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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在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雪小朵
如果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凤止少些罪受,也不妨一试。
回到房间,凤止已经睡下,她屏退侍立的女官,轻手轻脚地在床边矮凳上坐下,撑着头打量床上男子的睡颜,纯黑长发漫不经心落到锦被上。不多时,便倦意袭来,她懒洋洋打个哈欠,在床边伏下身子。凤止醒来,看到少女在身边睡得正香,抬起一只手落到她的发上,神色温柔。
这丫头,何时回来的。





凤皇在上 第一百零九章 花好月圆
沉朱睡得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稳妥地躺在被窝里,层层纱帐在紫檀的大床前合拢,帐子顶有夜明珠的微光倾洒在锦被之上。
闻着渗入纱帐中的苏合香气,她头脑有些含糊,正含糊着,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床帐挑开,白衣男子左手稳稳托着一个青瓷的碗,自帐子后出现。
他开口,声音温和:“你醒了?”
沉朱撑身起来,扶了一下额头,道:“怎么会不小心睡着了。”
凤止在床畔落座,把手中的碗放在床头:“本君赶去的时候,那头妖兽已被你驯得差不多,以数千年的修为,要做到与太初的妖兽势均力敌……”抬眼望着她,眼底一点笑意也没有,“阿朱,你可是又擅动了焱灵珠的力量?”
沉朱忽略他眸中的危险色泽,答得有些漫不经心:“唔,是用了一点。”探头去看他放下的那只碗,见里面是黑乎乎的汤水,上空漾开一片清苦药香,不禁一脸退避三舍,“凤止,你怎地把药端进来了?”
凤止不理会她的问题,继续道:“焱灵珠完全化入内丹之前,擅动本源之力的后果,墨珩只怕早就交待过你,不必本君再强调了吧。若是本君再晚去片刻,焱灵珠失去控制……阿朱,本君不信你现在还下得了床。”
沉朱叹了口气:“凤止,我心中有数。”
他伸手过去,虽遭遇到了抵抗,却仍然稳妥地将她的手臂捉住,撩开她的衣袖。
他垂目望了一会儿,低声问她:“你就是这般心中有数的?”
原本白皙细嫩的手臂上布满深紫色的烧伤,丑陋的伤疤与清秀的容颜两相对比,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沉朱把衣袖拉回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道:“诚如你所见,焱灵珠不小心失控,我将失控的神力强行封在左臂,才未酿成大祸,虽然手臂严重烧伤,可伤疤很快就会消下去,无需担心。”撞到他的眼神,身子不由自主往后撤了一些,态度却极硬气,“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凤止本要发作,可是看着少女无辜的表情,终是泄了气,抬起手揉了揉额角:“阿朱,你为何不能听话些,也让本君省些心。”
沉朱望着面前的白衣青年,想到他为自己做的一切,目光柔下来,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于是朝他挪过去,抬起手为他顺了顺毛:“凤止,我答应你就是,在焱灵珠化完之前,再不动用本源之力。”极少有的示弱,“原谅我。”
凤止身子顿了顿,抬头:“好,原谅你,先把药喝了。”
沉朱面皮僵了僵,坚定道:“苦,不喝。”
凤止却不容分说:“此乃补气益神之药,你神力损耗太多,必须喝掉。”
沉朱默了默,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你也耗了不少神力,这碗药我们一起喝,可好?”
凤止勾了勾唇,这丫头平日里那般老成,可是遇到喝药的问题,却像个孩子一般,他若是再为难她,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于是道:“也好。”说着,就自己先喝了一口,把药碗递给她,朝她挑了一下眉。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接过药碗,抿了一小口后递还给他,他眼中笑意一浓,接过药碗饮了小半口,重新递给她。二人都饮得很少,所以将这碗药分完,足足耗了一炷香的功夫。
饮完之后,凤止提议:“可要出去走走?”
沉朱睡得骨头都要散了,自然欣然答应。凤止握住她的手,将她扶下床。
二人在朝凤宫中信步而行,凉风习习,吹动花影摇曳,月光明亮,照的屋顶银白。
听说离凰山是凤止的降生地,整座山空而幽,山中生有许多梧桐木,每一棵都与天地齐寿。凤止是天地孕育的第一只凤凰,乃百鸟之皇,所以,他的寝宫名为朝凤宫,倒也十分妥当。
沉朱还记得,在荒河镇的小院中,总有雀鸟停在他身边,那时她还纳闷,为何所有的鸟都不怕他。此时才自豪地想,原来她的书生是很有来头的,而且来头还不小。
二人携手漫步,虽然话不多,气氛却很好,行到一处凉亭,沉朱突然开口:“凤止,很久之前,我曾经来过一次离凰山。”
凤止牵着她走入凉亭,闻声一顿:“哦?”
