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油灯
“我明白你是什么感觉!”玉凌云微微一笑,问道:“那另外的人呢?就没有从另外的人嘴中问出些能证明荣嫔和八皇子有问题的信息?”
“没有!”李煜炜摇摇头,道:“荣嫔和老八身边有问题的人不少,但问来问去却好像没一个是他们的心腹亲信,都是旁人派过去的钉子眼线,包括荣嫔最信任的几个宫女都是。对了,那只手镯的事情倒是问出来了,是她身边管首饰的大宫女做的,那人招供说是得了杨妃身边一个宫女的指使做的。还说那镯子给荣嫔戴了十多年了,因为荣嫔一直没有发现,又喜欢总戴在手上,每隔两年就会拿过去浸药物……她这么一说,倒将荣嫔借那只手镯暗算你的嫌疑洗干净了。”
“安排的还真是滴水不漏啊!”玉凌云笑了,而后偏着头看着李煜炜,淡淡的道:“但是,有的事情,有的时候并不需要太多的证据,只要有那么一个就足够了。”
“可问题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啊!”李煜炜无奈的道:“原以为将易明和老徐头抓住,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但是现在……唉~”
“启光,你为什么认为老徐头会是最要紧最关键的人物呢?”玉凌云看着李煜炜,微微摇头,很明显,他现在是灯下黑。
“因为老八的心性!”李煜炜微微苦笑,道:“那日王韩说的是老徐头没有亲人,宫外也没有安身之所,老八见他可怜,又觉得他做事还算利索,就格外开恩,将他留了下来。老徐头在老八身边侍候十多年了,几乎是看着老八长大的,这么说好像没问题,可是,王韩却忘了,在宫里,想找一个在某宫中呆了十多年,可以说是看着主子长大的宫女内侍相当简单,为什么别人被放出去了,偏偏这老徐头能留下来?若这老徐头是他身边有体面的也还算说得过去,可老徐头偏偏只是个倒夜香的,做的是最脏的差事,这样的一个内侍,可能让主子注意到,更让主子格外开恩吗?反正我是不信的,我敢肯定,这老徐头身上必有秘密,要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所以,你就见了这老徐头,而后仔细一看,发现他和易明居然长得很相像,想都不想,就断定他们之间必有关系。”玉凌云微微一笑。
“嗯!”李煜炜点点头,道:“很显然,易明十有八九是履亲王暗中留下来的人,他到四哥身边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在关键时候,推四哥一把,让他出手,看似为自己实则为一直隐而不出的某人清理障碍。我敢说,就算我们没有早一步发现端倪,没有从五哥口中得知实情,将四哥一步一步逼得铤而走险,他也会有被人推出来,为某人制造机会的。所以,易明必然是履亲王亲信中的亲信,是知道履亲王最隐秘的事情的人,而与他长得那么像,又在老八身边的老徐头必然也是履亲王当年布下种种算计的最重要最关键的人物之一。”
“你说的都对!”玉凌云赞同的点点头,又问道:“那么,你可曾想过,若真如我们所推测的那样,履亲王做了种种安排算计,那么他必然会留一个他绝对信任的人。这个人既担负着主持大局的责任,也担负着教导某个人的重任,这个人必然有渊博的学识,丰富的阅历,过人的胆识、超人的谋略和足够的忍耐力。你说,这样的人,在履亲王身边能有几个?”
“这样的人难求,履亲王身边能有那么一两个就不得了了,若是再多,恐怕当年赢的人也不会是父皇了。”李煜炜肯定的道。
“那么,你说他身边有这么重要的人,父皇能不知道吗?”玉凌云反问一声。
李煜炜微微一怔,想起老徐头脸上那条贯穿了整张脸的疤痕,想到了他身上那股子让人在两三米外就能闻到的恶心气味,想到了他无时不刻不弯着的腰垂着的头,他灵光一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与其一个劲的拷问,问出些不知道真假的供词,还不如先将老徐头的身份给弄清楚。”
玉凌云点点头,道:“若正如我们猜测的,八皇子此时那个真正重要的人,那么他身边反而不会有太多的人,人多了事就多,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暴露,他身边只需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确保他在深宫之中能够顺利的长大,能够确保他能够有不亚于大多数皇子的才智和心性,那就够了。而这一两个人必然是最最关键最最重要的,他们和外界有联系不说,还能通过某几个人掌控外面的事情。照你的推断分析,这个老徐头就是这个关键人物,那么这个关键人物在当年也不可能是泛泛之辈,既然不是泛泛之辈,那么就一定能找到认识他的人。”
“我现在就去请护国公,相信他会愿意帮这个忙!”李煜炜精神大振,腾地就站了起来,护国公是晋安帝最器重最信任的人之一,而欧自慎虽然从未说过,但他敢肯定,欧自慎十有八九是子承父业从护国公手中接过暗卫首领一职的。他敢肯定,若着老徐头真是履亲王身边重要的谋士,那么护国公肯定认得出来。
“去吧,晚上早些回来!”玉凌云笑笑,没有挽留,只是示意红鲤赶紧给他将大麾披上,这些天渐渐到了京城最冷的时候,她可不希望李煜炜在这个关键时候被冻出病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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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妻 第二百三十八十章 其人
“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还麻烦国公跑一趟!”李煜炜和欧国公一边往天牢走,一边客气地道。
“王爷无须客气,能帮上忙是老臣的荣幸。”欧国公客气的笑笑,又笑着问道:“只是不知道王爷怎么忽然想起来让老臣来认人了?”
