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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水族物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兮绿猗
重生之水族物语
作者:七兮绿猗

作为栖凤国最出色的锦鲤饲育大师,苏于溪命中为锦鲤而生,也注定为锦鲤为死。本以为这一生过后,世上再无苏于溪,没想到莫名重生未来世界,他却变成了另一个“苏于溪”。身患随时可以夺走性命的疾病,苏于溪只想在有限的时间内活出更充实的自己。现代鱼市水深火热,还有人从旁虎视眈眈?而谜一样的《水族物语》,他还得花时间仔细参透。但是这些统统都不在话下——锦鲤大师?不,过去太过狭隘!既然老天爷给了他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那么这一次他就要顺心而为,抛却一切前尘杂念。目标养最漂亮的观赏好鱼,过最想过的温暖岁月。^-^  ^-^  ^-^  ^-^  ^-^  ^-^  ^-^  ^-^  ^-^文们切勿过早下定论,往后看会有不一样的惊喜哦~(≧▽≦)/~,如果实在对以参见同系列的馨都市小恋曲,攻君绝对温暖乃的小心肝,另外还有萌萌的小包子哦~^-^  ^-^  ^-^  ^-^  ^-^  ^-^  ^-^  ^-^  ^-^本文将于三月九日入V,当天发三章,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无上的动力!为了能尽我所能给亲们更好的阅读感受,我会更加努力加油!也期待亲们能继续支持我,深深鞠躬~非常感谢!





重生之水族物语 第1章 赐死
篱门洞开,红衫少女匆匆跑进来。
“师父!师父你快走吧!张大人来抓你了,好像……”
好像还带着皇上的圣旨。
后半句话花燃不忍心说出口,只好连声催促,使劲拉扯苏于溪的袖子,要将他拽起来,而对方却仿佛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双眼直直盯向一步远的池塘,半跪的身体僵硬着,脊背挺直。
“师父!”花燃急得眼眶泛红,再看苏于溪仍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一狠心道,“你现在这么折腾自己,就算是死了,小楼也不会活过来了啊!还是……”
苏于溪肩膀一个激灵,花燃看见他僵硬的侧脸先是蓦地一软,随即微微开始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什么却又压抑不住,扣在膝盖上的右手握成了拳头。
小楼……
楼兰。
位列栖凤国“十大铭鲤”之首,曾经是最光彩夺目的存在,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雪白泛着乌青的肚皮翻起来,静静浮在浑浊的水面上,再无生机。
“是我的错。”
苏于溪这样说道,语调轻的仿佛自言自语。可是花燃却听清楚了,她刚想出声反驳,就听见院子外面脚步吵杂,继而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
“圣旨到——”
“不好!”花燃赶紧推苏于溪,“师父你快躲起来!”
苏于溪却不动,仍旧保持半跪的姿势,面朝池塘注视着水面,初夏的清风拂过,水面便漾起一圈又一圈浅淡的涟漪,一如此刻他唇角扯出的笑纹,“该来的总会来,躲也没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走到哪里都不过死路一条罢了。”
花燃眨了眨眼睛,两团水汽悄悄弥漫上少女稚气的眸子,可是她仰起头,拼命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师父的死对头马上就要来了,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在那些坏人面前没骨气!
院子外的篱笆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猛地踹开。
“苏于溪,你好大的胆子,听到圣旨二字竟敢不出来接旨,难道还要本官亲自来请不成?”
张宗宪一身朝服趾高气扬站着,被赘肉挤得愈发显小的眼珠子眯成一条缝,斜睨一眼背对他的苏于溪,只见那一身纯白的衣袍在湖光映照下异常透亮,宛如羽化升仙,愈发令张宗宪看得碍眼。
装,叫你装!如今这官场污水横流,凭什么你一个养鱼的就能自恃清高,敢不跟本老爷合作,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宗宪阴测测一笑,点头哈腰对着身边总管太监周喜使了个眼色,周喜会过意来,清了清嗓子,一甩拂尘举高了手中明黄的卷轴,拉长声音道,“苏于溪接旨!”
苏于溪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花燃一着急,不知道从哪儿生出一股勇气,大步上前挡在他面前,直视周喜的眼睛大声道,“慢着,我要看圣旨是真是假!”
