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这算什么?房中房?而且是冰层做的房中房中房啊!
在几只手电和火把的照射下,两层叠加的冰房反射着让人有些眼晕的白色光芒,我们只知道大概有个阴影藏在最中央,但具体是啥谁也猜不出来。仅仅从外表可以看出的是,这两个小间是完完全全的密封起来的,耗子哥滴答着鼻涕绕了一圈,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机关和房门可以开启这个奇怪的玩意。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一开始大家都联想到了之前见到的冻尸冰块,可是仔细的一比较,这两种东西又大相径庭:首先它不是实心的,里面分出了几个空心的层次来;其次它的体积非常大,这间山洞中的冰室几乎都被它占满了,就留下了只供我们几个人站脚的几步宽的地方来。
模模糊糊看到的那个藏在其中的影子,也不像是个孩子。冬爷招招手让我们把聚光手电都关掉,然后就留着火把那种大范围又柔和的光芒均匀的笼罩着四周。
在这样的天然光线下,怪人终于不再揉眼睛了,多层冰屋也不再过分的晃眼,我们强忍着寒冷凑近了再一看——第三层冰屋里居然还有第四层!只不过那第四层只有下半部分,最中心的阴影一半被覆盖在其中,上边半截是伸了出来的。
那绝对是个人形,因为头部到肩部的人体形状变得很明显,而且那还是个从块头上就区别于童尸的高大成年人!
剪刀一路打着喷嚏跟进来,我看看冰屋,又转头看看她,突然想起来我们俩在那个小村子的树林中第一次相遇的场面:
光线微弱,一口漆黑的棺材中发出了动静,我正害怕着,她就披着一身古老的寿衣从棺材中直挺挺的坐起来了!
当时的那个场面、她当时的那个姿势,不是和眼下层层冰屋中的阴影轮廓一模一样吗?
我拍了拍自己冷的有些麻木的脸,又按照自己的身体比划了一下,得到了一个结论:禹陵山洞中有一间大冰室,冰室中又盖起了叠加两层的密封房中房,藏在最内层的,是一具平放在地面的冰棺,这具冰棺是半打开的,有一个成年人类从中半坐了起来,并且一动不动的就那么定住了!
“无论换了谁都得动弹不得……”冬爷牙齿打颤的声音超级明显,他往手上呵着白气说道,“这里还不是最低气温,几层冰屋应该是像北极一样,是密封之后起到隔绝温度的效果的,在里面应该是一层比一层冷……人不仅得冻僵冻死,还得冻脆生了,一碰就碎……”
“先把火也熄灭了吧,我看到里面还亮起了另一种光,不过太暗了。”怪人走到了另一个角度对冬爷说道。
我都恨不得把火直接抱进怀里暖着了,他竟然还要把这可怜的一丁点儿温度给熄灭!剪刀和冬爷都很配合的灭了火,我有些舍不得动手,刚想问问站的远一点行不行呢,就看到从房中房的最内层隐隐的显现出了一个人的轮廓来!
那光有些发蓝,和热烈的火焰一比较就显得暗淡的很,我只好恋恋不舍的烤了最后一下手,将火把头朝下摁到了地上去。
外面的林医生把小叔栓在了门边,也跟着挤了进来,摸索着又站到我旁边来了,我急着看看冰屋里的东西,便也没有推搡。
我们在刚进入冰室的时候就朝里丢了一根火把,之后的手电头灯什么的完全遮掩住了来自它本身的光芒。现在整个禹陵中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一团冰蓝色的柔光从我们的视线中逐渐显现了!
被封闭在最内层的果然是一个人,还是个男人!
他正如我刚才描述的一样,以半坐的姿势上身从冰棺中露了出来,然后他的脊背略有些弯曲,双臂形成环状向前倾斜着,他低着头抱住了一个东西。
而这个被他束缚在怀里的东西,正是那团光芒的所在!
光线的强对比度让我们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人身体上的高光部分和重重阴影。几层密封的冰屋也使得传递到我们眼中的画面有些变形,他的脸埋的那么低,我们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看不到的。
但是……我们只要能确定这是个男人,而且,确定了他非常有特点的耳朵就可以得到了不少线索了——
他的两边耳垂上,分别有一条垂下来的长布条,这个造型不就是我们非常熟悉的“珥蛇”!
