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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梦中方鼎里的女人急速枯萎下去的模样不断浮现,如果不能把怪人手背上那根血管砍断,他就离不开昆仑山,如果硬是要带走他,我又怕一切如梦中所见。
怪人歪着头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左手捂着连接处。皮肤上出现那么个管子,他会痛吗?他还有知觉、知道我就在对面看着他吗?
难道真的就来不及了?
我转过身去,想向河对岸的其他人求助,却突然发现,远远的另一端,只有李副官奄奄一息的靠在桃树下休息,大明星蹲在地上,好像是在翻阅着什么,熊皮巫女还在风炉和碗碟旁坐着,可她手里挺忙碌的,可能是研磨什么东西,或者是在烹煮食物……距离拉得很远我看不清楚,而其他的那些人,林医生、林岳、张小爷他们,怎么全都没了!
“你……老朱你……本王不管你对道哥做了什么手脚,他还活着呢有什么来不及的!反正今天就是要一个换一个!你去把他放下来,咱们同时交换!”
小王爷没在霸王宝藏见过能通过自主意识活动的植物,他也没看到我梦中的画面。片刻的震惊后,他也没有放弃,又往前走了两步,手里的陶瓷碎片紧紧贴在女人的脖颈上:
“耗时间对谁都没有好处,你刚才不是说这女的是你女儿吗?女儿和徒弟,哪个更重要?你不会亲眼看着女儿被割了头死在这里吧!”
“是女儿,可不是亲生的,说起来倒是和闻道差不多。”
“你少在这儿说不沾边儿的话!本王是让你快点放人!”
“哦,事到如今怎么放?你是要我把连接切断吗?”老朱往手背上呵口气,搓了搓,“或者,你可以自己来。”
“我管你什么连接不连接,你还想看到活着的西王母,就给本王快点动手换人!”
“不行,不能切……”我忍着揪心的难受,赶紧阻止马上就要过去亲自动手的小王爷道,“如果那绿色的东西断了,很有可能……道哥就要死了!”
“不能吧,那不是……一条青藤而已吗?!”
“看来这些年,你也想起了很多事。”
老朱看看我,走过去女丑之尸的身边,把手伸进去摸了摸她的脸:“可惜你的身体不能用,不然的话,你倒是可以去替他。”
这个人的话越来越让我琢磨不透,我也分不清他这话到底是对我说,还是对另一个可怜的女人说的。
我看着他站在那儿,身边又没有几个女鬼护卫,想着不然就拿女丑开刀做个试验!我的手里有祭刀,这个距离冲过去也就是两秒多一点点,如果把女丑之尸身上的血管砍断以后,她没死,那么我们就大可不必顾虑那么多,老朱可能只是在吓唬人,我们直接上去也砍了怪人手上的那条,然后跑路就是!
三、二……
事不宜迟,我给自己默数着,抬脚就准备冲!可老朱突然把女丑红盖头掀起来的动作,却让我刚迈出两步便脚底打滑摔在了地上——
真的……真的没有眼睛了!
女丑的脸上依然如我在攀岩时所见,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缝合印记,可是她眼睛的位置——原本还有一只是跟怪人一模一样的重瞳的,居然空了!就像被刚刚挖了出来一样,只不过并没有流出殷红的血液,也没有什么刀口,总之就是变成了两个黑洞,眼珠子没了。
原来老朱刚才把手伸进去,不是在抚摸她的脸颊,而是在试探眼睛还有没有,如果没有了,就可以不用布料遮挡了!
“辛苦。”
他这么说着,扶着女丑就交给了后面的一群女鬼,然后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怪人:“到底是离开身边太久,他就吸收得慢一些。”
吸收什么?让还魂草吸收掉他的眼睛吗?