“哦?”周喜挑高了眉毛,上下打量一眼花燃。
十三岁的少女一身粉色宫裙,身形尚还稍显稚气,但也初露亭亭玉立,乌黑的长发随意梳成一个麻花辫,身上不见任何环佩装饰,脸上也不施粉黛,却是柳眉凤目,娇俏动人。
“你是哪儿来的丫头,咱家怎么没见过你?胆子倒是不小啊,怀疑圣旨的真假就好比怀疑皇上的一言九鼎,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我……我……”
花燃显然被吓到,但仍强撑着想要答话,苏于溪抬头正撞见周喜一双眼睛精光奕奕,心头一紧霎时明白过来,上前一把将花燃笼至身后。
“公公息怒,她只是宫里普通的小丫鬟,看热闹不小心闯进来的,无意间冲撞了公公,还请公公饶过她不知之罪,放她走吧。”
“呵!”周喜冷笑一声,不男不女的声音听起来既怪异又阴森。
“不,我是——”花燃握住苏于溪的手臂,正要辩解,苏于溪不等她说话,抬高了声音不卑不亢道,“公公不是一直想知道‘夜蝶’的下落么,我愿意拿它做交换。”
周喜神情一闪,与张宗宪交换了一个眼色。
夜蝶同样是“十大铭鲤”之一,相比于名满天下的楼兰,夜蝶因为一直被苏于溪小心保护着,少有人得窥其真容,却在无意中更加平添了一分神秘的气息。
若说楼兰价值□□,夜蝶恐怕也差不了多少,更何况,锦鲤乃是栖凤国镇国神鱼,如今楼兰已死,谁能在第一时间献出一尾绝世锦鲤,那便当之无愧是栖凤国最大的功臣了。
周喜自然明白其中利害,虽然花燃看去很对他的喜好,但是比起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这个小丫头显然太过不值一提。
两眼一眯,周喜清了清嗓子细声道,“也罢,既然这丫头跟你没有关系,那咱家就暂且免了她的罪,不过这时辰也耽误得够久了,咱家还得赶回去复命,你先跪下听旨吧。”
苏于溪闻言终于松了口气,一撩袍子跪了下去。
花燃在一旁看着,双手捂住嘴,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拼命忍着才不至于夺眶而出。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苏于溪对人下跪。
并不是多么清高不可一世,而是自从苏于溪进宫的第一天起,皇帝看见他,就忍不住脱口赞叹,“高华如莲,清雅绝世,朕见之真好比谪仙下凡,苏卿这一跪哪怕是朕也当不得啊!”
只此一句,自然再没人有那个胆子敢让苏于溪下跪。
而如今——
花燃不是傻子,她虽然单纯冲动,可她很聪明,连苏于溪都时常摸不透她的古灵精怪,可这一次,她知道是自己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害了她最尊敬的人。
这宫里谁都知道,周喜依仗着太上皇赋予他的种种特权,对刚继位的新帝都存有三分不屑。虽然他身为太监不能行人事,却有一个极端变态的嗜好,遇到颇有些姿色的宫女,就会强行收为对食,然后找各种由头百般凌虐。这宫里被他害死的无辜宫女已经不下十数人,刚才花燃光顾着担心苏于溪,现在想来才觉得自己怕是被盯上了。
花燃后背不由有些发冷,但转念再一想,苏于溪为了保护她,竟然不惜连夜蝶也放弃了。那可是除了楼兰之外,他最后的一线希望了,花燃还记得,苏于溪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苏家世代培育锦鲤,只可惜身负皇室御用的头衔,到底追名逐利失掉了养鱼人该有的随和心性。楼兰既为帝王之家而生,注定是属于花红柳绿、金碧辉煌的,苏于溪一早就有这种认知,而夜蝶对于他的意义则不同。
他常想,有朝一日若他终于厌倦了这些俗世纷扰,他便带着夜蝶隐居山林,做一闲散渔翁,养鱼,养花,种菜,过日子。既然已经凭借楼兰之名完成了苏家的使命,他将只做他的苏于溪。
得一锦鲤,放之于溪,也是他为自己取这个名字的由来。
可是,苏于溪现在跪下来了,向圣旨低头,这是否也意味着,他妥协了,认命了,放弃了?
花燃这样想着,心头悲愤,她实在不忍心像旁观者一样站着,扑通也跟着跪下来,挨着苏于溪挽住他的袖子,眼泪落在粉红色的纱裙上,湿痕清晰,与最艳丽的桃花瓣别无二致。
苏于溪也看见了,他几乎是下意识想起一句诗,“桃花尽日随流水,宿于清溪向何边”,而那个为他写诗的人,如今同样是为他,写了这样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苏于溪,恃宠而骄一意孤行,令镇国神鱼‘楼兰’致死。如今举国哀戚,为安抚民心,特令自裁以谢天下,钦此!”
