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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婵儿是我的女儿!”梁琦的眼里闪起了疯癫,她面目狰狞地叫喊,“婵儿是我的女儿!是你!是你偷走了我的女儿!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还给我!”她声音扭曲地喊叫着,双手用力掐住胡氏的脖子,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就像在索命似的,她双手狠厉,一脸煞气。
“你这女人!你疯了!”胡氏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她到底还是顾忌对方的公主身份,虽然嘴上没吃亏,真动手她却是不敢的。
她本来以为梁琦掐一掐也就松手了,可是梁琦越掐越紧,越掐越狠,那是要把胡氏掐死的力道。
“长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手!”苏妙急了,和苏娴上去拼命阻拦。
然而疯狂中的人力气真不能小瞧,这会子的梁琦已经疯了,她死死地掐住胡氏的脖子,苏妙掰了两下愣是没有掰开。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苏婵突然从外面大步走进来。梁琦正背对着她专心掐胡氏的脖子,没发现她进来。苏婵从外面走来,一把抓住梁琦的后心,用了力,很轻易地将她拽开,然后把她向外一甩。
梁琦被甩到一边去,重重地摔在门槛前。
这一跤跌得很重,梁琦被摔蒙了。
跟在后面本来要进来的苏烟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躲到一边去,没敢进来。
“婵儿!”梁琦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表情冷漠的苏婵,眼里含泪,有气无力地唤了声。
“阿琦!”就在这时,一声男中音从大门外响起,一个人飞奔过来,跨过门槛,一把扶起梁琦的身子,满脸慌张。
苏妙已经被混乱的场面弄得身心俱疲,盯着那个抱起梁琦的男人,仔细辨认才认出来,这人是梁琦的丈夫静安王朱培安。
朱培安皱着眉,小心地将梁琦扶起来,冲着苏婵怒声道:
“你这刁女,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公主!”
“是她先动手的。跑到别人家里疯子似的闹腾,是她不对。你要是真担心就赶紧把她带回家去,别让她再出来给别人添乱。”苏婵绷着一张脸,冷声道。
“你这个没教养的丫头!”朱培安瞪起眼睛,怒道。
梁琦连忙拉住他,生怕他发怒伤了婵儿,她颤颤巍巍地上前,一把抓住苏婵的手,忍耐着心中的苦涩,勉强笑着:
“婵儿,是娘不好,你别生气!”
苏婵皱了皱眉,反感地甩开她的手。
梁琦因为她甩开她手的动作心里一颤,有一种心就快碎了的伤感,她努力忍住这种痛楚,泪眼汪汪地望着苏婵,用哀求的语气,柔声说:
“婵儿,娘知道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可我真的是你娘,不会有错的,我是你的亲娘!”
她吸了吸鼻子,又一次拉住苏婵的手,用哆哆嗦嗦的声音说:
“婵儿,听娘的话,跟娘回去好不好?是娘对不住你,今后娘会好好疼你,娘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就快要落下来了,可是她努力忍着,就怕苏婵会因为她哭哭啼啼觉得心烦。
苏婵看着她,这一次没有甩开她的手,而是冷声问她:“证据呢?”
