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我心说我凭什么要帮你拼?凭什么要听你的去背书?
可是冬爷怪人他们不得不让人担心,如果他们和巫师打起来了,我倒是能舒一口气,论身手的话,就算巫师力量和爆发力都很大,也不一定能打过我们道哥,怕就怕他们神出鬼没的,再耍点手段玩儿暗算什么的,那可就防不胜防了!
我接过铁书又匆匆扫了几眼:“为什么要背书?学会了就能救大家出去?”
团座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来人要带走你了,你不认识我。”
空中的孢子飘飘忽忽到了另一个方向去,我心里那么多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完:“可这后面的咒语是什么我压根儿看不懂啊……”
“嘘——”他捂住了我的嘴,“没事,他们也不懂。”
我反应了两秒才想起来,既然骷髅们都是外族的男人,那他们也看不懂阿日族的文字啊!
孢子停留的地方凭空出现了另一个真正的骷髅人,他悄无声息走过来,面对着我,什么也不说,拉了一把我的腰带就往前走。
我的腰带上垂着很多装饰物,其中有一条一直拖拉到地上,原来那根本就是一条牵线,巫师牵着它就像牵牛似的把我带走了。
这种蝴蝶完全长成的巫师是没有什么人性的,我知道我说啥都没有用。
我觉得我现在的心脏很脆弱,再这么一惊一乍的折磨我,我就真要被吓死了!
团座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总归是个故人,还能说上两句话,我宁愿是他在拉着我前进。
刚刚还四四方方全封闭的墙上,不知道是怎么就突然裂出了一扇门的,我跟着骷髅从那儿走过去,脚下冒出来一个窨井盖一样的玩意儿!
骷髅蹲下去,伸出皮包骨的指头把盖子掀开,那底下还真的像下水道似的,深不见底呢!
团座率先把双腿伸进去,他撑着的手一松就从那儿消失了!紧接着,骷髅回头看了我一眼,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突然跳了下去!
我腰上被他猛的一扯,差点就拧断掉了!我一个踉跄跟着栽下去,脑门碰在井盖边缘鼓起一个超级大包包!
其实下水道的内部倒没有摔痛我,这里面铺了厚厚一层冰晶粉末,它们在我身下被挤压成了一张柔软的饼,带着我在下水管中向下滑动着。
前方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黑色海域了,那里很明亮,把跟着飞来的孢子的微光都完全堙没了。我被前面骷髅甩出来的粉尘呛了几口,我咳嗽着抹掉眼泪,结果低头一看,手上沾染了一大片紫红色的东西!
我没觉得痛,而且我的血不是这种颜色的,看来是巫师们在我眼睛四周涂上了什么颜料吧?我被打扮成这样,难道是作为模特要出去走t台的吗?
一切还真的像我想象的那样,我们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一段乐曲,可是曲调一点儿也不欢快,听着还挺渗人的!
外头一定在举行某种活动。
我满心诧异的被拉着爬起来,踏出下水道出口,眼前的景象让我又吃惊又泄气又熟悉:
这里被镶满了细碎贝壳、像鳞片一样的巨蛇台阶盘绕着,正中间有一座带有小幅度阶梯的高台,高台上树立了三根雕花冰柱。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我所看到的金色光芒来自海底的led金砂,我居然又回到那个作为二毛演唱会的祭坛处了!
想到之前爬楼梯爬到体力虚脱的那种苦,我居然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就又滑回来了,我真是腿比灌了铅还沉,想到我和自己的同伴们走散了,而且我可能会被培养成祭品,他们可能会变成骷髅,我真是一步都不想挪动了。
我硬是被牵到了祭台底下,不得不抬起头来面对围坐在一起的那一大群骷髅。
有两个巫师在敲击一条长长的青铜管子,我所听到的乐曲声就源自于此。我的到来和空气差不多,他们并没有搭理我,而是把目光都集中在围起来的一个什么东西身上,其他人的手都交织在一起,好像在搓揉着那个东西。
团座隐藏的很好,他视我为空气的从我身边走过,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这里比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富丽多了,除了下方海底的映照之外,成百上千只发光的孢子也聚集在高空中,它们密密麻麻的悬浮着,把高处的祭台照的亮堂堂的。
我刚要回过头来,祭台的边缘就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她脸上被画出了一只蝴蝶彩绘,她和我一样绑着一看就是假冒的粗麻绳辫子。
那是……二毛?
