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的尸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贪狼星
她偷偷瞟了一眼池仲景,发现对方似乎没什么反应,心里当下生出一丝惆怅。
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叶三心里苦笑,面上却不露分毫,继续说道:“这两天我就去学校周围找找房子,看有没有合适的,我......”
“胡说八道。”男人双眼微眯,打断了她的话。
叶三一愣。
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手边就是美丽的夜色,耳畔是清风轻轻吹动发丝的声音,鼻尖还有淡淡的风清香和药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似乎是被霓虹堵住了喉咙一般。
半晌,池仲景淡淡的开口:“这件事情你不用急,房子我帮你找。”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的楼宇上,似乎是欣赏风景,眼前却像是蒙了一层雾,什么也看不清。
叶三一直悬着的心吊在半空中荡悠悠的没找落,这种不着地的感觉真的让人很难受。
她还在等什么呢?
他这样做,再正常再合理不过了。
“哦。”她点点头,不想让对面的男人看出端倪,但是嘴一张所有的话就都卡在了喉咙,最后她还是泄了气,像是瞬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靠在藤椅背上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又回到了刚才的沉默。
坐了一会儿,还是对面的男人先起身。
叶三猛地抬头看着他。
池仲景微微俯身,把桌子上的书捞起来,单手拿着扣在身侧。
“早休息吧。”对你的伤恢复有好处。
当然,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叶三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然看着外面。
池仲景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等到男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空气中,一动不动的叶三一直僵直着的后背缓缓放松,眼神呆滞的趴在自己的手臂上,慢慢闭上眼睛。
她有什么资格去期待什么呢?
==
接下来的几天,叶三还是每天来池仲景家里换药,晚上住在这里,但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明显少了很多。
她不再像从前一样睡在玩偶中,而是每天都坐在露台的藤椅上一坐就是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她会下楼转转,顺便给池仲景买早饭上来,两个人吃完早饭再一起出门去学校。
前两天那宗骇人的案子,凶手已经被抓起来,但是那个邪教组织却并没有能够根除,仍在j市的某个角落等待着死灰复燃。
这次加上凶手,专案小组一共抓了十多个人,其中有一个竟然还是医学院某专业的学生会会长,叶三见过他几回,是个八面玲珑的男生,没想到光鲜的背后竟然还是邪教的一份子。
大学校园里从来都不缺话题,这件恐怖的案子在校方有意的掩饰和同学们的避而不谈下,也渐渐淡去,成为了学生和老师们在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当然在几年后,也一定会加入s大的众多鬼故事之一。
一切都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风平浪静。
当然,只是表面上。
学校取消了封校,重新恢复上课,再加上临近期末考试,叶三她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过得倒是平淡充实,但叶三的心中却一天比一天焦躁不安。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在短时间内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习惯了每天早上帮池仲景买一份早饭,习惯了和他一起去学校,在学校停车场她先下车,习惯了每天晚上在停车场等他,习惯了晚上一个人坐在藤椅上,吹着夏风,看着灯火。
她在这里生活的越自然,心中的焦虑就越无法掩饰。
一方面,她贪恋着和池仲景频繁接触的生活,另一方面,她的理智告诉她,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但是偏偏找房子这件事自从那天晚上两人聊过之后,不管是她还是池仲景都再也没有提过,而和他住在一起的这些天,她也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老板有要找房子的迹象。
于是叶三一咬牙一跺脚,在某个晚上池仲景睡着的时候,坐在客厅的地上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一罐药膏,一张卡,一只手机,一条从没穿过的裙子,还有几件平时经常穿的衣服。
这就是她的全部行李了。
她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竟然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双肩包那么多。
她看着自己的“行李”,坐在地上愣愣的发呆。
她把卡片紧紧的握在手里,卡的边缘陷进手心,压出两道红痕。
前两天她去atm查了查,自己卡上的钱,已经足够她租一间不错的房子。
她舔了舔嘴唇。
也许,她可以租一间像是他家这样的,酒店式的公寓,不用两层,她一个人住也不用太大。
也许,她还可以租在这附近,这里交通便利,离学校也近。
也许,她可以直接问问这栋楼上有没有人要出租房子......