“嗳?”泪眼婆娑的梁琦愣了一下。
“你说我是你的女儿,证据呢?”苏婵冷冰冰地问。
梁琦心中一喜,婵儿终于肯听她说话了,她用双手捧住苏婵的脸,哆哆嗦嗦地抚摸着,笑容里既有开心,也有痛苦的僵涩:
“你就是我的女儿!你的相貌、你的力气……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她在说“那个人”时,中间停顿了许久,停顿之长让苏婵都快要不耐烦了。
朱培安在听到她说“那个人”时,一阵呼吸不畅,他拧紧了眉,别过头去。
“所以,你是靠感觉喽?”苏婵凝起来的声线中含着一丝不屑。
梁琦愣住了,抚摸着她脸颊的手微僵。
苏婵一把推开她的手:“凭感觉认女儿,你还真可笑!别再来了,我是苏婵,我姓苏,我有爹娘。我可怜你想要找回丢失女儿的心情,可是你也别太过分,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强行认别人当闺女的,你再这样,我会以为你是疯子。”
梁琦的手被她挥开,僵硬在半空,整个人似被抽干了全部力气,她一眨不眨地望着苏婵,无声地望着,痛苦和心碎在她苍白的脸庞上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然后,含在眼眶里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下去,无声无息,却分外凄凉。
朱培安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搂住她,皱着眉看着苏婵的脸,对怀里的梁琦低声说:
“好了阿琦,已经够了,回去吧。”
他说着,带着梁琦往外走。
梁琦已经使不出力气去挣扎,她被丈夫带着,就像被拉着的飘荡物一样,软绵绵轻飘飘地往前走。可是她仍固执地扭着头,她惨白着一张脸,用一双含着心碎与绝望的眼空荡荡地凝视着苏婵,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她泪流满面。
苏婵却扭过头去,皱着眉,一脸烦躁,她没有看她。
梁琦是哭着走的,哭的凄惨,哭的可怜,比嚎啕大哭更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梁琦走后,苏婵立刻离开了灵犀堂,谁也没看,她径自走了,大步,头也没回。
苏娴、苏妙、苏烟三个人筋疲力尽。
胡氏的心里很不舒服,她很难受,其实只是一个疯女人上门来闹腾,本来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难受极了,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慌张感。心里堵得别扭,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梁琦哭了一路,无论朱培安怎么劝她,她只是哭,无声地哭,一直哭回到静安王府,下了车就病倒了。
朱培安形容不出来自己此时的心情,让静安王府常备的大夫给梁琦看了,知道只是悲伤过度,他放了心。这二十年来她一直病着,他知道,她那不仅仅是身子弱,她是有心病。
梁琦一直睡着,很久都没有醒。
朱培安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沉思了许久,最终他咬了咬牙,修了一封书信命人快马加鞭赶到雪乙庄,交给苏婵。
苏婵在梁琦走后,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了,苏妙代收了书信,思前想后,她还是将书信顺着门缝塞进了苏婵的屋子,因为苏婵就是不肯开门。
夜深人静。
今晚的风很大,窗户被风吹的隐隐作响。
苏婵窝在软榻上,背靠着软枕,借着昏黄的灯光,在看画册。
突然,身后的窗户被大风吹的哐啷一声,震得她耳朵一动,蹙眉,回过头去。
窗户开是开了,却被站在窗前的一个人给关上了,那人回过身,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清俊的脸,居然是梁敖。
苏婵把手里的书冲着他的脸就扔了过去。
梁敖忍住想翻白眼的*,稳稳当当地接住,从书后面露出脸,看着她,说:
“你问候的方式真特别。”
“你拜访的方式更特别。”苏婵反唇相讥。
“我要是按规矩来,你肯定会让我回去,那我多没面子。”梁敖说,走过来,在经过餐桌时,盯着一桌子吃得干干净净的空碗空盘,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会吃不下饭,看来胃口不错,完全没受影响,还有心情看画册。”他说着,往自己手里的画册上看了一眼,然后脸刷地绿了,额角青筋暴起,将画册揉成一团,他咬着牙,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弄坏了我的画册!”苏婵腾地坐起来,火冒三丈。
“这不是姑娘家看的!”梁敖黑着脸,在她堆了一桌的画册堆前站定,挨个检查,抽出来就往怀里揣,“这个不行!这个不行!这些玩意儿你是从哪儿弄的!你还有没有点廉耻!”
“你管我!你又不是我爹!”苏婵没好气地说,伸手要抢回自己的册子。
梁敖不让,用训斥的语气道:“都说了这不是女孩儿看的!你再看这种不正经的玩意儿,我就让你姐姐知道!”
“知道又怎样?她俩这些玩意儿比我还多。”苏婵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
“……”梁敖手一僵,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其实是想拿回去自己看吧。”苏婵乜着他,用瞧不起的语气说。
“我稀罕你这些玩意儿,你当我没有!我那儿比你这些画的精致多的!”她居然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梁敖火冒三丈,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对上苏婵鄙视的眼神,他越发恼火,他到底在说什么?