没了眼睛的女丑之尸不仅没有悲伤的样子,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她任由姐妹们搀扶着,继续走动,看样子是要走过那弯月牙桥去往对面,而身上的那些绿色血管被越拉越长,越来越细,我感觉那马上就要断掉了。
小王爷无奈的看着我,怪人就在眼前,可我不让他来硬的,跟画师说软话也没用,这样看来,他好不容易才挟持了西王母,现在除了不让女鬼们围攻我们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用途了。
砍了那根血管,怪人他有可能死在我面前;什么也不做,他眼睛就没了。“续命”应该远没有只吸收眼睛这样简单,女鬼们没有散开的意思,石柱子也没有回去原来的高度,接下来,想必是还有什么流程得走一遍的,女丑去了桥的对面,显然不是给我的其他队友找麻烦,我记得对面还有个奇怪的雕塑不知道是干啥用的。
续命才进行了一部分而已吧,一旦到了这种两难的时刻,看起来无论哪种选择,前前后后还是都得一死,而那根血管已经开启了第一步,我们没有机会去挽回了。
老朱一步步走向怪人,他也要去掀开他脸上的布料。
来不及挽回的话,反正都是一死,就算死,就算毁了画师这种老妖精千年的道行,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像个木头一样杵在这儿。黑曜石祭刀还紧握在我的手里,如果挟持西王母根本没有用,我也救不回怪人的眼睛,那至少,让我带回他的尸首,和其他队友平安离开!或者在临走之前,还能报一仇!老朱直勾勾盯着怪人,附近的女鬼护卫不多,那我不如,擒贼先擒王!<





地下秘藏 第一百二十八章 自然而然
“如果我没来昆仑山,你还会需要我的命吗?”
我还没采取最后一搏的援救行动,一动不动的受害人却出乎意料的先开了口。我还以为他已经失去了知觉,只等着任人宰割了!
“道哥,你没事吧?!”小王爷也是激动万分,他开口说话,至少证明他神智清醒,没至少还没有被同化成女丑之尸那副模样!
“在把这条命还回去以前,至少让我明明白白的走。”怪人的嗓音有些哑,他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如果我没来昆仑,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一步步靠近的老朱愣了一愣,笑了:“傻孩子,没有如果。你是一定会来这里的,只是时间上的早晚问题。”
“是因为你已经算好了一切,从一开始,我就活在你的局里吧?”
“对,师父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但这个局,不是我一人能够设下的,这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我迟疑着还应不应该像计划中那样冲过去,迟疑倒不是因为我怕打不过老朱,而是我忽然觉得,也许怪人此刻的问话,是他得到答案的最后机会,他和我们,先不管能不能活着从这儿离开,但现在只要打断了老朱,我们可就得永远浑浑噩噩,永远不明所以了。
“我跟着锦夜工作,每前往一个地方,都想着最好能先跟师父说一声,虽然保密人的行踪也是保密的。我怕你担心,我怕万一我运气不好死在外面,你年纪大了没人照顾。”怪人边说着也边跟着笑了,可那笑声我听着无比的苦涩,“原来我所做的都是多余的,你根本就不会死,你也不需要我来照顾、我来给你养老,你只要……我这一命罢了。早知道这样,干嘛还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早些动手了解我算了。”
“傻孩子,师父才没有必要去算计你,即使你在外面的生活一句话也没有告诉师父,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你依然会来我这儿。”
老朱已经站在了朝闻道的跟前,我听不出他的语气里,有任何一丝对这个孝顺徒弟的愧疚、和任何一丝即将杀死他的可惜来:“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注定要发生的,也是接连起来的。当我在山林间找到你,看到你的脚链,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前往霸王宝藏的。一旦你去了,后面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会发生,而你得到了鬼草的引导,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前来昆仑山,就像现在这样。”
自然而然。他说得倒是挺自然,可哪里就会自然而然的发生呢?难道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能知道今天的这一幕会发生?
老朱说在深山老林捡到怪人,看到了那串脚链,这意味着那串龙船花脚链不是他给带上去的,而是在见到他的时候,那东西就存在。这说明把小怪人带到那个地方去的,另有其人!九州方鼎中那个女人的龙船花跟怪人脚上的,明显能凑成一对,老朱说看到那脚链就知道有一天怪人会去霸王宝藏,这等于是说,怪人和那具骷髅,必然是存在联系的,老朱认得方鼎中的女人,所以他知道那脚链的另一半在哪里,所以,当2008年怪人在师父的允许下跟着耗子冬爷去了徐州,老朱就知道后面“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情了,直到今天的徒弟和方鼎中的那个女人一样,被血管似的藤蔓插入了皮肉里!
同样的脚链,同样的结局。
怪人和方鼎里的女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回忆着梦境中刘建国挥动长明灯,把那些血管烧断的画面,又看看柱子下蒙着盖头的怪人,隐隐约约露出的下巴,心说该不会,那具骷髅,是他的母亲吧?!