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双眼定定的等着前方,眼神越来越茫然。
直到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怔怔的低头,看向自己握着卡片的那只手——手心被卡片并不锋利的边缘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有鲜红色的液体顺着手臂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毯上,慢慢渗下。
她还是呆呆的看着,不作任何反应。
直到手臂突然被人攥住,从地上用力拉起来。
叶三一个趔趄,摔进前面男人的臂弯。
“你在干什么?”男人的声音隐隐的着怒气。
他半夜醒来,发现客厅亮着灯,便出门查看,从楼上他只能看见叶三坐在地上,茫然的眼神中竟然还带着一丝痛苦。
他一只手抓着叶三的手臂,眼神从地上还没来得及拉上拉链的双肩包上一扫而过——然后他似乎嗅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铁锈味。
他皱着眉头,抓起叶三的手腕,不顾她的抗拒和挣扎用力一翻——两道深深的伤口还在冒着血珠,甚至连那张“凶器”,也还在叶三的手中握着。
池仲景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
他把卡片从叶三手中抽出来,大力扔到一边:“你想干什么?”他指着卡片,“割腕自杀?”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压抑的怒气,眼睛盯着叶三的脸,似乎想找出她这样做的原因。
叶三不敢抬眼。
她咬咬下唇,小声的嘟囔道:“谁割腕划手心啊.....”
“你说什么?”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让池仲景的声音更加危险,“你还嫌自己身上的伤口不够多?”他捧起她的手掌举到她眼前,“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身体上划多少刀第二天都能自己愈合的尸体了?你现在受的每一次伤,都要花费一般人好几倍的时间才能养好!”
他居高临下,看到的是叶三的头顶和小半张脸,那小半张脸因为手掌流了几滴血而变得比平时更加苍白。
“你,你别生气......”叶三不自在的开口。
“我没有生气。”池仲景有些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你的血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该死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的血本来就不多,现在更是流一滴少一滴,失血过多随时可以让她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昏厥!
一句“与我无关”让叶三身子一震。
是啊,明明与他无关,他为什么偏偏那么紧张?为什么还要骂她为什么还要给她地方住让她在实验室里自生自灭不就好了吗?
她感觉自己鼻头突然一酸,眼前迅速涌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池仲景拽着她的手腕大步朝前走着,一把把她甩在沙发上,然后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进房间拿出药箱。
叶三身边一沉,他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拒绝任何交流,直接把她的手腕扯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药箱里拿出酒精,棉棒,纱布。
淡黄色的酒精倒上棉签,毫不留情的按在伤口上。
“嘶——”叶三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看着池仲景。后者头也不抬,不停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蘸酒精,擦伤口,蘸酒精,擦伤口。
最后用纱布一圈一圈的将叶三的整个手掌包起来。
其间两个人的手指不止一次相触,如果放在原来叶三一定激动的心跳加速,但是此时此刻,在两人之间如同寒冰一样的气氛中,叶三也忘了心动,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半晌,她抬起头,四十五度角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眼泪逼了回去。
“你刚刚在想什么?”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池仲景突然开口问道。
“嗯?”叶三一时没反应过来。
池仲景把手里的棉签扔在茶几上,其他东西也不急着收回药箱,而是往茶几上随便一推,侧面对着她,垂眸:“刚才你坐在地上,在想什么?”这么深的一道口子都没察觉到。
还有刚刚那茫然中带着痛苦的眼神,到底是在想什么?
他从来不是关心别人想法的人,苟句和唐元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有主动问过他们的私生活。
但是在此时此刻,他却有种很强烈的*,他想知道,他想了解,自己对面这个小女尸的脑子里究竟装着什么?
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但是这种*却如此强烈。
纯良的尸体 第44章 学生当然住学生宿舍
时钟敲过午夜两点,孤男寡女坐在客厅里,一个表情平淡如水,另一个不知所措,被男人的问题搅得心绪不宁。
池仲景扫过敞开的包口,里面几件东西一览无余,不由得眉头一皱。
叶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急忙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不是在收拾行李......”话音还没落,她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她咽了口口水:“我是觉得,虽然咱俩人尸殊途,但好歹也是一男一女是不是?住在一起总归有些不习惯...”
“找到房子了?”池仲景收回目光,看着她。
叶三讪讪的说道:“是还没有。”
池仲景继续问:“那你想去哪儿?”
叶三张了张嘴。
她原本是想去唐元师兄那里的......可是她刚才自己说了男女有别,难道要告诉老板,她只是把唐元师兄当好姐妹?
她一时语塞。
“老板,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呢?”半晌,叶三突然轻轻的开口问道。她的手指绞在一起,眼睛无意识的盯着手指看,“我只有高中学历,什么也不会做,经常给别人添麻烦自己都不知道。”
她不安的咬着下唇:“老板,你为什么要救这样一个我回来呢?”救她回来,把她放在他身边,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她可能会喜欢他?
