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归帆斜阳里
飞奔了几息我又幕然停住,不对啊,都这样了为何不直接灭杀我,只是让我滚,是心怀慈悲?还是怕血肉污了他的冥宫?偷偷扭头往后看,泥马的,差点被骗了!那个伟岸的身躯,变得有点虚幻,睨视天地目光,有点空洞。我有种给自已一耳光的冲动,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屁滚尿流,自尊何在?道心何在,职业操守何,我是来刨坟的啊,却被鬼魂吓着了。
慢慢再次接近云天宗老祖魂体,他的气势又轰然爆发,穹顶星光一股巨大的压力散出,身体被压向云海中,就这三板斧吧。法力运转稳住身形,法界护身,手提疱丁刀。和他遥遥相对,你的坟,我刨定了!
“念你修行不易,饶你不死,还不快滚!”,又是一声怒喝,再没有言出法随的威力。露馅了,似笑非笑看着他。装,接着装!云天宗老祖沉默半晌,平静开口:“灭杀你,只不过换来我万年的沉睡。不信就试试”,这话我信,但不怕,“你,居然有归墟宗的道统”,他又语出惊人,一转念明了,法界有化生技,他们。都来自星空,都参与了当年对奇族的追杀,相识不奇怪。“前辈,我想知道当年那些事儿”,恭敬一拜,神情坦然,云天宗老祖双眼一眯,不可置信看着我。“你知道多少?”,“一点点”。“你,必须死!”,冥宫突然变成牢笼,云天宗老祖身体急据扩大,和穹顶星空融为一体,如一个世界之力压下,天人合一,他的世界,他做主,我如蝼蚁,殒落是必然。
你翻脸,我翻眼,天目虚影又在左眼出现,哪有什么星空,哪有什么云海,小小一座坟也敢冒充天地,天目所及,皆是虚妄。破天、裂地,一拳轰出,一脚跺下,云天宗祖坟崩溃,云天老祖披头散发,惊恐万分凝形而出,还没等他说什么,火焰巨铡凌空砍下,把他魂体剖为两半,同时金色的火焰在他身上升腾,凄厉的惨叫,疯狂的挣扎,两半魂体拼命想合二为一,但办不到。
分魂,被剖为两半,那就是残魂,残了,基本就废了,无法再向本尊传送信息,如果不能立即逃走,得到滋养,找到宿主,只有消散,何况幽冥金日火,燃魂。这也是我明知云天老祖未死透,还敢来刨他坟的最大底牌。
“暗域魔火!你到底是谁!”,云天老祖声嘶力竭吼叫,同时两个着火的残魂,猛扑过来,想和我同归于尽,连法界都不能阻挡,破天翅狂扇,不停躲闪,僻其锋芒,耗到他残魂燃尽,但破碎的冥宫,形成了混乱的力场,再加上黑色的云海开始弥漫空间,有浸蚀神识的作用,躲闪起来很困难。天目虚影加持之力消退,整个人处于虚弱状态,疯魔状的云天老祖两半残魂,各自单臂向天一抓,破碎穹顶上的星光,如一张烂纸被撕了下来,在掌中一揉,向我掷来,入目处如两条星河迎面冲来。
心底升起生死危机感,大吼一声,榨干了丹田最后一点法力,法界灰黑色交织,八坟在法界外急速旋转,最大的防护力了,可惜没有防护法宝,最后只能肉身硬抗,不死也要脱层皮。星河降临,不到一息,八坟崩散,星河冲入法界,轰鸣声不断,化生、归藏之力终究还太弱,反噬之下鲜血狂喷,眼看就要挡不住了。
一道巨大的阴影在眼前出现,四只有力的巨爪把我抱住,护在胸前,紧急时刻,玄大锤从天目中杀到,现出本体。震天爆响中,一人一龟洒下一路鲜血,被撞飞十几丈,抱住我的四只巨爪,也无力松开,“大锤!”,悲呼中翻身把它抱住,它的口中不断冒出血沫,龟背有两处深深的凹陷,两只小眼总算还在眨巴眨巴,“先生,我服了,是神是鬼你都敢惹”,“别说话,我送你进天目,让二夭马上给你疗伤”,魂念一动,魂体把它接进天目,飞奔向木域。一股生机从天目传入全身,二夭在救大锤时也没有忘了我,都是好孩子,虽是妖灵,但不知比多少人更懂得感恩、守望、信任。
