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杰传

可惜，墨菲定理早就告诉我们，事实往往就是如此的残酷。当然袁氏兄弟是不可能知道这个由远在大汉万里之外的一块大陆上的移民于几千年之后意外发现的真理。
“前面的可是两位袁爱卿。”
就在袁绍踟蹰于如何相对方打听对方部队出现在此地的原因同时又可以不暴露己方的目的的时候，一个他熟悉的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而正是这个声音，让袁绍和袁术两兄弟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因为他们认得，这声音便是他们将要去迎回的陛下。
刘辩经过了刚才的惊恐，此时已经逐渐平静了下来，虽然天性有些懦弱的他在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但是当刚才还令人感到杀气凛然的董卓在表示会保护他的安全之后竟然让他忽然有了一种安全的感觉，董卓那壮硕的身躯、宽阔的肩膀无不加深着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感觉。
其实董卓也好，董卓身后的士兵也罢为什么看上去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一般，尤其是他们身上扑面而来的从战场带下来的肃杀的血腥气息更是让刘辩有种对方随时会将他撕碎吃掉的恐惧感，实际上这并不是一种错觉，而是董卓军在危险地带行军时士兵们因为神经紧张而不自觉释放出的杀气。如果出现可疑目标，杀气自然会随着主人精神的指引而集中。
这也是老兵对新兵的优势之一，因为战场上哪怕是新兵因为被杀气吓住而迟疑了半秒钟，就足够让其先辈老兵的武器刺中，即使无法秒杀对方，也足以让自己消耗更少的hp杀死对方，如果让对方因为疼痛而产生短暂的几秒停顿的话，那么周围的战友就有机会无伤将其连击致死。这也是为什么小团队配合作战要比各自为战要更有效率存活率更高的缘故。
实际上北军的那些老兵同样掌握着这种能力，只不过他们，尤其是在洛阳待过一段时间的老兵都已经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杀气，因为洛阳城中随便丢块石头砸中的人都有可能和某位朝廷高官联系起来。再说洛阳地处大汉中心，很难想象洛阳会遭受到敌人的进攻，所以久而久之不论是他们身上的血腥气还是警惕性都被洛阳压抑和腐朽的生活腐蚀殆尽。
所以刘辩面对这些人的时候自然与那些常年在战争第一线的士兵的感受完全不同。
不过当这些人的目标不再是刘辩，而是面向远方将他们的后背交给刘辩的时候，他们的杀气不但不再向刘辩散发，反而因为后背交给了刘辩，虽然也许他们心中充满了对刘辩这个懦弱的少年皇帝的不屑，但是战场上留下的习惯依然让他们在做出这种动作之后产生了信任的感觉，信任自己的身后不会出现危险。而这，也就是刘辩那种好像是错觉一般的感觉的由来。
只不过刘辩正常了，但是袁家兄弟可就不太正常了，因为此时他们要正面面对数千人的杀气。
不过这时候就能看出上过战场和没上过战场的区别了。
虽然袁绍和袁术同样都是世家子弟，最擅长的是官僚体系中的生存哲学，但是比起大部分时间都埋头于案牍之间，即使接触过军队也仅仅是操演的袁术，曾经在黄巾之乱中带领着部队与黄巾军进行过大大小小十数次战斗的袁绍虽然对西凉军身上那强烈的带有血腥气的杀气感到很不适应，但是表面上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而他胯下的宝马更是没有丝毫反应。
反观袁术，先不说他本人现在是什么样子，光是他做下那匹没经历过什么风雨的宝马便被对面的杀气吓了一大跳，险些将袁术掀下马来。可就算袁术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坐骑，可惜这丑还是出大了，同时也让袁术身边的袁绍不由得暗自皱眉。
“臣，司隶校尉袁绍见过陛下，十常侍扰乱朝纲，让陛下受苦了。”忽然，袁绍滚鞍下马。
“臣，虎贲中郎将袁术见过陛下。”不过马上，袁术也做出了同样动作。
眼看己方部队的士气因为对方的威势和袁术的拙劣表现而变得萎靡起来，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袁绍立刻决定开口并争取将话题转移。不过由己方部队保护皇帝之类的话语袁绍是不敢再说了，因为双方的部队的差距太大，己方就算是想用强都不一定打得赢。
同时袁绍的发言也缓解了袁术的窘境，他立刻整理了自己刚才因为惊马而有些凌乱的仪容，随后用最好的状态向刘辩行礼，表现出了良好的个人素质。
