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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全真道士梁兴扬
秀如烟的面色随之变得凝重,在真神宗推行他们的信仰的时候,当然遇到了不少各地土著的反抗,这些反抗者以贵族为领导,与真神宗的大军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只不过当时的真神宗神眷隆重。无数的降临天使分布在大军中,这些天使大多有着元婴期左右的实力。
当时的凡间还没有受到大的破坏。空间稳固,当真是元婴遍地走。金丹不如狗,这些降临下来的天使虽然比起各地的领主实力略显逊色,但庞大的数量足以弥补所有的缺憾,再加上有“真神使徒”之称、实力深不可测的教皇居中坐镇,这些贵族的反抗被一一镇压。
那段时间是真神宗凶名最盛的时候,也是整个西域最黑暗的时代,宗教裁判所中的火焰日夜不息,无数的异教徒被送入了火狱,而眼前这位,明显就是没有资格走上火刑柱,只是扔进神威狱中让其自生自灭的炮灰。
经过岁月的侵蚀,这些不过是凝丹期的贵族,连同他们的部下都失去了生命,但反抗真神宗统治的执念却让他们成为了不死生物,在神威狱中不断游荡者,将那些身上依旧有着光明气息的生物一一斩杀。
眼前这位爵士,在逝去之前应该有着元婴期的实力,虽然转化成为不死生物之后实力大损,但经历了这么多年在神威狱中的游荡,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却是谁也说不清的,再加上他身后两个侍从打扮的骷髅,定然不好对付,因为依照惯例,骑士侍从一般只比骑士低一个境界。
灰败的真炁光芒在骷髅们的武器上跳动不休,虽然这些骷髅早已烂光了身上的最后一点肉,但依旧让秀如烟闻到了*的味道,本能地,她皱了下眉毛,然后猛然间将末日审判牢牢抓住,长喝了一声“呀”,向着三个骷髅冲了过去。
沉重的末日审判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金色的圣光与地上溅起的火星连成一片,难分彼此,但仅从沟壑的深度便能看出,这一剑秀如烟已然动用了全力!
“异教徒,迷信者,死。”骷髅布兰特爵士毫无感情地说道,长剑上灰色的真炁瞬间腾起三尺高,而后收缩,在长剑上凝成一层近乎实质的锋刃,他身后的两个侍从骷髅的动作虽然比他慢了一线,但却正好组成了一套合击阵势。
在神威狱中游荡了如此之久,秀如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能够组成战阵的不死生物必然已经拥有了初步的灵智,在真神宗的典籍里面,这类生物已经脱离了不死生物的范畴,他们拥有另一个名字——亡灵。
但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秀如烟再后退半步了,她发出一声清啸,末日审判从地上弹起,向着这位布兰特爵士狠狠斩下,她的背后,两片羽翼猛然展开,整个人瞬间爆发出无比此目的强光!
原本一黑、一金的羽翼,此刻已经大变了模样,原本的黑翼不再有黝黑的光泽,变得黯淡至极,而透过层层黯淡的光羽,可以看见下面隐约透发出一点点金光。
在羽翼张开的刹那,秀如烟的速度增加到了极致,只见虚空中一道金光掠过,她已经出现在了三个骷髅的身后,一双羽翼缓缓收敛,身上的金光也逐渐黯淡了下来,她的身后,一阵骨骼破碎的声音响起,三具骷髅纷纷化作一地碎骨。
“圣光之力,难道这就是圣光之力的真谛?”秀如烟喃喃自语,身后的羽翼再度张开,整个人都被一层黑、金两色的真炁笼罩,只是,不管是背后的羽翼,还是身上的真炁,黑色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减少着,同时变得虚淡的,还有身上那条若有若无的铁链。
在方才错身而过的瞬间,秀如烟并未用剑势笼罩所有的骷髅,而是以羽翼为直径,将圣光领域撑开,两个侍从根本无从抵抗圣光的照耀,而最强的布兰特爵士在被末日审判重创后,也丧失了抵抗圣光的侵蚀的能力。
当她的羽翼完全转为金色的一刹那,她猛然昂首向天,一股真气毫无保留地灌注到末日审判之中,重剑上的神纹瞬间亮起,一股贯通天地的威压散发出来,整个神威狱都为之震动了一下,无数的不死生物本能地跪伏于地!
“呀!”
一声清喝,秀如烟猛然挥出一剑,末日审判带着炽烈的光辉划破天穹,直接在坚不可摧的神威狱内部打开了一扇天国之门!
