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春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胡贰
心头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提着半纸袋手雷下车后,徐天雄跟老项做了个ok的手势后,用枪逼着那人上了我原来坐着的副驾位,自己则拉开后面的车门坐在后面仍旧用手枪对着那人的头。鲁建川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室,开着车便向我住处那驶去。
老项抬着枪警觉地左右看了几眼后,才过来轻声道:“三哥,这里是安全的,我们的人已经在村子外围了,只等天雄和建川的车成功突围后便可以来个黄雀在后。”
我有些紧张地问道:“对方是什么人,他俩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虽然没有提前布置侦察,但对方的目标只是你,而且已经肯定你要离开明月退出江湖了,所以不会大动干戈。再说建川号称车神,只要有方向盘在手中,别说几个瘪三的枪下,就算千军万马他也能全身而退。”老项微笑着回道。
这下可算是彻底轻松了,我笑着对老项道:“刚才那大爆竹应该由我来扔!”
“二哥交待了,说你有些压抑,主要是因为今天的爆竹没玩爽,所以才特意送了这一盒过来的。”老项虽然说着话,但这侦察老兵并未放松对向边的警惕,看见自己炸毁的那辆出租车已经将那棵梧桐树都已烧了起来,接着说道:“还好这村子全是外来人员,一到过年便跟个鬼村一样,这火也殃及不到别人。换在平时的话,可还真有点难办。”
我看着那那一半纸袋手雷,心想“知我者、杨老二也”,本想感慨一番的,但又觉得现在矫情可有点不合时机,于是问老项道:“你猜会是谁?”
老项未及回答,一阵真正的鞭炮声便在不远处响起,听起来应该就是我租住的那院子。让我又开始紧张的是,那密集的鞭炮声响中,分明夹着各式各样的枪声。
与此同时,我们所在的路口忽然警笛大作,几辆警车从路两头分别驶了过来,我一心惊便赶紧闪身在一棵大梧桐树后面,却见老项大大咧咧毫无忌惮地抬着枪仍旧站在那。随即我就在心里骂娘了,看来今天被市局那些条子给吓得不轻,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对这警笛声和警车过敏了。
老项如此镇定是因为警车带队的是自己人——刀富和刘恒。车上的人是不是明月兄弟我不清楚,因为他们全部穿着警服和武警军服。
刀富和刘恒没有下车,只在车上向我和老项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后,警车便向我住处那开了过去。
爆竹声没有停,这个租客几乎已经走完了了村子里本来在城市里原本应该有些安静,所以那声音虽然不能引起注视,但听在我耳里却显得很是刺耳。我想跟上前去看个究竟,但老项却阻止道:“还不是时机!”
鞭炮声依旧,夹杂着警笛声和枪声,好像还偶尔有一两声爆炸。老项面无表情,仍旧一脸警觉地晃着头注视周围。我正想笑他有些过于敏感,这家伙却突然抬起枪对着一个小巷口便是一梭子弹放出。
我被这有些突然的枪声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见一个人倒在巷口,老项随后大声道:“跑不掉了,乖乖出来才是活路!”
两个人举着双手慢慢起了出来。老项也还算说话算话没再开枪,只是吆喝着让俩人来到我们跟前。
就着透过梧桐树的枝杆和枯叶透来的灯光,以及那火势慢慢减小但依旧在燃烧的出租车火光,我见过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和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但却并不认识。
我左手提着纸袋,右手掏出那为了装酷只上了一发子弹的手枪,对着那年轻人的脑袋,厉声问道:“你们是谁?”
“三哥,你那一发子弹应该留给他才对,因为他是睿智大和尚的得力干将。”老项的枪口同样没有离开过俩人,但却提醒我道。
我心里一惊,原来竟是五省庙的人,只是不是是哪一个堂口的?但我表面却不露声色,也没有掉转枪口,而是回老项道:“睿智大和尚见了我后也要合什念佛,他的手下算个什么东西!”然后接着向那年轻人道:“我只数到三!一……二……三。”
那年轻人很不给面子,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我和老项给吓傻了,竟在我数完之后也恁是没有回答,这典型是让我难堪呀!
不过我早也不是那个半年前初入江湖的胡贰了,特别是今晚才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后,我觉得自己眼里的根本就不是个人,而仅是一只虫蚁而已。所以几乎没有犹豫,我便放出了枪里的那粒子弹。
血贱了旁边中年人一身,但那中年人却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我故伎重演,把下午对付豹子和李志河那一幕搬了出来,将手枪装回怀里后,提起右脚摸出那支小手枪指着中年人的头道:“我的枪虽然只有一颗子弹,但我却从来不缺枪!”