举高双手,感受到那明黄的卷轴落在手中一瞬间的沉重,苏于溪闭了闭眼,停顿片刻之后说话的嗓音清越柔软,一如往常。
“罪臣苏于溪,接旨。”
握紧双手,随即他看见周喜身后走出一个小太监,手中端着一个黑色的托盘,不用猜,他也知道那上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
无外乎一杯鸩酒而已。
苏于溪微微笑起来,花燃痴痴看着他的样子,笑如春山,仿佛能透过他看见风和日丽,苍意碧云。她想不明白,龙椅上的那个人,为什么就能忍心,让如斯美好的、她的师父就这样蒙冤死去?
为什么不查明事情的真相,楼兰之死根本就另有蹊跷,那个她一直以为的贤明帝王,为什么唯独在这件事上如此专横独断?
“这是陛下特意恩赐的,苏玉溪,准备好上路了么?”
周喜笑得得意,仿佛在问手下的小太监,今天晚膳吃什么比较好,那么随意和漫不经心。
花燃厌恨地看向他,就像透过他看他身后高高在上的天子。
苏于溪安抚地拍了拍花燃的手背,从容站起身,张宗宪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忙附在周喜身侧耳语了几句。
周喜收敛笑容神色一正,轻咳一声道,“苏于溪,你方才所说的……”边说边状似无意瞟了眼花燃。
苏于溪微微皱眉,“公公请放心,只要花燃出城,看护夜蝶的人确认她平安,三日之内,自然会将夜蝶送到公公府上。”
花燃大吃一惊,他说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形,早就替她考虑好了?
周喜将信将疑,“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我都已是将死之人,早把一切看得淡了,公公神通广大,若我言而无信,公公要抓一个小丫头不也是轻而易举,我又何必去冒这个风险?再者,我死后与其让夜蝶流落民间,倒不如让它代替楼兰,守护栖凤国的江山,倒也算不枉费我多年的心血……而张大人得了此等极品锦鲤,定会好好待它的不是么?”
苏于溪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仍旧是向着周喜的,但张宗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就像被他从头到脚都看穿了一样,心里不由一咯噔,含糊道,“那……那是自然,只要你不跟本官争抢,本官……”
“我师父几时跟你争抢过,都是你嫉妒——”
“燃儿,多说无益,”略一摇头,苏于溪对花燃招了招手,“你且过来,为师嘱咐你几句话。”
花燃咬了咬嘴唇,靠近苏于溪身边,只听他压低声音道,“你出城之后即刻往泊江去,那里有我的一个好友,他会为你安排好一切,这是信物。”
花燃只觉手心一凉,低头看去,是一块磨得光滑的卵石。
正想说什么,抬眼的时候正撞向苏于溪目光,灼灼仿佛光彩万丈,花燃瞬间失神,本来想说的话也顿时丢到九霄云外。
“燃儿,答应师父,到那里之后便不要再想着这昌都的一切,包括师父,包括夜蝶,而师父教你的东西,你将来传承也罢,放弃也好,都端看你自己的意愿,师父这辈子,也算无愧祖先了,至于剩下的事情,就让老天爷来决定吧。”
花燃说不出话来,咸涩的眼泪哽在喉间,她看见苏于溪站起身,好像要去端那杯酒,她连忙扑过去伸手要抢,却被两个卫兵拖住。
周喜在一旁冷眼看着,张宗宪则死死盯住苏于溪的手,生怕他临时反悔一样。
就在这时,苏于溪突然轻轻笑了两声,隐约他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众人没有听清,只来得及看见恍惚有衣袂飘展,阳光炙热满目苍白,下一刻,那人已经返身朝后面的大池塘疾奔过去。
“不——师父!”




重生之水族物语 第2章 重生
苏于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跳下池塘,被蔓生的水草缠住身体,呼吸越来越困难,模糊的视线透过粼粼波光,隐约映出一个明黄的人影。耳朵里都是水波汩汩流动的声音,在这片令人绝望的静谧里,他还听见那人不停地急促地呼唤他。
于溪,于溪,于溪……
缓慢睁开眼,苏于溪觉得自己真是养鱼养傻了,竟然梦见那个赐死他的帝王,还可笑到以为他还会赶来送他最后一程。
“哥!哥哥!”
