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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尘埃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开夜合
然而在冲动面前,任何理性的选择都不堪一击。
她想,今天之后,他们将彻底变成两个再无交集的陌生人,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便没再犹豫,凑上前去,含住他的chún。
最初全是她一个人在乱无章法地卖力,突然一个瞬间,她察觉到陈麓川似在回应,心脏骤然狠狠一跳,便抬手关了灯,紧闭上眼,将身体整个靠过去,而后手探向他腰间,停留一瞬,往下滑去。
陈麓川低低地嗯了一声,林阅立时烧红了脸,凭着本能,运动起来。
然而任凭她如何逗.弄,那东西仍是软塌塌地躺在她手里,没有丝毫立起的迹象。
陈麓川似乎觉得不舒服,喉咙里闷哼一声,将她手臂一拂,翻了个身,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林阅先是惊吓,继而木然,过了半晌,难以言喻的羞耻之感浪cháo一样的袭来,很快没顶。她再也承受不住,坐起身捂着脸,小声而压抑地啜泣。
房间里一片昏暗寂静,只有排气扇通风发出的声音,嗡嗡嗡嗡。
林阅枯坐半晌,最终哭声渐歇。她从床上起来,将身上衣服整理干净,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走出去两步,她脚下越来越快,到最后已是发足狂奔,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站在了马路边上。
深夜,只有寥寥数量汽车呼啸而过。
她低头看见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昏黄的路灯光拉得老长。
就在这一刻,她认命了。
所有种种均在告诉她一个否定的答案,她与这个男人,终究无缘无份。
她的暗恋,注定开不了花。
[风筝]
陈麓川初到美国凡事都不适应,ucberkeley工程学院的课程设置远比他想象得要繁杂艰难,加之语言障碍,最初的小半年用暗无天日形容都不为过。
班上还有个新加坡的女生,由于都是亚裔,在第一次做teamwork的时候,两人自发地进了同一个组。
他们需要一起开发一个软件,用以为团队工作提供帮助。软件开发涉及前端后台各个方面,新加坡的女生主要承担了前端的ui和交互响应设计,陈麓川则主要负责后台的开发。大半个月下来,两人课堂之外也成了朋友。
女生聪明独立,陈麓川和她的合作分外轻松愉快。作业设计顺利完成那天,陈麓川和女生去酒吧喝酒庆祝。
喝到酣畅时,女生忽将身上外套一脱,混入人头攒动的舞池之中。
她里面穿着一件紧身的黑sèt恤,在摇晃的灯光下扭动腰肢,视线却一直没从陈麓川身上移开。
陈麓川也在注视她,端着酒,默默地抿了一口。
女生跳完一曲,大汗淋漓地回到陈麓川身旁,笑说:“陈,你怎么不跳舞?”
“我不太会。”
女生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回去吗?”
陈麓川将女生送回公寓,到了门廊处,女生转身看着他,指了指上方,笑问:“要不要去喝杯水?”
陈麓川犹豫了一瞬,笑答:“我有份论文还没完成。”
陈麓川步履匆忙,回到自己公寓冲了个凉。出来时看见自己搁在一旁椅子上的长裤,顿了顿,走过去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只钱夹。他伸手掏了掏,从夹层的最底下抽出一张照片。
登记照,蓝sè底,照片中那人盯着前方,样子有点儿呆。
他捏着照片看了许久,叹了声气,最终又将它塞回夹层。
这段时间,他鲜少有时间去想到林阅。他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校毕业典礼上,他坐在后面,仅能看见一个后脑勺。后来散场,人头攥动,不一会儿他便失去了目标,再也找不见。
这会儿突然一阵没来由的孤寂,兴许是压力太大,他只觉得累,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地透不过气。
他不免后悔婺源那晚为了所谓的兄弟情谊,断然否决了自己的感情,如果那时候撕破脸皮放手一搏,现在是不是情况有所不同?
