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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薛明珠倒退三步,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上,这回屁股变成八瓣了。
苏妙笑吟吟地走近她:“爽吗?可还喜欢?”
薛明珠现在是真害怕了,她吞了吞口水,对着苏妙用力摇头,目露惊惧,想要逃跑,可是身上很痛,她动弹不了。
苏妙抓起她的衣领子,再次将她甩向一旁!
薛明珠狠狠地摔在地上,屁股成了十六瓣,整个下半身都痛到麻痹了,她又惊又怕,眼泪已经含在眼圈里,她惊恐地看着苏妙。
“再来一次?”苏妙热情地笑问。
薛明珠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掉头,飞奔向梁敖,藏在他身后,寻找靠山般,哭哭啼啼地道:
“表哥!”
苏妙一脸鄙夷,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扮可怜当手段,用眼泪博同情,连陷害都做的这么拙劣,你的脑袋长在屁股上了?中看不中用,揍一顿就怂了的蠢货也有脸和我抢,你到底哪来的自信?我都替你丢人!”
薛明珠呆了一呆,羞愤交织,她受不了她冷嘲热讽带给她的耻辱感,双手掩面,飞也似的逃掉了。





妙味 第五百九二章 太子府(三)
薛明珠一阵风似的跑掉了,诸皇子齐齐望向她,一直到她跑不见了踪影,又同时回过头,望向苏妙。
梁敕向自己的侍卫张礼看了一眼,张礼不着痕迹地了一下头,倒退半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明珠这丫头,被宠坏了。”梁敕笑着打圆场,语气温和地对苏妙,“苏姑娘别往心里去,明珠自从脸伤了之后,心里一直不好受,你多担待一下,她就是耍耍性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苏妙的直觉很敏锐,梁敕的这番安慰在她听来有不寻常,究竟哪里不寻常,她不出来,但梁敕的语气明显有压制的感觉,虽然他对苏妙没有恶意,但是压制的感觉明显,以至于苏妙本来想对他抱怨一番太子府的轿夫太不听话却闭了嘴,她没出来。
勾起嘴唇,她讪讪地笑笑。
薛明珠双手掩面,狂奔出太子府。
一直以来,生活在皇宫中的薛明珠都是云萝公主的附属,每次出席宴会,要么是云萝公主的跟班,要么是薛贵妃的跟班,自从脸蛋被毁后,她在薛贵妃身边的地位直线下降。云萝公主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她,是她一直伏低做委曲求全两个人才相安无事,自从云萝公主发现她纠缠回味的事情,在讽刺了她一句“不自量力”之后,更加反感她,导致她的地位下降的更厉害。今天若不是太子妃亲自给她下了帖子,她连皇宫都出不来。她本来想最后拼一次,却被苏妙欺辱得那样狼狈。
她高傲的自尊心哪能承受这样的屈辱,跑出太子府,直接钻进载她的轿子里,呜呜地哭起来。
薛明珠的丫鬟霞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双手搭在轿杠上,好不容易才喘上来一口气:
“姑、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薛明珠坐在轿子里,泪如雨下,一边用帕子拭泪,一边哭哭啼啼地:
“回薛府去!我要去见哥哥!”
“姑娘,大少爷半个月前就不在家了,你就是回薛府去也见不着大少爷!今日是太子妃的生辰,姑娘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该忍耐一下,这也是为了姑娘自己个儿好!”霞苦口婆心地劝着。
“我凭什么要忍耐?”薛明珠勃然大怒,尖锐着嗓音,隔着轿子,厉声道,“我薛家也是跟着先祖皇帝打江山的,我高祖父是成国公,我太祖父是平阳侯,我祖父是远明伯,我是正经的世家姐,我本应该富贵荣华,婢仆成群,凭什么要寄人篱下,过这种备受屈辱的日子?!”她越越觉得自己委屈可怜,哭得更凶,“同样是世家姐,她们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出入都要看人脸色,现在连一个地位卑贱的民女都能够对我恶言嘲讽!哥哥!我要见哥哥!我要去见哥哥!”她用力揉着泪眼,大哭着。
“姑娘,大少爷不在府里,就算你去找他,也找不到的。”霞无奈地劝。
薛明珠揉了一会儿眼睛,稍稍平静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委委屈屈地道:
“我知道哥哥在哪儿。”
“姑娘不会是想去薛明楼吧,大少爷好些天没去薛明楼了,姑娘不是知道么。依奴婢,姑娘还是消消气忍耐一下,回里边去吧,太子妃的生辰宴才是最重要的。”
“你闭嘴!”薛明珠火冒三丈,怒声恶斥,然后凌厉地喝叫道,“起轿!”
