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门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雏禾
香芹的嘴角抽了又抽,瞧着段二华的厚脸皮,满眼的困惑。她百思不得其解。他段二华咋就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用你们操心。”香芹勾了勾樱桃色的唇角,似笑非笑。白里透着粉的脸颊上好似凝了一层冰霜。
热脸贴上人家的冷屁股,冯兰花哪里受得了这种窝囊气,她脸上挂着春光灿烂的笑容,心里却是早就将香芹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一个毛还没长齐全的臭丫头给她摆着脸,她地里长的葱跟蒜还没这么呛人嘞,那丫头还真把自己当成油菜花啦!
冯兰花暗暗的咬牙切齿,她今儿就要把香芹身上的油榨的一滴不剩!
冯兰花笑得比刚才还明媚动人,她搬着板凳坐到香芹跟前,凑着近乎,“香芹,你不用这么提防我跟你舅,我们又不是跟你抢合伙人的,就是想问问等你跟祥子开了馆子以后,你这个屋子咋弄?”
敢情他们合伙不成,就把主意打到香芹这个木屋上来了,这可不是第一回嘞。
香芹不跟他们兜圈子,眉头一扬,一点儿也不意外的说:“你们想要我这个地方啊?”
“是的是的,”说话不费劲儿,不必多浪费口水,冯兰花落了个轻松舒坦,自然得意高兴,“我跟你舅也想学你嘞,用你这个摊子做个小生意。”
这么快就奔到了主题上,段二华也有些激动,“等你跟祥子合伙开了馆子,就等于说你把精力都放在馆子上,肯定顾不到这边的小摊子嘞,你看你能不能把地方借给我们使唤一下,我们也做点儿生意,赚点儿小钱。”
“上回我来的时候,也跟你提过,我跟你舅想进点儿干货卖,现在天热,再弄点儿水果,应该也可以挣钱!”
冯兰花的眼睛里跟点了灯笼一样,亮幽幽的,仔细看着里面的精光,能把人吓得一哆嗦。
凡事只要跟钱沾边儿,那冯兰花的精神头可大。
香芹就这么一个栖身之地,要是给了他们,她睡大街上去?再说了,这里原本就不是她的地盘,是她租刘医生家里的地方,要不要把地方腾出来给冯兰花他们,也不是她张嘴说了算的。
香芹清楚的记得自己告诉过冯兰花这样的话,她走到桌子跟前,把桌子上的一兜子苹果拎起来,塞回到段二华的手里。
“这礼,你们送错人嘞。”她抬手一指,手指头明显对准的是诊所的方向,“这是人家的地方,你得找人家去,跟我说没用。”
冯兰花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她的神情滞了约莫有两秒,又对香芹嫣然的笑着,“你说刘医生啊,上午那一会儿你没有回来的时候,我们找过他嘞,他说让我们来找你嘞。”
他们还真有脸来,真难以置信。
香芹倒也没发脾气,只是脸色依旧很不好看,说话的时候也轻声细语,“你们占了我的地方,那我睡哪儿住哪儿,住到你们家去,吃你们的?”
冯兰花窘迫起来,笑得不自然。
她瞥了一眼段二华,段二华正一脸尴尬的眼巴巴的瞅着她。
这没用的窝囊废,成天啥都指望着她,到了关键时候一点儿用处也派不上!
冯兰花的眼里闪过愤恨之色,心里怨天尤人,怪自己当初瞎了双眼,被猪油蒙了心,居然跟了一个孬种!
眼瞅着别人家的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好,他们红着眼焦着心,吃着大鱼大肉也羡慕嫉妒的很。
尤其是她的丈夫段二华,身为一个男人,啥本事没有,还没有一点儿担当,只会坐在家里干着急,脑子里想的盼的都是别人家的钱,他就不知道争口气学学人家自己出去赚钱!
冯兰花对着香芹硬扯出好脸儿来,柔声说道:“你看你说的,我们又不是霸住你家嘞,你还可以住这儿,我们就是借你们家门口的地方使唤使唤,摆个小摊儿。”
“十字路口这么大的地方,你们非得要搁我家门口折腾?”
放眼偌大一个十字路口,香芹就不相信除了她这边的地方,他们就再也找不到一处空地儿来,说到底他们打的还是这个屋子的主意。
一时间,冯兰花还真不知道该说啥好,想想段勇源推着三轮车出来卖热豆腐,不就是搁十字路口这边随便找个空地儿一站吗!
