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春城

“你……你说什么？”
“胡贰，你还有什么话讲？这姓华的早就把一切都交待了！”
我的惊疑被祁天鹏的再次咆哮掩盖，要不是傅羽和刀福荣同时将其拉住，我怀疑这自称“飞红”的家伙会用他的无影腿当场把我踹死。
“三弟，其实我也想听一下你的解释。”杨二抬头对我说了句，但语气我感觉却很随意：“这华兄弟跟随老虎多年，一直都对明月忠心耿耿。再说，要是他有什么意图，也不用好好呆在这等着我等问话的。”
我知道杨二是信任我的，我胡贰时至今日几斤几两恐怕他最清楚，所以对他的话直接忽视了，直盯着华根生问道：“为什么要陷害我？”
“三哥，您这话怎讲呢？我华根生在明月十几年，虽说名气可能不入三哥法耳，但为人处事您尽可在江湖上打听，哪一次说过一句谎话？”华根生那幅无辜的表情在我看来不是装的，所以我只能判定陷害我的是那个叛徒高承熙。
这一段时间来，我内心其实一直有比较灰暗的一面，那就是对高承熙成了植物人有些暗自幸灾乐祸，不知是因为得知他的叛徒内鬼身份还是因为他之前对我的态度，总之就是希望他一辈子也别再醒过来。但此时此刻，我却比谁都希望他能醒来与我对质，我来明月总共才见了这老虎几面？没机会向他交待这些不说，就是交待了，这公子哥会听我的？
我没有气急败坏地再反击华根生，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对祁天鹏深深一躬道：“祁大哥，我胡贰当着自己二哥和众兄弟的面向你承诺，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圆满的交待，一个星期后如果我不给你一个说法，那我任由你处置。”
听了此言后，祁天鹏不再那么暴躁，甩脱拦住他的刀福荣和傅羽后，恶狠狠地对我道：“好，我卖明月帮这个面子。但一个星期如果你不给我个说法，我的处置只有一个，你手枪里那颗唯一的子弹将会被你自己饮下！”
当着我明月帮老大和一众兄弟如此恐吓我，而我们却偏偏作声不得，这种气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我点了点头，直视着祁天鹏回道：“如果查明此事与我胡贰无关，那刚才这一躬你得给我十倍鞠回来！”
“胡贰，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能给我们满意的交待，否则后果你应该清楚！”傅羽答腔道：“我东北帮纵然不似明月帮一样是地头蛇，但也未必就怕了你们这地头蛇，毕竟苍蝇是我介绍给你认识的。”
这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傅羽这一声警告和示威犹如一盏明灯，瞬时提醒了已经有些乱了方寸的我：我认识苍蝇的时候，这高承熙早他妈已经昏睡半个多月了，怎么可能……要知道在以前我可是连苍蝇的名号都未曾听过呀。
“放心吧！傅二哥！”我知道此时再解释的话已然成了狡辩，所以只是客气地回应傅羽：“我胡贰出道虽不到一年，但哪一句话不曾兑现过？”
傅羽点了点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杨二，轻拉一下祁天鹏后，带着一众随从扬长而去。
直到他消失在楼梯间，一直不曾言语的罗永超忽然“呸”了一声后骂道：“来明月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出门去给车撞死才好。”
这句话虽然只是个心理安慰，但在我听来却非常解气，好笑的是杨二这家伙也斜着头问我道：“还真是个好机会，干不？”





惊情春城 第四十章 追查计划
“不干！”我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声后，陷入了深深的深思：华根生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对这种耿直型的兄弟我非常清楚，只认准自己的一个主人，甚至毕生可能都只听命那一人。结合先前傅羽的提醒，我知道他的主人绝对不会是表面上的头目高承熙，那会是谁呢？
杨二问我要不要趁此机会收拾祁天鹏等人的自然是句玩笑话，见我有些发呆，过来伸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后问道：“是先散了呢，还是在这商量一下？”
“随便吧，我想理下思路！”我的回答有些不经意。
