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棺发财[穿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老吉
一低头见地上印着几个淡金色的小脚印,就知道是那小鬼的,跟着脚印往里走,一面不断地掀起重重帘幕,绕过了乱花渐欲迷人眼,里面竟然是一大块空场,看起来是个道场的模样,当中摆放着莲花座,上面端坐着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怀里抱的就是那只缠住金文玲的古曼童,此时已经幻化回了可爱的男婴,十分温顺地趴在女子的怀中。
女子身后还侍立着一个神态娇憨的少女,相比起端坐女子的仪态万方,那少女就活泼多了,笑吟吟地瞧着纨贝勒,还对他眨了眨眼睛,陈澄就匍匐跪在那少女的裙下,他眼神空洞,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纨贝勒闯进来一样。
少女拉起了陈澄的胳膊,葱管一般的指甲在他手腕内侧轻轻一划就剥开了血肉,在陈澄的惨叫声中从他体内活活抽出一根筋脉,动作灵活地穿针引线,把手上还在活蹦乱跳的人筋穿在了一根长针上面,低头附在女子的耳边听候吩咐。
莲花座上的女人微微侧头看着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右颊,少女娇笑着点了点头,拿起琉璃长针指法灵活飞针走线就在女人的脸颊上缝补起来,纨贝勒这才注意到,女子的脸上擦着很厚的胭脂水粉,水粉之下的皮肤苍白没有活性,右颊上好像已经干枯开裂了一般。
“鬼妻娜娜。”
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感叹了一声,纨贝勒猛一回头,就瞧见金文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升棺发财[穿越] 第31章 小鬼当家
第六章.凤印
“蜜蜜,我都没求救你就进来啦,担心我?”
纨贝勒也不管此地凶险,嬉皮笑脸地秀起了恩爱。
金文玲把他扒拉到身后,自个儿来在那女子跟前就地长跪,与她分庭抗礼,一面低声念到:“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被唤作娜娜的女人缓缓抬头,眼珠四下流转,找了几次才定位到了金文玲的脸上,看起来像个被摆拍的洋娃娃,需要摄影师不断手动调整娃娃的眼珠儿来追镜头一样,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看清了金文玲的相貌,女子慢条斯理下了莲台,与他相对着长跪在地上:“陛下,两国主君衣裳之会才能吟诵《文王》,臣妾担待不起。”
金文玲颔首一笑:“娘娘执掌暹罗后宫,位同小君,分所应当。”
娜娜身后那个俏丽的少女忽然把陈澄放开,自个儿转过身来,跪在主母身边,银铃一般的声音念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陛下,我们暹罗世代效忠,该念这个才是。”
纨贝勒看着眼前这帮人cos甄嬛传,心里老大没趣儿,见他们都跪着,索性自个儿也席地而坐,见娜娜怀中的幼童爬下了莲台,幻化成了可爱的模样,对他招招手儿,眨了眨眼睛。
那古曼童如今和他混熟了,倒也不怎么怕生,就径直朝着纨贝勒的方向爬过去,在他跟前滚来滚去的撒欢儿,也知道他的三昧真火厉害,不肯让抱,每每纨贝勒一伸手,他就扭着小屁股跑开了。
这边一大一小玩儿的正好,金文玲那边的气氛却是微妙,鬼妻娜娜的粉颈僵硬地扭动了一下,像白纸一样紧绷枯燥的皮肤很努力地扯出了一个机械的微笑。
“陛下竟然躲过了天劫,没想到玉太傅真有通天彻地之能。”
金文玲的身子不受控制地一挣,没想到鬼妻娜娜竟敢直接触了他的逆鳞,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了脸上的愠色,泠然的一笑:“小君和王爷是否还恩爱如初?”
果然鬼妻娜娜的脸色一变,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滴流圆,却忘了自己的皮肤已经干枯,因为过于愤怒,眼眶竟然被这个女人瞪裂了,一颗琉璃球一样的眼珠就这样掉出了眼眶之外!
那眼球骨碌碌地在地上滚动,可巧就滚到了纨贝勒身边,玉良纨对于第一次见到的惊悚场面还是没什么的抵抗力的,脸上挂着尴尬的微笑,伸手撑住了地板就往后面不着边际地挪动着屁股……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还是玉雪可爱的古曼童一下子就变成了碳烧形态,从地上一跃而起,张开冒着白烟的大嘴朝着纨贝勒直扑过来。
谁知玉良纨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就地一滚避开了古曼童的攻击,回手一捉就掐住了那孩子的脖子,古曼童来不及转换成金身的形态,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婴啼,一下子就被三昧真火烧成了一堆灰烬。
“皇儿!”
