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逆道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堂前碧螺春
“我、云天、祁云还有梦如,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们在江湖游历中结识,又在几次探险中加深友谊。后来云天就爱上了梦如,那是应该的,因为梦如确实很漂亮,即便是女人也会沉迷在她的柔媚中。我和祁云虽然对云天有一些情愫但是我们心里清楚,他们才是最适合的。我龙千玉,龙氏家族的嫡传长女,终有一天我会继承家族,传承修真。如果让云天入赘,其实是害了他。祁云的情况也跟我差不多。云天出身在顾氏旁系,梦如也是旁系修真,我们当时都为他们祝福。直到有一天我们在一处秘境中发现了关于无生秘境的记载,还有劫龙盘。”
吕典点了点头,这两样东西他都算是见识过。
“我们通过云天去了雍州顾氏的祖龙之地——无生秘境。之后的事,哎,那里可是数万载有死无生的秘境。如今想想我们真是无比天真。我们在无生秘境中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事情。”龙千玉摇了摇头,表情很痛苦,显然不愿意回忆那些痛苦的经历。
“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太害怕了。我亲手把梦如推进了那个巨大的门,因为只有牺牲一个人,我们才能离开。无生秘境,有死无生,这是代价。而我,亲手终结了我们曾经的一切。阿典,你说我是不是个自私自利,残忍无比的人。”龙千玉抬眼看着吕典,眼中全是悲伤和无助。
吕典叹了口气。人在绝境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谁也无法预测。在伪无生秘境中平时大大咧咧的林舒语噤若寒蝉,甚至因为恐惧而咬人,可想而知,在那种环境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吕典伸手将龙千玉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顾云天和祁云都走得很安详,他们并没有责怪你,真的。”
龙千玉趴在吕典的胸口不住地抽泣,却怎么也哭不出声,因为压抑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那现在为什么梦如又出现了?”吕典道。
龙千玉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知道,云天来告诉我说她出现了。我没想到她会来找我,不对,她一定会来找我的,我知道。她说她想找我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云天已经死了,所以……”
“所以你把我给她。”吕典真是哭笑不得。他虽然知道龙千玉刻意压抑自己的性格,但是没想到她那被压抑的性格竟然是这样怀有小女孩的天真,竟然把自己当成一件可以让渡的心爱之物,因为愧疚,而将自己让给了梦如。
吕典摇了摇头,眼前是梦如那双灵动魅惑的眼睛,那一双眼睛里承载的东西绝不是龙千玉想的这么简单。
山海逆道图 第六十五章 画中精卫
月华朦朦胧胧却总是没有下雨的迹象,吕典站在林氏府邸的废墟上回忆着那一晚的一切。白色光罩之中的绝强的两人,林氏一脉最后的挣扎与绝望。凌厉和悲哀似乎同在这一片废墟上回荡。
自己空有一身实力却什么也做不了,想到那两个黑衣人,吕典竟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绝望。如果自己的对手是那样翻云覆雨的存在,那应该如何面对呢?实力?吕典摇了摇头,即便是那样强大的存在依然身裹黑衣不敢露面,可见他们也依然有所顾虑。而他们所顾虑的是什么呢?吕典无从得知。
引气,筑基,格物,开窍,蕴德,五德加身。那两人应该是五德加身的强者吧。否自以临时蕴德家主坐镇竟然敌不过一刻钟。可是,五德加身的修真者不都归隐山林求贤问圣吗?他们覆灭一个金册氏族有什么用呢?
吕典知道,以自己如今的境界是很难理解比自己高好几个境界的人的,就好比一个乞丐是永远无法理解豪门巨富的思维。或许龙千玉说得对,只有足够强大才可以挣脱束缚成为天空中的鸟,否则只能是网中之鱼,只要巨网稍有异动,这些鱼儿们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白水郡府金册氏族被灭的消息因该不久便会传至三公所在之地——博陵、零陵和龙山,三公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也许,两个黑衣人所畏惧的是三公吧?毕竟那都是有贤者镇压的十万载圣人后裔的家族,那样的存在又有多厉害呢。
吕典叹了口气缓缓离开了林氏府邸,这里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线索,而那个梦如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她的话自己敢相信吗?
