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归帆斜阳里
稍一回想,当时气息爆发,真把他俩震飞了,可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啊,身魂合一的力量,真这么可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从储物戒子中拿出两壶酒。抛给他们道:“一边去喝吧,我还有正事儿。”两小子一下乐了。屁颠屁颠走了,没心没肺没烦脑。
主殿中,阴雯把情况向我述说,他们最担心的是圣山,是否还有聚魂功能,我也不能下定论,所谓魂族圣山,必是当年暗星域的大能,留在此处的一件至宝所化,虽然此次受损,但应影响不大。只是雾魂桥吞噬了那么多魂,必然使魂族,数量大减。“凝魂池还在,接迎桥可重建,魂族应无大碍。”我宽慰道。其他魂族还想继续探讨圣山的事,被阴雯阻止,来到我面前,大礼参拜,“沫沫魂失其一,请圣尊使施法救援。”眼中满含渴望,即使知道我和阴沫沫的关系,也生怕我拒绝或无能为力,无论是何生灵,无论修为地位,母亲,始终是母亲。
“你放心,准备一间秘室,我有绝对把握,把沫沫救回来,沫沫是我帆岛的元老,你不说,我上天入地,也会把她救回来。”救阴沫沫没问题,问题是,魂族要放她离开,虽然于心不忍,但阴沫沫回帆岛,心意已决。自从我在阴王宗见到阴沫沫,她和魂族,天茫大陆的因果,已尽。对她来说,过去是破碎的记忆,未来,是虚假的希望,帆岛,是她最好的归宿。我话的后半段,就是说给阴雯听的,希望她,到时不要阻挡沫沫。
阴雯沉默了一下,再次施礼道:“谢圣尊使,只要沫沫活着,她,想去哪儿,都行,她走到哪儿,还是我,魂族。”说完黯然回坐。这是一份承诺,只是这份承诺,有点苦涩。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象沫沫这样的族群精英,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弃的。沫沫的法力,足以让魂族,在天茫大陆,立于不败的境地。她的出走,是魂族无法弥补的损失。
秘室,玉棺,睡美人,心绪难平。在我快要迷失、放弃时,是你,把我唤醒。为何,你就算是残魂,还认得我。忘川河畔,你问的那一句:你来了。好亲切,望乡台上,你翩翩起舞,真的,好美。你让我,带你回家,我做到了,可是我做不到,给你一个,真正的家。我知道,你为什么,执意要回帆岛,你想,帮我守助护,我的家。
天意弄人,有缘无份。还伊情素双泪垂,恨不相逢竹马时!一轮金日,在泪眼中显现,柔和的金光中,一缕缕魂丝,飞入阴沫沫体中。不知过了多久,晃忽中,一只手,轻轻为我擦拭,眼角的泪水,“天蓝星,顶尖存在,怎么能哭。”笑靥如花,“我愿意,为什么不可以。”双眼凝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把钥匙,塞在手中,我默然,连同她的手,一起握着。阴沫沫笑得很开心,一会儿,抽出手,慢慢站了起来,走出玉棺,娇嗔道:“你先出去,我换身衣服。”
一会儿,阴沫沫一身缁衣,长发盘起,头戴僧帽,双手持琴,走了出来,轻声道:“去吧,我在这儿等明厉,如果他愿意,我带他回帆岛。”我点了点头,不知说什么,“我在圣山,为你弹一曲,送行。”阴沫沫说完,转身离去,我看到,那把琴上,刻了两个字:念帆。
一曲离歌,飞舟远去,没有告别,没有盯瞩,走得淡然而洒脱。但琴音,永住心中,前世,多少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一句:我在帆岛,等你到天荒地老。让我把飞舟催得更急,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没有结局的爱。爱到深处爱无痕,情到浓时,情转薄。