虽然袁绍和袁术两兄弟因为各种原因彼此之间都将对方视为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但是现在可不是两个人竞争的时候，他们共同代表着袁家的脸面，所以袁绍不但没有拆袁术的台，反而两个人此时配合的相当有默契。显然这样的事情恐怕以前也没少发生。
“二位辛苦了，不过我怎么听说洛阳皇宫正在熊熊燃烧。陛下有老臣保护已经足够了，尔等还是快些回去救火吧，否则晚了的话，尔等的罪责可是不小啊。”
就在袁家兄弟低头行礼的时候，他们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震得他们的耳朵嗡嗡直响。当然，最让两个人心中恼怒的是，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说的一番话完全就是将自己当成了对方随意可以指使的手下一般。
“你……”就在袁术忍不住想要暴起伤人的时候，袁绍却用手将其死死摁住。虽然此时此刻袁绍的内心同样燃烧着熊熊烈火，但是他却知道，他不能做出过激的举动，袁术同样也不能，因为他已经从对方的声音中联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万般讨厌却非常忌惮的人。
董卓！
这个名字仿佛有着一种独特的魔力，让袁绍每每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总有一种想要将这个名字的主人撕成碎片的冲动。
当然，从遥远的过去到复杂的现在甚至一直到李书实所知道的未来，袁绍都没能成功。
说起来实际上董卓与袁术的交往要远远早于董卓和袁绍的交往。
那个时候朝廷的皇帝甚至都不是刚刚去世的汉灵帝刘宏，而是刘宏的前任汉桓帝刘志。那个时候西北的战场虽然羌人同样活跃，但是汉军却更加的可怕，因为那个时候大汉的西北不但拥有凉州三明这样的绝世英才，还拥有夏育、董卓尹端这样有经验又不乏冲劲的中层将领。
那个时候的袁术也不是今天不断于洛阳的各个世家之间游走的职业政客，而是一个年纪轻轻意气风发的翩翩美少年，一个鲜衣怒马的任气游侠。
袁术的叔叔袁隗是大儒马融的女婿，袁隗带着妻子和年轻的袁术到茂陵马家探亲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羌乱，当时颇为果敢的袁术立刻便自告奋勇的和马家的家兵一起参与到了朝廷平叛的部队之中。而这支部队的主帅便是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董卓则是张奂麾下的一员猛将。
当然，当时的袁术只不过是个白身的青少年。虽然家世那是堪称翘楚，但是最多不过是个刚刚入世的愣头青，仗着一己之勇和马家家兵的配合杀了几个羌人而已，所以与当时已经是中郎将的董卓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论是董卓还是袁术，基本上都将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
可袁绍就不一样了，他和董卓之间的接触虽然也过去了好多年，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让他感觉记忆犹新。记忆犹新到了即使以袁绍的养气水准都无法抑制住那股无名之火。
实际上这个时候的袁绍是一个很开朗很好客的大好青年一只。虽然出身并不是太好，而且小时候也受到过一些不公正的待遇，但是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当然也有出色的外表，咳咳，不要想歪了，那是禁忌啊），不但获得了他的亲生父亲袁逢的认同，他的叔叔袁隗更是将他视为汝南袁家未来的掌舵人。而这些，和他乐观的心态是分不开的。
而且因为有了幼年的经历，袁绍对于那些地位不高的人并没有公子哥式的来自于骨子里的傲慢，反而可以平等的与对方交流，所以比起骨子里仍然不缺乏一份傲慢的袁术相比，他的朋友圈和人脉要更加广泛。对此，只要想一想他对典韦和李书实的态度上便可见一二。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黄巾之乱中被董卓给气了个够呛。
说实话，不论是董卓还是袁绍，他们在私底下回想起两人的交往过程都感觉有些诡异。因为一开始双方都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语和反应，甚至董卓在前往冀州战场前对袁绍还颇有些期待，因为在传言中那是一位与任何阶层的人都能平等共处的难得的世家子弟。
可惜的是，闻名不如见面，虽然两个人都无法从对方身上找出什么值得指摘的地方，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已经渐行渐远，最终在一次作战会议上上演了拔刀相向的戏码。
甚至当董卓因为消极避战而导致被张角的残军杀败被撤职查办之后，袁绍竟然公开在军营之中饮酒庆祝。