吕典回了画园,坐在书案之前描摹着山海异兽。他并没有运使画术,也没有落上文字,只是简单地画,简单地描。如果自己可以操纵《山海经》中所有的神魔妖怪,那时自己的实力会是什么样子呢?蕴德还是五德加身?迄今为止,吕典从未能让山海异兽实体出现过,即便是肥遗那样的小禽也只不过稍微具象一些而已。
吕典停下了笔,翻开《林梦画册》,如今他已经进入了筑基境界,因为斩我道的关系他没有选择任何筑基之法,一旦他开始以斩我道筑基就难以回头,五行聚气到了一定程度,斩我杀劫出现,自己还能逃脱吗?想到那两次逆斩,吕典不禁心悸,第一次若非罗魔天道功阻挡,那一斩定然斩在自己身上,非死即伤。第二次是在意识境界中,那一斩如果直接斩在自己的意识世界中,可想而知结果是什么样的。
斩我道,斩我道,斩我见道。可是你把自己都斩死了还见什么道?
门扉响动,吕典知道冯子山来了。他站起身向冯子山躬身施礼。
冯子山看了看吕典又看了看《林梦画册》。
“为何离开云隐圣宗?”冯子山问。
“担心祁门。”
冯子山点了点头:“是有一番香火之情,于情于义是当提醒,吾不怪你。坐下。”
吕典和冯子山面对而坐。冯子山沉吟了一阵道:“祁门之事,罪有应得。”
“纵然家族有罪,但也有无辜的人呐。师傅。”
“修真氏族一体同罪,万古如此。天子称正法,三公称株连。是以为斩草除根。”冯子山淡淡道。
“一个未留么?”
冯子山闭口不言,好一阵才说道:“修真之事与凡人无关。”
吕典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微微和冰冰,两个襁褓中的孩子。吕典看着冯子山的眼睛不敢多问,冯子山言尽于此,似乎也不愿意多说。
“如今圣宗波澜激荡,或许不去也对。不过,斩我道之事不可迟滞,需得寻求他法。”
“难道我放弃不修都不行吗?”
冯子山摇了摇头:“斩我道乃隐毒,无根无缘,无可寻迹。纵使不修,当境界提升之时,内景之中自有杀劫临身,难逃厄运。”
吕典心头咯噔一下。冯子山继续道:“格物之后,内景杀劫转外景天劫,内外相合,少有存活者。斩我道进境迅速不假,白骨累累也不假。”
“那……”
“书阁三楼有一些关于此类的记载,你可去阅。”冯子山说着从怀里摸出玉牌。这是吕典第二次将此牌拿在手中。
“那师傅,我的画术应该如何精进?”
“画术一道重意不重力。《林梦画册》你可好生学习,只要不引气筑基应能延缓杀劫。”
吕典点了点头,接着道:“祁门祸事当日,雍州顾氏嫡子顾云海也在其中。师傅可知他现在何在?是否也于祁门之中遭祸?”
冯子山摇了摇头:“祁门之祸,起止皆在祁门,自不会祸及他人。雍州顾氏少子现正在云隐圣宗做客,不日便要回转雍州。”
吕典点了点头道:“那师傅可否带我去圣宗一趟,毕竟相识一场,他要走我当去送一送。”
冯子山点了点头:“你且温习画意,过些时日我来带你入圣宗。”说完,冯子山起身离去。吕典还想说一下关于梦如的事情,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跟冯子山讨论这些事情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天色暗沉了一些,吕典拨了拨灯芯,又将灯罩罩上,翻动《林梦画册》,内中一幅幅意韵深远的画作逐渐将吕典你的心思吸引。他沉浸于这些意境之中,画者的心思意蕴一点一点浸润进吕典的心中。画之一道,化虚为实,虚实相生,在《林梦画册》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吕典心痒难耐,提起宣笔点点落墨,墨色在命纸上点点晕开。吕典的脑海中林舒语的笑脸挽着长发,一袭簪满绣花的锦袍美丽动人。可是那纸上缓缓游动的墨色却形成了一只乌衣,暂满花纹的小脑袋仿佛林舒语的锦袍,白色的短喙精致小巧,一双淡红色的小脚也显得温柔典雅。
发鸠之山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名自叫。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
落笔成文,乌衣文鸟腾空而起,命纸陡然自燃。这还是吕典第一次遇到画成自燃的情况,精卫鸟腾空飞跃几起几落飞出了窗外。朦胧月华中,精卫鸟自鸣一阵,忽然落地化作了一个妙龄少女,那少女既有林舒语的乖巧可爱,又有龙千玉的沉稳典雅。她缓缓向吕典走来,身后映着彤云和火焰。
她看着吕典,身上的光芒忽隐忽现,仿佛虚拟的投影,又好似漂浮的蜃楼。
“是你在唤我吗?”精卫发出动听的声音。
吕典第一次听到山海异兽跟自己说话,慌忙间赶忙点头。
咯咯咯,少女捂着嘴轻声笑了。火焰闪动一阵,轰然化作光影散去,只余下少女轻笑之声:“告诉父亲大人不要担心。”随后烟消云散。
吕典抿嘴一哂,精卫的父亲大人?那不是炎帝吗?我虽说是炎黄子孙,但是精卫要带的话自己可是真没法带到。想到这,又勾起了吕典浓浓的乡愁。炎黄子孙呐,这世界有谁知道炎黄子孙是何物吗?