惊情春城 第二十八章 手雷和闷气全部扔出去
这句话果然有效,特别是看我解决那个年轻人时毫不犹豫的狠劲,那中年人的眼里露出了一丝惧意,尽管只是瞬间即逝,但那种眼神我能读懂,因为我自己曾受过同样的威胁,见到的威胁也不少。
“看在睿智方丈的面上,请三哥枪下留情,我愿为三哥效劳!”中年人害怕是少不了的,但语气还算镇定,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人物。
我点了点头,收回了手枪,倒不是凭一句话便饶了这专门针对我而来的人,而是我觉得自己对这种既不怕死又能审时度势的人值得自己尊重,因为我感觉接下来他就算不倒戈向我,但至少不敢有任何隐瞒了。
“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一边将枪装回右小腿枪套一边问道。
“三哥是贵人多忘事,其实我们见过一面的。”中年人开口回道:“我是贵州堂的堂主夏少宏,老头子前久在西云寺聚斋时我也在场,我和韩金志韩堂主关系最铁了!”
难怪我有些面熟,原来说起来也算是故人了,只不过聚斋那天我心情激荡,加上一直与李志海在对视玩心理战,所以对其他人几乎都是视而不见,这才想不起来。而夏少宏所言应该不虚,与那四川堂的堂主韩金志应该交情不浅,知道我和韩金志关系非同一般,否则也不用这时搬出老韩来求情了。
“为什么要来这里加害于我?”我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夏少宏顿得一顿,然后回答道:“都怪我见利忘义,他们价出得高,而我贵州堂近年势力越来越薄,接不到单后兄弟都散得差不多了,所以想着大干一票重振声威。并且我是请示过睿智方丈了的,他给我的确切消息是三哥已经决定退出明月帮了,我觉得这也算是一个好机会,才答应来配合下手的。”
老项见我收起枪的时候有些诧异,随后有意无意地将他的冲锋枪枪口往夏少宏扫来扫去,这时听得夏少宏如此回答,便插口问道:“你来是配合谁,他们开给你多少价码对付三哥?”
“我手下人少,又大多回家过年去了,所以只能亲自带几个得力兄弟过来进行配合,而我要配合的,是洪文贵!”夏少宏身为五省庙一省堂主,就算我不用枪指着他,也能看得出自己目前的险境,所以回答起来几乎是没经思考。一个人未经思考便回答别人的问题时,所说的大多是真话。
“福广会?这么说来是彭光强请你来的?”老项接着问道。
这时夏少宏有些犹豫,迟迟没有回答。我知道五省庙一向不太做自己的专项生意,主营的业务大多是受雇于别的帮派,说开了就是主要干点那种类似于杀手的勾当,所以接着老项的话问道:“请你的人是谁?他们出了多少钱?”
“三哥,请原谅我们的门规。五省庙现在本来就做的是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主动泄露了雇主的信息,那别说我夏少宏以后不能在江湖立足,就是五省庙也会因此而大受影响,所以我只能回答你,他们的开价是五百万元!”夏少洪抬眼直视着我回答。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问出了比较关心的问题:“今晚你们的行动失败后,还会继续找机会追杀于我吗?”
“那三哥倒不必担心,我们的规矩是受雇期仅限于这一会,失败后再没有过后弥补的说法。如果出于私愤或者其它原因,过后还来纠缠的话,别说那是做无用之功,就是方丈手下的武僧也不会放过我。”夏少宏回答道。
我也不太明白这些各帮各派的规矩,但老项微笑着解释道:“如果不是定下这样的规矩,估计五省庙的菩萨都被各帮派给灭了。”
这下我算彻底放心了,想着夏少洪与我本无怨无仇,也犯不着多招惹那么一个对头,就算此时要了他的命,那贵州堂肯定也有新的堂主站出来,难说还得罪了整个五省庙。而想到自己竟然有人愿意五百万那么大的价钱来买命,心里还隐隐为自己这么值钱而自豪。所以我微微转身,装作不经意般地伸手将老项对着夏少洪的枪口轻轻一拔,口里说道:“夏堂主,有多大的嘴啃多硬的骨头,希望你以后顺风顺水,你走吧!”