宠物尚且有感情,更何况她曾经也是个普通人类。
池仲景看着女孩的侧脸。
她垂着眸,但是眼里晶晶亮亮的泪水依稀可见。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种存在方式。”叶三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也许我的命运原本就是该一辈子呆在井里,那才是我应该存在的地方。”
她在下面泡了三年,那才是她习惯的生活。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一次结冰。
“好,既然你这么想回去,我送你回去。”池仲景的声音还是像往常一样懒懒的,但是这次,话语中却掺杂了一丝冷硬。
叶三直接傻眼。
她没听错吧?
难道不是应该柔言细语的安慰,拍着她的头温柔的说“好姑娘你别多想了就在这好好住着”“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傻想法”然后两个人对视拥抱吗?
这剧本不对啊!
叶三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池仲景。
后者表情丝毫未变,话的内容就像是冬日里的井水一样冰冷刺骨:“反正你行李也收拾好了,夜长梦多,趁着没人,现在就走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弯腰捞起叶三的双肩包,替她拉好拉链,拎在手里,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伸到叶三脖子后面拎起她的后领,手上略一用力,叶三就控制不住自己被池仲景半拖着朝大门口走去!
眼看着离大门越来越近,叶三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等等等等!”
她顾不上自己手上刚刚受伤,拼命地挣脱了池仲景的钳制,跳到一边,一溜烟窜到拐角处只露出脑袋在外面。
池仲景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叶三一脸憋屈,蘑菇头乱成一团。
“你来真的啊!”她紧张的扒着墙边,手指不安的在墙上挠来挠去,“你也太......”她憋了半天,没想出合适的形容词,只好作罢。
池仲景眼睛一眯:“难道你刚才不是来真的?”他把叶三的行李包随手一扔,包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可怜巴巴的滚到墙角。
叶三闻言一怔,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是啊,她如果来真的,不会狠不下心来,不会在客厅里坐这么久,把灯都打开,而且,不会在池仲景出现在楼梯上的瞬间,心里还生出一丝可耻的窃喜。
她是在是骗不了自己。
她小步小步慢慢的从拐角走出来,低着头,知道视野里出现一双大大的卡通拖鞋,才停下脚步。
“对不起,老板。”她小声的说道,“是我这次任性了。”他一定嫌弃她了。
池仲景看着眼前垂着脑袋沮丧的女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明明养了只尸体,怎么比养女儿还费心呢?
他垂下手臂,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紧皱的眉头略微放松,语气中似乎有无奈:“如果你真的想出去住,我这两天会尽快给你套房子。”
叶三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苦涩,她不敢抬起头,只是看着地面,轻轻点了点头。
“还走吗?”他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叶三摇摇头。
池仲景深深的看了叶三一眼,不再多说,转身朝楼上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上,叶三这才绷不住,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
第二天,叶三愁眉苦脸的走进了实验室。
反观陈乙丙,今天一派神清气爽的样子,一大早就拿着消毒液像浇花的贵妇一样在解剖床之间翩翩起舞。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也分享给我呗。”叶三趴在桌子上看着他。
她昨天晚上在藤椅上又坐了一夜,想把自己的情绪理清楚,却怎么理怎么乱,最后干脆什么也不想,走进了自打住进来以来就没睡过的客房,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早饭时间,她还是习惯性的下去买了早饭,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吃完饭一起来学校,就像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陈乙丙白了她一眼:“年轻人就该充满活力!”他挺挺胸,“像我一样多好!”他一边扭着自己的腰,一边说道,“昨天不是本科生考试吗?我去监考了!”
他今年研二,去年因为家里有事没赶上监考,遗憾了半年,今年好不容易赶上了,简直像翻身农奴,怎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你要是心情不好,也可以去考场上逛逛!”陈乙丙看叶三无精打采的,便凑到她身边,好心给她出主意,“我告诉你啊,那考场上可精彩了!昨天我看见一哥们儿,竟然抄到一般把小抄掉了!结果最厉害的就是那哥们儿特淡定,愣是半个小时没捡起来!”他笑容灿烂的额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我和二傻子当时就打赌,看那哥们儿什么时候弯腰我们就去抓他,结果中间教导主任来了一次,那哥们儿也厉害,趁我们仨说话的时候捡起来了,气的二傻子昨天晚饭都没吃进去!”
叶三看着陈乙丙的笑脸,自己心情也好了很多,在他讲完了以后也配合着笑了两声。
“哎对了。”她突然问道,“你知不知道,哪里有租房子的啊?”
陈乙丙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我倒真不知道。”他狐疑的看着她,“你现在不是住在老板家吗?怎么,想搬出来?”
叶三被人看穿心思,诚实的点点头。
他眯着眼盯着叶三,仿佛能透过她的表情看出什么。
叶三不自在的转过脸去:“不知道就算了,我问别人去!”
“啧啧啧......”他摇着头,猥琐的伸出一根手指在半空中摇来晃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非礼你了!”
