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春城

之所以专门用一段文字叙说那几天并不长的岁月，是因为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虽然没有练成“绝世武功”，但在一些格斗技巧、抗打击以及枪械方面的长进是受益一生的。只是那段时间还有一件事折磨着我——对小敏的日思夜想。
一直到过了元宵后的第二天，杨二打电话来骂道：“胡老贰，你要缩头到什么时候？是只乌龟恐怕也要探头出来晒晒头了吧，你就不怕长霉吗？”
不等我回话，杨二接着道：“我这收到一张讣告帖，是镇雄帮李志海送来的，点名要我和你参加雪狼的告别仪式。雪狼是你打死的，这告别仪式你可不能推脱。给老子把子弹装好，明天一起去送那死鬼最后一程。”





惊情春城 第三十章 殡仪馆耍宝
那天夜晚我独自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两支手枪擦了又擦，当然也没忘记又检查了一遍弹匣——确认都只装了一发子弹。
杨二是跟老项、徐天雄一起过来接我的，看着那张白底红字的讣告帖，我知道这对自己来说又是一个未知的凶途，但我却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就算李志海不主动找我，我迟早也要找上门去的。
我上车却要求老项将车开往明星ktv，休息了半个月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想到自己又要投入到“工作”中时，我才发现已经积压了太多需要自己处理的事情。
杨二见我如此安排，见面时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脸上忽然冒出了一丝笑意，歪着个头阴阳怪气地道：“杰哥说过，某人是条龙，不过有些睡意罢了，谁要是胆敢把他弄醒了，他必定搅得江湖河海不得安宁。当时我不信，但现在看来，这睡龙要真醒了，只怕天上的神仙也得低着点头走路了！”
我没在意杨二的调侃和夸赞，反倒向他认真地道：“我需要一批家伙，小的就行。”
杨二愣了一下后笑骂道：“你当我是兵工厂呀！就算是鞭炮也不是随时都能买到的，况且那东西的价格不是鞭炮能比的。年前为了给你玩个爽快，我可是连小裤裤都贴进去了。”
“给还是不给？”我正色追问道。
杨二看了我两眼，然后冲坐在副驾位的徐天雄吼道：“天雄，我叫你带三哥到队上去是练身手，可不是磨性格的。你看你把他给改变得我都差点不认识了，这胡贰要是不二，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徐天雄知道我俩平日都没个正经，只是闭口不言语。我对杨二笑道：“二哥，你要是不给的话，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而且从下个月开始，场子里那些收来的地税，你那份也将会被取消。”
“妈了个咪的，你果然还是比我更二一些，二杆子的二！”杨二的这句话在我听来才是真正的夸奖，这家伙甩了支烟给我后接着道：“早给你预备好了！记住，多的没有，总共只有二十支，每支两个弹匣，不够的自己想办法去。”
我一激动，跟着车厢里低低的音乐声吼道：“2002看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把杨二和徐天雄惊得张大了嘴，连开车的老项都明显轰了一脚油门。
雪狼的遗体告别仪式是在快到安宁的一个殡仪馆举行的，出来迎接我们的镇雄帮由他们的散人张汉军带领着，见我竟然穿着个大红色的国家足球队运动装前来，那一众镇雄帮兄弟眼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当然了，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我安排混进他们中间去的跃子。这家伙过年回来后喜事连连，先是他已经单方面宣布分手的未婚妻莉莉拿了一大笔钱给他，央求他与自己假装好下去，以免自己父母担心，其次是镇雄帮的雪狼死后，他们那些场子有多人“辞职”了，跃子竟被升为了三个场子的总头目。
“二哥好！”在跟杨二打了一声招呼后，张汉军阴沉着脸向我道：“三哥，在这个山头上，红衣服是给死人穿的，你这身打扮来这里不合适呢！”