窗外月华又开始朦朦胧胧,兴许是乌云移开了。吕典望着窗外精卫消失的地方,这是他第一次画出活人,不禁有些感叹。就在精卫消失的地方,一个曼妙的人影缓缓出现,忽然跟精卫重合在一起。吕典皱了皱眉,便听那曼妙的身影笑道:“郎君竟然以此自娱,真是让小女伤心呢。”
山海逆道图 第六十六章 真正的劫龙盘
“你来这做什么?”
梦如虽然面覆轻纱,但是光是那要人命的声音吕典就足以判断她的身份。梦如走大吕典的窗前探身趴在窗沿道:“来这自然是思念郎君。郎君不开门请我进去坐一坐?”
吕典叹了口气。本以为梦如的事情可以暂时缓一缓,没想到她竟然打上门来了。吕典开门将梦如迎了进来。梦如一进屋就靠在吕典的床上显得慵懒妩媚。
“郎君,夜这么凉,你就甘心这么看着吗?”
吕典笑道:“梦如姑娘就真的不怕我做出越轨的事?”
梦如抿了抿嘴坐起了身:“我迟早是要睡在这张床上,有什么害怕的呢?不过,刚才郎君画的是什么?我还从来没见过鸟变活人的呢。”
“我的事情你要一一过问吗?那你想知道我修行的斩我道吗?”
“斩我道?哦,原来郎君是这件事担心呐。其实只要你答应我让我住在这里,我就可以告诉你如何解决斩我道的问题。”
吕典想了想道:“那你就住在这里吧,算是我的未婚妻。”
“很简单,劫龙盘。”
“劫龙盘?”
梦如咯咯一笑:“是的,就是劫龙盘。”
“可是我已经用斩我道筑基,如果想用劫龙盘来对冲毁掉根基已经不可能了。”吕典疑惑道。
梦如站起身挑了吕典下巴一下道:“傻瓜,谁教你用劫龙盘跟斩我道对冲的?那样即便能同归于尽,到头来你的根基一毁,也就无缘修真了。”
“那你的意思是?”
“修炼劫龙盘呐。”
“啊?”
“斩我道存在的岁月可远在劫龙盘之前,之所以无人敢修就是因为斩我道太过诡异,内景杀劫加外景天劫,无人可以平安修行到最后。可是事无绝对,三千年前斩我道突然大行其道力压所有世家修真功法,为何?就是因为劫龙盘的出现。可以这样说,劫龙盘本身就是为斩我道而生。劫龙盘每一个阶段的功法都是针对斩我道的杀劫来设计,只要跟着劫龙盘修行,最不济也可以修到格物期,要知道这世上的修真绝大多数终其一生也没有能摸到格物境界的门槛。你说这样的功法会不会大行其道。”
吕典瞬间明白了内中的关键,原来这劫龙盘就是为了辅助斩我道而生,而拥有劫龙盘的斩我道相当于一部旷世的修真速成秘法。对于连筑基都完不成的修真者而言能在短时间突破到格物境界哪还管得着之后是否还能继续前进?这是一部速成的功法,也是一部速死的功法。怪不得它曾大行其道,但是又在短时间内彻底消亡,仿佛昙花一现。
梦如看着吕典道:“即便是斩我道劫龙盘也不是没有机会进入贤者境界,要知道劫龙盘本身就是直指贤者境界的绝世盘法,只是少有人成功罢了。”
“你觉得我能成功?”