段二华接棒说:“你这儿方便不是,我们进的货,到时候都可以堆你这儿。”
“堆——”这个字用的可真好,香芹顿觉哭笑不得,她好端端一个窝儿,搁段二华嘴里就成了堆放杂物的仓库,太让人不爽!“说多了到时候又是吵的脸红脖子粗,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香芹不想把任何一种情绪浪费在他们身上,就算她以后不住这个地方,哪怕是一把火把这儿烧了,也不可能给冯兰花和段二华一点儿揩油的机会!
冯兰花咬着牙,憋着一股狠劲儿,她刮了段二华一个眼刀子,磨着牙暗声骂:“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随即,她又对香芹笑道:“香芹,你别以为我跟你舅是来白占你的便宜,我们会给你交租的。”
“不用嘞。”香芹始终不肯松口,“这事儿免谈,你们好走,不送。”
冯兰花低声下气的来求香芹办事儿,在她身上浪费了那么多表情,哪儿会甘心看一个小丫头的脸色!
她气急败坏导致脸孔微微扭曲,霍然站起来,恼怒的指着香芹的鼻子,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被一声响亮的汽笛给打断。
她心道不好,一定是洪诚回来嘞!
冯兰花心里一慌,急忙收回怒指着香芹的手,扭头往十字路口边上看去,果然见一辆的桑塔纳停在那儿,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他们熟悉的洪诚。
洪诚原本兴高采烈,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整个人走路都是飘飘然的,然而冯兰花和段二华却扫了他的兴致,一看到他们,洪诚立马就变了脸。
“你们搁这儿弄啥嘞?”洪诚不高兴极了,丝毫不加以掩饰自己对某些人的嫌恶,就像是从他们身上嗅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未完待续)
重生农门闺 第206章 起名
冯兰花见着了洪诚,就像是见着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吓得整张脸血色全无,惨白惨白。
不是洪诚长得有多么磕碜,恰恰相反,洪诚这样貌俊的十里八乡再挑不出能比得过他的第二个。有钱人就是任性,他的保养品比女人的还多。
冯兰花惧怕洪诚的原因,还得从头说起。
冯兰花整个人就跟雷达一样,探测到哪有一本万利的好事儿就往哪儿凑。知道了同庄段江的砖瓦厂开起来以后,她就跟段二华跑去嘞。偏偏不巧,他们搁砖瓦厂碰见了洪诚。
话不投机半句多,洪诚火爆脾气上来,拎着板砖就要夯他们的脑袋。
当时有个板砖就擦着冯兰花的耳朵边飞过来,砖头虽然没有打着她的耳朵,可那掠过耳边呼呼的风声就刺得她的耳朵生疼,吓得她尖叫不止,屁滚尿流得跟段二华逃了回来。
这段记忆深深地刻在了冯兰花的脑子里,晚上睡觉梦见这一幕都会被惊出一身冷汗,她知道把洪诚逼急了,他可是啥都会做得出来。
从那以后,冯兰花见着洪诚就害怕,听了他的名字浑身都会抖三下。
今儿这一趟,她就是瞅准了洪诚不在香芹跟前才来的,一看见洪诚回来,她整个人都不得劲了。
冯兰花把段二华怀里抱的一兜子苹果抢到手,然后小心又郑重的放到桌子上,“没事没事,我们就是过来看看香芹。”
说了,她推着段二华,催着他赶紧走。他们要是再慢一步,恐怕洪诚就要抄刀子砍人嘞!
这俩人来准没好事儿,冷冷的瞥着二人逃之夭夭的狼狈身影。洪诚问香芹,“他们弄啥来嘞?”
“他们打不了馆子的主意,就把主意打到我这小摊儿来嘞!”香芹没好气。鼓着腮帮子,活像受欺负的小包子。
“有我在,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听了这话,香芹还来不及觉得安心,见洪诚反手把门关严,还插上了门闩。她的心陡然一沉。顿时感觉不妙。
“这么热的天,你关门弄啥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而出现了幻觉,香芹只见洪诚摇身一变成了摆着尾巴的大灰狼。正龇牙咧嘴奸笑着,一步一步的逼近她,随时都能张开血盆大口把她整个人给生吞了!
