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红楼之嫡子有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望江影
“叮”茶盏相碰。
二人饮下一口热茶。贾琏若无其事道:“令尊如此匆忙让你去边疆,在下猜测,定是发生了何事。”
冯紫英闻言,面色微惊,道:“这家父可未曾提起过。只不过这军中机密,家父自是不会多言了。”
“你莫惊,我只是瞎猜的。”贾琏轻轻抿着茶。清润的眼眸一派的纯良之色。
桌上的茶壶还在慢慢的煮着,茶香四溢。贾琏透过大开的窗户,看着万里之外的九重天。京都的风花雪月,到底不及漠北东疆的枪林剑雨来的惊心动魄。
事实证明,贾琏的猜测果然没错。冯紫英刚走不过月余,便有东疆传来消息,柔然兴兵来犯!





红楼之嫡子有为 第二十二章
当年王朝建立之始,柔然便多次兴兵以图趁机入主中原,一度侵入东边柳州城重兵之地。太祖皇帝御驾亲征,亲帅开国将领将柔然抗之于疆土之外,并大损柔然兵力,以至柔然甘愿臣服,每年向天朝进攻,并主动将柔然可汗之女送往天朝和亲,后来进过几代帝王的维护,柔然与天朝已然是姻亲关系,虽互相防范,却也是至亲。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兄弟忠顺亲王,便是出自于柔然公主郁久闾氏。此次柔然打破多年的和平关系突然发兵,不可谓让人措手不及。
柔然来犯的消息传到京都,群臣震怒。这些还在做着天朝上国攻无不克的美梦的大臣们不屑一顾的讥笑着不自量力的柔然人,并要求兵部在最快的时间内调兵遣将,将柔然一举歼灭。就连贾琏所在的翰林院中也失了往日的宁静,那些文人学士们激烈的讨论着如何处置柔然叛乱之事,如何将柔然彻底的赶回老家去。贾琏自是从来不曾加入这样无用的讨论中,在他看来,柔然此次来犯,必定是有充足的把握和准备的,此次的边境之乱,必定会给天朝臣民重重的一击。
边疆的动乱并没有影响到荣国府的浮生若梦,贾赦每日里除了看看铺子便是走狗遛马,倒是过得逍遥自在。至于二房那边,偶尔倒是传来几句叱责之声。贾琏对这些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近日常常被自家外祖叫到府上一番教导。
学士府书房中,徐儒穿着一身灰色的绸布常服,眉头紧皱的在书房中走来走去,末了,终于忍不住看向一旁自顾自的研究棋艺的贾琏,“琏儿,你说这柔然怎会敢贸然兴兵来犯,他们国力甚小,若是战败,便是灭国之灾。”
贾琏眉眼未抬,修长的手指捻着一粒黑子,却举起未定。
徐儒见无人回应,心里生了火,怒道:“何故不回话?”
贾琏这才抬起偷来,露出清俊的眉眼,笑道:“非是孙儿不应,孙儿只是在想着这白子看似势弱,却子子落于重位。而孙儿这黑子看似数广,却散乱无益,孙儿犯了难,不知如何下子。”
徐儒半信半疑的行至过去,伸首看去,只见白子确实有以少胜多之势。
贾琏笑道:“战也,人心最重、将者次之、国力弱之。柔然虽小,却人心相聚,国力虽弱,却重在养兵。我天朝国大,然多年来边疆太平,兵士涣散,再加之文人兴盛,此战如何,倒是不可早言。”
此话虽简短,却句句扣中要害,徐儒细细想来,心里也生了忧意。
这些日子朝堂之上吵得沸沸扬扬的,想着此战胜利之后如何处置柔然,甚至还有人公然提出将忠顺亲王等有柔然血统的皇族软禁,却没有一人提出如何抗敌,如何御敌于门外。反观柔然此次来势之汹涌,且柔然现任可汗阿古礼智谋过人,乃治国之能人。此番敢冒险,必定是有了万全之备了。
贾琏见徐儒满脸郁结之色,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棋盘之上。其实贾琏心中还有一个想法没有明言,柔然就算兵力再强,也吃不下天朝这般块肉饼。只怕柔然兴兵只是其一,日后北疆、南疆、西疆只怕也要接踵而来了。东疆的这把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若是君臣再不从这天朝上国的美梦中醒来,便真要在这场没美梦中永远沉睡了。
也不知徐儒是如何在这朝堂之上起了作用,朝堂里喋喋不休的争论终于消停下来。皇帝也对此次的柔然犯边之事很是重视,不止让镇守东疆的神武将军冯唐带领兵马迎敌,还吩咐了南北西三方各往东疆增添了兵马。有举国迎敌之势。
在这举国备战之际,一些老臣却趁机上书皇帝,将一直在京都养病的忠顺王遣送回青州封地。
皇帝碍于此时局势的压力,便下旨让忠顺王回青州养病。
青州地势平坦,气候适宜,百姓富足,倒是不失为一个休养之地。忠顺王倒是顺从的接了旨意,才几日便动身前往封地。
徐儒和贾琏皆是一身朝服,稳稳的坐在马车中看着一辆辆华贵的马车慢慢的穿过京都城的街道,往城门方向驶去。