梦如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修真之路,又有几个能保证成就贤者呢?天下一百六十七家金册氏族,真正有贤者坐镇的又有几家?”
是啊,这是一场概率的比拼,修炼劫龙盘就好似在进行一场博弈,跟它对赌的就是这满世界其他的功法。它的优势和筹码显而易见就是快,进境几乎没有什么门槛。但是,与之相对的就是风险,杀劫和传说中的天劫,就是他最大的弊端。
同样的道理,普通的修真功法也存在优势和弊端,优势就是平稳前进,弊端就是太过玄妙,没有人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进境,尤其是之后的大境界的跨越,异常艰辛,甚至终其一生也不能跨过那个坎。
同样都是生死的博弈,一个死得快,一个死的慢。
选择,吕典必须做出选择。
他盯着梦如的眼睛显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你就那么希望我修炼劫龙盘?”
梦如笑了,这一次没有媚态,笑得十分真挚:“人之所以渴望实力,不是因为人需要实力,而是因为实力是一种工具,可以摆脱他们现在的状态。当一个人从一个状态进入另一个状态,只要他不甘心沉淀在那个笼子里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逃离。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是人,而不是畜生。”吕典正色道。他们家族三代人的努力不也是为了挣脱束缚吗?这世上只有人才能感受到束缚,进而想要挣脱束缚,地球和这里相比只是使用的方法不同而已。
“你是个聪明的男人,我现在有点后悔让你修炼劫龙盘了。如果你被杀劫斩死,我真的会伤心的。”梦如含笑说着还假装揉了揉眼睛,再次变回了媚态横生的样子。
“可是你已经成功说动我了。”吕典道。
“所以你需要真正的劫龙盘。”
“真正的劫龙盘?”吕典皱了皱眉。据他所知劫龙盘并不是特别难找的东西,从顾云海的描述中就可以知道,甚至冯子山也提示他在藏书阁三楼有相应的记载。梦如所说的真正的劫龙盘是指的什么?难道这里面还有文章?
“是啊,如今遗留世间的劫龙盘有很多,各个境界都有,甚至有很多版本,各个家族收藏都不一而足。可是没有人能修炼成功,你说原因何在?”
吕典摇了摇头。
“因为没有人知道劫龙盘最初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就好像天下修真基础功法都是以龙山白圣的《五行经》为基础,但是又有几个人见过真正的《五行经》?那可是龙山的不传之秘,也是白圣一脉延绵十万载不衰的根本。这样的东西岂是常人能够知晓的?”
“那我应该在哪里去找真正的劫龙盘?”
梦如淡淡一笑:“不急,等我们成婚之后我再带你去找。这世上除了我恐怕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劫龙盘在什么地方。有劫龙盘护身,你的斩我道至少在出窍境界之前都是安全的,之后的天劫,只有天知道了。”
吕典赔笑道:“那你这样千方百计的靠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还给我这么大的好处?”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你的真心。”梦如认真道。
吕典皱起眉头:“这恐怕不是我能控制的。”
“所以我们需要时间交流,我希望你不要太过排斥我,毕竟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冲突。”梦如看着吕典的眼睛。“当然,我要做你的妻子,不是玩笑话,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
“原因?”梦如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起来。她小口微张仿佛梦呓道:“因为你很特别。”
山海逆道图 第六十七章 又见玄经
“特别?愿闻其详”吕典想知道一直以来令自己困惑的问题。为什么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总是找上自己?
梦如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情哪里说得清楚,只是有一种很特别的感受罢了。”
吕典笑了笑。他不指望从梦如这里知道答案,就算是她肯说,自己也不一定会信。“那你就呆在这里吧,不过我觉得有一些事情是人为无法控制的,但是我依然希望能够尽快看到真正的劫龙盘。”
“聪明的男人,说话比较轻松。”梦如抿了抿嘴轻轻靠在吕典的床榻上合上了双眼。
吕典拨了拨灯芯继续作画。两人相安无事过了一夜。
次日清晨,吕典弄了些香菇瘦肉粥给林若溪送去,刚进林若溪的小院便看到疯子正在院中扎马步。林若溪依然面色柔弱地靠在窗沿看着清冷的竹叶,下过一场雪之后竹叶显得特别干,林若溪就好想在惋惜这干死的竹叶,对院子里的疯子一眼都没有看过。
“若溪姐。”吕典把香菇瘦肉粥盛到林若溪面前。
“嗯,这怕是你回来唯一的好处了。”林若溪说着轻轻舀了一勺放在唇间尝了尝道:“你真应该去当厨子。”
“谢谢若溪姐夸奖,我先过去了。”
“一会儿过来练功,别以为有你师父罩着我就不管你了。”
“是,我一会儿就过来。”吕典笑着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特意看了疯子一眼。那疯子很认真地扎着马步对周遭的事情好像没什么感觉一般。
吕典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就发现梦如坐在小圆桌旁,身前一个空碗,手里还端着一个碗,正舀着粥斯斯文文地品味着。
“你把我的也吃了?”吕典急道。
梦如浅浅一笑露出万千风情:“一碗粥而已,何必这么小气呢?”