“什!什么玩意儿!”叶三连忙否认,“这怎么可能!”
陈乙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啊,要说非礼,怎么也得是你非礼老板啊!”
叶三摩拳擦掌。
陈乙丙见势头不对忙求饶:“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他下巴一抬,漫不经心的说道,“学校里有学生宿舍啊,你去学校打着老板的名号申请一下,肯定能通过。”
叶三惊喜:“这么好福利?”这下她可安心了,如果能住在学校的宿舍那真是再好不过,又能经常看到池仲景,还可以避免了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尴尬,也方便她学习。
真是一举数得!
她激动的给了陈乙丙后背一巴掌:“谢谢你了!”
陈乙丙虎躯一震,勉强扯出个笑容:“......你高兴就好。”
心动不如行动,下午叶三就自己跑了趟后勤管理处领了张申请表回来,认认真真的填完当天就趁下班前交了上去。
后勤的人知道叶三,当初池仲景把她带回来的时候手续就是她们办了一部分,现在看到叶三屁颠屁颠儿的来申请宿舍,自然不敢怠慢,于是这份报告第二天一早就送到了叶三的顶头上司——池仲景的办公桌上。
正当叶三还喜滋滋的琢磨着要怎么装饰自己的心房的时候,池仲景已经给后勤处打了电话,批准了她的申请。
既然她想走,学生宿舍确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池仲景正对着那份申请表发呆,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池先生您好!”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是很熟。
池仲景“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热情不减:“您之前让装修的房子,我们已经开始动工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看一下进度?”
池仲景顿了一下,缓缓开口:“不了,我最近很忙,先装着吧。”
他挂断电话,后背靠在椅子背上,双手交叠垫在脑后,慢慢闭上眼睛。
三天后,叶三如愿以偿的拿到了教师宿舍的批准书,后勤打电话来通知她,说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钥匙给了隔壁邻居,让她搬家的时候再去取。
而邻居叶三非常熟,正是唐元和苟句两人!
虽说博士生宿舍不分男女,叶三在申请之前也想过新邻居的问题,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幸运,让她能住在两个熟人旁边!
简直是走了狗屎运了!
叶三的心情简直好到飞起,就连晚上回家的时候都是哼着歌刷开的房门。
一开门,池仲景手拿锅铲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正好和刚进门的叶三撞了个对脸。
叶三:∑(っ°口°;)っ
她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纯良的尸体 第45章 老板当然不会做饭
“你说什么?!!!!!”实验室里,陈乙丙一阵鬼哭神嚎。
“你小点声!”唐元嫌弃的伸出手飞快的从后面捂住他的嘴,下意识的朝周围看了看,确定实验室门口走过去的几个人不是医学院的学生以后,这才松开手,“你太丢人了!”他把捂过陈乙丙嘴的手放在裤子上擦了又擦。
陈乙丙憋得脸通红:“我这不是吓着了吗?”他胡乱揉揉头发,眼珠子都要跳出眼眶,“我还没见过老板下厨呢!”
唐元白了他一眼:“别说你了,我和二狗子跟着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竟然还下得了厨房。”他一脸受伤,“孰轻孰重,我现在真是看出来了。”
他仰天长叹,就差唱出来了:“哎~~~~当牛做马七八年,不及一年小桃花啊~~~”
叶三满脸黑线:“你们能让我说句话吗......”
“不!”陈乙丙果断的拒绝了她的要求,“吃过老板做的饭的人,没有资格说话!”
叶三叹了口气:“你们听我说完好不好?”
她一只手举起手术刀,一只手举起剪子,认真的描述道:“我刚才只是说,老板拿着锅铲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什么时候说他会下厨了?”
两人一愣,停止喧闹。
叶三看自己好不容易能说话了,这才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咳咳,其实,老板是在......”
“我知道了!”陈乙丙猥琐的看着叶三,“嘿嘿”一笑,“其实,围裙锅铲是一种厨房play吧......哎哟!”
话音还没落,就被叶三用手肘敲了一下后颈。
“那拿着锅铲还能干什么?难道铲屎不成?”陈乙丙梗着脖子喊道。
叶三大吃一惊:“这你都知道?”
陈乙丙:“......”
唐元:“......”
一直没出声但是确实也在实验室里的苟句:“......”
实验室静的连一千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楚。
叶三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皱皱眉头,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对啊!老板他就是在铲屎啊!”
她特地咬重了“铲屎”二字。
但是对面三个人的表情不像是“铲屎”,倒更像是吃屎......
叶三挑挑眉毛:“昨天老板不知道从哪带了只小猫回来养着,我回家开门的时候,正好赶上他在铲猫屎......”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