轿夫不敢怠慢,抬起轿子,按照薛明珠的指示,向梁都城北方走去。
这轿子刚走不久,太子府内,一个人影从不起眼的角落里冒出来,一双眼紧紧地盯着轿子离去的方向,将手中的长剑用力握紧。
……
梁都临海,郊外的北山则是一侧面海,北山笔直陡峭,就像是被岩石累积而成的,山上只生长带刺的灌木,几乎没有野兽,因为山势险峻,这样的山也没有人去攀爬,所以北山附近几乎是荒无人烟。
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一华丽的轿子却在穿行,并且绕着北山向大海的方向走去。
大约绕了半个时辰,轿子按照薛明珠的指引停在一处隐蔽的石壁前,那石壁修了石梯,通向高处一个被刺木掩映的山洞,从石壁到山洞,监守的侍卫呈阶梯状层层把守,极是森严。
轿子的出现让侍卫们戒备起来,轿子在离石壁十步远的地方停下,薛明珠从轿子里跑下来。
监守的侍卫认得她,顿时放松了戒备,有人进入山洞,不多时,一身黑衣的薛明从山洞里匆匆出来,看见薛明珠愣了愣,惊诧地问:
“明珠,你怎么来了?”
他顺着石梯飞快地从山洞前跑下来。
“哥哥!”薛明珠看见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她哇地大哭起来,飞扑向薛明,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
薛明吓了一跳,她的嚎啕大哭让他的心都快碎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焦急地问:
“这是怎么了?谁让你受委屈了?”
薛明珠不话,只是哭。
远处,刺木掩护中,一个黑影悄悄地缩起脑袋,转身,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无极宫。
梁铄独自一人,沉默地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在他面前,黑白子交错的棋盘上,是已死的棋局。他执起一枚黑子,拈在手指之间,眼盯着错综复杂的棋盘,始终无法落子。
就在这时,钱德海挽着拂尘,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走到他身旁,低声对他耳语几句。
梁铄听了,没有做声,他盯着棋盘看了许久,最终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的边角上。
“皇上放心,太子殿下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就是下不了心,这一回太子殿下是真的下了狠心了。”钱德海揣度着梁铄的意思,赔着笑脸,轻声了句。
梁铄还是没有话,他又拿起一枚白子,轻轻地落在棋盘上。
这一下连钱德海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了,心脏怦怦乱跳,他赶紧闭了嘴,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
太子府。
黎醇殿正在上演热闹的武打戏,男客们在正殿,女客们分别在两侧的偏殿,中间隔着一道华丽的花梨木屏风。
苏妙被太子亲自送到黎醇殿里,交给太子妃照顾,因为这个,苏妙更成了全场瞩目的焦,于是在午宴上她十分老实,笑不言食不语,反正就是不话,问她话她也是笑,讽刺她她也是笑,到最后就没人跟她话了。苏妙也乐得清闲,把桌子上的每道菜都尝了一遍,然后在太子妃笑着问她太子府的厨子手艺如何时,她很诚实地建议他们,换个厨师吧,别犹豫了。
一桌子三十道菜,用料珍贵,做工精细,色泽艳丽,造型华美,可是这三十道菜的味道居然一个样,这让苏妙震惊不已。
午宴结束后是游园,游园到晚上,会有更为隆重的晚宴和焰火表演。
苏妙和苏娴对游园没兴趣,这么冷的天,太子府的腊梅可没什么好看的,于是苏妙向太子妃借了地方,和苏娴睡午觉去了。
苏婵不想看腊梅,更不想睡午觉,于是她独自溜走了。
太子府的花园中有一座风景最秀美的亭子,建在高高的假山之上,可以俯瞰整个太子府,向北面望去,能够远远地看见梁都城外云烟缭绕的海洋,站在高处,风入胸怀,分外豁朗。
梁家的几个人正坐在亭子里,梁敕摆出了皇上赏赐的琥珀酒,招待几个弟弟品尝。
梁故扶了扶眼睛前的玳瑁金边镜片,笑着:
“父皇到底还是最疼太子哥,这琥珀酒一年只产两坛,两坛全都赏了太子哥。”
梁敕笑笑,没话。
其他人也没有话。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亭子外面守卫的士兵戒备地喝问:
“什么人?”