香芹吓得连连后退,直到身子抵住了挡板,她心慌意乱下左顾右盼,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无力反抗。无处可逃。
香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恨不得将自己蜷缩成虾球一样,然而下一秒,她被拉进了温柔的怀抱,她全身紧缩的毛孔渐渐舒展。失去节奏的心跳也渐渐平稳。
患了某种缺乏症的洪诚像是得到了灵药一样。贪恋的汲取着香芹身上独有的芬芳,他的鼻尖在香芹的颈窝处蹭了又蹭。过了许久才满足的叹息。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碰你,想死我嘞!”洪诚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香芹耳根发烫,热度逐渐蔓延到她的脸颊,乃至她的全身。
就像洪诚疯狂的迷恋着她身体上的清香,她也爱极了洪诚身上淡淡的皂香,能让她脸红心跳,却也能让她安心。
香芹脸贴着他的胸膛,听他有力厚重的心跳。
洪诚稍微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一手捧着捧着她的瓜子脸,一手按着她的后颈,低头俘获她樱桃色的的小香唇,用力的吻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深吻让香芹着实不适应,她不知道该做啥反应,只能怯怯的任由洪诚肆意妄为。
洪诚带着一股莽劲儿在狭小的空间肆虐,与香芹的小香舌嬉戏不够,逐一的扫荡着他能触及到的每一寸领土,还要的更多,更深。
香芹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不能自已,全身像是被烤化了一样软绵绵的,她用力的攥紧洪诚淡蓝色衬衫的衣领,直到崩掉了衬衫上第一颗扣子,她浑身松弛的弦儿瞬间绷紧,整个人随之清醒。
她推开洪诚,气喘吁吁,脸上更是滚烫无比,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脸颊一定像是熟透的樱桃鲜红,窘得不敢抬头看洪诚,鸵鸟心态一旦冒出来,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沙土里。
“扣子掉嘞……”
白色的扣子就像是蒸发了一样,香芹咋也找不见。
洪诚暗咒那颗坏事儿的扣子,要不是这一茬,说不定他这回就顺利的把香芹推倒嘞!
“不管它,咱们继续!”
洪诚一脸痛苦,他的下半身正遭着罪,问题是他穿的是牛仔裤,他不仅憋的难受,还被结实紧绷的布料挤压着,真想把他的命根子掏出来解放一下。
香芹情潮褪去,整个人恢复冷静,她指着床底下,“这屋子里遭老鼠嘞,找扣子的时候,你顺便把老鼠给揪出来吧。”
“我……”洪诚喉咙里跟卡了鱼刺一样,啥话也说不出来。
他默默地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蹲在地上,满世界的寻找从他衣服上崩落的扣子和……老鼠。
跟小小的扣子比起来,老鼠够大够显眼,洪诚却没有找见。
他攥着从衣柜底下扒拉出来的白色扣子,无辜的望着香芹,像只摇尾乞怜的某种宠物,他要是不装的可怜一点儿,只怕香芹又要让他找老鼠去了。
香芹心里一软,“把衣服脱下来吧。”
洪诚一脸欣喜,猴急的脱了衬衫拽下了牛仔裤,见香芹往柜子里拿针线,他又默默的把裤子重新套在腿上。
香芹没有二娟那么好的绣工,简单的缝补手艺还在在行的。
穿针引线又在线头出打了结,香芹将细细的针尖搁头皮上磨蹭了两下,把扣子和衬衫比对好,刚往扣眼里戳了一针,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
洪诚去开门,门口站的是段祥和段勇源。
见洪诚打着赤膊,热烘烘的天儿里又插着门,段祥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瞬间就红了耳根。
他胖乎乎的手捂着通红的脸,羞得不敢见人似的。
“大白天的,你俩这是弄啥嘞!”
段祥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外头是烈日当头,里面是春光旖旎,他就趴门上先听听里头的动静,再决定敲不敲门嘞!
洪诚大方的把门敞开,一副过来人模样,对段祥惋惜的摇头,“有些世界,你这种老光棍永远不懂,是吧勇子?”
段勇源整个人跟淋了红墨汁一样,全身上下暴‖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红彤彤的。听到洪诚点名,他皮一紧,瓮声瓮气道:“跟我有啥关系?”
香芹三两下就把扣子缝好,歪头见段祥和段勇源进来,一边咬断线一边打招呼,“勇子哥,祥子舅,你们过来啦。”
她把针别进了大腿处的裤子上,抖开了衬衫,比对了一下左右的扣眼和扣子是否对称,见丝毫不差,就把衣裳丢给了洪诚。
香芹将把绣花针从裤子上拔出来,就听见洪诚贱贱的来了一句,“香芹的劲儿太大嘞,把我扣子都给拽掉嘞!”