酒真的是个好东西,高兴时喝酒,哀伤时也喝酒,凡人喝,神仙也喝。飞舟之尾,心有千千结,迎风人独酌,“别后不知心远近,渐行渐远渐成空,此去经年寻道扉,再有轮回定执手。”随口一吟,仰头一大口,然后抛了酒壶,酒入心,牵挂,忘怀。(未完待续……)
道之扉 第二百五十二章:九井遗族。
魂族之地发生的异象,在天蓝星上震荡之后,渐渐消失,一切又回复了往昔。但各大宗门高层,雌伏于荒野的老怪,却惶恐不安,那股骤然出现又消失的气息,太可怕了,凌驾在他们之上,需要仰视。很多大能,已经推断出,那是他们,苦苦追寻而不得的,下一个境界。
万年以来,天蓝星众修,止步于魂境,已经是铁律,除非能被,即将到来的,巡天使,选中带走,才有可能,更进一步。那个人是谁?怎么做到的?修真界暗地里,风起云涌,一方面,都在查找,创造了奇迹的人,另一方面,为迎接巡天使降临,作准备,争取被带离天蓝星,的一丝机会。
我也站在飞舟之上,凝神打量前面,绵延数万里的,死寂山脉。经过一年多的飞行,九井之地,就在眼前。我没有冒然进入,而是停舟静观思量,不时询问明厉一些情况,不得不慎重,此地,太邪乎了。
绵延的山脉,看似无奇,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蛰伏的万古凶物,远远打量,就让人心惊肉跳。山上林木茂密,但不见流水飞瀑,仔细一看,每一根树木,都是怪异地扭曲生长,仿佛被一种神秘力量,压制掌控。据明厉介绍,过了某个界限,没有飞禽走兽,没有蛇鼠虫蚁,弥漫的死气中,又充满了暴虐的气息。
!
收了飞舟,随明厉穿梭于如迷宫般的森林中,神识被隔绝。“走啥,明厉你指方向。咱们施法飞过去。”玄大锤不满开口。明厉象看白痴一样瞄了他一眼道:“想死你就飞。”说完指了指四周。岩石间,草丛中,白骨累累,既有人形的,也有妖兽的,有的显然殒落不久,白骨之上,还散发出逼人的灵力波动。“听明厉的。跟上!”我喝斥了一声,玄大锤虽心有不服,但也知凶险无处不在,不敢使性子。
既然叫禁地,必有其恐怖之处,现在没有时间,去探明原因,只能处处小心。明厉虽然几百年没回来过了,但溶入骨髓的记忆,让他对此地依然熟悉无比。头上独角,不时闪出电光。穿行的速度飞快,七转八拐,看似漫无目的,但暗含规律。前行始终指向一个方向,途中转向,只是为了避开,某种未知的危险。“明厉,行进的路线,你们有标识?”我随口问道,“没有。”他头也不回答道,“你这不是瞎带路吧。”玄大锤咋呼了一句,“天生的感觉,你娃学不会。”明厉回答间依然快步如飞。
望着明厉头上,不时闪出电光的独角,完全凭本能前行的身影,我若有所思,他的族群,有意思,有故事。行了整整两天,一座山寨出现在悬崖之下,说是山寨,其实就只有十几间石屋而已,屋前,站着几个和明厉相象的人,有老有少,木讷地盯着我们三人。
先前还意气风发,牛皮哄哄的明厉,一下就偃了,还哆嗦着往我身后躲。“过来,跪下!”一个老者阴森森开口,头上独角雷光闪烁,明厉这顿打,是免不了的,我只能心中为他默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过去。明厉哆哆嗦嗦,磨蹭着,低着脑袋,终于还是走到老者面前,老老实实跪了下去,一声爹刚叫出,就被老者,拎着独角,摔到悬崖壁上,碎石乱飞,明厉就象画一样,嵌在上面。
玄大锤看得眼皮直跳,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我也觉得有点牙疼,好歹也是父子,就算当儿子的不肖,也不用这么狠吧。站在旁边的老小,面无表情,好象习以为常,到是对我们两个,充满了警惕,如果不是察觉我们的境界深不可测,不好惹,可能早就冲过来,把我们拿下。
摔了明厉后,老者目光如刀,直视着我,疑惑中带着警告,气息缓缓放出,虽然只相当于魂境后期,但却引动了四周天地的某种规则,一种恐怖的威压在升腾,锁定了我和玄大锤。心中既惊赅,又恼怒,泥马的,老子做好事,把你儿子送回来,话都不问一句,就下死手,没人性,禽兽不如,老子怕你啊!
