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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夫人正在田里,刚刚有人来报,试种的包菜田出了点问题。”福伯含笑回答。
梁敏点点头,转身,向着包菜田的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一片苍茫的夜色里。
“世子爷怎么又来了?”一个嘴角长了一颗媒婆痣的中年妇人出现在福伯身旁,尖声尖气地说,“他又不是夫人生的,夫人不喜欢他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比咱家小少爷来得还勤,他又不是没有亲娘。咱们夫人也是,心里不喜却也不说,那可是魏心妍的儿子,每看一眼那心窝子还不得跟被针扎似的,夫人何苦来对他和和气气的……”
“多嘴!夫人的想法岂是你能猜的,魏心妍是魏心妍,世子爷是世子爷,况且世子爷也不是坏人。”福伯训斥道。
“好好好,你们都是宽宏大度,只有我小肚鸡肠,行了吧,哼!”福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水桶腰一扭,走了。
福伯望向通往包菜田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望无际的包菜田,在夜色下已经看不清本来的翠绿色,就快要收获夏季蔬菜的时节,包心菜已经长出了形状,一层一层包裹成一只溜溜的圆球,许许多多的小球整齐地排列在田埂的两侧,光滑圆润,很是喜人。
梁敏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蔬菜,却还是有点新奇,也不知道这种叫“包菜”的蔬菜什么时候才能上市,并在岳梁国大面积推广。
事实上他对田地对蔬菜并没有太多兴趣,但不知为什么,每一次在心情烦躁时踏进菜田,他的心都能神奇般地平静下来。
前方,一盏灯笼悬挂在一根竹竿上,如一点萤火。
他走过去,见有一女子正蹲在地上仔细翻弄着包心菜,并借着灯光在一个小本子上做记录。
这是一名颀长纤细的女子,即使是在浓黑的夜色下亦能从她莹白如玉的耳廓上感受到她洁白剔透恍若月光的肌肤是何等的柔嫩,这样的一个女子,却穿了一件将自己完完全全包裹住的黑色长裙,高领,窄袖,线条简洁的裙摆,玄黑色的长裙上只有比裙色更深的墨色暗纹,一双纤长的手,手部肌肤被两只黑丝绸手套覆盖住,乌云般的三千青丝在脑后高高地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不需要任何首饰作为点缀,浑然天成的优美动人。
她以黑色的面纱遮面,看不清她的表情,更看不见她的长相,唯能看见那一双恍若长眠于冥界中千年寒潭般幽沉不见底的漆黑眼眸,深邃,幽暗,冰冷,不见半丝光亮。
十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到回香,她就是这样的装束这样的表情,二十几年来一直不曾改变过。(未完待续。)





妙味 第二百六三章 不寻常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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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敏立了片刻,双手抱掌前推,躬身,深深地行了一礼。
回香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径自向前走去。
梁敞无声地跟随她,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田边一座简单朴素的小房子里,小房子是用砖瓦盖成的,是给田间劳作的人临时休息用的,不大,却从火炉到茶盏一应俱全,窗明几净,清新整齐,怀着浓浓的田间雅趣,是一处很难得的清静之所。
房间的南窗下一张红木方桌上,红泥小炉正在用文火静静地煲着一罐汤,属于山药排骨汤的味道幽幽然地飘出来,弥漫在室内,令整座房间都陷在一片温润祥和的气氛里。
回香在桌前坐下来,取了一只白玉碗,从冒着腾腾香气的汤罐里舀了一小碗汤,无声地放在对面。
梁敏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笑:
“为何我每一次来香姨都会提前知道?”