耀眼的金光中,红衣大主教约里克面含微笑地站在虚空中,对着秀如烟划了一个十字:“赞美我主,圣女这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晋升之路。”
说罢,他侧过身去,向着身后的天国之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圣女,教宗陛下在等着您。”
秀如烟没有答话,她只是挥动末日审判,在虚空中再度打开一道天国之门,约里克根本没有来得及阻拦,就见一个更加耀眼的天国之门打开,两尊天使雕像侍立两旁,长剑出鞘,俊美的俩上满是威严,正是真神宗内比神威狱还要神秘无数倍的“神恩海”!
秀如烟倒拖着剑,向着神恩海中稳步走去,淡淡地说道:“神威如狱,神恩似海,我总要见识一个全套。”
约里克愣了一下,轻轻地叹了口气,手指动了动,却是终究没有出手阻拦,待秀如烟联通神恩海的天国之门全部消失,他身后的圣光中传出救赎十世的苍老的声音:“约里克,主早已预料到了一切。”
转过身,约里克对着门后施了一礼:“我只想略作争取。”
“这种争取,谁又不想呢?”教皇叹息一声,惋惜地说道,“主是阿拉法,主是欧米伽,是最初的,也是最终的,是今在、昔在且将永在的,我们所做的一切,终究逃不过主的双眼。”
约里克点点头,眼里却有说不出的沉重,他迈步进了天国之门,圣光逐渐暗淡,雷声一阵轰鸣,他身后的神威狱再次回归了最初的状态……(未完待续)





返真 240.互道珍重道魔分,玄天观中峥道人
以命搏命的紧要关头,无论是林浩宇还是杜傲天,都没有选择闪避,两股气势在这个时候就好像是洪流一样,爆发出一阵阵的闷响,两个人的眼中都是坚定无比神情,身上更是一往无前的气势。
然而在最后的关头,他们的手却都不约而同地偏了偏。
方天画戟从林浩宇的右侧划过,造成的伤害并不高,林浩宇的右臂被爆裂的真炁炸飞了一大块皮肉;林浩宇的匕首从杜傲天的左侧划过,锋锐的庚金之气在杜傲天的左臂上留下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
二人错身而过,都没有试图治愈伤口,也都没有回头。
“一击已过,你伤到了我,你可以走了。”杜傲天冷冷地说道。
按照魔教的律法,若是叛教者能够逃脱行刑者的追杀,便不会再被追杀,但今后若在正面战场上再遇到魔教教徒,却依然只能不死不休。
林浩宇沉默了一下,轻轻地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而后又顿了顿,这才说道:“她的事情,我会去注意的。”
杜傲天没有说话,只是体内的真炁波动了一下,林浩宇叹了口气,纵起剑光,向着东北方向一路奔行而去,口中作歌,调子很平常,也听不出是喜悦还是哀伤:“寻仙访道入尘寰,风起云涌作等闲。繁华开落三秋岁,机遇真师返自然。”
轻轻地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杜傲天摇摇头,向着西北方向行去,没有了碧秀的支持。他在魔教中的地位定然会受到威胁,他现在必须去拜会那些魔教元老以寻求支持,若是失了地位,他就算想要去寻找碧秀的真相,也怕只是万难。
没飞出十里地。林浩宇便看见了优哉游哉的黄兴真,他连忙止住剑光,向着黄兴真稽首施礼:“弟子林浩宇,见过师叔。”
黄兴真看了看他,点点头:“起来吧,灵觉还算敏锐。能够分辨出杀气和杀心的区别,还没被战阵蒙混了头脑。”
林浩宇尴尬地站起身,方才与杜傲天的力拼,两人都是杀气盈野,声势惊人。光是外放的杀机都能将飞鸟惊得胆裂而死,但实际上双方都没有动丝毫的杀心,那些招式虽说是威力惊人,没有了杀心也就没有了一切,如果杜傲天在力拼之前便将自己的内天地外放,林浩宇就是连出剑都会变得无比困难!