我忍不住想叫她一声,可我们俩现在都落在人家手里,我又不敢扯嗓子喊,只能强压下狂跳的心脏,拼命的朝她挤眉弄眼!
今天漫展玩儿的好累喔(⊙o⊙)
地下秘藏 第六十八章 入茧仪式
但她既然伸长脖子探出了脑袋,就一定已经看见了我!距离有些远,我看不出来她的眼神里想传达给我什么意思,我急的直跺脚,恨不得现在就冲上祭台,像她从青鸟爪子下捡回一条命那样,再一次的拉手汇合,然后跟着大部队离开这里!
祭台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俯下身子,一把扯着二毛的假辫子把她拉起来,然后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高台上的音效是堪比高级音响的,这一记响亮的耳光我听得分外清楚,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二毛捂着脸跪下,她发出了几声抽泣,然后强忍着哽咽的声音开始诵读一段我完全没有听过的鸟语。
带着我下来的那个巫师松开了腰带的牵引,把我手里的铁书翻到最后几页,指了指那些花里胡哨的文字。
我愣愣的杵着,不知所措,二毛会阿日族的语言,她应该是能看懂这些字的,那么我对着书听她在上面念叨,是要学习她的发音吗?
刚才二毛挨的那一巴掌,是巫师在惩罚她的分神,她哽咽的声音很委屈很委屈,我觉得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挨打了。
两位乐师结束了曲调怪异的演奏,周围的巫师四散开来,露出了中间他们一直搓揉着的那个东西——
是虫茧!
虽然那是空的,但我现在很怕见到这个东西,这里面是会蜷缩进一个外族男人,等待虫子占领他的身体的。
人类不会吐丝结茧,原来这个东西根本就是由老巫师亲手给做出来的啊!
我看到这个崭新的虫茧已经成型了,那么就意味着即将又有一个人要钻进去等待蝶变了。
我看到团座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心头一紧:这不会是给新来的外族人准备的吧?我们队里可是有好几个男人的啊!
巫师们站起来,把新虫茧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有个家伙把手指含在嘴里,咬破了干巴巴的皮肉,费力的把血液挤出来,涂抹在虫茧外壳上。
他那样一副身体还能挤出血真是非常的不容易,他的血一沾到虫茧,虫茧就像棉球一样立马就吸收了,然后在用那来之不易的红色印记,在表面上布出一张网来。那看起来跟树的脉络有点像,也有点像密布的毛细血管。
茧是毛毛虫重获新生的,却也是人类告别人性的终点。
按照团座所说,从虫茧里钻出来以后,蝴蝶就出现在胸口了,那是怎么也摆脱不掉的,你所能做的,就是随着蝴蝶的成长失去原本的人性,成为一具会走路的骷髅。
它会使人类的灵魂和*都逐渐枯竭,那这个东西,就和棺材没有两样了。
高台上的二毛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她不顾台上那个巫师的阻拦就要冲下台阶去!
我怕很怕她再挨打,我抬起头来顺着她伸出手的方向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从我钻出来的那个“下水管道”里,刚刚又钻出来一个人,他耷拉着手臂,被边儿上的一个骷髅巫师架着,慢慢的走向我们这边。
他的脑袋反射着漫天孢子的光芒,我一看就知道那是谁,绝对不会认错的:
“小王爷!”
我还等待着剩余的队友可以赶过来把我和二毛救出去呢,可小王爷的出现让我实在是失望之极,他为什么会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落在巫师的手里,那其他人呢?!
我张嘴想喊人,高台上又传来极其响亮的一个耳光声——二毛又被打了!
我气的浑身颤抖,恨不得立即奔到上面,拉起那个手贱的骷髅,还给他一百零八掌!
可是团座看出我要发怒的苗头,走过来一把把我推到旁边去,用一条绳子把我的手脚捆住了!
不知道怎么了的小王爷被从骷髅的肩膀架了下来,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我的脚边,嘴角一大块乌紫,眼睛也肿了,显然是跟谁打了一架!
而且他的皮大衣没了,里面的上身绒衣也被扒掉,他光着膀子大口喘着粗气,余光看到了旁边的人是我,便费力的翻过身来,把正面朝向了我这边——
妈的,他的胸口布满了血痂,有几只白色的像珍珠似的东西镶嵌在了他的皮肉里面。
这东西我们在林医生的胸口见到过,那是只吃罂粟的虫卵!