“说来惭愧,若非王妃提醒,本王还真想不起来可以这么做。”李煜炜倒也不隐瞒,着道:“本王只想着将那人的嘴巴撬开,哪知道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却一无所获,正苦恼的时候,王妃提醒说以那人的年纪,国公或许见过,这才决定麻烦你跑一趟。”
欧国公呵呵一笑,没再多说,李煜炜和玉凌云这些事情没有瞒着欧自慎,他自然知道李煜炜他们在怀疑什么,也知道李煜炜想找什么样的证据,但是有些事情知道却不能说出口,现在就是如此。
“就是此人!”走到关押老徐头的牢房,李毅炜顿住了脚,道:“国公来之前,本王已经吩咐人为他好生清理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免得一身狼狈,让国公就算认识也认不出来。隔壁的这个与他长得很像,不过两人都咬定了不认识对方。”
欧国公看着那畏畏缩缩的身影,皱了皱眉,没有吱声,而是将目光投向隔壁的易明,看到易明的那一刹那,他的瞳孔微微一缩,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而是笑着问道:“王爷,这人是谁?”
“是博郡王府上的幕僚易明易先生。召集人马进京,铲除所有的障碍就是他给出的建议。”李煜炜淡淡的笑道:“正是因为见过易明,本王才会将这位老徐头押进天牢,本王怎么都不相信,他们没有关系。”
“希望王爷是对的!”欧国公笑笑,而后对缩成一团,战战兢兢不敢见人的老徐头淡淡的道:“你是自己抬起头来呢还是让人帮你把头抬起来,胡先生?”
胡先生?李煜炜心头一喜,果然被亦冰说中了,这老徐头果然不是寻常之辈。欧国公不过是看了易明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显然,他在欧国公心中颇有分量。
老徐头长叹一声,不再故作害怕畏惧,抬头看着欧国公。淡淡的道:“好久不见了。欧一铭!”
“确实好久不见了!”欧国公呵呵一笑。上下打量着老徐头,道:“履亲王亡故之后,胡先生就没了下落。原以为不是殉了主就是隐了居,哪知道先生会藏身在深宫之中……看先生如今这副样子,就知道先生所谋甚大啊!”
“欧一铭,你也无须说什么风凉话,老夫既然被你认出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老徐头淡然一笑,道:“你是知道老夫性情的,也别指望从老夫这里问出什么,索性给老夫一个痛快吧!”
欧国公呵呵一笑,没有和他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向一旁的李煜炜,笑着道:“王爷,这位胡先生是当年履亲王身边的第一谋士,是履亲王最器重也最信任的人。”
“原来是胡先生!”李煜炜看着老徐头,微微笑道:“若不是国公这么说了,本王万不敢将眼前这位为八弟倒了十多年夜香的老徐头和当年那位风流潇洒,文采斐然的胡先生联系在一起,胡先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所图必然不小吧!”
老徐头席地一坐,连半个眼神都懒得给李煜炜,李煜炜也不生气,淡淡的笑道:“某些时候某些事情,没有证据也是无所谓的,胡先生说也罢,不说也罢,其实都一样的。”
老徐头还是那么坐着,眼神脸色都没有半点变化,而另外一间的易明眼神则黯淡了许多,李煜炜看看他们,摇摇头,和欧国公一道出了牢房。
等他们离开,易明轻咳一声,但不等他说什么,老徐头便摇了摇头,易明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颓然的垂下了头……
“亦冰,你可解了我的大难题了!”李煜炜略带兴奋的声音从外间传来,玉凌云将手上的汤碗放下,红鲤收了碗快步出去了,而李煜炜却还没进来,一边在炭盆前烘着身上的寒气,一边笑着道:“欧国公果然认识那老徐头,他甚至都没有将那老徐头的模样看清楚,只看了易明就猜出了老徐头的身份。亦冰,你猜猜那老徐头是何人?”
