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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攻也要娶男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埃熵
“我、我这就去把大哥给找回来——”
说着,不等上音和范云回答,萧琛就很快地离开了这个修罗场。范云看着上音,长叹了一口气道:
“顾公子,虽然这一切都很重要,可是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刚才的气氛下,就算后宫和建国的事情再怎么重要,也该先安抚自己的情人,范云看着上音在心里替凌衍觉得可惜,如今他是确实挤不进凌衍和上音之间,可是有的时候莫说是凌衍,范云作为旁观者来看,都会怀疑上音对凌衍的爱并不如凌衍那么深。
“顾公子,问个不妥当的问题,尘湖那晚上,你和晋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音一惊,抬头看着范云。
“凌衍他面上不在乎,也不问你。可是我们都看得出来,他急疯了,也为了你担心了一整夜,虽然作为一个军师的立场上,我一点都不想凌衍这么做。但是顾公子,对于凌衍来说,你是他最重要的人,这个天下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如果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反而要这个人来替自己……呃……牺牲那么多的话,他宁可不要这个天下。”
“我明白,”上音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双目无神的看着远处,“可是,这是我和颜惜阴的约定——愿此事无第三人知。”
看着上音脸上的动摇和挣扎,范云长叹了一口气道:
“也罢了,顾公子,我倒是有个折中的法子。”
“什么法子?”上音抬头,有些疲倦的看着范云。





中二攻也要娶男后 第十四章 邦定
在一个雪后初晴的日子里,小梁军、这支可谓是异军突起的队伍的首领——凌衍,在经历了六国乱世的十年之中,逐渐统一六国的天下,于堕星台祭天祈福,而后昭告天下:建立了一个新的统一王朝:
锦朝。
凌衍成为了锦朝的开国皇帝,定年号“邦定”,取义“建国安邦,天下安定”之意。范云成为了锦朝的第一位宰相,位列御史台御史中丞、尚书府太傅和纳言阁大学士之上。萧琛、张、李等将军按着武将分别被封了镇国、辅国、定国、镇远、抚远、定远等将军的位置,小梁军和六国的将士皆得到重新的编排,一应安排在了从皇城内到天下四海的位置上。
范云对兵将之间的安排都是就近安排在他们的乡里,毕竟战争太久,当兵的人若是有了家眷的,自然想着要早些回家看看父母乡亲。凌衍在防止兵将专权上,给了范云很多建议。
另外,陈庆之被破例封了将军,带人驻守在原来梁国羽都所在的羽城的位置。羽城地处要塞,其他将军皆有家世,并不愿意守在极北之地。凌衍和范云在苦恼的时候,陈庆之自己请命去了,更是带着那群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起。
凌衍感激陈庆之,北疆直面凶悍的戎狄,陈庆之跟着凌衍最久,也颇得上音的真传。胆子大也敢于出奇制胜,小梁军多少战役都有他的功劳。
祭拜了天地、封了功臣之后,便是对宫闱和内务的打理:锦朝依旧定都镜都,镜都直接被“京城”之名给代替,皇宫就在原来律王宫的基础上稍加修改建立——律王宫就是厉朝的皇宫,所有的宫殿一应俱全,倒是在这上面省了不少开支。
对于后宫,凌衍只是将他的义父母给作为了锦朝的先祖供奉了起来,并且答应将郗微认作是他的发妻,凌杭为他的亲子。其他的事情都是让他身边多出来的几个太监给宣的旨:
追封已故的发妻郗微为慧昭宪德皇后,并昭告天下此后再不立后。
册立郗微的滕从丁令光为皇贵妃,律王宫中的石氏为石嫔,阮氏为修容,燕王宫中的几位嫔妃对事情了解不多,放了不少出宫去嫁人,也让不少到了京城的寺中修行。