少女思及往事,语声有些悠远:“当年,墨珩让我到鸾鸟族中挑一只坐骑,我没有挑中,回程时与神官走散,误入离凰山,还不小心在山中迷了路。”
她在亭中立下,淡淡道:“我不知此山便是离凰山,在山中徘徊了好几日,都未能找到出路,心想,这里的路这般难找,也不知主人是个什么神仙,若是见到他,定要将他骂上一顿,也好出一出这口恶气。”说罢,回身环上他的腰,将头埋入他怀中,“只可惜那时我们无缘……”
凤止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拥紧她。
怎是无缘呢,只不过是缘分来得迟了一些。
沉朱感受到他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回应他,将他的腰环得更紧,这种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血肉的感觉,让她心跳如同擂鼓。
相拥片刻,她却突然察觉到凤止的状态有些异样,他怀抱的温度好似在缓缓流失,自他的身体上传来轻微的战栗,正要出声询问,他却忽地将她松开,身子朝一旁的石凳跌去,跌至半途,手扶上身畔石凳才堪堪稳好。
沉朱忙冲过去:“凤止,你怎么了?”
他却将她推开:“阿朱,暂时离本君远些。”
不过片刻,他的眉毛和头发上便覆上了一层白色的冰碴,细细的冰碴以极快的速度侵吞他的整个身子,沉朱虽被他推开数步之遥,却仍然清晰地感觉到自他身上散发出的封冻血液的寒意。
少女的唇抿成一线,是他体内的寒气发作了吗?
据她所知,普通仙人无法在极望山中停留一日,可凤止的体内却累积了百年的寒气,发作起来自然非比寻常。
“阿朱,离开此地,本君……”
凤止话未说完,就听到少女一声轻斥:“笨蛋凤凰。”
她随手一挥,立刻有纱帐悬垂而下,将整座亭子围在其中,青年还来不及反应她此举的含义,人已被她推着往后倒去,身后本是一张石桌,不知何时竟化作床榻,他在床褥上落定,少女的身子随后压下。
她跨坐在他身上,语气认真而笃定:“凤止,我们双修吧。”说着,抬手将绾发的簪子抽下,一瞬间,青丝散落,衬得少女一双瞳子幽漆明亮。
被她压在身下的青年微微屏息,就连封冻了他脏腑的寒气,似都没有方才那般霸道。
他想移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盯着面前少女,凭借最后一丝清明命令:“阿朱,下去。”
少女的脸却朝他更近了一些:“你答应也罢,不答应,我就强了你。”在他开口之前,俯身封住他的嘴。柔软的双唇在他唇上停留片刻,滚烫的舌自朱唇皓齿间探出,以舌尖在他唇瓣上轻轻舔舐,青年的睫毛轻颤,感觉唇上的知觉渐渐恢复。
沉朱方才虽说要强了他,可是动作却极生涩,毕竟没有太多经验,只能有样学样。她知道想要强了凤止,还有些别的事需要做,可是究竟要做些什么,脑子里却十分含糊。本以为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谁料真正到了这个关头,局面却这样让人尴尬。
不过,话都放出去了,如果中途偃旗息鼓,那也太丢面子。
在她吻了几口,对下一步犹豫不决的当口,凤止已然恢复从容,他以一种极放松的状态躺在她身下,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她注意到他的打量,神色一窘,强装镇定,道:“凤止,闭眼。”
青年眼中有笑意掠过,而后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要如何强了他。
沉朱望着身下男子,浓密的睫毛上细碎的冰碴还未融化,大约是体内寒气的缘故,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接近透明,整张脸精致得如同冰雕,俊美得让人无法把持。
见他乖乖闭了眼睛,她心中稍定,摸索着去解他的衣带。他身上的寒意惹她手指轻颤,笨拙地解了半天,却是越解越乱。正盘算着要不捏个诀算了,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原本乖乖躺在她身下任她为所欲为的男子,一转眼已翻身在上,精致的凤眸清清淡淡地看着她,薄唇轻启,商量的语气:“阿朱,不如本君强了你?”