苏婵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扭过头去,用不屑的口吻轻吐出两个字:
“流氓。”
梁敖额角的青筋欢脱地跳了两下,他黑着脸,七窍生烟。





妙味 第五百九八章 静安王的邀约
苏婵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新的画册,翻阅起来。
梁敖把她不正经的画册全部收起来,看了她一眼,说: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
“我没兴趣知道。”苏婵翻着画册,不咸不淡地回答。
“景阳长公主病了,静安王府派人把消息送到了我的府上。”梁敖说,他转过身,看着她,“毕竟长公主自认是你的生母,而她把你这个亲生女儿给了我。”
苏婵呵地一声笑了,她扬起手里的画册,冲着他的脸扔过去!
梁敖接住,用恼火的眼神看着她:
“我在说事实,你别动不动就炸开,你又不是炮仗!”
“你跟她一样恶心,她失心疯乱认女儿,你听说她把我当成亲闺女就上赶着要纳我做侧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肯定是和她做成了什么交易,利欲熏心的,你的眼里除了权势还有什么,你的人生和你的人一样无聊透顶!”
“我可不想被一个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只想着混吃等死的臭丫头说,我好歹还有活着的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女人要么有让自己醉心的事情可以做一辈子,像你二姐那样;要么生儿育女,教养后代。你呢?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就这么浑浑噩噩,一直糊涂到死?”
“你管我是为了什么?我的人生与你何干?用你来指手画脚!我至少不会无耻地强迫女人嫁给我!”苏婵瞪着他说。
“你要女人嫁给你做什么,守一辈子活寡?”梁敖怒极反笑,他已经被她气笑了无数次,她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构造的,他实在无法理解。
“你少说别的废话,我就问你,你敢摸着良心说你强迫我给你当侧妃的行为不无耻?”苏婵用不屑的语气冷笑道。
“强迫你?臭丫头,我看你压根不懂什么叫‘强迫’!我若强迫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家里对着我叫嚣,我早就把你锁起来关在没人的地方逼你就范了,让你从了我的手段有很多,我是纵着你的脾气,可你也别小瞧了我!”
“就范?你指什么?画上画的那个?呸!你真恶心!”她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鄙夷地说。
梁敖不想再跟她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讨论半点跟桃色有关的话题,他的心脏承受不住她再吐出劲爆的言辞,他今天也不是来听她说这些的。他直接无视了她的话,忍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他低下头,将手里的书信拆开,展开信纸,在上面掠了一眼,然后抬起头,对她说:
“静安王约你明天午后去和泉茶楼,他有话和你说。”
苏婵见他又说起这个,不理他,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本画册,翻着,不回答。
梁敖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敢一个人去,又不想家里人陪你去,我可以陪你去。”
苏婵不说话。
梁敖走过去,站在软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落在谁身上,谁都接受不了,可逃避没有用,事实就摆在那儿,你总是要面对的。”
“什么事实?”苏婵冷笑了一声。
“你不是苏家的孩子。和苏妙一块生下来的是一个男婴,刚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根据丰州当地的习俗,幼童夭折需要请术士做法保平安,这是你父亲找的那个做法的术士亲口说的,他说你父亲当时对他说,你母亲生下的是一儿一女,男婴当场夭亡,你母亲生产过后失血病弱,你父亲担心你母亲的身体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只好将男婴悄悄埋葬。那个夭亡的男婴就葬在苏家长男的坟地旁边,因为苏家夭折了两个男孩,术士对苏家的印象极深。那术士还说,在男婴埋葬后一个月,他偶然听人说苏家生下的是两个女婴,他当时还觉得奇怪,后来心想那个女婴应该是你父亲为了安抚你母亲从哪里抱养来的。”
苏婵没有说话,她窝在软榻上,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手捧着画册,望着画册上的图画,不动,也没有任何反应。
梁敖望着她,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这不是她该有的反应,就算她是一个呆头呆脑不会把表情表现在脸上的人,但她是个单纯的姑娘,只要有一点情绪波动,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可是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不惊讶,不愤怒,不难过,亦不觉得好奇,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只要是人,在听到这样震撼的消息时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就算不相信,至少也会跳起来反驳,可是她连跳起来反驳的愤怒都没有。
梁敖心跳微顿,他望着她,眼里掠过一抹深邃。
“喂。”他在她的肩膀上轻推了一下,低声说。
苏婵没有理睬他。
梁敖蹲下来,视线和她平齐,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
“你知道吧?你早就知道?”他凝视着她清澈如水的眼,低声问。
苏婵不说话,她拂开他的手,并不是很激烈的那种,她很平静地将他的手拂开,扔下画册,站起来,转身,表情冷漠地向里间走去。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梁敖在她身后问。
苏婵不回答,掀了珠帘走进里间,蹬掉鞋子,扑通倒在床上,拉了被子将自己盖住,闭上眼睛,不搭理他。
梁敖站在珠帘外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低声问:
“你是不想认她?”
