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春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胡贰
一道急促的哨子声后,几间板房里出来约二十来个彪悍的年轻人,山头上也陆续钻出三三两两的人来。那些人有的手持长刀、有的手持狼牙刺和棍棒,更有四五人抬着长枪,不过不像山下检查那些人的是“冲锋”式,看起来更像是猎枪的样子。
“请各位朋友安静了!”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拿着个小型扩音器站在一张高桌上道:“欢迎大家来到全云南最安全、最好玩、最有保障的镇雄帮团结乡娱乐场,规矩大家应该都懂了,我这里宣布一下今天晚上的规定:娱乐时间从九点开始到凌晨三点;筹码还是一万一个,五个起兑;借贷需有担保或者抵押,利率为每天一比一,所以大家要慎重。”
惊情春城 第六章 火爆开场
现场鸦雀无声,老赌客应该是已经知道规矩懒得发声,而像我这样的初来者,绝对是被胖子的话音给震撼到的,我原来还以为之前听到的筹码是一百块一个呢!当然了,那些已经聚在四周的看场子的几十个“保镖”也是令现场安静的原因之一。
“首先,我们介绍一下今晚的花赌佳丽!”随着胖子的的一声高喊,现场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因为一群美女随即从活动板房里走了出来。
这大冷的天,也真难为了这群年轻漂亮的美女了,一件毛披风的下面,竟都只穿着个比基尼泳装便出场了。
美女们直接走进人群,向各位赌徒搔首弄姿地做一些挑逗动作,引得现场口哨声连连。胖子站桌上不忘向大家介绍着:“一号美女佳佳,昭通人,19岁,正宗的艺术学院大学生,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坐庄费’半个筹码;二号美女美女清洋,重庆妹妹,20岁,一年只上山十次的极品,‘坐庄费’一个筹码;三号美女心语,昆明人,36岁,绝对哺乳期辣妈,著名婚庆主持人,口渴又恋母的小弟不容错过,‘坐庄费’一个筹码……”
来到山上的赌徒男人占了九成,听到胖子的介绍,再加上美女就在身边穿梭,一个个如饿狼般嚎叫着。
“一会可以让兄弟们在这些人身上下手!”老项凑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我看着现场四周那些守赌场的人,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没见到这些人有特别厉害的“重火力”,但杨二交待我的话应该不会假,再说上山时我可是亲自见到他们是有“冲锋式”的,如果在外边赌桌上就发飚的话,我怕兄弟们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三哥你要不要进去试试,别看这些美女长得漂亮,但却是地地道道的良家‘山珍’,平常难得吃到的哟!”老项接着对我道。
我向这个足可以做我长辈的老大哥故做愤怒地道:“别他妈扯犊子,你要想泄火就直说,别耽误我发财就行了。”
老项也不生气,向我笑道:“我很久以前就泄过了,这里的人换得比较勤,否则的话难说还有认识我的呢!对了,三哥,那几匹洋马很不错,可都是正宗的俄罗斯妹妹呢!”逗得一高的徐天雄都忍不住发笑。
我没跟他继续说笑,看了一下,还真有两三个金发美女,这确实让我长了不少见识,想不到皮肉生意能这样做不说,还国际化了。但看着那些牛高马大的外国佳丽,我心头忽生一计,挤过人群去到吴双成身边,悄悄问他道:“免费的外国妞玩不玩不玩?”
吴双成的反应不亚于先前老项调侃时我的反应,看着他一脸的惊讶,我笑道:“别以为捡了个便宜,我是要你去执行任务的。”
见吴双成还是有些不明白,我凑在他耳边,告诉了自己的计划。想不到这家伙越听越是欢喜,到最后竟然兴奋地大叫:“我要外国妞!”引来现场赌徒一阵大笑。
桌上的胖子也听到了,扯着嗓子笑道:“外国妞最低可都是要两个筹码的,她们体力充足,我建议各位先玩了差不多再下床注,免得到时请到财神后望洞兴叹哟!”
说笑过后,胖子又道:“筹码还是统一来我这地方买,也可随时来我这换,严禁直接现金娱乐,所有摊子两点五十准时停工,最后十分钟换筹码,过时不候。”说完后从一旁同伴手中接过一面铜锣“当——”地敲得一声后叫道:“开场!”