“就看那易明一眼就猜出了老徐头的身份?”玉凌云微微一怔,道:“这么说来,此人不仅仅是履亲王身边的心腹亲信,更是欧国公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喽?这样的人就更少了……难不成这人姓胡?”
“亦冰,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李煜炜确定身上的寒气没了,笑着进来,坐到玉凌云身边,道:“确实是姓胡,他便是履亲王身边的第一谋士胡仪。据说当年引突厥人进关,借助突厥人的兵力争夺皇位就是他的主意。此人心智高,却异常狠毒,给履亲王出了不少阴毒害人的主意,父皇恨他入骨。履亲王死后,父皇也曾令人彻查的行踪,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他的亲弟弟在荣华长公主身边,不少胡氏族人随同崔家离开大商,迁往突厥,欧国公原以为胡仪也跟着去了,甚至还有探子在突厥发现他的踪迹,这才停止了对他的搜捕,哪知道此人居然去势留在了深宫内院。”
“看来就如我之前说的,他身负教导之责。”玉凌云看着一脸兴奋的李煜炜,知道他定然憋了一路,她偏着头看着他,道:“身份都被捅破了,他也老实了吧!”
“那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身份被叫破了,知道躲不开了,便也不再装那副猥琐不敢见人的样子,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易明沉不住气想说话也被他制止,我看从他嘴里是不大可能问出有用的东西来了。”李煜炜摇摇头,他安排了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这两人,这两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容错过,只是这两人都是老奸巨猾之辈,除了一些隐晦的小动作之外,就没有说过哪怕一句话。
“胡仪曾是履亲王身边的心腹亲信,也曾是大商最负盛名的智谋之士,若不是所图极大,岂能让他忍辱负重,去势,留在宫中做最脏最下贱的差事?”玉凌云淡淡的,道:“想要将他的嘴巴撬开,估计是不可能的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煜炜赞同的点点头,他这些日子几乎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天牢,放在了那些被关押在天牢的人身上,自然知道什么人的嘴巴最容易撬开,而什么人的嘴巴最难撬开。
最简单的是王昌勇之类冲着权欲效忠履亲王和博郡王的,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从他们嘴里得到消息,而且一开口基本上就能将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问出来。其次是徐宁等人,虽也不用费什么气力,但交待的时候总不忘为自己辩解,总心存侥幸,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遮遮掩掩,一件事情总要反复的问,反复的印证,之后才能完整的复原整件事情。比较难的是余武这些明显受过此类训练的人,他们的嘴巴不容易被撬开,敲开之后招供出来的信息不但少,还真假半参,有关博郡王的问出不少,和履亲王有关的却一问三不知,更多的就更是连一星半点都问不出来。而最难得就是老徐头了,不管问什么都问不出来,偏偏他年老体弱,就算是上刑也得考虑用刑过度,一个不小心要了他的老命……若非玉凌云出了主意,请了欧国公辨认,连他的身份都还查不出来呢!
“那你准备怎么做?”玉凌云看着李煜炜,或许是最近整天呆在天牢之中的缘故,他的身上带了淡淡的血腥气,她知道,这还是他小心再小心的结果,他一定担心身上的血腥气会冲撞到自己,令自己和孩子不舒服,他也一定忘了,自己是上过战场,与人厮杀过,沾过一身血迹的人,这种血腥气只会让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又多了一丝男人味。
“明日,我会将此人的身份禀告父皇,之后该怎么做,就是父皇的事情了。”李煜炜微微一笑,道:“这些事情我们没必要急吼吼的参与进去,不是吗?”
玉凌云点点头,她也是这个意见,他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最好别参与。
“你也说过,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其实只需要有一丝怀疑,有那么一线迹象就够了,证据证词有更好,没有也无所谓,现在就是这样。”李煜炜微微一笑,又叹息道:“父皇对老八其实还是十分看重的,毕竟他是幼子,又摊上荣嫔那么一个不省事的母妃,老八的功课和日常父皇都会过问。心疼了这么多年,老八有问题,父皇心中定然不舒服,我还是避着点,别让父皇拿我出气。”
玉凌云赞同的点点头,又道:“你顺道去母后那里一趟,提醒母后小心谨慎些,我觉得荣嫔也是个厉害,她能装这么多年的傻子,让人对她、对八皇子掉以轻心,可见其心志不容小窥,母后可别在这个时候着了她的道。”
“好!”(未完待续。)
从妻 第二百三十九章 毒酒
“儿臣见过父皇!”八皇子恭恭敬敬的给晋安帝行礼,不等晋安帝发话,便笑呵呵的起身,道:“父皇,您今日召儿臣回宫有什么吩咐?”