苏婵不说话,在听见他开口时,她直接把被子拉高,蒙住脑袋。
梁敖看着她抵触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没有反应,但是她做出来的抗拒竟然让他替她觉得窒闷。他的心软了一点,沉默了一会儿,他轻声开口,对她说:
“不管你认不认,明天还是去听一听吧,不知道真相一味的在心里自己猜测会产生许多无法挽救的误会,我虽然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当年,并不是她遗弃了你,而是你丢失了。你也不是非婚的私生女,你的父亲是南平伯丁信,虽然现在丁家没落了,可当年你可是上了族谱的丁家姑娘,丁家二房的嫡女,是正经的世家小姐。”
苏婵闷在被子底下,不说话。
梁敖在珠帘外面站了一会儿,见她还是不说话,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掀开珠帘的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不大的纸包,冲着躺在床上的她掷过去,隔着锦被,那纸包稳稳当当地砸在她的脑门上。
苏婵还是不出来,也不说话。
“我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他淡声说完,转身,先将外间的蜡烛全熄了,这才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这一回他从正门走了。
苏婵蒙在被窝里,竖着耳朵听他走了,等了半天,见他没有再回来,这才从被子底下伸出手,拿起砸在她脑门上的纸包,然后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她将他扔给她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只有宫里头才会做的海棠花酥。
这海棠花酥的造型是众多点心里最精致的,和真的海棠花一样,色彩艳丽,栩栩如生。不会太甜,又酥脆可口,是宫中的点心里她最爱吃的。
苏婵盯着海棠花酥看了半天,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她将一只手臂枕在脑后,躺在床上,在被子底下翘着二郎腿,嘴里嚼着海棠酥。她一块接着一块,面无表情地吃了起来。
第二天,苏婵还是关在屋子里没有出门,她在床上趴着,一直趴过了午后,她斜着眼睛望着窗外的太阳,也不知望了多久,她突然从床上爬起来,缓慢地爬起来,拢了拢乱七八糟的头发,拿起桌上的马鞭,走到门外,对值守的丫鬟说:
“告诉我二姐我出去一趟。”
不等丫鬟回话,她走了,来到马厩,牵出她的小黑马,上马,很快飞驰出雪乙庄,向虽然建在梁都城外但却赫赫有名的和泉茶楼奔去。
到达和泉茶楼时,天已经黑了,她刚在挂满了灯笼的和泉茶楼前下马,候在门口的伙计就迎上来,满脸堆笑地招呼:
“苏三姑娘吧?王爷已经等了姑娘一下午了,姑娘快跟小的来吧!”