鬼妻娜娜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眼神一动,她身边的少女就动了,身手好像一只猴子一样矫健,一下子蹿到了纨贝勒身上,把他扑倒在地。
玉良纨不知她是何方神圣,伸手一把就捉住了她的胳膊,然而三昧真火对这个女子并没有任何作用,她不是鬼怪,不知是什么东西。
那少女缩在纨贝勒怀里,忽然抬头对他俏皮一笑:“分别两千年啦,小冤家,你不认得我?”
玉良纨忽然有种非常亲密的感觉,就好像是身体的一部分又回到了自己手中一样,他心里泛起柔情蜜意,忍不住伸手抚上那少女的脸,动作轻柔得好像在触摸自己的恋人。
“暹罗凤印!”
金文玲不可置信地喊道。
鬼妻娜娜自负地一笑:“当年玉玺的一角被孝元皇太后摔碎了,当时的暹罗国王前去朝见天子,天子以其无用,将此物相赠我国,世代流传,经由能工巧匠雕琢,成为传国玉玺。
当日我夫君率兵出征,抵御宗主国侵略,就将这件东西交给我保管,作为小君凤印,她和你的鬼玺是天生一对,他们现在正在慢慢融合。等到鬼玺合二为一,他也要认我为主,回到我的身边。”
金玲叫了一声不好,伸手就扯住那少女的娇躯,想要把他从纨贝勒身上扯下来,可是那女子好像化在他身上一样,两人的身子越贴越紧,女人娇美的玉体,眼看就要融化在玉良纨的臂弯里。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只听纨贝勒大叫一声,伸手扯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红线,紧紧握住那一枚形状不规则的金块儿。
“我有此物,要你何用!”
那少女惨叫一声,原本已经慢慢融合进纨贝勒骨肉的躯体,竟然重新对他的身体起了排异反应,被无情地甩出了体外。
少女被甩在地上,表情恶毒地爬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玉良纨。
“你宁可要那点破金子,也不要我吗?”
纨贝勒轻蔑的一笑,伸手把金文玲搀扶起来搂在怀里:“鬼玺只有一个主人。”
金文玲紧紧捉住纨贝勒的胳膊,攥得他有点儿发疼,十分戒备地看着鬼妻娜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你还不明白吗?即使你得到了鬼玺,你爱的人终究不会回到你身边,他已经不爱你了,甚至把你看成一个怪物。别说是鬼玺,你就算助他成就千古帝业一统江山,他也还是不会爱你的。”
鬼妻娜娜好像崩溃了似的,发了疯的摇着头,撕扯着干枯的头发,那原本是一顶信众为她精细编制的假发,被她一手扯了下来,连带着干枯的头皮一起剥落,只剩下一颗光头,上面的眉目都浓妆艳抹,看上去有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她四脚着地,像蜘蛛一样趴在地上,愤恨的喊道:“要不是你数次兴兵来犯,我丈夫怎么会一直领兵在外打仗,即使我难产而死的当夜都不能回来见上一面。为了能让他见到孩子最后一面,我亲手把自己的胎儿从肚子里挖了出来,浇筑上黄金做成金童子的模样,每天夜里怀抱着这个婴儿,在皇宫门前徘徊,等待着我的爱人。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这个穷兵黩武的昏君!”
金文玲攥紧了拳头,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后退,直到纨贝勒从身后抱住了他,俯在他耳边说道:“别怕,那都过去了。”
金文玲的手向后摸索着,触摸到了玉良纨的身体,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声音里带着歉意。
“那都是前尘往事,你又何必放不下呢?如今你的夫君早入轮回,已经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你也该看破放下,尘归尘土归土,转世投胎过自己的日子。”
鬼妻娜娜闻言凄然狞笑起来。
“说的好听,你还不是一样眷恋着尘世,你原本是个死人,为什么要夺舍到这个人的身上?”