回香不答。
梁敏也不在意,在桌前坐下来,端起汤碗,眨眼间就喝去了大半碗,双手搁在桌上,捧住温热的白玉瓷碗,笑道:
“好喝。”
回香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仿佛不会说话一样。
梁敏沉默了一会儿,向门外看了一眼,接着笑说:
“我看到田里的包菜已经长出来了,那些都可以吃了?”他问她。
回香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自黑色的薄纱下开口,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不行。”好像并不想回答似的。
她的声音是一种说不出的古怪,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悦耳,但也够不上难听,不是时下备受追捧的莺声燕语,介于男女之间的中性嗓音,略微沙哑,气息里含着似有若无的虚无,明明是面对面发出来的。却仿佛是从不知是何处的深远之地发出的,每一次听都会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轻颤两下。
“为何?”梁敏对她的冷淡习以为常,继续笑问。
“难吃。”
简明得不能再简明的答案,看来这种蔬菜还要再试种一段时间。梁敏点了点头,旋即低了下来,去看玉碗里的残汤。
“香姨,”过了一会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说,“嫣儿她执意要与我和离,态度非常坚决,我已经无计可施了。”他用手抹了一把脸,倍感疲惫,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低低地道,“她对我说,和我在一起她很痛苦,我让她很痛苦。十年。整整十年,原来我才是那个让她痛苦的根源吗?”他难以相信,他一直以为她是不堪外界与她自己的重负所以才选择逃走,然而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这十年让她最痛苦的原因居然是他,而他竟然还以为这十年他对她无微不至,倍加呵护,这是一则多么可笑的笑话。
他深陷在一种无法自拔的滑稽与伤感中,内心底,是一种压根就说不出来的痛苦。愤怒、不甘与痛苦。
周围一片安静,安静得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当周围静得令人难以忍受仿佛就快要窒息了时,他终于抬起头,去望向坐在对面的回香。
回香静静地坐在那里。即使没有面纱阻隔,但从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也能感知到她此时的面无表情,她静静地望着他,无波无澜,无悲无喜,不言不语。
梁敏沉默下来。又一次低了头。
“你想要什么?”回香忽然问,轻幽的语气比她的眼眸还要平,但她到底还是说话了。
梁敏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想回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
“这句话在你幼年时我就问过你,功名利禄,兵权王衔,最爱的女人,甚至包括你的父亲母亲,你可以只选择一个,也可以选择所有,自然还有可能一无所有,这一切是根据你的能力来决定的。现在的你,想要什么?”她轻淡地问。
梁敏半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轻轻一笑:
“我想要所有。”轻而有力的话语显示了他蓬勃的野心。
“那就去夺过来,一样一样地夺过来。”她淡而缓慢地说。
捧住白玉瓷碗的手指微微收紧,梁敏笑了笑,轻声应了句:“是。”
顿了顿,他冁然一笑,抬头望向她,认真地问:
“香姨,真的可以吗,让阿味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不上宗谱,不入王府,我始终认为还是让他回来更好,如果香姨是顾虑我,真的没有这个必要,毕竟连我的命都是香姨救回来的。”他说着,在她被黑色的绸缎包裹的双手上看了一眼,眸光闪了一闪,别开眼眸。
回香舀汤的动作微顿,再一次将汤碗放在他面前,她淡声道:
“阿味有阿味的活法,你有你的活法。”
梁敏抿了抿嘴唇,笑了一下:“阿味小的时候是很崇拜父王的,父王也很希望让阿味改姓回‘梁’。”
“你的父王除了会打仗这一点还能看,其他的没有什么值得崇拜的。”回香淡淡地说。
“……香姨,我也是很尊敬父王的。”梁敏笑得无奈。
回香看了他一眼,静静地说:“即使你未来成了瑞王,你也不是瑞王,你是你自己。”
梁敏微怔,望着她,过了一会儿,莞尔一笑:“是。”
夜风起,夏夜,怡人温暖。
“香姨要在苏州停留多久?”梁敏站在田庄大门前,牵着马,在向回香告别时询问。
“比赛结束。”
“香姨对苏姑娘,满意吗?”梁敏难得八卦地问出来。
回香一言不发。
梁敏笑了笑,也不追问,深深地行了一礼,转身,正要告辞。
“你母亲,”回香突然开口说,语气平静,“已经往苏州来了。”
梁敏浑身一震,竟下意识松了握着的缰绳,转身看了她一眼。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僵硬了片刻,笑了笑:
“我知道了。”
回香看了他一会儿,缓慢地点头。
梁敏重新牵了马,转身想走。却在迈开脚步时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再次回过头来,郑重地问:
“香姨,你与母妃。还有除了父王以外的恩怨吧?”