亭子里的人微怔,向下望去,一个身穿天蓝色锦袍的俊俏后生正静静地站在亭子底下,仰着脖子望着他们。
“咦,是苏家的三姐姐呢!”贴着梁敖坐着的梁喜看着站在亭子底下的苏婵,笑嘻嘻地。
梁敕对着守卫在亭子外的侍卫挥了一下手,两个侍卫立刻退开,对苏婵放行。
苏婵却没有上来,她还在仰着脖子盯着凉亭看,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瞧什么,看起有呆头呆脑的。
坐在亭子边角的梁敖在看见苏婵时,脸黑了一下,这个死丫头当众讨厌他的事他可没忘,不过两个人好歹是已经公开了的未婚夫妻关系,在这种时候无视她不太好,他是个成熟的男人,才不会跟她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计较,顿了顿,他用成熟的态度一本正经地对她:
“婵儿,你上来吧。”
苏婵终于从亭子上收回目光,她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居然径自转身,向对面的路去了。
梁敖被华丽丽的无视,一腔无明火噌地窜上来,他火冒三丈,脸黑如锅底。
梁喜噗地笑出声来,笑吟吟地看着他,煽风火般地调侃道:
“二哥,苏家三姐姐好像真的很讨厌你呢!”
梁敖黑着一张脸,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径直向下走去。
“二哥你去哪?”梁喜连忙问。
梁敖回头看了她一眼,淡声:“我一会儿回来。”转身,快步走了。
梁喜摸着嘴唇,盯着梁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笑嘻嘻地:
“二哥倒是不讨厌苏家三姐姐呢!”
“阿喜,”梁敕看着她手腕上的草编手链,笑着问,“这链子编的精致,哪来的?”
梁喜在自己的手腕上看了一眼,笑靥如花:
“随便编来玩的。”




妙味 第五百九三章 太子府(四)
苏婵正在太子府的花园里走着,因为她穿着男装,男装在这种宴会颇为便利,侍卫辩不出她是女人,也不会阻止她去男人才可以去的地方,而女客区已经提前得了吩咐,都知道她是女人,所以不管是男客区还是女客区,她都能去。
太子府的梅树林占地很广,从外宅至内院,明艳清雅,苍古秀丽。正是梅花绽放的时节,远远的就能够闻到一股细细的芬芳。
苏婵将双手插在口袋里,慢吞吞地在梅林中走着,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阴沉的低喝:
“苏婵,站住!”
苏婵停住脚步,绷着一张脸,回过头,看着突然出现在梅林的梁敖,他由远及近,气汹汹地走过来。
苏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直到他都快冲到自己的鼻尖上了,她皱了皱眉。
“你也差不多该懂些事了,你又不是孩子,怎么能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口无遮拦,想什么就什么?”梁敖黑着一张脸,皱着眉,用教训的语气。
“我想什么就什么。”苏婵双手背在身后,用波澜不惊的眼光盯着他看了一阵,慢吞吞地道。
她这种丝毫没有紧迫感的性子让梁敖想抓狂,在他看来,她并不是不明事理,如果她真是那种不明事理胡搅蛮缠的女孩子,他也没有多余的耐心去理会她。她是我行我素,完全按照自己的步调,根本不考虑周围的环境变化,从这方面来,这丫头是个很任性的人。她的这种任性让他无奈,又觉得好笑,他很想替她改一改,他觉得就她这样的性子,一直任性下去,早晚会吃亏,而他莫名的并不想看到她吃亏。
“你明白你现在的身份吗?”他耐下性子,问她。
“不明白。”苏婵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但是没有聚焦的感觉,就好像对他完全没有兴趣,她的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
“你是本王的侧妃。”梁敖盯着她的眼,一字一顿,用宣告的语气,严肃地对她。
“那是你的。”苏婵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长公主带了本王的聘礼已经登门提过亲了吧?”梁敖看着她问。
“她没告诉过你,爷拒绝了?”苏婵乜了他一眼,一脸不屑地反问。
在他面前自称“爷”,梁敖火冒三丈,他突然很想抽她那张趾高气昂的脸,她另类的高傲比那些装腔作势的冷美人更加讨厌。可他是一个修养良好的男人,他不会打女人,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姑娘。
梁琦的确没告诉过他苏婵拒绝了,可就算她没告诉他,他也猜到了。他勉强勾着唇角,忍耐着躁怒,对她道: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整个岳梁国都知道你我两情相悦,本王要纳你做侧妃。作为一个女子,就算你不愿意,你也已经是本王的人了,因为你的名节已经系在了本王身上,不会再有任何男子敢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只能是本王的人!”