“你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想想到时候怎么还吧。”黄兴真毫不在意地抻了个懒腰,“正道对你的追杀应该是告一段落了吧。以后只要小心烂柯真人就好了,她可是护短的紧,至于其他人。只要给的好处足够多,也没有人会找你的麻烦。”
说着话,黄兴真的脸色就变得很古怪了:“不过就只怕以后你会经常遇到她啊。”
黄兴真的话必然不会有假,所以在听了这段话之后,林浩宇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一曲洞破幽冥的《澄清韵》,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涌起。直奔顶梁而去,体内的真炁似乎又有了失控的迹象。
“就怕成这样?”黄兴真睨了他一眼。伸手向天空一洒,只听凭空里打了一股霹雳。一股土黄色的光芒将林浩宇和黄兴真一起笼罩在内,随即,林浩宇只感觉脚下生风,眼前光怪陆离,就连神智都为之恍惚了不少!
好不容易,林浩宇才回过身来,他知道眼前这番景象是因为遁光的速度超过他承受范围的一种表现。
或许过了很久,也或许仅仅一瞬,当林浩宇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已是一片起伏的山峦,二人虽然悬在半空,却依然可以见到山上云雾飘动,半山腰上一座并不奢华的道观在云雾的掩映中若隐若现,朝阳下宛若人间仙境,偶有阵阵经韵声传来,正是“蝉鸣暑夏意,耳听经韵徐;灌音清静早,纳风翠竹低。留心玄都处,赏木青山披;劳烦云唤醒,叨扰松铭记。”
“地方不错吧?”黄兴真偏了偏头,问道。
林浩宇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确实是一处好所在,这边是师门的山门所在?”
黄兴真点点头,落下遁光,林浩宇抬头看了看山门,只见上面高悬着一副匾额,上书三个大字,“玄天观”,笔迹并不公正,甚至可以说是很烂,却偏偏给人以一种飘飘渺渺的感觉,很是舒服,长久观看,便有神合天地之感。
不知不觉间,林浩宇只感觉自己的神识随着三个字的笔迹开始运转,飘飞,神魂直达九天之上,附身下视,一片渺渺茫茫,戊土、癸水、乙木各色天地元炁交相呼应,早已不见了原本的山色山景,正所谓“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天地万物不过是各种元炁的聚合之体,林浩宇虽是早有所悟,但知道这一刻才真正的明了。
一股精纯的天地元炁从林浩宇的天灵盖涌入,直达丹田,令他浑身为之一清,一股股带着血迹的汗水从他周身三千六百窍穴涌出,打湿了他的衣衫,同时也治愈了体内的暗伤,心灯如有所感,如豆的灯火跳跃了一下,终究没有蹦出一点点火星。
林浩宇的神魂继续飘飞,猛然间,他看到玄天观的后山,那里是一片虚无,又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庞大的吸力传来,几乎将林浩宇的神魂摄入其中,林浩宇惊恐地发出一声尖叫,努力地想将自己的神魂从其中拔出,却是无能为力。
“醒来罢!”
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林浩宇只感觉那股吸力一松,神魂归于体内,睁眼时,又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一个方脸道士从山门中走出,手中拂尘轻扬,还有些法力波动未曾消散,显然就是他救了自己。
林浩宇刚刚想开口打招呼,就见方脸道士对着黄兴真打了一个稽首:“师叔,您回来了,这位是……”
“随手捡回来的,你流落在外的小师弟。”黄兴真回答的满是无所谓,“悟性尚可,资质却是差的一塌糊涂,你代师授业吧。”
方脸道士谨慎地点点头,能从山门处的匾额上感悟到天地元炁的运行,这个悟性却是没的说,资质嘛,对于玄门正统而言,只要悟性足够总有办法弥补资质上的缺陷,还不等他继续说话,就见黄兴真飘飘摇摇地进了山门,口中说道:“这次师叔出去收获不错,后山那个烂摊子又能收拾一些了,你这个小师弟嘛,我就不管了,你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功法全废了吧,玄门嫡传的弟子把自己整的魔不魔道不道,带出去都嫌丢人。”
林浩宇这一身功法魔道双修,但是却斑驳复杂,根本就没个定型,越是修炼下去,对自身危害越大,之前的走火入魔就是明证,唯有重修玄门正宗,才能彻底摆脱这种状态。
方脸道士恭谨地向着黄兴真离开的方向行了一礼,刚刚张开嘴,就见一道金色的符篆飞了过来,直接落在了林浩宇的身上,黄兴真继续说道:“入门的第一课不能少了,这道五岳真形符让他一直背着,好好磨练一番心性才是。”
林浩宇只感觉身上一沉,真个如同五座大山压在身上一般,无论是真炁的流动还是体内血液的流动都为之停滞下来,一身破障期的实力被愣生生地压制到了练气期,他抬起腿试图走上一步,却是打了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方脸道士伸手将他扶住,脸上满是古怪的神色:“贫道道号无争,现任的玄天观观主,你叫我无争师兄便是了,不知小师弟……”
林浩宇龇牙咧嘴了半天,稍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重量,这才回答道:“师弟名叫林浩宇,还未曾见过师父的面。”
无争道人点点头,转身引着林浩宇向山门内走去:“既然师父还没赐下道名,我便先叫你浩宇罢。”
话锋一转,无争道人说道:“既然是师叔发话了,让你从入门第一步做起,我也不敢违抗法旨。我看你修炼的功法中有很明显的道门痕迹,不知道你对道门有多少了解?给我说说,我也好给你安排入门的课程。”
林浩宇一步一拐地跟着无争道人,有些气喘地将自己在青霞观中的那段生活说了出来,无争道人听罢,点点头:“单看入门的功夫,这青霞观,也算是玄门正宗了,想必是时间太过久远,失了根本的传承,你入门之后要做的,基本上还是这些。”
“还做?”林浩宇有些不解莫名,这不是要给让自己修炼玄门正宗,以期彻底消除隐患么?