金文玲一下子被她问住了,自从娜娜刚才提起了玉太傅,他就忽然有些心虚,握紧了拳头抿住了嘴唇不能答话。
鬼妻娜娜狂笑了起来,扭动着干枯的身躯朝着金文玲爬过去,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玉良纨忽然闪身出来,把金文玲护在身后,对鬼妻娜娜说道:“不一样的,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羁绊,还有我爱着他。可你却不一样,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爱你了。”
鬼妻娜娜听了,忽然就停住了不动,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女,和已经化成了灰烬的古曼童,脸上怔怔的没有表情,忽然发出了一声非常婉转的轻叹,脸上的皮肤一块块的碎裂掉落,转眼之间被人做成了金身的干尸支离破碎,只剩下漂亮的衣衫和假发散落了一地。
倒在一旁的凤印见主母已经灰飞烟灭,跟着发出了绝望的哀嚎,身子迅速地萎缩变小,随着她的萎缩,整个儿房间的气场形成了一个漩涡,天昏地暗,把金文玲和纨贝勒也都掀翻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风平浪静,抬眼一瞧,那少女已经蜷缩成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扳指。
“这就是暹罗凤印的原型。”
纨贝勒抑制住自己想要触碰那戒指的冲动,一面征求似的看了金文玲一眼,他点点头道:“没事,她主子已经入了轮回,这凤印没了怨气加持,打散了人形回不去了,它也算是你的一部分,日后你就戴在身上,绝对没有坏处。”
纨贝勒这才放心把扳指捡了起来,看上去非常小巧,是为女人打造的印信,他挨个儿手指试了试,原本应该戴在女人拇指上面的戒指看样子他只能戴在无名指上了。
“蜜蜜,你帮我戴上吧。”
纨贝勒厚着脸皮笑道,他原本只要逗弄一下心上人,谁知金文玲竟伸手接过了那枚戒指,拉起纨贝勒的手给他戴在了无名指上,还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瞧着他。
“千万别摘下来。”
玉良纨的手撑住了地板,就这么低头吻上了他。他试探着亲了两下,见金文玲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反抗他轻浮的言行。
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好像在试探自己是否已经有了这样的特权,等到了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他抬起了金文玲的下巴。
“文玲,你能不能看着我?”
金文玲突然回过神儿来似的,推开了纨贝勒,独自一个人来到古曼童的灰烬前面,伸手捧起了地上的骨灰,慢慢地收纳进鬼妻娜娜遗落的衣衫里面。
纨贝勒的心里有点儿刺痛,他知道他对自己有感觉,可是他们之间却始终横亘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心结。
默默上前来帮衬着他收拾,见他忍不住伸手摩挲着古曼童的骨灰,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握住了金文玲的手,有点儿酸溜溜的问道:
“蜜蜜,你在那个时空……是不是有个孩子啊?”
升棺发财[穿越] 第32章 小鬼当家
第七章.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金文玲有点儿不知所云地看着纨贝勒,蹙着眉摇了摇头。
纨贝勒松了口,“哦”了一声,心里好像放下一块大石头似的,又有点儿不解地看看地上的骨灰。金文玲好像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道:“我有个比我小很多的弟弟,我很疼他,到现在我还很挂念他。”
他没有说下去,眼睛红红的。
纨贝勒和他一起演过戏,知道金文玲是出了名的水龙头,说哭就哭,导演一喊立马可以哭得天昏地暗,“卡”过之后面瘫就在一瞬间,脸上还留着眼泪就面无表情地去卸妆都是常事,组里的演职人员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这一回纨贝勒知道这并不是演技,他的眼睛里有种淡淡的哀伤,带一点儿内疚,一点儿生不逢时,他联想到一句话,无情最是帝王家。
金文玲对幼弟做过什么,说实话他有些介意,想知道,人总是不断地美化着自己的心上人,不想看到他身上有一点儿瑕疵。可是如果他追问,也许会伤到金文玲,所以即便是话到唇边如鲠在喉,却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试探着搂了一下心上人,见他不反抗,才慢慢地搂进了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懂,这种事我也多多少少经历过,情势所迫,不是你的错。”
金文玲抬头看了看他,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没必要跟他解释,他不是个顾影自怜的人,很多伤痕宁可溃烂在皮肉里,也不愿意暴露在阳光底下让它彻底长好……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陈澄痛苦的呻|吟声。
金文玲摆脱了纨贝勒的纠缠,转过身去来在陈澄跟前,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陈澄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好像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儿,没有了古曼童的加持,他身上的星光忽然消失了,原本就不怎么显眼的外表现在显得更加狼狈。
金文玲叹了口气,把陈澄的身子翻转过去,他也由着别人摆弄,一点儿反抗的意识都没有。掀开衣服的后襟,果然瞧见他的背上已经爬满了尸斑,随着鬼妻娜娜的灰飞烟灭,已经沦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纨贝勒伸手按住了金文玲的肩膀。
“多行不义必自毙,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收拾一下现场,先出去再给医院打个匿名电话吧。”
金文玲点了点头,两人收拾好现场之后关门离开,只剩下陈澄一个人眼神空洞地坐在鬼妻娜娜的道场里,像一个被人弄坏后遗弃了的洋娃娃。
一个月后。
鸿宾楼地下室的停车场。
纨贝勒给金大牌开了车门看着他进去坐好,才蹦蹦哒哒地绕了一圈坐到了驾驶位上,一面帮他系上安全带,还趁机蹭了蹭胸口吃吃豆腐。
“小金子跟我说你喜欢吃这儿的千里追风,今天安排得还不错吧?”
