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油灯
“介绍一下吧,我叫秦若静。”秦若静五六岁的时候就没了父母,但被哥哥护着长大,从来就没有真正吃过苦头的她热情和活泼,她笑着道:“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很快就到了,你安心的养养精神,到了地方,我就让人给你看。”
岫云用眼神表达了谢意之后,安静的靠着车厢壁,比起养足精神,她更需要的是好好想想,一会应该怎么向秦若静说自己的来历,说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狼狈……
“这样的男人抓到了,应该将他千刀万剐!”听完岫云的讲述,秦若静颇有些同仇敌忾的骂了一句,而后又满是同情的看着已经能够发出声音,正在恢复气力的岫云,道:“云姑娘,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秦若静住的是城北一处两进的小院子,岫云再怎么不谙世事,也知道城北住的都是商贾人家,这么一推断,秦家应该是做生意的,生意做的应该还可以,屋子里没有什么名贵的摆设,但也不显粗糙,处处透着雅致。
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之后,秦若静让几个颇有些气力的婆子将岫云搀扶进去,按她所说的,用柔软的布条将岫云的手脚绑上之后,给她找了大夫。
那大夫还是颇有几分本事的,给岫云把了脉之后就知道她被人下了药,下的也不是什么霸道的药,就算没有解药,等药效过了,也能恢复正常。而后,不到半个时辰,秦家的下人就煨好了药,岫云配合的喝完药不过一刻钟,就可以开口说话了,不过,她身上还是使不出任何力气。对此,岫云并不是很意外,或许那药也就只是能让她开口而已!
能开口了,自然要讲清楚自己的来历。岫云自然不能如实相告,便撒了谎,谎称自己是延州人,姓云,名岫玉,因年幼不更事与一男子私定终身,更听了那男子的甜言蜜语与之私奔。哪知道那男子原是个诱骗良家女子的惯犯,将自己诱骗到了京城之后,露出了狰狞面目,想要将自己卖了。今日便是让人验看的。
为了防止自己逃跑,也为了防止自己呼救,那人给自己灌了药。她无意中发现疼痛能让她稍微摆脱浑身无力的状态,于是,趁着那人与人接洽,谈价钱,无法看管自己的功夫。她拔下头上的金钗。借助往前摔下去的力道,将金钗差劲自己的右肩,而后从那人的马车上滚了下来。爬到了秦家的马车上。
没有哪个女子会编出自己与人私奔的谎话来,所以,岫云的话秦若静信了,看着脸色苍白的玉岫云。颇为关心的问她下一步的打算。
“我?我想回延州!”岫云苦笑一声,道:“我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情定然会令家人蒙羞,可我一介女子,除了回家,向父母承认错误。任由父母发落以外,我还能有什么选择?那人为了让我看起来体面些,让我将我从家中带来的首饰戴在了头上。这些东西还值些钱,我把它们当了。应该能够换些盘缠,再找个信誉好的镖局,请人护送,或许可以平安回到延州。”
岫云谎称自己是延州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其一,她的车夫陈四曾在延州呆了七八年,娶延州女子为妻,后来受了伤,才回了京城,玉夫人怜惜他不容易,才让他到玉府当差,他成了岫云的车夫之后,他媳妇也到岫云院子里当差,和他们接触多了,岫云勉强能说几句不地道的延州话。其次,她敢肯定那王姓女子定然在将军府附近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将自己再次抓起来。当然,玉家或许也在将军府甚至整个京城布下人马,寻找自己的踪迹,她大概有四成的可能,能够安然回到将军府。但同样的,她也有四成的被王姓女子再次抓住的可能,而剩下的两成,则是中途出现别的意外,她既没有被王姓女子抓走,也没有隐秘的回到家,而是曝光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了,让人知道,今日穿着嫁衣出嫁的不是她,而是玉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替身。与其赌那四成的可能,不如迂回些,离开京城,前往延州,找到父亲和骞云,让父亲来处理这件事情。她敢肯定,父亲现在定然已经知道自己被人劫走,一直不曾寻回的消息,也能肯定,只要见了自己,父亲一定能够想到万全之策,把事情处理好。
“此去延州数百里,就算走得快些也要十天半个月,姐姐长得这么漂亮,又没有人陪伴,万一在路上被人起了歹心……”秦若静摇摇头,她虽然年纪小,但家中经商,倒也知道一个女子孤身上路并不安全。
“这个我倒不怕!我知道我的这张脸会招人觊觎,那人花言巧语骗我不就是因为我的这张脸吗?”岫云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毅然,道:“只要能平安到家,这张招祸的脸不要也罢!”