她大脑空了片刻,道:“也好。”
青年眸色一深,低头堵上她的口,比起她方才的吻,他的这个吻更加彻底,未及片刻,她已被他吻得有些含糊,隐约察觉到一只手在解自己的衣带,不过,那只手竟也如她方才那般,许久都没有成功。她低低评价一句:“没用。”
青年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本君手冻僵了,阿朱,自己来。”
她支起身子,依言解开自己的衣带,他亦撑身而起,凑到她耳边,声音如同雾霭:“也替本君解了吧。”指点她,“镇定一点,不要害怕。”
她点头,手虽然仍有些发抖,却顺利地帮他把衣带也扯开了。
他凑上来继续吻她,适才散开的衣服一件件离体,沉朱初经此事,赤诚相对之时,不免窘迫,心里仿佛拉着一根绷紧的弦,稍有不慎就会断掉。好在凤止动作轻缓,虽然急切,却没有乱了章法,每一步都很照顾她的情绪,对他身体的不适和排斥,也渐渐融化在他的体贴里。
依稀间听到他这般问自己:“阿朱,你不后悔吗?”
她抬起绵软的手臂抱上他的后背:“不是要强了我吗,那就快些,不要给我后悔的机会。”
耳边传来低低一声:“好。听你的。”
亭外清风徐徐,花好月圆,自低垂的纱帐之中,偶尔漏出几声粗重的喘息。
今天的夜色,十分撩人。




凤皇在上 第一百一十章 太让人想入非非了求过审
也不知凤止是何时停下动作的,等到沉朱回神,他的皮肤早已滚烫,原本被冰霜覆盖的眉眼恢复如常,汗水淋漓,顺着他线条流畅的胸膛滚落。身体的痛楚还未消退,人就被他拉入怀中抱住。她缓了片刻抬头,望着他清冷的下颌,迫不及待问他:“如何,体内的寒气清除干净了吗?”
凤止怔了怔,这丫头,怪不得今日会如此脱离常轨,原来是为了他体内的寒气吗?
如此看来,是药仙对她透露了什么吧。
这丫头,不知道这样会让他受挫吗。
凤止努力宽慰自己,她年纪还小,又是跟在墨珩那般不解风情的男人身边长大,自然也养成了这般不解风情的性子,如何敲打她这颗榆木脑袋,来日方长。
他闭上眼睛,淡淡道:“百年的累积,哪有一次就清干净的道理。以后,还需劳烦阿朱常为本君驱寒疗伤。”
少女的身子明显僵了僵:“以、以后还要?”
凤止懒懒抬眼:“怎么,阿朱不愿意?”
少女闷不作声了好半晌。
凤止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并不戳破,直等到她认命地开口:“唔,若是你能快一点,此事还可以商量。”
凤止默了默:“好。本君尽量。”体力有所恢复,便翻了个身到她上方,望着她,认真道,“可是,阿朱。”
她漫不经心应了声:“嗯?”
他的发垂落枕畔,上挑的凤眸看得她心头一荡,不由自主地别开眼光,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灼热鼻息,适才她满心都是他体内的寒疾,如今想起刚刚结束的那档子事,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意识到自己此刻未着片缕,十分不雅,立刻伸出手去扯锦被,却被他按住手腕压在了枕上。
近在咫尺的距离,传来青年沉雅的嗓子:“想什么呢?”
她偏过头:“没想什么。”
他将她看了片刻,目光落到她微红的耳根上,问她:“关于本君体内的寒疾,药仙是怎么对你说的,可要告诉本君?”
沉朱愣了愣,坚定道:“药仙他什么都没说。”
凤止评价了一句:“你倒是义气。”面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循循善诱,“你放心,本君绝不会因此为难他。”
沉朱嘴很硬:“那也不能说。”
凤止脸上的笑意更加和煦:“也好,本君明日自己问他。”手在她侧脸的线条处缓缓滑过,语气极轻,却让她不寒而栗,“托某人的福,药仙的这个位子,看来是保不住了。”
沉朱身子抖了抖,知道他做得出来,只得乖乖将药仙关于双修的那番理论告诉他,说罢总结:“既是双修嘛,对我约莫也有些益处,但是这益处我此刻还未感觉出来,想来是药仙过于夸大双修的功效了,不过看起来双修对你的寒疾颇有成效,那我就勉为其难牺牲一下……”
凤止将她的话堵回去,听得这般扫兴,还不如不听。
他已经看开了,这丫头的脑子里一点风花雪月的概念都没有,他还是以实际行动教她吧。在她唇上掠夺几口,直吻得她呼吸不上来,才放开她:“丫头,双修除了能提升修为,可还有别的益处。药仙并未夸大它的功效,只是你头脑愚钝,未能领会其中的妙处罢了。”
沉朱因方才的那个吻,声音绵软无力:“那……如何才能领会?”