“嗯！”杨二哼得一声，转头对华根生道：“华兄弟，三哥可能一会还有些事需要问你，你就在这陪他一会。我们与东北帮这事没处理好之前，你最好在昆明多呆一段时间，有什么需要向你荣哥开口就是！”
华根生说了声“多谢二哥”后，见杨二就要离去，又赶忙问道：“二哥，我另外那几个兄弟在哪，见不到他们，我总是心里不安！”
“放肆！”一旁的罗永超喝道：“你们做的事二哥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反来向二哥要人。我告诉你，华根生，别把你在外那些野脾气带到帮派里来，二哥肯出面给你们擦屁股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明月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家兄弟，就算是你们的私人仇恨，我们可也从来都只护着自家人的。”
华根生低头不敢言语了。杨二抬起左手适时阻止了罗永超继续训斥。
我心头有个大胆的想法，就在杨二再次转身时连忙将其叫住：“二哥！”
杨二有些不耐烦地扭头看着我，随即又是阴阴一笑问道：“还是想干，就怕再在这唠叨，那祁师傅已经走远，车神又不在这，没机会了！”
“二哥，我只是有些难过，因为苍蝇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我想将语气装得尽量悲痛一些，但有些装不出来。
“我知道！”杨二的表情在瞬间看起来比我还要悲伤，不经意的斜了华根生一眼，然后又摇了摇头叹道：“人死不能复生，算了！”
看着这个二货下楼的背影，我既想放声大笑，又充满无限感慨。论演技，我和杨二真的不是一个档次！更令我佩服的是他和我之间那点心有灵犀的反应速度。
其实我也只是瞬间的灵感，我约苍蝇，除了刀福荣等几个陪同人员外，其他人并不知情，至少不知道我约他所为何事。那会不会有人想从我身上查出明月在东北帮安插内应的事，见我约苍蝇后就误以为他跟我关系不一般呢？
有了杨二的双簧后，我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见华根生在听我和杨二的对话时眼中明显有了一种很微妙的变化。
跟陪同我的刀福荣和老项重新坐下以后，我继续梳理着心里的想法：要做这事的，首数肯定是祁天鹏，因为这家伙给我的印象是他虽然贵为一帮之主，但却好像对谁都不太信任的样子，包括傅羽，傅羽那晚应我之约来明星ktv，跟我谈话不就房间避着那只死苍蝇和另外那个王书卫的跟班兄弟吗？
但如果冯苍蝇真的是祁天鹏私生子的话，我对他的嫌疑就不可能成立，看祁天鹏要跟我拼命的架势，并不是装出来的。只是这些老大都太会演戏，我还真不能被表像给骗了。
其实我更希望主使人是祁天鹏，因为如果不是他盯着苍蝇行踪的话，那只能说明我的一举一动被某些人给盯上了。
“三哥！”刀福荣泡好了茶后，夹起一杯递到我面前叫道。
我抬起茶喝了一口，心里头感觉清明了些，便把自己的想法跟刀福荣和老项讲了。
这俩人对明月帮安插人员进入其它帮派的事显然并不感意外，只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东北帮那个傅老二是明月人的事情，因为他们都没有问我。
“三哥，我可以肯定不是祁天鹏。”听完后老项首先向我说了句，然后又解释道：“我已经查明，这死者冯凯确实与他关系不一般，虽说不一定真是他的私生儿子，但至少也是他的贴身亲信，他不可能让这人死！”
刀福荣接道：“那样的话恐怕项哥得再费点心，看看能不能查出跟在三哥后面的那人是谁？”
我见老项虽然点头答应，但眼神中却不太自信，知道此事确有很大难度。沉吟了会便道：“那也不必，我们不能为了自己主观的一个想法去毫无目的地折腾，那样只会让人更加趁虚而入。”
“三哥，我倒有个主意！”刀福荣忽然凑过来道：“既然这样，何不干脆再找个东北帮的对象约约看？”
这主意确实不错，我约苍蝇，苍蝇就被杀害，那我再约约其他人试试，看会不会也同样被人做掉。
“现在华根生等人已经被二哥安排严加看管，另外几人更是已经被关进了保险的地方，只怕想试探也难以探出。”老项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但我也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我答应一周内给祁天鹏个交待，这时间可不等人。于是下定决心道：“没其它法子了，况且我们要查的是幕后之人，他总不可能只有华根生几个使得动的兄弟吧！”
刀福荣附和道：“就那别等了，今天就约。三哥，你说吧，约谁比较合适？”