他兴许不会出国,兴许会带着她一道出国,兴许最后结果并不如人意……可即便不如人意,至少他试过了,而不像此刻,除了无病呻.吟地喟叹,毫无办法。
晚上睡觉,他又梦见了自牌坊底下逶迤而至的白sè身影,那女孩儿抬头,似一朵纤长美丽的栀子花;而后场景陡然一转,似有人握住他,生涩地逗.弄……
他猛喘一口气,醒了过来,只觉得底下涨得难受。
他骂了一句,伸手握住自己,闭上眼,回忆方才梦里的吉光片羽。
后来,他渐渐适应了在美国的生活节奏,甚而生出定居的打算。就在这时,爬山时一场事故猝不及防地发生,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最终决定回国,
回来不到一个月,江城下雪了。
他接着电话,从医院匆忙出来。
他讲完电话,抬头一看,看见自己车旁站了一道纤瘦的身影,望着有几分眼熟。
他呼吸一停,片刻,在极度的狂喜和震惊中找到自己的声音:“林阅?”
走时烈日当空,回来大雪纷飞。
都是寻常年景,此刻却因为久别重逢,显出别样的意味。
就在林阅视线与他对上的瞬间,他在心里做了决定。
因他发现,自己从未如此地想一座城,更想一个人。
[小剧场]
3
几个孩子吃过中饭午休,阳阳被林阅按着喝完了牛nǎi,回到房间去时,发现奔奔正在捏婴儿车里妹妹的脸。
阳阳立即过去将奔奔一撞,“你不能摸她!”
奔奔被他撞得一个趔趄,站定之后几分委屈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是我一个人的妹妹!”
林阅听见了,笑说:“你不是喜欢奔奔吗?喜欢一个人就要懂得跟他分享啊。”
阳阳忙说:“那我不喜欢奔奔。”
“你喜欢谁?”
“我喜欢妹妹!”
陈麓川:“……小子终于出息了。”
4
陈麓川教育阳阳,“儿砸,你现在就得开始努力学习,不然以后没钱讨老婆。”
阳阳问:“爸爸可以给我钱啊。”
“爸爸不会给你钱。”
“为什么?”
“钱都要给你妹妹。”
“为什么?”
“你看,你已经可以走路说话了,妹妹还不能。妹妹是不是要比你弱小?”
阳阳点头。
“你是不是男子汉。”
阳阳点头。
“男子汉是不是要保护弱小?”
阳阳狂点头。
“所以,钱要留给妹妹,阳阳是男子汉,男子汉要自己挣钱。”
阳阳头点得像是小jī啄米。
“来,男子汉过来写字。”
林阅:“……老公,你不去传.销组织当洗脑头目简直是屈才。”
5
阳阳学画画。
林阅瞟了一眼,“你在画什么?”
“我在画爸爸的名字。”
“名字怎么画?”
“咯,”阳阳胖乎乎的手指点着画纸,“从前有座山,山上有树林,山下有条河,河边有只鹿。
林阅正要夸赞,阳阳又说:“妈妈妈妈,你也在画里。”
林阅一愣,笑了。
是呢,她的姓,正好嵌在他的名中。





于尘埃处 66 番外二·二三事(02)
小女儿恬恬一出生,就成了家里的掌上明珠,加之她身体弱,总是爱生病,家里几个大老爷们儿自然是捧在手心,牟足了劲儿地溺爱。
林阅生怕恬恬真给宠成了无法无天的小公主,每天跟着他们斗智斗勇,简直心力交瘁。
恬恬倒是比阳阳乖巧得多,脾气也好,大人随便一逗就咯咯咯地笑,连打针时都不怎么哭闹。林阅想,什么是小棉袄,这就是,不但怀孕的时候几乎不闹,生产时也是一咕噜,毫不费力,搞得陈麓川还没回过神来,孩子就已经生完了。
恬恬出生时全家最激动的就要数爷爷陈祖实。满月酒陈祖实牵头组织,整得比阳阳那时候还要声势浩大。宴席上来的都是他多年合作的朋友,陈祖实抱着恬恬,逢人便夸:“我孙女儿,漂亮吧!”