“两情相悦?”苏婵蹙了蹙眉尖,用愕然的眼神看着她,语气里尽是啼笑皆非,“我和你?”
梁敖终于见识到了她的情绪波动,虽然跟平常人比较并不明显,可是对她来已经算是十分明显了,尽管她的明显变化是因为对他的不屑一顾。
梁敖怒极反笑,他居然被她这样轻视:
“和本王两情相悦,你有哪里不满吗?”
苏婵直上直下地打量了他片刻,慢吞吞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哪里?”没发怒的自己真是好脾气,若此刻面对的不是这个呆头呆脑的臭丫头,梁敖早就把对方扔进死牢去了,就因为她过于呆头呆脑,他勉为其难原谅了她,他咬着后槽牙,冷笑着问。
“全部。”苏婵不咸不淡地回答。
……全部。
他现在感觉她是一定要激怒他不可!
“苏姑娘,我了这么多,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他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
“不明白的好像是你。”苏婵昂着下巴,用冷森森的语气道。
“怎么?”梁敖冷笑了一声,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问。
“看来景阳长公主没有把我的话带给你嘛。”她慢吞吞地。
“什么话?”梁敖一愣,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她,问。
苏婵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向通往内院的垂花门走去,她没有回答他。
“站住!”梁敖哪能就这么放她离开,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她的脊背,冷喝道。
苏婵没有理会他,还在往前走,而且不是落荒而逃的那种,她从容淡定,就像是没有跟他发生过冲突似的,完全就是在逛花园子。
梁敖火冒三丈:“你站住!”他厉声怒喝。
苏婵不理,人已经走到垂花门前,眼瞅着就要进去了。
被彻底无视了的梁敖怒不可遏,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声道:
“本王命你站住!”
他话音未落,被他抓住手腕的苏婵眼底掠过一抹凌厉,她猛地转过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向上一提,力道巨大。她强硬地拖着他的身体转了半圈,紧接着将他重重地甩在垂花门旁边的院墙上!
梁敖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招,来不及防备,后背重重地撞在院墙上,那股狠劲儿,若不是他练过武,他一定会被撞得背过气去!
“臭丫头!”他惊怒交织,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苏婵用力揪着他的衣领子,那气势就像是要把他勒死似的。她高昂着头,两人的面孔近在咫尺,男女的距离如此近,她作为姑娘却没有任何害羞。狼狈中的梁敖更是不会产生任何旖旎的心思,他就要气炸了。
苏婵冷冷地瞪着他的脸,阴沉着嗓音,一字一顿地警告道:
“再敢碰老子,老子就捏碎你的命根子!”
这样的威胁比任何一种威胁都让梁敖生气,这是关于男人的尊严,即使战场上杞枝国各种恶毒的骂阵他都不生气,可是被一个女人用这种话来威胁,男性的自尊被敲得粉碎,是可忍孰不可忍,梁敖被气爆了!
苏婵掷地有声地完,扔开他的衣领子,转身,扬长而去。
梁敖勃然大怒,阴沉着目光,看了苏婵一眼,突然冷冷一笑。他再次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硬地将她甩在院墙上,腿抵在她的两腿之间,霸道地将她按在墙壁上,并且态度蛮横极其恶劣地对着她的嘴唇粗暴地吻下去!
你不是不让老子碰吗,老子就碰了,你能怎么样?