我明白过来,林医生是倒在花田里太久而被虫子钻进身体的,小王爷、团座,以及其他那种不知道怎么被抓来的外族人,都是被强行的划开皮肉,把虫卵给嵌入其中的!
我渴望跟好不容易再见面的小王爷说两句话,但他的腮帮子高高鼓起,里面是被塞了东西,说不出来话的!我想就算是眼神交流也行啊,至少让我知道在我被隔离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很快就被拖到一边去了,几个骷髅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能看到那个奇怪的虫茧被推了过来,然后小王爷似乎被取出了嘴里塞着的东西,他呸了几声就大声喊叫起来:
“操你姥姥的!有种现在就弄死本王!别他妈把我变成别的东西!有种所有的事情都冲我来,把女人给我放了!”
“小王爷,小王爷……”二毛不顾高台上的拳打脚踢,死命探着头朝下呼喊着,“我没事,你快想办法推开他们逃跑!千万别进虫茧里去!”
“丫的,你没事个屁啊!我他妈跑不了了……”
我知道小王爷即将被装进虫茧里,等待孵化出胸前的那个蝴蝶,然后就永远也离不开这儿,和团座一样等待着蝴蝶发育完全,把自己变成骷髅的那个死期了。
我清楚现在的我和二毛都帮不了他,我只得打断二毛的呼唤,大声的喊道:“其他人在哪里?朝闻道还能赶来吗?”
“被他们偷袭,走散了!妈逼的放开本王!”
小王爷挣扎的很激烈,可是所有的巫师都涌了上去!
“墙里比迷宫还复杂,他们找不到走出来的方——”
他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然后我就只能听见唔哩哇啦的一阵闷响了。
巫师们四散开来,我看到小王爷人没了,虫茧在剧烈的晃动着,他被整个封进了里面去!
我惊的目瞪口呆,这下完蛋了,我他妈该做什么?
“叮——”
有个乐师敲击了一下那件奇怪的管状乐器,站起来两个人把滚来滚去的虫茧扛在了肩上,一步步开始向着高高的祭台攀爬。
二毛子也被上头的人拎了起来,然后硬是给推到了那三根冰柱的中间去。
她曾经在站在那个位置不负此生的表白过,也在那个位置经受了青鸟的一场洗礼,现在,她又回到了那儿,即将迎来被包裹在虫茧里的所爱之人被抬到眼前来。
那种曲调奇特的奏乐声又响起了,包括团座在内的巫师们围着祭台站成了一个圈,他们手舞足蹈一副磕了药的模样,看情形让我想起了三千童子服下小红丸的反应。其实算起来他们的区别没有多大,都是在东王公控制下的一群奴仆,都是离开罂粟这种东西就活不下去的可怜之人!
我听到“唰”的一丝轻响,扭头看到在一侧的巨蛇台阶之上,还蹲着一个巫师,他旁边的冰墙上迸溅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已经干涸了的血色。
我靠……赖皮的尸体!
赖皮是被青鸟拍到那个位置掉下来死去的,怪人把它的尸体封在了防水袋里摆在那儿,而刚刚那个巫师居然拉开了袋子的塑封!
我心里一下子就升腾起一阵怒火,他妈的,赖皮是我们的伙伴啊,死的那么惨,这些巫师凭啥还要用臭手爪子去碰他!
谁知道“吧唧”一声,我看到有个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下来的,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来,那个巫师的手收回推下某个东西的动作,他拆了防水袋还把尸体给扔下去了?
要不是我被捆绑着,我一定要冲上去把那个巫师也推下来一次!想着赖皮紧咬住青鸟爪子的模样,我心酸的难以言表,只有无能为力的流着眼泪,看着底下的一个人走过去把赖皮的尸体捡起来,然后抓着它的尾巴直接拖在地上,不顾它耷拉在外面的肠子拖拖拉拉有多长,一步一步的走着,跟在小王爷的虫茧后面走上祭台去。
我看着开肠破肚早已分辨不出来身形的尸体,突然想起来那本铁书中,奇奇怪怪的、同样是开肠破肚死去的那些动物——这应该是一种牲口祭!
赖皮会跟我们进入这个地方,也是由于那个莎莉特意把它留给了我们,难道无论是不是青鸟划开了它的肚皮,它终究难逃骷髅巫师的手心,还是要死在这里,如同那本铁书上其他献祭给神灵的、开肠破肚的牲口祭品?