“想到随时有人用枪指着我的头，还联合警察公然威胁我的爱人，我他姐姐的还真不想活了！但我不像雪狼兄弟一样，已经捞够了买墓地的钱，所以我就算想死也死不起呀！”我以牙还牙地回应道。
张汉军身后那几句身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兄弟有点沉不住气了，身子虽然没动，但都不约而同地把手伸向西装里面。
我看着有些想笑，事先跃子已经告诉过我，这些人中带枪的很少，明明只带着个砍刀甩棍什么的，偏偏摆出一幅摸枪的样子。
但我没笑，面对他们那明显的动作，我摆出了一幅有些悲愤的神色道：“雪狼曾经跟我合作愉快，还曾歃血为盟一明一暗一起对抗李志海。如今他先我而去英灵不远，他口中那些忠心耿耿的兄弟竟然要与我拔刀相向，心寒呀！心冷呀！心酸呀！“
这三声感叹纯属临场发挥，相对一个帮派的老大而言，帮中更多的兄弟其实是下面的头目给发展和培养起来的，所以对头目的忠心程度往往超过对老大甚至是帮派的。就如吴双成和小头对我，也如跃子对雪狼，虽然那是假的。
听了我的话后，他们中的有些人的犹豫是很明显的。张汉军的脸更沉了，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兄弟，低低地骂了一句什么后，转过头来不再理我，对着杨二道：“二哥，李哥对你和明月一向礼尚有加，希望在我们全帮上下均沉痛无比的时刻，请您管好你的人。怎么说也是死者为大！”
杨二点了点头道：“张散人请节哀顺变，毕竟雪狼兄弟突遭不幸，我杨二说心里话其实也……唉！怎么说雪狼也跟我交情不浅！想他死前两天，还与我和我这胡贰三弟一起把酒言欢互相拜年，谁知……唉！”
杨二正经的样子比不正经看起来还更不正经好多倍，明知他是在顺着我的的话题添油加醋，张汉军却硬是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回头说了个“请”字。
雪狼的灵堂布置得还算高端大气，玻璃棺材下那具本来被我用双管散弹枪给打成筛子了的尸首看不出一丝伤痕，反而像是很安详的样子。走过去看到的时候，我心头忽然涌出一股悲意，而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我不是为雪狼的死而悲伤，我只是觉得，以雪狼这样一方响当当的人物，豹子当日对他牛气冲天的事迹进行介绍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却落得个英年早逝的结局。我才入行半年多，真正的名气也没闯出个什么，会不会哪天也忽然步他的后程！
我并非杞人忧天，这才多长时间，我就从鬼门关已经走过了多少回？雪狼死了，至少还有一个美人老婆和一双儿女披麻戴孝跪坐在灵堂那哭得悲悲戚戚，要是哪天我真的……会不会也有人……
想着这些，再看着已经无法向我叫嚣了的雪狼遗体，我的眼睛渐渐模糊，终于在握住雪狼夫人的手时，两滴清泪夺眶而出……
我承认自己有时确实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经历了那么多，我却不至于入戏到自己姓甚名啥都不知道。所以在握住那双润滑的手时，我无视身旁李志海那一双快要喷出血来的双眼，更无视镇雄帮一众兄弟那比李志海还复杂的眼神，用颤抖的声音叫了一声“嫂子”之后，竟迟迟说不住话来。
戏要做足，但不宜过！放开那双细嫩的手时，我饱含深情地道：“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通知一声，水里火里我胡贰一定尽力而为。”
看得出那女人是从心底感激于我的，这也能理解，身为江湖大佬的雪狼暴毙，能如此“真情表露”的朋友除了我胡贰外，恐怕真的是寥寥无几了。
李志海终于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后道：“胡贰好演技，但你能骗取一个妇道人家的信任，你能骗倒我雄壮公司雪狼堂的上百号兄弟吗？”他可能因为某些顾虑没有直接报出镇雄帮的大号，但越说越是激动，大声质问我道：“既然你如此动情，为什么穿成这样前来，这是来追悼一个亡者的装束吗？”
我用手袖擦拭了一下双眼，抬起头直视了一眼李志海，然后缓缓环视了一下四周，底气大增，于是用不大但足以让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回应道：“我和雪狼哥有过约定，就算是一百年后谁先离去，未亡人也要用最喜庆的装束祝对方脱离凡尘俗世。”