无争道人拂尘一抖,将他卷起,说道:“知辱方能求荣,知动方能守静,这句话可是没有错误的。”
貌似憨厚地摸了摸颌下并不存在的胡须,无争道人一道符篆打在了林浩宇的身上:“这道符篆嘛,也没什么大用处,不过只要你偷了懒,就会浑身痒痒。”
说着,无争道人的方脸上满是正经的神色:“红尘虽然能炼心,但也能污浊了本心,所以愚兄也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小师弟不要见怪,不要见怪啊。”
一阵难言的瘙痒从骨头缝里传来,林浩宇的脸上表情瞬间古怪了起来,他吃力地抬起手,想去抓抓脖子,同时颤声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师父,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真名……”
“师父啊?”无争道人又摸了一下下巴,“你现在看看你的那个小证件,应该就知道师父是谁了,恩,至于见面……等水到渠成便是。”(未完待续)




返真 241.人间有道千秋在,低头方入此门中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林浩宇遇到了无争道人,这情形与秀才见到兵,还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无争道人甚至连丹房都没有给林浩宇安排,他就驱使着林浩宇去拿起了笤帚开始清扫院落。
林浩宇一边艰难地迈着步子,一边尝试着调整自己平衡,另一边更要吃力地挥动笤帚,无争道人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点犹豫的神色:“刚刚入门的小师弟就这么折腾,好么?”
摸了半晌光滑的下巴,无争道人这才摇摇头:“欺负新入门的师弟,让他们懂得敬畏,这可是本门的光荣传统,可不能在我这里断了传承,就让他干下去吧,反正师叔已经开过先例了……嗯,倒是他的功法要花些心思。”
想到这里,无争道人把衣袖一摆,转身向着大殿方向走去,口中喃喃自语:“红尘有道千秋在,低头便入此门中。嘿嘿,入门简单,入门之后呢?”
不说无争道人返回大殿处理观中日常琐事,单说林浩宇,身上背着一张黄兴真亲手画的“五岳真形符”,那可真是体重如山,每迈出一步都是浑身打哆嗦,手上的笤帚还不敢停上分毫,这无争道人的符篆也不是吃素的,手上的活计一停,便是其痒难耐,若是他现在不小心摔倒,那估计最后连爬都爬不起来。
林浩宇艰难地挥动着手臂,每一次的幅度都不敢太大,但手臂上哆嗦的肌肉却让笤帚不断地颤抖着,他清扫过的地面不仅没有变得整洁。反而是带起的浮灰令地面更显杂乱,他不得不反复对同一个地方进行清扫,往日只需一笤帚的,现在却要十几下。
林浩宇拼命想要让自己如往常一样动作,但是他也是工作。就越是适得其反,豆大的汗珠不住的从林浩宇的头上滑落。
不少道士从林浩宇身边经过,见到这个生面孔本觉得新奇,可见到林浩宇这怪异的动作,他们也不知道他这究竟是犯了什么病,结果都没有人过来。
腾出一只右手。艰难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林浩宇长长地出了口气,他没去管其他人,只是再度拿起笤帚清扫这处不大的院落,同时脑海中开始思考着如何做好眼前的活计。道门之中讲究的是道法自然。凡事都有一线生机,黄兴真给他压上一道五岳真形符必然有其深层用意,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自己有着破障期的实力,让自己用普通人的实力再度感受一番“动静”。
“知辱方能求荣,知动方能守静……”林浩宇的口中无意识地呢喃着,既然无论是青霞观还是玄天观,入门的第一课都是要“守静”,那么这句话必然就是根结所在。而道门中“守静”的入门经典,第一个能被他想到、也是最常用的公认入门典籍就是《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想到这里,林浩宇便开始在心中默念经文。一颗心缓缓地沉下,思绪从杂乱逐渐平复,最终全部的精气神都寄托在那柄笤帚上,双手也随之稳定下来,一下一下地舞动着:“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