看着那最前方的马车虽是华丽,却窗门紧闭,一派落寞,贾琏忍不住皱眉道:“忠顺王有柔然血统,按理更应该在京中才是,若他真有异心,此番也是放虎归山之举。”
徐儒冷笑道:“忠顺王乃是圣上一大助力。此番他们只不过是想趁机削弱圣上之力,那些老东西,倒是敢这般明目张胆了。”
贾琏闻言,倒是豁然开朗,若是没有猜错,这些老臣们定是那废太子——义忠王的爪牙。刚入朝堂之际,贾琏便隐隐约约的了解了一些皇族之间的恩怨。这废太子因为叛乱,被上皇下旨废除囚禁于京郊行宫之内。下旨之时言名乃是终身圈禁,后来估计是念着父子之情,心生悔意,便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对这个儿子的关怀,以至于一些老臣们便以为上皇中意的还是义忠王,再加上上皇的默许之下,这些人更是明明暗暗的归附了废太子党。
看着马车车队越来越远,贾琏心内暗道:“天家哪里来的父子之情,圣上和废太子也只是上皇用来平衡的棋子而已,如今这忠顺王明着是被迫离去,只怕日后回归之日又是一番风雨。”
徐儒微微愤慨道:“哼,此次若是冯唐无法御敌,看这些沽名钓誉之辈还有何依仗的。”又对着外间吩咐道:“回府!”
赶车的马夫忙应道:“是,老爷。”随着话音落下,马车也慢慢的驶动起来。
贾琏透过车窗看着远处的天际,云潮翻涌,风云变色。




红楼之嫡子有为 第二十三章
`p`*wxc`p``p`*wxc`p` 东疆的战事越发的激烈起来。饶是冯唐多年带兵,却抵不住敌人的来势汹涌。
柔然与天朝的这次恶战,一直持续了三年。
乾元六年,东疆的大军以落败之势往京都退败。边疆的百姓纷纷四处逃难,一场边界小国挑起的战争终于将上国美梦中的中原大国打的未有一丝喘息之力。
两国战争,百姓何辜?京都繁华之地,一路之上皆是饿殍满地。
从东疆的死亡气息慢慢延续到京都,便连那些醉生梦死的王公子弟都开始从繁华一梦中惊醒,终于意识到敌人的利刃正向自己袭来。
从来都只会享受的王公后人即使意识到危险降临也绝技不会去奋起反击,他们第一个想到的是——谈和!
御书房中,皇帝龙颜大怒,伸手将御案上一扫,便见笔墨纸砚、奏折等物件散落了一地。
宫人们瑟瑟缩缩的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徐儒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一脸沉色。此刻便是他也无法做出哪般抉择了,天朝建国以来,从未有主动求和的先例,若是在此朝开例,日后只怕后代子孙皆要引以为耻。但是如今战事已久,国库空虚,再加之伤亡惨重,百姓名不聊生,再不停战,亦是千古罪人。
此时这君臣二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当中。
这场僵局未能持续多久,冯唐虽然能征善战,但是难敌老骥伏枥之悲,与柔然的大战越发的难挡,面对这般危机时刻,皇帝终于请求谈和。
谈和之事自然顺应了四王八公的心思,反正只要国家不灭,其他的事情都由皇帝担着,若是担不了,左右上皇还在呢。
此次派出的谈和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亲信王子腾。
王子腾虽是以武起家,却能文能武,在军中和文官之间的影响力可见一斑,作为议和大臣可以减少文人与武官之间的矛盾激化,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在贾琏看来,此次的议和之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柔然虽然兵强马壮,但是战争是把双刃剑,双方必定都是要受到损伤的,柔然国小,这场真正的负重确实是难以承担的。只不过送走了这只老虎,也不知道后面的恶狼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獠牙之势。
王子腾接到旨意后便开始了议和之事的准备,又想到身边没个得力的自家人,想到自家内侄女婿贾琏也是个明白人,况且这几年作为朝中新人,也偶尔露了点才华,想着带在身边历练历练也是好事,便又奏请圣上,把贾琏也拖入了议和的大队中。
“琏叔,你真要去边疆吗,听说那边很是危险。”贾蓉一脸担忧的问道,这几年的习武已经让当初不堪一击的文弱少年显得健壮许多,眉间也添了英气。肤色更是比贾府其他男子显得黑了。
贾琏一身墨色的藤纹劲装,配上那张常年温润有礼的脸,倒是异常的协调。此时他擦拭着一把牛角弓箭,头也未回。“如今的形式看来,倒是哪里也称不上安全了。你长年待在这京都繁华之地,倒是不识世间险恶了。”
贾蓉闻言,摸了摸脑袋,有些扭捏起来,“琏叔,侄,侄儿可否和您一起去?”
