒也看不见这般吓人。此人手提一柄铜桨,腰中挂着数袋东西,一身大衣,风吹过隐约露出里面穿着短衣衫。南海闻名的“凶涛铜桨”就是此人,海沙帮帮主袁獐。
两人站在一起,犹如大人领着小孩,但是“小孩”倒提铜桨,斜眼看着“大人”忙前忙后,冷哼一声:
“丁三虎!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丁三虎打了个寒战,陪着笑脸,恭声道:
“袁爷!小的明白,一切按照袁爷吩咐,静候袁爷马到成功!”
袁獐略感满意,拍拍手,六艘船上站起数十个头戴帷帽的大汉,带着鱼叉、长刀等兵器,等候袁獐下令。
袁獐命这些手下各自去打探消息,约定会面地点。看着他们先行离去,怪叫一声,越过一丈远,直接投身河边树林,片刻便消失不见。
丁三虎默默看着他们远去,没有出声。这时船旁水中悄然浮出一个青年来,来的丁三虎身边,愤愤的行礼,低声叫道:
“帮主!他们太欺负人了!”
“知秋啊!”丁三虎赞赏的看看来人,“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一回咱们这个地头蛇却要被强龙压着了。我知道你气不过,特意安排你别的差事,免得打起来。但是他们海沙帮却不知黄河有两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暂时忍一时之气,看日后收拾他们!”
“遵命!”
杜知秋这才消了点气,站在丁三虎身后候命。
朱仙楼是朱仙镇最大的客栈,平常住一半客人已是不错,而且多半第二天便退房走人,南来北往多是一身铜臭味的商贾。
近几天朱仙楼发生怪事,商贾们都不来住了,倒不是天天客满,看客栈老板愁眉苦脸就知道了。
每天朱仙楼门前站在两个怪人,都是一身白衣,背后插着吓人的大剑,腰上挂着寒光闪闪的峨嵋刺。有谁上前准备进店,两人都是齐刷刷拔出剑来,目露凶光,仿佛谁敢再走一步就劈了他。一般商贾都是和气生财的,谁敢上前找揍。直到一天一位商团少爷到来。
第十一章 住店
商团运货,用镖局,也有自己主事人去定下大批货物,常常东奔西跑,不能总找镖师保护,这就是为什么商团少主付如晦带着保镖,也是为什么不会武功的少主为什么敢直闯客栈。
不过后来的事完全出乎付如晦的意料,保镖赶紧上前,不是去架开长剑,却是一边赔笑,一边拉走暴怒的杜如晦。
保镖到了远处,低声对付如晦解释:
“少主息怒,这些人是雪山派的!”
付如晦多少也知道江湖事,讶然道:
“他们就是那些死抠死抠,又死要面子的雪山派弟子”
看着保镖点头,付如晦顿时没了脾气,他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猜到店内住着雪山派高手,这是不想花包店的钱,却包了整家客栈。一旦起了冲突,店外这俩人其实武艺稀松,万一为了面子,里面高手出来,自己就倒霉了。
正要带着保镖走人,眼角看到有人正要进客栈,爱看热闹的付如晦乐了:刚才气的够呛,这一会功夫有人免费帮忙出头了,不可不看啊!
这来人正是冉难渊等人。
原来在镇外,洪长兴听闻龙门镖局授业恩师受伤,心神不宁,虽然此时离开冉难渊内心惭愧,却只得告辞去探望恩师。
冉难渊得洪长兴相助才能一家人脱离险境,此时心中感激,怎会不放他离去。又赠送少林大还丹等救命灵药,挑选好马以便洪长兴赶路,帮忙保存洪长兴双锤等不提。
送走洪长兴,冉难渊也知前路困难重重,此时却不再担心害怕,带着其余人等到客栈投宿,养好精神,到时分头打探消息,休整后再做打算。
原本经历这几日许多事之前,冉难渊也不喜欢争强好胜,经历了妻离女散,又被贼匪追杀百里,现在住个客栈都有人恐吓。这回他也不忍气吞声,对着两把长剑视若无睹,略一抱拳,沉声道:
“敢问二位何门何派此店你们包了吗”
第一句还好,第二句叫两人如何作答
雪山派弟子虽然死要面子,却也不是些奸猾之人,不善说谎。两人面上一红,有些恼羞成怒。对视一眼,左边这位答话了:
“在下雪山派魏金山,本门少门主法驾在此!无关人等退避!”