耗子皱巴着脸,他以一个当事人的身份确认,在这个人身下的那口棺材,从大小、形式上来看,都像是来自于北极的冰棺森林啊,只不过那些是竖立起来的,而这一具是平放着罢了!
他……他也是一位来自北极的东王公!
怪人在这种环境下,眼睛看的是最清楚的,他靠近了一些向我们描述道,身下的那口冰棺有些奇怪,里面并不是只盖着这个东王公的腿而已,从冰蓝色的怀抱里,不断的有一丝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小光尘掉落进去,然后从棺材里四散游动,分成了两批:一批在密闭的冰屋中游离着,好像最后是渐渐消退了,另一批就直到钻入了冰棺下方的一个小孔中去。
怪人又绕着走了一圈汇报道,这个人之所以得露半截身子在上面,是因为这个棺材已经钻不回去了,里面全是实心的冰,他的下半身整个是被冻在了里头!
这可是个重大的发现啊,我们一直很牛逼的以为,在耗子哥之前,能逃出安葬在北极这个命运的东王公,就只有留下的空棺的大禹呢,但此时此刻,我们还找到了一个不仅人跑了出来,连棺材都给顺走了的家伙!
不过这个地方可是禹陵之中啊,他耳朵上还带着象征着神权的珥蛇,该不会这人就是大禹本尊吧!他找到了在温带地区也能造冰的方法,依葫芦画瓢又自己做了一个冰棺吗?
不对不对,又矛盾了,大禹的棺材是厚三寸的桐木材质的啊!我在梦里还见到过了呢!
大家实在是招架不住杀人的寒气,纷纷点燃火把从这冰室中逃出去歇了歇,每个人都在抱怨这辈子还没这么冷过!
“很难想象要不是那几层冰屋的阻挡,这个地方还得冷成什么样子!”冬爷的山羊胡子一颤动起来都在往下掉冰渣了,“别看里面那个冰屋藏娇好像巴适的很、安逸的很,我看要是打几个洞洞贯彻进去,这悬崖直接就变北极了!”
怪人跟着连连点头:“这恐怕就是冷气的源头了,我看那些小光丝丝怪吓人的,还能在冰块里游走,要不是把它们给限制起来,这地方所有的生物都得冻死啊!”
我听的很蹊跷,寒气的源头是在这里被煞费苦心的抑制起来的?游弋的光丝来自这个疑似大禹的东王公抱着的奇怪东西,那这个东西又是啥?不断产生冷气的原理又是啥?这儿可是太阳能够常年照射到的温带地区啊!
被封住了嘴巴的小叔挣扎的紧,我们往茶缸中倒点水放到火把上烤,还多少能喝到点热水暖暖身子,他被那样拴在不断喷出一丝冷气的冰室门口,实在是有点可怜。
能这么冷酷无情把他拴在那样一个位置的人,也只有我身边的林医生了!而他正很贴心的帮我把头发上融化的冰水用干毛巾吸走。
搞毛啊,你到底是为毛对我那么好,而且越来越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究竟是在对谁好?
小剪刀是心地单纯善良的好姑娘,虽然她几次恨的都差点杀了小叔,可这会儿,她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蹲过去把小叔的嘴巴解放出来,还给他喂了一口热水。
小叔的嘴唇都冻成了很吓人的青紫色,他缓了一口气,舌头打结的说道:“通……通向下面的的……管子……是青、青铜……看我的,腿下……”
我们让他莫名其妙的话绕的一头雾水,什么玩意?他的腿下有东西?
耗子走过去,很嫌弃的把他推到一边,然后照亮了原先压在他腿下的地面——
那儿乍一看啥都没有,但耗子把地上的颗粒和冰渣往外拨了一拨,就能看到在凝结了一厚层霜冻的地面下,隐隐的显露出一截青铜管道,而看这个管道的走向,显然是从冰室的方向伸出来,一直没入到后面我们走过的那些地方去的。
这个东西不就是连接着青铜心脏、输送着营养液的血管吗?怎么会延伸到冰室里去?那里面的温度根本就会让所有的液体都凝固的吧!
地下秘藏 第八十八章 息壤
我们再次打开暗门,百分百确认地表那个隐隐约约的半截管子是往里面延伸的,而且,它的最后一部分消失在了那层冰屋之后了。
真是诡异,一直伸到了最里面去吗?