这话他从很久以前就问过,一次一次,问过许多次,回香却从未回答过他。
“长辈之间的事情,你不必要过问。”依旧是这句淡如止水的回答。
梁敏有些不甘心,可是不管他问多少次回香都不告诉他,他也问过父王,可父王每一次的回答都不一样。小时候他也问过母妃,母妃当时的表情相当可怕,那样的表情。绝不是因为争抢一个男人而互相仇恨的表情,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问。他查过很多次,也和回甘猜测过无数次,可不管这些猜测离谱到何等程度,父王、母妃和香姨却始终闭口不答。
带着一颗复又沉重起来的心,他牵马往回走。母妃要来了,若是让她和嫣儿碰面,事情一定会变得更糟糕;可若不碰面,局面依旧是一个死结。
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回香站在田庄前,望着他满腹心事。渐行渐远,一直到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风起,带来一丝恍若鬼魅的气息。
她全身倏地绷紧,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凌厉。迅如闪电地转身,五指成爪,凶猛的毒蛇一般狠辣地扼住身后人的喉咙!
这一股劲风不可避免地带起了她罩面的黑纱,黑纱飞扬,掀开一角,露出线条优美的下半脸。肤白如美玉。唇红如朱丹,只是那张美丽的脸却颇为不同寻常,似乎是从眼角下方一直到下巴,有一道弧形的、以冷艳的黑色纹绣而成的蝶恋桃花,冰冷,刺骨,却异常的妖冶。
一抹不同寻常的妖冶,仿佛在深沉地掩盖着什么似的。
此刻,她正用一只戴着黑绸手套的手有力地扼住对面一个身穿大红色锦袍,发丝如雪,唇红齿白的男人,那男人面容上的特殊与她说相同也不同,一道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胸口的狰狞疤痕泛着淡淡的绯红色,不但无损于他的美貌,反而将残缺的美感升华到了极致,韵味风流。
“娘子啊,你可不要以为杀了我就能甩开我,做鬼我也会回来缠着你的。”梁锦举着双手做投降状,弯着眉眼,笑眯眯地说。
回香看了他一眼,缓缓地收回手。
“你怎么来了?”语气不算冷淡,也算不上热情。
“你还说,你一声不响地到苏州来,连说都不和我说一声。”梁锦有点生气。
“说与不说有差别吗?”回香淡淡地问。
“……没什么差别。”她的一句话将梁锦剩下的说辞全部顶了回去,顿了顿,笑问,“跟味味和好了吗?”
“不关你的事。”回香语气平平地撂下一句,转身,走了。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好歹是味味的爹,味味也没有做错什么,你干吗对他那样严厉,那孩子的命都已经那样苦了。”梁锦轻轻地叹了声。
“哪里苦了?”回香停下脚步,看着他问。
梁锦被她看得有点心虚,眼神闪烁,底气不足:“他明明有爹爹在,却不能姓他爹爹的姓氏,以后他爹爹万一腿一蹬死了,他都不能以儿子的身份出席自己爹爹的丧礼。”他越说越觉得可怜,一边用“哀伤”的语气叙述着,一边用眼角偷偷地观察回香的反应。
“人都死了还参加丧礼做什么?”
梁锦被噎了一下,这个女人好狠心。
“你我约定过,虽然阿味可以叫你做‘爹’,但他是我的儿子,我说过吧,我虽不讨厌你,但我的儿子绝不会姓‘梁’。”她沉声说。
回香对梁家的厌恶梁锦是非常理解的,虽然这厌恶并非是针对他,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顿了顿,转移了话题,笑问:
“阿敏来做什么?”
“坐坐。”
“我早就要他带着他媳妇儿搬出去他偏不听,这会子终于要被甩掉了吧。嫣儿忍耐了十年也真是难为她了,我是她公爹我都没忍下去。”
回香突然笑了一声。
这一声虽然细微,梁锦却听到了,惊奇又高兴地确认道:
“你笑了?”
“被王妃逼出王府的王爷,你大概是古今第一个吧。”她说。
“我是自己搬出来的。”梁锦强调了一句,脸色不太好看。
“你要在苏州停留多久?”
