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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对于这样的称赞魏依琳一点也不高兴,相反,她只觉得后背发凉.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战,本能地产生出此生最强烈的危险感,她反应激烈地挣脱开苏妙的手,迅速退到离她三步远的安全地带,不去看苏妙的眼,声线发颤,高声道:
“苏姑娘,抱歉得紧,家母正在玉明殿等我回去,我再不回去家母会着急的,少陪了!”说罢,僵硬地转身,冲梁敕和梁敏动作僵硬地屈了屈膝,脚底下跟安了轮子似的飞快地跑走了。
梁敕和梁敏已经跟不上现场的节奏了,魏依琳的突然离去让二人措手不及,总觉得ta是逃走的,可为什么逃走两人的感觉都很微妙,于是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咦,怎么走了,我还没问熏香是在哪里买的呢!”苏妙遗憾地撇了撇嘴,失望地说。
“她哪里美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苏婵突然开口,冷冷介入,不屑地问。
“虽然心里害怕却努力逞强的表情最美。”苏妙笑眯眯地回答她。
“你只是觉得她明明很慌张却故作镇定的表情很好玩吧?”苏婵双手抱胸,冷嗤道。
“你二姐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人丰富的表情,越是面无表情越是善于掩藏的人,将他们潜藏在心底的真实情感激发出来,撕裂他们惯用的伪装,看到他们真实的慌乱模样,因为驾驭不了自己不擅长的情绪失措想逃,你不觉得这是非常好玩的事吗?”苏妙一本正经地说,顺手在苏婵的后脑勺摸了两下,“就比如你这张总是没有表情的脸此刻却露出了吃醋的表情,真可爱呢!”
“谁吃醋了!”苏婵恼火地推开她的手,表情比刚刚更冷,“‘面无表情’?哼,这就是你喜欢回味的理由?”她满眼不高兴地问。
“你很了解嘛,小味味白天和晚上的反差是最让我心跳不止的理由呢。”苏妙认真地回答,眼睛里突然开始闪烁星星。
下巴落地的声音!
梁敕和梁敏均觉得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惊天秘闻,已经惊呆了。
“妙妙!”林嫣一把握住苏妙的手,想说“你们还没成亲呢”,却因为有其他人在场,说不出口,只能用非常担心的眼神看着她。
苏妙先前没明白,想了想才回过味来,甩开她的手哭笑不得地道:
“我的意思是说别看白天小味味总是板着一张脸,晚上却意外的爱粘人爱撒娇,你们都想什么呢,都是大人了,思想就不能纯洁一点,我和小味味是清白的!”她不满地强调。
梁敕和梁敏完全没听出来这句解释里有哪一部分是清白的,两人的脸上写满了尴尬,梁敕将拳头放在嘴唇边干咳了两声,笑问:
“苏姑娘怎么没在前头看戏?”
“坐太久了就出来了,太子殿下看见我家小味味了吗?”苏妙笑嘻嘻地问。
太子殿下因为“小味味”这三个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边在心里想着“看来这回瑞王府要迎进来一个了不得的生物”一边讪讪地笑答:
“阿味这时候应该在骑射场。”
“骑射场在哪儿,能去吗?”苏妙追问。
“你若是想去,我可以带你去,不过那个地方又是马又是箭靶的,对姑娘家有点危险。”
“我不怕马。”苏妙笑眯眯地说。
这姑娘笑起来的确有点可爱,不做作、坦率自然的笑颜就像午后的阳光一样,会让看着她的人产生出仿佛在享受日光时的温暖与欢愉感,虽然性子略显奇异,似乎还有点口没遮拦。
“那你就跟我走吧。”梁敕笑说。
苏妙点点头,笑着对林嫣道:“小林子,你回去帮我告诉大姐一声,就说我去骑射场找小味味了,她想找我就到骑射场来,不过我猜她八成不会来。对了,大哥你先送小林子回玉明殿吧,小林子一个人回去有点危险。”
梁敏看了苏妙一眼,又看向林嫣,虽然面无表情,不过苏妙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很赞同这个提议。
“那阿敏你就先送世子妃回去然后再到骑射场来吧。”梁敕和梁敏要好,自然希望他们夫妻和睦,知道苏妙这是在给他们制造机会,便笑着推波助澜。
“我……”林嫣现在不想和梁敏单独相处,因为突如其来的胆怯。
“你不能跟我去,骑射场对你来说太危险。”苏妙一本正经地拒绝。
“魏贞进宫了,这会儿应该在玉明殿里。”梁敏终于开口,他对林嫣说。
林嫣看了他一眼,垂下头,一言不发。