经历了寒冰地狱,我甚至觉得外面阴凉的山洞都比原先温暖起来了,暗门之外那条笔直的路径还在延续,谁都不知道究竟哪里才是尽头。
“老天啊……刚才我见到的,那就是我的老祖宗了?”剪刀的大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她激动的抓着耗子的衣角一个劲儿的念叨着,“那就是祖先老大,我们姒家几千年一直侍奉的神明……我居然见到了……我姒涧稻一个女孩子,居然见到了见到了啊!!!”
小叔的神情也夸张的很,除了他俩,我们这些外人的心里直到现在也是砰砰直跳,这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里,我们所发现的新情况全都是原先不可能想象的到的。
有一根青铜管伸向了冰室,冰室中有一具冰棺,而冰棺的底层被开了一个小孔,这让我们马上就联想到了以前遇到的那些带有尖锐箭头的破洞棺材!
里面被密封的冰棺是不是也和之前的情况一样,是要用一根或倒钩或箭头的利器刺破心脏,然后将人体里的血液经由一根管道和棺外的某些物质进行交换呢?
但是即使是在冰室的最外层,液体就已经开始凝固了,更何况要深入到房中房的最内部去?不管是水还是血还是营养液,只要冻成了固体,就无法进行流转输送了啊!
怪人牺牲了一把,又裹着然大爷的外衣,开门冲进去看了一会儿,回来以后肯定的报告道:“那些光丝是可以在冻住的冰块固体中穿梭的,我看到它们的路径很乱,到处瞎跑,不过最后就是汇入了那个小孔里消失掉了的。”
这也就是说,虽然青铜管道的尽头被堵住了,但是冰棺里的东西可以转出去,不过外面的东西就进不来了。
“‘只出不进’,这是毫不利己专门儿利人啊!”冬爷捋了捋一小撮胡子,“在禹陵的这一些系列的装置中,这么有奉献精神、能做到这一点的,应该就是源头的部分了!”
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冰棺不仅是整个悬崖中寒气的来源,同时也是营养液的来源了?
可冰蓝色的光丝并不是液体的模样啊……
林医生想了想说道:“真正开始把营养液分散到各个管道的核心部件,应该是第二扇门中的青铜心脏,这里释放出去的,是纯粹的长生要素吧……”
冬爷赞同的点点头:“这个东西看起来会很凉,直接进入人体是不行的,所以要通过心脏的装置怎么怎么转换一下是吧?就像板蓝根颗粒不好直接下咽,得先冲热水才能喝下去那样……”
我的脑子好像也渐渐的化冻了,我反复琢磨着队友们的猜测:在这个古怪的叫做禹陵的地方,虽然有一个悬崖范围的地域限制,但拥有着一项可能来自于造化玉牒的长生技术,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包含在营养液中的长生的要素。
而这个要素用林医生的专业解释就是,可以不断的使生物体内的细胞分裂、复制、生长。
源头在这里的意思便意味着,冰棺中那个男人怀里抱着的冰蓝色光团,就是长生要素的集合啊!
我突然觉得,这个人还没有死……那么牛逼的宝贝就在怀里抱着,他无论受到了什么损伤都能愈合如初的吧?可冬爷却说几层密封中的温度简直能把人体冻脆生了,一碰就碎,那么这样的一个设置岂不就是等于把人给囚禁起来了?
还活着也好,已经死了也罢,反正是被冻住了,连从棺材中抽身出来都做不到,即使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非常健康又能怎样呢?
这人到底是谁……他和耗子一样是从北极跑出来的代理东王公,他还有珥蛇,他还有冰棺,他莫非真的是会稽山脉的主人——大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此行的终点就到了,禹陵的秘密源头已经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包括小叔和剪刀在内,所有人的世界观又被大幅的刷新了,好像,再在这个人家的地盘待下去很没有必要?
但是桐木棺材在哪里?我的那个梦境还没有得到破解啊,里面的浓稠油墨到底是不是营养液,那些正在化冻的童尸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地方埋葬着两个人?”
耗子说着,把小剪刀有些缩进去的衣袖往外拉了一下,我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紧紧依偎在他的身边,心想这两人如果能在一起也挺好的,虽然是年龄相差的太大了一点。
“大禹他爹不是也到过北极了吗?”耗子接着说道。
这还真是个好解释,父子俩先后奔波治水,先后进入了北极,先后又安葬在了同一座山脉之中吗?
