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这可真是让我们为难,弄丢了一个队员,看见了不认识的字母,解不出凶局的意义,我们还能干点啥呢?
再这么等下去,姒涧澜都该走完鬼路了,我们和他拉开的间距已经足够,冬爷便狠了狠心,让我们先别把精力都耗在小王爷的事情上,有什么脑子里转不开的弯儿,也得边赶路边思考。
队员的人数从五个变成了四个,我们时不时的就前后转头看看彼此,以确认没有第二个平白无故消失的队员。
“耗子,‘外砂’指的是什么?”
怪人在我身后发问道,他脑子里还在纠结山岩布成的那个凶局。他从鞋底抠了一块泥巴,紧跑几步赶上前面的开路先锋,把泥巴交到了他的手里说道:“你看,这是洵山的泥巴,我的包上还粘了一块儿会稽的砂土,它们是不是有所区别?我要是弄点东北黑土来倒进那个‘青龙钻怀’里去,是不是就算是‘外砂入内’了?”
耗子哥白了他一眼,摆摆手让他赶紧带着泥巴滚回队尾去,他满无奈的反问道:“谁说‘砂’就非得是砂土啊,它还有其他的意思呢!老子会寻龙点穴,难道就是点你的穴道?”
我和怪人一样,对这方面是一无所知,刚才在他发问的时候,其实我也在想把海边的沙子埋到凶穴里,会不会就应了青龙钻怀呢!
冬爷向我们解释道:“在地理风水学中,涉及的领域比咱们想象的到多得多,化繁为简就是五个字:龙、穴、砂、水、向,那个所谓的砂应该不只是砂土砂石,和地理格局还得有些关系。”
“没错,这些个玩意,复杂着呢!寻龙、点穴、查砂、观水、立向,老子能用的到的基本前俩就够了,后头的那些还得问老子的师傅去!”耗子指了指旁边的一座小土丘说道,“看见没,这也可以叫‘砂’!”他又遥手指向了雾气中,“那边儿看不见的会稽山也可以叫做‘砂’,砂也分凶吉,砂也得仔细判别,高一寸为砂,低一寸就为水了!总之呢,复杂着呐……”
耗子一番话说的我都快晕死了,这风水大师算命先生果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上的!我刚忙打住道:“王大师咱们时间紧迫,赶紧说重点吧,总之不管砂具体指代什么,那个青龙钻怀的意思是如果有外砂进来,那么这家人就会出现一个异姓的家族成员吗?”
“说实话,老子还真不清楚,因为那个‘螟蛉’是什么,老子根本就没听懂过……”耗子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螟蛉之子’不就是义子的意思吗?我觉得这个青龙钻怀好奇怪,似乎条条都能对应到姒家人身上来!”我发表自己的见解道,“你看,第一句就说‘长子凶’,而现在姒家的情况就是姒老大失踪了,而老二老三又在和小叔对着干,这就是第二句的家庭矛盾。然后这儿有了一个假设,如果所谓的‘外砂’入内了,那么姒家就会收留一个异姓作为义子,这一句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好像是最严重的一句!”
耗子哥回头朝我点了点,赞同道:“青龙朝向的确是对着会稽山的。”
冬爷也看看我,等着我接下来的解释,我想了想说道:“对于姒家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守卫禹陵、延续家族了,咱们剪刀嘴里的重男轻女,青梅姐所说的严厉的血脉划分制度,目的就是保护好姒姓能在四千年后继续延续下去。想想姒家对正统传人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吧,他们怎么可能会收留一个外姓的人来当义子?”
“除非……除非正统的姒家传人死绝了?”怪人在后面帮我补充了一句。
“好家伙,这么毒啊,小六一我看你很有摆摊吓唬人的潜质啊!”耗子哥向后比了个大拇指。
冬爷先是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个局显然是针对姒家的,不知道设局的这个人到底是对禹陵守护人有多狠的深仇大恨啊……我所想不通的是,既然姒涧澜能从会稽摸到这边来,那他们之前就没发现这儿被布了个凶局?还是说他们比咱们还相信科学,压根儿不吃这一套呢?”
他提出的问题我们没人能解答,我觉得最不能理解的事情,是石头上铭刻的那些字母。
这个跨度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历史悠久的守陵人、青龙钻怀的山岩阵、还有跟北极的小匣子扯上关系的外文字母,这些不同时空的线索为什么会凑在一起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前半段笔直的鬼路结束,我们凭着记忆开始了“m”型的转弯。明知道姒涧澜刚刚从这儿经过不久,可地上却找不到他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土壤还是湿的,他难道就不会弄脏鞋底吗?