“不行。”语气干脆利落。
贾蓉愤慨,“为何不能去,侄儿也想见识一下书中所提到的‘会挽雕弓如满月’的英雄,也想看看雄军千百万的壮阔。”
贾琏淡笑着摇了摇头,将擦拭得发亮的弓箭放到木盒子中,方才转过身来,黑眸清冷。
“你乃是宁国府长子,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你父亲可会让你同去?”
“我……”贾蓉退败下来。确实,虽然父亲对自己平日里疏于管教,可是如今他只得自己这个嫡子,未必能让自己去那危险之地。
贾琏见他年岁虽不大,但是却长进许多,心里也是满意的。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听说你父亲给你寻了一门亲,你要学着执掌门户了。”
说到亲事,贾蓉忍不住心情好了起来。前些日子偷偷去看了那秦家姑娘,果然长的艳丽无双,颇有姿色。又想着那姑娘的窈窕身姿,心里开始发起烫来。
贾琏见贾蓉这光景,颇有些少年情窦初开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二爷,大老爷让人寻您过去。”六儿低着头小声道。跟在贾琏身边的这三年,已经受到自家主子的影响,再没有当初那种不务正事
“嗯。”贾琏轻轻应了声。盖上木制的盒盖,扯了扯袖口,面色平静的往贾赦的荣禧堂行去。
贾蓉还在想着秦家姑娘的国色天香,呆见到贾琏一言不发的走开了,才回过神来。看着贾琏清冷的背影,贾蓉揉了揉鼻子,“琏叔这个性子可得改改了,那王家大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呢。”
王熙凤也满了十六岁了,按照十五岁及笄的习俗,她的年纪正适合谈婚论嫁。这种时候,王家和贾家的再次联姻也再一次上了明面上。
在贾琏来说,娶什么样的女子,亦或是和谁联姻都是无关紧要的。虽然这个女子的娘家势大,且又有个随时对自己这边虎视眈眈的姑妈,但是这些都不会对自己有丝毫的影响。一个女子又怎能左右自己的任何事情。只不过现在这个时机未免太不是时候了。此时远赴边疆,自己另有打算,若是结亲,只怕难以脱身。届时岂不是白白错过了这大好时机。
所以在贾赦来询问与王家的亲事时,便一言相拒。“老爷,儿子倒觉得此时不宜结亲。”
贾赦闻言大惊。这桩与王家的联姻,是他盼了多少日子所求的。如今虽然能掌门立户了,可是王家在朝堂之上的威势是无人可及的,若是能结这门亲事,日后对自家儿子,对整个贾府也是有益的。所以前些日子贾母稍稍提醒了一下,自己便恍然大悟,急忙找儿子商量着婚事的事情。只不过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家儿子会抗拒这门婚事。
“琏儿,你要想清楚,那王家大姑娘年岁可等不得了。”贾赦试图说服这个越来越有主见,甚至是真正当家作主的儿子。
贾琏轻摇折扇,换上月牙白锦袍玉带,倒是又成了翩翩公子的模样。只不过此时他的眼中却并没有翩翩公子般的无害。“老爷,此事儿子自有主张。”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呃……”贾赦难免被自家儿子噎住了,看到自家儿子那张清冷的脸,又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爷,如今边疆未定,儿子此时成亲,未免不是时候了。”
贾赦老脸一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轻轻吐道:“好吧,就依你。”
这几年来,贾赦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儿子的所言所行,必定有其原因的,一切必定要以儿子的意见为主。也是因为这些,这三年来,自己才能在这荣国府的当家的位置上坐的稳稳当当的。
贾琏见贾赦未言,方才端起茶盏抿了口清茶。眼睛微微眯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的神色。
“对了,最近迎春的学业如何了?”相对于几个庶出的兄弟,贾琏更关心这位妹妹的教养问题。先前是安排了女夫子,后来又托人寻了位宫里刚刚出来的嫫嫫教养。平日里除了琴棋书画外,更要教养大家闺秀的心气,以免心思太小,日后太小家子气了。女子除了有才之外,更加重要的是心胸。所谓心怀天下,这可不单单是男子的专利。当然,这些思想自然源自于当年留国的传奇王妃——康平王妃。贾琏觉得,女子便是学不会自己的母妃那般聪慧果敢,但若是有了三分相似,也是十分了得的。