陌生的呼唤声响在耳畔,苏于溪勉强眨了眨眼,这才将涣散的视线重新聚焦起来,模糊认出面前是个娇小的人影,因为昏迷时间太久,他眯了眯眼,片刻之后才勉强适应屋内明亮的灯光。
苏乐屏息等了好一会儿,当她发现苏于溪终于看向自己,忙激动地朝身后挥手大喊。
“爸,妈!快来啊,哥哥醒了!”
随着她俏生生银铃般响亮的这声呼唤,两个人影匆匆忙忙跑到她身边。苏于溪还没搞清楚状况,垂在床边的左手先被人拉起来,紧紧攥住。
“小溪!你可算醒了,妈都快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呸呸呸!”苏乐吐舌,瞪了妈妈一眼,“哥哥才刚醒,妈你就说这些有的没的咒他。”
“啊呀!”当妈的貌似有点后知后觉,扁着嘴一脸抱歉。
苏于溪总算趁着这一来二去的功夫,将周遭情形初步看了个分明。他现在躺在一张柔软的……呃,虽然样子看起来跟他所知的不完全一样,但应该是床榻一类的东西吧,还比较舒服。
然后是这个房间……该怎么说呢,也不知道是谁建造的,这房间的色调委实让人不敢恭维,竟然连摆设啊墙面啊全都是令人压抑的灰色和黑色?
苏于溪有些不习惯,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没忘记床前还杵着三个眼巴巴瞅他的人。
只是这些人的衣着打扮跟栖凤国风俗实在差别太大,苏于溪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眼前这个略显迷糊的中年妇女的影响,思维一时也有些没转过弯来。
“呃……”
三个人听见他说话,眼睛同时瞪大,朝他这边又聚拢十厘米,苏于溪不由想起他以往养的那些贪吃鱼宝宝,每当他准备喂食的时候它们就处于这种状态。甩开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苏于溪轻咳一声接着问道。
“……我还活着么?”
刚问完这么一句有些白痴的话,苏于溪就觉得头疼,四肢也疼,尤其是胸口的位置,一口气没顺上来,心脏有种堵塞着什么庞大异物的感觉,猛然一阵抽搐令他差点痛晕过去。
虽然难受至极,但这种种清晰而不容错辨的感觉也让苏于溪立即明白过来,现在恐怕不是在做梦。
“小溪你胡说什么呢!”
苏母夸张地大叫,显然对于活着还是死了这个话题相当敏感。苏于溪觉得耳膜都被她震得有点嗡嗡作响,但他同时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握得更紧了。
小溪?她这是在叫他么?
旁边的苏乐也跟着母亲赶紧接话,“是啊哥哥,你现在活得好好的,虽然先前发生了一点意外,但是这种意外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了,妹子我跟你保证!”
哥哥?妹子?
苏于溪莫名其妙,只见苏乐举起右手,一脸郑重向他保证。而在她身后站着的苏父,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他看向他的目光,苏于溪是能够感觉到的。
这三个人,虽然都很陌生,但他们似乎是在关心他?
可是苏于溪神智还算清楚,他确认自己活了二十年,并不认识这样的三个人,就连目前所处的环境,对他而言都好像是做梦一样,虚幻而不真实。
“请问……”
想问的话终于还是理智地咽了回去,苏于溪现在心乱如麻,再面对三双殷殷期盼的眼睛,根本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呃……我想单独待一会儿,可以么?”
三个人面面相觑,苏家父母似乎对他这反应感到迷惑不解,只有苏乐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苏母神色关切,正要再多说些什么,苏乐已经抢先一步道,“妈,哥哥才刚醒过来,还得再多休息会儿,你看你这么着急,就不怕又把哥哥吓晕了?”
苏母一听“吓晕”二字果然被唬住,只是还有些舍不得,她倒是好糊弄,但是一旁的苏父看起来怪严肃的,始终皱着眉,一脸深思的模样。
“哎呀呀,爸,妈,快出去吧。哥哥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给点私人空间,快走啦快走啦!妈你不是说哥哥一醒就要给全家做好吃的嘛,还不快点准备,一会儿哥哥该饿了。爸,咱俩也出去帮忙!”