如果禹陵是两个人的墓葬,那么两个人安葬在不同的墓室、不同的棺材中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大禹还在前面,被冻住的人是鲧!
“是谁都不要紧,我就想知道,他的手里抱着的是什么玩意啊?”怪人从门缝中又好奇的看了看,“没有电,也不是火,也不像荧光球,什么东西能在黑暗中和低温下自体发光的?”
“有的生物体就可以做到啊,比如海底的一些动物。”小王爷的两片香肠嘴算是勉强的消肿了,我听他说话利索了许多,“说不定抱着的就是个活着的什么生命呢!”
我觉得这个不仅活着,而且还能提供出长生要素的东西超级厉害,它是个动物?植物?还是一堆说不清道不明的细胞集合啊,那些冰蓝色光丝的游离就是细胞在分裂复制吗?肉眼都可以看到,这个宝贝的能量好像是非常巨大的。
我微微欠身想拍拍身上脏兮兮污垢,怪人的这件冲锋衣真是跟着我们的队伍受尽了千般折磨,上面的蜘蛛体液、血迹、冰渣子、烂泥巴真是应有尽有……
我用指甲抠下来一块湿泥,突然心头一动:泥土……土壤……鲧……不断生长的……息壤?!
我猛的一拍脑门的动静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我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我有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重大发现……”
“我信,大胆说!”冬爷转过头来,鼓励我道。
“冰棺里冻着的人如果是大禹的父亲鲧这个人,那他怀中抱着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息壤’了!”
鲧偷了息壤去治水,息壤是一种用之不竭不断生长的土壤,拿用不完的土去填有限的洪水,这本来是一个治水的好方法,要我说,这还能大规模的扩大国家的版图呢,绝对造福于民啊,可是他却因此被追杀到羽山丧了命!
息壤到底为什么不能用?它后来掉落到哪里去了?
这首先,得弄明白所谓的“不断生长的土壤”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洪水变为陆地,是只有埋土这一种方法吗?
不,还有一种:让水凝固。
水的固态就是冰,如果让肆虐的洪水迅速的固化,那么让它在流动到其他地方之前凝固住就够了。
谁说北极的冰山不是山,谁说冰雪堆砌的大陆不是陆呢?
“我操啊……你这理论太*了,你是说息壤不是常见的土,而是能以不断释放的低温遇水成冰!”耗子哥身子后倾,和剪刀一起向我投来了钦佩的整齐目光。
“如果用这样的息壤治水的话……效果肯定是有的,遇水成冰,一个大浪还没汹涌起来,上去就给冻住了!”冬爷分析着我天马行空的猜测,连连点着头,“所以他这个方法必须禁用的原因是,等用息壤平了天下的洪水之时,华夏大地都得变成北极了!”
在大家的补充下,我觉得我的理论越来越能站住脚了,鲧抱着息壤被层层封闭在陵墓里,就是要抑制住他曾经犯下的弥天大错吗?想着那不断蔓延光丝一般的寒气就是来自于息壤这件宝贝,那么这整个禹陵一切设置的缘由都是由于息壤中能散发出不断生长的长生要素来!
这个东西,是鲧从哪里偷出来的?
我觉得,大家之前对于海底冰山中那座宏伟的棺材山的认识可能是个误解!
棺材底下掏洞,然后使用箭头和倒刺戳破心脏,不是为了用死人的血供养世界之树,而是和禹陵中的守陵人一样,想吸收到营养液中的长生要素?
如果是这样,那息壤极有可能是来自北极的!
小王爷赞同道,别忘了我们当时在海底沙漠都看到了什么,几亿年前的蛇颈龙、鹦鹉螺、奇虾,还有那些不知道守护了深海多久的古老的龙伯人!
北极全是冰,说不定息壤本来就藏在了海底的某个地方,鲧曾经去过一次,大概就是那段时间成为过东王公吧,然后他治水九年无果,想起了北极的息壤,便将宝贝带了回来!
地下秘藏 第八十九章 海拉细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才应该是正常人的思维呢,我对“息壤是冰”的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推测,让大家震惊了好一会儿,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变换一个角度的话,这完全解释的通啊!
我的脑海中想象着当时的鲧使用息壤站在洪水前与其对抗的场景,觉得江河湖海在一块小蓝冰的作用下逐渐冰封千里的画面一定非常的壮观,息壤的存在简直就是自然界在作弊啊!
