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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我可以理解李副官他们的疲惫来自何处了,近三个月的努力和追查……这需要用掉多少脑细胞和力气呢?我们仅仅经历了几次大风暴便筋疲力尽了,但是为了这个秘密,还有其他人在不懈地剖根究底着,为了父辈口中那个赌局而来的外国鬼子,为了卧室里的骨架浪子回头的伍书喜,还有更多的被龙洞吞没的历史中的探险家们,到底谁真正的窥探到过冰山一角之外的秘密呢?
李副官并没有睡着,他歪头看了看我,我不知道大脑怎么短路了,想着这是个锦夜的老前辈,鬼使神差的伸出食指贴在嘴唇边竖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冬爷,摊开另一只手掌在手心里画了个圆圈——
这是表明自己保密人身份的特殊手势。
李副官皱了皱眉头,朝另一边的冬爷笑了笑,微微起身将垫在脑后当作枕头的笔记抽出来,丢到了我的手里。
呃,不用冬爷来口头传达,我们三个隶属于锦夜的保密人就此达成了秘密共享吗?
我慌忙把双手往腿上擦了两下,生怕抹脏了那本散发着组织里圣洁光辉的笔记,然后朝摘下眼镜真的开始睡觉的李副官笑了一笑,才敢翻开第一页——
李副官不愧是以前做过文书工作的大文人,他的字写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个,简直比市面上卖的字帖水平还高!不仅是字漂亮,他标注的一些图形也差点让我以为是上剪下来的贴纸,怎么就画的像印刷出来那么规整呢?我觉得冬爷偶尔画个地图啥的都已经很厉害了,可和这位民国的老前辈相比,就真是班门弄斧了。
我偷偷瞥了冬爷一眼,他知道我在看什么,不好意思低头搓了搓山羊胡子。
第一页宛如复刻一般,画下了潭门镇的行车走向,大到隔壁龙湾港的码头,小到潭门临海边的小街小巷,能够提供出行的道路在这页笔记纸上尽收眼底,我除了心里不住的赞叹“好牛逼”之外,不知道该怎么去赞扬李副官的细致了。
第二页是西沙的鸟瞰图,依旧是每一笔每一划都完美的挑不出毛病来;第三页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一张乱坟岗的速写,仔细一看那是伍书喜卧室里挂着的人鱼骨架。
再往后,显然他们与潭门的居民们接触了几次,图画变成了文字,李副官应当是习惯了会议纪要的形式,连他们的对话也标注好了时间地点人物,巨细无遗的一一记载了下来。
刚开始他们搜集到了几段无关痛痒的、吓唬小孩子用的南海边儿上的传说,中间的几篇就有些营养了,我看到了关于伍书喜那场跨国赌局的描述,还有陈子川死后,白舒洋是怎么一个人拉扯着女儿长大,又是怎么被风言风语的传开要改嫁给小时候离家的青梅竹马的八卦新闻。
更厉害的是,后面有一页字体突然变得好难看好难看,那不是出自于李副官的手中,一看页眉的记录人,写的是苏丽妖三个字,通篇里还夹杂着几句看不懂的外语,对话的人名也看不懂,我便知道这个时候的妖妖跟来到南海的几个外国鬼子碰面了,这一篇是由他翻译过来以后记载下来的。
我觉得如获至宝,李副官三个月来的心血全在这个小本子上了,疲倦的心绪一扫而观,趁着外出归来的大家纷纷吃完了鱼粥开始休息,我一个人盘腿坐在火焰边儿,安静的沉浸在了更详细的南海旧事之中——
结合潭门和外国鬼子的几篇对话录,我才知道伍书喜当年嚣张跋扈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他仗着自己开辟南方航道获过二等功,住着政府奖励的房子,自己还是从大城市上海转出来支援海南建设的英雄,对谁都不看在眼里,也顾不得三番五次的警告和劝阻,赌瘾是越来越大,赌注也越来越大,终于是像我们知道的那般,把如此让人羡慕的家底、家室、还有尊严输了个精光。
他不甘一切又回到了他当初灰头土脸第一次踩在潭门土地上的时光,他利用【伍书喜】这三个字在南海所能造成的最后一点势力,开设了一个在海上举办的跨国赌局。
但当时的他已经身无分文,把自己的渔船抵押出去以后,还是收不了手也回不来本,于是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个关于南海鲛人的秘密口述了出来,请人记录在册封存进档案袋,当作这辈子最后的赌注,将之前输掉的一切都赢回来!