我看着自己一踩一个大脚印,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变重了,什么人才能如此的轻飘飘不留痕迹呢?
没有脚的人。
什么人没有脚?
鬼。
我被自己吓了一个哆嗦,姒涧澜虽然用了鬼路引走上了鬼路,可那也不代表他自己就是个鬼吧!
不光是他,姒家的其他人也经过了特殊训练,都不会留下任何行踪给外人发现,难道说他们全家都是鬼吗?
守陵人这种头衔还真是阴气太重了,我想着剪刀当时从棺材里坐起来的画面,浑身发凉。
“阿嚏——”
耗子哥吸了吸鼻涕,原来感觉到寒冷的不止我一人。这回二毛和小王爷都不在队里,没人喊出那句“一百岁”还真是有些寂寞啊……
记忆中的转弯即将接近尾声,我们都放慢了脚步左右的看了看,大禹陵就这么到达了吗?
显然没有,因为我们面前又是一个悬崖!
“操,这他妈真是鬼路了,要是就这么走了下去,保准摔死,摔死以后咱们不就都成鬼了嘛!”耗子哥吃过悬崖的亏,很不满的嚷嚷道。
冬爷用手电往雾气腾腾的无底悬崖照射了一下,纳闷道:“姒涧澜呢?他肯定也是沿着鬼路跑的,难道他下去了?”
“说不准啊冬爷,原先那个青龙钻怀就处在这座山上的最高点了,如果山上没路,肯定就要往山下走,悬崖也是下山的一个方式。”怪人从包里摸出了一卷绳索,说道,“我不信下了悬崖就是一个死,咱们见到的那只大羊还一头跳下去了呢,可是小矮子说它就不会死!”
山上的雾气的消散比我们想象中慢的太多了,眼前的悬崖底部到底有什么,我们根本就猜测不到。鬼路中断在此,姒涧澜和羊患消失在此,似乎继续追随下去才是大势所趋。可洵山中还藏着一个持有强光手电的陌生人,小王爷又不知道蒸发去了哪里,我们这样贸然滑下悬崖合适吗?
耗子哥性子比较急,他挠挠头就开始捆绑绳索和下降器了。虽然现在正值盛夏,可这山上的气候变得越来越寒冷,我的右眼皮一个劲儿的狂跳起来,这让我非常害怕,我怎么冥冥中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冬爷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让怪人陪着耗子一块儿下去探探路,他俩的身手都够灵敏的,搭个伴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我和他就先等在悬崖上固定绳索,张望一下局势,等到两人摸清悬崖下的情况再接应我们才比较妥当。
我在帮怪人的腰上缠绳子的时候偷偷拥抱了他一下,我安慰自己道算了算了,干我们这行的哪次遇到过好事儿呢?管它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探险这种事情就是和危险相辅相生的,不冒险哪来的收获呢?
“小矮子你别怕,站在冬爷后边看紧点绳子就行了。”怪人觉得我在发抖,回过头安慰的笑了一下,“晚上的山林是比较冷的,冬爷包里有衣服,你披上能好点儿。”
“不用不用,你别考虑我冷不冷了,还是再检查一下绳子吧!”我心头一暖,避开他的眼神故作镇定的又打了一道结扣,“千万注意安全啊,碎石、藤条、毒虫什么的,有情况就喊一声!”
“哈哈,行啦行啦,我爬过的山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怪人笑道,跟在耗子后面退到悬崖边缘,“鬼路下头等你!”
地下秘藏 第三十六章 悬崖
两个人消失在视野中之后,我觉得悬崖边的气温比我们从酒窖出来那会儿,要低了大约五六度。
我拉开冬爷的背包,翻出了怪人所说的那件御寒的衣服——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那件红黑相间、掉色严重、略有些开线的土鳖牌冲锋衣……
我笑了笑裹上衣服,发抖的情况倒的确是一下子好了许多。冬爷目不转睛的守着两条拴在大树上不断下滑的绳索,时间过去了五分钟,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
我硬逼着自己耐心的等待一会儿,其实我所等待的对象在悬崖前和悬崖后都有,我还在盼望着消失的小王爷能突然从树丛旁蹦出来呢!
