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可若说让梁锦少疼爱回味一点,这也是不现实的。
这个问题以前一直都被苏妙忽略着,她并不是想不到或者理解不了这样的问题,只是一直在漫不经心地忽略,而今梁锦居然郑重其事地对她讲出来,这番话落在苏妙的心里,让她不得不开始在意。让她不得不选择静下心来好好地思考这个问题。
梁锦最终还是被回味给撵走了,带来的两盒白玉膏倒是被留下了。
回味坐在床边上,将苏妙手上的绷带拆开,沉默地把白玉膏动作轻柔地给她涂抹在伤口上。
苏妙想了一会儿,突然说:“我不觉得这次的事故是冲着你去的,你自己应该没得罪什么人吧,如果是因为你爹的关系想要报复或是要伤了你,有千万种比今天这个巧妙的法子,像今天这样,灶膛里的火硝八成是吸尽了潮气。也就是说这些火硝是好长时间之前就放在灶膛里了,很有可能是雨下的最大的那几天,这手法也太不专业了,而且漏洞百出。如果这种事都是冲着你,你们家这结仇的水平也太差了吧。”
为她涂抹药膏的手微顿,回味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
“你不用操心这个,我会处理,你现在只要安心静养就可以了。”
苏妙看了他一会儿。笑问:“你想回梁都去吗?”
回味沉默了一阵,淡淡反问:“你希望我回去吗?”
苏妙歪头思索了片刻,慢慢地说:“这不是希望不希望的问题,你爹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问题是,你是怎么想的?”
“我,”回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垂着眼,慢慢地将绷带缠绕在她的手上,“梁都没什么好的,也没什么不好的,里面住着的也都是一些牛鬼蛇神,我倒是不讨厌,不过……你喜欢哪儿我就在哪儿。”前半段话他是断断续续欲言又止地说着的,后半段话他是突然顺下来,仿佛做了一个总结,或者是下了一个保证。
苏妙秀眉微扬,她望着他,她感觉不到他对梁都的讨厌和排斥,甚至她从他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一抹依恋一抹眷怀,但是很显然他对梁都不是那么喜欢的,对于繁花似锦的梁都他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她突然想知道,突然想了解。她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一笑:
“反正过一阵子咱们就要去梁都了,等去看一看然后再商量吧。”
“过一阵子?”回味眉微蹙,抬头望着她,“你该不会还想继续比下去吧?”
苏妙往自己的手上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说:“不要紧,伤的又不重,只要不沾水就没关系。你不是说佟染没受伤么,既然他没受伤,我若是因伤退赛,倒显得是我怕他了。”
“这又不是负气就能行的事,你的手伤得怎么样你自己还不知道么,若是不好好养着,万一溃疡化脓,现在的天气已经热了,一旦恶化下去,说不定你日后连刀都不能拿了。”回味皱紧了眉,有些生气,态度坚决地反对道。
“做咱们这行的手受伤不是常有的事吗,我只要不沾水就没问题,酸鱼汤我准备了十多天,这是我从业以来为了比赛准备得最久的一次,却没派上用场,比赛到今天这一步,只差一步了,我是不会退赛的,我不习惯虎头蛇尾有始无终,更何况,我和佟染是有赌约的,已经是最后一步了,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他的,我要让他心甘情愿地把品鲜楼给我吐出来。”苏妙绷起脸,严肃了表情,郑重其事地说,“更何况……”在梁锦说过那些话之后,她忽然就想到梁都去看看了,她想看一看回味出生长大的地方。
“更何况什么?”回味皱紧了眉,沉声问。
苏妙自然不会说她是想去窥探他内心底最私隐的部分,笑了笑。
“我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咱们的日子,与他无关。”回味凝声说。
苏妙微怔,歪头看了他一会儿,嫣然一笑,说:
“你爹虽然身份复杂了点,情史复杂了点,年轻时候的故事复杂了点,但他是真心疼你的,有一个亲爹,亲爹还是把你当成宝贝似的疼爱着,这可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好运气的,既然拥有了,就值得珍惜。”
回味没有回答,表情淡淡的,用白玉膏为她涂抹身上的其他伤口。
苏妙笑笑,没有再说别的。
拥有的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拥有的是值得珍惜的,他们甚至还会觉得这份拥有其实是一种负担,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这样的负担却求不得。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苏烟从外面悄悄地探进来一颗脑袋,四处张望,像在偷偷侦查似的,在对上苏妙和回味狐疑的眼神时,一张小脸刷地涨红,仿佛被抓包了似的窘迫,忸怩了一会儿,小声通报道:
“二姐,佟染来了,在院子外边,说是来探望你的。”
苏妙秀眉一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黄鼠狼给鸡拜年”这句俗语,顿了顿,呵地笑了,对回味说:
“他肯定不是来探望我的,你说他是来逼我退赛的还是来挑衅我继续参赛的?”