因为凌杭是皇后和皇帝所生的孩子,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嫡子。厉朝旧制是立嫡不立长,凌衍觉得这办法太过麻烦而且嫡子有时无能,梁国和厉朝之祸就是因此而起。
于是,凌杭只是成为二皇子,并未成为太子。
而且,
范云不明白凌衍是出于什么考虑,将顾留音改名为“凌桐”称作是自己与丁令光的孩子,岁数上顾留音比凌杭要大得多,因此顾留音改名“凌桐”、抚养在皇贵妃膝下,并且被封为皇长子,居住在皇宫中。
那日里上音和范云商议完所有事情,听完了范云的法子之后,只是有些倦怠的说一切交给范云便好,之后也就冒着大雪离开了大帐。半个时辰之后凌衍一个人回来,范云问了凌衍上音去了哪里,凌衍却正在气头上说了一句“谁知道”。
不过好在那日里凌衍虽然臭着脸,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范云所说的一切,唯一的改动就是关于顾留音的去留,包括范云对顾宁杭和凌衍之间的关系怎么处理的事情上,凌衍只改了一样,那便是顾宁杭的住处。
邦定元年一月初三,已经是天下之主的凌衍封原来河东顾家的顾七公子顾宁杭为宁王,是为锦朝第一位异姓王。依诏书所言,宁王身体素弱,且于社稷有功,上深感百官诸位累其性命又不舍其谋,居外城之中尚不足以表其思,愿以皇宫之中一座宫殿赐予宁王为其居所。
而且在下诏的当天,凌衍亲自在那份诏书上加上了一串字:
“有我锦朝一日,便有顾氏万世为王”。
从此之后,宁王位成为了和锦朝皇室一样的存在,累世存续,永无断绝。凌衍甚至还不放心,之后又订立了一连串的规矩,以防后世有自己的子孙们改变这个法子。也因为凌衍深知,古人虽然三妻四妾、子女成群,可是最后成活下来的没有多少人。若是宁王无后,则从皇室宗亲之中选择好的入继。
凌衍执意如此,范云却也不好反驳。
只一样,范云皱眉看着初雪时停,从外城进入皇宫前往早朝的宣政院的时候,总是要经过锦廊,在锦廊的右侧,便是东边诸宫,而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座宫殿——
永宁殿。
“公子?”冬然的声音传来,远远看见了上音一个人只着单衣站在荷塘边上,静静的看着什么地方出神,冬然叹气,这才取来了外衫给上音披上了,“公子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吹风呢?若是着凉了该怎么好?晚些时候陆太医又要来一阵唠叨。”
上音回头冲着冬然笑了笑,却十分落寞。
陆白英作为杏林陆家的后人,被凌衍封为了锦朝的太医,专门负责照料宁王的饮食起居。每天晚上陆白英前来都要叨念许久,偏偏上音还拿这个对他有活命和再造之恩的小大夫没辙。
陈庆之已经带兵出去十多天了,大皇子凌桐在书房里面待着许久不能见上一面,凌衍勒令后宫中人没事不要来打扰宁王休息,外臣非诏不得进入后宫。而且,凌衍说了,宁王病重,他也不必去上什么早朝。
虽然只有一墙之隔,可是那些政事倒是当真和他上音没有任何关系了。
自从那日凌衍负气离开以后,上音虽然见过凌衍几次,却没有和凌衍说上什么话。甚至在听见了太监的宣旨的时候,上音也没有能够见到凌衍——
那个无疑是把他软禁在宫中的男人。
永宁殿就是当初的清音殿,上音苦笑——没有想到兜兜转转过了十年,还包括着重生的时间,他还是回到了这个八岁就被囚禁的地方。看来那句“生生世世再不生帝王家”也不过是他的妄想。
冬然看着上音,冬天里上音身上的旧伤总是复发,手脚冰凉起来一晚上一晚上失眠,人也憔悴了许多。住在永宁殿中,皇帝来过一次,可是那时候冬然去命人备下了点心,回来的时候只看见坐在一地碎屑之中笑着的上音,还有摔袖离去的凌衍。
问了旁边伺候的宫人,却说不出什么来,只知道大抵是为了晋王颜惜阴。
“公子,我们进屋去吧?”冬然拉着上音,见上音不动,这才加了一句,“午后范先生已经托人传话过来了,说是晋王的封名还是保留着。只是皇上说苗疆多生变乱,希望晋王能够带领颜家诸人到蜀中驻扎……”
“什么?!”上音回身来惊讶地叫了出来,“苗疆?!蜀中?!什、什么时候的事?”
“公子你……”冬然看着上音那反应,终于忍不住还是将忍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你、不会和晋王真的有什么吧?”
