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

“谁找上公司了？”我十分糊涂。
“谁！戚家的人！”容芳的情绪格外激动，愤愤教训我：“你说你招惹谁不好，你要去招惹一个快结婚的男人！沈佳瑛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刺骨 053知情人士
我心中一震，本想解释，但觉得解释无用，干脆不解释，低声回应容芳：“行，我马上来公司。”
说完，我立刻挂了电话，脑袋里乱腾腾的。我没有开扩音，冯振阳并不知道我是在和谁通电话，但我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冯振阳放下餐具，皱着眉头问我：“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谁打的电话？发生了什么？”
“容芳打来了的，说是戚家的人找到公司去了，冯振阳，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戚小雨……”后面的话我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我心中是迷茫的，我忽然有点儿摸不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冯振阳说，他和戚小雨只是长辈们的一厢情愿，我选择相信他。本来选择了相信，我就该一直相信下去，然而此时此刻却开始犯疑了，如果……真的只是长辈一厢情愿，戚小雨当初又怎么会找我闹？戚家的人又怎么会找到公司去？
“那都是戚小雨一厢情愿，她就是个喜欢追星的小女孩儿而已，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我的话未问完，意思却是很明确，冯振阳的轻叹了口气，眼神里透过少许不悦：“沈佳瑛，你就这样不信任我？我要是不把事情解决好，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你认为我是那种不负责的人么？”
冯振阳的脾气还算好，并未因为我质疑他而生气，他单手靠在餐桌上，明亮的眼眸紧紧凝视着我，又问了一遍：“沈佳瑛，你认为我是那种不负责的人么？”
“不是……”我低下头，回答得得十分肯定。
“所以，我会骗你吗？明知道你最恨的第三者，我还让你变成第三者？”冯振阳的脸上始终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从朋友到恋人，我与冯振阳之间的相处方式也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变化。
从最初爱的炽热，到如今的猜疑。情人该有的甜蜜我们都有，爱情里的猜忌我们也有。但无论怎么变化，冯振阳是个负责的人，这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朋友也好，情人也好，他一向负责。
他若是个不负责任的人，那么在高中的时候就不会拒绝我，更不会想那么多，生怕自己会连累我。冯振阳身上背负得太多，和他在一起，难免会遭来祸事，这些我早该想到的，结果我还问出那样白痴的问题，还怀疑起冯振阳来。
一个人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情，到底有没有欺骗，那是能够感觉得出来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的。”我低眸沉默片刻，心情莫名的沉重。
昨天还甜如蜜，今天就焦虑无比。很多女明星嫩模的挤破脑袋都想嫁入豪门，嫁不进去就是当个小三也觉得值了。可豪门哪是那样好进的，尤其是像我这样步步走来，用青春换来小有名气，无权无势的女演员，想嫁入豪门就是妄想。要真嫁进去了也未必好过，过得好的是实在为数甚少。
圈子里的lisa姐曾经就为了嫁入豪门背叛好姐妹，结果最后老公和好姐妹纠缠不清，日子一点儿也不好过。另一位歌后周琴，倒是嫁了个对她一往情深的好老公，可婆婆不好，豪门争斗几乎让她筋疲力尽。
最凄惨的是雨桐集团总裁周家齐的老婆，当年红极一时的玉女明星，影后郁明珠，嫁给周家齐没几年就疯了，如今也才三十多岁，却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虽然她老公表面上并没有抛弃她，可暗里谁都知道，周家齐对她并不好。
总之，豪门易结不易嫁，虽然决定和冯振阳在一起时，我就知道会面对这些事，可现在还是很焦虑，连早餐也没心情吃。急忙起身去拿包包，情绪很不佳：“我得去公司一趟，这事情要是闹大了，恐怕就不那么好解决了。”