后来,陈祖实又嫌弃他们住的地方小了,以后恬恬大了两个孩子活动不开,非说得换栋别墅。在陈麓川理性劝说,说别墅楼上楼下孩子容易磕着碰着,陈祖实这才打消了念头。
陈麓川也特别宠恬恬,当然宠法跟对阳阳的不一样。对阳阳那是肩负了一种要为国家培养栋梁的神圣使命,对恬恬则是:好好好!买买买!要是恬恬又生病了,那简直比自己身上掉了块肉还要心疼。
林阅见他如此积极得要帮忙带孩子,自然乐得清闲。恬恬说话比哥哥阳阳晚了两个月,说的第一个语义清晰的词是“爸爸”,这可把陈麓川乐坏了,特意拿dv录了视频,打算等恬恬懂事之后拿出来炫耀。
林阅则觉得:yòu稚。
等第二个孩子降生以后,林阅和陈麓川能够单独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刚哄好小的,大的又开始闹。就连晚上想办点正事,也要随时注意动静。
有几次都是,陈麓川正要提枪上马,宝贝女儿在旁边小床上一声啼哭,兴致立时消退了。
陈麓川感觉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要不.举。为了今后几十年的好日子着想,他得想个办法。
陈祖实老早以前就打算在郊区买个地方,弄个四合院那样的房子,中间是个大天井,冬天可以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搓麻将。后面辟一块地,养jī种菜。
陈麓川多方打听,真替他找到了这么一个地方。陈祖实当即买了下来,筹备妥当之后,每月和冯蓉过去住小半个月。
陈麓川就趁着他俩去郊区住的时候,周末把儿子闺女送过去,和林阅过二人世界。
某一天,陈麓川整理东西,又找出来林阅给他的日记。
他去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去阳台上。阳台很大,辟了一角专门做阅读角。林阅带孩子烦了,常会忙里偷闲躲到这里。
陈麓川靠坐在沙发上,将腿支在木桌上,一边喝酒,一边翻开日记。
林阅洗完澡没见着人,找了一圈,见阳台亮着灯,走过去一看,陈麓川正捧着日记读得津津有味,立即扑上去夺:“你没事儿又把这个翻出来干什么。”
陈麓川手往后举,躲开,笑说:“你都给我了,管我干什么。”他将日记往身后的书架上一塞,捉住林阅手腕,就势往前一带,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她刚洗过澡,这会儿穿着两件套的睡意,裹得严严实实,像个良家妇女……不,应该说,生完两个孩子的林阅,俨然已是十足的贤妻良母。
陈麓川仔细想了想,上回林阅不那么良家的时候,还是为了引诱他答应生第二胎。
他一想到当日那个旖旎的场景,顿觉热血上涌,手上也跟着开始不规矩。
林阅一惊,“在外面呢。”
“没事。“
“对面有人看见。”
“除非拿望远镜,看不见。”
“那万一……”
陈麓川手往下探,“那就让他看。”
林阅脸涨红了。
没两下,身上衣服便给剥干净了。
沙发小,林阅坐在陈麓川身上,被他托着,只觉自己似乎随时都要坠下去。过了一阵,陈麓川拉着她起来,将她压在阳台的落地窗上,从背后进.入。
她的手臂被他钳制,全然无法挣脱。对面建筑灯火通明,虽知看不见,可这种bào露之感让她既觉羞耻又觉刺激。
身体对这种心理做出了最直观的反应,她觉得自己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敏感,陈麓川的每一次动作,都让她魂悸魄动,血流滚烫。眼前热气腾腾,什么也想不出,什么也不用想,只需臣服于最为原始的官能欲.望。
结束以后,林阅被陈麓川抱着,复又在椅上坐下。林阅身体没有半分力气,微喘着气,伏在他身上。
陈麓川只觉得这一次分外畅快,自孩子出生以后,已是许久未有。和林阅说了会儿话,恢复之后,压着又做一次。
林阅彻底累趴下了,最后脚发软,只能不争气得被陈麓川抱回卧室。
林阅被他搂在怀里,待喘匀了呼吸,说:“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宝刀未老?”