贾赦听到这个,下意思便被问出了心思,“近日请那些师傅,可花了不少银子。还有新添置的那些衣裳首饰,也未免太花费了。”毕竟女儿日后是要嫁人的,按照贾琏所说的认为嫡女,好生教养,那也是行的,但是花这么多银子,不得不让贾赦的一颗老心伤了透。
贾琏闻言,挑起嘴角,眼睑微抬,笑道:“一应花销,从儿子的账目上划掉便是。迎春那边可不能短了。”
贾赦见贾琏如此神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忙道:“那是当然,琏儿你放心吧,少不了她的,呵呵呵。”
父子二人既然达成了一致,后面的事情自是顺顺溜溜的。
贾琏和王熙凤的婚事被贾赦打哈哈的一拖再拖。幸而最近王子腾忙于柔然议和之事,倒是没有心思理会自家侄女的婚事,王熙凤一个待嫁之人,自是也不好意思提起,所以来自王家的压力弱了不少。至于贾母这边,虽是明里暗里提了几句,不过贾赦没发话,她也没法子,毕竟这荣国府已经不是她当家作主的了。
倒是王夫人颇为关心贾琏和王熙凤的婚事。想着自己那个泼辣的侄女进了门,这大房的那个小子还不得被制的服服帖帖的,届时自己在一旁提点一二的,这大房的当家的位置自然是会回到自己手中。况且有了内侄女的帮衬,自家哥哥也能多关照些,自己在这府上也更有威势。不过王家大嫂此时生了重病,王子腾又无心应付,王夫人也只能干着急。
在贾府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贾府来了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难掩激动的心情,掩面哭泣啊啊啊啊




红楼之嫡子有为 第二十四章
`p`*wxc`p``p`*wxc`p` 林忠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微胖的身子比三年前看来倒是清减了些许。贾琏有个优点,只要是自己想要记得的人,便是一个普通的管家,都能记得妥妥当当的。所以看到堂中站着的灰色背影时,贾琏笑着喊道:“林管家。”
林忠面色微惊的转过身来,急忙给贾琏作揖行礼。“奴才林忠见过琏爷。”
贾琏伸手虚扶,又吩咐下人上茶。
林忠惶惶恐恐,“琏爷,奴才哪里敢,您便让奴才送了信便成了。”
“信?”
“琏爷,实不相瞒,奴才此次来除了替老爷和夫人送年节之礼外,还另有一封信要亲自交付于琏爷。”说着从心口处掏出一封黄纸信封来,伸手递给贾琏。
贾琏接过来,慢慢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笺。修长的手指展开信纸,随着眼眸扫到下面的内容,俊眉越皱越紧。
“姑母病了?”
林忠脸色带着哀色,点了点头,事实上他的怀中还揣着另外一封信,是给荣国府老太君的,但是这种事情却实在难以告诉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
“姑父信中说姑母郁结于心,你可知因何事?”
虽与林如海和贾敏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贾敏对自己的关爱却是真真实实的,再加上林如海对自己有提拔之恩,这二人在贾琏心中自是非一般人能抵,便是贾赦也是不能并谈的。咋然听闻贾敏的病,贾琏心里也不免忧思。当日见贾敏便较一般妇人羸弱,若是好生将养,心宽体胖,倒是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但是若遇到病痛心疾,便免不了病来如山倒了。
“哎……”林忠长长叹了口气,面含哀色,“小公子前些日子……走了……”
“什么?!”贾琏大惊,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手中的信纸捏得邹巴巴的。
林忠强忍着心里的苦涩,回道:“前些日子小公子受了风寒,却不想这一点风寒越发的严重,后来还是走了,老爷和夫人哪能受此打击,特别是夫人,竟是一病不起了。”林忠偷偷抹了老泪,继续道:“老爷深知夫人最心疼琏爷了,想着若是琏爷能去见见夫人,日后也不留什么遗憾了。”
贾琏闻林忠如此说,便知道这贾敏的病定是很是严重了。
“我知道了,你远道而来,先去歇歇吧。”说着又吩咐了六儿去给林府来人安排厢房。
林忠有些犹豫,“那老太君那边?”