我不能让冯振阳陪我去，更不能让冯振阳出面解决，他能以朋友的身份出面帮我挡记者，却万万不可以为了帮我而在媒体面前得罪了戚家。前些年男明星出轨还死不认错，闹得全国人尽皆知，我和冯振阳这事儿若是闹大了，必定会闹到我爸妈耳朵里去。
我和冯振阳的事，他们终有一天是会知道的，但绝对不是现在。于是不等冯振阳开口，我立即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若是出面，只怕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你一个人可以么？”冯振阳起身，伸手拉住我：“如果不行就告诉我，既然咱俩在一起了，我就不会藏着掖着，戚家的人若是太过分，我也不会客气的。”
“可咱们现在必须得藏着掖着不是么？”激情过后，我不得不回到现实，为了不让冯振阳担心，我尽量收起方才的焦虑情绪，故作轻松的冲他笑笑：“别担心，我是谁？我是沈佳瑛，沈佳瑛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是吃素的，戚家家大业大又如何，不愿意和戚小雨结婚的是你又不是我，他们能拿我怎么着？反正我死不承认咱俩的关系就是咯！”
听我说了这么一番长篇大论，冯振阳忍不住失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俩是名正言顺的，我本来就对那个戚小雨没什么兴趣，以前是她一直哭着闹着要嫁给我的。”
“当初你和赵一承离婚的时候我，我觉得咱俩有希望。早早的就告诉过她，我不会和她结婚，也从来喜欢过她，谁知道她那么执着，沈佳瑛，你要记住，你才是我冯振阳最爱的那个人，你才是真正的冯太太。”
说完，冯振阳轻轻将我拥入怀中，轻抚着我的头发，有些许无奈，有些许愧疚：“佳瑛，对不起，原以为可以好好保护你，可最后却是为你带来麻烦。”
冯振阳话说的很肉麻，却让我安心了不少。他心里的人是我，他也早戚小雨说的清清楚楚，他若是没说清楚，也不敢让我独自面对戚家人。正因为他问心无愧，才不怕我和戚家的人见面。
因此，当面对戚家人时，我丝毫不觉得心虚了。因为景润集团的董事长夫人亲临，各大媒体便是踊跃围观，他们都急迫的想要得到第一手资料。
我下车的时候，围堵在公司门口的记者立即拥簇上来，争先恐后的，简直恨不得把站在我前面的唐小美给踩成肉末，然后扑过来逼着我告诉他们，我做了冯振阳的小三儿！又或者谈谈我和冯振阳之间的暧昧过往，说说一个离婚女人是如何虏获利丰集团贵公子的心的。
不是我心理阴暗，有多少明星吃过这些媒体的亏，捕风捉影，夸大其词，只为博得头条，为了报纸的销量，为了搏出位，什么肮脏事儿都干得出来。那手段一点儿也不比他们报道的某个女明星为上位而出卖自己好到哪儿去。
其他的记者我不了解，眼前这几位挤破脑袋的我却是熟悉得很。这几位和我有仇，不是跟踪我就是围堵我，最离谱的是，我素颜出门去逛商场，进了一趟厕所不小心踩滑了，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走路都不大稳当，那帮颠倒黑白的无良娱记拍了照片发新闻说我因为离婚伤心得跑到商场厕所去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出来……
跑到商场厕所喝酒！我有那么奇葩么？那次以后，我终于懂了冯振阳被人硬戴上整容帽子的痛，也痛恨这跟踪偷窥狂。往后就更加小心翼翼，今天早上从冯振阳家里出来也是格外谨慎。
“沈佳瑛小姐，有传闻你插足冯振阳与景润集团千金戚小雨的感情，请问是否属实？”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看似略娘炮的男记者将话筒支到我面前，一上来就直接问我是不是插足冯振阳和戚小雨的感情。
这个问题，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预料到了，尽管我心里是十分不愿意的，还是将我的演技发挥的淋漓尽致：“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困扰我很久了，我也挺纳闷，我插足冯振阳和戚小姐的感情是否属实？”
风口浪尖儿上，还是先撇清楚关系为妙，以后要公开，再将事实公布，在这个圈子里洗白抹黑也就那么回事儿。
我越是想撇清，旁人就是越是逼近。刚刚回答完这家，另一家一名女记者又接着提出更为犀利的问题：“可是……据悉，沈小姐您昨天被围堵在某大型商场，冯振阳先生专程过去替您解围，试问普通朋友会做出这种举动吗？”
面对这样一帮记者，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表面还得保持着大方笑容：“昨天我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状态不太好，冯振阳刚好也在附近，只是顺便罢了，并不是这位记者朋友口中所说的专程。并且，昨天同行的还有我的助理，冯振阳只是做朋友该做的事，这个，我想昨天在场的朋友都清楚的。”