从苏丽妖记录的那篇可以看到,伍书喜在档案里先是讲了一个故事:
开辟南方航道并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他在此之前也做了不少准备,也试探性的在海中尝试过几条错误的路线。
有一次伍书喜孤身一人遭遇了特大风暴,那时的渔船还是老式帆船,所有的桅杆都断裂了,根本不可能从风暴眼中冲出去。伍书喜写好了遗书就那么安静的躺在甲板上,等着海水渗入船舱,一点一点吞没他的身体,然后,他突然就听到了人鱼的歌声!
他以为那是临死前的幻觉,可是他分明看到有个长头发的女人从海水中游上了他沉没了一大半的破帆船!
那个女人不是幻觉,也不是传闻中的长发水鬼,她根本就没有看到这覆灭中的帆船上还有个不呼救也不哭不闹的伍书喜活着,直到两双眼睛对视,伍书喜确认那是个美丽的像个梦境一般的人类女性的脸。





地下秘藏 第七十六章 没有翻盘的赌注
伍书喜在那次的风暴中奇迹一般的活了下来,他并没有因此对未知的南方航线产生恐惧,反而是更加积极的进行着探索。他从那时起便时常的自己驾驶着小帆船,徘徊在差点儿要了他小命的海域上,想要等到一个机会再见一眼滔天巨浪之中游到了他船里的那个美丽的女人——
那女人的下半截身体是一条鱼尾巴,伍书喜很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开始收集关于南海人鱼的秘密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直到南方航线终于被他突破,伍书喜与那条美人鱼总共相见了四次。
在这期间,他已经妻离子散,欠下了一屁股赌债了,到了这种时候,即使萌生了想收手的念头,也很难全身而退。他输掉了太多,却总是妄想下一场一定能赢一把大头的,然后将一切全都翻盘。
抱着这个想法,却事与愿违,欠下的债务连同那些利息宛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伍书喜无路可退,这才有了那场跨国大赌局的故事。
他口中人鱼的秘密,以及李副官的笔记上没有写出来的故事都封存在那本档案袋里,作为伍书喜最后一盘的赌注。他信心满满的做好了大丰收的准备,可最终还是失败了,伍书喜疯了一样的大喊着“绝对不可能”,疯了一样指责外国鬼子们合起伙来作弊,但在那样一个地点那样一个环境中,伍老船长大势已去,没有人去帮他,即使对面真的联手作弊他也拿不出证据来。
伍书喜是真的发了狂,他不顾一切的想护住档案袋,甚至在一番追打以后,抱着袋子从船上跳下了海中!可那是别人的地盘,几经辗转,他依旧是没能从自己开设的赌局里逃出来,档案袋落在了外国鬼子的手里,他被扒光以后挂在船桅上送了回来。
故事到此结束,空了几段,苏丽妖的笔迹在最底下两行做了个标注——
【我没到中国来之前,歌舞团的老板宣称高价买到了一只活的人鱼,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我见过一面。】
【如果在天气不好的时候,海中出现了即将有人类毙命的情况,人鱼出现的几率是最大的。】
不知道这最后一行的信息来自谁的口中,但这正是伍书喜要淹死老轨,间谍船上的鬼子们要淹死冬冬的目的!
我的脑子里好像看电影一样将这过去的大事件惊心动魄的目睹了一遍,我意犹未尽的翻过记载赌局故事的这一页,后面又来了一篇李副官写下的对话组成的访谈纪要,粗略一扫,这是伍书喜浪子回头时期的传闻,我一看页眉的名字忍不住笑了笑,那上面写着:“么斌,9岁”。
这是个典型的顽皮熊孩子,朝闻道的冲锋衣还被他穿在身上不愿意归还呢,我满心好奇的开始在大家轻微的鼾声中,读了一遍从么斌小屁孩口中讲述的爱情故事:
“伍老头子一定是看上美人鱼长的好看了,他开辟南方航线其实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更方便去看看老相好!
什么?你问我怎么知道他喜欢上了人鱼的?这还用问,那骨头那么吓人那么丑,他当个宝贝一样天天放卧室里看着!哎呀你们来的太晚啦,我阿公跟我说过,那骨头刚被带来的时候啊,伍书喜是把它放在床上,还盖着被子每晚一起睡觉的呢,我阿公说那骨架简直是伍老头子的小媳妇!
哎,‘人鱼冢’那个景点你们还没有去吗?就在快要出了村的沙地里,传说是几百年前哪个被贬官员专门给南海的人鱼下葬的地方,伍老头儿在那个地方也刨了个坑立了个碑,不过不知道埋的是啥,他一个上海人,在这儿什么亲戚都没得,老婆子根本都没过来海南看望他几回,我阿公说那里面埋的是他美人鱼小媳妇儿的骷髅头呢!”