于是苏妙心满意足地跟着梁敕走了,她也只能帮到这儿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怎么解决了。
梁敕带着苏妙向皇宫内的骑射场走去,按常理说,作为太子殿下的他在与人同行时都会给予对方很大的压力,哪怕他再温和宽厚,可是跟这两个姑娘在一起,梁敕觉得对方没感受到压力,受到压力的那个人是他,这绝对是两个能够让人罹患上精神衰弱的姑娘。
倒不是说她们怎样无礼没规矩,,这两个没有受过任何贵族教育的姑娘能够在与他的交谈中做到知分寸懂礼貌已经非常不错了,没有矫揉造作刻意讨好这一点也让他很喜欢,有时候甚至觉得她们两个比梁都那些司空见惯只顾着装门面的千金小姐要更可爱一些,可是她们两个绝对是怪人,这一点短短的一段路梁敕就已经确认无误。
基本上都是他走在前面,姐妹两个跟在后面,常常窃窃私语,私语的内容让他经常有一种下巴突然就掉落到地上的错觉。
“你干吗总是把林嫣往梁敏身边推,明明是梁敏先和别的女人风流,还纵容那个女人把林嫣逼走。”刚刚和林嫣分开,苏婵便硬邦邦地开口,不满地说。
“小林子明显还想跟梁敏掺和掺和,可梁敏据说已经有了新世子妃的人选了。”
“那又怎样?”苏婵不解地问。
“只有先钓住了才能想玩就玩,想折磨就折磨,他要是一声不响变成别人的老公,小林子还玩个屁啊!”
走在前面的梁敕差点大头冲下栽倒:“……”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苏婵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所以说,梁都里的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还是梁都里的男人数量奇缺,好几个女人心仪一个男人这种事也太奇怪了吧?”
“不奇怪啊,雌性都希望能跟最优质的雄性产下最优秀的后代,优胜劣汰是自然界的法则。”苏妙一本正经地说。
梁敕认为“优胜劣汰”这种性质严肃的词汇不应该用在男女关系或雌雄关系上,虽然听起来有点道理。
“‘恭喜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是什么玩意儿?”苏婵凝着眉,突然问。
苏妙愣了愣才想起来这句话是自己刚刚对薛佑怡说过的台词,哈哈一笑:
“本来是想治治那姑娘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坏毛病,可看她那弱弱的样子,突然就想说了。她说不定会因为这句台词爱上我,身为女人却被是天敌的同性/爱上,你不觉得这挺能让人的心怦怦跳吗?”
“才不会!你想多了!”苏婵翻了个白眼。
梁敕:“……”这是什么谈话内容?
“我看她下次再碰见你一定会绕道走吧,搞不好她会以为你是有怪癖的登徒子。”苏婵对苏妙说。
“这不是挺好嘛,总是被小姑娘找麻烦我也会很烦的。”苏妙手一摊,道。
“所以你是故意的?还要把手伸进她的兜肚里?”
“如果她愿意让我摸也可以啊,细皮嫩肉的姑娘手感最好了,虽然我更爱小味味的手感,偶尔换换也不错。”苏妙说,话音刚落,却见前面的梁敕走着走着差点一头撞在树上,幸好他反应快错身避开了,“太子殿下你没事吧?”苏妙慌忙问。
这时候的梁敕有种想把耳朵堵住的冲动,回过头,讪讪地笑说:
“没事。二位姑娘,能否加快一下步速,有想说的话到骑射场再说也来得及。”
“是。”苏妙笑眯眯地应了,与苏婵加快步速,乖乖地跟上他。
见她们终于闭嘴了,处在意志崩溃边缘的梁敕长长地松了口气,径直向前走,不料才走了不到半刻钟,迎面一个身穿深红色蟒袍的青年带了一个小太监正匆匆走过来,双方碰见,均是一愣。
“见过太子哥。”来人是安王殿下梁故,他在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站定,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七弟,这么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啊?”梁敕笑着问。
“去看五哥。”梁故回答,语气有些冷淡。
梁敕听到他提起梁效,眸光黯淡下来,梁效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禁止参加宫宴,只因为那传说中的不祥,虽然父皇也不是要刻意为难五弟,五弟本人也不在意,可是每当宫里热闹的时候想起五弟那里的冷清,作为兄长的梁敕心里就不太好受。
“今日席上的桂花月饼做的好,又精巧又应景,你去看他正好给他带些。”梁敕说。(未完待续。)





妙味 第四百七十章 凤仪宫的怪事
梁故应了一声,望向梁敕身后的苏妙和苏婵,笑问:
“这二位姑娘是?”