这下我却有些犯难，东北帮除了祁天鹏和傅羽外，我还真不认识其他人了。想了半天后，我想起那晚跟苍蝇一起的王书卫，只不过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没有可以问呀，吴双成天天混迹在场子里，这些人他应该是可以联系上的。
见我拿出电话是打给吴双成的，老项示意我将电话拿给他，对着吴双成吩咐道：“三哥有要事，限你十分钟之内赶到穿金游戏室！”
我还没问呢，老项却将电话挂了，见我不解，他解释道：“从现在起，我们自己人要全部监控起来。”回头对刀福荣笑道：“杀猪刀，不好意思了，你也不例外，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不能离开三哥半步，否则就有嫌疑。”
刀福荣毫不介意地笑道：“那是自然，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你这老兵油子监视。”
吴双成还算守时，十分钟不到便赶过来了，不过迎接他的是我玩笑的一吓：“你被我怀疑为东北帮内鬼，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也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他愣了一下后回道：“三哥，你这个决定可不怎么英明哟，把内鬼留在身边，你迟早得被我给干掉！”这马尾辫跟我在一起一段时间后，居然学着我一样“二”了起来。
“给我严肃点，三哥可不是在说笑，我们也被他给怀疑了，所以得互相监督！”刀福荣附和着我们，把个老项捂着嘴硬是没忍住笑。
说笑归说笑，但还好吴双成真有那个王书卫的电话，只是拨通过去后，还没开口吴双成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瞧他那样子，要不是碍于我们在场，估计他会破口大骂。
见他一句话没说便把电话挂了，我示意他将电话拿过来，吴双成有些犹豫地道：“那狗干的像吃了炸药似的，怕算了吧！”
王书卫开口骂人是预料之中的事，我重新拨过去也一样，电话才接通他便吼道：“吴双成你想咋滴？要不带人过来明刀明枪干一场，我王书卫怕你是小狗！”
“我是胡贰！”我低沉着道：“飞红大哥刚才从我这喝完早茶离开，要干架也轮不到你吧！”
“你他……”王书卫应该是想骂我的，但给忍住后有些迟疑地道：“你没被我们老大给干掉？苍蝇哥不是你杀的吗？”
“不是，但你们老大不相信，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直言道。
王书卫有些气极而笑，呵呵说道：“我帮你，做梦去吧！”
“我知道你不会帮我，但如果你帮了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步苍蝇后尘。”我冷笑一声后道。
“你这算是在吓唬我吗？我东北帮的兄弟会怕人吓？”王书卫不为所动。
我耐着性子向他解释：“我其实不是真要你帮助，反正苍蝇不是我做的，我问心无愧，而且也不怕祁天鹏。我只是想还苍蝇一个公道，因为杀苍蝇的确实是明月的人，至少是混杂在明月里的人，苍蝇明天刚刚卖了个很大的人情给我，所以我也为他感到难过。”
“如此说来，你倒是挺好心呀！”王书卫的话虽然带着一丝嘲讽，但我感觉他语气松动了很多。
“今天下午你选个地点，我们见个面具体详谈，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指使明月那些兄弟行凶的人，需要跟你核实一下相关信息。”为打消他的疑虑，我让他先地点。
王书卫想了一下，然后道：“那你等我的回话吧！”
把电话还给吴双成后，我向刀福荣和老项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拿出电话拨了一个给祁天鹏。
“这么快？”祁天鹏有些意外我打电话给他，开口就问道。
我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祁大哥，我已经有了一点眉目，刚才我约了你的手下王书卫，我是向你先打个招呼，此事别给身边人知晓，因为我怀疑你身边有我们明月的内应，怕王书卫不安全。”
祁天鹏对我的话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他估计有些犯迷糊，我堂堂一个明月帮三哥，竟向他直言明月有内应在他身边，但又加上了个只是“怀疑”，任他做江湖老大多年，也不知我这是要耍哪一出吧！




惊情春城 第四十一章 又被枪指住