“老?”陈麓川笑了一声,“我这是年富力强。这个词你留着二十年后再来夸。”
林阅笑了笑,“阳阳和恬恬不在家,还有点不习惯。”
陈麓川抚着她的头发,“孩子闹腾,送去爷爷nǎinǎi那儿,你也能歇一歇,干点别的事。”
为了这个家,林阅自然是牺牲最多。虽说有父母帮忙,但到底有限,自己孩子,还是自己亲自带最为放心。
阳阳小时候性格犟,总有cào不完的心;恬恬爱生病,照顾起来必得殚jīng竭虑。陈麓川公司工作不能耽误,虽已最大程度照拂家里,到底还是比不上林阅耗费的时间多。
现在阳阳和恬恬已不需要寸步不离,他自然希望她能多一点自由支配的时间。
林阅了解他的良苦用心,笑说:“你把我想得太娇弱了。”
过了一会儿,又问他:“看你现在这么喜欢恬恬,之前还坚决不肯要二胎。”
“说实话,现在让我选择,我依然不想让你生。”
林阅心觉动容,头靠在他怀里,“这是我乐意的,儿女双全多好,再则,也希望阳阳能有个伴。”
陈麓川点头,嗯了一声。
一个女人,愿意终身追随,生儿育女,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爱与褒奖。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间,陈麓川接到陈祖实打来的电话,说恬恬夜里突然发烧。
他急忙起来穿衣,林阅也醒了,揉眼问他:“怎么了?”
“恬恬发烧了。”他边扣扣子边说,“你别起来了,我去接就行。”
林阅摇头,飞快起身,“我得去,让我在家里我也睡不着。”
两人穿戴整齐,驱车去接恬恬。
陈麓川将陈祖实手上的恬恬接过来,探了探额头,有点儿热,但不算特别烫。
阳阳也醒了,被冯蓉抱在怀里,迷迷瞪瞪的,叫了句“爸爸妈妈”。林阅过去抱了抱阳阳,“妹妹生病了,我跟爸爸要送她去医院,阳阳这两天跟nǎinǎi一起住好不好?”
阳阳乖顺地点头,又朝着恬恬挥了挥手,“妹妹早点好。”
回到家里,林阅先给恬恬喂了点儿退烧药,如果早上烧没退再送去医院。折腾一趟,两人重新躺回床上。林阅天还没亮就醒了,一摸恬恬,身上还是热的。
林阅有些慌了,赶紧叫醒陈麓川,将孩子送去医院。
一检查,病毒感染引起的。陈麓川不希望孩子用太多抗生素,便没给她输yè,开了点儿药就抱回去了。中午恬恬烧退了些,喝了半碗米糊,跟陈麓川玩了两个小时,结果结果吃过晚饭,又开始烧。两人给孩子洗了个温水浴,又拿棉球沾了酒jīng擦拭身体,夜间体温降了些,白天又烧了。
反反复复,直到三四天后才好彻底。
恰逢陈麓川公司项目要上线,他不得不加班,家里只得靠林阅一个人撑着。
这天深夜,林阅正将恬恬哄睡着,忽听见开门的声音。
走到客厅,却见陈麓川一脸疲态地进了屋。
林阅赶紧迎上去,“回来了。”
陈麓川点头,将身上外套脱下来,问:“恬恬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一整天都没烧。”
陈麓川去卧室看了看孩子,她举着小拳头,呼吸均匀悠长。陈麓川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对林阅说:“你这两天辛苦了。”
林阅笑了笑,“别说这么客气的话。”又问他要不要吃点宵夜。
陈麓川洗了个澡,出来时林阅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陈麓川狼吞虎咽,几下吃完,刷了个牙,和林阅回屋睡觉。
关上灯,林阅伸手轻轻抱住他,“白天恬恬一直喊‘爸爸’,估计是想你了。”
陈麓川“嗯”了一声。
“阳阳在nǎinǎi那儿待不住了,也吵着要回来。”
“明天我去把他接回来。”
林阅便不再说什么,“睡吧,你也累了。”
陈麓川点头,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晚安。”拥着她,很快沉入黑甜的梦境。
只是平凡日子中平凡无奇的一页,可他觉得满足而幸福。
忘了是在哪里看过去一句话:
醒来阳光和你都在,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
[小剧场]
因为生病,恬恬长得也不如阳阳壮实,小小的脸颊上没一点肉。这样越发显得眼睛大,睫毛扑闪扑闪,让人看着格外怜惜。
恬恬生病好的那天,阳阳被接回家,晚上,一贯食量大得能把家里吃穷的他居然只吃了小半碗饭。
林阅不免担心,女儿刚好,别儿子又生病了,便问阳阳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阳阳摇头:“没有。”
“那怎么吃这么少?”
“妹妹太瘦了,我要把我身上的肉肉分给妹妹!”