玄境的分魂太可怕了,在幽冥金日火焚烧之下,不仅坚持了这么久,还能强有力的反击,望着在火焰中状如厉鬼的两半残魂,心中大急,不能再拖下去了,虽有气坟遮闭,但如此惊天动地,云天宗很快就会感知到。如果收了幽冥金日火逃走,不仅一无所获,还会后患无穷,有什么办法能尽快解决战头?一般法技很难伤及魂体,魂体,鬼也是魂体,心中一动,走入误区的定式思维豁然开朗,捏破一个元晶,灵力拢罩之下,凌空跌坐结印,口诵真言咒语,催动最后一丝法力,大慈悲光明云喷溥而出,没有丝毫超渡之意,而凛厉的镇杀,有点明悟静海所谓的金钢伏魔。
飞快扑到的两半残魂,躇不及防之下被大慈悲光明云覆盖,如被定住,再也无法逃脱,云、火叠加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火完全变成一轮金日,两半残魂象困在太阳中,挣扎了几息消散。意念一动金日冲入识海回归天目,幽冥金日火隐隐又有一丝进化,也许焚化过的魂魄越强,越容易激发潜能。
随着云天老祖分魂被灭,坟轰然炸开,套在上面的气坟也崩散,黑色的云海冲天而起,把陵园秘境的天空染得一片漆黑。(未完待续)
道之扉 第一百八十章:闹个天翻地覆。
惊变突起,我没有慌张,一闪来到五彩玉棺前,飞快把它收入储物戒子,贼都不走空,何况我费了那么大的力,九死一生刨个坟,收获,是必须的,可惜若大个坟就一棺材,连陪藏品都没一件,心中对云天老祖极度鄙视,冲出坟墓,回望间,不甘心啊!满地碎石状的坟墓残渣,好东西,还愁用什么喂噬金蚕,这不就是吗,法力一卷收了一小半,不能再贪了,飞身向入口冲去。
陵园秘境大地震动,漆黑的天空,闷雷声声响起,刺眼的闪电在酝酿,狂风呼啸,如一个世界毁灭的前兆。拼命向出口飞去,和死神赛跑,秘境毁灭之力,不是我现在能抵挡的,数不清的闪电终于落下,大地都被撕裂,完全是无差别的攻击,为了躲闪,速度放慢,漆黑的天空在往下压,天坠落!挤压之力让人感到如负山而行。云天老祖的坟是这个秘境空间的支撑点,崩塌后,不到半刻形成一个黑洞,由慢到快吞噬着里面的一切,黑色所及之处,是泯灭。
那朵白云形成的门,渐渐染上黑色,开始化为石壁,远望见,不由绝望,如果平时,这点距离瞬息可到,现在却身背如山压力,还要躲避肆虐的闪电,那道门,遥不可及,突然一双手在门上出现,法力激荡阻止云门石化,难道是守陵的老头救我?心这么好,没道理啊,不想了,拼尽全力,不到半刻终于赶到门边,冲出那道门,守陵老头法力一收。那道门作黑色的石壁,再不见上面的开启阵法和图案。
两人冲出通道,感到整个舍身崖都在晃动,“你在里面干了什么?”,老头爆喝中向我抓来。原来只是想拿下当事者,无意中救了我一命。现在虚弱到极点,不想和他纠缠,而且几道意志,带着无边杀机逼近。一把早已准备好的符录向他打去,爆焰、冰剑、乱石----把他拢罩。距离又近,虽然瞬间放出法界抵挡住了,但一时也无暇顾及我,破天翅狂扇,在他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中。一闪就消失。
法力已经透支,必须找个地方恢复,何足道的洞府是绝对不能去了,找了个偏僻的小山,挖了个仅能容身的洞,布下隔断神识的法阵,把蜃珠嵌入,外面再也看不出异状。除非塑魂后期近距离探查才能发现,忍痛掏出一颗元晶,运转法力疗伤。刨个坟,没得到什么,用掉的元晶,这是第几颗了?亏大了!