“怎么,没要紧的事情就不能召你回宫了吗?”晋安帝脸上带着笑,看着在他跟前总是那么孩子气也总是那么随意亲昵的八皇子。
“儿臣没那个意思!”八皇子嘿嘿一笑,带了几分兴奋的道:“父皇,您不知道,儿臣在五哥府上这几天玩得可开心了,每天都能带着人出府逛,儿臣以前可从不知道京城有这么有趣。”
“你玩得高兴就好!”晋安帝脸上笑着,眼中却如同寒冰一番,他得了李煜炜的回禀之后也见了化名老徐头的胡仪,他和胡仪也算是老冤家老对头了,也曾经连做梦都梦见将这人擒获斩杀,对胡仪的了解自然比李煜炜玉凌云更深刻。胡仪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却已经肯定了,眼前的这个自己养大的,肯定不是自己的血脉。
八皇子呵呵一笑,晋安帝接着淡淡的道:“你和荣嫔身边的人,朕已经让人查清楚了……”说到这里,晋安帝故意停了下来,看着八皇子,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略带几分紧张的看着他,将心中坦然却又有些不安的心思表现的很好。只是他的眼神,他骤然缩小的瞳孔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晋安帝心中喟叹一声,真没想到他居然帮老仇人养了十多年的儿子。他看着八皇子,淡淡的道:“你和荣嫔都是心大的,身边有那么多心怀不轨的人都不吭声,朕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平安长这么大的。”
晋安帝的话令八皇子心神一松,当下笑呵呵的道:“儿臣也知道身边有些人不妥,可是儿臣知道,只要儿臣乖乖的,不要奢求不该奢求的,就能平平安安。”
“你倒是个聪明通透的!”晋安帝呵呵一笑,看着肩头微微一松的八皇子。淡淡的道:“那胡仪呢?他是怎么回事?”
胡仪两字若炸雷一般在八皇子头顶上炸开。他心神一震,若不是心智还算坚强的话,可能就两腿一软跪下去了,但是他脸上的笑容也撑不住了。勉强装出一脸的迷茫。道:“胡仪?那是谁啊?”
“你身边倒夜香的老徐头。教导你如何装乖卖巧博朕的欢心,如何装痴卖傻让你的哥哥们轻视你,如何运筹帷幄谋朝篡位的恩师啊!”晋安帝看着眼神慌乱、脸上却还勉强维持着迷惑不解的八皇子。淡淡的道:“他倒是个嘴硬的,什么都不肯交待,可是他是朕的大仇人,就算化成了灰,朕也认得出来。认出了他,再将他身边的人尤其是他安排到老四府上的人细细拷问一番,还有什么问不出来的。”
不!他们不可能背叛自己!八皇子心中安慰着自己,脸上却带了勉强的苦笑,道:“父皇,您说什么儿臣怎么一点都听不懂?那老徐头儿臣倒是记得,儿臣是不该一时心软将原本应该放出去的他留下来,可是别的……父皇,那老徐头一身臭味,儿臣和他都没见过几次面的。”
“看来你笃定了他是不会供出你的。”晋安帝淡淡一笑,道:“朕想,他一定没有教过你,有的时候不需要证据,只要有那么一丝怀疑就足够了。胡安德,给老八一杯酒吧!”
“是,皇上!”一旁的胡公公亲自将早就准备好的酒杯倒满,小心翼翼的捧到八皇子跟前,脸上的笑容都带了几分狰狞,道:“八爷,奴才侍候你上路!”
这是鸩酒?这一定是鸩酒!八皇子想把那杯酒一巴掌打翻,想往后退,但是他知道打翻这一杯还有一壶,而他也没有退路,他噗通一声跪下来,叩头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胡仪是何等人,他就算要伪装也不可能委屈自己给儿臣倒夜香吧!”