心中腹诽,行动也不含糊,魂境颠峰气息瞬间放出,几个小家伙吓得一下坐在地上,玄大锤也嚎叫一声,玄龟虚影在头上显现,张牙舞爪,示威嘛,谁不会。老者面色大变,其他族人也紧张无比。就在此时,嵌在崖壁上的明厉,终于挣脱出来,哀嚎一声:“别动手啊!”飞落到老者身前,跪下抱着老者的腿急急道:“爹啊!他们是我的先生、大哥、朋友!”然并卵,又是一出悲剧,老者抬脚把他踢飞,又嵌在崖壁上成画。
“是你朋友,怎么不早说,不肖之子!”老者对着成画的明厉,怒骂了一句,转身进了石屋,我和玄大锤面面相觑,我满头黑线,玄大锤嘴角直抽抽,摊上这么个不讲道理,暴力指数满格的爹,难怪明厉要跑出去,也难怪当年在战场上,明厉那么凶狠、暴虐,家族遗传
啊!
老者一会儿从石屋中出来,拎着个陶壶和几个土碗,放在屋前石桌上,几个小孩也很机灵,进屋搬出几条橙子,“寒门陋室,多有贻慢,贵客请坐,粗茶一杯,不成敬意。”老者抱拳施礼,文质彬彬,反差太大了,思维差点跟不上趟。“小子张帆,冒昧前来,多有打扰,谢长者。”我也抱拳回礼,装斯文可是我的强项。
的确是粗茶,苦涩没有一点灵力,所有族人都穿着粗布麻衣,从小到老,都在修行,但除了几人身怀法器,挂着储物袋外,其他的一无所有。当玄大锤拿出几块,烤熟的海妖肉,分给几个小孩时,老者眼中精光一闪,随之黯然,小孩欢呼雀跃,边吃边围着玄大锤打转,哥哥长,哥哥短地叫个不停。心中微微有点发酸,此景,当年奇族山寨也出现过。
拿出一个储物袋,轻轻放在老者面前,“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我微笑开口,里面有上万灵晶,还些灵材,这个族群,不知为何,贫寒到不可想象的地步,为何又不离开此处,一个迷。如果明厉真要去帆岛,也算是对他族群一点补尝吧,
老者双眼一眯,稍一迟疑,又把储物袋推了过来,“谢谢道友心意,只是,我九井遗族,受不起。”“爹!他是我大哥,受得起,你拿着,我大哥灵晶用不完!”明厉贴在崖壁上,还有心思咋呼。“大人说话,你再胡咧咧,我让你今天下不来。”老者抬头盯着他,话气阴森,我暗赞一个,那小子就是欠收拾,什么叫我的灵晶用不完,我一个灵晶掰两半用呢。(未完待续……)
道之扉 第二百五十三章:遗族往事。
见我真心诚意,老者叹了口气,还是把礼物收下了。明厉终于挣扎着下来,只是畏畏缩缩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我也把和明厉交往的过程,给老者细说了一下,当然,揍明厉的事儿,还是不说为好,他可以随便打儿子,别人打他儿子,可能就不行,当爹的,谁不护短。
拿了些灵食美酒,叫玄大锤和明厉操办,摆了几大桌,全族人比过节还高兴,可以说大都从未曾品尝过,如此的美酒佳肴。整个族群都是一个很古老的姓:浮丘。老者叫浮丘荣,明厉,其实应叫浮丘厉。
和其他族人兴高彩烈相比,浮丘荣显得很沉稳,客气中依然保持着一份尊严和戒备。我也知道不能急,没有询问九井之地的情况,晚上和玄大锤被安排在,族人腾出的一间石屋内,明厉则被他爹,不知揪到什么地方去了,估计要遭到严刑烤问。
第二天,那两爷子早早就等在屋外,果不其然,明厉脸有点浮肿,腰都直不起来,站在那儿隐隐有点发抖,心中为他默哀,也不好说破。浮丘荣抱拳施了一礼道:“族里简陋之至,让两位道友见笑了。”“我辈修士,随遇而安,到是打扰你老和族人,过意不去啊。”我也抱拳回礼,说了句客套话。接下来是不是该说,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废话了,我暗自揣度,得找个机会,让他明白我的来意,时间宝贵,我可耗不起,如果问不出什么。大不了直闯九井之地。