两天后出关发现,云天宗气氛非常紧张,防护大阵全开。一队队弟子到处搜查,个个咬牙切齿。誓要找出盗墓贼,从他们谈话中了解到。舍身崖崩塌了大半,宗门高层震怒,守墓的长老被直接拿下,拷问之后被逼自行兵解。宗门封闭,只准进不准出,外出辑凶的太上长老,纷纷在赶回的途中,云天宗断定,杀死凌云子和刨坟的,是同一人。
形势很危险了,如果等那些老怪物赶回,联手之下探查,定无处躲藏,到时只有被围殴。现在要闯出去,也很难,那些弟子警惕的样子,只要发现我的踪迹,必然第一时间发出迅息。乱!只有让云天宗乱起来,才能有机可乘,不再掩藏身形,螺髻山上,一道嚣张的身影四处出没,所过之处,精舍大殿冒出熊熊大火,有些建筑爆裂跨塌,弟子被追杀得四处乱窜,这一切都是当初布置的符录阵法,现在被激发,每当留守的几个塑魂大长老赶到,凶手早已不知所踪。
峨眉峰上,警钟长鸣,各峰灵光云雾不断升腾,就连一些隐蔽的防护大阵,也全部开启,各个通道被封死,回旋空间越来越小,乱闯必被阵法困住,躲无可躲,无须再躲,只有冒险冲击山门,还有一线生机,小心翼翼绕过路上的法阵,直奔云天宗山门而去,明知前面是陷阱,也必须闯。
一个塑魂颠峰,四个塑魂后期,在山门等了我很久的样子,一见我出现,瞪着血红的眼睛,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围着我后五片法界压了过来,翻腾的火海中朱雀嘶鸣,白云中各种凶兽恶鬼隐现,狂风中飞沙走石,寒冰法界全是堪比法宝的冰刀,还有一个法界直直化成一条十几丈长的蜈蚣,腥臭无比扑来,罕见的毒法界。
化生法界,焚化之力,八坟护体,冲了过去,目标是那个狂风法界,谁叫他挡在山门方向,法界对冲,惊天动地,何况是六个法界之力,轰鸣声中四周被夷为平地,隔得老远的警戒弟子,鲜血喷出被震飞,有几个法力弱小的爆体而亡,这种级别的搏斗,塑魂以下有多远躲多远,还敢围观,纯粹找死。
脸色一白,身魂剧痛,以一敌五,法界有涣散的趋势,法力消耗非常历害,那五个人也不好受,闷哼中拼命摧动法力,维持对我的压力,当先的狂风法界被冲得七零八落,八坟合一,无视风力碾压过去,撞向那个塑魂后期,他眼现惊恐,挣扎了一下飞身闪开,拼命的狠劲在他身上消失,活得久了更珍惜生命,为宗门献身的理念早就忘掉了吧。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绝不能和他们长时间纠缠,法力是耗不过他们五个的,破天翅一扇,来到山门防护法阵前,疱丁刀祭出,抽空了几乎所有法力,断海式!惊天一刀从天而降,狠狠砍在山门上,山门被劈为两半,云雾缭绕的防护大阵运转,出现了停顿,云雾出现一条裂隙。
任何宗门的防护大阵,都只注重防护外部攻击,没有哪个宗门变态到加强对内的布置,那不知要增加多大的开销,所以从内破阵要容易得多,而且山门是防护大阵的一个节点,平时为了进出方便,都作了简化处理,仓促间开启,防护能力不足。突然的变故让五人惊怒交加,法界攻击来不及了,那个太上长老一掌向我拍过来,其他四人飞身冲来,好算计,只要我回身抵挡,被拖着几息,四人就会赶到,防护法阵的裂隙就会消失,如果不抵挡,就会被毙于掌下,可惜他没有算到,我融过五峰的肉身,抗打击能力有多强,砰的一声巨响,惨叫声中,浑身飙血的我,就象被他亲手送进了那道裂隙,转瞬不见了。(未完待续)
道之扉 第一百八十一章:凡人行。
云天宗惨剧传出,天奇大陆震动不已,祖坟被刨,灵山被破坏,山门被毁,这得多大的仇,一个太上长老,四个大长老,围攻凶手,再加上宗门防护大阵,居然被其逃脱,这得多大的本事,云天宗自知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没脸见人,宣布封宗,云州其它宗门以为机会来了,趁机扩大势力范围,浸蚀云天宗原有地盘和生意,上窜下跳之际,青云门一夜之间被灭,才让这些宗门清醒过来,养伤的老虎它还是老虎,照样要吃人。