回味阴沉着一张脸,皱紧了眉,冷声吩咐苏烟道:“跟他说你二姐身子不适正睡着,让他回去,带的东西也不必留了。”
苏烟“哦”了一声,回味的回答正合他的心意,转身正要去。
苏妙连忙叫住他,笑道:“不用了,让他在院子里坐着等会儿,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你……”回味火冒三丈。
“我想去瞧瞧佟大尾巴狼到底来干吗!”苏妙笑嘻嘻地对他说。(未完待续。)





妙味 第三百二五章 戏三弄戏弄
梁敞一愣,循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见苏娴正站在街角,手里捧着一只用来装绸缎的锦盒,不用猜就知道那盒子里装的必是她的“战利品”。
此时的街角正在上演虽俗套狗血但却是漂亮的单身女性在走夜路时最常遇的戏码之一。
“小娘子,前方的圣母庙有个庙会,甚是热闹,小娘子何不跟我们哥几个去逛一逛乐一乐,大家做个伴儿,玩起来也热闹!”
苏州城是一座华丽的不夜城,夜市繁荣,夜生活丰富,因为宵禁的时间比较晚,白天又越来越热,所以年轻男女很喜欢在太阳落山之后出来闲逛。女子的娱乐比较多,可年轻男子的娱乐怕是只有对漂亮的女孩子评头论足以及搭讪邀约了。
苏娴素来不喜欢到处搭讪的男子,她已经过了少女怀春的年纪,那些油头粉面的桃花眼除了轻浮她看不出来有任何吸引力,更别提吹捧小丫头的那一套她听了就觉得牙碜可笑,虽然在别人眼里她的行事就够轻浮的,可她却极讨厌那些举止轻浮言语孟浪的男子,更何况,今儿搭讪她的这几位那脸长得也忒惨不忍睹了,金银玉挂满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这种穿衣品味,有待提高。
“多谢几位公子相邀,可惜奴家已经跟相好的约好了。”凤眸流转,闪烁的琉璃般妩媚迷人,苏娴并不像寻常女子在被人搭讪时羞涩惧怕,反而笑吟吟地说。
“相好的?”四个歪瓜裂枣的公子哥一看见她笑。骨头顿时酥了半边,又听见“相好的”这三个字,眼里顿时露出了对女子不守妇道的轻蔑和对终于碰见了一个不守妇道的狐狸精的兴奋。为首的那个黄毛哈哈一笑,露出淫邪的表情,这份淫邪若是放在漂亮的脸蛋上那绝对会让少女芳心一跳,只可惜落在他脸上,没把人吓跑就不错了,只听他说,“既然小娘子已经有了相好。不如把那个相好的叫出来让哥几个瞧瞧,若是比不上咱哥几个,咱哥几个就代替你那个相好的陪小娘子去逛庙会。何如?”
“可以啊!”苏娴娇笑吟吟地说,那表情纯真无害,像极了不知世事的少女。
“敢问小娘子的相好如今身在何处?”黄毛公子目露不屑,笑着露出一排黄牙。故作温和地问。以免小娘子惧怕逃走。这小娘子先是妖娆妩媚此时又单纯娇美,让人看不透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潜意识里自大的男人们已经将她划进年少不知事所以才被坏人骗了的傻姑娘行列,心里既鄙视又欢喜,现在只想赶走她口中的那个相好取而代之。
明知道下一句她的回答必然不会有好事,站在街角远远围观的梁敞还是错过了溜走的最佳时机,直到那根纤长如水葱的手指隔空指向自己的鼻尖,他万分懊恼。出门散步也应该看黄历的!
男人亦会对比自己俊美的同性产生本能的嫉妒,于是四个搭讪的色狼很快便将梁敞围起来。气冲冲,一副要揍小白脸的架势。
遭此无妄之灾的梁敞满头黑线,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再出门遇见她一定要绕道走……围观果然不是什么好习惯!