那片山岩体积那么的巨大,三个小王爷的身影藏在后面,我们也看不到。他在那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呢?
我的感觉告诉我,这一定是跟山岩身上刻着的那些字母有关系!
没有这么巧的,他一路上都在研究的东西,突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说他的失踪与此无关,我可不信!
奇怪的缩写字母,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首先,微型相机和羊皮纸笔记来自于小匣子;小匣子来自于红十字皮箱;红十字皮箱来自于北极深海中,曾经闯入的一支二战时期探险队。
那些人都是老外,所以胡教授和大明星破译出来的东西都是我们看不懂的鸟语,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理解。可这种写着鸟语的碑文会出现在中国的一座古山,可就有些诡异了。
在之前,我们就已经猜测过,留下红十字皮箱的那支探险队,并不是因为战争而误入其中的。因为,他们的盒子里有一枚专门切割冰版的钻戒,他们的医疗包里还有队医不常用、而在北极能救命的纳洛芬,所以他们一定是在进入前就对北极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的,他们应该是为了获取更新更准确的情报,才故意进入了海底的冰山中。
目前我们可以得知的是,小匣子中的内容从一开始就和北极的秘密有关,而我们在离开那片海洋的时候,又发现了冰棺上的一块线索指向了姒家禹陵。
紧接着,在大禹的后代守护的这座会稽山之东,有一座相连的山麓上,被布下了指向姒家的凶局,而凶局之中的一块石头上,居然刻着那支外国考察队的相机里出现过的字句。
线索就这么首尾相接到了一起,乍一看我们是找不到缺口下手突破的,可好在锦夜的高端人才伸出了援手。
我记得,大明星那封邮件给出来的破译是这样写的,前面都是什么奉献啊先祖啊之类的悼词,中间夹杂了一个看不清的符号或者名字。
在胡教授洗出来的照片上,那个符号或者名字的东西,是由两个部分构成的,其中一个恰好是我们都非常熟悉的“圆圈加俩三角”!
如果说,那个符号所代表的就是东王公,而大禹当过一位代理东王公,那么我们的入手点就要从这儿切入了。
我们都知道每一位东王公、即使是人类的代理东王公,都是要最后埋葬在北极深海中的冰棺森林里去的。因此,照片上的东西是类似于纪念碑的石碑,它肯定不属于东王公。
那么就能推测:石碑比较接地气儿,它属于人类所有,而上面又刻上了代表东王公的符号,那这就要牵扯到人类与神明间的关系了。我在想,那段的碑文的意思,会不会在说把人类奉献给神灵呢?毕竟在一些人的眼睛里,东王公就是神!
羊皮纸上的东西可以随时由探险队书写,可是能被微型相机拍摄到,那就说明真的有竖着石碑的这个地方存在过。
哪个探险队都不会带着一卷使用过的胶卷出发的,所以相机中的那张照片没有提前拍摄过,我们所见的那张,至少是他们来到了北极这个地区以后,才看在眼中、记录在相机里的。
北极这个矗立着石碑的地方,我们显然是没有见到过,但是从这种极其信奉东王公,就连死后的灵魂都要奉献出去的崇拜关系来看,我总觉得,那石碑应该是属于北极的古老部落阿日族。
小王爷专门给我解释过,所谓的纪念碑和坟墓的不同就在于:一个类似于衣冠冢,地下没有真的埋了死人,而另一个是确确实实的尸体就藏在下方的。
地面上那些阿日族人死去以后会埋在哪里我们无从得知,但是他们族里生活在地下的那一帮巫师兼监工,可都是假死以后被推下融化中的冰河里,是要进入禁地洞穴中冰封起来的。
也许碑文的意思,就是要把巫师们的一生都奉献给神明——*送去干活儿,灵魂也得归属东王公,这才是阿日族人脑子里那些奇怪又执着的念头。
我觉得自己的这一套想法还是比较靠谱的。小王爷跟我们共同经历了北极的生死离别和喜怒哀乐,我所能想到的东西,他那个不长毛的脑袋也一定会想到的。
当他站在山岩的后面,看到了一个青龙钻怀的凶局中出现了阿日族巫师的纪念碑,他当然非常的惊讶,或许惊讶到忘记了队友的存在,跑回山下禹村找青梅姐要手机向大明星报信儿去了吧……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应该说,山岩上字母的存在,是因为有一个去过北极,了解阿日族巫师和东王公关系的人,也向我们一样来到了洵山的山顶,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阿日族人亲自离开了他的家乡北极,来到了中国的这座谜一样的会稽山脉。
虽然距离是那么那么的远,但这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四千年前的大禹就在丈量世界的过程中,徒步走到了终北国去,然后又在那儿留下了冰棺地图才回来。现在有车有船有飞机的,怎么就不能从北极到中国来旅旅游呢?