付如晦远远听见,大声哦了一声,道:
“原来没包店啊!”
冉难渊本来要转身离开,听到这话心里不乐意了:原来没包店啊,你雪山派少门主尊贵,我冉氏曾经登基称帝,现在也算皇室后人,就得成为退避的无关人等了
于是对魏金山说:
“在下江南冉家冉难渊!既然没有包店,在下与几位朋友也不会吵到贵少门主,井水不犯河水,请让路,我等要住店!”
魏金山在江湖行走不久,平时都是一瞪眼一拔剑就把人吓跑,想要开打都没机会,今天终于有找茬的,心中不怒反喜,叫嚣道:
“小子!想要进门,打的过大爷再说!”
冉难渊也被他弄愣了,只是听说雪山派死要面子,难道也出产二愣子吗
这边他愣神,一边一个独孤家的小伙子看不下去了,草原上要不死命拼酒,要不死命拼刀,特别是这些小伙子,谁不是火爆脾气,独孤胜当时怒吼一声拔出刀就冲上去了。
冉难渊阻挡不及,两人早已刀来剑往的拼在一起了。
独孤家没有家传武学,用的全是战场刀法,刀刀致命,魏金山也被打出了真火,剑法越发凌厉,眼见一剑就要刺在对手胸口,收势不及。独孤胜血往上涌,一刀封喉更快了三分。冉难渊可不想未住店反倒出了人命,急忙冲入战团,徒手抓向了双方刀剑。谁知这时,眼角一道银光激射胸腹,骇的冉难渊真气暴走。幸好家传武学玄幻莫测,急中生智,一震双腕,两团黑影分别击到双方刀剑上。冉难渊袖中一道寒光爆闪,带出尖利的杂音。
鸣鹤!
一声脆响。冉难渊暴退三丈。
原来束袖子的护腕已经不见,胸口衣衫多了数道划痕。对面一名面白无须的中年剑士长剑斜指,两肋衣衫不整。独孤胜和魏金山各执刀剑,只是刀剑分别刺入两边的门框,刀剑上两只护腕牢牢插入门框,也牢牢套住两把武器。
此时楼上冲下来的雪山派弟子站到中年剑士身后,齐声喊“少门主”,声势十足。却有个不协调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以一敌三!这位大侠可比雪山派少门主强多了!”
这看热闹还添油加火的,除了付如晦还有谁。
雪山派少门主脸上一红,自知无法敌过冉难渊,趁着大家没有出手,率先还剑入鞘,朗声道:
“承让了!这位英雄贵姓大名在下雪山派少门主叶寒生!”
冉难渊也不是爱争名气的人,方才差点眼见独孤胜死在眼前,也不打算再打下去,于是顺势下台阶。
“在下江南冉家冉难渊!见过叶少门主!雪山派‘剑出雪落三千尺,四方狂风卷向身,瑶池气如寒流出,意在谪仙种雪莲’,剑法身法果然了得,冉某领教了!”
“呵呵!”叶寒生见雪山派声名在外,也是洋洋得意,“哪里,哪里!叶某也只是得传家父三成武学,让冉兄见笑了!”
付如晦这时不敢说话了,心里还是有点不屑:够无耻!真能吹牛!但是对刚才短暂的交手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冉难渊固然身手强悍,叶寒生也是可怕至极。作为一个骨灰级看热闹者,付如晦眼光也不是盖的,亲眼看到叶寒生从楼梯口几乎脚不沾地,眨眼来到客栈门口,闪电出剑。
眨眼间,四十二剑!
寒气四溢,如同白日暴雪!
当时付如晦以为冉难渊非死即伤,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惊人的杀招,但是冉难渊却是于不可能中生生阻止魏金山和独孤胜,然后剑出如电,破尽四十二剑。双方劲气四射,冉难渊后来居上,最后一剑重重一剑,看似自己暴退,却于退避中重击叶寒生,以至于叶寒生压制内劲,无法立刻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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