么斌的故事虽然很短,语气间也充斥着小男孩的臭屁劲头,可毕竟有他阿公的说辞夹杂在其中,可信度便大大提升了。我觉得这一篇对话与之前两篇的赌局记载很完整的讲述了伍书喜的过去,如果他在开辟南方航线时真的结识并且爱上了那条美人鱼,而卧室里那副骨架也是属于那条人鱼的话,这与之前我的推测就接上了:
伍书喜不知道做了什么打算,总之是想要将那条美人鱼从南方航线上带回来的,可是中途她意外死亡,紧接着尸身就像我在龙洞二层的湖底所见一样,开始了急速的腐烂,还没等到伍书喜的渔船驶回潭门镇,美人鱼所有的皮肉都化为了那种细密的泡沫,飘散在大海里了。
卧室里的骨头上半身非常凌乱,如果不用麻绳固定真是分分钟要散开,让人很难分辨出那究竟是什么生物的尸骨来,我们一开始还以为那是他捕获到的什么大鱼的留念。我觉得这应该是伍书喜故意在隐瞒吧,么斌的阿公说他把骨架小媳妇的骷髅头安葬在了村边沙地里的“人鱼冢”,如果有那个脑袋安在鱼尾上方,那么“传闻”便不能叫做“传闻”了,即使是么斌那种小屁孩也能一眼看出那就是一副人鱼的骨架,南海里真实的存活着那种生物!
再向后翻,我最期待的关于白舒洋的故事倒是少得可怜,似乎这个女人并不是李副官他们在意的重点,可我总觉得她才是问题的关键人物,毕竟伍书喜的美人鱼小媳妇是一副骨架,而人家的亡夫真真却却的死而复生了,并且是一条依旧存活着的人鱼啊!
我有点失望,而且看来看去,几页的内容大致就是我们所了解的那些:比如白舒洋年轻的时候就很能干;她有个青梅竹马阿九,后来人家去了大城市深造;陈子川当年也是英俊高大的少女杀手;西沙海战之后白船长是怎么怎么悲痛欲绝、又是拉扯孩子多么多么不易等等等等。
我看的一点儿都提不起劲儿来,这还不如在龙洞二层的时候,白舒洋跟我讲的那个女婿背叛的故事来的刺激。
倒是有一点出乎我的意外,笔记上贴了一片篇幅不算小的剪报,是说什么著名医科教授荣归故里,吃水不忘挖井人,带着顶尖医疗小组返乡义诊备受好评的正面报道。我一看那张黑白图片,这不是那败顶老头取脑狂魔吗?他笑的真的像个慈祥老爷爷,身边来请他义诊的群众也是一脸的感激之情,报道的字里行间也是充斥着各种赞扬各种吹捧。
我冷笑一声真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从他的手下到底剖开了多少具头颅、又砍掉了多少条人腿呢?
不过其中一张照片里,我看到挂着的条幅上露出的一行半截字,看起来挺像是“杭州”的,我忍不住在想,林医生如果在这儿,说不定还听说过这件温暖人心的跨省义诊呢。
笔记里夹着的一张借据条被我翻弄的掉落了出来,我一看,上面由李副官工工整整的写着:
【今向白舒洋借到深海潜水器(初级勘探k-5型号)壹台,成套潜水作业服拾伍套,压氧机貳架。借期壹周,当面交还。此据。】
我心说这些潜水设备李副官总共就借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双方还约定当面交还呢,那也就是说自他们潜入水下一周以后,要么这些人回去送还设备,要么白舒洋下来与他们汇合才对,可是冬爷刚刚才说过李副官他们已经以这个洞穴为基地驻扎了十天了,显然有一方放了另一方的鸽子。
不过看着洞穴中物资的堆积,李副官他们显然是做好了绝对的长期作战的准备的,而且现在处于台风季风暴最频繁的一段时期,一周的时间海洋的大门是有很多次开启机会的,白舒洋拖到现在才要动身往三层进发,真是属于冬爷所说的想要“捡漏”了。
捡漏的人又何止她一个,伍书喜也没在约定的期限内给白舒洋和取脑狂魔补充物资啊,他们还说伍老头子怕前面的人占尽了先机,所以故意拖慢一拍,其实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看着李副官、苏丽妖、和小钢牙的面孔,我觉得嘴里微微泛起了一股血腥,这些人都是历经了生死,见过了大世面的老熟人了,我们还没从静谧之城逃脱的时候,想要称王称霸、得到蓬莱长生秘术的野心家们便是如此处心积虑的表面合作、内心算计着,现在我们从晨雾之海来到了南海,为什么我隐隐又有了当初那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呢?