但有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所以与董卓敌对的袁绍不得不承认董卓的确是一个麻烦的家伙，尤其是他手下的那些士兵，更是一群久经沙场的悍卒，一群完全听命且只听命于董卓的死军。也就是说，只要董卓下令，哪怕是在皇帝面前，那些士兵也敢将袁术彻底剁成肉酱。
看到这个阵势，袁绍知道，这一次，自己这一方的努力都白费了，完全成为为董卓做嫁衣的举动。
但是，他袁绍是不会放弃的。袁绍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给董卓一个好看以报今日之辱。





小人物的英杰传 42.你分我分大家分
袁绍和袁术希望通过营救皇帝而获得声名和实利的期望在董卓强大的军力下彻底失败，为了不在这里继续受到董卓的嘲笑和屈辱，他们只能灰头土脸的领兵回京。虽然这么做就仿佛他们是在执行董卓的命令一般，但是却也总比在这里持续受辱强。
长痛不如短痛嘛。反正只要一下就好了，剩下的时间里……眼不见心不烦好了。
相比而言，曹操却因为保护太后而获得了太后的赏识，如果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的话，本就是大宦官曹腾之后的曹操，想必可以借助着太后的东风爬上一个不错的位子。
当然，能够出现这样情况的前提是太后的权威能够得以施展，只不过现在嘛……
当董卓带着麾下三千黑甲铁骑护送刘辩和刘协回到有些残破的洛阳皇宫见到何太后的时候，惊魂初定的何太后与刘辩的母子相拥而哭那真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但是，几乎所有有心人的目光都没有再继续关注那母子二人，反而将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刘辩身后半步远的董卓以及他身后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们的身上。
实际上董卓在前往洛阳的路途上遇到了不止一股的救驾军，只不过碍于董卓部队的威势，这些部队基本上就没有敢上前与之并行的，唯一有那么一两个胆大的好容易靠近了去，结果还差点被董卓以惊扰圣驾的名义拿他们的脑袋祭旗。
没办法，就算那些人联合起来的数量超过董卓，可是已经拼杀了近一天的军队怎么可能是养精蓄锐仅仅是走了点路还都是坐在马匹上的董卓军的对手呢？
更就别说那些士兵的个人战斗力实在是有限的紧，毕竟在洛阳的地头上，除了那些受到圣眷的将军们还能带着几百号从沙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做亲卫，剩下的基本上就是一群得到了武装的比普通百姓健壮不少但终归没有转职的百姓。
是啊，要是人人都像董卓这样带着三千悍卒在洛阳皇城根低下溜达来溜达去，恐怕皇帝在皇宫里都要睡不安稳了，哪怕洛阳的各种城防军加起来足有十万之众。
谁能阻挡董卓！
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成为洛阳之中各种势力都异常感兴趣的话题，这其中就包括现在坐在李书实对面的袁绍和曹操两位好基友。只不过这两位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大一样。
袁绍的脸上此时写满了“愤恨”二字，显然对于现在洛阳的局势和自身的无力感到异常的不满。只不过不论是李书实还是曹操都没有在乎他的感受，一个正满脸享受的听着他最仰慕的德艺双馨（无雾）的艺术家来莺儿所演奏的小曲，而另一个则盯着袁绍那张愠怒的脸使劲的研究。话说袁绍出现这样的表情还真是不多啊，而且这副模样的袁绍也有着另类的魅力。
嘶……眼瞅着李书实似乎快要滑向某个不能说的禁忌之地，苏小萝莉立刻采取了拯救行动，导致李书实腰间的嫩肉被深得快准狠三字要诀的苏小萝莉偷袭成功。不过在某只俏萝莉甜美的笑容下，李书实就是想发火也发不出来，只能乖乖地回到萝莉控这个伟光正的轨道上。
“我说你们两个啊，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和女人嬉闹。您们难道不知道董卓那个畜生到底将洛阳祸害成什么样子，他的那些个士兵是何等的耀武扬威。”
看着自己的好基友和自己打定主意拉拢的对象似乎都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从进门开始脸色就不太好的袁绍如今终于爆发了，看样子果然董卓给予他的刺激够强够劲道。
“好了本初，还是少说几句吧，让畜生大人听到你的那些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时候李书实可不好插嘴，能够说出这番话的只能是袁绍的好基友曹操童鞋。