顿得一顿，我接着道：“倒是雪狼哥曾跟我说过，雄壮公司象、狮、豹、狼四堂堂主亲如兄弟，但今天他口里的兄弟却一个未到，实在令人心寒呀！”
“你……”李志海想要发飚，但被张汉军轻轻地碰了一下后又强行忍住，不过他却没有善罢甘休，带着一帮兄弟跟在我身后走出了灵堂。
杨二在灵堂时始终不发一言，充分体现出了这个老大对死者的尊重。直到走出灵堂后，他才回头对李志海道：“你要公然对胡贰动手的话，会让我很为难的！当然了，这里也倒方便，程序都省了，直接推进去就是。”
话不多，但充满杀气，而且很有效果。李志海向杨二微微一笑道：“看你说哪去了，这大正月间的说这些不吉利。我是想请你去那边茶室坐会，我俩商量下有个项目的合作事宜。”说完后又强调道：“这可是老头子交待与与你们明月合作的哟！”
杨二点了点头道：“老头子也交待过我，走吧！我们就在这死人地盘商量一下活人地盘的事。”走出两步，他又回头对我道：“三弟，我有要事跟李哥商谈，你可别得罪了他手下的人，在这死人山上，谁要是不小心自个把自己给弄死了，我们可不好算那细账。”
我微笑着回应道：“二哥去吧，工作要紧。我说过了，自己还没苦到棺材本呢，死不了的。”
话是这样说，但还没走到殡仪馆前那个大广场中间，我、老项和徐天雄三人已经被渐渐围过来的镇雄帮兄弟给团团围住。




惊情春城 第三十一章 策反镇雄帮雪狼堂
我也不心慌，这里的兄弟我之前便已在明星ktv安排布置好了，吴双成、小头等人带着约20余个兄弟，早在我们前面就已在这殡仪馆里参加各式各样的“告别会”了，并且这些兄弟中除了吴双成和杨双龙外，可还有二十个“带把”的呢。对付镇雄帮这些烂番茄臭鸟蛋什么的足够了。
人越围越拢，那场面如果给个特写或是能够俯视的话，我想应该是蔚为壮观的。在离我们三人约五六米的时候，那些人忽然发一声喊，从怀里抽出长刀、甩棍等武器便向我们冲来……
“砰——”回应他们行动的只有一声枪响。
而这声枪响非常管用，镇雄帮的兄弟们只奔得两步便急急停住，一些没反应过来的人来不及停身，撞得自己的阵型有些混乱。
枪是包围圈外那个台子上扎着马尾辫的吴双成开的，那不算太响的枪响之所以将几十号人瞬间镇住，是因为他那枪直接就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大汉给放翻了。而那些站定的镇雄帮众应该感到幸运，他们也许是站定后才清楚地看到，我身后的老项和徐天雄可是每人一支微型冲锋枪对着他们。
要不是吴双成那一枪，我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成为一个“屠宰场”，也不知道最终的后果会是什么，但那只是假设，现实是镇雄帮众已经被镇住了，所以我的任务便是按自己的计划继续耍宝就行。
我示意所有的镇雄帮众聚在一起，他们都无一例外地很听话。当然换成是我肯定也一样听话，因为除了老项和徐天雄的家伙外，跟他们穿不同款式黑西装的另一伙人正平抬着手枪向他们慢慢逼近。
“一群废物，砍人都不会，难怪老大都被人给弄死了！”吴双成从高台上下来，一边走过来一边叫骂。
镇雄帮的兄弟眼中都充满愤怒，却又不敢动弹。
我待吴双成走到我的身边后，先示意老项和徐天雄将枪收好，然后回头大声道：“雪狼的兄弟不分青红皂白，你们也一样吗？老子配枪给你们是要你们对准自己兄弟的吗？还不快给我收起来！”
兄弟们配合地将枪和手枪收起来，只有吴双成一脸不解地看着我道：“三哥，他们镇雄帮明显是要对你不利，怎么反而怪起兄弟们来了？”
“雪狼虽然身在镇雄帮，但早就和我胡贰有所合作了，否则我们明月帮在年前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地拿下他手中的重要地盘呢？”我看起来像是在回答吴双成，但在场的镇雄帮众都听得清楚。
我们兄弟的武器收起来后，镇雄帮所有人员明显都松了一大口气。一个看起来像是个头目的镇雄帮兄弟听了我回吴双成的话后，壮着胆子大声问道：“胡贰，你所说的话可是当真？”
我斜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道：“我说的你们会真的相信吗，为什么不向你们自己人求证，雪狼跟我合作的事我就不相信你们内部无人知道？”
那人还要待说什么，站在他边上的跃子忽然轻轻拉了他一下，然后向他轻轻摇了摇头。
“你知道狼哥的事？”那人不解地看着跃子问道：“我跟了狼哥五年都不知道，你才到镇雄帮多长时间，你会知道的比我多？”