段祥和段勇源的脸色才恢复正常,听到洪诚这句话后,又脸红起来。
香芹恼羞成怒,捏着针对准了洪诚的胳膊,咬着牙凶神恶煞的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拿针扎你哦!”
“哎哟喂!”洪诚龇牙咧嘴的搓着胳膊,针还没扎到身上,他就已经感觉到疼了。
再让他们接着打情骂俏下去,段祥都觉得无地自容了,他忙打开新的话题,也是他跟段勇源来这儿的目的,“洪诚,你是文化人,帮我们的馆子想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呗。”
“段家大饭店!”洪诚脱口而出,他家的酒店就叫洪家大酒店,加上“段家大饭店”,那才显得门当户对嘛!
“那馆子就那么一点儿地方,还大饭店嘞,净让人笑话吧!”段祥不满意。
段勇源也觉得不好,“段家……不好听,也太俗嘞!”
那时候改革开放,十里八乡兴起做生意,各式各样的门面如雨后疯长的春笋一样,素质教育比较低下的人家为了彰显自己雄厚的家底,也算是为了光耀门楣,自己姓啥店名前面就一定有个“啥家”,有的甚至干脆用自己的全名给店铺命名。
如今走在大街上,这样的现象仍屡见不鲜。
洪诚大言不惭,“要不然就用我们家香芹的名字,就叫香芹大饭店。”
香芹翻白眼,这会儿是真的想把绣花针从塑料盒子里拿出来扎他几下,等他嗷嗷叫的时候,看他还能不能正经!
洪诚被自己刚才说的话惊到,总觉得自己太机智了。
他猛的一派大腿,听啪的一声巨响,就知道他手上下了不小的劲儿。
可洪诚却感觉不到疼一样,双眼充满惊喜的来回望着香芹和段勇源,“香源……香源餐馆咋样?香芹的香,段勇源的源。”
段勇源默念着,“香源……香味的来源……挺好!”
好个屁!
段祥不愿意嘞,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怎么可以不算上他嘞?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洪诚,“那我嘞?”
洪诚对他摆手,不待见他似的轰他,“你一边凉快去吧!”(未完待续)
重生农门闺 第207章 心慌
段祥就跟个发脾气的小孩儿一样,扑腾着水桶一样粗的腿,腿上的肥肉抖来晃去,对洪诚皱巴着圆盘一样的大脸,不依不饶的反抗:“啥好事儿都想着香芹,你咋不想想我嘞!”
洪诚颇为有理,就像是在说一个谁也无法撼动得铁打的事实,“香芹是我媳妇儿,你是我的啥?”
香芹嗔怒的瞪他的时候,段祥搁一旁嘟嘟囔囔:
“咱俩还能不能做兄弟了!”
段勇源觉得“香源”这个名字不仅挺好听的,还挺有意义。
不过他看得出来,段祥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不愿意。
平心而论,自己下了血本的成果里没有关于自己的纪念意义,就显得好像是自己给人家做嫁衣,换做是谁,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是人就会有小心眼儿的时候,这时候也只能用“心宽体胖”字面上的意思来形容段祥。
不过就是给馆子起名,香芹不会在乎这种表面上的东西。
饭馆的招牌上有没有她名字中的其中一个字,她觉得无所谓,反正只要能经营,能赚钱就行。
香芹做了退一万步的决定,并不会觉得为难,“要不然就不用我的名字嘞,用我祥子舅跟勇子哥的名字吧,祥源也挺好的。”
段祥怕香芹反悔似的,忙说:“祥源,吉祥如意的发源地,不也挺好的嘛!”
洪诚阴阳怪气得哼哼两声,“你到底是开饭馆嘞,还是想卖珠宝嘞?香源,祥源,你让勇子说说到底哪一个更合适!”
段勇源默不作声,其实他觉得两个名字都挺有意义,不好取舍。
香芹都做了妥协,觉得洪诚再这个争下去,到最后跟段祥吵个面红耳赤,徒伤感情,真的没啥意思。
她搡了洪诚一下,给他打了一个眼色,“就叫祥源吧,我觉得挺好听的。”
“这不是好听难听的事儿——”
洪诚可是了解香芹,只要能吃饱穿暖,她啥都能将就。
脑子里只有柴米油盐不是坏事儿,可是这样也有太多的弊端,香芹要是长时间不冲破这样的桎梏,那跟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有啥区别?
