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春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胡贰
徐天雄示意我收起手枪,也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只是握着枪柄,手指根本没扳在那个扳机上,幸好我的对手是阿彪这个“新手”,要换个老江湖,我这样的威吓估计不会起到任何效用。
“项哥,外面的情况如何?”徐天雄掏出那个一直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放在耳边问了一句。
听完对方回答后,徐天雄接着说了一句:“好的!告诉刀富,不能伤害李志海。我们准备出来了!”
让我躲朝一边后,徐天雄轻轻拉开房门,向外探了一眼后对外大叫了一声才向我招手示意可以出去了。
我跟着徐天雄出来时,心里还是比较忐忑的,因为进门时还食客如潮的大香满园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连厨师和服务员都杳元踪影!不,不能说空无一人,是有人的:李志海和张汉军举着双手站在大厅中央,餐厅门口一排墨绿色的盾牌后面有四支长长的枪管伸出。
见我们出来,盾牌后站起一个身穿防弹背心、头戴钢盔的人来,我一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浑身一软差点瘫坐在原地,幸好徐天雄一把扶住了我。
走到李志海身边后,徐天雄转头向四周大声道:“自己人!救出三个人质,歹徒手上有武器,还有四个人质在他手上。
随着徐天雄的喊声,我才注意到从餐厅柜台、厨房和四周的几张桌下又分别冒了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来,看来这里已经被这些武装特警攻占多时了。
那个从门口盾牌阵里站起来的人正是刀富,他听了徐天雄的话后便向后招手示意,门口走进四个持枪武警,在他的带领下边关注周围边走向我们走来。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身边的李志海,虽然举着双手,但神色非常镇定,倒是一旁的张汉军感觉有些慌张。
见我看他,李志海对我笑了笑,轻轻地说了一句:“胡贰兄弟,谢谢!”
我没敢接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怕一开口就出卖了我强作无事的伪装神态。
刀富带着四个武警过来后,两人在前、三人在后护着我们四人向门口走去。在距离那道盾牌防线还有约两米的地方时,大厅里忽然枪声大作……
我和张汉军抱着头直接就蹲在了地上,李志海忍了一下后也抱头蹲了下来,还凑在我耳边轻声道:“胡贰兄弟,你好牛,原来你这朋友是武警特警呀!”
我没回答他,因为枪声已经停了。徐天雄把我扶起来后,我见他也拿了把手枪在手上,而且那支枪还是我怀里那支,我在包房里捅那个警察的时候手上沾了血,并沾到了那支枪上,我认得出。看来刚才被那枪声吓得不轻,竟然家伙被他掏走都没反应,但我也不得不佩服徐天雄的身手动作。
回过头,包间门口处只有陈队长举着双手站在那,他头上有个大包、脸上身上好多血迹,看起来有些诡异的样子。而原本“劫持”着他的阿彪,则早已躺在倒在地,身子周围尽是血迹。
见那么多支长枪指着他,陈队长好像也有些害怕,声音发抖地大声喊道:“我也是自己人,我是片区公安局110警队的小队长陈建国。”
“不,他是警队的败类,他就是歹徒,我是被他劫持到这的!”我身旁的李志海突然高叫道。
陈队长一听激动了,大声骂道:“狗踩的李志海,你敢害我?老子崩了你!他妈的明明是你……”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过后,陈队长——这个今晚邀请我来吃谢恩宴的主角,也倒在了血泊中。要是他不被李志海激怒后右手向腰间摸去,且不要那么口出狂言的话,我相信他今天是不会死的。俗话说得好:人狂有祸!这就是例子。
陈队长倒下后,徐天雄对刀富点了点头,刀富便大声道:“歹徒已经全部被击毙,现场救出三名人质,可能有人质死亡!”
门外的挂牌撤去,一队武警官兵冲了进来,那些原本隐藏在大厅里的武警队员也全部现身,一齐朝包房门口包抄过去……
我们被几个刑警队员带出去后,一个当官模样的武警对一个在现场的警察说道:“吴局长,这里的问题已经解决,救出的三个人质我们带走调查后会给你提供书面报告,这里现场的后续问题就交给你了!”
那个吴局长向武警官员警了个礼,大声道:“谢谢特警队的全力帮助!”
武警官员回了个军礼后便命令道:“收队!”