贾琏抿唇,“我会将此信送去的。”
林忠这才抹着泪跟着六儿身后走了出去。
信是后面才传给荣寿堂那边的,晚间的时候,贾母那边又找了大夫过去。贾赦和贾琏也去看望了老太太,不过没待上一会,便被老太太请了出来。贾赦心里不自在,贾琏却丝毫没有影响。这位老太太偏心眼也不是一两天了,当个活菩萨供起来便是,至于其他的,倒是不必费心了。
如今最让贾琏斟酌的是扬州之行。
此时去扬州,实在太不是时候了……
此时东疆之行迫在眉睫,若是此时离京,未免错失好时机,可是林如海对自己有恩,贾敏更是真心相待。
贾琏轻轻的扣着桌子,这是他思考时惯用的动作。
“主子,邺城那边来信了。”声音的源头是一个精瘦的少年,一身灰色的大袍子,垂着头,两边的鬓发散落下来,遮住了面颊。
贾琏眉眼微抬,伸出手来,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信笺是特有的羊皮纸,上面细细的写了五个字“柔然太子殁”。
“那些老家伙果然够狠,这次王子腾可就棘手了。”贾琏忍不住冷笑,“你暂时先回邺城去,让那边的人暂且莫轻举妄动,待王子腾去后,再实施动作。”
“是。”
待灰衣少年走后,贾琏方才往身后的靠背上倒去,微弱的光衬得俊颜如冠玉。只不过那温润的颜色重却有着一双暗沉沉的双眸。
第二日林忠告辞回扬州的时候,贾母哭着喊着,抹着老泪,千叮呤万嘱咐,“我苦命的儿啊,你回去定要告诉她放宽心思,莫要生了疾,要不然我这做母亲的亦是不独活了。”
林忠被老太太这番情绪也牵引着老泪纵横。拖着肥胖的身子跪在贾母面前,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老太君您放心,奴才定然将话带到。”
“可怜见的,当年哪里受过这些苦楚。”王夫人亦是在一旁擦着泪。
林忠闻言,眼睛带着狠劲的憋了王夫人一眼,方才低下头来继续抹着泪。
还有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林如海并没有让林忠告诉贾府的那些人——贾敏的奶嬷嬷殁了。这位陪嫁的奶嬷嬷是如何殁的,就连林如海也不知道实情,只知道贾敏找人将人捆进了后院,就再也没见着人出来了。后来林忠远远的看见两个老嫫嫫抬着一个草席包裹着的东西从后门出去。两人慌忙中将草席落到了地上,露出了那里面的人的一张脸。林忠认得出,那人是贾敏的陪嫁奶嬷嬷。那两位老嫫嫫急急忙忙的草席又抬了起来,边走边小声嘀咕着“王夫人”、“小公子”之类的话。
后来林忠从扬州出发来京都那日,贾敏拖着病体,将他召到了门外,便是特意嘱咐了他,“你去看看我那好二嫂过的好不好!”
经过前思后想,林忠猜想如今府上的事情定是和这王夫人脱不了干系的!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动身吧。”贾赦受不了贾母这又哭又闹的,忙催促着林忠上路。
林忠微微一愣,抬着头,眼睛红肿,胖胖的鼻子红彤彤的。
“可是奴才还要等着琏爷呢。”
“琏儿?”贾赦微惊。
众人正说着,便见六儿哭丧着个脸跑了过来,“老爷,二爷昨儿个晚上便出了门了。”
“你说什么?他出门做什么?”
六儿将手中的书信递给贾赦,道:“昨儿个说到姑奶奶了。”
林忠惊讶,“莫不是先奴才一步去扬州了?”
“额……”贾赦胡须乱颤,风中凌乱。
此时的扬州官道上,几匹骏马迎风疾驰,噔噔噔的呼啸而过。为首的一身墨色斗篷的年轻男子正是贾琏。
贾琏是不喜欢乘坐水路的。虽说水路较车马来的舒坦,但是那困于方寸之地的窘迫感总是他满身不适。他突然能想明白当年为何母妃勤俭,却独独花费大笔的银子去造大船了。母妃亦是不独困于闺阁之内的。
1...89101112...3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