“沈小姐您与冯振阳先生在拍《章德皇后》期间，现场不少工作人员都看见探班的戚小雨小姐从休息间哭着出来，据知情人士透露，是沈小姐你挑唆冯振阳的对其动粗……”
我挑唆冯振阳对戚小雨动粗！对！我当时是挑唆没错，可要不是戚小雨先招惹我，我能挑唆么？况且冯振阳根本没跟她动粗，只是随便说了几句，然后她就哭着跑了。这些记者也真是会捕风捉影。
我心里想的是冷静面对，官方回答，可一听到他们说冯振阳动粗，我顿时就无法冷静了：“如果这位知情人士所言真的属实，那么我介意和该知情人士当面对质，请问这位记者朋友口中的知情人士又是什么人？我很想看看，能编造这种谣言的知情人士，到底长什么样子。”




刺骨 054一反常态
一向不是避而不谈就是官方回应的我，忽然问出这等犀利言辞，问话的记者不免震惊。毋庸置疑的，我话一出口，闪光灯配合着相机啪啪啪的拍个不停。
待那刺眼的闪光灯入目时，我才意识到我的失言，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到了这个时候我再去补救也无用。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说了就收不回来的。
既然已经犀利了，那么就选择继续犀利下去。于是未等问话的记者再开口，我付之一笑，犀利而又不失玩笑：“这种事情，还请那位知情人士拿到证据再说，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信口开河，诽谤他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被请到领导那里去喝茶，可怪不得任何人，你说是不是？”
我基本可以想象，这话一旦说出去，这几天我的微博又要热闹了。如果不出意外，网民们大概会分为两派，一派说我太没情商没度量；一派说我直率耿直女王范。
不过我想，无论是谁，明明没有做第三者，无端端被人冠以第三者的罪名，那度量都不会大到哪儿去，何况我的度量本身算不上多大。
围堵在公司门口的记者，没有问出个什么来，一个个还往前去挤。该说我都说了，接下来的得留着精力应付戚家的人，于是便不再作答，唐小美很默契的帮我挡着那帮记者，满肚子的不耐烦，却还得笑容满面：“烦请大家让一让啊，要有什么新的消息，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大家，这是最官方的回答。在外面对着记者可以官方，到了公司对着容芳就得实话实说了。
想到待会儿要面对戚家的人，我心里紧张而忐忑。在冯振阳面前我信心十足的说，我可以应付，事实上，到底能不能应付，我是没有底儿的。
毕竟戚家不比普通的投资商，国内堪称四大财阀之一的景润集团同冯家一样并不好对付。高进在圈子里虽然颇负盛名，大有成就，但若是与戚家相比，却不过是九牛一毛。
我怀着极其焦躁不安的心情踏出电梯，已经作好了被容芳教训的准备，即便我不是第三者，就冲着我招惹了戚家的人给高进带来麻烦，就足以被容芳骂的狗血淋头，所谓重色轻友说的就是容芳。
沈佳瑛，待会儿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承认与冯振阳之间的关系，至少当着众人的面是不能承认，容芳那里等事情解决了再与她解释。
对！就这么做！可是，我没见到容芳，却先见到了戚小雨，以及随她而来的她的母亲，景润集团总裁的夫人，林雪静，这个女人与她的名字是背道而驰的，她不像雪也并不静，这是个十分干练的女人。放在平时也是个很有气度的女人，换句话说，戚小雨的母亲林雪静是个女强人，是个很大气的女强人。
“沈小姐，你可真行啊！”可是此刻，她却没有半点大气，那双精明的大眼睛里透着丝丝鄙夷，饱满的额头下浓眉略显凌厉：“你以为冯家那小子是真的喜欢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戏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妈……别说了！”站在林雪静身后的戚小雨皱了眉头，一直低着头，一手挽住林雪静的胳膊，她的语气落寞而为难，仿佛十分不愿意林雪静提及此事，极力的阻止林雪静继续说下去：“妈！别说了行么？”
闻言，林雪静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尖酸刻薄：“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是个戏子罢了，况且还是个离过婚的女人，真以为豪门那么好嫁？真够天真的，可笑……”
呵，又是这句，戏子，离过婚。我是演员怎么了，演员就要低人一等么？很多人总认为做我们这一行的很脏脏。做哪一行都有肮脏的，自然也有干净的。我们这一行，没有圈外人想的那样简单，但也不如某些人想的那么复杂。
