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成婚

一双精致的尖头皮鞋出现在她眼前，她还来不及抬起头来就听到他说话：“怎么了？”
“我没事。”她抬起头来，艰难地扯起唇角笑了笑，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他忽然伸出手来，捏住了她的下巴仔细看她的脸，她眼角还有泪，鼻尖微红，他略一思索就想到了什么：“你花生过敏？”
她尴尬地勾唇角：“被你发现了啊……”
“那刚才为什么要吃？”他皱眉，“你可以拒绝的。”
她垂了眼眸，没有回答。
是啊，为什么没有拒绝呢，她也不知道，好像那一瞬间他的话就是圣旨，她从未想过拒绝他。
“走。”他扶了她的胳膊想走，她却根本站不住，直接倒向他的怀里。
她难堪，刚想说自己不是故意就感觉整个人骤然腾空，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顾承淮。





久别成婚 30.不会娶你
不会娶你
来音被顾承淮抱起，以最优雅的公主抱的方式，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侧，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侧脸。
刚刚因为花生过敏的一切反应好像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无踪，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以格外欢腾的方式跳着，就仿佛马上要跳出胸膛。
他没有看她，笔直往前走，她却没办法收回自己的眼神，满眼满心全部都只有他一个人。
他下颚的棱角分明，耳垂下有一颗浅淡的痣，她紧紧地盯着，有些恍惚。
似乎有那么一次，她微眯着眼睛靠在他的怀里，耳边是他粗重的呼吸声，眼前亦是一颗浅淡的痣，他转头对她说话，满脸都是汗：“别怕，小音，别怕，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别怕……”
他脸上的汗落下来，正好滴进她的眼睛，有些涩涩的疼，她闭上了眼，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这个场景清晰地让来音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她缓缓伸出手，用指腹轻点那颗痣，眼角已经有了湿意。
顾承淮因她轻微的触碰略略惊到，侧脸去看，便看到一脸迷蒙的来音仿佛是在哭，看着他的眼神那样诚挚又委屈：“九哥哥……”
这个称呼像是掩在内心深处，她下意识地就说出了口。
顾承淮原本软下来的表情骤然变得坚硬，侧过脸躲开她的手。
来音的手瞬间落空，只是依旧僵直在刚刚那个位置，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意识到什么，蓦地将手握拳，缩了回来。
再去看顾承淮的脸，他抿着唇，皱着眉头，满脸不悦。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刚刚好像是被别人附身，行为举止全都由不得自己。
“对，对不起……”她垂下眉眼，低声抱歉。
“看来你已经恢复。”他冷声说着，将她放下来，率先一步走开。
来音还觉得有些腿软，扶着墙看向顾承淮离开的背影，心口不知为何像是被针戳一般，疼得不能自已，她张了张口想叫他，可所有的声音全都梗在了喉咙里。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
她咬着唇，似乎尝到鲜血的铁锈味道，低头苦笑一声，慢慢跟了上去。
回到包厢的时候，里面只有顾则安一个人，先走一步的顾承淮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则安看着她东张西望的样子十分体贴地说：“他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来音尴尬地笑了笑，应了声好：“你吃饱了吗？”
“你以为我是猪吗？”顾则安撇嘴，一脸不屑，而后抬眼看她，“你别妄想了。”
“嗯？”顾则安语气忽然大变，来音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
“他是不会喜欢你的。”他扬着下巴，冷哼着，“顾承淮是不会喜欢你的，他喜欢的是一个疯子，你再怎么喜欢他也没用，他不会娶你的！”