我看了看忙碌的现场,使了个眼色让事先安排的几个兄弟也提着钱随众赌徒一起忙着去兑换筹码,之后便分散到那些赌桌前“娱乐”。
整个赌场换取筹码最多的一人也就换了50个,更多的人则都只是换三五个筹码,听起来虽然不多,但那一个塑料片可就值一万真金白银呢!所以现场上山的包括我们几十号兄弟在内总共至少四百人,但大多还是跟我一样来看热闹长见识的。
一切都还算正常,除了不得跨出场子的“防护圈”外,现场吃的喝的一样不缺,而且全部都是免费供应。但奇怪的是仍有几人穿梭在各赌桌前做着“生意”,我看向他们买货的人还不少。
见我觉得好奇,徐天雄轻声道:“这些人都是‘药头’,专门提供‘四号’、咔固等药品给大家提神的。”我知道徐天雄说的那些全是毒品,想不到镇雄帮还干这事,看来铲除这“黄、赌、毒”一条龙的场子,简直就是在为民除害呀。
我本来对今晚的行为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因为我长这么大一向不喜欢欺负人,但得知这里的真相后,心里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我瞅空拿出手机想问下刀福荣山下的情况,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难怪这些人如此大胆了。
上山那些兄弟看来都不是赌博的料,还不到十点钟便基本都输了个精光,于是大多开始在场子中当起了观众,或者品尝着免费的热咖啡和小零食。我见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便向吴双成使了个眼色。
吴双成搓着双手向胖子走去,一番交涉后又苦着脸回来了,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想进活动板房去给美女暖床,是需要先交“坐庄费”的。杨双龙凑过来扔给他两个筹码后笑骂道:“还当经理的呢,没出息!”
吴双成进的是18号房,进去不久后,外面麻将区就有人开始干起来了,我心里一惊,暗号都还没发呢,是谁就那么忍不住了?赶紧带着老项和徐天雄挤上前去查看,还好不是我们的兄弟。
玩麻将的也就两桌人,发生争吵的是其中一桌,听起来好像是因为某人喊了声“碰”后却发现叫错了,另外一人便抓住不放,非要算叫错的人自认诈胡,说着说着便扭打了起来。这些人都是三五成群上的山,自然也就都有帮手,所以小小的纠纷瞬间就变成了小规模的群殴。
我见自己带上山的兄弟们都只在一旁做着观众,便放下了心。我还没听到远处约定的那个冲天炮礼花暗号,冒然动手的话后果难料。
“轰——”一声响,现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一个看场子的中年人手举一把双管猎枪,对天放了一枪后,带着几个手持棍棒的同伙走向那群同样被吓得住了手的斗殴者。
“大哥,我们不敢了!请你手……”一位应该是知道规矩的斗殴者颤抖着向中年人说道,但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中年人一枪管砸在了脸上。
“给我打!”中年人发出施令后,身后的同伙上前对着那十余个斗殴都便是一顿爆揍。
鬼哭狼嚎声中,不到两分钟那些斗殴的人便被这些专业打手给全部放翻在地。中年人吩咐道:“全部拖去关起来,一会散场再放!其他人继续啊,都给我守点规矩,有什么事找胖哥说,别他妈影响别人的雅兴!”
在现场快要恢复正常的时候,吴双成提着裤子冲了出来,见我们好端端站在那里,赶紧换了幅脸色对一旁询问他的人员道:“我口渴,出来喝口水!”
胖子坐在桌前笑呵呵地道:“喝水可以,但你要再进去可得重开一‘桌’了。”随后对着喇叭吼道:“刚才押了十八号的,等妹子的计时手表出来就可以兑现了。”
吴双成还待说什么,但却立即又住口了,因为远处传来了礼花的微响和彩色闪光。
我知道山下的兄弟已经摆平了既定任务,不一会应该就会前来支援了,于是大声道:“我要坐庄!”
吴双成听了我的叫声后,立即一幅气愤的样子道:“我要求退钱,刚才那个根本不是俄罗斯的,他妈一股羊膻味,明显就是新疆妹子冒充的!”