“你说胡仪是何等人呢?”晋安帝淡淡的看着面对死亡,终于慌了的八皇子,不得不承认的是胡仪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将他教导的极好,城府够深,伪装够好,若不是老六家两口子足够细心的话,说不定还真能让他们瞒一辈子。
“儿臣……儿臣不知!”八皇子自知失言,但也知道现在不能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当下伏在地上,道:“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那老徐头是有来历的,儿臣知道不该一时心软,将他留了下来,可是……可是……”
“胡安德,你还愣着做什么呢?”晋安帝呵斥一声。
胡公公狞笑一声,想抓小鸡似的一把抓住八皇子的脖子,八皇子只觉得浑身一麻,连动弹一下都成问题,而后胡安德轻松的将那一杯酒灌进了他嘴里。那酒带着一股火辣辣的滋味直接进了他的胃里,确定酒已进肚,胡公公轻轻的将他丢在地上。
“老八,你可知道胡安德和那胡仪是什么关系?”晋安帝淡淡的问道。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胡仪之所以划了脸,还做最恶心的差事为的就是避开众人的视线!八皇子一边拼命的抠着喉咙,试图将那杯毒酒催吐出来,一边居然还有心思去思索晋安帝的话。
“胡安德是胡仪的族弟,不巧的是胡安德比胡仪长得好,文采好,身手好,更有一个令胡仪眼红的未婚妻。为了将那女子占为己有,为了不让胡安德夺去族人的关注,他不惜一切,花钱买凶,幸运的是胡安德临时有事出了门,逃过一劫,不幸的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尽遭毒手,胡安德为此与他势不两立,为此到了朕身边成了朕的幕僚。”晋安帝淡淡的道:“他在一次刺杀之中受了伤,后来干脆净了身,贴身侍候朕。他生平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手刃胡仪,现在他的遗憾没了。”
八皇子这个时候已经确定毒酒不可能催吐出来,他甚至感觉到腹中一阵绞疼,或许是毒酒开始发作了,他疼得从地上跳起来,发疯似的朝着晋安帝扑过来,胡安德不等他近身,一脚就将他踹了出去。
“昏君,你不得好死!”自知将死的八皇子再没了顾忌和演习的**,他眦目欲裂的看着晋安帝,疯狂的道:“你真以为你是查无遗漏吗?哈哈哈,当年你临幸的不过是和母妃长得极为相似的一个贱人而已,被你临幸之后就死的消无声息了,母妃为了我,忍辱负重,与你周旋这么多年,谁都以为母妃愚不可及,谁知道母妃才是真正的蕙质兰心。”
“所以,你确实是那逆贼的骨血!”晋安帝淡淡的看着怨气冲天的八皇子,荣嫔定非表现出来的这么不堪,这点他已经想到了,她装得那么不堪除了韬光隐晦,免遭其他嫔妃的嫉恨也是为了避免让自己宠爱她吧!可笑!
“我父王比你优秀百倍,若不是时运不济,哪能轮得到你做皇帝?”八皇子疯狂的指着晋安帝,似乎想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出来,他呵呵大笑,道:“我父王是长子,先帝无嫡子,自当我父皇继承皇位,若不是你使了阴谋诡计,陷害我父皇,先帝怎么可能传位于你?还有那玉青,若不是他领大军进京,你登基的时候就是你丧命之时,何至于让我父皇孤注一掷,不得已的引狼入关?”
“看来,朕想的没错,老四果然只是特意培植出来的一个靶子,既能为你扫除障碍,也能为你吸引怀疑……”晋安帝摇头叹息。
“他?哈哈,一个自以为聪明的蠢货罢了!徐宁那些蠢材既想得到高位利益,又不敢冒险,父王早就看出他们不是能成大事的,这才将他们尽数丢给了老四,先生又在暗中指引,让他们生生的将老四养成了一个废物,一个心高气扬自以为掌握了一切,实际上掌握的却不过是个空壳子的废物。”八皇子哈哈冷笑,道:“自以为满腹经纶,却不谙世事,自以为高瞻远瞩却只看得见内宅那一丁点地方,自以为隐藏的深却不知道装过了头……他若能成事,不过是为我做了嫁衣而已!”
“所以,老四实际上不过是你们手上的木偶,需要他做什么,你们便在暗地里影响他!”晋安帝看着疯狂的八皇子,神情还是那么的淡然。
“不错!”八皇子冷笑着,道:“被愚弄这么多年,你感觉如何呢?”
“不如何!”晋安帝淡淡的,而后淡淡的问道:“你呢?肚子不疼了吗?”
八皇子微微一怔,整个人也都冷静了不少,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愕然的发现刚刚绞痛的心口似乎没有了疼痛的感觉,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晋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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