“咦,不认识了吗,苏家的二位姑娘,之前见过的。”梁敕笑说。
苏妙和苏婵对梁故见了礼,梁故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点点头,向梁敕作辞后,他带着小太监离开了。
梁敕扭过头,望着他背影离去的方向,过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苏妙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已经走远的梁故,就在这时,只觉得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脊背上,就像锥子扎似的,让她浑身一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愕然回头,落入眼里的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怎么了?”梁敕觉察到她的异样,温和地问。
苏妙含笑摇摇头,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密林,依旧没有发现异样,她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晃了晃脑袋,跟上梁敕,继续向骑射场走去。
彼时,位于西方的茂密树林里,相貌斯文的青年透过树的缝隙望向已经走远的人,顿了顿,丰厚的嘴唇勾起一抹冷笑:
“挺机灵的嘛!”
“哥。”薛明珠拉扯着薛明的衣袖,用慌张的眼神望着他,眼里是掩饰不去的酸涩和苦楚。
薛明低下头,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拍拍她的手,温柔地笑说:
“明珠放心,一个小虫子而已,哥会帮你解决的。”他将宽厚的大掌放在薛明珠的头上,轻柔地摸了摸,“哥只有你一个妹妹,不管你要什么,哥就是去抢也会给你抢回来。”
薛明珠觉得心慌,因为过度心慌,呼吸不太稳定,可是同时她的心中又溢出一丝窃喜,将薛明的袍袖拽得更紧,顿了顿,她用力点点头。
“别怕,笑一笑。”薛明含着笑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
薛明珠便无声地绽开一个笑容,这笑容在薛明看来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珍贵的纯真与美丽。
……
“皇宫里还有这么窄的小路啊。”苏妙跟着梁敕走上一条九曲通幽的小路,惊诧地说。
“这是近路,旁人找不到的。”梁敕回过头,笑着对她解释道,“从建元门过去得绕一大圈,从凤仪宫穿过去,用不了一刻钟就到了。”
“凤仪宫?”苏妙一愣。
“是我母亲的寝宫。”梁敕笑着说,顿了顿,又有些遗憾地道,“虽说是我母亲的寝宫,不过我母亲一天也没住过,我母亲在父皇还是亲王时就过世了,父皇登基之后凤仪宫一直空着,这些小路都是父皇修建的,父皇说母亲最爱这样曲折通幽的小路,走在这样的小路上,风起时的落英缤纷是最美的景色。”
苏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但却没看到落英缤纷,羊肠小路的左右两旁只是一大片不知名的青翠灌木,根本就没有花,心里正想着虽然修建了这样漂亮的小径,可没有种花是不是太敷衍了,片刻之后,她随着梁敕走到蜿蜒小路的尽头,下一秒,映入眼帘的唯美景致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一大片花海,一大片花海尽是纯白色的木芙蓉,皎若芙蓉出水却生长于陆地,艳似菡萏展瓣却能耐于深秋,迎风怒放,霜侵露凌却丰姿艳丽,占尽了晚秋风情,亭亭玉立,纤美动人!
洁白的木芙蓉花海衬托着背后朱红色的宫殿,纯澈而庄严。
木芙蓉的花语,纤细之美,贞静,纯洁。
风起时,雪白的花瓣飞扬,落英缤纷,那的确是一幅最美的风景画。
“哇,好漂亮的花!”苏妙瞪圆了眼睛惊叹。
“很美吧?”梁敕笑笑,又道,“路在这边,走吧。”
原来这大片的木芙蓉中竟修了小路,只不过因为这些花太过繁茂,不靠近根本看不到。
当梁敕轻车熟路地找到通往宫殿正门的石子路并踏上去时,苏妙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拉了苏婵的手快走几步跟上去。
这条石子路亦是歪歪扭扭的,姐妹二人跟在梁敕身后,苏妙拉着苏婵的手兴致勃勃地观赏了一阵,歪过头,笑嘻嘻地对苏婵小声说:
“这些花好看吧,宫里的花就是不一样,这么大的木芙蓉,要是有花种就好了,我拿回家去种,在品鲜楼种出一个小花坛。“
“反正到最后都是回味在伺候,你根本不会种东西吧,花和菜全都被你给种死了。”苏婵一脸无趣的表情,双手抱胸,用不咸不淡的语气拆穿她。
苏妙不高兴地撇了嘴。
“木芙蓉的花种不行,不过我有杞枝国送来的金线玫瑰的种子,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一些。”梁敕的耳朵很灵,听了她们的私语,回过头来笑说。
“嗳,太子殿下养花吗?”