在那些豪门看来，几乎所有女演员都差不多，一样的肮脏，一样的为了往上爬而出卖自己，所以他们瞧不上我们，鄙视我们。林雪静的老公常年和圈子里一些女演员纠缠不清，她是恨透了女演员。
作为一个精明的女人，她没有戳穿，在外和老公秀恩爱，我不知道她是不知情，不知道冯振阳的态度，反正她就拿我当小三。见我不语，话说得更难听：“听说你和你前夫离婚就是因为小三介入，如今看来，恐怕是水性杨花，果然是没有教养的戏子，还真是随便……”
我！我水性杨花！说事儿就说事儿，干嘛扯到我离婚上面去！还说出这种侮辱人的话来！我原本告诉自己，不管发生什么都得冷静，万万不要与戚家的人发生正面冲突，那对我没有好处。
但听到林雪静说这些话，我实在是忍不下去，怒声打断了她的话：“戚太太！请您放尊重点！我到底是不是第三者，事实来做判断，单凭几句空穴来风的无稽之谈就说出这种污蔑的人的话，您看起来也不比我们这些女演员好到哪儿去。”
“你……”林雪静瞪大了眼睛，脸色铁青，却说不出话来，大抵是习惯了凌驾人上，被我这么一说，便是满腹怒气。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事实到底是怎样，戚太太大可问问您的女儿。”说实话，我原以为遇到林雪静我会退缩，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
这一切的不畏惧与暴脾气都是来自于我那点儿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因为我那点儿自尊心，我彻底开启了女王模式，步步紧逼：“我不知道是您的女儿没有和您说实话，还是您明明知道事情还故意做出这样的举动，无论是怎样，我都要告诉您，不是所有的女演员都如您想象的那样！”
“呵！”林雪静冷眼看着我半许，眉目间浮上鄙夷，眼底里的情绪十分复杂。然而，她却什么也没有说，愤愤走进电梯。
依着林雪静的精明，她是不可能不知道实情的，但她没有把事情捅出来，反倒说我是小三，左右还不是为了他们那些豪门利益。如果我真是插足戚小雨和冯振阳感的第三者，戚小雨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当初她威胁我离开冯振阳，也是暗里来的，连面儿都不敢跟我见，后来对我冷嘲热讽，让冯振阳给骂了一顿，哭着跑出片场，尔后的几个月里毫无动静，今天见了我，没有像最初那样嚣张跋扈，反倒是生怕她妈妈再说下去。
我想，我到底是不是第三者，戚小雨心里该比谁都清楚，她妈妈也清楚，只是她妈妈更在意利益，这次来公司大约是想将我逼得走投无路，想逼得我离开冯振阳。
我的脾气是好没错，脾气好并不代表没骨气，我本来就不是小三，我凭什么得受她的侮辱？
冯振阳说，沈佳瑛，你这人什么都好，就俩地方不好，眼瞎！自尊心太强！
“唐小美，我……我是不是惹祸了？”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待戚家母子的身影渐渐消失才猛然惊觉，我惹祸了！我真是惹祸了吧！
“佳瑛！你简直太牛了！”然而，作为我的助理，唐小美满目崇拜的发表了这样与她身份极其不符的言论。
逞一时口舌之快，我爽了，唐小美也看爽了！其后果就是我和唐小美一起被容芳训斥得狗血淋头。
明亮的办公室里，容芳坐在那张真皮的总裁椅上，气的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沈佳瑛！这事情好不容易才解决了，你干什么又要去招惹那个林雪静，她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你说你招惹谁不好，你去跟她的女儿抢男人，这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是不是！你非要去当第三者，你……”
“容芳，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我不是什么第三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再怎么样也做不出插足人家感情这种事儿。再说我自己就深受其害，我能做那种事儿么？”说到这里，我又很纳闷事情怎么就解决了。
“事情是怎么解决的，我看戚家的人似乎并不想轻易放过我。”我没管容芳那黑如锅底的脸，当下就问出了口。
容芳本来是又气又急，我问及此事她的脸色立刻由铁青转而困惑，但依旧是满面不悦：“她们是不想放过你！就算你没当小三，你也影响了人家的利益，你说你招惹谁不好？非得招惹冯振阳，他是什么身份你不是不知道！”
“哎呦，当初就不该让你去演那《章德皇后》的！公司都差点儿让人给掀了！不过，还好你前夫都给解决的！本来那个林雪静是不依不饶的，说是这事儿不解决，连带着高总一起封杀，后来赵一承来了，不知道和那个林雪静说了什么，她就走了，也没再闹。”