门外除了两辆绿色吉普车和王辆白色警车外,还有一辆军用大卡,而我这时才看清楚,原来今天到现场的竟有三四十个武警队员,这完全是迎接硬仗的节奏。看来那把杀狗刀和黑月会这徐天雄,在武警队里关系不一般呀!
我、李志海和张汉军三人是随同武警队员坐的大吉普车,并且上车就被蒙上了眼罩,徐天雄没和我乘同一辆车,但我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因为车上三排坐位,我们三人坐在中间,后面还有两名武警持枪守着呢。
出发约二十分钟后我们被摘开眼罩时,已经身处一个部队驻地的院子里了。而让我非常诧异的是,从另一辆吉普车上被带下来的还有我的一个熟人——黎坚服装店里的新员工小许。这小女人今天上班还被我给训了两次,我赴宴走的时候她还好好呆在店里,怎么也会被带到此处了呢?
惊情春城 第九十八章 心理辅导后的口供
虽然满脑子疑问,但却问不出口。身临那庄严、肃静的军营里,何况才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动刀,任有千言万语也难问得出口了。
李志海和张汉军被带到一个房间,小许被带进另一个房间,都是荷枪实弹有人把守的屋子。而我却被带上了二楼另一间屋。
这里的气氛也是很压抑,至少对我是这样的,不比前天晚上那督察队里好多少。因为被带进那屋子后,除两名持枪的武警站在门外,就只我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前呆着。
冬天的气温本来就很低,在我感觉脚被冻得快没知觉的时候,一个穿白大褂戴眼镜提着医疗箱的中年妇女在一个武警战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武警*支队的心理医生何小秋,现在由我给你检查和测试一下身体。”这何小秋医生在桌子对面坐下后,打开医疗箱拿出一个笔记本,并开口问我道:“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我……我叫胡贰!”我一开口,才发现上下门牙撞击得厉害。
何医生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下后柔声道:“放心吧!你已经很安全了,这里是武警部队的驻地,你比任何时候都安全。而且,以后你都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了,今天这事是人生非常少见的意外而已,就像中了一亿的大奖一样,几年也不会出现一次,更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你说对吗?”她的声音很好听,我能感觉得到声音的温暖,有一瞬间我甚至认为这个医生身上具有某种魔力。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身上的颤抖也没有丝毫好转,究其原因,我认为是给冻的。
何医生对我微微一笑后接着道:“你别紧张,我给你检查一下眼睛和测量一下血压,好吗?”
这次我仍旧没有开口,但是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检查眼睛到没啥,我只感觉何医生照向我瞳孔的那小手电筒光不是很刺眼。不过给我量血压时,她反反复复地用温暖如棉的双手搓揉着我那如冰块般冷凉的臂膀,还随口小声哼唱起一首我从未听过的小调,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冬天,我那慈祥的妈妈也是边用她的大手为我的小手取暖边唱着摇篮曲的情景。不同的是我妈妈的手非常粗糙,没有何医生的手搓着舒适。
我差点就靠在椅子上睡过去了,但何医生的话惊醒了我,我听见她对身后那个战士道:“如果他醒来,赶紧叫我!”
眼看她就要出门离去,我轻声叫道:“何医生!”
听见我的声音后,何医生笑容满面地转头走了回来,重新在我对面坐下后说了句:“胡贰,你比我想象的坚强得多!”
自进屋,应该说自从在包房和那短命鬼假王警官翻脸以来,我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尽管这个笑容是不好意思的笑,但心情却瞬间好了很多。看来笑容对心情是真的很重要的,苦笑除外!
“能跟我聊聊吗,平常休息的时候最喜欢做什么?比如运动呀、看电影呀、或者逛街呀什么的。”何医生见我笑了,她笑得更灿烂,那种笑容很亲切,让人不由自主就很想亲近和信任她。
我答道:“平常我最喜欢听音乐,革命歌曲、流行金曲、纯音乐我都喜欢。”
何医生点头道:“喜欢音乐的人,灵魂都是纯洁的!你那么喜欢音乐,我相信你的情感很真很丰富。”
我无言以对,不知怎么回答她的话。
“平常听得最多的是谁的歌?或者说是哪一首?”何医生对我的沉默也不介意,仍旧耐心地询问着我……
说起音乐,我们的话题多了起来,尤其是在谈到*十年代的港台流行歌曲和内地摇滚时,聊起来更是没完没了。何医生也是个音乐的专家,无论是谈到香港四大天王还是台湾音乐教父、内地摇滚始祖还是原创实力唱将,她就没有不知道的,谈到兴起还会轻声哼唱几句。
不过有一点我也注意到了,何医生在与我交谈的过程中,并未忘记在她那笔记本上记录。但出于尊敬,我不好意思过问。
我们交谈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何医生忽然问我道:“胡贰兄弟,能向我讲讲今天发生的事吗?”