赖皮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它厚厚的毛皮黯淡无光,上面还沾满了凝结的血珠子,随着贴在地上的拖拽,防水袋和它的身体里带出来的暗红色血块一级一级的都刮擦在了台阶边缘上。
等到它完全被带到了吓傻了的二毛身边的时候,台阶好像释放出了什么东西,把凝结的大血块全都融化开来了。
鲜红刺眼的血液流动起来,涂满了整条通向祭台的阶梯,我都恶心的马上就要吐了,这时冰制的台阶里镶嵌着的装饰物又把这鲜血给逐渐吸收了进去!它们透过透明的冰层、借着孢子和海底金砂的光芒,反射出了红宝石一般绚丽晶莹的光泽。
地下秘藏 第六十九章 招魂
这座祭坛被点缀的更加富丽华美、更加让人目眩神迷了。
我强压下翻江倒海的胃部,心里满是哀伤,我还记得刚进入冰洞的时候,赖皮曾经很激动的想要刨出地上一具阿日族尸体,我们那时候还以为里面的人是它原先的主人呢,现在回想起来,它那时爪子牙齿一起上的那股子狂躁劲头,根本就是想把那种有别于地面阿日族人的巫师从假死状态直接给咬死吧。
二毛在柱子之间站都站不起来了,赖皮的内脏都被挂在柱子上,它的头也被割下来,摆在了最上方的一级台阶上。
她颤颤悠悠的举起手来,按照铁书里的动作挥舞了几下就“哇”的一声扭头到一边呕吐去了。
“救他……oloyge……把他弄出来,kha……”
二毛擦擦嘴突然好像想通了似的,很听话的开始吟唱奇特的咒语,我刚开始没留神,却突然听到了几句巧妙夹杂在其中的汉语!
对哦,这些骷髅是各种外族人组成的,他们对阿日族的语言一知半解,这些人里除了团座,我,二毛,小王爷以外,也是听不懂中文的!
她高举着手,跳的倒是有模有样的,她一边带领着骷髅们呼喊着莫名其妙的“oloyge”,一边在念叨间告诉我准备好接她的班,然后不顾一切的跑或者死。
我的脑子里乱急了,我对她想表达的意思一知半解的,小王爷在虫茧里,怎么把他弄出来?我怎么接班?即使一切都成功了以后要往哪儿跑呢?可是我又没法直接开口去问她啊!而且那个装呆卖傻的团座距离我很远,他如果想和我们凑成一拨一起逃离这儿,又要怎么帮我呢?
我急的口干舌燥严重上火,这时空中的孢子游动起来,它们比列队士兵还要有秩序,分批集结着悬停在同一个高度,逐渐组成了我们之前所见到的那种人面鸟。
可是这儿的孢子比原先要多的多,这幅图的复杂程度更深,而且它还在活动,我看到在中央主人物的身下,多出来一颗大树,它的四周分布着很多小圆圈,像花骨朵似的,组成它们的孢子正在慢慢向外扩散,将那些圆圈放大、填满。
地面也微微的颤动了起来,我低头一看——靠,在脚底厚厚的冰层以下,有一条长长的橙红色的线条涌动了过来!
这个线条穿过了地面,顺着祭台向上延伸,简直跟蹭蹭上涨的温度计似的!
直到那玩意从三根冰柱的表面渗了出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像树胶似的汁液,高台上的巫师也不嫌上面挂着的狗肠子恶心,用一只酒杯接了一点儿,仰头就喝了进去!
源源不断的橙红色从柱子中涌出来,顺着高台边缘向下滴落着,然后周围的骷髅们都像狗似伸出舌头,贴在下方去舔舐那个东西……
这他妈是啥……蝴蝶所需的花蜜?召唤而来的神明赏赐的仙药?
突然二毛的吟唱停止了,她体力不支似的一头倒了下来!
这下,她似乎把温度降低了,橙黄色的汁液又像温度计一样开始回退了,骷髅们张嘴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距离我最近的那个骷髅转过身来,心急火燎的拉开了我身上缠绕的绳子,他好像全身都要喷火了,恨不得用牙齿去撕咬我脚上的结扣!
他把我很大力气的向前推着,一直推到了台阶上去。
我回想着二毛刚才断断续续传递给我的话,突然明白过来,她的昏倒也许就是让我上去“接班”?