岫云的言外之意,秦若静也听出来了,她心里着实不忍,她是个天生就热心,明知道不能对什么人都心软,却还是心软了,轻声道:“云姐姐,我倒是有一个稳妥的办法。”
“妹妹请讲!”对秦若静岫云真是满心感激,若不是她的话,自己必然不能脱离那女子和她背后主子的掌控,虽然不认为她会有什么好主意,但还是愿意听她说一说。
“从我的口音,云姐姐或许也听出来了,我是麟州人。”秦若静笑笑,岫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麟州?那是什么地方?好像有些耳熟。不过,她却没有说话,而是微微点头,秦若静继续道:“我这一次其实是跟着大哥到京城来长见识的,我们家是做生意的,我大哥很能干,我们家的生意在麟州也是很有名的,这一次大哥是往京城送一些货物,同时再带些货回麟州。货物已经准备好了,就这一两天就会启程回去,若是云姐姐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路。到了麟州之后,我可以让我家的护院送姐姐去延州,也可以让大哥找相熟的镖局护送,麟州到延州,走得快的话只要两天,可比从京城千里迢迢的过去安稳的多。”
照她的话可以推测,麟州应该和延州相邻,怪不得听着耳熟,或许以前听过吧!岫云心中思忖着,她知道照秦若静说的去做对自己最好,秦家和玉家完全不相干,王姓女子和她背后的主子绝对不会将她和秦家联系在一起,和他们一道应该是最安全的。他们忌惮玉家,必然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自己,同时,他们也不会猜到自己会选择离开京城,出京的路会比回家的路好走得多。
“能和妹妹一道走自然最好!”岫云没有推辞,她看着秦若静道:“不过,这件事情妹妹还是和令兄说一声,令兄同意的话,我就厚着脸皮叨扰妹妹了。”
“没关系,我大哥最疼最疼我了,一定会同意的!”秦若静笑了,她六岁上没了爹娘,是长兄一手带大的,心疼她的长兄从来就舍不得让她伤心失望,一定会同意的。当然,她也打算好了,若是长兄不同意的话,就哭给他看,哭道他同意为止。
(未完待续。)
ps:岫云的番外写完,就准备真的完结了……(www.. )
从妻 第二百七十章 岫云番外(三)
“云姐姐,你的手可真巧!”拿着岫云为她绣的帕子,秦若静喜欢得不得了。秦家生意做得不小,她又是家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兄长疼惜她小小的就没了爹娘心疼,对她格外的好,吃的穿的用的都紧着她,恨不得把能弄到的好东西都给她。只是,有很多东西确实有钱也未必能弄到的,岫云从小学对女红就格外的喜欢,女儿有这么一个爱好,玉夫人自然会给她找最好的绣娘来教授。那绣娘忠心与否不好言说,但却是有真本事,整个大商比她的手艺好的真找不出几个来。岫云喜欢刺绣,也乐意钻研,一手绣活青出于蓝,她绣的这帕子就是秦若静拿着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我也就这么一点能耐了!”岫云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秦若静一番,又笑着道:“到麟州还得七八天的功夫呢,我给你做一身裙子,你穿了一定特别漂亮。”
秦若静眼睛一亮,但很快就黯淡下来,摇摇头,道:“不用了,云姐姐,我的衣裳很多,穿都穿不完。”
秦若静是备受宠爱的幼妹,自然不缺衣裙,但那个姑娘会嫌漂亮的衣服多呢?她这么说不过是不想岫云为她伤精费神而已,马车上,摇晃得厉害,做针线很伤眼睛,她可不好意思。
岫云笑了,秦若静虽然被两个哥哥捧在手心里,却没有被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分寸,而正是这样,岫云才会更喜欢她,也才会主动为她绣帕子,更提出为她做裙子。岫云是玉家最没脾气的一个。受人影响导致胆小怯懦,但她终究是玉家人,是被娇养着长大的,该学的规矩该有的气度都没有拉下,尤其是经过这一次被挟制,被威胁之后,那原不该有的怯懦之气骤然消失。身上隐隐的有了玉家的那股子风骨和血性。若不是喜欢极了秦若静。光凭她的救命之恩,援手之义,岫云是绝对不会亲手给她做什么的。
“我知道你不想我伤了眼。这样吧,我呢先给照着你的身形裁剪,打尖休息的时候抓紧时间做。若是能在抵达麟州之前做好那是最妙不过的,若是不可以。也不着急,我带回延州。做好了让人给你捎过来。”岫云笑道。
秦若静不再推辞,笑着连点道谢,她这是第一次到京城,疼爱她的兄长没少给她买各种好料子。只要找出来就行,都不需要特意去买。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岫云才会提出给她做裙子,若需要现去买料子的话。岫云就不会说这话了。
“云姐姐,你真好!”秦若静一边爱不释手的看着手上精致的猫戏蝶的帕子,一边道:“我那个臭脾气的大哥还总给你脸色看,真是讨厌透了!”