我怔了一下,心头忽然感觉今天的一切就如一场梦魇,现在梦醒之后也许还会有些心惊,但已经彻底不再害怕了。
沉吟了一下后,我慢慢地道:“前天晚上我跟一个嚣张的监狱警官发生了一点冲突,陈队长是当时出警的警员,但那天后来又被督察介入,督察经调查后当场宣布除处理那狱警外,还要处理他们出警的110警员。后来一个领导到场,加上我说了几句客观的话,陈队长他们被免于处罚,就为这事,他和另外两个警察非得请我吃饭。饭桌上的人我也不认识几个,一上桌子就喝酒,我头更晕。不知怎的后来吃着吃着就闹开了,陈队长还威胁要灭了我。再后来,我就被人带出来了,接着就听见枪响,陈队长死了!”
我没有说谎,最多只是漏掉了很多情节而已,那些情节我觉得可不能说,因为何医生在记录着呢。还好她没插口,也没多问什么,听我一口气说完后,合上笔记本站起来向我道:“胡贰,你的心理素质不错,以后无论做什么事,只要能坚持下去,我敢肯定你是一个成功人士。”
我又笑了,仍旧是那种不好意思的笑,低低地对她道了一句:“谢谢何医生,过奖了!”
“很高兴认识你,部队的其他负责人还有话想问问你,我就先告辞了!”何医生向我抬起拳头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后,转身出去了。
那一次跟何医生的交流终身难忘,并非交流的内容有深的意义,而是对那种场景感觉非常奇特。此后好多次遇到困难和挫折时,她那“加油”的情景总会浮现脑海并屡屡助我坚持和继续前进。
何医生出去几分钟后,徐天雄进来了,看来他在这特警队职务也不算低,因为他进来后示意了一下,那个持枪守在我身边的刑警战士向他敬了个礼后便走出门去,同时还关上了房门。
“没事了吧,三哥!”徐天雄问道。
我点了点头。
“这秋姐呀很神奇的,省、市、军里的很多大人都得定期找她做心理辅导!”徐天雄说了一句后见我并无反应,干笑一声后接着道:“杰哥、二哥、还有我们黑月的兄弟,几乎每个人都接受过她的治疗。”
我知道徐天雄是在给我之前的畏惧行为找台阶下,我是个真实的人,怕了就是怕了,也没什么丢脸的,所以觉得有些对不起他的这番苦心。赶紧笑了一笑后安慰他道:“我先前是有些害怕,但现在已经好了,你放心吧!”
“这样就好,二哥刚才还来电话问你的情况呢?”徐天雄听了后感觉放心了不少。
说起杨二打过电话,我才想起之前我那传呼机曾一直响个不停,但由于心理紧张,根本没有感觉要去看。翻开一看后,光小敏就传呼了我六次,亚彬传呼了三次、刘文一次、黎坚两次。
我赶紧向徐天雄借过手机,先给小敏回了过去,听着她焦急的声音,我只能安慰说自己传呼机电池干了没发现,刚才才想起去买电池,并询问了她今天的情况。小敏告诉我今天自己在莉莉的陪伴下玩得很开心,明天还打算去滇池边看红嘴鸥呢,同时告诉我亚彬他们的传呼不用回了,都是她让打了找我的,她会一一回话给我报平安了。
小敏的情况虽然让我放心,但也有一丝不安,因为她告诉我白天去那个叫三泳的偏僻公园划船时,人非常少,一直到中午才来了些当兵的。
给小敏打电话时,徐天雄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我对面,把手机还给他后,我又想起老项,赶忙问他的情况。
“项哥一直都在现场配合刀富,但不方便直接漏面,所以我们走的时候就没出来招呼。”徐天雄回答完后又说了句:“三哥,你第一时间不是想自己的问题而是牵挂女人和兄弟,难怪秋姐说你是个情商非常高的人,我很敬佩你。”
我看着徐天雄故意嗔笑着应道:“我更敬佩你,你不但情商高,还能够不外露,而且身手一流。你是我的榜样!”
