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段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苍山负雪2009
孙菲月是在两年前拜入鸠摩智门下的,平时见其宝像庄严,道貌岸然,还以为是装出来的,但在这样的荒山雪地,自己主动献上,他却无动于衷,可见鸠摩智对女子别无想法。
“这和尚还真是可笑,不动手动脚,只需要抱着孙菲月又有何妨?在风雪天气里岂不是更暖和了么?况且也没有外人看着……呃,我不就在暗中看着这一切么?”段誉心里一凛道。
孙菲月自讨没趣,就在旁边一边烤火,一边运转内功调息,尽快恢复体力。
鸠摩智则全神贯注的研究“少商剑法”的图谱,好在此图谱曾在天龙寺里被烧毁了一部分,残缺不全,让鸠摩智不敢贸然修炼。须知“六脉神剑”这样的高明内家功夫,一旦哪条经脉的运行出了差错,内息走入岔道,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走火入魔,轻则伤及经脉和武功根基,重则丢掉性命。
是以鸠摩智只能仔细的研究图谱上剩余的剑法,并且根据自己的武功造诣,在脑海里推衍被毁去的部分。
其实在这个时候去突袭刺杀,也有很大的可能成功,毕竟当一个武林高手在全神贯注的研究高深武功的时候,往往是心无旁骛的,从背后突袭,成功率很高。
但是在鸠摩智旁边,还有一个实力不弱的蓝月剑姬孙菲月,一旦段誉过去,她出手阻挡,要将她击杀,保守的估计,段誉也需要十几招。
到时鸠摩智醒转过来,他比之段誉厉害了很大一截,如今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武者,段誉就只有饮恨而终了。
段誉是一个行事胆大而心细的人,他在来天龙世界之前,曾在一本名为《麦田里的守望者》这本书里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一个不成熟的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的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
虽然跟他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相符合,但忍辱负重的意味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为了毁掉这被夺取的大半幅剑谱,我必须得忍,耐心的等待时机。我就不信鸠摩智能在短时间里将“六脉神剑”里的这一路少商剑法学会,况且他一旦敢贸然修炼,走火入魔,更是我下手的好时机。”段誉的心里将情况分析得很透彻,如此一来,他心里也就不再担忧什么,而是潜心静气,心里默然的存想神照经内功的诸多精微奥妙之处。
夜幕降临,蜀中的深山显得很孤寂,风雪渐小,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之声。
黄葛树之下的火堆显得很斑驳,鸠摩智研究了大半夜,都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以他的才华横溢尚且如此,不得不叹息道:“六脉神剑不愧是当世绝学,不知当初创出此绝学的高人的实力达到了什么境界?莫非是我等之人望尘莫及的么?”
孙菲月道:“师父不必妄自菲薄,你已是当今武林的佼佼者。至于六脉神剑,听说是大理段氏的先辈根据一阳指的功夫创出来的,六根手指都要以内力催发无形剑气,那么消耗的内力将是极为惊人的。估计连创出六脉神剑的大理段氏先辈也没有练成,这门绝学应该只是推衍和设想罢了。”
段誉潜伏在周围,听到孙菲月这话,心里觉得这女子的见解倒也独特。仔细一想,也很可能是这个道理,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大理段氏里有不少的一阳指名家,而且天赋卓绝者大有人在,但是几乎没有听说过有谁练成过六脉神剑,应该就是内力不足的缘故。
而原著的段誉直至天龙后期才能算得是真正的掌握了六脉神剑,能够运用自如,之前是内力积蓄不够,而且不能随心所欲的引导内力。
鸠摩智盯着剑谱,出神了许久,只能无奈的将图谱合上,小心的收好,然后闭目养神。毕竟他也好久没有休息了,再这么下去,身子垮了,万事皆休。
第二天的上午,鸠摩智就带着孙菲月启程,继续往江南而行。
段誉仍然不辞辛劳的跟踪其后,他心里在想:“难道鸠摩智此行是要去姑苏燕子坞么?他既得了部分剑谱,还去那里作甚?”
蜀地是连绵不绝的陡峭山峰,下山的时候虽然不那么艰难,却容易跌落山涧,栈道尤为狭窄。
天龙之段誉 第六十八章初临江南
蜀地有峨眉、剑阁和唐门这些大宗派,不过没有要事,鸠摩智和段誉这些人也懒得去拜山门。
身在江湖,就如同风中的柳絮,缘可比之于风,风无常形,缘亦如此,谁能料得到自己将来会身在何处,究竟是怎样的造化呢?