大家都是在那样的一段勾心斗角的时期中生存下来的幸运儿,这次也一定会相互帮助,平安的离开南海吧?
我突然觉得,如果过度在意一样东西,就会变得自私又可怕,“长生”这东西,简直像是武侠小说中的“魔道”一样了,以不正常的心态试图去得到它,便会越来越接近于“走火入魔”。
可是……“长生”原本就是违反了自然规律的一件不正常的事情,什么样的心态才叫做“正常心态”呢?




地下秘藏 第七十七章 南海鲛城
我收回无用的思绪,继续翻阅珍贵的笔记,可是后面几页都不是老船长们的故事了,而是一些图文并茂的、有点像教科书插图的结构讲解。
虽然李副官画的很好很好,但内容实在是有些高深,前面一整页测算龙洞内壁珊瑚岩承重点的图纸上来就让我一阵头晕,他们为了找到安全进入这里的办法果然是花费了很多精力跟心血的,光是疏通那些相邻的洞穴都大有讲究!我的学历也就到半截高三为止,看着反面密密麻麻的公式,我对李副官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到底是有多大的学问才能精确的算出这些数据来?在我的脑海里,能像个人形计算机一样写出这种开凿的最佳方案的人,也就只有冬爷的弟弟了。
我心头一动,想着李副官习惯性的巨细无遗的记录,便瞥了一眼页眉,发现上面赫然写着“演算人冬冬”这几个字!
老天呢……我完全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冬冬这个家伙之前明明背叛我们投靠了黄雀,冬爷都忍痛舍弃亲情警告我们不要给这个人留情面了,可他出现在南海是几个意思?
我盯着半闭着眼睛休息,却还在耳后抵着通讯器的冬爷,他应该还没有看到笔记上这个不起眼位置的五个小字。
我被冬冬的大脑折服是在2008年暑假,发生在徐州霸王宝藏的事情了,到了该动身去晨雾之海的时候,我自作主张办理了休学,而他因为还要继续学业便没有与我们同行。鲨鱼号上的人谁都不认识冬冬,被困在蓬莱岛里的李副官更是没听说过他是什么人物。
我知道这个家伙早在好几个月前就到了海南来,三沙市的那个邮筒被青涩的开锁技术破坏了锁舌头,因此耗子推测过,苏丽妖将鱼鳞塞进信封中想要邮寄给我们的时候,冬冬也知晓了这件事情。
冬星彩二十多年前在这儿怀上了他,要说他的目的只是来参观诞生之地,这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要说他是在帮黄雀来窥探我们手中长生情报的话,之前怪人在海蟹岛上解救了被五花大绑的他又是发生了什么?白舒洋的监控里他俨然一个领导者指手画脚的样子又是上演的哪一出?
我恨不得现在就推醒疲惫不堪的李副官,问问冬冬这个家伙是怎么混进了他们的队伍里,还帮他们验算这么高难度的物理题呢?
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打扰他们的休息,我们还是处在海洋之中,体力就是活命的本钱。我仔细的查看着这几页关于龙洞的科考资料,之后的一张草图用了超多的实线和虚线箭头标明了风暴天气里的气压、水压、对流、洋流对开启石板门所造成的影响。然后再翻,就到了淹满了海水的二层之下的结构了——
我又一次看到了在赤金楼阁顶层的世界地图、和邱善的更路簿中出现过的,一只海螺状的奇怪珊瑚礁!
那海螺的位置处在比淡水透镜层还要更深入海洋的地方,我甚至怀疑那个东西会不会就坐落在海底。黑色的笔迹中夹杂着一条条红色的画线,那些线条穿过了海螺的内部,穿过了许多分散在海里的礁盘,也穿过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洞穴,还有龙洞二层的小湖。
旁边李副官很细心的写了注释:
【海底火山爆发后,岩浆渗入未融化的珊瑚礁内部,经过洋流带来的海水冷却,形成若干巨大的空气洞穴。】
【已发现五处,其中三处有生物体活动过的痕迹,根据遗留熔岩轨迹,推测海壁之后延续向南,仍存有百余所空气洞。】
【海螺应是集中活动区,自此处海壁以后,南海鲛城将延续千百里。】
当我看到了【南海鲛城】这四个字的时候,呼吸一阵急促,并不是只有偶尔在传闻中出现的人鱼,死而复生的也并不只是那几个恋家的潭门人,在浩瀚的整片南海之下,是生活着一个水下的城市、水下的部族啊!