林阅既觉好笑又觉鼻酸,只得说:“阳阳要多吃才有肉肉分呀,妹妹吃不下,阳阳得把妹妹那份也吃了。”
半个月后,阳阳在陈麓川肩头骑大马。
陈麓川掂了掂,颇沉,“……儿子,你是不是又胖了?”
恬恬开始学走路。
这件事几乎由阳阳全程负责。
两个小不点,一大一小,小的酱油瓶子高,大的刚会打酱油。胖乎乎的大手牵粉嫩嫩的小手,嘴里一边喊“一二一,一二一!”
恬恬要是一个没站稳,就是一pì股蹲儿。她也不哭,张着手,望着哥哥咯咯咯地笑。
后来恬恬终于能一个人走路了,就完全冷落了陈麓川,pì颠pì颠儿地跟在阳阳后面喊“哥哥”。
陈麓川有点忧伤。
阳阳脾气急躁,一个不顺意就爱发火,唯独对妹妹十分耐心。林阅觉得,这里面肯定少不了陈麓川洗脑的效果。
每次吃饭,阳阳都要先去帮恬恬拿nǎi瓶。
林阅说:“恬恬一会儿再吃。”
阳阳扒两口饭,看着恬恬,“妈妈……”
“恬恬一会儿再吃。”
阳阳又扒两口饭,“妈妈……”
“恬恬……”
“恬恬要饿死啦!”
林阅哭笑不得,“不能随便说‘死’。”
“恬恬……恬恬要饿活啦!”
林阅:“……”
林阅教阳阳背: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阳阳摇头晃脑:“……养乐多对优酸乳,臭蟑螂对毛毛虫。”
林阅:“……陈麓川,你儿子以后一定是个大诗人,别的不说,起码是张宗昌那个级别的。”
陈麓川问:“张宗昌是谁?”
“张宗昌是民国时候的山东军.阀,他有一首诗特别出名,你一定听过。”
“我肯定没听过。”
林阅轻咳一声,“远看泰山黑乎乎,上头细来下头粗。若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听过吗?”
“……儿子,别学诗了,过来,我教你写代码。”
10
阳阳上小学了,开始学写作文。
有一天,林阅替她检查作业,翻开来一看,:“我最喜欢的人是我妹妹恬恬……”
又翻一篇,:“今天,我和爸爸教妹妹学会游泳了……”
再翻一篇,:“我的梦想是长大了当警察(警察不会写,注的汉语拼音),这样可以保护我妹妹……”
翻到最后一页,老师语重心长地批注:看得出来,你和妹妹感情很深,但是老师建议,以后写作文还要再多写一点别的东西哦。
11
恬恬喜欢学哥哥。
哥哥背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恬恬:“床床嗯嗯光,疑似嗯嗯霜!”
哥哥背九九乘法表,“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五七三十五……”
恬恬:“七七二十一,四四嗯嗯八……”
林阅:“……完了,这傻丫头数学基因好像遗传了我。”
12
为了让恬恬增强体质,三岁开始,陈麓川就将她送去学跳舞。后来大一些了,又去练武术。六岁以后,恬恬鲜少再生病,但练武的习惯却一直保留了下去。
阳阳为了保护妹妹,自然不甘示弱,也去学了跆拳道。
后来,开饭前先切磋一番就成了兄妹俩的日常。
然而在道馆里屡战屡胜的阳阳,在妹妹跟前,胜绩为零。
这放水放得林阅都看不下去了,委婉提醒阳阳:“你得展现自己实力,对手才会更有动力跟你切磋。”
阳阳觉得有道理,听取林阅的意见,最终,在“艰难”的,“胶着”的鏖战之后,十分“不甘心”地输给了恬恬。
林阅:“……陈麓川,你儿子当演员也挺有天赋的。”
13
有这么一个哥哥,恬恬的情路十分不顺。
一则,哥哥的形象过于光辉,直接提高了恬恬的择偶标准。
二则,哥哥的态度过于彪悍,间接刷掉了一波胆儿怂的人。
于是,在别的小姑娘都开始偷偷摸摸地和小男生传纸条时,恬恬是一个人;别的小姑娘送出了自己的初吻时,恬恬是一个人;别的小姑娘初.夜都没了时,恬恬还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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