作为三大天宗之一,底蕴深厚,此次事变并未伤筋动骨,封宗并非表示认怂了,而是秘密调查,让那恨之入骨的凶手,放松警惕,自已浮出水面,同时看看背后是否有更大的阴谋,这么大的事,谁都不相信是一个人干的。
叙永县,地处云州西北部山区,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人无三分银,无出产,人口凋蔽,年青人大都外出谋生,县城里大都是老人和小孩,修士很少光顾。县城旁一个破旧的宗祠内,传出朗朗的读书声,一个脸色有点苍白的年青先生,拎着把戒尺在学童中晃来晃去,不时让读错书的学童,伸出手板心,轻轻抽几下。
“张先生,时辰到了,该放学了吧”,几个皮猴子满脸渴望看着我,答应后,学童敬过礼,一哄而散,欢笑声渐行渐远,宗祠恢复了宁静,消瘦的身影,立在雾气迷离的夜色里,凝望远方,是该离开了!
二年前。被云天宗太上长老那一掌,打成重伤,随后为躲避五人追杀,强撑着,不惜透支生命。魂体受损,才逃到偏远的叙永县,几乎油尽灯枯时,倒在这个宗祠里,被看护的人好心救起,看我的样子。以为是落魄游学的秀才,请我在此教授几个家族学童,想到当时的情况,还有一点感恩的心,就留了下来。
大隐于市。云天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大能修士,会在一个偏远的地方,混迹于凡人中,当时也想到过挖个洞闭关,但怕被找到就死路一条,而且发现,伤了根本。疗伤是一个慢长的过程,急不得。这里灵气稀溥,不利于疗伤。但有大量的灵晶在身,倒没有任何影响,而且正因为不利于修行,修士极少光顾,疗伤时徐徐图之,也没有弄出什么异象。两年来相安无事,伤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但神魂、丹田不时隐隐作疼,才发现。运功治疗不能彻底解决问题,需要珍贵的丹药才行,何况,天目里还有个重伤员,虽然死不了,但不时在里面喊疼喊饿,让人心烦。
在一个雨夜,留下一封书信,撑了一把油纸伞,走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县城在雨幕中越来越朦胧,很快看不清了,这两年很短暂,但终将在记忆中占有一点,宁静而闲适的生活,如果不是疗伤,我都快忘了自已是个修士,纯朴的民风,虽然贫穷,但与世无争,只要能生存,每个人都内心喜悦,不太会为未来发愁,也许是认命,也许是知足常乐。
满身疲惫走在泥泞的道路上,没有动用一丝法力,完全象个凡人,虽然过去了两年,但云天宗绝对没有放弃追捕,本来和云天宗就没有死仇,何必死嗑到底。一小型商队的马车驶过,最后一辆慢慢停了下来,赶车的老者看了我几眼道:“小秀才,上车,我带你一程”,谢过后跳上车,攀谈起来,不仅喜出望外,商队的目的地正是我想去的地方:渝州府。
云州除了几条峡谷通道外,还有一条水道,流云江从崇山峻峰中,破州而出,水流虽然湍急,但仍可行船,只不过凶险万分,江中还不时有妖物出没,虽九死一生,但仍挡不住人们对便捷的向往,千百年来,通过一代代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开劈出一条相对安全的航道,和行船的方法。渝州府就是最大的一个码头,人员物资集散地,修凡混杂,三教九流,各种势力交错。此次离开云州,首先不能用云天宗控制的传送阵,那是自投罗网,走谷道太慢,路过一些关卡难保没有云天宗盘查,走水路最快,而且回旋余地大,最重要的是,可直达丹器最盛的问天宗所在地海州。