梁敖完全是在赌气,他被怒火冲昏了头,他的嘴唇落在她的唇上,这触感有陌生,同时亦让他觉得很新鲜,软软的,凉凉的,算不上丰满,却很干净,没有粘腻的口脂,感觉还不坏。
他心里一动,正想进一步撬开她的嘴唇。
没想到下一秒……
碎裂般的疼痛袭来,差让他飙泪!
他全身都动不了了!
这个臭丫头!
她是女人吗,居然真的用手!
就快要捏碎他了!
他被迫离开她。
苏婵一拳揍过来,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紧接着一记回旋踢,正中他的下巴!
她沉着一张脸,啐了一口,冷冷地道:
“恶心!”
打脸也就算了,她居然还“恶心”,她也不看看她自己,有什么脸嫌弃他?
梁敖怒不可遏!
于是两个人在花园里打了起来……
一刻钟后。
坐在亭子里的梁敕收到太监的回报,武王殿下有急事回府去了。
众人愕然,心想梁敖究竟有什么急事,去一下连回来都没回来,直接走掉了。
梁喜生气地噘起嘴巴:“二哥好过分,把我丢下,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梁敞更是觉得蹊跷,按理,梁敖最近应该没什么急事能让他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突然走掉,他和苏三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梁敞摸着下巴,开始在心里胡乱猜测。
彼时,回程的路上。
梁敖坐在马车里,气急败坏地用冰块冷敷青紫的脸。
臭丫头!专门对着他的脸下狠手,她没听过打人不打脸吗?别的地方还好,着这张挂了彩的脸,他明天要怎么出门?要怎么上朝?别人问起缘由他要怎么回答?难道要他他家后院葡萄架子倒了正好砸中他的脸?
他火冒三丈!
苏婵同样火冒三丈,她的心情糟糕透,顺着垂花门一脸阴沉地进了内院。
和他打架一也不畅快,因为梁敖根本就不好好和她打,他有很多顾忌,对着她不打脸也不抓头发,基本上都是在躲避,还什么他“不打女人”,真是个傲慢的男人,傲慢得让她火大。
她绷着一张脸,顺着梅林进入垂花门,垂花门内还是一片梅林,这片梅林贯穿了内院外院,暗香疏影,俏不争春。
走了一段路,就在这时,前方一个正在林中赏梅的人突然映入眼帘,那人锦衣华裙,姿容瑰丽,虽已人到中年,却依旧霏颜腻理,婉约风韵。她站在一棵梅树下,正仰头望着,听到脚步声,蓦然回头,看见是苏婵,心中涌现出狂喜,她上前一步,颤声唤道:
“婵儿!”
苏婵看见梁琦,整个人都觉得很不好,皱了皱眉,她转身就走。
“婵儿!”梁琦从后面追上来,“婵儿!”她心急如焚地拦在她面前,才要话,却看见她破裂的嘴角,顿时惊慌失措,愕然低呼,“你的嘴唇怎么了?”上前一步,心疼地捧起她的脸,要仔细查看。
苏婵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后退半步,反感地看着她。
嘴唇能怎么了?
梁敖那个畜生居然在她捏他时咬了她一口!
“是谁欺负你了?”梁琦知道她爱打架,以为是谁趁机打了她,勃然大怒,锐声问。
“关你什么事?”梁琦对她的所有态度都让苏婵觉得反感,她冷着一张脸,不屑地。
“婵儿……”她一直用恶劣的态度对她,梁琦即使能够容忍,依旧觉得心伤,眼角泛潮,她用近似于哀求的无奈唤了她一声。
这凄凉的语气却暖不了苏婵的心,她冷冷地道:
“我了,‘婵儿’是我家里人叫的,不是外人叫的,你离我远一!”
她态度极恶,脸冷得像冰,声音似凝了一层寒霜,这让梁琦心如刀绞,眼看着她转身,向与她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明明身处在同一个世界,明明距离并不遥远,可是她却感觉到她们之间像隔了一道天河,完全没有融洽共处的空间,这让她心痛欲裂。眼泪含在眼圈里,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嘴唇,她忍无可忍。
“我不是外人。”梁琦带着哭腔,对着苏婵的背影,哽咽着。
她的声音不大,但这并不是在喃喃自语,以苏婵的距离应该是能听见的,可是苏婵没有任何反应,恍若未闻,她还在冷漠地往前走。
“我不是外人!”梁琦再也忍不住了,她哭了起来,高声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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