不过说起来比起和董卓极其不对付的袁绍，曹操的现在的生活就滋润的多了。因为他的才能受到了董卓的欣赏，而且因为出身的原因，曹操在洛阳士人的圈子里一直承受着隐约的排挤，这也使得董卓愈发的重视起曹操的作用来，虽然他和袁绍的关系总是显得亲密无间。
“好吧好吧，我知道我们现在能活着不被追究闯入皇宫杀人的罪责就已经很值得庆幸了，可是这个董卓可是比梁冀还要残暴，比十常侍还要目无法纪的人啊，而且他似乎还对我们士人有着不小的偏见。虽然现在表面上尊崇士人，但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啊。”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就凭我们现在所掌握的力量，根本就拿对方没辙。其实我们本来是有机会的，可是因为我们的过度谨慎和大意，让我们自己放过了。你说这又能怨谁呢？”
听到曹操轻飘飘的话语，袁绍顿时整个人都orz了，然后全身灰白的蹲在角落里画起了圈圈，而已经被当成风景的李书实则一脸幸福的喝着由苏小萝莉熬制的红豆汤。
真是和平美好的一天啊~
才不是呐！某个原本蹲在墙角的灰白色物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了回来大声咆哮道。
“嘛嘛~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谁让你们下手的不够快呢？”
不过，袁绍的咆哮很快便被一直充当背景人物的李书实一句话浇了个透心凉晶晶亮。
可以说，这件事也是袁绍觉得自己最为丢脸的一件事。至于曹操是否也是如此，话说你觉得作为三国时期脸皮最厚的三个人之一，虽然现在因为年纪的原因还没能修炼到最高境界，但是区区一件并不算太大的小事能够攻破某人那无上厚黑脸皮经么？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曹操压根就没有参与进去的**，因为他不是袁绍，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与李书实身上的阵营属性都更加偏向董卓那边。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就成了李书实和曹操惨无人道的围观人生败犬袁绍的哀嚎了。
实际上，类似的对话在其他地方也在上演着，毕竟这是关系到洛阳政权的归属的重要问题，几乎洛阳所有有数的势力都参与到了这场争夺之中，其中便包括了暂时的胜利者——董卓。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这个杨定和段煨，区区几个函谷关的守兵就能迟滞他们那么久。要不是那几个并州的小家伙帮忙，说不定我们早就让人家掀出洛阳城了。”
董卓说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使用怎样的表情了——庆幸？愤怒？还是哭笑不得呢。
“不得不承认的是，因为作为部下的吴匡将何苗杀死以及之前的动乱，现在洛阳城内的部队可以说是一盘散沙而且相互之间互不信任，我们很容易就通过那些并州人的关系获得大量的支持。再说那些北军士兵本来就有不少参加过西北的战事，对大人您仰慕不已。只是……”
“只是什么？”对于北军士兵的战斗力，董卓虽然不能说是嗤之以鼻，但是心中多少还是存在着轻视的，因为显然洛阳繁华的生活腐蚀了他们在战场上锻炼出的嗅觉。这从那些北军士兵在西北战场初期的时候总是损失很大，过了适应期才会逐步好转就可见一般。
“现在有两件事非常麻烦。一件事是当初您非常看好的徐荣并没有接受我们的条件，反而似乎和那个并州来的李学关系暧昧。另一件事就是……因为这次动乱，大量乱兵变成了逃兵，这些人正在朝四面八方奔逃，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恐怕会成为相当难以解决的麻烦。”
“徐荣的事情你我都很清楚，他和那个李学的关系更是你我亲眼所见，所以如果李学不出手的话倒还好说，如今嘛，就这样吧，反正他不会成为我们的麻烦。想想他为了对抗并州的那些世家竟然跑到洛阳来搬东观的藏书，文优啊，这小子可比你还有胆量啊。哈哈哈哈……”
董卓仿佛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笑的异常开心，可是李儒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因为李书实的那番动作显然是明白了自己的一番布置之后借机行事的。也就是说，他李儒费尽心机才布置出的局面虽然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是李书实那边显然用这种行动表明了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让董卓军吃亏。察觉到这样的信息怎么能不让李儒感到不爽。
