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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聊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隽诗

    杂草丛生的土地被往来的百姓踏出了一条通往人世的道路,虞尧臣牵着马儿在这条道路上一路前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县里,这个时候,没人在街上闲逛,都回家吃饭或是做些别的消遣,除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乞儿。

    虞尧臣一路来到客栈,里面灯火通明,各地的旅人欢聚一堂,吃着、笑着、骂着、闹着。

    马儿小白被小二牵去后院,虞尧臣自己则要了一间天字房。

    这一晚,虞尧臣吃了个热乎饭,洗了个热水澡。闭上眼睛,似乎又活得惬意些了。

    第二天一早,虞尧臣就去寻找那些妇人们口中的“醉仙楼”。

    去崂山求仙求道难不成《崂山道士》一篇当中的王家阿七

    想到这里,虞尧臣的脚步便变得更快了。

    醉仙楼很好找,就在客栈往左一拐就到了。再它对面,还有一家喝花酒的地儿,往近了闻,都能闻到一股子胭脂水粉气。

    虞尧臣上了二楼,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虽然有不少来喝早酒的,但他却不是此道中人,便要了一壶茶水,一碟点心。茶水平平无奇,味道绝说不上好,糕点更是粗制滥造。虽说如此,但也算是差强人意了——毕竟这里也不是茶馆,而是喝酒吃菜的地儿。

    坐在二楼,大街上的百态被虞尧臣尽收眼底,整个世界似乎越来越活了。

    他看到对面的花楼里下来了几个女子跑到吆喝着首饰、胭脂水粉的摊子前。她们对待这些命中的珍宝,有着两种不同的选择。一部分人试了又试,最后没买;一部分人买了又买,笑的豪爽却又“歇斯底里”。

    银子,是她们命中另外一个无法绕过去的坎儿,她们的选择,不仅仅包含了首饰。

    男人们的眼神总是在她们这些花朵之上,她们也乐意展现自己的芳姿。

    这是这个时代与众不同的女性,和轻易不露面的大家闺秀不同,男人们对她们的态度是热情也冷淡的。

    这种别扭的感觉被虞尧臣看在眼中,一杯热茶缓缓下肚。

    “小二,上茶。”

    “来咯,客官。”

    女人们回了楼,一群围观的男人中有人掏了腰包跟上,有人落寞的离开。很快,楼里传出了一阵欢声笑语,但其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作为看戏的,往往不得而知。虞尧臣只看见,一个个风度翩翩的“人”进去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放浪形骸的“鬼”出来,说着些夸大其词、耸人听闻的话,不一会儿就东倒西歪的不省人事。

    倒不至于就这么躺在街头,总有不醉的还看着呢。

    看了一会儿,虞尧臣觉得无趣了,便拿起盘子中放着的糕点咬了一口。

    包裹糖心的面壳儿硬巴巴的,咬紧去却黏糊糊的腻人。

    这样的东西,和家里比起来,是那么的难以下咽。

    虞尧臣将目光瞥向窗外,几个乞丐正从泔水桶里扒着残羹冷炙。

    虞尧臣收回目光,一口将糕点吃掉。

    “不知道要等多久,填饱肚子要紧。”

    说着,他便将盘子里剩下的糕点一个一个吃掉。




第十二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时近中午,三个穿得板正的书生才联袂而来。

    他们从外面就听见了酒楼里的喧哗,走进一看,酒楼里果然已经座无虚席。

    “唉,还是算了,今天儿这客满,等我学完法术回来,再由我宴请两位。”

    背着一个包袱的书生一脸遗憾地朝另外两位书生道。

    两位书生一高一矮,高的拉住了他,说道:

    “来到来了,还走什么。让俊松他去问问老板,也许二楼还有位置呢。”

    “有位置,二楼有一个人说可以和我们拼一桌。”名叫俊松的在楼梯旁招呼二人。

    “岂敢让二位仁兄破费”

    背包袱的书生知道这顿酒席是免不了了,心中不免苦涩。出来吃酒,不好白吃,可要拿出银子,又岂是容易的之前大手大脚惯了,分家得来的银子早已所剩无几。平日里,全靠贞娘缝补衣服填补家用,这让他惭愧万分。他自知不是读书的材料,明年的县试必然名落孙山,所以便有了去学法术的念头。

    念头一起,便如大山压心,怎么也挪不动了。

    今天偷偷的溜出来,没想到在家门前碰到了两个同窗好友,说要请他吃酒。

    推拒不过,便一路跟着来到了酒楼,见着人多,本想借此离开,谁料,即使人这么多却还是有位置!