“没错,闲了的时候我会伺弄伺弄花草,花草比人有灵性。”梁敕不讳言自己的爱好,笑着说。
“小味味也爱种东西呢,虽然没看他种过花。”苏妙笑嘻嘻地道。
“阿味从小就是个温柔的孩子,只是他太愿意为别人着想,因为想得太多,顾虑重重,反而变成了一个沉重孤僻的孩子。”梁敕语调温和地说。
苏妙没想到会从他的嘴里听到对回味这样的评价,因为从外表上看回味是个冷漠又沉默的人,被说成是只想着自己事情的利己主义也不为过,可梁敕口中对回味的评价却是与他塑造的形象完全相反的,这让苏妙不得不吃惊,她诧异地望着他。
“看得出你是个心地纯良的女孩子,”梁敕笑着对她说,“纯良是一种救赎,阿味看上去冷漠实则内心纤细敏感,你要好好待他。”
苏妙呆住了,她用惊诧的表情看着他温和的笑颜,看了好一会儿,扑哧一笑,笑意盎然地看着他说:
“太子殿下你虽然是太子殿下,但更像哥哥呢。”
“我是他的哥哥,”梁敕笑道,“虽说是堂兄弟,但父皇和八皇叔不分家,我就是那最年长的一个。”
苏妙用惊呆的表情望着他,梁敕突然对她说起这些让她很惊讶,她能感觉到梁敕并不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仅是随口说说,他是认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作为一个兄长,他好像很担心回味。梁敕他似乎怀有一种很温柔的责任感,他是真的将自己置于长兄的位置上,他是怀抱着作为兄长的责任在去为他的弟弟操心,并不是虚伪,并不是假情,这是一个温柔且内心纤细的男子,他愿意为他人着想,且不避讳向他人袒露内心。
苏妙已经不愿意去想这样的男子究竟适不适合生存在皇室里,一国的太子是一个温柔并愿意为他人着想的人,这对一个国家一个家族来说都是一件幸运的事,至少他不是一个只想着自己心胸狭隘的坏人。
“我突然觉得嫁给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好幸运呐!”苏妙忍不住感叹一声。
梁敕愣了愣,他笑起来,被她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腼腆,更没有否认,而是带了点温煦的自得,从善如流地说:
“太子妃正在孕中,无法见客,等孩子生下来你可以过来瞧瞧,太子妃最爱热闹,肯定会喜欢你,”
“好。”苏妙一口答应了。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穿过芙蓉花海,来到巍峨森严的凤仪宫前,凤仪宫的大门紧闭着,在静寂的环境下越发显得寂寞清冷。
“太子殿下,凤仪宫是皇后娘娘的寝宫,我和婵儿就这样进去会不会不太合适啊?”站在紧闭的大门前,苏妙想了想,还是说出自己的顾虑。
“无妨,虽然平常鲜少有人进,但这里并不是禁地,再说我也是顺路来凤仪宫有些事情,你不必太拘谨,等你和阿味成亲就是我弟媳了,早晚你们两个要上宗谱的。”梁敕笑着说。
苏妙的心在听到他的后半段话时却微沉,原来不仅是回味的爹,就连皇上和太子也是希望回味能上宗谱的,这样的认知让苏妙的心情有些微妙,同时她亦有些不理解,这些人如此迫切地想让回味上皇室宗谱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觉得回味本人会在意那个身份,可如果说迫切地想将回味的名字上宗谱是一种疼爱的方式,苏妙总觉得有点牵强。
梁氏皇室,看上去很和谐,每个人也都很亲切,那是不应该在弱肉强食的皇室中看到的亲切,偏偏这种不该出现的亲切让人看不到任何违和感,正因为如此,在感受到温暖和舒坦的同时,苏妙亦怀揣狐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她却说不出来。
凤仪宫正门边的墙壁上开了一扇偏门,这个门是开着的,苏妙跟着梁敕顺偏门进入凤仪宫内,让苏妙感到惊讶的是,她本以为没有皇后的凤仪宫只是一座空荡荡的宫殿,事实却并非如此,凤仪宫的宫人数量很显然是按照皇后在世的标准设立的,一进入宫殿,太监宫女噼里啪啦跪了一地,一个年过五旬的嬷嬷迎上来,行了礼,恭恭敬敬地唤了声:
“太子殿下!”