当气势汹汹的黄毛男刚要用手揪住梁敞的衣领时,下一秒,胳膊已经被卢宏折断!
紧接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暗卫凭空而来,将四个胆大包天的搭讪者揍到连自己的亲妈都认不出来!
苏娴发现了好玩的一幕,梁敞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她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弯了腰。
梁敞的脸更黑,走到她面前,站定,没好气地说:“你闹够了没有?”
苏娴顿时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奴家哪有闹,官人这话奴家怎么这么不解呢?”
梁敞气哼哼地盯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想说她一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口才本来就不怎么样,于是他自己憋了一会儿气,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哪知才走一步,一只小手已经习以为常地捏住他的胳膊,紧接着柔软喷香的玉体缠了上来,伴随着娇滴滴软绵绵的嗓音,有人在他的耳根子后头吹热气:
“官人,别走啊,奴家可是等了官人许久呢,官人不是和奴家约好了要去圣母庙逛庙会么?”
梁敞被这一股热气吹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没来得及伸手推开她,苏娴已经伶俐地躲闪开他的下意识动作没有被他推倒,她站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笑吟吟地望着他,向他抛媚眼。
梁敞满头黑线,哭笑不得,舔了舔嘴唇,心里对这个女人颠倒黑白的功力都快无语了:
“本王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和你去逛庙会?”
“昨晚上。”苏娴理直气壮的模样让不明真相的人根本就不相信她是在撒谎。
梁敞被气乐了:“本王昨晚上什么时候答应过?”
“在官人你喝醉的时候。”
“本王才没有醉!”
苏娴斜着眼睛看着他,让梁敞脊梁骨上一阵恶寒,总觉得如果继续讨论“醉没醉”的问题会发展成一些他更回答不了的问题,比如若是她质问他没喝醉为什么不亲自送她回去或者为什么不把她带回住所去之类的问题……等等,他干吗要担心她会质问他这些,先不说正常女人都不会这样去质问一个男人吧,虽然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再说了,他是王爷,她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民女,爷就是看不上你,爷就是不想睡你,你能把爷怎么样……
想到这里,梁敞的脸忽然开始一阵青一阵白,总感觉自己的心态正在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而且就快拉不回来了……
“官人,答应好的事你想反悔吗?没想到官人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不讲诚信!”苏娴并不知道梁敞此时正在纠结个什么劲儿。她用不悦的语气软绵绵地控诉道。
梁敞听的是一阵心烦,他本来就够纠结的了,这会子她又给他来这套让他直起鸡皮疙瘩的发痴发嗲,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本王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你这个女人,居然敢骗本王,信不信本王砍了你的头!”
苏娴嫣然一笑:“官人稍安勿躁,奴家已经打听过了。官人你现在又不是皇上,骗你不算欺君的。”
“……”梁敞的脸已经黑成了木炭,究竟是谁告诉她的。是回味那个小兔崽子还是回甘那个混账行子,“就算本王不是皇上,你以为凭本王就没法子砍了你的头吗?”他快被气升天了,自从碰见她。他不知道折寿多少年。
“相信。奴家相信,”苏娴一点不惧怕他的怒火,反而笑盈盈地凑过来,直把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孔凑到他的眼前,嫣然一笑,“只要官人舍得砍下奴家这颗漂亮的脑袋,奴家就愿意用这颗漂亮的脑袋日日陪伴在官人的床前案边,单剩下奴家这副销魂的身段也是浪费。不如官人一并用了,那样官人日夜皆有美相伴。岂不妙哉?”
梁敞惊愕地盯着她用笑吟吟恍若说情话的语气在他耳朵边温柔地说鬼故事,冒出来的鸡皮疙瘩都快赶上石湖边的细砂了。
连卢宏等几个随从都目瞪口呆、头皮发麻,能把向来隐忍自控的文王殿下欺负成这个样子,他们服了!
梁敞也服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苏娴那张笑靥如花的脸,过了一会儿,重重地吐出三个字:
“入娘的!”
骂娘了,他们文质彬彬的文王殿下终于骂娘了,即使是在军中被那些把骂娘当成是口头禅的粗人们熏陶了许多年也坚决不同流合污坚决不肯说粗话的文王殿下总算骂娘了,文王殿下在从军十几年之后终于彻彻底底地融进军中的气氛了!
……可喜可贺?