“你活腻了吧!来这撒野。”才准备休息一下的中年人扛着猎枪上前向吴双成喝道。
吴双成也不答话,伸手入怀掏出一支手枪对着那中年人的手就是一枪。
刚才恢复秩序的现场又骚乱起来,四周看场子的那些人听到枪声后都聚了过来,但逃窜的人群成功阻止了他们靠拢的速度。
杨双龙也拔出手枪,大声叫道:“无关人员靠边,否则后果自负。”
被吴双成击中的中年人枪掉在了地上,垂着整条手臂后退着,但他身后那些同伙却举着刀棍向吴双成冲了过去。
“砰、砰、砰、砰!”四声枪响,吴双成和杨双龙各放了两枪,但冲上来的只有三人倒地,他们都是对着冲上来的人腿步开的枪,应该是吴双成放空了一枪。
一直坐在桌前的胖子伸手下去桌下,我身边的徐天雄从腰间拔出手枪,抬手就是一枪将已经抽出一支微型冲锋枪的胖子直接给爆了头。
这下现场更加乱作一团了,我们一声上山的兄弟全都从外衣下拿出事先准备的武器,迎向那些看场子的镇雄帮帮众,很快便砍打在了一起。
我没有动手,而是和老项一起指挥着那些赌徒退向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徐天雄穿梭在慌乱的人群中,不时抬手放枪,被他放翻的都是对方抬枪的人员;吴双成和杨双龙则向那个死胖子的桌子冲去。现场激烈的厮杀声和着稀稀拉拉的枪声回荡在山间。
由于事先安排还算周详,我们的人很快就占据了上风,眼看就要将场子四周那些对手全部制服,山顶上忽然几道火光伴随一梭枪声传来,有几个躲闪不及的兄弟和对手顿时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连已经缩到角落的赌徒都有两个倒下。
老项护着我往一张桌后躲去,边躲边道:“三哥小心,是对方的增援人员,看来是重火力!”
惊情春城 第七章 枪口下逞强
因为洼地里人员众多,且镇雄帮守场子的人也不少,也许是怕伤到自己人的缘故,山上的人一梭子弹后没再继续开火。我们的兄弟本来要将镇雄帮场子里的人全部拿下的,但被山上的人一吓后,只得放下战局,都忙着找隐蔽的地方。
晚上从暗的地方看明的地方清楚,但明处却无法看到暗处!我们吃亏就亏在这点。我看了一下,上山的兄弟中至少也有六七支枪,还有老项、徐天雄和杨双龙三个黑月的好手,但却没有办法进行还击。
也就僵持两分钟不到,对手便看出了我们的劣势,又是几发点射下来,我们这边的兄弟又有三人因躲闪不及腿部受伤。不过徐天雄也瞅准时机朝对面开枪时闪出的火光处放了一枪,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击中对手。
“三哥,我们得想办法进这板房去,把电源给切了,否则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的。”老项轻声道:“对方刚才开枪的点我看了一下,至少有五人以上,全部是冲锋枪。”
我虽然没有当场吓尿,但也基本属于不知所措的状态了。群架看过不少,当场用刀卸掉对方一只手的场景在双龙桥夜市打斗那天见过,甚至用枪直接爆头的情景都亲身经历过,但和今晚的拼斗比起来,那些只能算作小儿科的范畴。
幸而今天明月帮的兄弟没有穿那统一的运动服,对方毕竟分不太清楚,否则的话我想伤亡更大。但对方的点射并未停止,仍旧根据躲避的情况向我们的兄弟开着枪,转瞬间便又有两名兄弟和一个赌徒倒在地上。
老项想起身朝活动板房内冲去,但只露得一个头便被两声枪响给逼了缩回头来,吓得我赶紧一手扳过他的脸看有没有受伤,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徐天雄匍匐着来到我们身边,急促地道:“不好了,对方的人已经聚在了一起,山上的人很快就能分清敌我。”
老项抬手看了看表道:“那四刀是搞什么鬼,这么半天还上不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徐天雄叹道:“早知道他们这次不搜身的话,应该带几个雷上来。”
我没有接话,心里有些暗自责备:都怪我非要亲自带兄弟上来,因为如此刀福荣才临时改变计划他不上来了,与他的三个兄弟从外围打进来。我这是打乱他们的计划呀!
山上的人开得几枪后,一个声音大声喊道:“下面捣乱的人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这话像是问我们,也像是在问他们的自己人,但我们这边无人应话,对方有两人同时应道:“还不清楚是哪的狗抓子,但人数众多,还带有枪,胖哥死了!”
“我操你的妈妈!”对方听说胖子死了后显然很是气愤,大声怒道:“再他妈不吭气,老子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全部灭了!”
我看着老项和徐天雄的神色都是大变,加上心里的自责,于是大声道:“你们是雪狼兄弟的手下吗?”