从百态的人生中吸取经验和教训,一个人才会不停地成长,更何况香芹正是吸收能力强的时候。洪诚想让她接收的不仅仅是表面上的一些东西,不想让她成为一个肤浅而没有内涵的人。
月亮,可能在一些人眼中就是普普通通月亮。然而有一部分人给它赋予了别的含义,能从其中得到灵感,写下类似“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千古名诗,谱下类似“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千古绝唱。
换言之,馆子的招牌在香芹看来无关痛痒,在洪诚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香源餐馆”,以后洪诚可以指着这个招牌,很骄傲很自豪的给人说那馆子里有他媳妇儿的一份。有了这个特殊的含义,香芹以后更加能抬起头来做人。
段祥不愿意?
那他想把香芹置于何地?
洪诚要好好的跟他理论理论。
洪诚收起玩笑的态度,说话也很直白,主要就是为香芹和段勇源打抱不平——
“祥子,你二十多嘞,你是个成年人。香芹跟勇子俩都还没有满十八岁嘞,你拉着他们两个孩子跟你合伙,他们不懂事儿,你别以为我也好糊弄。”洪诚坐到香芹跟前,抱着她孱弱的肩膀,整个人就像是她的一座靠山一样,哪怕是愚公他们全家来了,也搬他不走。“我看你是香芹的亲戚,关系也好,你一开始叫她跟你合伙的时候,我没有说啥。到时候馆子真的办起来,我问你,营业许可证上,你想写谁的名字,还能写谁的名字?说是合伙,那馆子到最后还不是落在你一个人的名下?”
段祥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胖胖的圆脸滚烫起来,像是烧红的铁烙,几乎能冒出轻烟。
洪诚一看香芹和段勇源都是一脸茫然,就知道段祥没有把这事儿跟他们说清楚。
至于段祥是刻意隐瞒,还是自己也是糊里糊涂,洪诚不想去追究。反正有他护着,是绝对不会让香芹吃半点儿亏!
洪诚他老爸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就算他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段祥搁关公面前耍大刀,还嫩着嘞!
洪诚拿着芭蕉扇,对着自己和香芹扇,尽管热得让人止不住流汗,他还是舍不得放开香芹,
洪诚又接着跟段祥说:“香芹跟你们一块儿干,我不拦着她,到时候她名正言顺的成为我们家酒店的小老板娘,就不可能只把精力放在你们那边的小馆子上。我们把钱投进去嘞,到时候赚多赚少,我不在乎。我就是想为了我的香芹,管你们讨个名分,不能到时候我们家香芹辛辛苦苦干了那么长时间,连个脚印也没留下。我的要求不高,许可证上可以没有我们家香芹的名字,可你们得把馆子上的招牌给我们家香芹挪一个位置。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见段祥勾着头找地缝再没有其他反应,洪诚又说,“你要是现在想不通,就回去好好想想。”
段祥默默地点点头,耳根子都是红的。他一个人蹒跚的离开了木屋,毒辣的日头悬在头顶,压迫得他抬不起头。
洪诚甩着芭蕉扇,歪着头问香芹,“将才我说的,你听懂了没有?”
香芹怔了半晌,虚晃着脑袋,诚实道:“不太懂。”
“国家的营业法有规定,未满十八岁的,没有权利办理营业执照。”趁着段勇源还没有走,洪诚就耐心的顺便也给他解释清楚,“你俩都未满十八岁,说是你们仨合伙,其实说到底,那个馆子要是拿下来,搁名义上那馆子就是祥子一个人的。”
段勇源神色一紧,心里总觉得怪异,要不是今儿洪诚把这事儿说清楚,他还真掉进段祥挖的坑里了!
段祥设计他们?
香芹不咋相信,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段祥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洪诚拉着香芹的手,对段勇源点了一下头,“走,我带你们到我舅的诊所那儿去看看。”
诊所里,刘医生的营业执照与行医资格证等各类证件都齐全的用玻璃框裱着,并挂在墙上。
洪诚粗略的给他们介绍,“像是营业执照、发票、房产证、组织机构代码证、税务登记证……这证那证都需要办,麻烦着嘞!”
香芹似懂非懂,“没有这些证,馆子还开不了啊?”
“那是的,无证经营,到时候被抓住,人家不仅要你关门,还要罚你款嘞!”洪诚加重口气,可不是为了吓唬香芹,只纯粹为了道出事实,让香芹和段勇源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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