夏少洪愣了一下,将被我击毙那个年轻人的尸身抓起往背上一背,顺着路口便快速离去。
老项似乎有些意外,但却没说什么,依旧左右环顾警觉地注视着周围。
鞭炮声停住,枪声也即停止。过了差不多两三分钟后,老项说道:“看来小富他们已经搞定了!三哥,我们上前去看看。”
我们到达住处的院门口前时,见一众警察武警仍旧持枪警戒着,刘恒拿着个小扩音喇叭叫道:“里面的人请听好了,放下武器主动投降,我们会算作自首进行宽大处理,如果再行反抗,将一律从严处理就地正法……”
刀富见我和老项前来,轻声向我们道:“有三人趁乱跑掉,里面应该还有一人。”
我点了点头,见那出租屋的院门及进门旁的一小段围墙均已被炸得面目全非,几具尸体东倒西歪在散步在院内和周围,心里有些茫然失措,这房东老奶奶不知是哪辈子没积好德,把房子租给了我,竟招来这无端的祸事。
老项却听了刀富的话后,说了一声:“绝不能让他们漏网!”抬起枪就冲进了我们院子旁边的那个小巷。刀富见状,也持枪尾随而去。
我有些担心,本也想跟着俩人进巷道的,但被已经停住喊话的刘恒一把拉住道:“三哥,别去!他们俩人足够搞定了。有个人好像躲在你的房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是我们明月内部的人。”
我呆了一下问道:“看清楚是谁了吗?”
“对方身手很好,而且使用的武器不是普通帮派能拥有的,对我和刀富好像也很熟悉,所以我肯定是明月内部的人,但不知道是谁!”刘恒回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一众警察和武警战士向刘恒道:“不能攻上去吗?”
“他太熟悉我们,又有房间做掩体,强攻的话我怕伤亡会比较大!”刘恒低低地道。
我知道他和刀富都是身经百战的专业人员,如果可以强攻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想了一想,掏出电话拨了一个给杨二。
“抓到正主没有,是不是我们的老朋友?”杨二对我们的情况似已了如指掌,才接起电话便问道。
我把现场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后,杨二叫道:“你没收到礼盒吗?老项没有告诉你用那些东西?胡老贰,我知道你下午没玩爽,那还不趁现在玩个痛快!我可告诉你,过了年三十再乱放烟花爆竹在昆明城里可是不允许的。”
“二哥,这些大家伙扔出去的话,那这幢房子就彻底废了,你叫我怎么下得去手?”我向杨二说着心中实情。这房子的房东老奶虽然有时房租催得我们紧一点,但总体来说对我们这些租客还是不错的,让人家无辜损失掉这个家当,我真是于心不忍。
想不到杨二在电话那头笑道:“老头子刚才还夸你大气、具大谋略呢,怎么突然间那么小肚鸡肠了?你那干儿子的爹不是说昆明要城中村改造了吗,到时我们争取让这个村进入拆迁改造对象,再补偿上多给那房东一些不就行了?”
我听杨二说起来虽然简单,但这得牵动多少日后的工作呀,不过既然说到这里,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那天从团结乡赌场弄来的钱还有上百万在那摆着,大不了届时用那钱来赔就是了。
心头打定主意后,我让刘恒吩咐那些队员注意掩护,刘恒也知道我的意思,让队员后退到安全距离后,又拿了两片武警战士使用的那种厚重的铁盾牌来我面前,然后才回道:“可以动手了!”
手雷的威力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民房也不像日常新闻报道的个例那样都是豆腐渣工程。我的第一颗手雷扔出后掉在了一楼,只把我那个炸洋芋的邻居李哥家房门给爆开、隔墙炸毁一小支角。
第二个手雷扔在二楼,过道那个露台炸掉了一块;第三个手雷扔在我的房门前……
当我扔出纸袋里的最后一颗手雷后,现场已经被浓浓的烟尘笼罩。房子主体没倒,但肯定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我扔得很爽,扔一颗手雷,心里连日来的憋闷以及无奈便消失一些,所有手雷扔完,心头竟舒适了很多。
“不好,那家伙没死,从房顶后头翻跑了!”一个警察大声呼唤道。
刘恒手一挥,一众警察和武警上前来,正准备朝屋后追去,房头上“蓬蓬”两声闷声,一个声音叫道:“老刘,不用追了!”