这还没完,后头一张画了横公鱼全身速写的纸上,又写下了这样几个字:
【出现了一个失败的左丘先生,美玲粮油店可以带来锦夜的人。】
我靠,这又是什么!美玲粮油店不是苏丽妖寄到北京去的地址吗?老板娘还说这个地址是解放战争时期给地下党通讯用的接头点,锦夜以外的人不可能知道地址,而他们队里唯一一个保密人李副官在进入蓬莱之前,这个粮油店还没有建立!
看来是这个【左丘先生】告诉了他们那个早已废弃不用的地址,可是为什么要在人家的名字前面加上【失败】这两个字,此时此刻他人在何处?
我合上笔记揉了揉太阳穴,这本笔记我还没有看完,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根本没法消化掉这么大的信息量啊!
“看不懂吗?李副官的笔记都是浓缩的精华呀,别着急!”
苏丽妖一直辗转反侧着没有睡的很踏实,听见我的动静便坐了起来,温柔的说道。
他本来五官就好看,映着一丝火光,映着一丝蓝色的海水,我看着他的样子都有点走神。我心想这样一个好人,不能因为到了他们的平均寿命便要年纪轻轻的死掉啊,他应该抛开之前所受到的那些屈辱和逼迫,自由的、快乐的,不再受到任何限制,按照自己的想法好好活下去才是啊!
“唔……还好,就是出现了我没有见过名字的人,看来看去有点糊涂了……”
“哈哈,你是说那个叫‘冬冬’的家伙吧?难怪你会糊涂,他写的那些公式比天书还难,根本就看不懂的,不过凡是他帮我们算出来的下手点都没有出错,不愧是高材生呀,我都没有上过学……”
我一听就来了精神:“对对……那个冬冬,他是怎么回事?你们后来招募的人吗?”
“不是的,他是学校派来实习的大才子,爸爸是潭门人,毕业以后也想研究研究龙洞,所以我们就认识了,干脆请他在安全范围内帮了点小忙。”
冬爷睁开了眼睛,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来听着我们俩的对话,即使专注于通讯器的枯燥信号杂音,无意间传来的【冬冬】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也太刺耳了吧……
“是吗?他是那样一个身份啊……”我点了点头,“那他没有和你们一起进入这里?他人呢?”
“这里的危险你已经看到了,随时的一个意外就能让人丧命,我们干嘛要用他一个大好青年的性命为自己铺路呢?也幸好没有拉他下水,我们原本有十四个人,现在除了我们四个,其他全没了……”
我心说怪不得明明十四个人,李副官的借据上写的却是十五套潜水设备,原来其中有一套是为冬冬准备的!
“他们都是……怎么没的?”
“各有各的死法……”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声音大了点儿,小钢牙也被吵醒了,他躺在地上抬手一指后面的蓝色水池:“那里面还泡着一个。”
我想着刚刚我们还在那儿烧水和洗手,忍不住感到了一阵恶寒:“那就随便举两个例子好了,后面泡着的这个,是怎么死的?”
“这一说就是一串三个,本来这个家伙死的最早,在龙洞二层就死了,然后第二个人非要把他的尸体带回来,穿过洋流的时候被冲走了,第三个氧气罐的背带断了,想把他身上的那套替换过来,结果在水中操作失误,软管碰开没接上,淹死了,最后就剩了这么个尸体跟我们到了洞里来……”
“可是二层不是很安全的一个小湖吗?怎么也能死人?”我替他们唏嘘着,想到在湖边跟白舒洋他俩相遇的情况,不解的问道,“那里的水中也生长着海蛇藤。”
“二层有个烟囱你看到过吧,那里排放出来的是另一个洞穴中的气体,笔记你看过了,海水冷却岩浆以后,形成的空气洞不一定都像现在这个适宜我们生存,有的里面住着我们想象不到的东西。”
苏丽妖所指的就是我感觉非常奇怪,还在风暴来临的时候突然开始加热的那个吐出彩虹的肿瘤珊瑚。
“原先到了二层,我们看到没有水,泡着的那个人放松了警惕的就试着把面罩摘了,结果他的行动越来越缓慢,到了后期就变成了一个活死人,在那样的状态下进了水当然就是一个死。”苏丽妖摆摆手让我先别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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