“郑哥，你可知道明月三哥才出道多长时间？而且你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吧！”跃子答非所问应了一句。
我知道跃子的语言词汇不多，那是因为他读书少的缘故，怕他难以自圆其说，于是插道：“想想你们那个大当家李志海是什么人，如果雪狼要反镇雄帮，敢公然而为吗？敢跟你们这些元老级别的人商量吗？谁知道你们是愚忠于李志海还是真正忠于他雪狼。”
这话的效果立竿见影，大多数镇雄帮的人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再那么充满敌意。只有跃子口中那郑哥高声叫道：“我不信，狼哥一直对李哥忠心耿耿，根本不可能会联合胡贰反他！再说他反李哥有什么好处？”
回过头后，他冲他的兄弟们高声道：“大家别怕，李哥说了，我们狼堂的仇先给我们机会。明月帮的人不敢在这公然开枪的，我们一起上，先解决了胡贰再说。”
我本来要再用言语“和平”化解这一关的，却不想这郑哥话音刚落，便举起手中的西瓜刀向我冲来。
我没有动，身边的兄弟人数虽然并不占优势，但有老项和徐天雄在我身边，用不着我担心。
老项和徐天雄同时出手，但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招式，仅仅是将郑哥的刀夺下，然后把他整个人按跪在我身旁。
我掏出手枪顶在郑哥头上，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大声道：“老子真的是想一枪崩了你，但雪狼尸骨未寒，你让我怎么狠心呢？别他娘的在我面前称英雄，有本事去杀了害死雪狼的真正凶手！我告诉你，雪狼是被他口中的好哥们雄狮给害的，至于幕后主使，我却不敢妄言。”
转身面对镇雄帮兄弟，我把枪举向天空大声道：“我胡贰向来只装一发子弹，今天本来是要留给害了雪狼的真凶的，但看着他兄弟们的表现，纵然我杀了那人，雪狼恐怕也难瞑目！所以我这一枪，祭天了！”话音落下，手中枪响。
我又对向身后的兄弟们道：“都把枪拿出来，祭天祭地祭雪狼！”
那一阵枪声彻底将在场的镇雄帮心理疑问击垮，跃子在边上大声道：“兄弟们，我们一起去为狼哥报仇！”
“为狼哥报仇！”“找出真凶”“干脆一齐反了，投奔明月帮！老大对狼哥都下得去手，我们还留恋什么？”……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原来是形容领导与部属的，看了此情此景后我算是真正理解了。镇雄帮这一群热血男儿，竟然真被我三言两语、软硬兼施给策反，向着灵堂“反攻”过去了。
“胡贰，你好狠、好毒呀！”眼见自己兄弟如此，头脑还算清醒的郑哥从地上爬起身来，瞪着我咬牙切齿地道。
抛开帮派之间恩怨的话，我对此人还是从心底敬佩的——忠心、耿直、明辨是非！只可惜他是我的对手，所以我继续作戏阴着他。
“郑哥是吧？”我边说边掏出已经入怀了的手枪递过去道：“你要是真的那么恨我，那你可以一枪打死我，让我去下面陪伴我那雪狼兄弟算了！”
他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接过手枪后有些意外，但随即便将枪指向我道：“胡贰，你这戏做得可真足呀！只可惜你太自信了，以为这样便可让我相信你的鬼话。”
“郑……郑哥，你……你不会真要打死我吧？我可真……真的是雪狼兄弟的朋友呀！”我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因为我见李志海和杨二有说有笑地朝我们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小弟，看样子应该是李志海的贴身保镖之类的。
“喂喂喂！你那狗娘养的抬着个枪对着我三弟干吗？”杨二看清楚这边的形势后，一边跑过来一边大声叫道。
郑哥大声道：“别过来！”见杨二被吓得停住脚步，双把枪对着我对老项等人喝道：“全部退开！”老项等人慢慢退到杨二身边。
“胡贰，如果你一会当着我们那些兄弟把你刚才说的话收回去，那我就饶你一条狗命！”郑哥见已经彻夜控制了我后，低低地对我道。
我见李志海带着兄弟已经走近，而镇雄帮那些本已冲去灵堂的兄弟也已经折转回来向我们这边不远，便大声道：“你说什么，要我杀了李志海替你和雪狼报仇？”
“我操……”郑哥低骂一句，对着我的头便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郑哥惊恐地圆睁着双眼，身子慢慢倒下，双手握住的枪在地上正好指向李志海方向。