还是苏乐有办法,连拖带哄就拽着两个大人出了门,关门之前还不忘探进来一颗脑袋,伸长脖子对着苏于溪调皮地眨了眨眼,颇有些邀功请赏的意味。
苏于溪唇角一弯,不由微微笑起来,这女孩鬼灵精怪的,倒很有几分像花燃。
……花燃,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苏于溪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就有些着急。他还活着,姑且不论是被谁所救,那张宗宪必定不肯善罢甘休,万一他气急败坏之下迁怒花燃怎么办?
不行,得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苏于溪想下床,但他发现自己这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虚弱得厉害,连动一动腿都吃力,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了几分钟才勉强撑着胳膊坐起身,但仍旧不得不靠在床头才能稳住平衡,不至于栽到床下面。
这是怎么回事?
苏于溪心里隐隐感到不妙,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他当然清楚,虽然算不上多强壮,但也不该仅仅因为落水就差劲到如此地步,难道他昏迷的时间太久,所以身体一时不适应?
苏于溪左右环顾一圈,发现前面屋角有个一人多高的柜子,柜子门上镶着一面长镜。
镜子近几年才引入栖凤国,虽然对于普通民众还属于奢侈之物,但在皇宫却已经很常见,苏于溪自然知道这东西的用处,他觉得有必要走过去证实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
只是以前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如今在他做来,却困难到令人不可思议。仅仅是从床上起身,苏于溪就几乎耗费了大半体力,更别提落地之后走的那短短五六步路,他站不住只能靠扶着墙舍近求远。
不过总算平安到达目的地,只差一步,他就将站在镜子的正前方。不知道为什么,苏于溪觉得有些异样的紧张,他先是平复一下过于急促的心跳,深吸一口气再屏住呼吸,向前迈出一步,终于看清那面明亮的镜中映出一个人影。
镜中人是他。
心中的大石在同一时间落地,但随之生出的另一种疑惑更加迅速占领了苏于溪的思绪。
这镜中人……真的是他么?或者应该换一种说法,镜中人长了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苏于溪暗暗在心中揣摩字句,惊奇地发现似乎这种说法更加符合他目前的所见所感。
实在是因为镜中人除了一张脸,全身上下几乎再无一处像他了。
身材太瘦,穿着浅蓝色的宽松长袖上衣,同色长裤,头发剪得略短,与他从前的及腰长发不同,倒是显得很清爽干净。苏于溪打量着,忽然觉得那张脸若细看去也不太一样,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肤色,连嘴唇也是不健康的微微泛紫。
苏于溪是略懂一些医术的,他能看出来,这副身体显然有什么先天的不足之症,因为面容上这些表征不似一朝一夕造成,甚至恐怕已经病入膏肓。
所以,这绝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苏于溪几乎立即做出判断。
对着镜子默然站了一会儿,暂时压下心中巨大的疑惑,苏于溪决定先观察一下周遭环境。他先是就近打开柜门看了一下,柜子里都是些没见过的衣物,与栖凤国时兴的宽袍广袖不同,这些衣服大多袖子窄细,领口形状大不一样,就连衣料也是,有些甚至摸不出是什么材质。
关上柜门,苏于溪又被右侧后方窗户下面一排弯曲的白色管子吸引了注意力。艰难挪步过去,苏于溪刚把手放在管子上,就猛地缩了回来,出乎他预料,这些管子居然是通体温热的,乍一碰上去还会觉得有点烫手。
是有火正烤着它么,可是也不见发红啊?莫非是什么奇妙的机关?
苏于溪好奇地伸出双手试探着再碰一碰,还弯底身子上下打量。殊不知他这神态动作落在刚进门来的女孩眼里,活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说不出的幼稚好笑。
“哥!起来啦?怎么了,是不是暖气不热?”
苏乐双手正托着个开水瓶,苏于溪看她动作费劲,下意识就想过去帮忙,可是这身体不争气,他发现自己做什么都跟慢动作似的。
等到苏乐把开水瓶在桌上放好,转头看见苏于溪手举到一半,她先是露出诧异的表情,继而瞧苏于溪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迟疑道,“哥,你……不会是想帮我吧?”
苏于溪愣了一下,只得乖乖点头。苏乐脸上惊异的表情于是瞬间被无限放大,他家哥哥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摇了摇头,苏乐倒也没多在意,她想着也许是她会错意了,他又好面子不好意思不承认,于是苏乐理解地一笑,“哥哥现在身体不好,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亲兄妹还客气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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