我也想试试看成为那样一个跟神没有区别的大人物的感觉啊!
“保护好这个地方。”冬爷楞了片刻,突然站起身说道,“耗子,把门关紧点儿,所有人收拾好东西,接着前进,不准任何人打息壤的主意!”
“这么快就要走了?”怪人显然还没看过瘾。
“废话,你在这儿瓜眉日眼看着能有什么用?能看出花儿来吗?走!”
冬爷的语气变得很烦躁,他这一番话把我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来,大家都一样,磨磨蹭蹭的有些不太想离开,虽然这儿冷的要死,可是……可是里面有一个超级牛逼的玩意儿,有了它就有了用之不竭的长生要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了它就等于是拥有了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的“兵器”了!
我承认即使是我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女孩子都有些动了贪念了。
我看就连小叔的眼睛都从门缝上挪不开了,大家都挺不舍得的,最起码再让我们看几眼息壤的光芒啊……此地一别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了……
我们的队长在前方催促着,大家还是习惯性的听从了他的命令,回到了原始的山洞中艰难的涉步。
冬爷的这个命令也有警示自己的意义在吧?如果我们这队人真的对息壤下了手,没有鲧的使用说明书,能不能让自己获利还说不准,但是一旦搞砸了,这个悬崖立刻变冰窖,谁来谁死啊!
小王爷终于可以自己走两步了,他自己嘀咕了半天,干脆凑到了林医生的旁边来,很专业的和他讨论起来:
“其他生物体本王不是很清楚,但是人体内的细胞顶多分裂个五六十次就gameover了吧?”
“嗯。”
“那息壤的无限分裂是怎么回事?进入人体后把极限给打破了?本王就想不通了,那个玩意的组成到底是什么,怎么就能融进人的血液中呢……”
“你应该知道北极深冰层里,能探测到从亿万年前一直活到现在的古菌吧。”
“当然知道,所以有的区域科考队是不敢下冰铲的,谁也不晓得古菌有多少种,谁也不晓得它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万一把什么不可控的东西给放了出来,没人能预计会造成什么后果!”
“那你知不知道‘海拉细胞’。”
林医生就站在我的后面,他至始至终都是我们一行人当中最冷静的,他这话一说,我们全都放慢了步伐,等着他的下文。
“美国有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妇女,她的子宫里长了一颗肿瘤,主治医生为了化验,就从中取出了一片样本组织。”林医生知道我们都在听,便尽量的使话语通俗易懂了一些,“肿瘤的切片放在培养室里化验以后,确诊这个女人是得了癌症,宫颈癌。”
我听到“癌”这个字眼,觉得浑身哆嗦了一下,这是最可怕的病症了。
林医生接着说道:“她身上取出来的癌细胞增殖很快,并且超过了五十次的极限还在分裂着,一直到现在,那些被单独培养起来的癌细胞还没有死,还没有停止分裂生长复制,而那个女人却早在1951年就去世了,她身上这种不可能存在的不死细胞,就叫做‘海拉细胞’。”
“不会衰竭,不断分裂……这不就是和息壤里面包含的细胞一样的?”耗子听得很来劲,“林大庸医是想说那个美国女人心脏上插过管子?”
见林医生摇摇头,冬爷替他说道:“你是不是想说,这样的长生要素可能是一种癌细胞……”
“海拉细胞的感染性非常强,它可以融合到其他的的生物细胞之上,使其也获得无限增殖的特征,这个东西对生物界和医疗界的贡献太大了。”林医生说道,“我的意思是,不一定海拉细胞的最初状态就是癌细胞,通俗的来讲,可以把它看做是一种细菌。”
这位外科医生的话,让我们有些拨云见日的同时又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长生要素其实是一种细菌?
它的档次好像突然从一个神器跌落至了尘埃,竟然是细菌啊……我突然好想打肥皂洗个澡……
悬崖中其他的动植物并没有在心脏中插管,因为它们根本就生活在一个满是细菌的环境中,这非常好理解:细菌这种东西可是无所不在的,空气里、土壤里、河水里、人体里……种类繁多,哪哪儿都有啊!它是可以与任何生物体实现共生的!
禹陵中的秘密越来越清晰的展现在我们的眼前了,我觉得林医生超厉害,他怎么就知道的那么多,分析的方向都那么靠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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