浮丘荣自嘲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张道友,请跟我来吧。”说完向寨子外走去,我看了一眼明厉。那小子裂嘴一笑,牵动了伤口,疼得脸直抽搐,我明白,事成了。顺着悬崖边的小路,走了一会儿。一棵巨大的树,从崖壁上伸出,扭曲盘旋,如要腾空的蛟龙,浮丘荣示意。一行人纵身飞了上去。
被巨树遮挡的崖壁,光滑如镜,浮丘荣手指一弹,一滴鲜血落在上面,然后打出几个手印,低念咒语,那滴鲜血,如落在水面。慢慢**开来,如镜的崖壁被染成血红,浮丘荣低喝一声。猛地再打出一个复杂手印,一道红色光门出现,他领头穿了过去,长长的通道后,是一个巨大的石窟,顶上、四壁嵌了不少明珠。使空间很明亮。
石窟中央是一个小小的祭台,上面立了块石碑。只刻了:浮丘氏。三个字,祭台后是许多雕像。浮丘荣上去上了三柱香,默默道:“张道友,你先看看吧。”说完脸现哀伤,凝视着那块石碑。
转到祭台后,一眼扫过,心中大惊,前排的几个雕像,分明是标准的人族修士,都是文士打扮,儒雅有风度,或捧书,或持笔,渐渐雕像起了变化,头上开始出现了鳞片、独角,手变厉爪,妖魔化。“这些都是历代族长遗像,不久我也会排在后面。”浮丘荣静静开口,“你们是人族?”我不解问道,“呵呵,我们还算人族吗?”他回答得很落莫。“为何会这样?”我再问,他却不答。
我转头四望,发现四壁刻了不少图画,虽然年代久远,但用秘法加持过,依然清晰,浮丘荣走下祭台,把我引到一幅图画前,开口道:“我族贫寒微末,只能用这种方法,保存历史。”说完退到一旁。
开始几幅,描绘的如灵山福地,飞鸟盘旋在天空,山林广茂,飞瀑流泉,有城池村镇,有劳作的人群,各色修士穿行于空中,或腾云驾雾,或脚踏法宝,或骑乘妖兽,一派兴兴向荣的详和景象。紧接着画风突变,充斥了不安、恐惧、绝望的情绪,天空如被撒裂,有时雷光闪烁,有时又漆黑一片,有时各色光芒交相辉映,漫天的血雨,夹杂着巨大的尸块和碎物,从天而降,大地崩塌,洪水泛滥,森林大火,一片焦土,哀号的人群,逃窜的修士、妖兽,连在一起,一幅末日情景,人间地狱。
别人也许看不懂,但我懂,万年前,天蓝星的那一场浩劫,用浮丘氏的眼和笔,再现。虽然只是极细微的一部份,但直观,足见其残酷、惨烈。非是天灾,实为*,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宏观描绘后,接下来就是展现浮丘氏的家族史,灵山某处,散落着几处村落,一座高塔耸立其间,匾上有宝光闪闪的大字:浮丘书楼。不少人进进出出,塔前广场,有修士飞临飞去。下一幅是塔内一个文士,面带微笑,在窗前远眺,其下景象万千,兴盛无比,旁边还提了一首诗:天蓝宝窍地,十二楼九井,仙人扶我顶,结发受长生。
再下一幅,末日浩劫之下,浮丘书楼悬在空中,形成防护结界,但书楼裂痕无数,几近崩碎,几个文士施法苦苦支撑,结界内,族人惊恐无比,也留有一诗:草木摇杀气,星辰无光彩,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
苍生竟何罪?天降横祸,无力自保,问得好凄凉。心中一叹,天道法则,强者生存,谁相信眼泪,何苦、何必,多此一问。接下来的图画,屈辱而悲凉,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掌中有字:赐汝等世代为阵奴,能持否?大手之下,浮丘氏跪拜。最后一幅,基本就是现在族群的描绘,旁边也题了诗:灵气变寒谷,炎烟生死灰,尊登浩渺去,蝼蚁苟延喘。