“你是何人?敢称呼狼哥为兄弟,你以为自己是谁呀!给老子出来说话!”对方叫道。
我把心一横,把头从桌子后面抬了起来,但被老项和徐天雄重新拉了下去。徐天雄说了一声:“三哥,不可!”
对方的人应该是看见了,在山上吼道:“他妈哪里来的小屁孩,到这里来撒野,还大言不惭?”
情势紧急,别说我们现在已经成为案上鱼肉,就是那些受伤的兄弟,估计也耽搁不起。我把心一横,猛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我是明月帮胡贰,下午才跟李哥和狼兄弟等几位堂主在西云寺同桌吃饭呢!请问你们可是狼兄弟的人?”
对方虽然没有开枪,但我的心脏已经跳动得比平常至少快了三倍,如果不是因为衣服穿得比较厚的的话,我怀疑对方在远处也能看得清楚我胸口的起伏。
现场已经不再骚乱,安静得只能听到远处的虫鸣,我知道难说现场几百双眼睛都在注视着我,后背在这大冷的山上竟冒出了丝丝冷汗。
“哦——原来是那个明月帮罩着的愣头青呀!”对方见我慢慢走出桌外站在场中时回应了一句后接着道:“让你的人把武器全部放在桌上,然后站起来,那我们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点了点头后转过身,见还未发话,老项、徐天雄、杨双龙和吴双成等已经同时站了起来,然后把手中的枪全部放在了身前的台子或桌子上,其他兄弟见状,也相继握着长刀等缓缓站起。
一阵脚步声起,对方有两人冲了下来,钻到场子后,一人冲过去抓起老项的枪后过来将其抵在我的右耳后。别人的耳朵是招风耳,我这右耳却是招枪耳——这才几个小时,同一个位置已经是第二次被枪顶住了。
经历多了后慢慢就会麻木,这次枪顶在头上时,我已经不再那么心慌了,微微一笑道:“这位兄弟,请问你是雪狼的兄弟,还是李哥的兄弟?”
“这有什么区别吗?”那人虽然是镇雄帮的,但却操着一口地道的昆明话。
“如果是李哥的兄弟,那我自认倒霉,但你现在崩了我对镇雄帮也不会有什么好处,虽然死无对证,但这里几百对耳朵已经听见,你总不可能全部杀了吧,如果有一个活口,难免对雪狼兄弟不利;如果你是雪狼的兄弟,那我只想告诉你,别他娘的坏了我们之间的事!”我站出来就已经想好了,今天之所以来挑雪狼的场子,目的就是要离间镇雄帮内部,所以干脆将这步险棋下到底。
对方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没有说话,和他一起下来的那个同伴大声道:“别信这狗日的鬼话,前两天抢了狼哥双龙夜市的人,就是这明月帮胡贰。”
我感觉头上的枪口抵得更紧了,于是笑道:“那晚的事确实是我做的,只怪我和狼兄弟戏没做足,引起了李哥的怀疑。”
“你说什么?那你为什么要杀了胖哥?”用枪指着我的人问道,但枪口却离开了我的头一些。
“因为他是李哥的忠实手下,也因为我信错了人,所以才引发今晚的事情。”我继续撒着谎。
“疯狗,别相信胡贰的鬼话,先灭了这小子再说,是他自己要来找死的。”山上一个声音吼道。
我有些慌乱,虽然下来这两人似乎已经被我说动了,但山上显然还有明白之人,要是不能一起说服的话,那我们的处境就真的危险了。
果然,才稍微松开一点的枪口又紧紧地顶了上来,我头一偏轻声道:“兄弟,最好咱现在向雪狼证实一下。我晚上在与李哥等人吃饭的时候,得到确切消息,李哥为了配合市局的年底来打行动,决定牺牲团结乡这个场子,公安武警马上就要上山来剿灭你们了,雪狼知道后委托我带明月帮兄弟上来增援和协助撤退。你可不要一时冲动给误了雪狼的大事呀!”
“你的意思是:你们和赌场的兄弟干起来是个误会?”那人有些被我说动了。
我强作镇定地回道:“是呀,这个误会好大呀!”
那人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带上山那些已经放弃抵抗的一众兄弟,对同伴道:“你来看着他,我上去打电话给狼哥!”