久别成婚 31.妈妈救我
妈妈救我
来音咋舌，没有想到之前一直对她极为和善的顾则安会说出这一番狠厉的话：“我……”
“所以别做梦了，离他远一点！”顾则安恶狠狠地威胁。
“小则，你误会了，我没有……”来音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是顾承淮走进来了，她还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把话说完，便听到顾则安笑嘻嘻地说，“漂亮姐姐，你不舒服吗？”
他的转变太快，让来音根本没办法反应。
顾承淮没有理他们之间的对话，直接站在顾则安身边说：“吃完了？走吧。”
顾则安乖乖地跳下椅子：“吃好了。”
顾则安跟在顾承淮身后出去，还不忘回头对她做个鬼脸，门打开，关上，来音这才发现，她被无视得这么彻底。
她想扬唇笑一笑，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她以为顾承淮肯定已经离开，等她慢慢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他和顾则安都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她。
顾则安两只小胳膊抱着胸：“你走得真慢！”
她看向顾承淮，却见他默默地收回了视线，她抿唇，没有说什么，只是跟了上去。
小孟已经在车里等他们，和来时不一样，气氛格外糟糕，小孟忍不住从后视镜中往后瞟一眼，差点就和顾则安的小眼神撞到，吓得连忙专心开车。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来音道谢之后下车，却没有离开，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车逐渐离开。
她总能把事情弄得这么糟糕，她抓了一把头发，蹲下来埋住了脸。
*
“顾则安。”在来音下车之后，顾承淮冷声叫。
顾则安鼓着脸靠着车门不说话。
“我都听到了，你和她说的话。”他说，“你自己反省。”
“我又没有说错。”他低声道。
“再说一遍？”
他憋着没有说话，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嚷嚷：“我又没有说错，你不是喜欢那个疯女人吗？你难道真的要娶她吗？为什么要说我！”
顾承淮抬眸，对小孟说：“停车，你先下去。”
小孟应一声，停车下去站在一旁等。
顾则安总算有点害怕，缩了缩脖子，故作强势：“你不能打我，不然我就告你虐待儿童！”说着话不知为何就觉得心虚。
要是顾承淮真的想打他，他还真的没辙。不过这些年他也没挨过打，顶多也就是冷暴力，这次该不会真的想打人吧……
顾则安觑他一眼，偷偷地又往旁边挪了一挪，思索着他真的被打的话，逃脱的可能性是多少，不过思来想去都觉得大概是零。
呜呜呜，妈妈救我……
顾承淮举起手了，顾承淮的手下来了……
顾则安闭了眼睛不敢看。
头上忽然一阵柔软，是一只大手在轻拍，他怔了怔，微微睁眼，看到顾承淮正抬起胳膊拍着他的脑袋，是轻轻的，温柔的。
“爸爸……”




久别成婚 32.大骗子
大骗子！
顾则安感动得眼泪都快出来，差点就要张开手臂去拥抱一下这个宽容大量的父亲，没想到下一秒就感觉到一阵疼痛，脑袋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他缩着脖子捂住了头，眼泪是真的飞出来了，哭诉：“爸爸你打我！”他瘪着嘴巴，可怜巴巴的。
顾承淮的表情完成了一秒的转变，刚刚还是慈父，这会儿已经皱起了眉头满脸冷意：“这是惩罚，下次不能多嘴。”
“就算我不说，她也会知道的。”顾则安偷偷擦眼泪，“大骗子！”
“有些事情不是说不说的问题，而是谁说的问题。”看着顾则安似懂非懂的模样，顾承淮又抬起手来，见他又缩了回去，忍不住扬唇，在他额头上轻点，“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要是有了别人就会生别的小baby，然后就不会要我了，把我扔到学校也不会再管我，反正本来也没人知道我是你儿子！”
顾则安原本是在控诉，说到后来却觉得有点心酸，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的心声，说完便觉后悔，捂着脸躲到一旁，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到底只是五岁的孩子，再怎么早熟还是个孩子，这会儿便觉得伤心起来，想他小小年纪就没有妈妈，爸爸还对他不管不问，对外只能叫叔叔，哪里还有比他还要惨的孩子？