天奇大陆凡间,对有学问的人都很尊重,商队老板对增加了一个秀才,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稍显吝啬,除了水,不提供食物,其实他也仁至义尽了,换做其他人,早已被赶走,而且也没问我要车费,能做一点善举,就是好人。每一次穿越森林峡谷,商队都很紧张,刀头添血的生活,时时要面对猛兽、强盗,使行商都很彪悍,上至老板,下至伙计都身负武功。行走了几天,出奇风平浪静,连常见的猛兽毒物都消身匿迹,商队上下都觉得,出发前的祭祀显灵,神灵护佑,孰不知,野兽天生对危险有直觉,商队里有一尊大神,哪还敢来,好心终归有好报。
路上也遇到好几拨头带面巾的强盗,按规矩,孝敬了一份银钱,说上几句场面话都放行,盗也有道,静静看着这一切,有一丝明悟,何为道?并不深奥,万物共生就是道,如强盗和商旅,如果强盗过于贪婪,不是被剿杀,就是商旅绝迹,抢谁去?予取欲求,不是激起强烈反抗,就是自毁基石,自身也必消亡。
眼看渝州府在望,商队都很欢喜,此行的顺利,会让每一个人收入增加不少,却没有发现危险正在逼近,天上几只猛禽盘旋很久了,几声鸣叫后,马蹄声急促响起,几十匹独角马从山上冲下,把商队包围,坐在马上的强盗举止嚣张,神情狰狞,脸露噬血的残忍,没有一个带面巾。商队所有人面色大变,纷纷抽出兵器,准备作决死抵抗。不带面巾的,是流寇,不仅越货,而且赶尽杀绝。(未完待续)
道之扉 第一百八十二章:孤帆出渝州。
一声呼哨,流寇高举各种兵器,打马便冲向商队,这种事不知干过多少次了,并没有太多的兴奋,只想早点干完这一票,好改头换面去欢乐,商队中也也零星射出几支箭,但都被流寇格挡掉,商队的人也握紧了手中兵器,只希望能拼死一搏,死中求生。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一声突兀的喝斥响起,在轰鸣的马碲声中,却显得如此清晰,随着声音,一个秀才正气凛然从商队中走出,流寇不由自主勒停了马,错愕无比,见过痛哭求饶的,见过四散奔逃的,也见过拼死抵抗的,没见过讲理的,还讲得那么理直气壮,无所畏惧。
流寇从发蒙中清醒过来,觉得受到戏弄,大怒中又要冲过来,谁知秀才接着朗声开口:“尔等还不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上,放尔等一马,速速退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什么人啊!是吓傻了还是脑袋被门夹过,口气这么大。一个小头目被气乐了,止住要往前冲的流寇,打马缓缓来到我面前,玩味地笑着说:“秀才是吧,我好怕哦,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王法,什么叫天理”,说完居然收起长刀,跳下马来,作势欲抓,“且慢!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珍惜生命,远离暴力”,那个小头目一愣,都这样了这小子还这么嚣张,不会有什么古怪吧,疑心之下顿住了身子。
“别玩了,半刻后撤退”。一个阴森森的声从远处传来,小头目一激灵,脸涨得通红,大喝一声:“老子要撕碎你!”,两个人瞬间扭在一起。惨叫声中血肉横飞,然后一颗人头如流星飞向远处,又是一声惨叫,场面静得可怕,商队的众人不可置信看着,挺立的秀才。流寇脸色煞白,好象明白惹到什么可怕的存在,拔转马头没命飞逃,可逃着逃着纷纷在马上爆体而亡,血腥之气弥漫四周。而那个秀才却消失不见了。