“贾诩贾文和，这是你对我下的战书么。好，我李文优接下了。”
可怜的贾诩，就这样努力消除存在感的躺在路边却被战意满满的李儒狠狠地插了一枪。
“至于那些乱兵，就让那些地方官员去头疼吧，一群连我们的二线部队都不如的渣滓。”
“可是如果如果那些人成为那些士人的士兵该怎么办，怎么说也是数万人的规模啊。如果再加上洛阳城内现在还控制在他们手中的两万人，我们恐怕依然很难抵挡。”
“出现这种情况的前提是他们能够齐心合力。可是文优啊，你觉得这种事情可能么？”
“这……”对于董卓的反问，李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他的内心隐隐觉得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但是他更觉得这种事情完全可以通过分化瓦解的方式解决，就好像那些宦官们曾经做过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既然有有风骨的人，那就必然有脊梁被打折的家伙。




小人物的英杰传 43、皇甫嵩与卢植的密谋
就在董卓用白天带着三千人进城，晚上再偷偷离开的方式迷惑了袁绍等人的时候，远在西北的皇甫嵩此时也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凉平，没想到我又一次的见到你。怎么，是打算来嘲笑我这个无能之辈么？”
皇甫嵩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虽然说出了仿佛是颓废又或者是嘲讽的话语，但是坐在他对面的阎忠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皇甫嵩此时的心情……竟然不错。
“大帅是什么脾气忠要是再不了解那可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恐怕就算时间倒流您也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大帅既然不后悔，那么又何必在忠面前做出这样一番姿态呢？”
“哈哈，看样子你在那个小家伙那里过得不错啊，都已经会开嵩的玩笑了。不过说起来你还真应该庆幸一下子，听说那韩遂和边章正在四处寻找西凉名士想要推举其为首领呢。”
“如果可以的话，忠倒是觉得大帅很适合那个位子，只要大帅有意，我想那韩文约和边文信以及那个马寿成一定会倒履相迎的。说不定呐，还能成为一代开国明君呢？”
“好你个阎凉平，是预置我于不义之地么，真真是气炸我也。”
当然，皇甫嵩其实是一点气也没生，因为他明白这是阎忠在与他说笑。不过他也明白，阎忠能够肆无忌惮的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确实是对洛阳的那个朝廷充满了失望。
“说起来卢公将大帅邀请到这里，大帅又将在下邀请到这里，不知二位想要做什么呢？”
是的，这里既不是皇甫嵩理应待在的对抗以韩遂、边章等人为首的汉羌叛军的战斗一线，也不是位于后方的长安指挥中心，而是位于上郡定阳县境内的一处河渡。
不论是皇甫嵩还是阎忠，此时都是轻装简从并做出了某种遮掩，显得这次会面倍感神秘，但是看上去除了卢植和皇甫嵩两个人之外，其他人并不了解这次会面的意义。
只不过，虽然远隔千里之外，但是不论是卢植还是皇甫嵩实际上都一直在关注着洛阳城内发生的一切，而且他们都有足够的关系网获得第一手的情报。虽然他们还没有洛阳城内刚刚发生的一切，也并不清楚何进已经因为他的大意而葬送了一片大好局面，但是直觉敏锐的两个人都对大汉的未来产生了不小的担忧。
君子虽然可以欺之以方，但是却并不代表君子就会坐以待毙，眼瞅着自己所效忠的帝国逐步陷入到他们可以预料到的危险之中，尤其是在他们手中还掌握了不小的筹码的情况下。
于是，便有了这样的碰面——即使这里距离洛阳依然十分遥远。
“抱歉，因为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得到了些许消息，所以耽搁了些时间，还请二位见谅。”
卢植是三个人当中最后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不过看上去他不但满脸的风尘仆仆，眉宇间更是神色忧愁，显然他刚刚得到的消息并不是什么让人欢欣鼓舞的消息。
“怎么，洛阳那边出什么问题了么？”
如果是边塞出现异动的话，恐怕卢植就不是现在这幅表情还是直接派人告诉两人自己先回西河主持大局去了。而现在既然卢植还能出现在这里，那么就一定是来自洛阳的情况了。
只不过，看卢植的样子，只怕洛阳出的状况不会太小。皇甫嵩心中忽然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