吕典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转身去外面看看瓦钵里面还有剩的没有。
“不过你做的粥还真是少有的美味。”梦如认真道。
吕典只是点了点头。好在瓦钵了还剩了些,吕典给自己盛了一碗囫囵吃了一些算是填饱了肚子。
梦如蹲坐在门槛上看这吕典道:“旁边的院子住的是谁?”
“这事儿你少打听,小心给自己惹麻烦。”
“你对她倒是挺恭敬的,是你师父的小情人?”
“呸,你可别胡说八道。”
“那看来我是猜对了。”
“好了,你别在这里瞎扯淡了。你要是不想让我赶你走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屋里比较实际。”
“我是你的未婚妻,为什么就一定要呆在屋里?”梦如盯着吕典的眼睛。
两人悉悉索索的对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以林若溪的实力自然有所察觉。林若溪站在月门处看着吕典的房间,看到门槛上坐着的梦如也不惊讶,只是淡淡道:“阿典,过来练功。”
吕典傻呆呆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想到林若溪会是这样的反应。梦如打了个哈欠回了房间,可能准备继续补个觉,也不知道这种吃完了就睡的生活习性是怎么保持这样的美丽。吕典摇了摇头去了林若溪的院子练起了开山破碑掌和叠浪掌。疯子一直就在院子里站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一般。
下午,吕典去了藏书阁三楼查阅劫龙盘的资料。第一次走进白水书院的传说之地,吕典蹑手蹑脚不敢丝毫造次。这里的书籍卷宗大多保持着竹简的形式,想来这个世界发明纸应该时间还不算太远。这些伟大的发明似乎并没有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流下丝毫的痕迹,至少吕典没有看到过关于造纸的记载,甚至连他常用的命纸的来历,吕典都不算是太清楚。只是每月初去白水书院的号房领上一刀,冯子山也没有给他讲过关于命纸的来历,似乎这些事情无关紧要。不过想来也的确可能无关紧要,吕典就从来没见过冯子山使用命纸,他总是挥笔凌空一点,以天地为纸作画,自然对命纸不甚看重。
吕典漫步在一阁一阁的书卷之中,其中十分之一左右的书阁之中放置着玉碟,那是一种类似于地球无事牌的玉质储存用具。吕典只在一些书籍中读到过,没想到竟然能在藏书阁亲眼得见。巴掌大四四方方的玉碟静静躺在那里,吕典知道一般以玉碟承载的东西在修真世界都是了不得的东西,因为玉碟是经过专门的炼制,并非普通的玉,一旦将功法术法凝结其中,千年不毁万载长存,同时功法的录制者还可以通过玉碟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限制查看者的条件,是这个世界最具版权意识的录制宝物。
吕典轻轻拿起一块玉碟,青白的玉面透着浸人心脾的柔光。吕典本来就喜欢玉,或者说中国人本身对玉就有特殊的情感。玉面干净油润,大小一掌正好,这样的好玉就算是放在地球没个几十万也休想入手。轻轻一揉,那玉面上显出三个四个古朴的篆字。吕典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字形,细细观瞧,上面写着——圣言九歌。
原来是龙千玉的功法!早就听闻文园有三宝:九歌、言令、正气嚎。没想到圣言九歌的真身是这个样子的,恐怕文园弟子都没见过吧。吕典摇了摇头轻轻放下。他撇着头看了看旁边的格子,想看看那里是不是放着另外文员三宝的另外两件:白子言令和天地正气歌,没想到旁边却放着一卷黑漆漆的竹简。吕典不禁自哂。自己还真是有点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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