方鼎中的女人萎缩成骷髅以前,我瞥见过一瞬她变了形的脸,那轮廓有些眼熟,却又让我不敢下定论。而且那个女人成为我们2008年见到的骷髅模样,是在我幼年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今年我才二十岁,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推测,二十年前,九州方鼎中的女人,就像眼前昆仑山的石柱子一样被还魂草包裹着,却还没死去。
怪人年长我几岁,从时间上来回溯,那女人完全来得及生下孩子,在他记事以前戴上脚链、抛弃到所谓的深山老林中去,然后安顿好自己的一切,进入霸王宝藏,抱着龙的心脏沉睡在那里。
那女人也是萨满教的巫女,她躺在方鼎中,似乎是个人祭。如果没有怪人的存在,到了今天,是不是她自己也该成为老朱的续命工具了呢?
如果就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朝闻道的身世,那我只能替他惋惜。苦苦追寻了那么多年,没想到在我们第一次合作的地方,真相就摆在那儿了!而且对于此,我不认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把孩子生下来戴上表明自己身份的饰品,然后送给老朱,自己躲进霸王宝藏里呆着,这不是让孩子去替她续命送死吗!
我不晓得怪人得到的信息中,有没有包含这些,我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就算我认命了,可鬼草告诉我的地方,不是这里,而是沙漠。”
我有些出神,熊皮巫女说鬼草原本是长在沙漠里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萨满分成了好多部分,开始植入人的身体,搞什么“转生”了。而第十五师的供给员林枫的日记里,我记得也是提到了“沙漠部队”和“罗布泊”这样的字眼,那么昆仑山的秘密第十五师也窥探到了不少吧,沙漠又代表了什么?
“沙漠以后去也不晚。”老朱脸上的冻疮有些痒,他伸手去挠了挠,跟一个农村老头儿毫无差别,“毕竟啊,你们都只是一部分记忆罢了!这也不能怪谁,总是呆在一个地方,不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与时俱进的话,恐怕也没有多少部分知道,最近这六十多年来,大地越来越不安分。尤其是那两次剧烈活动以后,位置已经开始严重偏移了。”
“今天的开始,就是因为偏移?”
“我也没办法,人的力量在自然力量面前,还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活了再多年也无可奈何去阻止什么,天意如此,我也只能如此。”
两个人的对话很难让人琢磨出个头绪来,想起鬼草特殊的“引灵”功能,再结合着熊皮巫女告诉我的那些情况,我猜测怪人是从和其他鬼草部分的接触中,得知了一些我们看不见摸不着、也闻所未闻的消息。
本来他除了眼睛之外还好好的,一路走进昆仑山,直到他在断冰崖下跟我们分开,我们在废弃的军事基地中找到奄奄一息的他之后,怪人的行动和思想才开始遮遮掩掩起来。他不仅对我们说了谎话、拒绝更多的追问,还刻意的恶化对我的态度,再往山里进发,他干脆被青鸟带走,又莫名其妙的蒙着盖头和女丑在一起了!
在那个诡异的军事基地里,老朱和他相见,差不多放干了他的血,闲来无事又在柜子后面绘制了一株鬼草,我想,怪人的转变肯定跟那有关,是不是老朱在那儿,不知道又用什么该死的巫术把他身体里的鬼草催化了吧?
鬼草是一种活得太久,以至于“成了精”的植物。分散成许多部分以后,一株还可以向另一株传达它本身所不知晓的信息,刚才老朱的嘴里,蹦出了“记忆”二字,在此之前的对话中,我也听到他总说什么“想起来”、“知道自己是谁”这种莫名其妙的句子,发觉到这一点,让我觉得不寒而栗。
熊皮巫女也是这样说过的,鬼草之间的引灵是一株对另一株的引导,如果它们之间交换的信息,就是各自的“记忆”,那么鬼草这种活了亿万年的怪物就具有了植物形态、动物行动力、人的意识这三者特征,这是一个从未被记载于世的绝对可怕的物种!