“他也是担心你被我欺骗才这样的。”岫云笑着为秦若寒说了一句话,知道妹妹捡回来一个被下了药、受了伤、不明来历的女子之后,秦若寒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知道妹妹擅作主张,邀请岫云与他们一路的时候,秦若寒的脸更是冷得能掉冰渣子,若不是被妹妹胡搅蛮缠,更哭个不停,逼着他点头的话,他根本不会同意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与他们一起走。
所以,就算不得不答应下来,秦若寒也没有放松对岫云的监视,不但不许岫云多问,秦若静多说之外,更不许岫云靠近货物半步,而就算这样,他的脸色也没有缓和过,总是冷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他几万银子似的。
若是以前,对这样的人岫云定然非常的畏惧和厌恶,但是现在……习惯了玉凌云不苟言笑的脸,秦若寒的一脸冷色反而让岫云觉得顺眼,而他看秦若静那种夹杂着宠爱,无奈和关心的眼神,更让岫云觉得亲切,至于说害怕……呵呵,秦若寒或许比玉凌云更冷,可他身上的气势比之玉凌云可差远了,岫云能害怕才怪!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可是我真不喜欢他冷着一张脸,看起来不近人情极了!”秦若静抱怨一声,道:“你不知道,就因为这个,我都没有几个说的来的朋友,好不容易结识一个,被他那张脸一吓唬,就不和我交往了。对了,云姐姐,你怎么不怕他啊?”
“我大哥也总是冷着一张脸,比你大哥还要吓人,习惯了我大哥以后,看你大哥的那张脸,自然就不害怕了!”岫云微微一笑,脸上闪着柔和的光芒,轻声道:“我大哥对别人或许很冷漠,但对我却十分疼爱,总说他别的不行,护着我,宠着我,让无所顾忌的过一辈子总是可以的。说起来,我们这点挺像,都有个疼爱自己的好哥哥。”
岫云的话让秦若静连连点头,她嘴上抱怨,但心里却还是偏向秦若寒的,若是岫云真应和她,跟着抱怨的话,她才会不高兴呢!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笑声却不小,尤其是秦若静,脆生生的笑声传得老远,一直传到秦若寒的耳中,他脸色依旧冷冽,当年眼神却很柔和,能让秦若静多个伴,免得她路上寂寞也是他松口答应让岫云与他们一道的原因之一。
“大少爷,情况有些不妙!上午的时候有三个骑马的人和我们擦肩而过,三个人的装束都是一样的,我们的被人盯上了,这是对方故意派出来,试探我们的。”晌午歇息的时候,护卫的头张龙找到秦若寒,神色没有异样,但眼中却慢慢的都是不安,低声道:“若照我们的速度,今晚只能在张家集过夜,张家集那种地方,若是被人给围上了,要么凭个你死我活,要么舍货保人,没有第三个选择。”
“我也发现了!”秦若寒眼神凝重,他不知道盯上他们的是什么人,但却能肯定定然有人将他们押送的是什么货物,走的是什么线路提前透露出去了,要不然的话不会在这时候发生这种事情。这几天应该一直有探子在他们身边出现,只是那些人小心隐藏。没让他们发现,现在刻意露出痕迹,不过是给他们思索的时间而已。越是这样,他心里才越是没底,多方若没有绝对的把握,能用最小的损失将他们给拿下的话,绝对不是这样的表现。
“那我们该怎么办?”张龙看着秦若寒。他跟在秦若寒身边也有好些年了。知道这位大少爷能在群狼环视之下抱住秦家家业,更蒸蒸日上,把秦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为麟州最有钱的商贾,靠的不仅仅是敏锐的眼光,冷静的判断,更重要的是他该狠的时候绝不心慈手软。
“货绝对不能丢!”秦若寒的眼神冷冽。他这次到京城除了送一批货之外,更重要的是从京城和路上带货回麟州。这一次的货物可不少,秦家大半的家当都压在这些货上了,经不起任何闪失,若是折了。秦家伤筋动骨是肯定的。
张龙也知道货物的重要性,尤其是……可是,他真不敢保证凭个你死我活就能将货物给保住啊!