上音一愣,明白了冬然所想之后他苦笑了一下:
“连你也这么想我,也不怪凌衍这般防着他了……”
“恩?公子你怀疑皇上?”冬然大惊,看着上音——听范先生说,只怕是他们之间的误会这是要越来越深了。
“他把留音从我身边带走,又让庆之去守极北苦寒之地,你以为他是当真为了我好?封宁王不过是范先生的主意,可是哪有外臣住在后宫之中的。又是这永宁殿,他不过就是想用我来牵制晋王颜惜阴罢了。颜惜阴去了蜀中,远离了他的本家,颜家迁移,终归是断其根基之意,也是想要用我来牵制颜惜阴罢了。”
看着上音落魄而自嘲的解释,冬然半晌才说出一句不算是劝的规劝:
“皇上不是那样的人,公子你别多心。”
“皇位如铁……”上音喃喃地说了一句,我曾经也以为叔王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任何人成了天子都是这样的,天下人的性命总是要好过他一人,在凌衍心里,自己到底还是不值得信任的。
过往的千般甜言蜜语,都已经成了一个笑话。上音和凌衍第一次两个人没有解释,就这么冷战了十来天,范云、萧琛、丁令光和冬然几个知情的都想办法劝着,可是一方面凌衍已经是皇帝,根本听不进劝,也没人敢像是当初一样的劝。
上音贵为宁王,一直在永宁殿中拘着,能够通气的人不多。
“公子,你若再不解释,这日后的日子可要更难熬了,君心难测,不是吗?”冬然的性子虽然一直很倔,但是面对着上音不由得话多了些。
“他有没有说过我不能出宫去?”上音忽然问。
“这倒是没有,”冬然回想了一会儿,“只是说出宫一定要有禁军陪着就……”
说到这里,冬然自己都小声了起来,凌衍这么做好像当真是将上音给软禁起来要挟晋王颜惜阴一样。上音看了冬然一眼,知道冬然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无奈地叹气:
“那么就去告诉禁军,说‘宁王’想要出宫去,烦请他们走一趟吧。”




中二攻也要娶男后 第十五章 婉宁
锦朝建立,天下统一。
很快百姓们就知道了一件事:开国帝君非常重视宁王,一个异姓王爷能被恩准居住在内城皇宫之中,而且将太医院的首辅作为其专属的太医。这样的优容是历史上从来没有的事儿,而且,无论宁王去哪里,总有帝君的亲卫和禁军跟随。
更有帝君那一句“有锦朝一日,便有顾氏万世为王”。
趋炎附势之辈总想着要投其所好,可是宁王居住在内宫之中,从不出宫,没人有机会能够直接接近这个传说中的权贵。
据说此人出身高门器宇不凡,年十八在宋国殿前一试,做《东明赋》惊艳四方,宋王萧子才更愿以相位封之。然则宁王辞而不就,追随帝君创立锦朝不世基业。
这样传说中的人物,寻常百姓都不敢祈求见上一面。何况是在风月场之中卖身或者卖艺的女子,青楼女子虽然面上看着风光,可是背地里却是总低人一等。
虽然其中不乏心高气傲,自诩出淤泥而不染之辈,却也终归为人背地里议论为了“玉臂千人枕”。就算有朝一日出了火坑,也得小心算计着,不让自己的心血白费。
曲婉宁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已经是京城青楼叫得出名的头牌之一,却也到底是孤女一个。得小心算计着自己的人生和幸福,同时还得保了自己。
美丽聪慧善识大体的青楼女子其实很多人趋之若鹜,争抢着为她赎身的人自然不少,可惜——曲婉宁心气高,无论是填房还是妾室,她都看不上。
和她一同卖身的女子们都嫁人生子,总是劝着她在年轻时候要懂得收敛和见好就收。可惜,曲婉宁一意孤行,如今已经过了女子十六到十八这段最适宜出阁的日子。
二十岁的年纪在青楼中不算年轻,却也并非年老。
况且,曲婉宁闻名京城,并不在于诗词曲赋、琴棋书画歌舞,而在于她的识人心。京中凡是见过她的人,都知道这个女子有玲珑心肠,并非池中之物。
可惜,新王朝建立,很多臣子乃是六国旧臣,无人有胆气敢于招惹一个青楼女子让自己的家族和声望蒙羞。
偏偏,
有的人却不这样想,甚至因此,曲婉宁的命运,也从此改变。
“都说婉宁姑娘妙语连珠、舌灿莲花,京中最善辩的士大夫都说不过你,如今怎么只盯着本王看,却不说些什么呢?”
——在锦朝,皇子尚未封王,唯有两人可自称“本王”,而其中晋王驻守蜀中,眼下坐在曲婉宁的对面的人,正是上音,亦是外人口中所说的宁王、顾宁杭。
曲婉宁闻言,虽然一愣,可是回神之后还是那个不动声色笑得温和的婉宁姑娘:
“王爷威慑所在,且小女子本不知王爷竟也是会来风月场之人。”
“此话怎讲?”上音来了兴致,“本王也是男人,是男人为何不会来风月场?”