众随从泪目。
“啊呀,原来官人也会说粗口,也好,这样更有男人味,奴家更心悦官人了!”苏娴小鸟依人地偎过来,挽住梁敞的胳膊,柔媚地笑说。
梁敞瞅了她一眼,内心的郁结因为刚才的那句粗口消散了许多,他不由得抬起头,深深地望着漆黑一片的蓝天,目露深邃: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会被这样的女人缠住,贼老天还让不让人活了!
腹诽声刚落,只听轰隆一声,黑漆漆的天空忽然炸开一道响雷,震耳欲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梁敞亦被吓了一跳,他是有点心虚,莫非这是刚才他骂了老天的缘故?
“官人,该不会你骂天了吧?”苏娴挽着他的胳膊,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在乌压压的天空中扫了一圈,狐疑地问身边的人。
梁敞瞅了她一眼,重重地甩开她的手,转身,没好气地道:
“走了!”
“去哪儿?”苏娴狐疑地问。
梁敞被她突然开始装傻的态度弄得更火大,愤愤地撂下一句:“你不是要去逛庙会吗?!”说罢,袍袖一甩,先走了。
苏娴望着他的背影,粲然一笑,欢快地应了一声,将手里的盒子塞进卢宏怀里,笑盈盈地道:
“小卢,帮我拿着这盒子,送回圆融园也行。”说罢,小跑着追上梁敞,挽住他的胳膊笑道,“官人,等等奴家嘛!”
“别碰本王!”梁敞没好气地去甩她的手,甩了好几下却甩脱不开,因为太累了,只得任由她挽着自己的胳膊,无奈地向前走。
卢宏捧着一只大盒子傻呆呆地跟在后面看着自家王爷半推半就的身影,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哎,大哥,咱家王爷要娶王妃了吗?”卢广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好奇地问。
“王妃?一个民女,还是一个二婚的?”卢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那……”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卢广亦为难起来,想了半天,“是侧妃?还是侍妾?”
“你见过有哪个侍妾是二婚的?”卢宏又白了他一眼,更没好气地说。
“说的是啊,”卢广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难道,是外室?”
卢宏闭着嘴,不答话,他哪里会知道,他只是个随从!
……
苏州城人多庙也多,几乎隔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有神庙开庙会,甚至还有同一天三四家神庙一起开庙会的情况,撇开求神拜佛烧香摇签不谈,庙会主要也是为了给大家提供一个娱乐和欢聚的场所,神庙开庙会既能带动庙里的经济为自己的神庙做宣传,同时也带动了神庙周边的小吃生意,神庙和小吃摊赚个盆满钵满,出来游玩的人们更能吃的尽兴玩的开心,这也算是一举三得。
大型庙会因为寺庙实力雄厚,举行的庙会甚至不输给重要的节日庆典,但今天举行庙会的圣母庙却是城内一家规模并不算大的神庙,规模小了,庙会周边的吃食和夜市自然不会像大庙会那样的高格调,苏娴刚一来就有点后悔,她只喜欢繁华奢侈的地方。然而跟着漫不经心的梁敞逛了一会儿之后,她倒是渐渐觉出点趣味来,竟然有些高兴。
“官人,去求个签吧!”她兴致勃勃地说。
“……”梁敞不搭理她。
“官人,你看那个神像,那个就是圣母娘娘!”她推摇着他的身子,笑靥如花。
“……”梁敞还是不理她。
“官人,你去添个香油钱吧!”她含着媚笑,娇滴滴地要求。
“本王又无所求!”梁敞黑着脸,不耐烦地道。
“可是奴家有所求!”
“求什么?”
“这是秘——密,呵呵!”她摇晃着两根纤细的手指头,笑声悦耳似银铃。
“你那‘呵呵’是什么?”梁敞抽抽着眉角问。
“官人,咱们也烧一柱合欢香吧?”
“那是什么香?”
“保佑奴家和官人甜甜蜜蜜和和美美!”苏娴嫣然一笑。
“滚!”梁敞一把甩开她挽着他胳膊的手。
……
梁敞从来没这么累过,即使是上阵杀敌被围困了数十日也绝不像跟苏娴闲逛这么累人,她的嘴在他的耳边嗡嗡嗡嗡嗡嗡到现在还让他耳鸣,他坐在一个长条形石凳上,任她说破了天,坚决不起来。
苏娴坐在他身旁,单手托腮,哀怨地望着他,说:
“官人,没想到你看着壮实,体力却这般差。”
梁敞的脸刷地黑了,差点用吼的吼出来:“你这个女人,别给本王得寸进尺!”(未完待续。)




妙味 第三百二六章三 避雨
“官人,你好凶!”苏娴单手托腮,满眼哀怨地说。
梁敞眼睛一瞪,才要说话,一个卖鸳鸯酥的老妇走到二人面前,笑着说:
“公子和夫人买一对鸳鸯酥吃吧,今天是圣母庙的庙会,小夫妻俩吃一对鸳鸯酥也好像那比翼的鸳鸯鸟,出双入对,和和美美!”