遗族往事,历历在目,诉说着,前人的风光,后人的苍桑。就连明厉,也悲伤莫名,他也许,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解到族群的变迁和秘辛。“当年发生的事,我也知道得不多”,浮丘荣慢慢述说起来,浮丘氏当年,是一个书香世家,也是个修真旺族,此地当年号称,天蓝星空窍之地,是修士活动的一个中心。
浩劫之后,死的死,逃的逃,此地成了死地、绝地、禁地。而浮丘氏残族,不知为何,却被无上存在,留了下来,成了所谓的阵奴,时光流逝,被禁地神秘力量侵蚀了,血脉神魂,身体发生了异变,而且族群的修行,也只能靠吸收禁地的某种力量,才能进行,离开此地,必死,就象被禁地,打上烙印,被圈禁在此处。(未完待续)
道之扉 第二百五十四章:我是不是很傻?
玄大锤在旁听着,突然问了一句:“明厉出去几百年,为什么没死?”这话问得,有点欠揍,但确实问到点子上,浮丘荣困惑道:“我也以为他早死了,不知这小子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也思索了一下,不得其解,也许是封印之力衰解,也许身上种下九井之匙,也许那小子命大,也许——不想了,反正那小了活着就行了,没必要也没时间,去钻研十万个为什么。
我所关心的是,浮丘氏作为阵奴,到底干什么,和九井之地有什么联系,天蓝星之魂,是否真被封印于此处。问出心中所想,浮丘荣脸现苦涩,叹了口气答道:“为奴,还能干什么,灭杀擅闯禁地的生灵,或把他们,引到杀阵中,平时根据尊者留下的旨意,维护外围。”说白了,就是看看大门,打扫下卫生。
说起来轻松,但其实悲惨,没有自由,只能靠当时的,那个无上存在留下的秘诀,吸取禁地中的一丝力量,修行繁衍。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出逃,但结局更惨,每一次出逃,禁地都象有感应,最终受到不可想象的惩罚。
沉默良久,我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道友,何为九井?九井之匙又是怎么会事?”浮丘荣一阵出神,如陷入了沉思和追忆,良久喃喃道:“天蓝宝窍地,十二楼九井,那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我族口口相传,到我这儿,只剩零星记忆。”“愿闻其详。帆。不胜感激。”我抱拳一拜。
浮丘荣突然转身。对明厉道:“厉儿,带这位小道友先回寨,我和张道友,再感怀一会儿。”明厉还想争辩,被他爹大眼一瞪,乖乖带着玄大锤走了。“道友,此地是我族先祖,用书楼残片所建。几千年了,真舍不得啊!”他还真感怀起来了,我静静听着,想说时他总会说的。
“厉儿说,要跟你走?到一个什么帆岛的地方。”浮丘荣突然停止了唠叨,慎重无比问道,“帆岛,在很遥远的另一个大陆,他自愿的,有人接应。我暂时不会和他同行。”我微笑回答,“你能保他。一生平安?”浮丘荣的目光一下变得尖利,我一愣,坦然地摇了摇头:“不能,平安,要靠自己去争取、创造。”
又是长时间沉默,浮丘荣慢慢踱着步,来到雕像群前,打量扶摸,脸露痛苦,象是某种决心难下。最后仰天一叹开口:“我用全族的命,换你一个承诺,保厉儿平安,延续浮丘氏血脉。”我思索了一下,还是摇头:“这个承诺,我给不了。”“为什么?你觉得条件还不够!”他有点激动,“我也快生死未卜,怎能再给别人承诺。”我自嘲一笑。
“八匙一出,天摇地动,又是一场浩劫,你还要去做?”“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时,不得不为。”我掏出两壶酒,给了他一壶,渴酒论时事,才有意思,才有氛围。“生死一念间,还那洒脱,我相信你。”浮丘荣猛地喝了一口,哈哈大笑:“好一个,不得不为!没得选择,赌了!”