我不是一个会辨别痕迹新旧的专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确定出山岩上的那些痕迹是哪个时期形成的。
“哗啦”一声,一小片碎石被冬爷踢飞了,我回过神来,看到他从蹲在旁边一直盯着绳索的姿势一下子站起来,打开手电就往悬崖下方照射。
不过他的照射方法很奇怪,他按住开关上的强弱光和关闭按钮,一个劲儿的闪个不停,我知道那是我看不懂的灯语,他在跟下方的队友交流着什么。
我奇怪的往前一凑,看到冬爷神色有些紧张,他等了一会儿才放下手电说道:“绳子没动静了,我还觉得下降到头了呢,一直在等他们解开绳子给咱俩信号,可现在怎么就静止不动了?”
我轻抚了一把活蹦乱跳的右眼皮儿,心里急躁的厉害,什么也不顾了,清了清嗓子就朝下喊了一声:
“道哥,耗子哥,你们还好吗?”
寂静的山间一下子被我的呼喊打破了,我的声音传递到下方的悬崖中,变得异常的响亮,不断的帮我重复着“还好吗——还好吗——”,惊的旁边树上的鸦雀全都扑棱棱飞了起来。
我听到自己一个劲儿回旋的声音有些慎得慌,同样的道理,如果是身处在悬崖中的怪人和耗子,他俩要散发出来什么动静,也会形成很大的回音往上传递啊!所以不管他们在干什么,只要大吼一声就好,多少能让我们确定他俩还在底下。可是,现在的情况真的像冬爷所说那种“静止”一样,压根儿就是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动静了!
我心头一沉:又来了,又他妈消失了,像悄无声息蒸发的小王爷一样。
“日哦,真活见鬼了!”
冬爷狠狠的踢了旁边的大树一脚,翻开包裹就开始往自己的腰上拴绳子:
“小幺妹,我下去一趟。你先自己等等,天亮以前千万别乱跑。”
我一听说他要走,立刻就害怕起来了:“别别,万一你也回不来怎么办?”
我刚说完,就赶紧醒悟过来,往地上使劲吐着口水:“呸呸呸,我是乌鸦嘴乌鸦嘴,说话不算数!冬爷你当然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他们俩也是,在下面肯定都安然无恙呢,但是吧……但是留我自己在这上头呆着……你就不能带我一块下去嘛!”
冬爷摇摇头,我知道他向来都是要避免全员陷入危险中的,他眉头皱得很紧,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向我保证些什么,他像以往一样,摸摸我的头鼓励道:“独立点儿幺妹,你已经是锦夜的实习生了,有些事情该抉择就要果断,该面对就要勇敢,你和两年前的那个高中生不同,现在的你已经是个大人、是个正式队员了。”
我感受着他手掌上,传来的那种粗糙与厚实的温度,心里真是又害臊又急躁的要命,我知道我在队里实力弱,也太粘人了,但是……但是我真的是害怕这座山啊!
我还是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给他留出了活动空间。我裹着怪人的冲锋衣,一双手交叠在一起捂着胸口,默默的祈祷着千万别出事儿、千万别出事儿。
冬爷很熟练又很小心的开始试探下降器,他把半个身子都探在了悬崖之外。
“现在教你灯语来不及了,简单的说,我们队里用的都是摩斯电码,不管是敲击还是使用手电,你总要知道一些。”他就要下去了,突然又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对我快速的灌输知识道,“像二进制一样,摩斯电码写出来的话有横直线和小圆点两种,横线是‘嗒’,圆点是‘嘀’,用手电表示就是强和弱,如果你一会儿看到我发出了这样的灯光——”
他说着,快速的闪烁了九下手电,每三个之间又似乎存在着零点几秒的间隔,看的我眼花缭乱的!
“这个信号就是‘sos’,滴滴滴、嗒嗒嗒、滴滴滴,最简单最容易操作,看到这个的话,你就绝对不要跟下来了,记住!”