“王爷写下的《东明赋》小女子曾有幸拜读,王爷心性绝非耽于美色之人。况且,天下人都说王爷七行俱下,心思缜密。若非王爷的妙算,如今也没有这锦朝天下。王爷该烦忧的事情,乃是这个天下,而非寻欢作乐不是吗?”
曲婉宁说着,却露出了几分揶揄。
上音自然明白风月场中的女子看人最是明白,他来这里的目的曲婉宁虽然不尽猜得到,却能确定他一定不是来狎妓的。上音这才浅酌了杯中酒,淡淡的叹气道:
“有很多事,压在心底,只想找个人说说罢了。”
曲婉宁闻言倒是挑了挑眉,吩咐身边的侍婢换来了另一种温和的酒:青楼之中的花酒容易醉人且又有催情之效,并非秉烛夜谈的好酒。曲婉宁到底是红牌,换上来的酒入口香甜,香味浓郁且不醉人。
上音看着,眼睛亮了亮,再将曲婉宁上下一个打量:
“姑娘果然并非寻常人。”
“王爷也并非寻常人,不是吗?”曲婉宁笑着给上音斟酒,“只是像是王爷这般不寻常的人,竟然身边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吗?”
说着,曲婉宁挑着眉眼看了看站在屋外冬然的身影。
“冬然她太明白,就算和她说了,也开解不了什么,”上音也顺着曲婉宁的视线看过去,自己笑了,“很多事情,也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婉宁愿意一听,”曲婉宁第一次表现出来有些热络,眼睛眨了眨露出几分俏皮来,“王爷英俊,也比旁人来得客气。接王爷这样的贵客,妈妈也能赚不少银子。”
上音笑着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也无可奈何地笑了。
之后,两个人秉烛夜谈,小酌对诗,甚至彻夜不归。青楼外面站着的禁军,还有上音尊贵的身份,一时间在坊间传开了不少消息,曲婉宁的身价更是一夜之间暴涨,那些曾经奉劝曲婉宁早些嫁人的女子,各个都是心里说不出的嫉妒。
那一日往后,宁王日日夜夜都会去曲婉宁那里,甚至白天带她出行。
虽然冬然总是抱怨,也给了曲婉宁不少脸色看。偏偏,无论是上音还是曲婉宁,两个人竟然都是如出一辙的温和笑意,冬然后来愤愤地甩下了一句“随便公子你”就不再管这件事。
宁王对曲婉宁的用心京城人都看在眼里,宁王尚未娶亲,何况有的人见过了宁王和曲婉宁站在一起,可谓赏心悦目。这么传着的人,竟也逐渐忘了曲婉宁是个青楼女子的身份。回头被人提醒的时候,也能涨个满脸通红。
“公子,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冬然还是忍不住,看着上音心情似乎很好地穿上一件外衫——那衣服似乎是曲婉宁和他一起去挑的。
“嗯?”上音明显心不在焉,看了看衣衫之后,冲冬然一笑,“怎么?”