“就这样？”我不可置信：“赵一承给解决的？”
“嗯嗯！”容芳很坚决的点头，随后又道：“我看赵一承对你也不像是装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和他复婚。”
“不可能！”我打断了容芳的话。
我知道，容芳终究是为我好的，如果和赵一承复婚，那么我不光会拜托小三的嫌疑，还能得过好妻子的名声。可我不愿意，我不想为了那点儿名不副实的破名声而委屈了自己。
容芳有些无奈，微微叹气：“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你就得有心理准备，如果真出点儿什么事，我也未必能帮得了你，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群演到如今，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好的运气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知道……”容芳的神情很复杂，我的心情也很复杂。离开公司以后，我没有去冯振阳家，一路驾车回我自己家里去。要说不在意事业，不在意旁人的眼光，那绝对是假的。
这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我总是那么的犹豫不定，我甚至开始怀疑我选择和冯振阳在一起，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满腹纠结，开车的险些走神，清脆的手机铃声将我从纠结中拉了出来，恰逢是红灯。我停下车，随手接通了手机。
“喂，是沈佳瑛儿么？”手机里头是一个很年轻很青涩的女声，很熟悉，带着几分浓浓的忧郁。
我稍许疑惑，狐疑是不是骚扰，犹豫半秒还是回答她：“是。”
“我是戚小雨，我为我妈妈今天的举动向你道歉，对不起。”戚小雨简直是一反常态，她的声音听上去很颓废，很绝望：“我知道，振阳哥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不嫁给他，我这辈子就完了……




刺骨 055岁月变迁
戚小雨不嫁给冯振阳这辈子会完了？她不嫁给冯振阳怎么就完了？我满头雾水，听得糊里糊涂。她这辈子完不完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戚小雨可以说完全是陌生人，在我不曾和冯振阳在一起以前，她还找我麻烦。
现在打电话来给我道歉就算了，还和我说什么不嫁给冯振阳，她这辈子就完了，这人是电视剧看多了看出毛病来了么？
管她是看出毛病了还是别的什么，那都和我没关系。这种事儿放在过去，我可能会因为好奇听上两句，接着满腹同情。自打和赵一承离婚以后，我发现我的这颗心好像比以前冷了许多。
最初的那段时间就脸对冯振阳也是冰冷的，我记得唐小美曾经说，沈佳瑛，你就像是一块儿冰，而冯振阳就是融化你的火。
冯振阳将我那颗封闭的心融化，让我再次相信爱情，让我的心渐渐又变得柔软。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心能像高中时代那样，纯真而柔软。
岁月匆匆，晃眼之间便是十多年，我也再做不到像从前那样柔软。戚小雨的绝望与忧郁在我听来，欺骗和逼迫的成分更重。
什么叫如果不嫁给冯振阳，她这辈子毁了？难不成不嫁给冯振阳她就活不了了么？若是冯振阳和她的确有过一段感情尚且说的过去，问题就出在，冯振阳和她根本不曾有过感情，并且早早的就已经同她说清楚了。
于是我认为我没有理由再听她说下去，不由自主的冷漠：“这个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和我说我也帮不了你。”
我要如何帮她？劝冯振阳和她结婚，然后我做冯振阳的情人？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做出这等奇葩举动。
事实上，这个世界真的会有奇葩的存在，戚小雨就是朵绝世大奇葩，她的情绪听上去略激动，语气里附带着恳求：“你可以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和振阳哥做名义上的夫妻就好，我……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的，我知道振阳哥他愿意听你的话，你帮我劝劝他……”
“你是奇葩吗？”我本以为韩潇潇就够奇葩了，没想到戚小雨更奇葩！找谁劝冯振阳不好，找我！我和冯振阳之间的关系是没有公开，可冯振阳早就和她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