就算是段誉曾经很了解天龙的世界,但也并不能肯定将来的事情就一定会按照所掌握的情况发展。因为他有时候静下来就往往会想到,自从自己降临到天龙的世界之后,许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未来之事不可预料,那么就只有保持一颗坚定不移的武者之心,纵然前途荆棘丛生,那么也得不畏艰险的披荆斩棘而行。
经过艰难的跋涉,五天之后,他们终于走出了蜀地的群山,一路之上,但凡是休息的时候,鸠摩智就会仔细的参详大半幅“少商剑法”图谱,却从不敢修炼。
段誉总是紧跟其后,仍然没有被发觉,在这漫长的跟踪途中,他的功夫也没有落下,可谓勤练不辍。
以如今他的内力而言,已经算是后天武者的巅峰,大部分的后天一流武者都不是他的对手,估计能在地榜名列前茅。
“不知怎样才能达到先天境界?应该不只是一味的积累内力吧,走得太过匆忙,以至于没来得及向伯父请教。”段誉心道。
他也并不如何担忧,以后遇到可以信得过的高手或者前辈,大可以向其请教这方面的知识。
如今已是初春时节,经过江边的时候,见到山桃花盛开,段誉不由得想起前段时间在老坎客栈里,那个骷髅骨扇徐烨所吟的诗句:“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果然是颇有意境,与此时此地的江水桃花景致相对应,美不胜收。只不过在这美丽的表面之下,还隐藏着深深的哀愁。
这满山遍野盛开的山桃花就如同对方的情意,虽然很红艳和热烈,但是却容易消散,而这无尽的江水则如同失恋之人的愁绪一般无穷无尽。
段誉心里如此的感伤,想起了过往的许多事,往事如烟,如此的不可捉摸,当时对于木婉清只道是寻常,如今却难以再见到。但是段誉相信,两个人之间只要缘分还未尽,就一定还有相见之日的。
鸠摩智和孙菲月却没有这个闲心去观赏周遭的景致,他们是很现实的人,心中所想的只是功利,以及如何让自己的武功变得更厉害。
途中偶尔遇到了一些拦路的山贼,不必鸠摩智动手,娇美冷酷的蓝月剑姬孙菲月就将山贼们打得落花流水而逃。
随着不断的跟踪,段誉也有些佩服自己很好的耐心了,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可谓是风餐露宿,由于他不想暴露目标,不能在野外生火炙烤野兽肉,就只能吃一些野果和饼子充饥。还好偶尔能够在道路旁遇到客栈以及小店,能够好好的吃一顿热乎的饭菜,喝点小酒,并且采购一些面饼和煮熟的肉食。
“江南还真是远啊!再这么跟踪两个月,我估计要得胃病了。”段誉心里有些悲凉的叹道。
在段誉的盼望之下,一个半月之后,终于进入江南的地界,段誉不由得长吁一口气。
江南乃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古老清丽的小镇充满了韵味,这里的人生活节奏很慢,人们的性格也很温和,语言都是你侬我侬的温声软语。
青石铺就的街道比较狭窄,在古镇里交错着,骑马反而甚为不便,况且鸠摩智和孙菲月都牵马而行。
段誉见江南小镇里被纵横交错的河水充斥着,乘船走水路比骑马都要快,段誉也没必要再留着这匹马了。
傍晚之时,在江边的一家客栈住宿,段誉先去查看了一下鸠摩智的情况,他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在研究那大半幅“六脉神剑之少商剑”的图谱,孙菲月则在另一间屋子歇息。毕竟江南这等繁华之地,鸠摩智一个大和尚若是跟孙菲月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子住在一间屋子里,岂不是落人话柄么?