一个小山坡上,流寇头子已滩倒在地,哀号不已,“前辈饶命,我也是走投无路啊”,“修不扰凡,这是铁律,你一个小小塑身修士。胆大包天,居然敢组织流寇杀人越货”,不想再听他求饶。手虚握之下,他成了肉泥,随手扔出一张火符,除了一点灰烬,神魂俱灭,罪有应得。
抬眼远望。商队的人全部跪在地上,叩首不已。感谢上仙,心中一叹。微尘世界,众生皆不易,一念之仁,种因报果。
渝州城依山旁水,地势险峻,房屋依次比邻从江边排到山顶,江面百舸争流,狭窄的街道上人流涌动,演绎着人生百态,夜晚灯火阑珊倒影在江流中,江风渔火,显尽浮世的精彩和苍桑,红尘、仙境,佛域都是娑婆世界,娑婆即遗憾,有遗憾才会刻骨铭心。
顺江而下的都是比较大型的货船,兼载客,都有法力不俗的修士坐镇,本来只要出得起钱或灵晶都可搭船,但自从云天宗事变后,要搭船离去的修士,都要到云天宗在此派住机构,验明身份,很霸道,开始引起强烈反弹,但几次血腥镇压之后,渐渐成了一种规矩。暗中观察了一下,云天宗在此有近十个塑魂修士,登船时还动用了特殊法宝扫瞄,想变幻身形或压压制修为,蒙混过关不可能。
站在江边思索,其实顺江而下简单,招出玄大锤,一路绝对风平浪静,流云江对能纵横苦海的玄大锤来说,就是条小河沟,但云天宗马上就会发现,就算发现了,也不惧,灭杀那几个塑魂不太难,但我不想,经过两年的凡尘生活,争强好胜心淡去不少,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再搅风搅雨,因果缠身,更因为,有三个故人在其中,我不想面对,蛮楚材、幽夜、月玲珑,莽山奇族事了,和他们也许从此莫路,相见不如,怀念。
江上的打渔船让我灵机一动,孤帆出渝州,不引人注目,还有点诗情画意。沿着江边来到小渔村,掏出几碇银子,渔夫二话没说,把我带到船边,交待了几句,转身就要走,要玩就玩全套,蓑衣留下,钓杆留下,鱼网留下,渔夫对我这种骚包行为见怪不怪,以为又是一个浪荡子随性玩耍,还自荐跟船护驾,想再挣份工钱。荡起双桨,渔船轻快划入江中,湍急的江水冲得船摇晃不已,法力微运定住船,一会儿就适应了,下了钓杆,批上蓑衣,站在孤帆下,定住方向,顺江而下,此情此境,惬意!
行了十来里,江面开始变窄,江水汹涌,远处是流云江第一峡天门峡入口,两峰夹江如顶天巨门,又如巨龙吸水,流云江一泻而入,真是在天地奇境。渔船如利箭冲向天门,我浑不在意欣赏风光,附近大船上传来阵阵惊呼声:“这渔船完了!”,“渔夫吓傻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哪位上仙救救他啊!”,“快看啊,真刺激”-----
“天门中断此江开,流云东去不复还,孤帆一叶出渝州,日月星辰跟我来”,朗朗的诗歌传遍江面,渔船如小黑点已消失在天门中,喧嚣的大船瞬间静了下来,这哪是吓傻的渔夫,那是游戏风月的大能,坐镇的修士纷纷让大船加快速度跟上,有大能在前开路,那些妖物哪敢露头。
这小渔船渡江,确实不靠谱,如果不是法力定住,在汹涌的江水冲击下,快散架了,刚出天门,就是一片险滩,江心一巨石,把江水分成两股,巨石上刻有三个大字:对我来!这泥马谁闲得蛋疼,拿人命开玩笑,那就试试,撞上了就把这巨石除掉,也算积点功德。拔正船头,正对巨石,随江流冲向巨石,眼看就要撞上了,奇迹发生,江底一大股暗流飞快把船推向右边航道,有惊无险顺流而下,站在船头,对着巨石默默一拜,先辈用生命和白骨开劈出航道,值得敬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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