    算了,就从盘缠里取出一半来用吧。

    这么想着,书生跟随二人来到了二楼。

    只见二楼靠窗户的好位置上,一位年轻公子正捧着本书,一边吃茶一边阅读,全然不顾四周吵闹,一会皱眉,一会露笑,看样子像是读入迷了。三个书生见此,无不叫好。三人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只见那公子将书放在桌上,也起身向三人问好。

    打好招呼后,四人落座,方方正正的桌子正好是一人一边。

    “几位贵姓”

    高个子的书生挥了挥手,道:“不敢,在下姓刘名景。这位,姓楼名俊松。这位,姓王名齐。不知道兄台又该怎么称呼”

    “贱姓虞,名尧臣。是中州人士,听说崂山景美,特来观赏。”

    虞尧臣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三人,高的矮的不像,那个背着包袱的应该是了。

    “崂山景色确实是美轮美奂啊,虞公子一定要仔细观赏。”刘景说道。

    “定然如此。几位尚且没吃呢吧,我就不打扰了。”

    虞尧臣笑着说道,又将放在桌子上的书捧在手里装作读的样子。

    在他的对面,正是那欲求仙术的王齐。

    王齐一看,这公子捧着的书不是别个正是那本《神仙传》,不禁拍腿叫好。

    正在点菜的刘景奇怪道:“怎么了你,这么高兴。”

    “快看。”王齐指着虞尧臣捧着的书。

    “神仙传。”刘景心里烦愁,朝王齐道:“别人是拿来消遣时间的,哪有像你一样信以为真的。”

    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虞尧臣笑了一笑。

    刘景的这话落在王齐的耳中非常刺耳,脸色立马变得不好看了。

    刘景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

    “也不是说书里说的是假的……又怎么说呢,总之离我们很虚无缥缈。”

    王齐脸色好了些,心道他们愚笨,这仙人不就在崂山之上吗怎么就虚无缥缈了。

    但他也不去反驳,好为人师这种事情他才懒得做。

    “客官,面来咯。”

    听到小二的声音,虞尧臣将书揣进怀里,感慨了一声:“听说崂山之上有会‘点石成金’的仙人啊。”

    吃了一口,他故作不解的样子问向刘景:“刘兄,不知书上说的是真是假”

    “必然是假的了。”刘景心中一动,继续道:“我常去崂山攀登,那山上道观里的道士我再熟悉不过,他们哪有仙人的本领若论骗人的本领,倒是一流。”

    “这话不对。”王齐反驳道:“仙人会‘点石成金’,他们哪个会所以仙人你跟本就没见过。”

    “没人见过,所以才说明他是假的嘛。”

    “有人见过。”

    “谁”

    “写这本书的人。”王齐补充道:“神仙传。”

    “别吵了,别吵了。菜上来了,咱们先小酌一杯。”楼俊松为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刘景心中骂了句“顽固”,就起酒杯闷闷地喝了一口。

    王齐也是一样,一口喝进去,又辣又冲。

    独自举着酒杯的楼俊松尴尬地打了个哈哈,也一口将酒闷了,说道:“吃菜,吃菜。”

    桌子上了不少好菜,王齐吃了一口,心里想的则是学成法术归来后,刘景目瞪口呆的模样。

    那一定会很有趣。

    这么一想,他冷着的脸方才冰释,举酒朝刘景道:

    “不提那个。我们不是来喝酒的吗得喝的畅快。”