段誉思索了好一会儿,若是此时突然出手击杀孙菲月,倒也不难,只是对这样美丽的女子下杀手,他如今不在气头上,也就下不了狠手。
至于暗算鸠摩智,这把握并不大,一旦失手被擒,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估计以鸠摩智的好勇斗狠的性格,会直接去了段誉的小命。
“小命只有一条,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是坚决不会出手的。最好的机会,当然是当鸠摩智尝试修炼少商剑而走火入魔的时候,到时我跟他的实力差距也就无所谓了。”段誉心道。
段誉耐心的在客房门外潜伏了两个时辰,若不是有神照经内功护体,他早就被这初春夜里的寒风冻僵了。
“看样子今晚是没有什么进展的了,鸠摩智这老贼还真是可恶,他的谨慎之心可不比我弱。”段誉心道。
看明白了情况,段誉也就不傻愣愣的继续在这里呆着,刚来到江南,他却睡不着,心里不自觉的就想到很多事。
“许久没有如此耿耿于怀,夜不能寐了。”段誉既然睡不着也就出来散散心,江畔的芦苇已经生长出一大截了,其中有不少的水鸟栖息,鸣叫之声显得充满了生机。
不远之处就是渡头,有很多的夜泊之船。
段誉信步而行,江边的灯火倒也璀璨,到处歌舞升平,夜里比之于白天更有了些妩媚的氛围。
“公子,要泛舟去游玩么?”当段誉来到渡头的时候,立即就有一个穿着麻布短衣的高瘦汉子很热情的招呼道。想必是其常年劳作,并不畏惧料峭的春寒。
“也罢,就泛舟放松一下。”段誉踏上这只乌篷船,高瘦汉子就划动船桨,乌篷船如同一尾灵动的鱼在江面飘然行去。
“我们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不知公子要去哪些地方呢?”高瘦汉子恭敬的问道,不过他的眼神里稍微闪烁过一缕寒光。
“听说姑苏的寒山寺是一个名胜,我打算去看看。”段誉淡笑道。
“那至少得两个多时辰的行程,公子何必去寒山寺烧香,不如就在岸边的一些秦楼楚馆里跟美丽的江南女子一起喝酒,那样反而更为畅快。”高手的汉子笑得有些猥琐。
段誉心中不由得一凛:“这厮居然为那些ji,女在招揽客人,不过我到底是否要去见识一下呢?”
天龙之段誉 第六十九章秦楼楚馆
曾经段誉在湘西武林历练的时候,辰河街道两旁的吊脚楼里就有很多的风尘女子在不断对下边过往的男子们挥动手帕。
并且还一直喊道:“来呀,客官,上来喝一杯,玩一会儿啊……”
诸如此类的话,让人听着很肉麻。
当时段誉身边有木婉清,他就连上去看一下也不可能,更别说有别的心思。当然他也不一定是要吊脚楼上玩,只是很好奇那里的男子在上边可以玩那些内容。
而在江南水乡,沿江一带有很多的秦楼楚馆,旖旎的脂粉气随着有些寒冷的春夜之风在江面拂来。
初时闻着还很不错,沁人心脾,振奋精神,但闻久了一些就有些让人昏昏欲睡,而且有些甜腻。
“老子所言,五色使人眼盲,五音使人耳聋,皆是这个道理吧!”段誉心道。
船夫高瘦汉子划船转过几个弯,半个时辰之后,就在一家名为桃花阁的三层楼之前停泊。
江南的烟花之地,女子们并不在外边怎么招揽生意,因为她们其实很忙,临近这样的地方,就能听到叮咚的古琴或者琵琶之声。虽然她们奏出的音乐少了些许灵动自然,却充满了旖旎的感觉,如同坠入温柔乡里。
“乘船的钱要多少?”段誉问道。
“公子不必着急付钱,待会儿你在里边玩高兴了,或者喝得差不多了,我再载公子回去。切记,你这等外乡人可别在这种地方留宿,否则她们会敲你的竹杠,让你血本无归的。”高瘦汉子作出一副很仗义的样子。
段誉总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但还未想明白,从表面看来这个高瘦汉子船夫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大不了待会儿回来的时候,多给他一些银子作为打赏。
当段誉走进桃花阁的时候,里边还挺热闹的,立刻就有一个**子来招呼,谄媚的笑道:“哎呀,这位公子爷是第一次来玩吧,要什么样的姑娘呢?你说说你的标准,我马上跟你安排去。”
“就怕我说的标准你们这里没有。”段誉淡笑道。
“公子这厢说笑了,我们桃花阁的底蕴可是很深厚的,环肥燕瘦,高挑小巧,什么样的姑娘都是应有尽有。况且就算客观你提出的要求很特别,我们也可以到其他的阁楼去借几个姑娘来捧场,你就尽管说出你的标准吧。”**子笑道。
“暂时不要姑娘,我到窗边喝点酒。”段誉淡然道。
他一来很好奇,二来则是增长些见识。这等烟花之地来了也没什么,只要不太认真就行,否则得了什么花柳之病可就很麻烦了。
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临窗的位置没什么人座,显得很冷清,大部分的客人来此,都是匆匆忙忙的挑选了称心如意的姑娘之后,就赶紧到客房里畅快去了。
段誉自斟自饮,望着窗外已经起雾了的江面,虽是在这等繁华欢乐的烟花之地,但是却感到几分萧索和寒冷。
他闲来无聊,看着来往的客人,其中有的已经年近七旬,仍然是老当益壮,来这里来潇洒,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这些老家伙们应该还是忘不掉这红尘俗世的旖旎风光,因此在年迈之际,得更加疯狂的来受享一番,才肯撒手人寰。
更让段誉诧异的是,有的客人看起来还只是个少年罢了,跟剑客欧阳差不多,都只十五六岁的样子,尚未成为大人,他们就瞒着父母,来到这里来探寻一些他们曾经所不知道的奥秘。
“哎,这些都是世间万象,就算是圣人,估计也阻止不了他们吧!”段誉心里叹息一声,为这些误入歧途的少年感到可惜,然后又倒了一大杯酒,慨然的一口饮尽。
这样一个人饮酒是愈发的孤独,就仿佛弄得化不开的哀愁一般。果然是曲高和寡!