“我要跟你和味味一块回去。”
“再过几天魏心妍就要到了,你确定你要留在这里?”她淡淡问。
梁锦微怔,面色一凝,冷笑了一声:“她的胆子也大起来了,明知道你在苏州。”
“魏大人何曾胆小过,更何况,”她仰起头,静静地望着远处那一轮染了几缕浮云的月光,低低地说,“这苏州城里还有许多她要处置的东西。”黑丝绸包裹着的手隔着面纱轻轻地落在脸颊上,面纱下,一朵展翅欲飞的墨色蝴蝶,分外妖冶。
梁锦望着她,眼里闪过一抹灼心和怒恨,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指。
回香下意识甩开,回过神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径自向田地里走去:
“还剩一点山药排骨汤,你喝了吧。”
“为什么给我喝剩的?”梁锦不悦地咕哝着,却还是跟着她去了。
背后,风起,月明千里……
目的不明的趣味赛结束之后,姗姗来迟的四进二第二场终于开始。
在已经开始炎热的月份里,天气难得阴沉下来,厚重的云遮盖住天空,白昼恍若夜幕降临时分,空气里似弥漫着一层浅薄的雾,这样灰蒙蒙的天空让人很担心会不会在下一秒降下一场大雨。
这样的天气让人很难提起精神,苏妙有些犯困,在听礼仪官的开场白时差点睡着,正当她摇摇晃晃困倦不堪就快站着进入梦乡时,“咣”一声巨响,苏妙被吓了一跳,浑身一震醒过神来,却见礼仪官正拿着敲锣的铜槌笑吟吟地看着她。
苏妙扁了扁嘴,调整了一个姿势,立正站好。
“今日的比赛需要用到的食材对台下的百姓来说或许比较常见,但对台上的诸位大概就很稀罕了。”礼仪官笑眯眯地说着,向待命的伙计打了个手势,伙计立刻上前来,将一个硕大的盒子放在食材桌上,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比草地还要莹绿的碧翠色!
清新的、幽幽的、比野草能稍微嫩一点的香气迎面扑来。
这是一箱子非常新鲜的——荠菜。
荠菜嘛,笼统时可以称之为“野菜”,贫民百姓的好朋友,注意了是贫民不是平民,因为在岳梁国这个国泰民安的国家,食用野菜是一件非常掉价的事情,除非吃不上菜,因为在岳梁国人的认知里,吃野菜等于吃草。
而今,厨王大赛居然要开始吃草了。(未完待续。)




妙味 第二百六四章 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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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荠菜做一道拿手菜。”向来十分啰嗦的礼仪官这一次简明扼要地将本次比赛的主题点了出来。
“规则呢?”陈盛不太适应礼仪官突然的转变,皱了皱眉,问。
“规则就是……”礼仪官笑吟吟地扫视着两组选手,企图让他们变得紧张,然后手一挥,大声宣布,“没有规则!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你们可以任意选择食材、辅料和做法,只要在菜肴中运用了荠菜就可以,最终得分最多者获胜。现在你们有半刻钟的思考时间,诸位可以慢慢思考。”他说着,勾了勾双手,示意两组选手到食材桌这边来。
苏妙被回味牵着,一边打哈欠一边懒洋洋地往桌子跟前走。
“厨长今儿的状态不太好。”陈盛有些担心,小声对赵河道。
“谁让她昨晚上跟大小姐干了三坛烧刀子,这会子说不定还上头呢。”赵河双手抱臂,哼了一声。
赛台下,贵宾座上。
“都怪大姐啦,昨晚上一直灌二姐喝酒,把二姐弄得连走路都歪歪扭扭的!”苏烟鼓着腮帮子,有些生气地说。
苏娴揉着抽痛的太阳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那是在帮助她放松,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滚一边去!”合上眼眸,继续揉着抽痛的太阳穴。
纯娘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望向始终淡定像一块木板的苏婵,担忧地说:
“妙姐姐不要紧吧?宿醉加上她最讨厌的阴天,我看她都快睡着了。还有小林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只喝了一壶就倒下了,她的酒量可真差!”
“宁乐不是留下了么。”苏婵淡淡地说了句,开始一片一片地吃着手中油纸包里的地瓜片。
赛台上,苏妙打着哈欠来到安放食材的长桌前,直不愣登地看着大盒子里绿油油的荠菜,过了一会儿,突然抓了一把。啊呜一口,吃了进去。
回味的眉角狠狠一抽,一把抓过她的肩,摇晃着道:
“快给我吐出来!你怎么什么都吃!那还没洗呢!”
“回公子。不要紧,那个已经洗过了。”礼仪官笑呵呵地打圆场。
“挺新鲜的,就是有点涩……”苏妙吧嗒了两下嘴,慢悠悠地说,又歪了歪头。“怎么还有点苦呢?”