猛然间,一段很生僻的经文从脑海中浮现,经文名为《太上老君清净心经》,录于《云笈七签》卷十七,在《道藏》太清部也有收录,当年在青霞观中修行之时为了找与《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互证的经文,曾经看过一次,不过早已忘却,却不想在此刻被唤醒了藏于脑海中的记忆。
“道所以能得者,其在自心。自心得道,道不使得。得是自得之道,不名为得。故言实无所得。”
这段经文犹若一道惊雷,划过他的脑海,一瞬间,他的眼前闪过了自己修过的所有武功招式,有卧虎庄中力求一击必杀的《白虹贯日诀》,有魔教干脆直接的《蚀心掌》,有圆润自如、刚柔相济的太极,有玄奥无边的无名剑法,也有杀伐之气惨烈的落霞剑法……
这些武功招式如梦似幻,他的神魂瞬间分化成为无数的分神,在他的脑海中演绎着这些武功招式的轨迹,这些轨迹不断融合着,最后化作略显笨拙的一式,落霞剑化作一柄无锋重剑,在凝而为一的神魂手中划出一个歪歪斜斜的轨迹,直接砸在了识海之中。
“轰!”又是一声惊雷响起,林浩宇睁开双眼,也不顾身旁那些前往斋堂吃午餐的道士的怪异目光,发出一声长笑,手中的笤帚随着那道轨迹轻轻挥动,五岳真形符的压力在此刻似乎完全消失不见,随着他的清扫,所有的浮灰、落叶都被扫起,堆成了一堆。
“总是想着得到更多,却忘记了自己已经得到了足够多,温故知新,没有了温故,哪里来的知新?”林浩宇轻声呢喃着,看着扫得干干净净的地面,放下笤帚冲着来往的道士拱手施礼。
一个胖道士看了看他,瓮声瓮气地问道:“你是新来的?”
林浩宇打量了他一眼,就见这人的脸上长着一个怪异的肉瘤,面向很是凶恶,不过眼中却透出丝丝慈和的神色,也许是修为太过精深,也许是根本没有丝毫的修为,林浩宇愣是没有从他的身上发现半点的真炁波动,不过看了黄兴真和那位无争道人,他就知道这玄天观中的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于是他点点头:“确实是刚来不久,以后还请道长多多照拂。”
“照拂不敢说,那得是长久之计,你还是先把入门的这一课过了再说吧,动静变化,阴阳升降,可不是一朝顿悟就能悟明白的。”这胖道士冷冰冰地说道,他似乎毫不领情,甚至没给林浩宇半点分辨的机会,转身就走。
林浩宇苦笑了一声,道门入门的这一课确实很难,在青霞观中的那段日子他开始记忆犹新,若是没有大毅力,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想想那段每天盐水煮蔬菜、早课晚课劈柴烧水的日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得了的,很多人向往着道门的逍遥,最后却在这入门的第一课中撞了个头破血流。
不少富家子往道门来学仙法,最后却因为受不了苦头而转投佛门,这些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在佛门过得舒坦,自然会有额外的香火和捐赠,香火越盛,这善信也就越来越多,这也是前些岁月之中道隐佛显的缘故之一。
不过现在有了经历,林浩宇对于这些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所需要做到也只是将红尘中的经历消化掉,洗掉心中的尘埃,真正的达到“静心”的目的,所以对于胖道士的话没有太多的抵触,他只是笑了笑,迈着略显轻快的步伐将笤帚放回原位。
无争道人不知合适来到他的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点点头:“看来这悟性的确不错,这么快就能领悟师叔的意思,不过,这还不够啊。”
林浩宇转过身,笑着说道:“不过侥幸罢了,以后还望师兄多多指教。”
无争道人点点头,问道:“还未曾辟谷吧?斋堂在那边,碗筷已经齐备,自行取用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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