凤止郑重命令:“把本君的寒疾一事,忘掉。”
沉朱更加困惑:“如何才能忘掉?”
凤止眸色深了深:“阿朱也不必刻意努力,本君会让你忘了的。”
他的这句话温柔至极,可是不知为何,沉朱却感到一股恶寒自体内腾起。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妙。
不等她揣摩出如何不妙,他就已实际行动让她浑然忘却了今夕何夕。
当然,这一次,他很尽兴。
夜过三更,凉风拂开纱帐的一角,少女因为过于疲惫沉沉睡去,青年却独自醒着,身上披了件松松垮垮的袍子。
他伸手抚了抚少女的长发,将她横抱而起。
天上一轮明月,照着青年朝寝殿方向行去。
凤止将沉朱安置在寝殿的大床上,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护她一世无忧。可是,想起将来要面对的事,口中就不自觉发出一声轻喟。
床上的少女无知无觉地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犹自熟睡。凌乱的长发如同上好的锦锻,青年的眸光渐渐温柔深情,片刻后,他挥手落下床帏,自满室沉香中隐去了身形。
离凰山,梧桐林的石台之上,白衣青年负手而立,背影显得苍凉而寂寥。
在高台之下,一座空冢连着另一座空冢,延绵不绝,每一座空冢前,都有一座巨大的石碑,如巨剑一般插入土地,不必靠近,就能感受到石碑的厚重感,风在那些石碑间穿行,亘古的苍凉气息迎面而来。仔细看去,石碑之上,皆密密麻麻地镌刻着古旧的文字,源源不断的灵力自那些文字上生出,随风飘散,最终弥漫在整个离凰山。
可是,在错落交杂的石碑中,唯有一座碑上空无一文,凤止的目光落在那座无字碑上,脸上情绪淡淡,眸色却深沉如渊。
墨珩,你的事,本君还能瞒多久。
将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本君,自己却在这里躲清闲,实在是,太狡猾了……
崆峒,燃灯堂。
名为百翎的女子十分不满,自己分明是凤族的人,为何要同崆峒的神君一起在这里罚禁闭。不过,想到君上也许是为了创造和帝后单独相处的机会,便微感释然,想到君上说不定已经把帝后拿下,就更加觉得自己的牺牲很有必要。
毕竟是罚禁闭的地方,燃灯堂内的摆设十分简朴,不过铺了几张草席,草席上置一个茶案而已。
二人各据茶案的一边,静静打坐调息,由于空间小,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不过,他们倒是一个比一个有耐心,没有人率先开口说话。
百翎心无旁骛了几日,终于忍不住撑开眼,朝对面的青年神君望去,也不知怎就那般凑巧,他竟也在那个当口睁开眼睛,静静望向她。互相对视片刻,坐姿板正的百翎率先开口:“我腿麻了,你呢?”
夜来道:“我也是。”
言罢,二人心照不宣地换了个姿势。一阵衣服的摩擦声过后,唤作百翎的女子挪到茶案前,挥手布下一个棋盘,望向青年神君:“上次一战没有分出胜负,手谈一局,如何?”
对方挑了挑眉,露出狷狂一笑:“求之不得。”
一局过后,势均力敌。女子抬眉:“再来一局?”
夜来望着面前女子。眉眼冷艳,描一副红妆,却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这副模样,却丝毫不惹人反感。大概是她十分适合红妆,他的目光便多在她的面上停了片刻。不动声色地把目光移开,道:“来。”
手谈十三局,竟有六局平手,夜来在最后变换棋招,险胜一局。
他从未遇到过如她这般的对手,她的棋路竟同他如出一辙,与她对弈,就好似与自己对棋,可是他们分明从来不曾见过……
她也为此有些愣怔,收起棋子,由衷地叹了一句:“我与神君莫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吗。”
夜来身子晃了一下,道:“百翎姑娘想与在下再打一架吗。”
百翎闻言,立刻撤座起身,挑眉拔刀:“怕你不成!”