就在此时,隔壁的大厅里有喝酒划拳的声音,听这些声音粗犷豪迈,人数不少,显然是江湖好汉在这里聚会了,段誉觉得过去看看也是不妨,总胜过在这里无聊的一个人喝闷酒。
段誉左手拿着酒壶,右手拿着杯子,悠然的走到隔壁的大厅,来往的人们都有很明显的感觉,那就是段誉太过独特了,显得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有的人心里自不免有很多奇怪的想法,有的人认为:“这个年轻人看样子怪兮兮的,拿着酒壶酒杯乱走,应该是个落魄的书生吧!”
也有人的人想道:“此人来烟花之地,却仍然独自一个人,不找姑娘,真是个怪胎,莫非是他的兵器不行么?”
甚至还有人觉得:“这人看起来很潇洒倜傥,说不定早就玩腻了风尘之地的这些,因此只是在此闲逛罢了。”
……
人们越来越好奇,就忍不住低声的议论起来,段誉的耳力很好,当然能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他一边喝酒,一边豪爽的吟唱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及至段誉来到了隔壁的大厅,这里有两桌子的好汉在喝酒吃肉,左边那个桌子有五个汉子,右边的那个桌子却只有两个汉子。
这些人都是很强壮,而且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力也不弱。
至少说起来这些人都是地头蛇,在本地都有些威名。
右边的两个汉子颇为低调的小声谈话,并且小杯子喝酒,看起来挺斯文的,左边的面白无须,右边的则是留着三牙掩口髭须,微微发胖,眼睛很小,桌子上放着一柄折扇。
而左边桌子的那五个汉子则粗犷得很,几乎都是络腮胡子,谈笑风生,自吹自擂,对于这一带武林中的许多事情吹嘘得很夸张。
由于他们谈笑都是用的本地的土语,段誉听不很明白,但却从这些人的语气和表情里看得出这些家伙还真是很能吹牛。
隐约的听到什么“江南十三鹰”,不过看这里才五个人,与十三的数量差了太多,也就毫无头绪。
段誉悠然的坐在那两个低调汉子的桌子边,淡笑道:“两位兄台,你们好,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非也,非也!”那个微胖的小胡子汉子手摇折扇,作出一副酸文人的样子道。
段誉心里一凛,想到:“此人的口头禅是非也,非也,难道他就是包不同么?”
天龙之段誉 第七十章包不同和风波恶(上)
尽管眼前这个小胡子的胖子的口头禅是“非也,非也!”
但是段誉并不确定这个人就是姑苏慕容家的四大家臣之一的包不同,此人如此无礼不让段誉坐这,他旁边的那个面白无须的汉子却是温和的笑道:“我这三哥生平最喜欢开玩笑,兄台不要介意,这里位置如此多,你任意坐下就行。”
然后段誉就淡笑点头,坐在了旁边,只顾着饮酒,也不多说话,有时候言多必失,反不如缄默不言来得高明。
不远处的那张桌子倒是热闹得紧,划拳吹牛,不亦乐乎。
这边小胡子的胖子在依然寒冷的初春时节,仍然摇着折扇,手举酒杯,附庸风雅的道:“师弟,咱们来这等秦楼楚馆不是为了玩女子,就这样喝酒岂不是无聊?”