说话的人是徐天雄,三两步从屋头几步纵了下来,向我说道:“三哥放心,那人虽然蒙着头,但已经被我打下屋头,建川在下面接应,应该能抓住的。”
话音未落,一声手枪声音响起,徐天雄惊了一跳,正要回身,只见烟尘中几个人钻了出来。
来人都是自己人:老项扶着大腿流血的鲁建川、刀富反拷着一个高个子年轻人。
惊情春城 第二十九章 电视里看不到事实
我关心的首先自然是看起来受伤不轻的鲁建川,说起来不是自我抬举,我这一只要跟我一天,我一生也绝对不会当作外人。所以虽然我也想搞清楚明月的内鬼到底是谁,但还是先问鲁建川道:“怎么样?伤到哪了?”
鲁建川还算硬汉一条,明明血流已浸透了裤管,还是若无其事地向我笑道:“三哥放心,我没啥事。可惜放跑了那狗贼!”
我有些奇怪,人不是已经被刀富给拷来了吗?也来不及细想,只吩咐老项道:“赶紧先送建川上医院。”
老项应了后,将鲁建川扶上了一辆警车,刘恒交待一两句后,那辆警车便拉着警笛走了。
刀富押着那人来到我面前,虽然有些灰头土脸,但因看得仔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此人也曾在西云寺戒斋时有过一面之缘,我记得好像当时他是坐在那个福广会会长彭光强身边的。
回过身来的老项笑着递给我一把手枪,并对抓来的那人道:“我们明月帮的三哥玩枪时一向只喜欢装一发子弹,而这支枪正好还剩最后一发,所以你能否活命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呸!”没想到那人十分硬气,对着我便是一唾,大声叫道:“我洪文贵是什么人,岂会怕区区一发子弹!今天老子听信谗言栽在你们手上,要杀就给我爽快点,老子可是真正厦门大学的,不是吓大的!”
我知道想从这样的人嘴里很难问出什么,并且我很不喜欢这种硬气的对手,想那不久时李志海都曾被我吓得差点心脏病发,何况一个我并不知名的人。于是慢慢地抬起了枪……
这是我进入圈子来第一次、也是人生中难得的几次见到一个人面对死亡真正没有一丝畏惧,我自问自己也做不到这一点,也正因如此,这样的人更留他不得。
“砰”一声枪响,在没有鞭炮声的掩盖下,这声枪声比刚才我扔那些手雷的声音感觉还要刺耳和突兀。
人在临死前的本能反应我想都是一样的吧,虽然没有丝毫恐惧,但那条汉子还是略一侧头并把眼睛闭上,直到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后才又睁开双眼。
“我没有打死你并不是因为我手下留情,我只是觉得你跟明月其他的人合作不值得,因为那样的话你的对手将会是我——明月帮三哥胡贰!”我真没有打死他,在开枪的一刹那将枪口向下压了一下。
“但因为你,致使我的一个兄弟大腿受伤,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有所表示!”我看着那人被我一枪击穿的左腿接着道:“并且你没有我兄弟的待遇,可以有警车送往医院。”
刀富见我明显是已经枪下留人了,便二话不说打开那人的手铐低吼一声:“滚!”
那人左腿受伤自也不轻,右腿单跳着走得几步后,回头向我问道:“你不问我是谁?”
“随便你,纵然知道你是谁,对我亦改变不了什么!”我这句话其实非常违心,我不但想弄清他是谁,我还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我这住处伏击,是谁指使他这样来针对我的,明月帮那个内鬼究竟是何人?
我这也是属于装那个器官的范畴,不过有时这样装一下还真比用枪都管用。那人喃喃地道了句“三哥、胡贰,胡贰、三哥”后,大声冲我道:“我洪文贵行不改名坐不换姓,乃是福广会的副会长,彭光强老大的助手。如若他日不死,你这声三哥倒也称得!青山常在,谢谢了!”说完后转身一跳一跳的走了。
刘恒带着警队冲进院子里清场,刀富却有些惊喜地道:“恭喜三哥!”