他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得惊天动地，连在外面小孟都听到了，差点就要以为顾承淮真的虐待顾则安了。
顾承淮看着顾则安小小一个人，背对着他哭得那么可怜，忍不住长叹一声。
老实说他对顾则安的确不怎么尽心，他一直格外忙碌，小时候找了保姆带他，等他大了点就扔幼儿园，甚至从来都不曾以父亲的名义去过学校。
他一开始甚至很讨厌他。
顾承淮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顾则安的样子。
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被包在襁褓里，躺在大大的床上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这是你的孩子。”有人对他说。
顾则安忽然哭起来，踹着腿，整张脸都涨红了，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他嫌恶地别开头：“不可能。”
“他是，不管你怎么否认。”
“孩子的母亲呢……”
“你不需要知道。”
他第一次抱一个小孩，那么软的生物在他的怀里扭着身子，他差点就要扔掉，没想到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五年。
如今顾则安已然长大不少，依旧弱小的身体蜷缩着，他伸出手想去碰，还是收回来：“男人不应该哭哭啼啼的。”
“我明明就是男孩子！”他带着哭音吼，“老师都说男孩子可以哭的！”
顾承淮忍不住笑了一声：“作为我的儿子，你不可以哭。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坚强的……男孩子。”
他顿了顿，拿手背擦眼泪：“我才没有哭！”




久别成婚 33.难以忘怀
难以忘怀
顾则安很难描述自己对顾承淮的感情。
有时候很讨厌他，因为他让自己在外面叫他叔叔，永远都不承认他是他的儿子。
有时候又很崇拜他，因为他那么厉害，厉害到那么多人都喜欢他，而顾则安自己做不到。
顾则安记得有一次幼儿园的作业是描述自己的爸爸，他说他的爸爸是演员是导演，很厉害很厉害，同学说他得了妄想症，老师说他不该说谎，所以他没有再说过他的爸爸就是大名鼎鼎的顾承淮。
对他来说，或许小孟叔叔真的更像一个父亲，可那又有什么用，那不是真的爸爸，他想要的是真的爸爸的爱，他想要的是梦里那个会疼自己的妈妈。
可是那些想成为他妈妈的人，一个个都是狐狸精。
顾则安小小年纪，觉得自己身负重任，应该睁大双眼把那些想勾/引他爸爸的狐狸精们全都赶走！
当然，顾承淮并不知道顾则安有这样的心思，来音更不知道。
这会儿来音正无精打采地靠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余泗景正在阳台上打电/话，音量有点大，她能隐约听到是在和什么人吵架，她开了电视机，这个时段没什么好看的节目，她随便转台，没想到竟然在屏幕上看到了顾承淮的脸。
这是jntv一个介绍名人的节目，叫“走近成功”，主持人傅倾城也曾经是学舞蹈的，她们倒是不认识，只是舞蹈老师总是提起她，说她太可惜，那么好的苗子居然没继续学跳舞，而是走上了记者的道路。
来音也曾经找来傅倾城参加比赛的视频看，的确非常有灵气，但想来，她做出这么大的抉择，应该也是深思熟虑的，别人无权置喙。
这一期节目介绍的名人正好是顾承淮，正在播放他的资料视频，穿插了他的演员和导演生涯，让人移不开视线。
节目已经进行到尾声，这个节目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明明是正经的访谈节目，可到最后总是会略微八卦一下，这次也不例外，傅倾城微笑着问：“人的一生之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有些如过眼云烟，有些却刻骨铭心，顾先生，你有没有什么难以忘怀的人？”
顾承淮低着头，沉默了几秒钟，随后抬眼：“有，至于是谁，无可奉告，明星也应该有*，不是吗？”
节目已经结束，来音没有转频道，呆呆地望着屏幕上的广告。
余泗景打完电/话进来，眼眶有些微红，在看到她的时候却扬起了笑脸：“小音，怎么在看广告？”
“没什么。”她也笑了笑，没有多问，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她有，别人也有。
夜半躺在床上，来音忍不住想起白日里顾则安说的那句话，他说顾承淮喜欢的是一个疯子。