冬然别扭的看着上音,虽然不大乐意上音和一个青楼名妓成日里厮混在一起,可是这几天上音的气色好多了,甚至陆白英都奇怪上音遇见了什么好事。冬然别扭地转过头去不看上音,上音过得好她是很高兴,可是这样一来——凌衍是不是太可怜了一点。
就在京城所有的人都以为,青楼名妓曲婉宁会一朝飞上枝头变成凤凰,嫁给宁王的时候。却从皇宫之中传出来了一道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圣旨:
锦朝的开国帝君,被外人传为对其发妻颇为深情多的凌衍,下旨让曲婉宁入宫。
这消息一出,京城所有的酒楼都炸开了锅,所有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也不谈什么生意、女人和政事,就在猜测帝君、宁王和曲婉宁的关系。
皇帝重视宁王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宁王和曲婉宁日夜在一起也是京城人人都知道的事情。皇帝从未出宫见过曲婉宁,这个时候却让曲婉宁入宫,不免叫人觉得有些奇怪了。
更为奇怪的是,
就在曲婉宁入宫的当天,宁王从内宫之中迁了出来,居住在了新修的“宁王府”之中。王府虽然在宫外,却也还在皇城之中,王府的修建瞒着很多人,也是到了今日大家才知道那个古朴的大宅子是修来给宁王居住的。
宁王和曲婉宁一个入宫一个出宫,皇帝这样动作不由得给了很多说书人素材,将这段故事稍加渲染,说了个上天入地,什么一双鸳鸯被拆散啊,什么宁王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啊,什么曲婉宁是一代妖姬啊。
这些故事全部出自一个人的手中,这人也算是皇帝和宁王的老相识。
曲婉宁见到凌衍的时候,凌衍站在宣政院的桌案后,静静的在看一副画。太监报了,曲婉宁进来跪下了,凌衍这才回头,将曲婉宁上下一个打量:
“你很漂亮。”
“陛下谬赞。”曲婉宁客客气气地回答,神色不变。
“你似乎不怕我。”
“陛下君威所在,婉宁小小女子怎么不怕,不过是在欢场上逢场作戏,叫人瞧不出来罢了。”
凌衍听了,也不过是摇摇头,淡淡一笑,没说什么,示意曲婉宁起来,自己却回头去看了挂在他身后的画。曲婉宁也自然看着那幅画——
画上画的是尘湖和青山,尘湖上接了冰,青山上有厚厚的积雪,尘湖上有两个人策马踏冰而行,其中一人蓝衫长发,一眼便能瞧出来画的是谁。
“此画是陛下所做吗?”曲婉宁开口问。
“是,”凌衍点点头,“画的是我心爱的人,和他心爱的景。这是我一辈子最想要做的事,和心爱的人一起看尽世间他想看的山河,可惜……”
凌衍叹了一口气,苦笑道:
“大抵是我一个人痴人说梦罢了。”
画上明明白白是两个人男人,曲婉宁看着九五之尊这般颓然的神色,眼眸闪了闪。这个时候,懂得事理的人应当劝皇帝节哀,忽略两个男人的事实,而提起已故的德皇后。
但是,
曲婉宁偏偏在这件事情上没有选择迂回的回答,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正是因为如此,她那日的选择,成就了她在锦朝、甚至整个后宫的历史上的传奇。
“所以,陛下要我进宫,并非是看中婉宁本身。而是担心婉宁,会夺取您最心爱之人的爱吗?”




中二攻也要娶男后 第十六章 河山
凌衍大惊失色,直接转身回来惊讶的看着曲婉宁。曲婉宁看着凌衍如此动作,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于是曲婉宁笑了笑,起身来:
“陛下未免将自己看得太轻了,也将这份看轻,让陛下深爱的人更痛苦些。”
凌衍张了张口,忽然着急起来:
“你、你知道些什么?宁杭同你说了什么?!”
曲婉宁看着凌衍,这个男人也很英俊,但是着急上火的时候却像是个毛头小子,在心里偷笑之后,曲婉宁莞尔:
“宁王什么也没同小女子说,只是陛下反应过度,婉宁才作如此猜测,不想,竟然中了。外头皆传陛下您重情,平生只爱德皇后一人,愿为的皇后空悬中宫终身不再娶妻,更令其陪嫁侍婢丁氏做皇贵妃,理六宫事。别人眼里看着是情真,婉宁看着却觉得并非如此。”
“你的眼光倒毒。”凌衍叹气,颓然地坐了下来。
曲婉宁一笑,只看着凌衍那样子,心里十分明白为何凌衍会这般看不开,可是现在并不是点破的时机:
“陛下自己忧心也罢,却不去和王爷解释一下么?横刀夺爱,这些日子京城的人都猜不透圣上心思呢。”
“他又怎么会见我?”凌衍苦笑,摇摇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何况,相识相逢以来都是他在追那个人,兜兜转转十年来,好不容易追到了手,觉得自己拥有了对方的爱,凌衍却怎么能够释怀尘湖一夜发生的事情。
上音没有说,凌衍自然也不会问,可是上音脖颈上那个吻痕,作为枕边最亲近的人的凌衍,又怎么会看不见。
他是锦朝的开国帝君,可是这样的皇帝又有什么好当的,人前要顾念着君臣名分,人后却又想着他和颜惜阴的一夜温存,还有上音可恶地说出来的不让颜惜阴入蜀,说出来的保留晋王的封号。
他怎么能不怀疑,怎么能不计较。
那人太好,凌衍担心自己配不上,哪怕天下人皆首肯,只要上音摇头。凌衍还是觉得自己一事无成。
“罢了,以后你便住在永宁殿,你名字中也有一个‘宁’字,外头的人也不敢议论什么。宫中妃嫔制式规矩未定,你便从姬做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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