这妇人一看就是个常出来做买卖糊口的妇人,全凭一张巧嘴,虽然说出来的话有些不伦不类,却吉利喜庆,若真是一对夫妻,心里欢喜,说不定就买了,可梁敞不干啊,他正在气头上,这会子见一个没眼力见儿的妇人凑过来,用一副他最讨厌的三姑六婆嘴脸把他和苏娴捏一块去,火冒三丈,黑着脸怒道:
“谁跟她是夫妻!”
老妇被吓了一跳,用惊诧的表情看着二人,一男一女单独出游,年龄相仿,苏娴因为曾经有过婚姻所以梳的一直都是妇人的发髻,这样的两个人亲昵地坐在一起,很容易被人当成是夫妻。
苏娴并不在意梁敞的黑脸,冁然一笑:“大娘别介意,孩子他爹正跟我闹别扭呢!”说着,掏出几个铜板塞进妇人的手里,笑盈盈地挑了两个鸳鸯酥。
梁敞的一张脸已经黑得发亮。
老妇人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呵呵地收了钱,临走前还好心地嘱咐了句:
“年轻夫妻拌嘴磕牙常有的事儿,对自己媳妇公子就别太计较了。男人要宽厚。”
梁敞的脸黑成一片,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苏娴对他的表情采取的是完全无视的态度,笑盈盈地咬了一口鸳鸯酥。皮薄脆,馅甜香,确实可口。
梁敞见她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越发咬牙切齿,黑着脸瞪着她道:
“本王这升的倒是快,昨儿官人,今儿相好。这会子就成孩子他爹了!孩子呢?”
“咦?官人是想让奴家给官人生吗,这样子不会变成破坏皇室血统之类的?”苏娴咬着鸳鸯酥,笑吟吟地说。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梁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
“奴家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通俗点讲,叫做‘识趣’。”苏娴笑意盎然地说。
“我可看不出来你哪点识趣!”梁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苏娴只是笑,将另外一只鸳鸯酥递过来。放在他眼前:
“官人。吃一个鸳鸯酥吧,奴家想和你出双入对和和美美!”
“本王可不想!”梁敞没好气地说。
“官人真的不吃?难得奴家付账,官人你在奴家身上折损了那么些银钱,难道就不想趁机捞回来一点?既然官人大方宽厚,那奴家就不客气地自己吃了!”
“趁机捞回来一点”这句话显然触动了梁敞的神经,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放弃这个机会让她继续得意洋洋,于是一把夺过她拿在手里作势要咬的鸳鸯酥,大口吃起来。吃的时候感觉还挺好吃的。
苏娴却颇有看牛嚼牡丹之感,一脸可惜地看着他。幽幽地道:
“官人,你怎么就这么吃了,也不好好看看这鸳鸯酥做的是多么的栩栩如生!”
“这也算栩栩如生?宫里头的鸳鸯酥完全是一对鸳鸯,这个……充其量就是只野鸭子。”
苏娴撇了撇嘴,声线变得懒洋洋凉飕飕起来,咬着手里的鸳鸯酥,拖着长音淡淡道:
“奴家又没吃过宫里的鸳鸯酥。”
梁敞没听明白她话里边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大概很遗憾,于是没经大脑思考就顺嘴承诺了句:“你若是想吃,等有机会我给你拿宫里的鸳鸯酥尝尝。”
苏娴微怔,诧然地挑起柳叶眉,笑笑,却没说话。
梁敞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对了,你妹子的厨艺那么强,你的手艺应该也不赖吧?”
苏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笑容敛起来,淡淡道:
“苏妙的手艺是我父亲亲传的,我可没她的好运气和天分。”
梁敞一愣,觉得她的语气不太对,但也没多想,他对苏妙的手艺很是欣赏,所以兴致勃勃起来,连带着对苏娴的这句话也感到好奇:
1...158159160161162...3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