“荠菜是一种野菜,野菜原本就会有青草清香的苦涩味道。”长生拿起一簇荠菜,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含笑说。
苏妙看了他一眼,歪了歪头,顺势靠在回味的手臂上。
回味无奈地摸了摸她的额角,有些恼火,更多的却是关切:
“头还疼?”
“不疼。昨儿有点喝多了,脑袋晕乎乎的。”她闭着双眼哼哼唧唧地说。
“我说什么来着,你……”回味昨天夜里就存在的不满刚想发作。
“你好啰嗦。”苏妙不耐地皱皱眉。从他的胳膊上直起腰身,捋了捋头发。
“苏姑娘宿醉吗?我还当你多么珍惜这个行当,没想到也能做出在大赛的前一天喝醉酒的行为。”长生啧了啧舌,摇头轻叹道。
苏妙瞅了他一眼,再次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没搭理他,手伸进箱子里,又抓了一把荠菜放进嘴里,品尝了很长时间,幽幽地叹道:
“真的好苦啊!”
“大哥。”袁洪等人现在已经无瑕去关注苏妙的反应,他们的心里此刻亦不安着,悄悄地对长生说,“荠菜这玩意儿咱酒楼也没做过啊。不光是荠菜,什么野菜咱们酒楼都没做过啊。”
“就是啊,大哥,荠菜这玩意儿我还是听我奶奶说起过,我奶奶那辈的人才把这玩意儿当菜,这玩意儿可难吃了。”蔡青随声附和。
“野菜团子、野菜汤、野菜羹。再高一点的也就是野菜炒肉野菜蒸蛋这些,比赛到了这一步,不管怎么说这些菜色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向来沉默寡言的夏翁难得开了口,低声提醒道。
长生面对他们的顾虑只是莞尔一笑,低头凝着手中的荠菜,没有言语。
小半刻钟的思考时间过后,铜锣再次敲响,比赛开始!
两组选手开始各归各位,在苏妙离开食材桌之前,忽然听见长生笑眯眯地问她:
“苏姑娘这一次又想以什么样的新奇取胜?”
苏妙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回答:“我只是想做点好吃的东西而已。”说着,走开了。
长生看着她,一条眉毛高高地挑了一下。点了点头。
苏妙却径自走向礼仪官,对他说:“我要鏊子。”
礼仪官一愣,回答:“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鏊子得现准备,姑娘恐怕要等上一会儿,这时间上……”
“没关系,我能等,你们尽量快一点。”
礼仪官答应了,吩咐人去准备。
回味皱了皱眉,对走回来的苏妙道:“比赛是有时限的,让他们现准备怕时间不够用。”
“没关系,又不做什么复杂的东西,还来得及。”苏妙说着,又抓了一小撮荠菜放进嘴里,野菜这个东西刚开始吃的时候因为味觉上的不习惯觉得并不好吃,但吃惯了,味蕾便渐渐地品尝到了只属于野菜才具备的香甜味道。
“厨长,鏊子是什么?”陈盛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他从做学徒开始就在酒楼里,从业许多年从来没听说过鏊子这种东西。
与此同时,长生那一边的蔡青也听到了苏妙管礼仪官要鏊子,狐疑地问长生:
“大哥,鏊子是什么?”
长生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苏妙,这一次他没有笑,淡淡地回答:
“是临沂地区乡间一种烙薄饼的工具,其他地方并不常见。”
“临沂?”蔡青想了半天,接着用一种很惊奇的表情看着苏妙,“看不出来,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有许多见识。”
“确实如此。”长生慢慢地说了一句,转身,走到灶台前站好。顿了顿,笑了一声,“这一次是打算走乡间淳朴却不失清雅的风格吗?”他说着,拿起磨刀石。慢吞吞地磨起了菜刀。
鏊子是一种从远古时传下来的厨具,主要是用来烙各种薄饼的,比如说煎饼之类的,是山区乡下一种很常见的烙饼工具,不过在其他地方就不常用了。这种烙饼工具是由铸铁做成的。平面圆形,中心稍凸,有三条腿支撑,底下可以烧柴。烙饼的时候是将湿面团放在鏊子的中心部位,用一根t字形的小棍顺时针刮一个圈,面糊就在鏊子上薄薄地摊开一张饼,待鏊子的温度将湿面烤干,用小铲子将薄饼轻轻地铲起来,一张薄饼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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