“啊,啊……”
已经在女鬼的簇拥下走上桥的女丑之尸传来了一两声呻吟,我看到那些被她拉扯得越来越细、越来越长的绿色血管,有两根断裂了。
“啊……”
她弯着腰像个老太太,血管的断裂好像让她产生了极大的痛苦。就算这样,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从桥上一步步走过去,走向那边那个奇怪造型的雕塑,继续拼了命似的扯断下一根。
我不明白续命的过程,我也不想明白这些,我只想阻止怪人。女丑和他不一样,她都已经活了那么久,也够本儿了,她身体里的鬼草显然也传达给了她某些记忆,这种被其他生物的意识占了主导地位的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而是被“附了身”的傀儡。
老朱也转过身去看她,眼光中满是赞许,好像在看着自己培养的孩子,好像在欣赏自己做出的艺术品。
“王爷,你累不累,把我女儿放了吧,毫无意义。”老朱的眼光落到不知道该怎么好的小王爷身上,嗤笑了一声,“安安静静的送走你们的朋友、我的这一个孩子吧!”
糟了,他要动手了!
老朱的耐心似乎到了极限,他转过身去面向怪人,也不再给他多余的提问时间了,伸手就去掀那块红盖头——
“一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边抄着匕首往那边冲,边尖叫着不想看到怪人的脸上露出两个黑洞。却没曾想到,他一把抓住了师父握在红布上的双手,阻止了往上掀开的动作:
“不行啊师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道’。”
那么,怪人从其他鬼草哪儿得到的记忆是什么?!<




地下秘藏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雄起
怪人这突如其来的爆发,使得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耗子哥盘旋在上空骂骂咧咧的一边和西王母缠斗着,一边埋怨道哥早干什么去了;小王爷紧张到手抖,爱喝茶的西王母雪白的勃颈上,赫然出现了三四条红色的血印子。
我松开紧握着的黑曜石祭刀,突然意识到,他比我更需要这柄武器,他终于决定反抗了!
老朱显然也吃惊不小,他双手被抓着,没能掀开盖头,目光却是紧紧的盯在了徒儿的右手上
那是鬼草的种子,埋进去的位置。上面被老朱亲手挖出来伤口还触目惊心满是血痂,胎记似的藤蔓曲折迂回的攀上了他的臂膀,明明在几秒钟之前,还有一根不知道是长出来还是被插进去的绿色血管,和女丑之尸一样连接着石柱子的,怎么这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正是因为有了那东西与怪人合为一体,我们才都不敢放肆。我生怕砍断了血管他会急速衰老而死去,天上的耗子也不敢强行冲下来带他走,为什么突然之间,那根最为要命的威胁就没有了?
而且怪人没呈现出衰老和任何一丝的身体不适,从他抓住师父手的这股力道来看,他甚至准备好了拼死一搏,原来之前他靠在石柱子下面那副让我生气的弱鸡模样,是在养精蓄锐啊!
我想起他装模作样的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的那个姿势,突然明白过来,那根管子不是消失了,而是根本就没有进入他的身子,他左手捂着伤口,不是因为痛,是因为要捏着垂下来的藤蔓,撤了手可就漏了馅儿了,他得保持那个受制于人的假象!
这个家伙,到底是表面的木讷中透着一丝精明的!
“师父,如果当初您没送我离开山林,我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那这条命您说什么时候要,我当场就能还给您。”
怪人又开口这么说着,语气里满是诚恳:“可是现在,我也答应了别人,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我……我不能死。”
“呵,你?你能有什么事情要做,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什么放不开?”我听到四周的石柱又开始发出了一丝震动,老朱倒是不依不饶,“徒儿大了,离开师父,有了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了,出息了,你可出息了啊!”
“我从没有想过忤逆师父,这条命依旧是您的。只是,我不想现在就结束,能不能再给闻道一些时间。”
“没有时间了。一朝闻道,夕死可矣!这是注定的,你已经知道了一切,师父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还有什么……”
“那是你们的‘道’!”怪人打断了他,“那不是我的。我所知道的事情,也像您说的,只是一部分而已,我想要弄明白前因后果!如果这样来了又这样走了,我咽不下这口气!而且,说不定有更好的办法,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说了,不行!”
“师父,我求你,我们好好说说话,大不了让他们都走,我在这儿先陪陪您,只是不要现在就让我续命,真的就不能再给我留一点时间?”
“不能。”
“万事总有个商量的,我的这些朋友也……”
“你放肆!”