没想到这汉子听了我的玩笑的夸奖的起身抬手就向我敬了个礼,等手举起来后又觉得不合适赶紧弯腰鞠了个躬,口中说道:“谢谢三哥!”那认真的样子把我给逗得放声大笑。
这一笑后算是彻底轻松了,我让徐天雄坐下后向他问道:“今天这事怎么处理?”
徐天雄一拍大腿道:“唉,我被三哥给夸上天了,有些飘飘然,竟忘了正事。”完了后从外衣包里拿出一卷写满了字的信笺,向我念道:“胡贰口供:经老相识陈建国一再邀请,推辞不过去香满园餐厅赴宴,由于酒量有限,不多时便有些昏昏沉沉。对同桌上怎么发生的争吵没注意,不过被其中一人用枪劫持,直到被一名未穿制服的男人将歹徒制服后带出包房。”
念完后,徐天雄问了句:“三哥,记住了吗?”
我点了点头,正想问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时,徐天雄却继续念道:“李志海口供:今天我和朋友上昆明办事,遇老朋友陈建国邀请吃饭,饭桌上一名客人因为陈建国向其借钱的事发生了争吵,据称陈建国因为赌博向其借了二十五万元用于赌博,要求其还钱。陈建国与其当众翻脸,并要求其手下随同的两名队员抓其债主朋友,两名手下不从,于是陈建国和现场的另一年轻男人便用手枪和匕首威胁在座人员,要我们把他那个债主朋友杀了,否则就把我们全部解决。他的一句手下因多说了两句,竟被陈建国的朋友用匕首连刺两刀当场丧命。我见状不对,便掏出一个生活手机悄悄报警,由于同属警务人员,我深恐造成更大伤亡,因此电话是直接拔打给武装特警的。后来来了一位便衣,假装走错房门后,借机把我和我的朋友推出了包房外,但他却留在里面,又救出了一位同桌的便衣人质后,才到大厅接了我们送到安全地方。”
惊情春城 第九十九章 内心的挣扎
李志海这口供让我听了有些想笑,这简直就是瞎掰呀,不知是不是和我的“口供”一样,是被口供的。不过如果真用这份口供的话,我自然是无啥事的,李志海也不会有啥事,因为我俩都是受害者。
徐天雄又念了张汉军的口供,除了报警那外,几乎与李志海的如出一辙。
我点了点头,对徐天雄道:“为什么不把李志海说成跟陈队长一伙的,好像他们本来就是有预谋的,那样不是直接连他也一起扳倒了吗?”
徐天雄笑道:“李志海是云南一霸,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扳倒,即使我们说他跟陈建国一伙,省市里他的那些靠山头头也会让他平安无事,因为他牵扯的利益链太多了。再说了,要那样说的话,我和你可就危险了,肯定要被牵出来。”
我心头一紧,不是因为李志海的来头,而是徐天雄最后那句话。稍加考虑其实我也明了,三个人的口供可比我一个人的具有说服力多了,反正现在陈队长已经一命呜呼死无对证了。
这种紧张让我想起另一件事——现场。死了五个人,三个是正版的警察,以我那微薄的法律常识,这案件不可能靠我和李志海、张汉军三人的口供就定案吧!