苏婵没想到朱培安竟然还在,她来是来了,可她以为朱培安不会等那么久,那样她就什么都不用听了,没想到朱培安还在。
她绷着一张脸,跟随伙计走进茶楼。
今天的和泉茶楼被包了场,虽灯火通明,却一个茶客都没有,一楼站满了静安王府的侍卫,二楼,偌大的空间只有朱培安一个人,他坐在中间最大的桌子前,也没喝茶,歪头盯着开了一个缝儿的窗户,窗户外面,今晚的月色正明亮。
听见脚步声,朱培安回过头,虽然不满意苏婵这么迟才来,他却只是皱了皱眉,没对她迟到的事情抓住不放,他淡淡地说:
“你来了,坐……”
“坐下吧”三个字还没说完,苏婵已经走过来,把手里的马鞭子啪地扔在旁边的桌子上,像男人一样习惯性地岔开长腿,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背靠着椅背,用一双剔透如冷泉的眼珠子看着他,这粗鲁的举止让朱培安皱眉,他浑身不自在。
虽然他早就知道苏婵的个性更像男子,可是她的粗鲁行为还是让他忍无可忍。先不说她是一个女子,就是梁都里稍微有点家教的男子都不会像她这么没有修养不懂礼教。她身上的那种不是男子气,是痞子气,这吊儿郎当的痞子气让朱培安十分反感,她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痞子气竟然跟她的生父一模一样。
“梁敖说你有话要跟我说,说吧,你想说什么?”苏婵双手抱胸,冷漠地看着他,淡声开口。
先不说他是个王爷,他再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还有她居然直呼武王殿下的名讳,这已经不是放肆,而是胆大包天。
朱培安的眼珠子瞪了起来,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血缘这种东西真是可怕,即使眼前的这个丫头在民间长大,强横的血脉还是不顾环境地让她长成了一个无所畏惧的人。她比她的生父还要任性妄为,肆无忌惮,这叫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想冷笑。
“我之所以叫你来,是想对说关于你生父的事,待你知道了这些事之后,你就会明白,你母亲也是被糟蹋了的受害人,一切全部是你父亲的责任,你若想怨怪,就去怨怪你的父亲,你母亲没有错,错的全是你父亲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朱培安看着她,冷冷地说。
苏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看着,也不说话。
她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朱培安觉得浑身不舒服,他不喜欢这个孩子,甚至因为她父亲的关系他对她是发自内心的厌恶,可是为了梁琦,他不得不忍耐。他皱着眉,端起桌上的茶碗,咽了一口茶,想要将胸口处堆积着的憎恶和愤怒一并咽下去。
他至始至终没有看苏婵的脸,越看越像她父亲的脸让他郁卒。
他沉默了良久,才启口,沉声对苏婵讲起了她的父亲。
在先皇时期,景阳公主梁琦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也是宫中地位最尊贵的公主。那个时候皇后没有女儿,次一等的夏贵妃只有梁琦这一个女儿,夏贵妃出身显赫,出众的容貌更是让她受尽宠爱,正因为如此,先皇最爱的女儿便是夏贵妃所生的梁琦。
梁琦是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的,率性单纯,天真烂漫。
静安王是岳梁国唯一的异姓王,因为静安王的先祖以命换命挽救了开国皇帝的性命,皇帝建国之后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封静安王先祖的长子为静安王,世袭罔替。也因此,静安王府一直和皇家有着密切的来往。
在静安王还是世子的时候,他和梁琦是青梅竹马,少年男女,浪漫天真,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在一起久了,自然会产生情愫。少年时的静安王一颗心全在梁琦身上,可因为性格内向,他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只想等到该婚娶时暗示母亲一句,再请人去提亲。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他也终于到了该婚娶的年纪,可是在那一年,以“武”闻名的东平侯击退了杞枝国凯旋归来,一同回京的还有东平侯的次子丁信。丁信是梁都贵族圈里的传说,据说此人天生怪力,用兵如神,虽还只是少年,却能独领万兵,是天才,更是鬼才。
跟温文尔雅的静安王相比,在战场上长大的丁信那就是一个痞子,痞子里的痞子,虽俊脸如玉,却吊儿郎当,粗鲁放肆。
静安王很看不起他。
然而这一次,丁信并不是随便回来的,他是被先皇召来的,在杞枝国的战场上,丁信施诡计以三万精兵破杞枝国七万骑兵,震惊内外。先皇龙颜大悦,封丁信为南平伯,丁信由此成为岳梁国史上最年少的伯爵,同时,在长兄还没有袭爵时,次子先获封,他也是第一人。
宫宴上,梁琦和丁信一见钟情。
在静安王还没来得及派人提亲时,梁琦闪嫁给了丁信。




妙味 第五百九九章 梁琦的往事
丁信是天之骄子,年少英才,意气风发。
梁琦与丁信成婚之后,丁信自立门户,两人住在南平伯府,无拘无束,百般恩爱。
丁信和朱培安不同,丁信能言善道,会讨女孩子欢心,那个时候,丁信和梁琦之间的感情是没有人能介入的。朱培安看着梁琦那样快活,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到了适婚年龄的他也只能黯然神伤,遵从家里的安排,另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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