“你他妈的在诈我？我东北帮在云南的势力虽然不差，但想我姓祁的从来可都堂堂正正，李杰和杨二又不是不明白我的为人，有那个必要吗？”祁天鹏虽然还有些暴躁，但跟我说话的语气平和了很多。
我笑得一声后解释道：“祁大哥，你可不要误会！我明月的杰哥和二哥何等人物，自然不会干那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否则他们也不会逼着自己的三弟给你个交待什么的了。但作为云南江湖上的龙头，这帮派大了，难免龙蛇混杂，什么鸟人都有。我也是刚想到此，这不就赶紧约那王书卫兄弟出来商议一下！”
祁天鹏的回话我感觉对我有些示威的意思，什么叫他东北帮在云南“势力不差”，你那实力摆在那没人说你差看不起你呀，有必要刻意向我强调？所以我的解释也算话中有话。
这话祁天鹏固然能懂，只不过他也是忽略而过，接着问我道：“你跟我帮中那小王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他去商议？”
“一面之缘，什么关系也没有，电话都是向场子里的兄弟问的。”我回道：“找他是因为我得到可靠消息，他是继苍蝇哥的下一个目标！”
祁天鹏又是一顿，很显然震惊不小，又开始暴怒地叫道：“别告诉我你们已经把杀害苍蝇的凶手给放走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不管是不是你，这笔账你都是赖不掉的了！另外我告诉你，我让小王现在就等着，看你明月怎样派人来加害于他。”
“没有的事，那几个人就算放他们走，他们估计也没那个胆。但他们已经交待了，他们的同伙不仅在明月帮，同样也在东北帮、镇雄帮、福广会等各个帮派，所以他就算有自己人护着，也很有可能跑不掉，因为对他动手的同样有可能是你们自己的人。”我这话纯粹是胡编乱造、混淆祁天鹏的视听，目的是让他松口同意王书卫前来会我。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搅乱祁天鹏本就多疑的心思，以便我要“烧火”那个最终目的实现。傅羽反正跟他的时日不短，以那个精明程度不亚于杨二的家伙，要保个身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我也不用为他担心。
祁天鹏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过跟预料之中的一样，地点得由他们定。这倒显得我之前让王书卫定地点的那句话很是有诚意了。
王书卫定的地点仍旧是“东北人家”酒楼。第二次来到这里，待遇却也大相径庭，上次虽然被拦在门外询问，最终还是被人称为爷给威风地领进了门；而这一次，老项才将车停放好，便被四个警察牵着一只警犬给围住。
警察搜查嫌疑人是必须要给出理由的，而我们被搜查的理由是接到群众举报车上可能藏有违禁物品。还好刀福荣考虑周到，非要我们把随身携带的枪支留在穿金游戏室那，连我最心爱的“陶鲁斯”也让留下，不然正事没干却先要费一番周折了。
那些警察也真“尽责”，挨个搜我们四人的身不说，还亲自爬到车底查看了车的底盘，最后见了车前储物箱里一张军区的通行证后才算检查完毕。
警察离去后，我们没有立即进入酒楼，用吴双成的话说，先在外面抽根烟压压惊，恢复一下气势再说。这马尾辫也是因为来时路上刀福荣反复交待，今天对所有人都不得摆架子，否则的话我怀疑以他的性格会直接与那些警察干起来。
“也就是到了这西边人不熟，要在我们场子那一片，我估计没哪个警察有这个胆来搜查明月帮。”烟点着后，吴双成还是忍住絮叨了句。
我没理会他，而是问刀福荣：“警察不是镇雄帮李志海的专利吗？怎么对东北帮也那么听话了？”
“李志海打通的是上级，至于下面这些基层警察，别说东北帮这种大帮派，就是那些不入流的街痞帮派也是有关系的。”刀福荣解释道。
老项也补充了一句：“他们是我们的卫士和父母官，而我们这些帮派嘛，则是他们比财政部还更重要的衣食父母。有奶就是娘，社会的潜规则呀！”
我这人有时喜欢感慨，虽然见惯了社会上很多的阴暗面，但此时还是忍不住。警察都已经为帮派所用了，新闻报道的出个贪官什么的真不是稀奇事！还好我们明月好像不单纯的就是那个黑色帮派，我从老头子、刀大爹以及自己父亲的口里，都能感觉他们希望和一直留存的正义之道。
感慨完毕，烟也抽完了，我们走进酒楼的时候总算没人再行阻拦，但也没享受到那种人家前来迎接指引的待遇。问过服务员之后，才总算找到了王书卫所在二楼的包房。