“我们下一个路过的是临县。让罗中和赵大留下来,护着姑娘在临县投宿。我们带着其他人和货物继续赶路,今晚就在张家集落脚!”秦若寒眼中闪着狠厉的光芒,他知道张龙希望他舍货保人,但是舍了货之后呢?损失了货也就算了,更艰难的处境他也经历过,他以前能熬下来,现在也能顶住,可万一那些人看上的不是他的货,而是他帮人带的东西呢?要是那些东西有了闪失,一直支持他的人还会支持他吗?失去了那位的支持,一直对秦家虎视眈眈的人一定会一拥而上,乘机将秦家拆卸入腹,到那个时候,秦家能有还手之力吗?若是输了,以那些人的心性,能让他们兄妹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他只能拼了!
张龙张了张嘴,很想劝秦若寒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但他也知道他也好,车队里的其他人也罢,都能退一步,但秦若寒却不能退,他们退了,也就只是白走了一趟,但对秦若寒来说却不仅仅是损失一批货的问题。最后,他只能道:“大少爷就不担心姑娘的安危吗?万一那些人挟持了姑娘来威胁您该怎么办?姑娘身边可还有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呢!”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她?”秦若寒苦笑一声,道:“让她在临县的福安客栈投宿,一直住到我来接她,福安客栈背后的主子权势极大,没人敢在福安客栈闹事。至于那位云姑娘,她来历不明是真,但未必对我们带了什么企图。”
“大少爷就这么放心那位云姑娘?”张龙微微一怔,那姑娘一直在马车里不露面,没有和秦若静以外的人有过接触和交谈,但不意味着她就能相信啊!
“不放心又怎样,我还能将姑娘一个人单独留下不成?”秦若寒没有别的选择,他脸色微微一正,看着尚有些摇摆的张龙,道:“别的货也就算了,为杨大人带的那些东西可是不能有半点闪失,若那些人正好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杨大人可不是菩萨心肠,若知道我直接舍货保人,他能善罢甘休吗?”
张龙浑身一凛,秦若寒口中的杨大人是麟州同知杨其广,就如秦若寒所言,他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若是他们拼尽全力却没有保住货物,这位杨大人或许还能网开一面,如若不然……
这位杨大人只是麟州同知,可他这个同知却是麟州知州魏大人也要顾忌一二的,他做知州的这些年和知州大人针锋相对不说,还屡占上风,若不是知州官大一级的话,还不知道这麟州到底谁说了算呢!据说,他背景很深,在朝中颇有人脉,这才敢与知州大人对着干,甚至还有风声说,知州魏大人任期满之后,会是这位杨大人接任知州一职。
传言有几分真几分假张龙不知道,但是他们这一次帮着杨大人带的货物却是从一位侯爷府上取来的,要是丢了……
张龙不敢再想下去,颓然的道:“大少爷,是我想岔了了,我听您的,您安排吧!”(未完待续。)(www.. )
从妻 第二百七十一章 岫云番外
“念念,听话!”看着死死地拽着自己衣裳的妹妹,秦若寒的冷脸出现一丝裂缝,他原以为可以轻易的把妹妹骗过去,让她乖乖的在临县等他,哪知道知道却被岫云一语道破他的用心。哥哥是因为前面有凶险,才将自己留下来,秦若静又怎么可能听从他的安排。
“不听,我不听!”秦若静死死地拽着秦若寒的衣襟,没有嚎啕大哭,但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和秦若寒在一起,就算前面确实有人等着截货杀人,她也要和大哥在一起。
“念念~”秦若寒很无奈,而后看着袖手旁观的岫云,略带怨气的道:“云姑娘,你能帮忙劝一劝念念吗?”
“好吧!”岫云无可无不可的上前,对不肯松手的秦若静道:“念念,还是你大哥的吧,大不了等他走了我们又追上去就是了!”
这是劝吗?这是在出馊主意!秦若寒冷脸上带了一抹火,看着听了岫云的话,眼睛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真的放开了自己的妹妹,只觉得头都大了一圈,这女人真是个搅屎棍!