见我有些不解,老项解释道:“这洪文贵是福广会的第一狠角色,今天如若不是小富随后赶来相助,单凭我一人的话断不是他对手,更别提将他生擒了。二哥曾向他许以高薪厚利想要收买他都被他拒绝,而三哥你却仅凭三言两语便让其服服帖帖,听他那语气大有今后唯你马前听命的意思。这可是真值得恭喜的。”
我心头也是一喜,想不到自己的这个无心之举,却原来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我放走洪文贵其实是有目的的,眼见明月内部那个内鬼已经逃脱,我杀了这姓洪的反而还断了线索,留着他却总留有一线希望,以便日后慢慢查起。
“兄弟嘛,有你们几个就真心满足了,但如果真能去掉一个对手,也还算件可喜的事。”我掩饰着内心的想法。
老项只当我是因为这房子被炸毁的事而担忧,在一旁安慰道:“三哥,你放心吧,这里的事先前杰哥就亲自跟辖区打过招呼了,这里所有的租客和房东的损失,全部由明月加倍赔偿。”
徐天雄也上前劝道:“三哥,我们走吧!这大过年的,你总得去看看自己的新家。”
没有想到的是,杰哥给我安排的新住处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和家具都已准备好外,还多了一台最新款的液晶彩电,让我和送我过去的徐天雄、老项一起听到了春节联欢晚会的新年钟声。
我没有打电话向杰哥和杨二汇报情况,这一天起起伏伏、喜喜忧忧,让我在老项和徐天雄走后就躺在沙发上再也无力动弹。特别是晚上这一番表演加实战,几乎已经耗尽了我的心力,回头看来,关键是当初认为成功的表演好像也不太算成功,至少没有实现我预想之中让“妖怪现形”的目的。
大年初一我没有出门,一整天都缩在杰哥安排给我的“新窝”里。通过电视里的本地新闻,我了解到了去年最后一天、也就是昨天这个城市发生的一切:早晨机场成功组织了一场未公告过的防暴演习,虽然导致几趟起降航班的延误,但却成功地考验了城市的安全应急等能力;中午市局在上级政府的督导指挥下,召集全市大部警力全城聚集和巡查,以保市民过一个安稳祥和的春节;下午时分在昆明至宜亮老路发生严重车祸,三车烧毁一车翻下山坡,导致九死一伤的惨剧,提醒市民春节期间出行要注意道路交通安全。
最让我关注的是关于晚上的一则新闻:栗树头村一幢民房因燃放鞭炮使院内堆放的大量易燃物引发火灾,使整栋房屋被烧毁垮塌,幸而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市局缉毒警队放弃春节与家人团圆的机会,跟武警特警通力合作,成功端下了栗树头村的一个制毒贩毒窝点,因毒贩持枪反抗,警方毅然开火,一举击毙了全部七名罪犯,查获各类毒品几百公斤。
电视里播放的新闻中,半数以上是我一整天亲身参与了的,但原来“真正的事实”竟是如此,也正是看了那天的电视后,让我以后对新闻电视节目都有些过敏了,总觉得这世界好像太不真实。特别是晚上的那两个新闻,明明是一件事,除了地点外,却硬是被改编成了两段毫不相干的事情。最让我震惊的是,新闻画面中还真的展示了搜出的那些毒品镜头,我跟那院子里的邻居虽然交往一般,但怎么也不相信那里会有什么毒品。
往后的几天我也没有外出,没有家人、没有小敏的日子,我很是孤独,不过还好老项和徐天雄每天定时来住处看我,除了送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来外,也顺便和我海阔天空地聊聊天,这让时间过得稍微快了一些。
亚彬和刘文我都已经电话里通知过了,由于“火灾”事故导致我们的“出租家”被毁,请他们回来时直接与我联系,我带他们去处理领取“赔偿”和新住处的事宜。那个院子里的其他租户和房东的赔偿事宜,好像也就大年初二三那一两天的时间,便由罗永超亲自亲自前往给处理好了。
我在初六见到亚彬和刘文之前几乎没有出过家门,而安置好两个表兄弟之后的随后一段时间里,我也只来往于两个地方:住处金石小区到武警特警队、武警特警队回住处金石小区。
那是接受了徐天雄的建议,去跟特警兄弟们一起接受训练去了。说实话,虽然我从小就对军人有着一种特殊的情结,但从来不了解做军人所承受的那种苦和累,当兵的那一身保家卫国了不起的本领,真的是一点一滴用汗水千锤百炼出来的。过中的细节我也就不表了,我只想告诉所有人,就凭所受的那份苦和流的那些汗,任何一个穿上军装的人都值得大家从心底里尊敬。
也正是那时间不算太长的非正式军营生活,让我对徐天雄、老项、四刀等人的尊敬更添了一分,他们能有我眼中那逆天的身手,绝不是影视剧那样只在朝夕间就练就出来的;而对没有当过兵但还能练出非同一般的身手来,比如罗永超、比如杨双龙等,那我就只能说更是五体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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