我连跟着做一次的机会都没有,冬爷就开始释放手中的绳索了。我觉得自己平时真是太不用心了,早在我们刚进入霸王宝藏的时候,我就见到怪人和眼睛兄用过有节奏敲击石壁的方式,在无法出声的情况下相互交流过。这应该是一个很有用的生存技能吧,我怎么早没想起来学习,到了这紧要关头才临时抱佛脚呢!
冬爷走后,这山上可就变得狰狞无比了。我咬着牙四下张望了一下,只觉得所有的山石和树木的影子看起来都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怪。它们潜藏在黑暗中那么久那么久,等到我一旦失去了守护神们的保护,它们就会扑过来把我带走、吞噬进无边无尽的黑夜中去。
地下秘藏 掀起了你滴刘海来,让我来看看你滴眼〔⊙o◎〕
今天忘了带word文档……一个小时前才发现,而重新码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只好飞速的画了张草图,弥补一下这个过失吧~
很多人在纠结我画的朝闻道那只重瞳的问题,看了这张图大家应该就明白了,平时画的那只眼睛是正常的眼珠子,被头发挡住的才是重瞳,霸王宝藏里交代过了呀~
今天让他撩起头发来!
地下秘藏 第三十七章 落单的软脚虾
我逼迫着自己转移注意力,想管住自己那颗想象力过于丰富的大脑。
在这深山老林里、万籁俱静中、四千年前的古老陵墓之上,只有我孤零零一个突然无依无靠了的女孩呆站在黑暗的悬崖前,我泪腺又足够发达,只能可怜兮兮的双眼噙着泪花蹲在地上,求神拜佛的希望大哥们快快爬上来带我走。
从悬崖口中不断涌上来一股潮湿寒冷的特殊味道,我觉得洵山上大雾的成因中有一部分大概和这悬崖里的气候影响有关。
一动不动的蹲了好半天,雾气都刮擦的我脸上的绒毛变得湿哒哒的,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是不是真的哭了出来。
悬崖上既没有听到冬爷的呼喊,也没有看到他的灯语闪烁,一切那么安静那么平和,我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冬爷在临走前如此不放心的嘱咐我,相信他自己也预感到这是一次有去无回的下降,他紧随着小王爷、耗子、怪人的步伐,果然也从队里消失了。
这个说法是相互的,也许在他看来,是我消失了才对。
总之树杈上拴着三个人的三条绳索,它们全都静止了。我不得不坚强起来、独立起来,为我接下来的行动作出决定。
就像冬爷所说,我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只是因为队里的大家都照顾我宠着我,才让我自己也有了“还没长大”的这个错觉,现在的我就算撒娇撒泼的打滚痛哭,也不会有人来安慰的。
我深呼吸几口站了起来,其实我在北极蓬莱也没这么脆弱过,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座山的恐惧简直就像天上的雾气一样,看似在渐渐消退,可不知道哪会儿又飘过来更浓郁的一团。
我掉队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冬爷给我的建议,是“天亮以前不要乱跑”,“看到闪烁的灯语就绝对不要下去”。而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好久的时间,灯语从始至终就没有出现过,我是应该保持当前的安全状况,继续傻等在这儿吗?
对于悬崖下的一切我都是未知的,算起来,除了我的队友之外,姒涧澜也在下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碰面?我们队里的人不会没有原因的就把我扔在这里,所以他们的逐次消失一定是遇到了某些特殊情况,这些情况可能是危险的。
如果我只是在这里等候,会不会错失了营救他们的机会呢?
可冬爷的那套想法是对的,留一个人在外头,总是有一丝希望的,一旦全军覆没,大家就都没救了。但我的身手有限,我知道就算我一副好心跳下悬崖,对于他们来说,这可能是更糟糕的情况。
我回忆着林医生那张波澜不惊的冰山脸,想在此刻向他一样冷静下来。我的理智必须得打败好奇心,我控制住脚步向后倒退了两步,尽量远离装着绳索的背包,远离吞掉了队友们的悬崖口。
即使等到天亮我也不会丢下他们独自跑路的,想要拯救他们,我一个人肯定不够,我得找到帮手!
我硬着头皮往黑暗中试探了十来米,我必须得边走边思考才行,一旦行动起来可就没机会去害怕了呀!同时我也没忘记给脚边的杂草打个结扣标记一下,以防再走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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