那人钻进夜幕后,我的心又悬了起来,我以为可以利用这地方没信号的优势,好好忽悠这些人一下的,谁知听他口气山头上可以打电话。
果然没过几分钟,那个叫疯狗的人便冲了下来,手上的枪替换了顶在我腰间的冲锋枪重新按在我的头上。
“电话打通了吗?”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以秒计的倒计时了,但还是继续装着。
疯狗“呵呵”一笑,表情就像他的称呼一样,狰狞而疯狂地回道:“当然打通了!狼哥正和李哥在一起。他让我问问你,镇雄帮到底哪里对不住你胡贰,你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我们为敌?”
“李哥不会也听到你们的讲话内容了吧?”我惊讶地问道,这惊讶丝毫不作伪,如果李志海听到这个消息,那我肯定死路一条了,而且还会连累这许多兄弟。
想不到疯狗见状后也是一愣,轻轻问了一句:“你真的是狼哥的人?”
我心头一喜,他这句话简直就是不打自招,雪狼这家伙看来对李志海也不是多忠诚,否则这疯狗何必多此一问呢?但喜色被强自忍住,同样压低声音道:“这里李哥的心腹也不少,最好不要直接冲突,毕竟都是一家。其实雪狼不是要真的反李哥,他只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事业被拿去当别人的垫脚石而已,也不想这么多兄弟为了别人的一句话而冤枉蹲狱。”
山上那声音又催促道:“疯狗,你他妈搞什么鬼,狼哥说了,万事他负责,先干掉胡贰再说!”
疯狗那同伴也催促道:“是不是不敢动手,那就让我来!”
“住嘴!”一旁的老项忽然大声叫道:“山上的朋友,我们几个带枪的都是狼哥的亲信,特意安排不露面以备急用的,这个场子李志海派了太多人来插手,我们早就劝狼哥趁早单干了,但他就是不听,这事他们应该跟你们提起过,对不对呀?”
山上没人回应,只是传来一阵不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我们在亮处,看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疯狗见自己的同伙不答,慢慢把枪收了回去。正当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声沉闷的“你妈……”从山上传来,听声音正是刚才催促疯狗的声音。
“我操!”疯狗骂声未绝,便把手一举,枪口向我举来。
他那个同伴也双手抬起了枪。
“砰!”“砰砰砰砰砰……”枪声再次大作。
惊情春城 第八章 惊险的清场
我身体条件反射地蹲在地上,清晰地听到了子弹从我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现场的大棚上方的挂灯也被打碎一盏。等枪声停了后,我才抬头看看四周,见老项和徐天雄包括现场所有的人都或隐蔽或蹲下,那种蹲下后有些难堪的心理得到了些许安慰。
疯狗没能开枪,他的手还未抠动扳机便已被一颗子弹从颈部穿过,半个脖子被击开;他那个抱冲锋枪的同伴胸口中了好几枪,我听到的那些子弹声及头顶的灯是他被击后乱射而打出的,但此时他自己也已经活不成了。
不过这次短暂而密集的枪声没让场子里的人受任何伤害,包括暴露在现场的我以及我那些明月兄弟。
对面冲下来俩人,我看了看是右手端着一支长枪左手还提着另一支长枪的刀福华和空着只握着一支手枪的刀福贵,心里一喜,知道这次“战斗”彻底结束了。
刀福华左手一扬,将那支长枪抛了过来,徐天雄伸手接住。也许是心情美丽的原因,我感觉两人之间那个动作很是潇洒!
刀福贵走向了我,没说什么,只是冲我和老项笑了笑,这个刀家最小的兄弟给我的感觉总是文文静静,即使他们应该才经历一场不亚于与正规军武打的战斗。徐天雄和刀福华却转身分别将枪口对准惊魂未定的赌客及镇雄帮那些已经被我们收拾得差不多的兄弟。
“全部过来这边集合,我们是配合市公安局的春雷严打行动的武警便衣!鉴于今天现场歹徒拥有枪支等危险武器,我们将对不反抗的人一律格杀勿论!”徐天雄的话威慑力很大,那些赌徒人数虽多,但却非常有序地很快双手抱头过来正中间的空地上集合起来。
刀福华抬枪指着镇雄帮那些兄弟,也是厉声道:“全部放下武器,双手抱头靠过来这边!”镇雄帮那些人接连见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死于非命,哪里还敢有半句多话,缴械和集合的速度更是飞快。
与此同时,刀福荣和五个兄弟持枪押着四个人从山头上下来到场中,将那几人推进镇雄帮众中。
老项上前向刀福贵问道:“清场的人什么时候到?”
刀福贵看了看手表后回道:“应该个把小时吧,我们搞定山下的人时才通知他们出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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