这也算是时机拿捏得不错，而更主要的是这郑哥百密一疏，明明之前我就告诉过他了，我胡贰的枪里向来都只一发子弹，那发子弹早被我祭天了，他居然抬着个空枪也敢威胁我。
开枪击翻郑哥的是徐天雄，这家伙是从衣服里开的枪，所以连我都是事后才知晓的。镇雄帮雪狼堂那一干兄弟就更不知情了，他们只听见我的那句话，然后就见自己的头目死了。身为黑道中人，哪里受得了自己哥们倒在眼面前的场景，何况还有跃子带头起哄，一干人不由分说，挥舞着长刀棍棒便向李志海冲去。
杨二和我等趁机赶紧闪躲撤退，黄狗打架，可不要让他们伤到我们“老百姓”。
听到稀稀拉拉的枪声和呐喊，我有些担心，直到见跃子退出人群带着两个兄弟朝灵堂边跑边喊“保护嫂子”时，才微微放下了心。
“走吧！”杨二对我笑道：“狗咬狗、猫咬猫，咬完我来捡尿泡！你该下去准备准备，晚上过去接手雪狼的场子了！”
“这里死人的事……”我有些担忧地问道。
杨二上了车后叹道：“老头子一直怀疑镇雄帮是黑色社会，但苦于没有证据。今天他们公然在殡仪馆聚众斗殴，还出了人命，应该是可以向市局施压了！”




惊情春城 第三十二章 朋友有麻烦
第二天，我没有去关注和理会镇雄帮殡仪馆内讧斗殴的“闲事”，因为我很忙。杰哥给我安排了办公室，就在明月公司十三楼罗永超那个总经理办公室的楼上，门头上什么头衔都没有挂，但内部人员都叫“明月融资办”。杨二说了，以后那个融资公司的中心就设在那里。
熟悉了一下办公室后，我让罗永超安排人上来搬走了办公室的好多东西，只留了一套办公桌椅、一台电脑带打印机和一套沙发茶几。我没坐过办公室，但我觉得既然是办公嘛，越简单越好。
杰哥曾告诉过我，工作任务很简单，前期是办理公司的相关证照等杂务，然后再组织人员招兵买马，理清明月私自放的高利贷，然后即可营业。所以那天我除了安排布置一下办公室外，就闲了下来。
觉得无聊，便跑到十二楼明月总部那，本想找杨二问问昨天他和李志海都谈了些什么，但他却没在。想想场子里的事也好久没去过问了，便打了个电话给吴双成，让他过来接我。
但在去场子之前，我先去了黎坚的服装店，怎么说我现在也还挂着他店上的店长职务，是该去“视察”一下工作的时候了。
新春时节里，服装销售生意往往要淡一些，一是因为春节放假厂家几乎都已停产，二来大家都集中在年前进行采购了，加之马上就要换季，所以整个店上竟无一个顾客。
黎坚坐在店里跟两个老同学聊天喝茶，那两人也是我的老朋友——祝明和李仕兵。好久不见，三人对我都显得格外亲热，拉坐下去聊长问短。吴双成酷酷地站在我的身后，这货自从得知那天我退出江湖是在演戏后，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一有机会就在我身边献殷勤，弄得我很是不自在。
也是那种年轻人特有的虚荣心作祟，特别是在祝明和李仕兵两个外人前面，我也就懒得支开吴双成，就那么假装无意间地摆着我现在地位的威风。
但就跟贼前不露财一样的道理，祝明见了我的阵势后，看出我已是今非昔比了，于是便指着脸上的一块於青诉起了苦：“小胡兄弟，前久也联系不上你，打你的传呼也不回，你看你老哥我都被人欺负成啥样了？”
其实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祝明脸上那伤明显是被什么人给打的，只是没好意思问而已，这时听他自己提起，便问他是怎么回事。
“我和黎坚是同病相怜呀，都是给女人害的！”祝明苦着脸慢慢向我说了情况：“我原来做那生意不太紧气，所以近年来都是闲赋在家，眼见家庭没了发展，老婆竟丢下我和年幼的儿子跑了。我祝明男子汉大丈夫，老婆跑也就跑了吧，反正这世界什么都缺，女人却有几十个亿，迟早总会重新有我一个！但没想到过年前，那婆娘却跑回来了，不过她回来却不是因为回心转意，而是要来跟我分家产的。”
祝明说着说着有些气愤：“自从结了婚后，她除了给我生了个儿子后，就没为这家做过任何一分贡献，孩子都是我妈给领长大的，我怎么可能答应她那无理的要求。所以就让她自己去法院起诉，我俩该怎么离怎么离。但没想到的是，她竟领了个男的在过年那天来我家闹事，搞的我们家年都没有过成。”
我听着有些想笑，我还以为大年三十那天只有我的命那么苦呢，却不想身边的熟人中竟也有人没过好年。但我没有笑，笑别人苦难的人我个人认为都是心理变态，所以只是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