徐天雄听了我的问题后,表情有些严肃地道:“这个嘛确实有点麻烦,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的队员没有让警察参与到行动中,而是把一切都处理得差不多后才转交给他们的原因。”
“他们跟你们不是一个系统的吗,难道有些问题不能统一共识?”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徐天雄回道:“这背后的一些具体情况说来话长。不过我相信在现场那些警察是不会得到更多线索的,因为我们的队员进去进已经作过一些处理,包括指纹脚印等细节,应该对我们是没什么影响的,对李志海肯定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毕竟上头刚才已经明确指示了,这事要尽量低调处理,甚至对媒体也是全面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只是一场特殊的演习。”
徐天雄的很多话我似懂非懂,但没必要去深究了,我要的结果只是自己平安无事,至于怎么去处理,交给这些我永远也不会懂的专业人员去处理吧。
见已经没什么需要交待和交流的了,徐天雄便起身道:“三哥,我去向上级交待一下后就送你回去。”
我点头答应,但还未等他走到门边又连忙叫住,我想起服装店那个小许,怎么她也牵连进来了。
徐天雄从信笺上扯下两张递给我道:“这事本来我想送你出去后再详谈的,但现在还有些时间,三哥你先看看吧!”说完急匆匆地推门出去了。
一个武警战士推门进来,这次没抱着枪,而是拿了个电取暖器进来我身边给插上,这样的待遇显然是徐天雄出去时交待过的。
有了取暖器,屋子里面温暖了好我,但看着徐天雄给我的那两页信笺,我的心却冷到了谷底。
“我叫许玲,是镇雄帮的帮主李志海的秘书兼情妇,一个多月前受李志海的指派,我前去胡贰上班的服装店应聘当店员,目的是要监视胡贰的一举一动并及时汇报,因为据说胡贰是明月帮的三哥。”
“我顺利应聘进入服装店后,首先确定了胡贰真的就是明月帮三哥。但是他应该是被明月帮给利用的,因为他这个三哥当得很突然,在此之前他连帮派的成员都不是,这在帮派中是绝无先例的。而且他到现在除了名义上管理一下明月帮那些社会混混外,没有真正参与任何明月帮中的事,这与他三哥的头衔非常不符。这些是都是趁他不在时跟店主黎坚闲聊时得到的信息。”
“胡贰经常不在店上,所以我有更多的时间向其他人,特别是店里的老员工阿梅了解他的很多事情,加上他在店里也不忌讳,经常跟老板黎坚聊起自己的事,并随时会向老板请假外出。所以我对他的一举一动基本掌握得还是比较清楚的。”
“昨天夜里,李志海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胡贰带人把镇雄帮双龙桥夜市狼堂的地盘给抢了,碍于明月帮的一些关系,镇雄帮现在不宜大张旗鼓向其兴师动众,但胡贰这个人是彻底不能留了。”
“今天我一整天都在关注胡贰,因为李志海安排一直想加入镇雄帮的警察陈建国请胡贰吃饭,如果他去了的话,就可让陈建国趁机灭了他。但我见李志海不太放心,一直担心胡贰有所准备,所以我便在胡贰离开店面后,借口上厕所打车跟在他坐的车后到天香园。我想在外看着,有什么情况好及时通知李志海。”
“谁知我才下出租车不久,就被一个老男人被强行拖进了他的车,我想叫,但那男人抱着外衣的手上有匕首。上了车后,就被蒙住了双眼,直到被带到这里。”
看完后,我深吸了好几口气,但内心始终不能平静,一丝愤怒的小火苗在心头闪了一下,转而便越烧越旺,那种生气的感觉几乎已经把我人生第一次动刀的恐惧都给吞噬了。
我生气的并非因为许玲监视我,我胡贰堂堂正正也不怕谁来监视,我生气的原因有两点:第一是从李志海这个老江湖和旁观者的口中说出我被利用这话,联想起自己的明月之路,所以生气;第二是把我灭口这事竟真的是李志海的意思,他居然不守江湖规矩,想暗里对我动手。
看来,我自己选择的这条路真得好好考虑一下了!但如果不是明月,那次服装店被偷、被隔壁鞋店捣乱、还有吃刘文的分手饭被章信光打……,这些我能平安走过来吗?还有,如果不是明月,现在我和小敏也许早就分开,并且以后恐怕都难以再续前缘了。
心里头乱麻麻的,我越想越是头疼,索性也就不再往下想了。但有一点我能清醒意识得到,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是罗永超之前讲的那样知道得太多,而是今天我手上已经沾了命案,如果我要回头的话,那不用说肯定死路一条。不过这也坚定了我的一个信念,我要弄清楚杰哥和杨二究竟利用我什么,还有,李志海不是说我胡贰不能留了吗,那好吧,我就正式和他玩玩,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我没有沉思多久,便被前来的刀富给打断了。说起来我也很矛盾,从我的直觉来看,明月帮从杰哥、杨二、四刀还是黑月会的兄弟,再到场子里吴双成、小头等人,都对我很是关心,就比如这刀富,来屋子后第一句话就是“三哥没事吧?”这不是简单的客气问候,我能看出他神色里真正的关切之情。
“杀了人后被吓到了!”我起身时对刀富笑笑,跟自家兄弟嘛,怕就是怕,我没必要强装。
刀富有看着我问道:“三哥是因为杀了人才害怕,不是因为别人要杀你而怕?”
我走到他跟前,淡淡地道:“生死有命,如果我命不该绝,岂是别人说杀就杀的?就像那个110的陈建国,他想杀我,谁知反而因此丧命。唉,一切都是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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