老朱怒吼一声,实在是没了纠缠下去的耐心,我觉得脚底下一颤一颤的,石柱子的震动愈发明显,有几条鬼草的触手从那儿腾空而起,径直的就伸向了我们这边,就好像感受到了老朱的愤怒一样!
两个人讨价还价之间,他们的手来回推搡了几下,老朱猛地一个用力,将手里攥着布料高高挑起!怪人的面目终于重见了天日,他立刻缩了缩脑袋,头低着用力眨了眨眼睛,好像适应了一会儿毫无遮挡的光线,又缓和半响,这才微微张开一些,抬起头来,又歪了一歪,看向了举着匕首随时准备决一死战的我。
他的眼睛还在!
他本可以不看我的,可他抬起头来,第一个就看向了我。
熟悉的那双眼睛,熟悉的他的一切。太好了!
我不生气了,他之前对我的刻意疏远、排挤、厌恶,我都原谅了。他也在想我。
天知道我原本伤心成什么样子,又暗地里如何的赌气说大不了永远也不要搭理对方,这一刻,一切都不在重要,我们应该还有继续走下去的希望,我们应该能结束这些该死的命定纠葛的!
“你……你的……你在瞒着我,你根本就没有归顺!”
老朱好像快要气炸了,他的乖徒弟完全没有成为他料想中的女丑之尸模样。
“哈哈哈哈,干得漂亮!老子就知道你不是个怂逼!”天上的耗子哥笑的特别放肆,他和丢了首饰的西王母打得难舍难分,两只青鸟的羽毛都夹在在桃花瓣中洒了下来,“老朱啊,你还是回老家弄你那些尸体,老老实实当个赶尸人隐居山林好了,老子们逢年过节的带着道哥去看你,这有什么不好,你说你偏偏要整这些幺蛾……”
“你给我闭嘴!他向来对我言听计从,一定是你们把他教坏了!”
老朱也吹了一声哨子,马上不远处传来“扑棱棱”的翅膀扇动声,昆仑山传说中的三只神鸟这下到齐了,可新来的这只显然具有十足的攻击性,它听从老朱的号令,直接就扑向耗子哥,二对一,马上他便笑不出来,只有四下逃窜的份儿了。
“你们,既然来了,还不愿意和平的走,那就一起陪葬吧。”
老朱把目光从天上收回来,看了看我们,农村老头身上的淳朴之气此刻是荡然无存。他没动手,但他的愤怒果然是会直接影响那些鬼草的行为的,话音刚落,数十根绿色的藤蔓利箭一样就冲向了我们几个,把石柱子上那些缠绕起来的棺材一下子全都裸露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果然那些棺材里面装着的,是各种人体的残块,而且统统插着绿色血管。这也就意味着,这些被埋在桃花树下的尸体之中,都置入了萨满教中的鬼草残片。那个让我摸不着头脑的长形棺材里,尸体长了一条长长的鱼尾,那是一位南海的鲛人;而需要好几个人联合抬动的那个巨型棺材,里面也不是双人合葬,而是一个,龙伯人!
搞什么名堂,萨满把魔爪伸得那么远啊!
不容得我分神,危险就近在咫尺了,小王爷站在另外一边,赶紧的就把手里的碗碟碎片挥动出去驱赶鬼草,可我知道这些东西是很难弄死的,斩断也只能赢来短暂的一瞬空隙而已,它们所畏惧的,好像只有长明灯的灯油,可是这儿冰天雪地的,比不得霸王宝藏,我们怎么可能弄得来灯油和鬼草对抗!
这或许,也是老朱没有亲自前往徐州,而是等着徒弟自己前去的原因。霸王宝藏里到处安置着长明灯,最后方鼎之上缠着的那些锁链上,还特意放置了许多小灯碟,我觉得那个布局显然就是在压制着地上那堆半死不活的还魂草。
没想到活了那么久的画师,在这世界上也有不敢踏足的地方啊!
怪人深吸了一口气,他腰上缠着的那一圈藤蔓也跟着收紧,脚下的震动让我很难站的稳脚跟,我踉踉跄跄扑到他面前,刚张开手想要挡住冲过来的鬼草,却突然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扬起一大团粉尘,然后,一个熟悉的、带着浓郁四川口音的男声响了起来:
“就是现在,雄起!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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