砰的一声,燃灯堂的大门自外面打开,小女官成碧笑眯眯道:“二位神君,禁闭时间已到,二位可以……”笑容僵在面上,嘴角扯了扯,“呃,二位这是在作甚?”
只见玄袍青年仰卧在地,红衣女子则稳稳当当地跨坐在他身上,那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成碧愣了一瞬,面上的笑意好端端地维持着,道:“打扰二位神君雅兴,成碧罪该万死,二位继续,就当成碧不曾来过。”说罢,迅速地为他们掩好门,退了出去。
一路上,成碧不无激动地想,咱们崆峒到底是跟凤族有缘啊,刚听说帝君被凤止上神拐到了朝凤宫,没想到今日就看到夜来神君与凤族姑娘在这里上演活春宫——太让人小鹿乱撞了有没有。
夜来自愣怔中回神,咬牙切齿道:“百翎姑娘还不下来吗。”
适才她抽出刀朝他冲来,却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角,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已被她扑倒在地。
女子简单道了声抱歉,欲从他身上爬起,成碧捡在这个当口进来,所看到的画面,便正好定格在女子跨坐在他身上的那一幕。
那一幕,自然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女子却对此浑然无觉,淡淡哦了一声,继续爬起的动作,半途口中却发出“嘶”的一声,重新跌回他身上,也不知是碰到了他身上的哪里,只听他的呼吸声蓦地重了起来。
她神色无辜地望着他,真诚道:“抱歉,腿又麻了。”




凤皇在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成亲好不好?
一晃眼,沉朱已在朝凤宫住了月余。她挂念崆峒事务,自半个月前开始就有告辞之意。可是,不知为何那般凑巧,每次有开口的念头,凤止体内的寒毒都要发作。
这一日,她伏在凤止身上,有气无力地问他:“凤止,最近这几日,你体内的寒毒莫不是发作得频繁了些?”
今日本是趁着春光明媚在外踏青,不过是不经意间说了句:“崆峒的桃花也该开了吧。”他便突然抗起她就往寝殿去,将她压在身下之后,一本正经道:“阿朱,本君寒毒发作了,替本君解毒。”
虽已不像第一次那般无措,她却仍旧紧张。
事毕,她狐疑地问他:“凤止,我怎么觉得,双修非但没有成效,反而适得其反呢?”否则,怎会如此频繁发作?
凤止顿了顿,道:“这种寒毒约莫就是如此,不碰它还好,一碰它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发作起来也不分时辰和场合,不过,本君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有利于尽快将寒毒排完,阿朱以为呢?”
沉朱腹诽,我觉得你是在胡说八道。
凤止闭上眼睛:“我累了,陪我小睡一会儿。”
沉朱嗯了一声,往他怀中缩了缩。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越发习惯他的身体,对于他的气息和温度也愈发依赖。她不知喜欢一个人是否都如她这般,明明此刻就在他身边,与他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却还是觉得与他不够亲近。
佛卷曰执念,即有二十一心结,让人不能解脱,可她的执念却也是她的欢喜,她自是希望这份欢喜能够延续得更久些。
她闭目养神片刻,却丝毫没有睡意,于是爬起来望着身畔的青年发呆。他的睡相极好,睫毛长而密,眼睛轻轻阖着,鼻息清浅。她以手指在他的眉眼上描画片刻,俯身去在他额间轻轻吻了吻。又贪恋地看了他几眼,才轻手轻脚地扯过衣服披上,朝大殿外而去。
花团锦簇,春意喧闹,明媚的春光里,少女独自坐在花园的石桌前发呆。宽袍缓带,长发松绾,虽然一副懒淡模样,可是身上那份端华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
月白长袍的男子立在回廊上看了她片刻,道:“那便是崆峒来的贵客吗。”
引路的宫娥随他目光望去,道:“上神可要去同沉朱上神打个招呼?”
男子把目光收回:“不必。面见君上要紧。”抬脚往凤止寝殿去,淡淡道,“没有想到,崆峒的帝君竟是这样一名纤弱的少女。这几日备些礼物送至她的住处,既是君上贵客,本神也不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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