王书卫所在的包房是个套间，外间没人，而里间的门却是关着的，这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但既然已入虎穴，我还会怕老虎亮出爪子不成，况且与我前来的有两人是黑月高手，另一人也是场子的“著名打手”所以几乎是没加考虑我就推开了里间的门。
门才推开我就僵住了，因为我又被枪指住了。相比于被枪指住，被威吓的程度可能不及被人用枪口直接顶在头上，我很不幸，两种情况都遇到过，所以比较有发言权。但被很多支枪近距离指住，那种威吓程度比一支枪顶在头上的威吓力猛很多。
我现在就被至少十支枪近距离给指住。不对，应该说我们四人被十余支枪指住，其中两支还是长枪，冲锋式的那种。要是我们现在转身或者稍有不慎的话，我不怀疑会被的成筛子或者是蜂窝。因为就在此时，包房外间竟也涌进了不下十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我们身后，关上门后立即掏出手枪对准了我们。
王书卫端坐在桌子对面，一脸仇恨地盯着我。
我不动，我身后的三人也不动，但那呆立住的时间也就只一瞬，我干脆就把那些枪给无视了，抬步走到桌前坐在王书卫对面，然后若无其事地示意站在我身后的刀福荣三人也上桌来坐下。
昨天约见苍蝇时，我还客气地称他一声“哥”，因为他是一个人赴我的约。此时王书卫虽然仍旧是我约的他，但身份角色却像已经掉过来了，所以我肯定不会客气，开口便正色道：“书卫兄弟，这桌子虽大，恐怕也容不下你所有的兄弟，让你觉得能坐的坐下，其他的就请你安排出去外面候着吧，毕竟今天你我见面也不是比造型的！”
王书卫不说话，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后，举起右手比了比，那些枪口终于不再把我们当成目标收起。就派头来讲，我觉得这王书卫比祁天鹏大多了。
考虑到如果自己的猜测属实，王书卫只要和我见面，那他的处境便危险了，甚至有可能因为沾上我这“灾星”而丧命，所以其实我是一直存了那么一丝愧疚的。而他的人用枪指我这一阵子，让我之前心里头对他的那丝愧疚荡然无存。
只有两个举着冲锋枪的手下站在王书卫身后，其他人还算自觉地出了包房里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卫哥，想当天你到我们场子时，三哥可是美酒任你喝、好烟任你抽、佳人任你抱，如今三哥来到你的地盘，他却如此对待。这就是传说中东北人的好客礼节吗？”等房门关上后，吴双成忍不住了，开口质问王书卫。
王书卫脸上露出一丝悲意，看得出来苍蝇的死让他很是悲愤，听了吴双成的质问后回道：“那你们想怎么着，让我大鱼大肉招待杀害我兄弟的人？我那哥在天上看着，我好意思吗？”
“阿成，不得无礼！”我适时出声制止想要还嘴的吴双成后，对王书卫道：“能得你那么看得起，我胡贰感谢你，也证明我对你的这个忙没有白帮！”
王书卫冷笑一声：“即使你真的帮到我，也别指望我向你道谢！非要我谢的话，也只能以刚才的礼节来谢你。”
我心头隐隐有些来气，就这家伙在明星ktv时抱着妹子们在沙发上就开火的德行，我是有些不相信他会有这么酷的表现的。所以没好气地道：“王书卫，你我本无啥交情，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从昨天杀害苍蝇的其中一个凶手口中得知，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你，并且还要栽认在我头上，所以这才约你前来通知你的。你可别以为我胡贰真的怕了你！我可告诉你，上次那个张弟琼害我不成，你们祁老大可是在这向我赔礼道歉了的，你要再不识好歹，那后果我不说你也该知道。”
这一句话还真有些作用，王书卫听了后，终于不再大耍威风了，而是换了个稍微平静的语气问道：“你说的可是当真？”
“要是假的，我明知现在东北帮上下恨不得将我胡贰千刀万剐，还偏偏送上门来，你当我真的是大脑有病呀！”我有些气愤地道。
王书卫点了点头，拿出个对讲机叫了声：“上菜！”




惊情春城 第四十二章 弄巧成拙
看着上来的菜跟上次祁天鹏招待我们的差不多，我觉得王书卫还不算太过失礼，只不过没了那70年酒浆的茅台，档次级别自还是不可同日而论。
之前话不投机，所以我也就不再多言，刀福荣三人也跟我很有默契地只顾大口吃着东北水饺和猪肉炖粉条。
王书卫几乎没动筷子，见我们四人吃得稀哩哗啦满头冒汗，他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三哥，你他娘不会是几天没吃饭了故意来这蹭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