这句话在她脑海里萦绕着，一直无法消散。




久别成婚 34.很有魅力
很有魅力
来音一直都很忙碌，忙到几乎没有时间想一些有的没的。
她接的广告代言需要进行拍摄，和陆潜合作的那部广告一直在等陆潜的档期，所以还没开始，另外一部倒是已经拍完，火速上线，余泗景还特地打电/话来和她说在商场看到了她的海报。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接的电视剧也要准备开拍，是一部古装剧，叫《一世长安》，她毕竟刚入行没有资历，演的是女三号，而且是漂亮又恶毒的女三号。
来音只要得空就是在看剧本，不得不说其实她接到的角色完全就是反派，她演得好不讨喜，演的不好更不讨喜。
但邵生接这部剧也是有他的理由，这剧是大投资，除了她以外的主演全都是知名度极高的，没有失败的可能性，他说她的第一部剧不需要就是女主角，但得有存在感，这部剧是他挑了两个晚上才决定的。
来音自然知道邵生不会害她，更何况其实她读了几遍之后还挺喜欢这个角色的。
下一次的“结婚日记”拍摄就定在《一世长安》的发布会当天。
来音接到通知的时候便有些诧异，她还记得邵生和她说《一世长安》的导演出了名的难搞，让她小心应对，怎么会让综艺节目拍到他的主场去？
邵生主动给她解惑：“赵林瑞导演和顾承淮是旧识，两人不打不相识，关系很好，大概是顾承淮去打了招呼，不然赵导可是谁的话也不听的。”
定妆的时候就有“结婚日记”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在一旁拍摄，只是一直没见到顾承淮，她有些好奇，几次想问还是没能问出口。
这次发布会除了男主角纪修因为在海外拍摄广告未能出席之外，别的主要演员全都到场，她头一次见到女主角展云旗，和她差不多年纪，可是她五岁出道，如今早就拿过好几次影后。
她不过是配角，只要坐在一旁微笑就好，下面媒体无数，即使早就已经习惯闪光灯，她还是觉得有些刺眼，嘴角的笑容都快要僵硬。
问题终于轮到她，有记者激动提问：“大家都很关心你和顾先生在现实生活中是不是也是情侣，能回答一下吗？”
她当然不能回答是，可如果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是的话，大家又会对“结婚日记”的真实性产生怀疑，她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顾先生很有魅力，可我们……”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顿住，因为她看到顾承淮正手捧一束她并不认识的花慢慢走上台来。
今天的顾承淮穿得格外正式，西装衬衫，每一处都是笔挺的，就连走路都没带出多少褶皱，那张精致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沉醉，让人疯狂。
而这样的他，迈着大步走到她面前，将花递到她手上，随后坐在了她身侧的空位上。
后来来音才知道，那束花的名字叫作夕雾。




久别成婚 35.角色扮演
角色扮演
来音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她身边一直空着一个座位，她原以为还有别的演员要来，没想到竟然是顾承淮。
她满脸讶异，转头看向他，他也侧着脸，朝她微微一笑。
来音怔愣着，而后恢复意识，低头浅笑，他应该一早就来了，只是一直在等这个时机吧。
因为顾承淮的突如其来，所有的话题全都转向了他，来音才知道原来他竟然还答应了这部剧的特约出演，客串了一个戏份不多却足够重要的角色。
“既然顾先生亲自来了，那么能否回答一下刚刚来音没有回答完的问题呢？你们现实中也会成为情侣吗？或者已经是情侣了？顾先生已经三年都没有演戏了吧？这次是不是因为来音才答应出演？”
一个个问题袭来，如果是来音大概早就没有招架能力，但那是顾承淮，不是别人。
他淡淡地挑眉，声音格外有磁性，绕了几个弯说到人的心里：“首先，来音也很有魅力，所以我并不排斥和这么美丽的小姐有进一步的发展，尤其是在‘结婚日记’中互相了解之后，但明星也是人，也需要*，我们最终会如何，时间会给大家答案。至于这次出演，我和赵导是多年好友，答应老朋友的请托客串出演应该也不是什么罪过吧？”
来音收回看他的视线，低头看向那捧他送过来的不知名的花，轻轻一笑。
发布会还在继续，她又开始做透明人，只这会儿不像刚刚那样只能干坐着僵笑，时不时可以偷偷瞧他一眼，心跳如雷。
顾承淮明明就是配角，这会儿却成了大家争相提问的对象，男二号和女二号自知影响力不如他倒也没什么反应。