    听着这话,刘景也端起了酒杯:“祝你早日梦想成真!”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刘景举杯又一饮而尽,“你之前在王家,衣食无忧,是声名显赫的人。为了一个红尘女子,你可以将这些统统舍弃,我敬佩你。现在,你不发奋图强考取功名证明自己,反而想着做神仙美梦,哈哈哈……何其可笑。”

    “刘兄,少说两句,你醉了。”楼俊松在一旁劝道。

    虞尧臣抬头,便见王齐脸色黑如煤炭,心知压轴好戏要来咯。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讽刺我”

    王齐不知刘景今天是怎么了,和发了神经一样,好好的喝酒就不行吗

    刘景再饮一杯,道:“讽刺你省省吧。我实话告诉你,是你家娘子花五两银子请我们来劝导你的,不然你以为我们会来和你这样不知进取的废人谈天说地你这样,枉费你娘子的一片苦心。”

    “贞娘她……”王齐拍案而起,朝刘景怒目而视:“谢谢你这个朋友对我说的话。”

    说罢,王齐转身便走。看着他走了,刘景无动于衷,取了酒杯又一饮而尽。

    “忠言逆耳啊!”他说完,便趴在了桌子上。

    楼俊松将酒杯放在桌上,叹道:“王兄啊,你是真的让刘兄失望了。”

    虞尧臣站起身来,道了一句告辞,就追王齐而去。

    王齐气冲冲的走在大街上,今天的事情让他感到恼火。

    尤其是在自家娘子委派别人来劝说自己这件事情上。

    “点石成金的法术绝对存在,待我学成归来后,必要让你们吓一跳。”

    他走得越发快速,恨不得马上飞到崂山上,立刻学会了法术。

    “王兄,王兄。”

    王齐听到有人喊他,回过头,便看见了刚才在酒楼里同为一桌的那个公子。

    “怎么,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他冷漠地道。

    虞尧臣道:“非也,我是来和你一起去崂山学习法术的。”

    “你,相信我说的话”王齐感到不可置信。

    “为何不信非但如此,我还相信王兄一定能学会法术!”

    “哼,那是当然,‘点石成金’的法术我志在必得。”

    “……”

    你学的是用来撞头的穿墙术!

    虞尧臣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免得打击到了王齐的期望值。

    虽说,穿墙术也是好的,但用来撞墙嘛……

    “哈哈。”虞尧臣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十三章:樵夫亦有道
    “你笑什么”

    “我在为我终于能够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而感到高兴啊!”

    虞尧臣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句话。

    王齐闻言十分感动,但他尚有一事不明:

    “兄台为什么要求仙术”

    虞尧臣答道:“不外乎‘荣华富贵’也。”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这就是伯乐,所谓的志同道合之辈啊!

    王齐大为激动,心道有如此良友一路同行定不孤单了。

    他连叫了两声好,就道:“不知虞兄几时方便动身”

    “现在即可。”虞尧臣看了他背的包袱一眼,道:“我有一马,还在客栈,劳王兄随我一同前去牵来,用来安置行李。”

    “妙!”

    ……

    待两人将行李放在小白身上,即将出城的时候,王齐的夫人贞娘却听到了消息找了过来。

    “相公,你非去不可”

    贞娘一身布裙,摇摆间亭亭玉立,虽是素面朝天,却美艳绝伦。

    “非去不可。”

    王齐说完这句话,就见自家娘子的脸上不知从哪里沾上了灰尘,便走近为她轻轻擦掉。

    “从哪里沾来的灰,可不好看了。”

    “嫁给你,还要好看干什么”贞娘泪眼婆娑。

    “唉。”王齐心疼地道:“待我学成归来后,定不再让你如此操劳。”

    在一旁听着的虞尧臣听到这句话,心道:“王兄弟,你这是立了一个flag。”

    贞娘白了王齐一眼,又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虞尧臣。

    王齐介绍道:“这是我新交的朋友,我们一起结伴同行。”

    “嫂嫂好。”虞尧臣执礼而道。

    “这位公子客气。”

    贞娘擦了擦眼泪,露出了礼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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