“你的意思是咱们得将**子叫过来,挑选几个女子咯?”面白无须的汉子笑道。
“非也,非也!我可不想玩这些,要是染了花柳病,将自家的宝贝弄坏了,那可怎么得了?况且此事一旦传出去,咱哥俩在江湖中的名声就毁了。”小胡子的胖子道。
“那么咱们可以做些什么有意思的事呢?难道你要跟我拼酒?”面白无须的汉子道。
“非也,非也!咱们来讲故事吧,就说自己生平最难忘的事。”小胡子胖子道。
“这个主意倒也不错,就请三哥你先讲吧。”面白无须的汉子微笑道。
“非也,非也!你比我小,应该由你先讲。”小胡子胖子道。
段誉简直受不了这两人的谈话了,真想问一句:“呔,兀那胖子你有病吧?”
于是乎,就由面白无须的汉子先讲述难忘的往事,他先闷喝了一杯,眼睛看着前方,目光悠远,然后娓娓道来:“半年前的一天,我赶路从无锡经过,在一条河上的吊桥之上,遇到对面有个挑着大粪的庄稼汉走来。
我俩都走了一半了,都不想倒退回岸边去让路,况且这是条独木桥,是不可能侧身想让的。”
“这很容易,你可以施展轻功,从庄稼汉的头上跃过去就可以了。”段誉一边喝酒一边评价道。
“非也,非也!小子你说的只是普遍情况,而我的这位兄弟江湖人称“一阵风风波恶”,向来行事五行我素,不按常理。”小胡子胖子既然这么说,那么段誉就确定他是包不同无疑了。
风波恶继续道:“我们开始只争吵了几句,就一直在独木桥上对耗着,后来天都黑了,我就说,咱们已从初更耗到二更,便再从二更耗到天明。我还就是不让。那个庄稼汉的脾气也很硬,他道,你不怕我的粪担臭,就这么耗着。那庄稼汉当真有股狠劲,将粪担从左肩换到右肩,双从右肩换到左肩,就是不肯退后一步。
在这对耗的过程中我们还不断的对骂,什么闲言碎语都弄了上来,结果他没有内力,半个时辰之后就支撑不住,眼看身体摇晃,要跌入河里了,他却反怒耍赖,将手伸入粪桶,抓起一把粪水,向我夹头夹脸掷了过去。我万料不到他竟会使泼,刹那间,脸上口中已被他掷满粪水。”
段誉和包不同听得不由得皱眉,这等倒霉的囧事,亏得风波恶还将之当做难忘的事。
“那么你一怒之下就将这厮一掌拍死了么?”包不同感到很不平的道。
“我也曾这么想,不过手掌劈在他的天灵盖儿之前,就犹豫了。我等武林中人,去欺负完全不会武功的庄稼汉,岂不是惹人笑话?于是我就提出要跟他重新比一场,为了显得更公平点,我就提过他手中的扁担和粪桶,将扁担横放在左手上,就这么平举着。
然后我就说,我就这么托着,不许换手,咱们对耗,是谁输了,谁就喝干了这一担大粪。那庄稼汉吓惨了,忙向后退,不料心慌意乱,踏了个空,便向河中掉了下去。我就伸出右手,抓住了他衣领,右臂平举,这么左边托一担粪,右边抓一个人,哈哈大笑,说道:‘过瘾,过瘾!’身子一纵,轻轻落到对岸,将庄稼汉和粪担都放在地下,展开轻功,隐入桑林之中而去。”风波恶继续喝酒,将这往事说完了。
“非也,非也!老弟你这是犯傻啊,简直是莫名其妙。”包不同听得很不爽。
“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以德服人比用武功打败别人更有成就感。毕竟我等粗人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呢,只有用行动去以德服人了。”风波恶笑道。
段誉听得大笑,因为这事确实很好笑,他向来不是一个阴沉的有城府之人,该笑的时候就笑,该哭的时候就哭,人生本就得畅快的行胸臆,憋屈的过着算得什么呢?
不料他这么一笑,并未引得包不同和风波恶的反感,反而是惹恼了另外一张桌子的那些粗鲁的汉子。
“小子,你这样大声笑,打扰了大爷们喝酒聊天的兴致,还不快过来跪下认错,赔礼道歉?”有个络腮胡子的汉子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指着段誉,瓮声瓮气的道。
另外四个人也都在那里嚷嚷着,说他们是“江南十三鹰”里的高手,若段誉不赶紧过来认错,他们过去就会无情的拧下段誉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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