只展云旗的脸色越来越差，原本纪修不来，她便是主角，没想到顾承淮竟然来插了一脚，她咬碎了牙，却不能把任何不满的表情展露一丝一毫。
发布会总算结束，众人一一下台，台阶有些高，她偏偏又穿了长裙，小心翼翼提着裙脚迈步，却发觉胳膊被人轻轻抓住。
他手心的温度与众不同，她不用看都能认得出来，他一只手扶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带着她一步一步往下走。
她不用担心摔跤，便忍不住去看他，这会儿背对着镜头，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冷冽地仿佛能刺出寒冰。
她脸上的笑意也顿时收敛，她差点忘了上次见面他们不欢而散，他的一切温柔不过是在镜头面前而已，她竟然又要当真。
她咬咬唇：“对不起。”
阶梯刚好走完，他没有回答她，原本握着她手臂上的手却移到了她的手上，紧紧握住，带着她慢慢往前走。
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头剧跳，可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不过是镜头前的角色扮演。




久别成婚 36.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你
才刚刚离开镜头，顾承淮抓着她的手就已经松开，与此同时往前快走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她在后面遥遥地看着他的背影，略略苦笑。
展云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她身边，抬起下巴冷笑：“一如既往地让人看不惯，喂，新人，运气挺好的啊，居然能让顾承淮捧着你，献身了？啧，不过他眼光应该没这么低吧？”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来音除了低头浅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反应，好在她下一秒就双手环胸大步走开了。
赵林瑞一直在等着顾承淮，见他走过来一把拍向他的肩膀，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没想到要搞这种惊喜，你这是假戏真做呀还是戏如人生啊？”
顾承淮淡淡瞥他一眼：“要你管。”
他这么冷淡，赵林瑞也不在意：“还是老样子，真是惹人讨厌，不过这次谢了，没想到这种客串角色你也接。”
“我可不是为了你接的，别谢我了。”他说着看向正在慢悠悠走过来的来音，“别太为难她。”
“她？”赵林瑞没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看到那个漂亮的小新人，一愣，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神。
从来没有见到过顾承淮的眼神会是这样的，不是冷冽淡然，也是怒意满满，隐约中仿佛透露着一丝暖意。
赵林瑞愣了愣，“她？你说的是来音？”
“嗯。”他浅浅淡淡应一声，“结婚日记还在拍摄，我先走一步。”
“承淮。”赵林瑞叫住他，顿了顿，又摇头，“没什么，去吧。”
发布会结束之后，“结婚日记”的拍摄又回归到两个人，时间不长，去郊区的“新房”时间有点短，两人便去了附近的咖啡馆。
咖啡馆里有包间，坐定下来之后，安静的环境便显得有些尴尬，来音喝了一口咖啡，率先开口：“剧里你演我爸爸呢！”说着笑，“我没想到那个人是你，这么巧。”
虽然是演父女，但两人几乎没有对手戏，和顾承淮有对手戏的是来音那个角色的小演员。
顾承淮淡淡地扯了扯唇：“一点都不巧，我是因为你才接的。”
“嗯？”
他勾唇，捏她的脸：“我已经三年没演戏，如果不是你，我为什么会接客串演出？也没有多少报酬。”
他捏她脸的力气不大，她却瞬间脸红，明明知道他肯定不是真心话，偏偏就想要当作真心话来听，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魔了。
顾承淮看一眼她的包，很大很鼓，问：“你带了剧本？”
来音点头：“我有空就会看。”
“要不要帮你对戏？”
“真的？”
*
“站住，不许走！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你敢走出这个门试试！”她几乎把所有自己的内容全背了下来，不用看剧本就能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