“崔嬷嬷身子可好?”梁敕亲切地握住那嬷嬷的手,温和地问。
“奴婢还好,劳殿下挂念,今日中秋,殿下怎么有空到凤仪宫来?”崔嬷嬷满眼慈爱地望着梁敕,仿佛看不够似的,笑着问。
“我顺路过来看看,给母后上柱香,今日是中秋,我让人备了几块月饼给嬷嬷应个景。”梁敕笑着说。
崔嬷嬷感动得热泪盈眶,接过小太监递来的点心盒子,差一点哭出来,慌忙擦了擦眼角,颤巍巍地笑道: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还能想起奴婢真是奴婢的福气,奴婢谢太子殿下赏赐!”说着跪下来磕了一个头。
梁敕亲自将她扶起来,安慰几句,让苏妙在庭院内稍等,他只带了崔嬷嬷向凤仪宫正殿走去。
苏妙和苏婵并肩站在庭院里,望着梁敕的身影消失在宫殿内,周围的宫人已经各司其职忙碌起来,井然有序,过了一会儿,苏妙偏过头,悄声问苏婵:
“你觉得太子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苏婵双手抱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处,沉默了半天,正当苏妙以为她又在发呆时,她突然冒出来两个字。
“就这些?”
“好人分很多种,好到底的好人、会分割界线的好人和表面上的好人。”苏婵淡淡地说。
“你觉得他是哪一种?”苏妙笑眯眯地问。
苏婵不回答。
“从前听小味味提过一次,太子殿下的母亲生下他之后就去世了,他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从小在蓬莱殿里长大,对哪一个兄弟都很照顾,小味味说他是个博爱的人。”
苏婵扭过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板地问:“那你说如果他弟弟跟他说‘把皇位让给我吧’,他会笑着说‘好’吗?”
苏妙一把捂住她的嘴,幸好旁边没人,没人听到苏婵这句胆大包天的话。
“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说‘好’,这可不是用来评判人好坏的标准。”
“那什么才是评判的标准?”苏婵在她的手心底下追问。
“……”这个应该没有标准答案吧,苏妙眨巴了两下眼睛,转动着脑袋四处张望,笑说,“这凤仪宫可真漂亮!”
苏婵见她刻意转移话题,便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恰巧有两个宫女自侧面的月亮门走出来,因为有花圃遮挡,那两个人并没有看到苏妙二人在这里站着,其中一个宫女一脸慌张地对另一个小声说:
“昨晚上你听见了吗,那个又出来了,后半夜一直在哭……”
“别说了!”另一个宫女脸色发青地低斥,眼神里写满了恐慌。
“飘絮姐姐,怎么办啊,以前的凤仪宫不是这样的,自从今年皇后娘娘的忌日开始,怪事就没断过,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我太害怕了!”先前说话的姑娘都快哭出来了,拎着水桶的手一直在颤,一桶水都快因为她颤不停的手撒光了。
名唤“飘絮”的宫女才要说话,从花圃走过来时突然看见苏妙二人,吓了一跳,想要说出口的话被她生生咽了回去,从穿着上揣测身份飘絮也没敢问苏妙二人是谁,默默地行了礼,几乎是逃走的。
苏妙和苏婵继续站在原地。
“怪事是什么事?”良久之后,苏婵的眉角狠狠一抽,生硬地问。
苏妙耸耸肩表示不知。
正殿内。
梁敕接过崔嬷嬷递来的安魂香,默默地向足有一人高的母亲的画像供了一炷香,负手在母亲的画像前站了一会儿,沉声问崔嬷嬷:
“这些日子还是怪事不断吗?”
崔嬷嬷慈爱的笑容微僵,表情变得凄哀起来,顿了顿,轻点了点头:
“是。”
梁敕皱起眉,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未完待续。)




妙味 第四百七一章 不笑的人
梁敕只在凤仪宫停留一会儿就出来了,苏妙跟着他出了凤仪宫,穿过隆昌门,远远的,宽阔的骑射场映入眼帘,从凤仪宫这边穿过来果然很近。
骑射场是被圈起来的一大片沙场,平常时被御林军用作训练场,今天来了很多贵族家的少爷,今天的骑射场就被腾了出来,因为下午要开马球赛,也是因为含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们总是怀着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自傲,明着说是要为下午的比赛做练习,练着练着到最后就变成互相较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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