金文玲轻轻点了点头,看着纨贝勒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有点儿不解地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像一直在笑。”
纨贝勒一拔胸脯:“那当然,几个月以前你都不肯让我请你吃饭的,你说帝都的大饭庄子都是酒肆娼寮,你不稀罕。蜜蜜,你现在肯出来陪我,是不是爱上我啦?”
金文玲转过头来淡淡地看着他,脸上写着“此人多半有病”几个大字,可是纨贝勒自顾自就直接理解成了深情款款,眯着眼睛就要亲上去,叫金文玲一巴掌糊到了一旁。
纨贝勒捂着腮帮子眼泪汪汪的瞧着他,自从上次合作过一部戏之后,这小子简直是进步神速,演技一流,说哭就哭,说话间就带上了哭腔。
“万恶的剥削阶级,玩弄我们劳苦大众的感情……”
金文玲忽然有点儿无力,微微偏着头靠在副驾的椅背上面。
“玉良纨,有时候我觉得在原来的时空挺好的,因为那里所有人都愿意为我死,我根本不用考虑为什么。
可是到了此时此地,别人对我好,总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你说的没错,我是个剥削阶级,可这里是人人平等的地方,平白无故的,凭什么别人非要对我好呢?”
纨贝勒看着近在咫尺的花容月貌,有点儿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因为你颜值高呗。”
话一出唇就恨不得咬舌自尽,完了完了,自己白当了这么多年攻,怎么连句情话也不会说。
果然金文玲蹙了蹙眉。
“你也是因为这个?”
纨贝勒有点儿心虚地不敢直视他。
金文玲别过脸去不看他了,纨贝勒自个儿压抑了一会儿,忽然就蹿了起来,他个子太大,就算在这种大车型里面还是免不了碰了一下头,也管不了头上肿了一个大包,伸手按下了金文玲的座位,变成半躺着的姿势,自个儿一翻身就骑了上去,把他紧紧地压在身下。
“是,我很在意你的颜值没错!你知不知道多少男人把你的照片p成各种下流的样子拿来打飞机,还有多少女人和男朋友做|爱的时候叫他们带着你的面具?都成了淘宝爆款啦!你做什么不好非要演戏,非要让那么多不相干的人yy你啊!”
纨贝勒越说越委屈,到最后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眼圈儿都红了,就这么趴在金文玲身上一动不动,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声音,真的好像一只二哈在撒娇一样。
金文玲没有挣扎,放松身体让纨贝勒趴在他的身子上,还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怎么知道别人弄过我的照片,你看过了?”
纨贝勒的脸一下子紫涨了起来,他不敢抬头,依旧把头埋在金文玲的颈窝里,闷闷地说道:“你不让我吃猪肉,还不让我看猪跑啊……”
金文玲难得笑了起来,好像哄着小孩子一样搂了他一下。
“你这些委屈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呢?”
“负面情绪我自己消化就好了,我不想被你当成小孩子。”
还真没见过这么两面三刀长袖善舞口蜜腹剑脸酸心硬的小孩子……金文玲心里默默吐了个槽,没有说出来。
“你也不算是小孩子了,今年有二十了吧,在我们圈子里,也是从小鲜肉向暖男转变的年纪了。”
纨贝勒在帝都旧家子的圈子里常常被父辈们叫做小鬼,一来是说他年纪小,二来心里通透机灵,倒是第一次给人吐槽年纪,听金文玲言下之意,过了二十就是个大叔了。
忽然想起古代人平均寿命都很短,有些好奇地问道:“蜜蜜,你在那边的时候是多大啊?”