“云姑娘,你这不是添乱吗?”秦若寒带了几分颓然,他这些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舍货保人,他势必无法向杨大人交代,拼个你死我活又担心刀枪无眼,伤到了妹妹。对于他来说,最最重要的就是一双弟妹,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却不能不顾及到妹妹的安危,若是妹妹有什么的话,他怎么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
“秦公子,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也知道我自己破坏了你的安排。可是,你可曾想过,你若真有个什么意外,念念会怎样?”岫云看着秦若寒,脑子里想到的却是为了救自己身受重伤,不知道现在是否伤愈的玉凌云,她苦笑一声。道:“我知道当哥哥的都一样。都心疼妹妹,舍不得妹妹受到任何伤害,为了妹妹可以孤身涉险。我只想说当妹妹的也会心疼兄长。宁愿自己死了,也不希望哥哥什么都不顾的护着自己。”
岫云的话中带了浓浓的伤痛,秦若寒听出来了,他微微一怔。看着眼中满满都是悲怆的岫云,对这个据说与人私奔却被人算计的女子。他心底其实很有些看不起的,但是现在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而没有听出来的秦若静则连连点头,道:“就是。我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希望是大哥。”
“念念,现在的形势……唉。我该怎么和你说呢?”秦若寒叹息一声,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秦公子。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舍货保人,人总是比货物,比钱财更重要的,不是吗?”岫云其实不是很能理解秦若寒的选择。当别人家的孩子读三字经的时候,玉家男子念的是三十六计,当别人家的孩子念千字文,玉家男子读的却是孙子兵法……耳濡目染之下,别说是娴云,就连岫云也能懂得兵法,列兵布阵自然是没那个本事,但到了关键时候,该怎样取舍,却还是能够判断的。
“云姑娘,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秦若寒淡淡的来了一句,看着已经隐隐偏西的日头,知道今天算是被耽搁了,冬天天黑得早,太阳落山之后更是冷得厉害,他们只能先住下来,而后从长计议了。
“情况就是这样!”秦若寒无奈的将如今的情况大概的讲了一遍,叹气道:“我们这次带的这些货都是过年要卖的,为了这批货,我花了四个月的功夫,投入了秦家大半的财力,若是折了进去,我这两三年的心血就没了。而这都是小事,我当年能将濒临破败的秦家经营成如今这个局面,就能扛得出这样的损失,但杨大人的那些东西……麟州知州魏大人一向看我不顺眼,揣测魏大人的心思,暗地里给我下绊子,穿小鞋的人不少,若不是杨大人和魏大人不和,刻意关照扶植我的话,秦家决不会有今天。我绝对不能让杨大人的东西有半点闪失,进而失去这个靠山。”
“秦公子帮杨大人带的是什么东西?”岫云微微皱眉,什么东西能有这么重要?在她的概念之中,什么都比不得人重要,就算是御赐的东西也一样。
“是杨大人为了其长子准备的一些聘礼!”秦若寒说这话的时候稍微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秦若静,秦若静微微一愣,瞪大了眼睛,道:“杨善林要成亲了?”
“是!”秦若寒点头,道:“杨夫人看中了巡抚大人家的姑娘,已经找了媒人从中说项,巡抚夫人对这门亲事倒也不是很反对,但却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要一整套内造的首饰。我这次上京城,杨大人让我到建宁侯府取的就是这套内造的首饰,据说这还是建宁侯府的老侯爷特意从二皇子妃那里求来的,若是有闪失的话,整个秦家搭进去也不够赔!”
“知道若有闪失,整个秦家都会搭进去,秦公子为什么还答应帮这个忙呢?”岫云不解的看着秦若寒,和秦若静天天闷在马车上,她又是个喜欢叽叽咕咕说这说那的,自然知道秦家如今是麟州最有钱的商贾,但是麟州原本就不是什么富庶之地,又没什么地理优势,这个麟州最有钱的秦家,或许还比不得京城一个勉强跻身二流的商户。一套内造的首饰,若是丢了,秦家拿什么赔?秦若寒十三岁上头父母双亡,不但将弟妹拉扯大还将原本不怎么样的秦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最先想到的应该是风险,他怎么能答应呢?
“在提出让我帮忙之前,杨大人还提了另外一件事!”秦若寒不知道这一劫能否过得去,但却知道有些事情该让天真的妹妹知道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道:“他说其子杨善林很喜欢念,念念是他看着长大的,倒也不反对念念进杨家。可惜的是念念只是商贾之女,身份不够,只能为其子聘念念为良妾。”
“念念才十二岁!”岫云忍住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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