我提着厚重的裙摆,踩在由赖皮的鲜血浇灌而成的祭坛台阶上,一步步走向融合了生和死的顶峰。
小王爷还没放弃,他在虫茧中晃来晃去的,拼死拼活的想钻出来。我跨过赖皮被搁置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的头颅,心情复杂的踩在了遍地橙红色的汁液上。
这里还摆着一把铺着厚厚毡布的座椅,台上的那个巫师把不知道是真昏厥还是假昏厥的二毛从三根柱子间拖了出来,然后推攮着我接替了她的位子。
这个巫师和下面的那些骷髅有些不同,他能站在这个高台上,说明地位就要高一些,他应该是骷髅门的头头儿。
他身上的装束也有些区别,我看到触碰着我的手指上有着鲜红的指甲,还戴着繁琐的小饰物。
我对那根挂着赖皮内脏的柱子感到非常恶心,挣扎着不愿意往里面走,红指甲的巫师和我差不多是扭打了起来,我越打越气,心说这就当做替二毛挨的耳光报仇好了,我手一挥想一掌拍上他的脸,结果他微微侧了下身体,我的指尖一挑,把他头上的大兜帽给拉了下来!
我感觉到指缝里一阵瘙痒,再一看,这个巫师的帽子下面居然是藏着一大卷头发的!
他的头发吸取了他全身的养分,长的超级长,而且特别特别的乌黑油亮有光泽!和他苍白的骷髅脸放在一起,就宛如一袭瀑布垂挂在了沧桑的岩石之上,而我看到这颗岩石的正中间,还镶嵌着一枚夺目的紫色宝石!
我猛的记起伸进我嘴里破坏我牙床的那只手爪子,我在恍惚中也是看到了紫宝石的反光的,现在想起来,青鸟那么大一只,它一爪子伸过来,我的头就没了!敢情我嘴里含着的根本就是这个巫师的手啊!
他的衣服连着大兜帽,一并被我掀开了大半,我在他枯树枝一般突出的锁骨之下,看到了一对像撒气的皮球一样干瘪的*,那上面也有一只皱巴巴的蝴蝶。
这居然……这他妈居然是个女巫!
人祭虽然需要重点培养,要学习学习巫术和殡葬礼仪,可人祭的最终目的是生孩子,如果先往胸口种下蝴蝶,那她以后就要吃罂粟变骷髅,那样是没法怀孕的。
所以眼前的这个女巫应该也是和团座一样被抓进来的,而且她当时的身体状况就已经没法生孩子了。
不管是男是女,看到她我立马又觉得嘴里的后牙要死要活的疼的非常厉害,实际上就算是牙不痛我也打不过她,这些骷髅怪的很,明明没有多少皮肉了,却还能迸发出不亚于冬爷的力气来。
我只得乖乖的退回到柱子间去,听从二毛和这个女巫的安排,接替上跳大神的班。
温度计都快退到底了,不仅骷髅巫师们,连我也焦躁的要命,那铁书上的动作我还能记得几分,咒语真心是一个也说不出来!
可我还是主动的挥舞了几下手臂,我可不想再挨谁的耳光了,团座跟我说过看不懂那些象形字也没关系,那我岂不是可以像二毛一样,把自己当做单方面的广播,大声的把想说的话用怪异的语调唱出来?
“妈咪妈咪哄,其实我什么也看不懂~”
我放开胆子随便编了个调试着唱了一句,果然没有巫师揭穿我!
我也不管底下的团座是怎么想的了,喊了一嗓子他们能听懂的“ahkin”,接着手舞足蹈的现编现唱了几句,然后就突然词穷了。
完全没人回应我,我也说不出什么好计策来,而且那个橙红温度计压根儿就没有再往上回升的意思,台上那个女巫抬起了手,眼看就要像教训二毛一样扇我的耳光了。
“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乎四方些?”
情急之下,我突然从嘴里蹦出了一句古辞!
“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得人肉以祀,以其骨为醢些!”我唱的极其流利,表情什么的也马上入戏了,这是楚辞中的《招魂》篇,原本就是在祭典中由巫师来颂唱的,放在当前的情形下,可不能再合适了啊!我比二毛演的还要像神婆,我抑扬顿挫的利用着天然的演唱会音效,背诵着屈原记载下来的这首名篇,“归来归来,不可以久淫些!”
神奇的是,温度计真的很给面子的上升了!
我想这个玩意儿又不属于某个国家,它何必需要学会某种专门语言呢?它所要听到的,是人的嗓音对它的呼唤就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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