金文玲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自己的年纪,迟疑了一下,不答反问道:“你是帝都旧家子弟,虽然没见识过以前的皇城根儿,总也听说过很多旧时往事吧?”
纨贝勒给他这话题转变得有点儿蒙圈,老实地点了点头。
“我的助理小金子祖上是做龟公的,听他说他家里以前住在一个叫做十八狱的大院儿那里,邻居里面还有抬棺材的杠夫、拉排子车的、开鸡毛小店的,这些你都听说过吗?”
纨贝勒有点儿不明白他的点在哪里,但还是点了点头:“十八狱胡同儿谁不知道啊,帝都以前有名儿的贫民窟,就取个十八层地狱的意思,不过现在早就没有了。”
金文玲叹了口气。
“是没有了,只有戏台子上面还见得到。我也一样。我来到这儿,发现我唯一会做的事情已经不存在了。我想了很久,不明白自己是谁,不知道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梦寐以求、极力维护的东西都已经消亡了,我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落寞,整个人都好像透明了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化成泡沫飞走似的。
“你知道澹台流光的胳膊是怎么受伤的吗?我醒过来之后,就看见这个男人醉醺醺地坐在地上,他见我醒了,就发疯一样冲上来,叫我‘金瓯’,他还想碰我,想亲我。在我的时空里没有人可以这样对我,这是大不敬之罪,论理要诛九族,所以我卸掉了他的一条胳膊。”
纨贝勒虽然早前就知道两人的关系是这样错综复杂的,可是没想到刚刚穿越的金文玲竟然这么烈性,这些年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强迫自己去理解这个在他看来一定非常荒诞的社会。他很心疼他,温文地把他抱在怀里,温柔地亲吻着他的脸和脖子。
“流光到那时候才明白我根本不是他爱的那个人,但是他还是帮了我,把我关在房间里,慢慢地教给我一些常识。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适应了现在的这个世界,在我第一次走出家门的时候,被一个经纪公司的星探相中,请我去拍一部宫廷戏,我端坐在紫禁城金銮殿的龙椅上面,看着底下满座衣冠山呼万岁,忽然有一种找到了归宿的感觉。”
纨贝勒忽然觉得自个儿的心上人简直是天真得可爱,竟然做不成皇帝就去玩儿大型cosplay,他一直都是冷艳高贵,美人如花隔云端的姿态,没想到内心也有童真的一面。忍不住趴在金文玲身上笑了起来。
第八章.夜袭
金文玲瘦弱的身子给他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推拒着他,一面侧过脸去躲避他毛绒绒的自来卷儿。
“蜜蜜,原来你为了这个才演戏的?以后别演了,我养你,我会把你当成皇帝一样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好不好?”
金文玲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伸手梳理着纨贝勒头上的自来卷儿,很多人都以为他是为了流行特地去做的造型,只有金文玲因为和他一起拍戏住一个房间,才知道这是天生的栗色卷发,浓密而柔软,象征着青少年特有的活力。
纨贝勒眯起眼睛享受着金文玲的抚触,浑不在意对方把他当做一只金毛一样揉来揉去。
“蜜蜜,我舍不得你受苦,如果你穿越时空而来只是为了和我相遇,我宁可自个儿穿过去,反正我在这儿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你说,如果换成是我去了你的时空,会不会也能追到你啊?”
金文玲稍稍设想了一下,伸手捧住了玉良纨的脸,与他对视着,摇了摇头。
“不,你会被人凌迟的。”
他认真地看着他,一点儿也不像在开玩笑。
纨贝勒想起上次小金子替他上药的时候,金文玲曾经给他科普过凌迟是怎么一回事,浑身打个寒颤,心虚地笑道:“内个,你看你都来了,是不是就好好改造,不要再想着那些古人的学问、死人的学问,与我们这些社会主义的大好青年是不相干的……”
金文玲给他逗得笑了一下。
“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演戏,就好像一种气场。我的身体在转嫁给陈澄之前一直都是病恹恹的,因为是起尸夺舍,这副身子多多少少不怎么听使唤,可是我每拍完一部宫廷戏,身体就会稍有好转。还有流光给我的那种烟,他家里是做军工生意的,这是一种特效药,专门供应给各地的雇佣兵,市面上很难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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