在酒的催化下,心结解开,谈起来就轻松多了。所谓九井,乃天地灵脉之枢纽,是一个星球的宝窍,也是死穴。这也就说得通,封印天蓝星的大阵,为何布在此处。当年浮丘氏先祖,机缘之下,偶寻得一井,其名:龙潭。古老相传,要进入九井,必要九井之匙。“为什么只有八匙?”我问出了疑惑,“不清楚,据推测,第九井,根本没有钥匙,不能进入。”浮丘荣摇头,通过交谈发现,他也知之甚少,大多是推断、猜测。
当浮丘荣说出计划后,我悚然一惊,这才明白,他刚才说用全族的命,换我一个承诺,不是开玩笑。见我要劝阻,他摆了摆手开口:“道友不必挂怀,我族就剩那么点人了,早已走到尽头,即使不死,早晚也会变成禁地傀儡。”“真没有其它办法进去?万年以来,闯入者不少。”我还是忍不住劝道,“我的办法,才最安全,有厉儿的意外惊喜,天不绝我浮丘氏,知足了。”
明厉被再次叫了进来,我取出飞舟,教会了他使用方法,拿出一只储物袋,里面算是我的遗产吧,除了一些元晶,和还用得着的东西,全部让他带走。有几块玉简,刻录了一些交待,算遗言吧。没办法,即使不死,我也得立即跑路,这一世,也许不会再重逢。“即刻启程,到魂族找阴沫沫,路上绝不能耽误,一切听她安排。”我盯瞩道,“可是——”明厉刚一开口,“滚!”他爹一声暴喝打断,明厉吓了一跳,跑向通道,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向浮丘荣跪下,叩了三个头,起身后又庄重向我,行了一个弟子大礼,才出去。看似浑人,其实心如明镜。
浮丘荣走时,面带微笑,眼含泪水。我将在这处,用书楼残片所建的秘地,呆上一年。阴沫沫和明厉回归帆岛,需要时间。阴沫沫传出迅息,天茫各族,应此劫,需要时间准备。闯九井,原本只是为了抽星魂,却没想到,卷入万年前的因果中,其实自从被天目选中,我早已卷入,这一次,只不过是直面而已。
这一年,心绪难平,几乎很难入定修行,索性放纵自已,把桃二夭和啄三棒招了出来。石窟中有点乌烟瘴气,胡吃海喝。“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傻?”沉醉间,我开始胡言乱语,三个家伙一起摇头,“先生要是傻,这世上就没聪明人。”玄大锤虽也醉态朦胧,但断然否定,桃二夭和啄三棒又不停点头,“大锤啊,你又拍马屁了,我本可躲在一个角落,安安稳稳过一生,万事皆因强出头,我不傻谁傻?”“先生如果会躲,就不是先生了。”桃二夭幽幽道,“我是谁?我为什么,是现在的我!”怒吼声中,悲从心来,三个家伙,瞬间呆了,这是什么问题?我不是我,难道是你、他,太高深了,三个家伙对眼,充满了无奈,下定论,先生真喝醉了。“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一个癫狂的身影,边吼边在石窟晃荡,说不出的落寞和无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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